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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已经死了【续篇·上】,1

小说:菲亚梅塔站街回忆录 2025-08-20 15:14 5hhhhh 34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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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农庄的路上,菲亚梅塔在枯败的芦苇尖尖上望见了一只颜色鲜丽动人的小小羽兽。

那羽兽蜷成一团,小得像个毛绒球球似的,叫人想象不出它伸出翅膀的样子,只有细长的两条腿提醒菲亚梅塔,它活得很好,很自在。大概是注意到了菲亚梅塔的目光,羽兽歪了歪脑袋,盯着她,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

叫声很快被黎明的雾气淹没了,像是留给这片荒郊野外一个小小的问号。

菲亚梅塔这才想起挽起自己的尾羽,雾气湿重,她的尾羽已经被草丛中的露水打湿。

“怎么了?”法莉挽着她的胳膊问。

“你看见那只羽兽了吗?很漂亮。”

“在哪里?”

“就在雾中,停在那只芦苇上,刚才还叫了一声。”

“我没有听见,这里很少会有羽兽驻留的,粮食实在是太稀缺了,小动物也难以生存,小菲一定是肚子饿出幻觉了吧。”

“不……”菲亚梅塔低下头,怅然若失。

那真的是一只很可爱,很可爱的羽兽。

只是可爱又如何呢?她只能远远地瞧上一眼,然后回到泥泞难行的道路上,依旧像昨天那样,躺在吱呀作响的老旧桌椅上,经受肉体的欢愉和人世间的摧残。

只是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一些。

农庄里死一般寂静,没有了男人们饮酒和谈笑的声音,草料场上,四十多名汉子全都老老实实坐着,被穿着乌萨斯军队制服的士兵们所包围。菲亚梅塔敏锐地识别出那些人的制服上没有相应的级别肩章,也没有任何家族徽章证明他们私军的身份。

“大人,今年的租税……我们都交过了啊?”年长的老者站起来,代表其他人问出疑惑。

“谁告诉你我们是来征收租税的?”高大的乌萨斯人冷哼一声,“我们得到消息,有一名来自龙门的通缉犯逃亡到了这片区域,根据犯罪引渡条例,发现了就要协助缉拿归案,我问你们,有没有遇见一名红头发的女人?她的身上应该携带有大范围的毁灭性武器。”

“红头发的……女人……”庄稼汉们面面相觑。

他们当然知道答案,只是不确信要不要说出来。

或者,由谁说出来。

换做往常,没有人想和这些乌萨斯士兵作对,他们只想好好过日子。

但是,那样日夜耕种的日子已经太久,贫瘠的土地,严苛的租税,没有亲人,没有喘息,没有回报,没有未来。昨夜那个偶然堕入烟尘的红发少女,是他们卑微如泥土一样的人生中最不敢奢求的,瑰丽的梦。

对菲亚梅塔来说,或许是莫大的不幸,对他们来说,却是几十年人生中最难忘的时光。

四十多个汉子,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这种悲哀的心情,他们都想起了菲亚梅塔在他们被玩弄得香汗淋漓,被搓揉着饱满的胸脯,依凭着本能扭动肥臀的美丽痴态。

那种强烈的悸动,是农民们从未经历过,也无法表达的感情。

如果是城里人的话,会把这种感情称作喜欢吗?

一片死寂,士兵敏锐地嗅到了反常,他们冷酷地笑了,以眼神示意长官。

长者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来,代表整个村子说道。

“大人,我们没有见过红头发的少女。”

“对,我们没有见过。”人们纷纷附和道。

“是吗?”长官掏出一条鞭子,在手中掂量了两下,从容不迫地绕着草料场踱着步,“可是,昨天有一名车夫报告说,他在这边拉过一车粮食,并且他清楚地记得,有个红头发的女人坐了他的车,粮食是从你们的村庄运出来的。知道为什么他记得这么清楚吗?因为那个女人没钱付拉车费,打了白条。”

菲亚梅塔感觉一阵气血翻涌,呼吸有些困难。

被出卖的心情如水银泻地,浸没了她的心脏。

居然还说什么没钱付拉车费……明明诱骗自己用身体支付了。

她可以忍受寄人篱下的困苦,可以忍受卖身的悲痛,但她只是不愿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赖被辜负。

又一次,遇到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她苦笑着想。

论相貌,那个车夫或许连君子的边也沾不到,她却天真又心甘情愿地张腿下腰,只为了让矮小丑陋的男人能痛痛快快中出她两发,以免除百来元的租车费。

她的愤怒抵达了极点,但愤怒需要力量支撑,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愤怒了。

明明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

连仅存的可爱容貌,也没有办法让麻木的底层人保留一丝怜悯。

军官逼近其中一个农民,伸出手来,像兄弟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弗雷德,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回答问题,老规矩?”

“大人,我……啊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一把锋利的匕首扎进了他的嘴巴,又从右脸贯穿出来,一瞬间,庄稼人血流如注,粗厚的亚麻布上衣被飞快染红了。

“我讨厌欺骗,你们居然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欺骗我,看来是没把这个长官放在眼里,叫我很没面子啊。怎么办呢,我们融洽的军民关系又要被打破了,真叫人伤心啊。”

“卖身女……我们昨天招了卖身女。”带着血浆和刀锋,费雷德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坦白道。

“很好,接着说。”

但费雷德已经快要被折磨地晕过去了。

他的胞兄,菲亚梅塔勉强记得,似乎是叫做富兰克的男人冲了上来,双手握住匕首,大声恳求道:“是有一个红头发的!叫菲亚梅塔,我们叫她小菲来着,虽然大概率是假名,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哼。那是自然,难道会有妓女用真名出来卖身?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天真的人。”

长官缓缓把匕首抽回,用军靴将费雷德踹倒在地。

他掏出一片白手帕,先是擦了擦手,最后耐心将匕首两面擦干净。

“然后呢,粮食是怎么回事?”

“我们没钱支付全部嫖资……就,就用一部分粮食抵钱。”富兰克低下头说。

“呵,没粮食交租税,但有粮食招妓,看吧,这就是农民,狡猾而卑鄙的农民。”军官摇着头,对身后的书记官说。

书记官推了推金丝眼镜,赞同道:“在泥土里打滚的人,你指望他们懂什么道理。不给国家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长官扔下手套:“走吧,把这两个带回去继续拷问,顺便调查一下菲亚梅塔这个名字。”

富兰克慌了:“不,不要带我们走啊,长官,我们该说的已经全部说了!”

“他们为什么可以滥用私刑?”藏在草垛后,菲亚梅塔轻声问法莉。

“他们有枪,农民没有。”法莉不忍心地别过脸,“这就是规矩了。私刑……呵呵,这个词已经好久没听过了呢,自从小时候的书都被那场大火烧掉之后,好多名词都忘记了,原来世界上的刑罚还有公私之分的啊。”

菲亚梅塔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渐渐地,她接受了某种现实,那个她在圣城拉特兰永远也无法得知的事实。

甚至,她有那么一点点理解那个背信弃义的车夫了。

仅仅是一点点,却足以让饱经震撼的心灵变得轻盈而通透起来。

菲亚梅塔深吸了一口气,从掩体后面走到了草料场的正中心。

面无惧色地面对这十多名士兵。

“放过他们吧。”红发的黎博利如此宣告,“我就是龙门的通缉犯,你们带我走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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