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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冷翠圣裁之夜III爱与死

小说: 2025-08-20 21:25 5hhhhh 6830 ℃

教廷的鹰与犬坦诚相见的那一刹那,罗睺听见了诺伦女神们纺织命运的声音。

今夜她们已经聊了太多不该聊的话题了,但翡冷翠不是个包容的地方,这里每天都要处决很多说错话的人。不过幸好,瑟琳不属于罗睺这种会因为说错一句话轻易被权贵碾死的小人物。

但那不是个可以和朋友分享的秘密,甚至她们现在也还未必是朋友。

罗睺没有来得及发作——片刻前瑟琳打趣她作为听众合格了的时候,她刚刚被瑟琳牵着手、引她坐在床头。隔着那层整齐缺了一块儿的秘银手甲和祝圣金属下柔软但厚实的关节皮革,她感觉不到那只手方才在烛火中表现出的质感——她曾看到的白瓷的质感。

而她点破罗睺晦涩的秘密时,将床头几案上某件盖着一层黑纱的东西轻柔但迅捷地扣在罗睺头上——又是一件兼有柔和与尖锐性质的物品。

“不要动,罗睺骑士,或许我现在直接称呼你为罗睺会让你觉得更自然一点?”瑟琳柔和道,“你应该知道,教廷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成为骑士,除非你骗了他们。而这样一来你就更加失去了成为他们的骑士的资格。”

瑟琳那双眼睛终于在今夜第一次干净地笑了,不包含其他与疲惫、嘲讽之类的情绪相似的别的内容。虽然这时候她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也确实是一个明明白白发自内心的笑容,而罗睺,她很快会知道这份直觉代表着什么。

鸢尾花的花期在四月,圣诞前夜绝不是适合嗅到她们香气的时间,但权贵们总会想方设法让翡冷翠全年都包裹在鸢尾花的香气里,于是在翡冷翠的城墙外,罗睺在风里嗅到了鸢尾花的香气——这和现在嗅到瑟琳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是一样的。夜气很冷硬而瑟琳在她耳际的吐息很软,但是需要贴的很近才能感受到从她那双唇里吐出来的暖息在周遭一点一点弥散——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罗睺整个人僵在侧过头看她的动作上——这意味着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头上是什么东西。

“你很高尚罗睺,但高尚不是教廷骑士和裁判所执行官该有的品质,教皇将你派到这儿来也不是因为你高尚。”瑟琳将黑纱摘去,露出其下枯朽却不糜灭的荆与棘。

灰败的刺插入罗睺发间,微弱的刺痛感将罗睺唤醒,她想挣脱或是远离却动弹不能。

耶稣的圣荆冠,教廷保留了千余年的又一件圣器,它原本应该在千里之遥的圣沙佩尔教堂,如今被安置在一间小小的教堂囚室内,仅供另一个人防身。

看来教廷真的很重视这位学者,顺利的话也许此间事了教宗就会将给她封圣这件事提上日程,那时候她在官方文件里的名字那一栏就会多一个前缀,从此以后教廷辐射范围内的普通人都会称她为——圣·沙洛姆,就像称呼圣·马大、圣·乔治和圣·彼得。

“感谢你的顺从罗睺,我知道,这不仅是圣荆冠的作用。”那几乎是换了一张极其开怀的脸,开怀到会让人怀疑瑟琳在那个含蓄优雅的学者的人生里是否会有这么放肆的表情。瑟琳并不大笑出声,但罗睺知道那双眼里现在蓄满了什么——不是最热切的喜悦不会如此疏狂。“这才是教廷需要每个骑士都具备的品格,虽然其实我并不希望你一直具备它。”

“不过现在,我还是需要你顺从一点,只需要顺从一会儿就行。”

“但我不需要你顺从到对现在及不久后发生的事情缄默,我们需要交谈。”瑟琳像一个机械师扭动螺栓一样调整了一下圣荆冠的方向,罗睺感觉方才扼在喉咙的无形之手消失了。“很抱歉,我也是第一次使用圣荆冠,还不够熟练。”

木刺在罗睺发间划出无数浅浅的血痕,带来薄弱却无法忽视的痛与不可言说的痒。

“不要激动罗睺,我现在还不想听见富有骑士团特色的脏话,我只需要你站起来。”

