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力量有时是一场狂野的道德游戏。

　　有的人紧紧握着力量不松手，而道德似泥石流那般滑落，于是便只能去到深深的中变成野兽哭泣。

　　有的人一开始就像是野兽，他们的力量是他们探索成为人的过程，于是他们攀上高处，比人更像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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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餐

　　“根据《猎食法》第五条，猎捕本国公民并食用，情节严重者，处以圣餐刑。”

　　瘫在地上的灰鬃毛狮兽人还记得那天听到的判决。

　　他在城市角落里捕食其他兽人的时候被抓了现行，守卫便把他逮捕起来押送审判，被判的刑罚名字叫，圣餐刑。

　　这个是在会吃肉的兽人社会里很常见的刑罚，但也是最神秘的。

　　圣餐刑自从百年前开始实施至今，作为兽人国历史上最神秘的刑罚，没有任何一本书对于这个刑罚有详细的记载。所有人知道的只有——这个是受处罚者成为食物为众人所进食，以消除其他肉食类兽人随时可能失控的捕食欲望的刑罚。

　　[食人者，终将为他人所食。——《兽律史》]

　　“给我点吃的……求求你们……我快要死了……”灰鬃狮子瘫倒在自己的牢房里，向外面的狱卒乞求。

　　自他被关进这里接受刑罚以来，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了。看守他的狱卒，只会用水给他充饥，但一直喝水终究是有极限的，饿了两天以后人会因为缺少营养而变得虚弱无力。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我……？”

　　从灰鬃狮子被关进这地方开始就一直被关在他隔壁牢房中的黑豹兽人问他。

　　黑豹和狮子不一样，每天都有人给他喂很多食物。每当黑豹拿到狱卒交给他的东西，便遁入属于自己的角落里，在阴影中进食。

　　“……你说什么？”狮子望着近在咫尺，只和他隔着一排铁栏的黑豹，慢慢地朝着对方移动过去。

　　黑豹没有说话。咬破自己的手臂，穿过铁栏伸到他面前。

　　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腥甜的气息顿时弥散在空气中，让饥饿的狮子瞬间来了精神。狮子抓住黑豹的手臂，贪婪地啃食起来，用黑豹的血肉来为自己充饥。

　　“多吃点吧，就算你忍住了，那些人后面也会把我喂给你吃的。”黑豹手臂的手肘部分已经被啃得露出森森白骨，只是用力一拽，黑豹的手腕就从身上脱落。

　　狮子并没有在听黑豹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啃食对方断肢上。

　　灰鬃狮子吃得很认真，甚至用带倒刺的舌头和自己的利牙把黑豹的手腕啃得干干净净，一点肉都没有剩下。

　　吃完这些肉，灰鬃狮并没有满足。

　　他已经恢复力气，身体也感觉比以前更加强壮——

　　狮子的饥渴让他盯着黑豹，他想要吃更多。黑豹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冷冷地看着狮子，被扯下的手腕不知在什么时候恢复如初。

　　黑豹和狮子的距离，刚好是彼此无法攻击到对方距离。

　　“兄弟，他吃够了，该让他上路了。”黑豹大喊过后，狱卒们便全副武装地冲进去把狮子五花大绑押送去断头台。

　　黑豹笑起来，看着灰鬃狮被人带走，狮子并没有明白刚刚自己吃的那些肉是什么。

　　“放开我，我要吃了他！我要吃！”灰鬃狮眼睁睁看着黑豹没入黑暗消失，便吼叫着要挣脱狱卒，去吃掉黑豹更多的血肉来满足自己。

　　“你先休息一会，别叫了，不累吗？”从黑暗中飞出一把匕首，插进狮子脑门让他安静下来。

　　在黑暗中，黑豹看着狱卒们一边嘲笑一边拔下狮子头上的匕首。

　　狮子的伤口没有流血，因为匕首刚刚拔出去伤口就愈合了，而狮子也在离开牢狱的同时醒来，吼叫着要吃黑豹。

　　不知道是不是狱卒们觉得不能让他在公众面前放肆的缘故。

　　一声脆响。

　　狮子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

　　“你别这样啊，学学豹子行不行，创口越小，浪费的祝福就越少。”

　　有一个人这样说道。

　　“有什么必要吗？反正待会上去不还是要给他喂豹子血，那些大人对于死人的肉可太挑剔了。”

