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没有先攻过？”

立希忽然说。

立希说这话的时候躺在床上，一堆凌乱的被褥中间。

薄汗粘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刘海糊在前额侧面。

“是吗？”

海铃转过头。

海铃坐在床边，也没有穿衣服。她半长的黑发披在身后，覆盖住了洁白的背部，和背部上新的、鲜红的抓痕。

海铃偏过头，想了想。

这么说起来……

“好像确实是这样。”

“是吧？”

……

海铃和立希做过几次爱了。

一场糟糕的情绪、一时的意乱情迷、一种无效的沟通方式、一个错误的吻。

有一些事情发生了。然后，因为没有必须结束的理由，就这么继续了下去。

这种关系在女子乐队里并不少见。

两人倒是都半推半就——主要是立希半推半就——接受了这种关系上的转变。

不过，随着时间过去，有一件事开始令立希在意。

两人的床事每次都是由海铃先上手进攻开始。

海铃上手进攻，然后从头这样到尾；海铃上手进攻，结束后，换立希交替进攻；海铃上手进攻，然后，变成两人用各种方式相互抚慰。

……两人的床事，好像只有这三种情况。

“很在意吗？”

海铃问。

海铃转过身来了。她坦荡地露出前胸。挺立的红豆上，有着明显的齿痕。

那是自己留下的。

意识到这点的立希感觉到了迟来的不好意思，毫无必要地别过了头。

“……也没有。”

立希嘟囔了一句。

“只是想到了，就说一下。”

“这样啊。”

海铃起身，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水杯。她黑色的头发从肩头滑下，落在光滑、圆润的胸脯上。

“你想要的话，那下次你先攻？”

海铃拿着水杯放在嘴边，说。

“也没有想要啦。”

立希含混地说了句。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也可以。”

……

下次你先攻。

做出这句话的约定的时候，立希都没有特别去看日期。

她想的“下次”，大概是一周，或者两周。

……从来没有想过，下次到了这么久以后。

又是期末考试，又是MyGO的乐队巡演。海铃那边，好像也有live。

两人都很忙，时间表完全对不上。

一周、两周。

三周过去了。

立希越来越频繁地在忙碌的间隙里想到海铃。

只是这样的关系。

不小心睡了一次，又睡了几次的关系。

很久没有亲密接触过了。

……倒也没有特别在期待。

至少，立希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闷头在复习、排练、熬夜作曲与重度睡眠不足里的日子过得飞快。

等到事情都告一段落，两人都终于闲下来的时候，立希才发现，自己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和海铃独处了。

……

“哈啊……哈啊。”

喘息声。接吻的水声。

日光从窗帘中透进来，落入微暗的房间，落在穿着校服，正在接吻的海铃和立希身上。

Live结束后的第三天。

海铃来到了立希家里。

父母都不在，姐姐也不在。特地把海铃叫过来。

无言的暗示，已经给得够多了。

舌头缠绕在一起，又分开。

海铃将舌尖伸进立希的舌头下方，用粗糙的舌苔磨着光滑的舌底。

“……咕……呃……哈啊。”

好像有电流酥酥麻麻地在背脊上爬。立希短促发出吞音，将舌头往回推。

海铃主动地收回了，改为浅浅的亲吻，又轻轻吸了立希的下嘴唇。

海铃总是这么游刃有余。好久不见，她的技术一点也没有退步。

“（糟糕。）”

有感觉了。

布料随着两人轻微的动作，摩擦着下体，带来一种难耐的焦躁感。立希的下面开始湿了。立希能感觉到，黏答答、滑滑的液体流了出来，黏在内裤里。

是因为原来都是开局被攻的那一边吗？

还是因为太久没做了——忙到甚至好久都没有自己做过了？

熟悉的接吻方式，轻易地就唤起了快感。

“——”

立希推了海铃一下，两人被稍稍分开了。

海铃因为这个动作，稍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见鬼，这家伙瞪大眼睛的样子稍微有点可爱。）”

立希看着海铃，有点儿恼火地想。

一定是因为太久没做过了。

立希感觉到自己下腹部顶端，被软肉包覆着的那个小点硬了，涨涨的，又酸又麻。

……但立希很少忘记事情。

她可没忘记之前那个约定。

“说好今天是我先攻吧？”

立希看着海铃，说。

她的双颊因为刚才长长的吻，带上了薄薄的红色。这让她紫色的吊梢眼和微愠的表情，显出了一番特别的风情。

“啊……这么说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呢。”

海铃搂着立希的腰说。

“你果然记得吧。”

“嗯，嘛。”

“听上去真犹豫啊。”

“嘛……”

“要不，今天还是我？”

海铃说。

海铃没有动手，也没有乱瞟。但立希有种自己正在进入状态的事，已经被海铃看出来了的感觉。

这引起了她微微的羞恼。

“不。”

立希说。

“让我来。”

立希把海铃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推了下去。她向前压，将海铃推倒在床垫上，并将自己的右手伸入了海铃校服上衣的下摆里。

她推起海铃的上衣，用手触摸了海铃的胸部。

柔软的、略凉的触感让海铃轻轻颤抖了一下，也让立希自己颤抖了一下。

立希挺身压了上去。

“……”

双舌再度交缠。立希吻着海铃。

立希用手指的指尖轻轻地拨弄海铃胸前的红豆，另一只手则往下伸，滑过小腹，滑进潮湿的沟壑。

还不够湿。

不是能够进入的程度。

立希很肯定，自己比海铃更加湿。湿得多。

这让她感觉更焦躁了。

谁攻这件事，本来是无关紧要的。

但是，如果说海铃做得到的事情，自己做不到……

“（才不可能吧？）”