身上的肌肉越过了自身的精神回应她的命令,罗睺感觉到自己站了起来,甚至在她的命令之外,向她行了个骑士礼——浑然不像瑟琳自己说的那样不熟练。

瑟琳揭开那床昂贵的床被,将自己从圣骸布的纠缠中拆解出来——或者用剥离更准确,剥离之后她像是在重新熟悉自己的肉体一样颤巍巍地站起来,圣骸布下她甚至没有穿着内衣或是睡衣。

她确实像她的气质一样消瘦,比例修长骨相瘦削,微弱的烛火中只能浅浅地看见她的轮廓,只有那双玫红色的眼睛——罗睺看见——眼底的疲惫一扫而空,眸子里飞扬的神光像极了一个学者研究得到认可的样子——或是一个野心家计谋得逞的样子。

“我该说——谢谢配合,你不起来我也没法脱身。”罗睺听见她在夜幕里讲究礼仪的声音,“现在,我要把你拆开了。”她甚至伸手捻灭了仅剩的蜡烛,还是罗睺进来时点燃的那一炷。

“不要那么惊讶骑士,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教廷在对你撒谎。”瑟琳在黑暗里说,“包括‘我是谁’这个问题。”

“我猜教廷对你说过,我是一个无信仰者,也是一个学者,同时还是个莉莉丝学的研究者...”瑟琳说,“那么是谁对你这样说的呢?普卢叶爵士?博诺尼亚元帅?格拉古主教?还是西斯笃本人呢?”

“你是说他们骗了我?”

“不,罗睺。”瑟琳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像在反复强调她的愚蠢。“他们只是打乱了我的身份顺序,然后轻描淡写地告诉你我最重要的身份——这样来误导你。”

“我猜他们是这么和你说的——首先是有一个女人,是个学者,她父亲是当今的教皇而她却研究了莉莉丝教廷的核心理论,然后教皇为她施洗带她走出迷途,后来战争开始了,她病了,在这里养病?”瑟琳的语言充满嘲讽,语气却平和有序,不带感情色彩。“不对,骑士,在一切的开始,我是个无信仰者,然后我才是学者。”

“在我为翡冷翠教廷拆开莉莉丝教廷的理论之前,我先拆开了翡冷翠的神学体系,就像现在我拆开罗睺你一样。”

她伸手到罗睺腋下,略一摸索找到了甲片之间的皮质卡扣,稍稍发力,将胸甲卸了下来。

“就像这样。”她贴着罗睺侧脸,将热气喷吐在罗睺耳际。

宗教裁判所的贴身甲很薄,但却是用昂贵的大马士革钢锤打出的优质防具,重量并不轻,胸甲一体成型,与制服内胆致密贴合,扣住胸口腰腹的大片人体弱点。

“翡冷翠教廷的神学看似逻辑严密结构严谨,它的根基却是腐烂的崇拜与畏惧,翡冷翠没有高尚的教士,所以只要你正视它一眼,它就会心虚的避开你的目光。”就像现在,瑟琳直起身子与罗睺对视,罗睺避开了那双眼睛。“抬手骑士,护臂和手甲也要拆。”

肌肉僵硬着将双臂抬起,罗睺说不清这种被动的脱力感和角力感哪一种消耗她最多,但她确实在无力的抗争里消耗着激战后所剩不多的体力——如果闭嘴也是一种抗争的话。

“脱离了恐惧的自我蒙骗与崇拜的美化之后,神变成了一具没有肉的骷髅,那时候我就发现,神的遗体和人是一样的,和我母亲的遗体一样,也许以后和我父亲的骨骸也会相似。”胸甲之后是肩甲护臂这些零散的部件,部件之后是裹在裤装外的腿甲,瑟琳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在一点一点将罗睺拆开,像只节肢动物被剥开甲壳露出柔软的心或肉。“你只需要轻轻地踢一脚,它就会散成一堆没写着名字的普通骨骼。”

“你的母亲?”罗睺没忍住出声问道。现在并不是她出声的好时机,她像个束缚在住网上的甲虫,看着蜘蛛在旁边将她一层层缠住,忽然出声打招呼说“你会从哪里开始吃”一样出人意料。