　　另一个人笑了起来。

　　“别提豹子血的事情好不好，你是没见过给他放血时候他什么样！冷冷地把管子插进自己的静脉灌满瓶子，再一瓶一瓶地帮我们加入抗凝血的玩意。他做这些的时候，表情真的好像是把管子插进别人的血管，然后给别人的血加入抗凝剂一样冷漠。”

　　这个声音黑豹比较熟悉，就是这个人负责给他抽血装瓶的。

　　“你喝过？”

　　有人大笑。

　　“谁敢喝啊，这样的一瓶血喝进去，我可能就会被那些官老爷当做晚饭吃掉了。”

　　那个负责抽血的人在说话，话里有些不满。

　　“这豹子的身体那么爽，血却毒成这样，我都有些同情当初那些吃他肉还强奸他的强盗了。不是说，那些被抓的强盗有一个最后直接被特别有钱的贵族老爷买了回家每天取肉吃。”

　　黑豹也记得这个狱卒，每天晚上都要来牢房里找他做爱，用残忍的方式折磨他。

　　“就是因为每次他干黑豹都要生吃黑豹的肉，所以最后身体里的祝福多到吓人，就算是被碾成泥都能复活。那个老爷为了保证他没法逃跑，把他四肢的关节全部拉到脱臼，每天好吃好养着，每隔一段时间就取他的肉做成菜吃。”

　　说话的，是找黑豹做爱狱卒的同伙。

　　“别闲聊了，我们去晚了，不想喝血都可能被逼着喝。”

　　他们中有人冒出这句话以后，狱卒们便匆匆跑远。

　　留下黑豹一个人在阴影里叹息。

　　黑豹身上有一种祝福，他的血肉能够让人痊愈并治疗一切疾病，被他血撒到的土地会变得丰饶，接触他血的器物会变得经久耐用。

　　祝福会随着生效被消耗，吃下他血肉的人终究会耗尽自己摄取的祝福，而黑豹的祝福是无限的。那些人便捉走黑豹，利用死刑犯去吃他的肉来稀释黑豹血肉里浓烈的祝福，让自己长生不死。

　　黑豹身上祝福的量是无限大，可以无限地产生祝福，于是去到这世界上，反而成了对他的诅咒。黑豹被关了快二十年，每一天都会有人来抽他的血，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死刑犯关进他隔壁吃下他的血肉然后上刑场。

　　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于是决心在今夜逃亡。

　　◇血偿

　　黑豹缩在自己的角落里熟睡。

　　钥匙串的响声惊醒他，他从角落里站起来，去到笼子门边。

　　“小黑，今晚我们怎么玩呢？”

　　那是一只很强壮的美洲狮，虽然和黑豹差不多高，但是他的身材比黑豹壮硕很多。

　　美洲狮叫兰斯特。

　　“看你的，我今晚没听见拷问室有动静。”黑豹微笑。

　　“你就那么喜欢看我折磨你？真是个欲求不满的小坏蛋。”美洲狮兰斯特脱下上装，他露出来的肌肉很是迷人，让他去那些特殊的酒馆里的时候总是能成为最吸引人的那个。每当有人问他是怎么练的，他都只会说是在休息的时候用努力训练换来的。

　　谁都不会知道他强奸了黑豹的事情。

　　也不知道，其实有别的办法让自己安全地享受黑豹的祝福。

　　这是他在粗暴地进入黑豹身体以后发现的，他的鸡巴沾染上黑豹的体液，强迫黑豹接吻——那些体液里包含的祝福很少，但是足以强化他的肉体到能够拥有这份令人羡慕的美的程度。

　　“或者玩点别的？你把我好好地铐起来，然后带我去刑场看看，我好久没见到断头台了。”黑豹舔了舔嘴唇，摆出姿势期待对方把自己铐起来带走。

　　“哼，没想到你居然比我玩得还大。你那么想，那么我们就去呗。”兰斯特没有拒绝的理由，即便黑豹能无限再生，凭借此时自己的力量和为了带黑豹出去透气专门设计的镣铐，他要玩什么，怎么玩，都是不用担心黑豹逃跑的。

　　于是他取来为黑豹定做的镣铐。

　　黑豹很听话地让兰斯特铐住自己，在走出牢笼的时候亲了他一下。

　　兰斯特被亲了以后，便粗暴地掐住黑豹的喉咙强迫对方和自己湿吻。吻得尽兴以后，兰斯特才松手放开黑豹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