立希用力地将自己的舌头挤进了海铃的嘴里。

……

“……呼……哈啊……”

接吻的水声在室内回荡。

立希用中指和食指细细地按压着海铃的肉豆，挤压，转圈。

就算是海铃，这样做也会湿的。

立希非常确定——

海铃贴到了立希耳边。

“立希。”

海铃在立希耳朵边上用湿润的语气说。

“太快了。”

“——！”

立希只觉得腰一软，差点坐在海铃的胯上。

“……啊，啊啊。”

立希含混不清地应和，调整了节奏。

海铃湿了，但是没有很湿。

可立希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

海铃是在下面，但她的手还摸着立希的腰。

凉凉的、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指，在腰的侧面游走。

走到尽头的时候，那些手指会轻轻地往回勾，用指尖似有若无地拂过腰侧的皮肤。

“……哈啊……哈啊……”

脸好热。脑袋也好热。下面涨得厉害。

好想要那些漂亮的手指用力地按住自己下面的端头，再塞进深处——

“——见鬼。”

现在可是自己在进攻——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立希含混不清地咕哝了一句。

她继续慢慢地，有节奏地按压，用无名指和小拇指在入口处画着圆。

海铃比刚才更湿了。

“……啊。”

海铃吐出一声轻轻的吐息。

当立希抬头看向海铃时，她看到了海铃飞上了淡淡红晕的脸颊，和水波流转的眼睛。

立希的下腹部猛地收紧了一下。

“——”

立希觉得自己要疯了。

怎么什么都能勾起她的情欲？

她又不是没有进攻过。

通常来说，进攻的时候，她不会变得这么难耐——虽然也会有另一种意义上的难耐，但那是在精神上——她至少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立希都能明确地感觉到自己下腹部末端的豆蔻了。它越来越硬、越来越涨、涨得人发疼。

甬道轻微地痉挛。立希为了缓解这种不适，轻轻地摇了一下腰。

“……哈啊。”

舒服的感觉在胯后游走。立希发出比刚才更色气的喘息。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难耐得到了轻微的缓解，很快又以更迅猛的姿态扑上来。

立希开始不自觉地摇腰。黏答答的液体随着腰部的上下动作，蹭到了大腿上。下面，就是海铃的大腿——

“——！”

下体被碰了。

海铃抬起腿，碰在了立希的耻骨下面。

凉丝丝的皮肤与又湿、又黏、又热的下体接触，让立希差一点叫出了声。

“——”

立希在最后关头咬着牙，把艳声吞了回去。

她猛地看向海铃。

“……”

海铃轻轻地喘着气。她正带着三分笑意，用那张染上了情欲的脸看着立希。

海铃是故意的。

立希瞪了海铃一眼，再次用力地吻了上去，用牙咬了海铃的下唇。

“会痛啊。”

海铃含混地说。

立希才不会回答。她把舌头塞进海铃的嘴里，又拔出来，带出了一条银色的丝。

“你等着。”

立希向下挪动了身子。她的头从海铃的前胸，滑到了海铃的下腹。

海铃也进入状态了。手能摸到的地方，又湿又滑。

立希将手往里面送了送，食指和中指很轻松地就全没了进去。

立希在海铃的里面，向着海铃的前腹勾起两根手指。

“！”

直到刚刚都还有几分笑意的海铃忽然睁大了眼睛。她的腰因为立希的这个动作向上弹起。

立希俯下身。

她伸出舌头，含住了海铃下身小口前端的茱萸。

“——”

海铃用两只手按住了立希的头。

立希开始舔那颗充血的小豆了。

她用舌头拨开那儿的褶皱，从下向上，慢慢地、慢慢地舔动——用舌尖刮擦敏感的前端——

“……哈啊……咕……哈啊……”

上方发出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立希抬眼看了一眼。海铃面上飞红，眯着眼睛，按住立希的脑袋。

立希的呼吸也变重了。

有人说过呼吸不畅的时候，更容易动情吗？

已经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了。怎样都好了。

立希用手肘撑住自己，将另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下体，开始按压自己茱萸的顶端。

“……哈啊……”

快感在层层叠加，就像波浪一样，推动着立希。

她加快按压自己的速度。她感觉自己正在被往上抬——很舒服——腰轻飘飘的——海铃还没去，坚持一下——

立希忍耐着快感。快感被拉长了，像一张砂纸磨着她的神经。她开始用舌尖更快频率地来回拨弄海铃的肉豆顶端，同时，手指开始在越收越紧的甬道内侧转动——

“立希……哈啊，立希……”

海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等……等等……感觉要——”

感觉要去了。

下一刻，海铃猛地弓起了背。

立希同时用力地用大拇指按了自己的下体膨起的顶端。

“——”

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舒服。像是有白色的光在眼前炸了开来。

……

“哈啊、哈啊……”

“……哈啊。”

情事结束了。立希翻倒在海铃身侧。

两人都喘着气。汗薄薄地粘在她们的身上。

“我先攻也还行吧。”

半晌，立希说。

“我先攻，你也还算快进入状态的嘛。”

“……是吧？”

海铃歪过头，想了想。

“为什么还需要想啊。”

“嘛……感觉，有八成都是看着立希的脸去的。”

“……哈啊？”

“是在夸立希的意思。”

海铃轻轻地笑了。她说。

“感觉很好哦。都想要这样多来几次了。”

“啊……是吗。”

立希被海铃的笑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又一次别过了脸。

……

“但是总觉得次数多了，立希会忍不住，算了。”

“哈？什么忍不住？”

“没什么。”

“等等，你为什么在笑啊？”

“我没有在笑啊。”

“说什么呢！你刚刚明明——就是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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