“你很好奇吗罗睺?”她又笑了,却没有纠缠,“她是个莉莉丝教廷的祭司,和你刚才见到的刺客处于同一个位阶,而那个刺客叫做戈蕾蒂,是我母亲的学生。”

她仿佛总是在笑,笑容对她来说就像板着脸对罗睺的意义一样普通,只是一个不需要刻意表演就会出现的无聊动作,或者是一个不受控的本能,先于思想出现在表情的领域内。

“不过很遗憾我并没有见过她,她为她信仰中的教廷而死,就像我父亲会为了教廷去死,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非常合适的一对。”瑟琳说,“不过不用怀疑,我并不信仰莉莉丝,就像我并不信仰上帝。”

“当你看到任何东西的第一反应都是拆开仔细看的时候,万物都会失去魅力,无论是修士、教皇、翡冷翠、耶稣基督还是莉莉丝,都一样经不起细看。”瑟琳说着,解开了罗睺的穿在里面的衬衣的几枚扣子。“不过我想你暂时还算养眼,你可以放松一点了。”

那股束缚感薄了,罗睺很自然的将双手垂下来。

“这笑话真冷。”

“但是很认真。”瑟琳伸手又将圣荆冠调了下角度,而罗睺甚至没有想过要阻止她。

衬衣扣子还剩脐下最后一颗,而甲胄之下并无内衣的空隙,于是罗睺身上的许多伤口——好了的和没有完全好的——一起暴露在黑暗中的冷空气里。腰腹那里还有新添的刀伤,绷带也还没来得及换。瑟琳没出声,黑暗中,略凉的手指戳在罗睺胸口,将罗睺直直地推到在地上。

“你确实很养眼,罗睺。”这让罗睺疑惑,黑暗里,她看得见什么?罗睺想要起身,却感觉到阻力,那个人,她伏在自己身上,或是命令自己不准起身。

“学者都这样么——一个人也能说这么多话?”

“忍让也是骑士的美德,罗睺,我不会有下一次说这些的机会了。”声音响起,从面前传来。

罗睺全身上下沉浸入辨不明的微弱药水味、暖香和荷尔蒙的狂热气息浇注的迷乱呼吸里,那是一个吻,她撑在自己身上,掰正她的脸,俯身吻她的嘴唇。她好像在唤自己名字,又唤自己为骑士,罗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像她躲不过的嘲讽或是抓不住的一阵风。

两人的心跳,频率逐渐贴合又狂乱,见鬼,这已经是今晚她们第二次心跳各自狂乱,仅仅是因为一个吻?

亚平宁半岛全年都有不休的风涌动,夜里也片刻不息,或缓或急,但往往都很柔和,就像瑟琳贴在她唇上的唇。嫣红饱满,唇面缺水却没有干裂、呈现出一种甜蜜的苍白,罗睺记得。夜气里她的唇也带上了凉意,贴在另一对瞬间燥热的唇上,像白瓷表面冰而脆的釉质与铸铁相撞。

心跳声活跃到到一个危险的频率,罗睺能感受到血液从心脏被泵入周身每一根血管,也能感受到自己迅速燥热起来的体温,这种状态下她还动弹不能,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口呼吸冷空气以期能够冷静——这种频率的呼吸在瑟琳耳中听起来更像按捺不住的喘息或是呼救,只在溺水的人身上发生。

瑟琳非常满意她的状态,一个吻带来如此亢奋的情绪,这是个绝妙的开头,比预想中还要顺利。

罗睺需要冷风,需要新鲜空气,需要一块冰或是一捧雪抱在怀里——就像裁判所训练她们的意志力时那样——那是一种试炼也是一种可行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方法——她得到了期待的凉,却让她更加燥热。

那是一个贴面礼——夜幕之下房间之中,一个裸呈相对、仰倒在地的贴面礼。罗睺能感受到瑟琳的皮肤在夜气中酝酿的凉意,那是她期待的凉意——她不只有唇很凉,两人肌肤相贴处,罗睺能从微弱的凉意里感受到那层釉质下的瓷基还没散去或是刚刚燃起的热。她很凉,也很炙。她伏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倒在她身下,两人裸露的皮肤时不时相贴又分离,她跨坐在罗睺腰上,伏在她胸前,但这都只是另一个吻的铺垫,就像一场雨落下之前风乱云低。