　　黑豹跪倒在地上用力呼吸，即便他是不死的，生物的本能也会让他这样做。窒息是痛苦的，喘息是在努力恢复自己的呼吸节奏，减缓刚才的痛苦。

　　兰斯特望着黑豹，高高在上地嘲笑：“敢调戏我？胆子真不小啊。”

　　黑豹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向他露出饥渴的表情。

　　兰斯特看到这表情，他心里自然极爽的——

　　这只黑豹已经在多日的凌辱与虐待中被他驯化成自己的玩物，这是那些贵族老爷们没能用强权做到的。

　　无数人渴求的东西，跪倒于他脚下。

　　黑豹在后来的路上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漆黑的通道，看着黑暗中的城市，看着矗立在夜空下的断头台。

　　谁都不需要他说话，因为他只是玩物。

　　兰斯特在他们去到断头台上的时候，猛地一脚踢倒黑豹。黑豹被他抓着后颈，把头塞进断头台颈枷里固定住。

　　刚刚在黑豹看着黑夜中的世界时，兰斯特已经把刀刃拉到了最高处并固定。

　　现在那把刀就在黑豹头上悬着。

　　“享受吗，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玩这种。”兰斯特扯下黑豹破破烂烂的遮羞布，脱下自己裤子，握住鸡巴用力顶进黑豹的后穴。

　　这一路上，他的脑子里都是在断头台折磨黑豹的妄想。一想到黑豹会在高悬着刀刃的断头台里被他猛干，他的下体就无法克制地硬起来。

　　于是当机会来的时候，他便粗鲁地享受起这个臣服于他的黑豹。

　　“好痛！不要这样，我好害怕！”黑豹在惨叫。

　　没有任何前戏的粗暴进入让黑豹的后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被颈枷固定住头的他只能挣扎，无法逃跑。

　　“你叫啊，这里有谁会在乎你？你不过是我们的阶下囚，不过是我的性奴，叫破喉咙，这里也不会有人在乎你。”兰斯特在他耳边吐出这句话。

　　“呜啊……”黑豹攥紧拳头，爪子深深陷入掌心。

　　“哈……哈……真爽啊！好久没有听你这样哭叫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你被我用烙铁烫身体的时候吗？”兰斯特笑起来，他享受在黑豹身体里冲刺的快感，享受黑豹的惨叫。

　　黑豹后穴的肉壁紧紧包裹他的鸡巴，因为刺激而分泌的肠液让他的冲刺越来越顺畅，而他能够享受很久，因为黑豹体液能让他更持久。

　　血从黑豹被爪子刺穿的手心流出，滴落在地上。

　　即便如此，黑豹没有哭泣。

　　“哭了吗？”听到滴水声音的兰斯特一边抽插一边嘲讽地向黑豹发问。

　　“嗯……”黑豹的回答带着哭腔。

　　“哈哈哈，你就哭吧，你越哭我越爽！”兰斯特的施虐欲被黑豹的哭腔刺激得膨胀起来，他沉溺在折磨黑豹的快感里，这高悬在黑豹头上的刀刃就是他们谢幕时候的幕布。

　　“不要……不要……”黑豹尖叫。

　　兰斯特知道自己快要把对方操到高潮了，他加快自己抽送的节奏冲刺。

　　最后，在他们的吼叫中，黑豹和兰斯特同时达到了高潮，而机关也在同时被拉下。

　　黑豹的惨叫被下落的刀刃打断。

　　黑豹的身体在失去头颅的时候抽搐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兰斯特的精液射满了黑豹尸体的腹腔，他没完全满足的鸡巴继续在黑豹的身体里抽送。他想象着黑豹的头颅再生的时候，看着刚刚斩首自己的人玷污他的尸体的表情，露出了暴虐的笑容，玷污尸体的动作变得更加放肆。

　　一直到兰斯特鸡巴软了从黑豹身体里退出的时候他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黑豹没有复活。

　　“什么……怎么回事？！”兰斯特慌了。

　　刚刚被他奸污的黑豹尸体也消失了。他知道这个是什么情况，黑豹再生以后，他离体的肢体会在短时间内消失。

　　“其实，头颅在离体以后还会保留一段时间的意识，所以我的头掉了的话，再生会优先从头开始再生。”一片漆黑中，传来黑豹的声音。

　　兰斯特面对过那么多要受圣餐刑折磨的人，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会杀人吃人的恶魔，他从未恐惧过。