或许是唇或许是舌尖,一个绽放在罗睺左边锁骨的湿热的亲密呼吸,柔软皮肉与僵硬骨骼的亲密接触——感谢耶稣基督,她刚刚只是卸了自己的腿甲而没有顺便脱了自己的裤子——很窘迫却很香艳的境遇。

“我听说普通人会通过性爱庆祝一些值得庆祝的事。”

“今晚有什么值得庆祝吗?庆祝你躲过了刺客?”

两个人都很热,方才在夜气中沉浸出的凉意很快又消散在夜气里,两具灼热的肉体,她们在拥抱,她们在唇齿相连。两人的吻终于从两只野兽在互相撕咬开始渐渐变成情人间的亲密,她在吻她的胸膛,衣襟遮挡下露出几道交错的伤痕,尤其深的一道藏在心脏旁侧,也许往边上偏上半寸就会伤到性命,指尖在虬结的痕迹上摩挲的声响像是蛇从秋草枯枝上逡巡而过,罗睺能感受到心脏里血液都随着她指尖的动作一滞。

然后她凑了上去,舌尖顺着痕留下水渍,夜气中微微泛凉复又发热。

“不知道,但今天是圣诞节,罗睺,也许可以庆祝在计划之外我遇见了你,也许是我死后,这个肮脏的世界也会和我一起去死,随便吧,我就要死了,随便哪种未来我都能接受。”

“你要死了?”

“不是现在。”

亲吻情人的胸口是一件撩拨又戏谑的动作,只是一次舌尖的舔舐就会点燃另一个人的吟哦,或者唤醒一些别的东西,预期里她早就该因为剧烈地心跳而亢奋了——瑟琳能察觉到罗睺的不自然,但她装作不在乎。

两人隔着裁判所糙而薄的布料相贴的地方,罗睺的下腹,还要往下一点的地方,双腿之间,醒来的东西在蹭着自己的腿根。但就像她表现出来的,她装作不在乎。

“我欣赏你直白的亢奋,骑士。”如果片刻前的撕咬能够发生在现在或许罗睺能觉得纾解,瑟琳舔舐着胸襟那一片纵横交错的疤,舌尖顺着疤痕的走向不断引燃欲火,有时拂过亢奋挺立的乳尖,有时只在一旁打转,遮掩的衣襟不能让她避开这说不清是折磨还是挑逗的舌——舌尖婉转流连,僵硬的是舌下之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黑暗之中——不只是眼前的夜或是情欲,被撩拨后罗睺只觉得眼前迷雾一片。黑暗中罗睺觉得那个人离开了与自己的亲密接触,周身五感脱离了感知她的境遇,于是她觉得周围更加黑暗一片,像罐头里的腌制品。于是她抓着黑暗中抽离的最后一片——一片衣角或是只言片语。

“你本心是这样说话的吗?”

“是的,骑士。”黑暗之中,她醇熟的声音从辨不明的角落传来。

“原来异端是这么说话的......”

“我不是异端,罗睺,我刚刚说过的。我也可以学修士颂唱圣言,只要你需要。”她顿了一顿,忽然在罗睺胸口画了个十字,“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著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著;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著,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他是爱我,为我舍己。”

黑暗中再一次感知到另一个人的存在的感觉不算差,在窘迫的当下,即使是伊甸园里的那条蛇缠在身上的感觉也好过被她晾在一边——如果不是她骤然亲密太多的动作的话。

“告诉我,骑士,你是否需要这些谎言,作为让你兴奋的佐料?”

黑暗之中腰带被一双手解开,隔着制服的布料罗睺清晰地感受到她有意无意的在腿间蹭过。理所当然的,热气隔着布料传到了那只手上。瑟琳践行着她今夜的许诺,她在履约将罗睺拆开。

“你要做什么?”

“看看你的甲胄,骑士,教廷宣称上面的花纹是将它在所谓的圣水里泡过后祝圣的痕迹,但其实那只是合金的纹路罢了,他们惯爱撒这样的谎来让骑士们替他们冲锋。”那只手在金属与皮肤指尖循环往复,“而我要拆了它们,就像我刚才那样。”

双腿之间灼热炙烤,过激的心跳带给那里过分炽热的温度,那里,那条欲火之蛇,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空气中、黑暗里。

也许过了一刹那,也许是两三分钟,混沌的脑子想不清时间就像她也想不清因果。只是冰与火骤然交汇牵动着每一根神经剧烈地颤抖,瑟琳冷冰冰地握住了那条炽热的蛇身上。

亢奋、狰狞,还有一点狂放,那是只很优质的性器,拥有它这个身份应该具备的一切诸如强硬炽热之类的美德。罗睺还能感受到,黑暗里它与一只冰凉的手相拥。

前端溢出又黏又滑的液体,瑟琳知道那是亢奋的迹象,就像罗睺喉头滚出远比她本人直白的压抑的呻吟。温度灼手,握住它如同在拥抱它的主人,都是一样炽热。指尖将粘液不甚均匀地抹在周围,它在手中亢奋地搏动,指尖离开的前一刻,它兴奋地涌出更多粘液来。而脱离了与那个炽热的胸膛后,瑟琳的手迅速失温,也许是先天不足也许是思虑过重,总之她的手常年较之常人湿冷,方才握住那条蛇前又被夜凉感染,那只手,凉下来时质感像极了瓷与釉。也许是拂也许是揉也许是抚,或重或轻或疾或徐,罗睺混沌的神思在她的动作中逸散,她只觉得膨胀。只是在等来期待已久的爆发前,那只手停止了动作,将欲望拘束在一个不上不下的难熬境界。喉咙里滚落更多的呻唤,不满与煎熬对半。

可她有两只手——回想起这一点已经为时已晚——另一只手原本贴在腿根,在右手不甚激烈却足够折磨的动作外倒不那么有存在感。现在她开始在那里摸索,很快摸索到那处隐秘的花径,哪里也足够炽热——或者说足够潮热,这意味着也足够敏感。随着那只手的摸索探寻花口也沁出蜜来。这与罗睺本人的意愿无关,但就像那里因为瑟琳的抚慰而振奋,这里也会因为她的探求而湿热。

入耳的是沉重而短促的呼吸,那是一种拒绝,瑟琳读得懂。

只是那只手的动作停止后,那条欲火之蛇的上端感受到一种远比那只手更柔软的触感——那是一对唇而那是一个吻——情人冷冰冰地吻在那里。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说着方才说过的话,她的唇带来冰凉而清醒的振奋。

寂寞零落的圣诞前夜,两个各自孤独的人,她们拥抱她们亲吻,她们交换着脑子里的绮思。逐渐被染得温热的空气中,罗睺从未在迷蒙中清晰地感受到另一个人的灵魂。而五感之外黑暗之中,罗睺终于感知到了另一个人的肉体,放开自己的下身后她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站在自己腰上的黑暗里俯视自己的面容。那人细瘦而舒展,片刻前屡屡撩起自己的欲火。那是一位情人——察觉到这一点后连她的俯视都变得意味深长。

唇舌口齿,今夜反复履行着本不该由学者与骑士践行的裁决,而她们在亲吻她们在撕咬她们在隔着黑暗发出威胁的咆哮,更像两只相逢在荒原败草枯木打头风里的野兽。

那只名为圣人的野兽忽然凑近了,凑到了另一只野兽面前,却不是面孔。罗睺本就看不清辨不明,除非肉蔻贴到脸上或是凑到嘴边,事实亦是如此。当那只野兽自行剥开仁善的皮时,两个人都得到了远胜于狎昵、亲吻而更类似于循规蹈矩或是背叛的快感。

是的,圣人就是会为了些什么东西自发前往命运的刑场,伪装出的圣人也一样。

罗睺的动作跟纯熟与巧妙完全不沾边,但足够直接,只是微微张开锋利的双唇,舌尖抵在肉蔻上,舌的纹理与风吹出来的唇上的裂痕充作情趣,只是尽量柔和地磨与蹭,里边的花蜜便涌了出来——这个后半夜两人如出一辙的直白,就像忽然开始惋惜良辰不居。