　　但是，面对这一刻的他，双腿在发颤。

　　“啊，说不出话了啊。”惨白的狼骨头面具出现在兰斯特视野里。

　　这是黑豹以前猎杀时戴的面具，他隐遁于黑夜，在暗影里杀戮那些被定罪的人。他审判的都是靠着自己手段逃脱法律惩罚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他逗留的城市血案频发，但因这些血案，城市变得安全。

　　“是……是你……恩坦纳·瑟罗……”兰斯特终于明白黑豹没人提起名字的缘由。

　　他就是噩梦。

　　而他消失的时候，人们必然要遗忘噩梦的名字。

　　“恩坦纳·瑟罗，好久没听这个名字了。谢谢你想起了噩梦的名字，我来找你了。”瑟罗走向兰斯特，此刻即是噩梦降临。

　　不知道为什么，乌云被风赶走。

　　皎洁的月光洒在瑟罗身上，让兰斯特看到了瑟罗的模样。

　　瑟罗再生后的肉体健壮美丽，胸口上鲜红的逆A看着渗人。瑟罗在兰斯特忙着享受自己尸体时候找了条灰色短裤遮羞，他新的身体会消除过去的痕迹，那些被兰斯特玷污的地方，都已经成了过去。

　　瑟罗的爪子变成锋利尖锐的刀刃，从他皮肉下生长出黑色的外骨骼甲。

　　兰斯特以为，靠着自己的强壮能够压制黑豹。

　　那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这黑豹叫瑟罗。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兰斯特的双腿被瑟罗锋利的爪子切断，失去了逃跑的可能性。

　　“你准备祈祷或者忏悔吗？”瑟罗斩下兰斯特的双手。

　　兰斯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这个怪物身体的感觉。他用力挺进去，把这半死不活的黑豹操得在自己身下哭叫。如果能回到那天，如果知道自己会有今天，他宁可不偷偷跑进牢笼操这个怪物。

　　人在快死了，做什么都来不及的时候，唯一来得及的，只有后悔。

　　“求求你，放过我。”兰斯特哀求。

　　“你不必说话，我只给了你祈祷和忏悔的机会，没给你求饶的机会。”瑟罗用沾过自己血的布擦拭兰斯特的断肢，让他的伤口愈合。

　　而兰斯特的肢体，被瑟罗装篮子里放断头台前。

　　瑟罗哼着小曲把断头台的刀刃悬起来，然后为兰斯特锁上颈枷。

　　兰斯特面对自己被放篮子里的肢体哭叫，瑟罗哼着歌，站在兰斯特面前问：“哭了吗？我刚刚没哭，那是我滴血的声音。”

　　“求求你……”

　　兰斯特没有说完。

　　瑟罗听够了这种垃圾的声音，在兰斯特说完以前就拉下断头台的机关。

　　兰斯特在最后后悔的，只有因为怕死没有吃下瑟罗的血肉，只有这个让他后悔。

　　◇梦醒

　　“我怎么……在这里？”

　　第二天，瑟罗在狭小的阁楼里醒来。

　　他只记得昨晚自己处决那个已经忘了名字的狱卒以后，因为再生整个躯干消耗太大，变回黑豹兽人模样以后就晕过去了。

　　瑟罗警惕地嗅探四周。他闻出这间屋子主人是个什么种族的兽人，大概是牛。而且体型大到要睡这样的一张够一个半他睡觉的床。

　　“你醒啦！”年幼的鹿兽人推门跑进来。

　　瑟罗下意识警惕。

　　然后，他就看着小鹿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瑟罗连忙从床上走下去，把这个摔得流鼻血大哭的小孩子抱起来。