“我会记住这个质感的...”瑟琳想。

几个罗预里将将熟悉起来的唇舌带来与思考、询问和裁决迥异的快慰,也许更像受洗或是受刑。瑟琳记得自己受洗的夜里,那个白袍的修士将圣水点在自己额头,而她不睁眼,投入地感受着翡冷翠的圣水与自己的罪恶之血隔着额头薄薄一层皮肤与颅骨互相咒骂。那只是很简单的仪式,很微末的折磨,却几乎叫她耐受不住。而这罪恶的难耐,与今夜的折磨是一样的,只是施洗的是她,受刑的也是她。

罗睺听见冥冥中瑟琳轻唤出声,却只是一串辨不明内容的音节,或许是无意义的吟呃也许是情人的名字,断续参差,最后变成被不愿解释的快然,被罗睺含在嘴里,咀嚼成瓷与釉破碎的脆响。

就像精细的鸟笼关得住知更鸟却关不住夜色如水,几乎是囚不住的快感将瑟琳激得战栗不止。亢奋的下身与骑士的面容仅隔着花液如潮,罗睺舐遍了她肉蔻周遭,激烈的快感几乎让瑟琳僵死在她脸上,花液劈面涌出,淌、或是淋、或是泼洒在罗睺脸上——清晰地感知到这些只会教人更加上瘾。

也许圣人在这一刹那失去了对自己的把控?谁知道呢?谁都知道她惯会用实话说谎——这点倒是与翡冷翠教廷的修士们和莉莉丝教廷的异端们如出一辙。

黑暗中不知是缓慢还是迅速,回神后的两人还保持着那个教人上瘾的姿势,直到罗睺下意识爆了句军营里调笑醉鬼的浑话。“醒了吗?这是几?你是谁?你妈妈贵姓?”

“必要时保持缄默这是护卫的美德,罗睺。”瑟琳缓缓开口,声音里还带着狂热后的余韵。“醒了,二,我是瑟琳,以及...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她,就像我没见过教皇,而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告诉我她叫什么了。”

“...我很抱歉......”最终,罗睺没有尝试劝解。

“与你无关,罗睺,戈蕾蒂说只有受洗的高阶教徒才能知悉祭司的名讳,但她又需要我待在翡冷翠。”瑟琳尝试站直了,双腿却依旧酸软无力,片刻前狂潮的余韵榨取了她本就不多的体力,于是她索性坐在罗睺小腹上。“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今晚之后你应该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已经很累了,但是终于,这个糜烂的时代将要终结了。”

腿间滑腻潮湿一片,贴在罗睺轮廓分明的小腹上将那里也浸得湿热。罗睺没有追问,她依旧亢奋,瑟琳在潮水中失神的时间里她还在欲火中锻烧。她想着,自己就如一块熟铁,被浸在淬火的水中,不知道自己是烫是凉。

那里忽然又被握住,那只手很凉,肌肤的贴合几乎是瞬间唤醒了方才被冷落的火焰。冰唤起了火焰,像个讽刺的冷笑话。

另一只手扶住了罗睺头上快要掉落的荆冠。

“我们去床上。”她张了张嘴,无声地说。

“躺下。”她继续缄默,命令却在脑中回想。

她牵起罗睺的手引她掌心贴着胸前的软肉。

她犯规了——罗睺的理智提醒着自己,却并不提醒瑟琳。

红豆早就硬挺不堪,与掌心相触碰同时带来奇妙的纾解与挑唆,手上的动作保持了罗睺仅剩的克制,虽然或许瑟琳并不需要。掌纹、茧、疤痕,每一处凹凸都让人动情。掌心把玩着瑟琳最坦诚的部分,每一次揉或是捻甚至是蹭都会带起瑟琳或轻或重的颤抖。就像主餐的调味剂,两人的反叛之夜中需要这样的昂贵香料。

她仍不让罗睺起身,但终于是想起或是不再装作遗忘罗睺下身炽烈的孤独。

“进来...”她终于张口,发出破碎的音节。

罗睺听见她灵魂里的凌乱,床笫之间,罗睺忽然掌握了主动权,生涩与急迫带给两人不一样的奇妙的探索感,就像自己的血流进另一颗心脏,同样在她破碎的音节里变得凌乱的还有另一个灵魂,罗睺的。