　　摔倒的小鹿大哭起来，楼下一阵骚乱之后，只见一只雌鹿兽人拿着白毛巾冲了上来。

　　“都叫你别乱跑了，什么都看不见，下次摔进那些沟里怎么办！”雌鹿兽人，也就是瑟罗抱起来的鹿崽的母亲冲进来，夺过自己孩子，拿着白毛巾给小鹿擦血。

　　瑟罗才明白，这只小鹿，瞎了。

　　在雌鹿放下白毛巾开始哄自己孩子的时候，瑟罗拿走毛巾，背对这两兽人咬破手指把血擦在毛巾上。

　　“我来帮他试试。”瑟罗将沾上自己血的毛巾覆盖上小鹿的脸。

　　“你要干什么！”不知道瑟罗要干什么的雌鹿大吼一声，推开瑟罗，把盖自己孩子脸上的毛巾扔开。

　　瑟罗没有说话，他捡起毛巾，注视接下来的奇迹发生。

　　“妈妈，我能看见了。”在毛巾从脸上离开的下一秒，小鹿的世界恢复了光明。

　　“你，你恢复了？怎么可能……先生，你做了什么。”雌鹿感激又惊讶地看向瑟罗。

　　但瑟罗已经带着沾过自己鲜血的毛巾离开。

　　他不能停留，因为他的存在只会招来不幸和死亡。

　　◇屠杀

　　瑟罗的第一个落脚点，是附近的旅店。

　　在他落座不久后，通体灰毛，脸上须发银白，编两股麻花辫的牛兽人就在他对面坐下。似乎是因为对方体型壮硕，而力气很大行李很重的关系，在坐下时桌子微微震了下。

　　瑟罗闻了下味道，知道这牛就是他睡那张床的主人。

　　牛背后的巨刃看着就充满压迫感。

　　“我叫科鲁特。”牛盯着他，快速简短地做自我介绍。

　　“瑟罗，你好。”瑟罗回应。

　　瑟罗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牛身上，此刻的他正在聆听附近的脚步声，他逃了会有人来找他。那些沉重脚步声，就是追兵到来的先兆。

　　脚步声在逼近，危机向他们袭来。

　　“你能带我走吗？我想和你一起从这里逃出去。”瑟罗看着眼前的牛，开口说道。

　　这是他的请求，因为他知道追兵到了这里就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见过他的人都得死。

　　科鲁特理所当然的被他的请求吓了一跳。

　　瑟罗也知道这会吓到对方，所以果断地从自己的位置起身走到门口，瑟罗的脸上多了惨白的狼骨面具，走进来的第一位追兵被他快速的上前抓住头按在墙上爆出一墙血花。

　　“我在等他们上来送死，所以，能和我一起杀了他们吗？”瑟罗回头看向科鲁特，这时他的意图才暴露出来。

　　瑟罗在等着第一波追兵来找他，来就把他们全杀了。

　　后面的人见到瑟罗这残暴的手段，见到那只有在噩梦里才会见到的狼骨面具，全部人一拥而上，包围这个豹子准备将其生擒。

　　倘若是普通人，在他们围起来的时候，自然一切手到擒来。

　　可这是瑟罗，昨晚才虐杀了一个玩自己玩上瘾的狱卒，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大半元气。那种靠着瑟罗体液强化自己的家伙他都随便杀，难道这些围起他的人不是在送死吗。

　　有个问题，当人屠杀的时候，如何保证屠杀的乐趣不会被削弱？

　　答案是为屠杀而屠杀。

　　效率、惨烈、创口大小、破坏的部位、完整度……

　　这一切都可以成为为屠杀而屠杀的指标，都可以因为实现这指标的过程而快乐。

　　瑟罗冲过去，捏碎了两个追兵的喉咙。

　　这是阵型被冲破的开端，科鲁特在这时恰当地切入，没来得及防御的士兵被他的巨刃一分为二。

　　外面还有几十人，他们包围了这里，于是不知道里面会有如何可怕的发展。

　　瑟罗解决那些人的手段很残暴，他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二十多年的野兽，他出来以后唯一会用的就是自己的爪子和獠牙。

　　所以他撕扯下敌人的肢体，击碎敌人的胸骨和头骨。

　　瑟罗像是野兽一样的朝那些人冲去，用爪与牙结束他们的性命。在外面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冲进来，想要暗算正在和人搏杀的科鲁特时，瑟罗跃过去扑倒下手的人，一口咬住对方头，用自己的獠牙刺穿颅骨，咬碎了对方的头。

　　外面的人开始涌入，却没能料到里面是一个由反抗者和野兽联手打造的死路。

　　追兵们进去就来不及逃跑，出来的时候只能看自己生前做了什么决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在最后，确认已经没人会进来以后。

　　瑟罗拎着被他用手指抠进双目的追兵，再一次说：“你能带我走吗？我想和你一起从这里逃出去。”

　　他在等待一个回答。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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