两人双腿之间已是潮水一片,连带着床上昂贵的丝绸床单也浸刻着两人的迷乱与契合。瑟琳跪坐在罗睺身上,下身抵在那个将人逼疯的位置上,罗睺感受到她频繁在失神与回神中摇摆,这只昭示着一件事,一件只关于两个兴奋的人的小事。

不言自明的欢愉从骨髓中被抽离出来,饶是如此,罗睺仍不罢休,指尖以及齿锋或轻或重磨过红豆,再次带来不知是喜悦或是愤怒的绝妙快感,很快在全身筋脉中激荡不息。原本似乎遥远不可及的顶峰却凌乱的纠缠下忽然贴近,而你们都在等着顶峰那个可以作为答案的结局。

越是情到深处罗睺越是明悟所谓的欲壑难填。脑海中那根清晰地线终于绷直然后绷断,再然后反复绷断,瑟琳感受到下身一遍遍开始狂乱的律动,尔后神经也随着同样的韵律而进退两难。两人的躯体都如冻结般僵死,灵魂却仿佛升入云端。

结局如预料般到来,两人都在自己的高潮中沉浮起落,绝妙的快感从下身绽开并在一息之内拂扫过全身的脉与髓带来心照不宣的顿悟。欲火终于完整地将两人从头到脚焚烧冶锻,全身的感知都在一瞬间被浪潮冲刷而过。两人情难自抑地拥紧,在共同的结局里各自沉没。

余韵消逝的格外迟缓,两人回神的都不算快,但罗睺还在等待一个结果的原因,就像她一整晚都被压在身下,糜烂地等待着瑟琳的解答——她答应过要拆开她,不能就这样结束。

“我要死了,罗睺。”不算意料之外的回答,像是情人夸张地表达自己对伴侣的满意,却带来了意料之外的后续。

“这个时候,戈蕾蒂大概已经死在了教皇宫里的祭台上,只需要再加上一点教徒的血,从这一刻起,教廷的祝圣与祷告就会完全失去效力,异端们也会失去他们赖以生存的魔法,所有人都需要面对一场平等的战争。”她没等罗睺问,大概也是并不把她当做听众,“大概明天早上你就会看到教廷的敌人爬上了翡冷翠的城墙,他们并不是异端,但他们的数量会超过六万。”

意料之外的剧痛贯穿了手心,耶稣基督受难时的苦刑也不外如是。那是一枚圣钉,穿透了罗睺的左掌心将她钉在床头,而今夜稍早的时候它还停留在瑟琳的眉心。

“你要用我的血?”罗睺尽量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但失血和亢奋后的疲惫让她跟不上学者的解说。

“清醒点骑士,这是几?你是谁?你妈妈贵姓?”罗睺听见她轻笑出声。“你可不是教徒,这里今晚只有一个教徒,甚至是由教皇亲自施洗入教。”

“用这个只是为了让你老实点,接下来我要把圣荆冠摘下来,我会很忙,我还有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但不要妨碍我。”

“为什么?”最终只单薄地问出一个贫瘠而空泛的问题。

“因为神差他的儿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声音平和安宁如一个圣人。

“我死之后,你所知道的一切都会彻底引爆,比如教廷和异端,平民和教士...”她说“...在那样的废墟里,你要作为人类重生。”

在之后几个罗预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用再说话,直到那个女人做好了一切准备后终于点燃了整个房间。

“再见罗睺,下次我死亡的时候会记得请你在我葬礼上献词”在自己眉心画上那个罪恶的六芒星后,罗睺听见女人平和的说“现在,带着这个花纹从窗口跳出去,我知道,这个高度你会受伤却不会死去。”而她甚至没来得及说一个字。

最后的最后,罗睺听见高风里传来她高高在上的祝祷——或是遗言——从夜幕下的翡冷翠,一同摔在战火将要波及的土地上,那个女人本该给世界留下裁断辞一样的话,却只听见她零落的哀叹。

“god be with 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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