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预防宣传活动结束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

治疗室内的景象又是近乎一成不变的循环。连着两日过去的时间里，躺在不见天日的狭小房间加上长时间的昏睡，橘的时间感被彻底打乱，时间仿佛跳跃，一日的时间迷糊中一闪而过。橘每日的清醒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头脑昏沉，一整日都被绑在40平方英尺治疗隔间的治疗床上，赤脚上套着药水袋。每隔几小时会有管教警检察拘束情况，之后有医师检查伤口和更换药水。药袋中这种药水使得伤口恢复速度大大加快，橘看到更换出的药水从装入时的几乎无色透明变成充满浑浊悬浮物和少量沉淀【注¹】。每日医师都会检查登记伤口愈合情况。治疗一日过后，伤口就已基本愈合成为粉红的新皮肤，到第二日伤口愈合几乎与周围的皮肤融为一体，没有任何痕迹。足底除了加速愈合导致伤口处神经的异常的瘙痒，皮肤外观几乎已经与参加犯罪预防宣传活动前无异，甚至色泽更加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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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室＊

换气扇嗡嗡的低鸣。

入住治疗室的第二日，晚餐。橘扯着脖子吮吸着用吸管泵送的袋装粉红色特制流食【注²】。流食粘腻的咸甜味随着吮吸在口腔中弥散，食物流经喉头食道带来异常的温热——食物本身是常温的，橘猜到这种温热这可能是食物添加的药剂所致，但是还没来得及深入思索其原理，意识便被一阵沉重的困意袭击，用完餐就会突发困意，忍不住睡去。

橘在意识游离中，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肩膀，随后，脚底传来一阵细密的搔痒，先是若有若无，后逐渐清晰，瘙痒感如蛆虫爬行般在脚底游走。

耳边嗡嗡的耳鸣逐渐止息，隐约听到模糊的交谈声。脚底连绵细密的抓挠愈发难忍，脚趾缝被异物穿插侵入爆发出尖锐的瘙痒，想笑却发不出声。意欲挣扎躲避但身体各部位完全不受控制，眼睑似像是断了线的提拉窗帘，眼前仍旧黑暗一片。

“...恢复...好......”...”达到...出院...回监...“对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搞笑电影中故意拖长音的特效，模糊而低沉。

橘努力推动沉重的眼睑，终于努力睁开一道狭缝，无影灯刺眼的亮光冲击眼底，留下一块光斑，引起眼珠一阵酸痛，昏沉燥热的体感还未褪去，意识陷入混沌状态。

“1051！现在带你去待转运犯的拘押区！是否明白！”管教警的命令清晰可辨，但是橘身体却僵硬的无法动弹。

一名管教警把手伸向橘的大腿。嗒滋~

‘啊！’惨叫声不由自主的从喉咙里迸发，全身跟着猛地抽搐一下。一阵突然而强烈的疼痛刺激，完全凌驾于身体感官的控制之上，瞬间贯穿身体，如闪电炸开，心跳怦然加速，前一秒还沉重的眼睑弹射般撑开，刺眼亮光的瞬间在眼底投下巨大的红色光斑。

“1051橘！回答问题！否则就再次电击！”

“是！”虽然还没搞清楚情况，但在拘留中心练就的本能使得回复脱口而出。电击笔停留在距离皮肤最一寸，成功避免第二次电击。

“1051！现在，带你回牢房！”一名管教把电击笔揣回衣兜，语气轻松对另一名同行管教警说到“早就说过挠痒没卵用的。还是这玩意顶事，包治百病，百用百灵。“

橘上半身的拘束已经解开，两名管教警一手抓住橘的手腕，一手摁着肩膀，把橘从拘束床上扶起来。脚踝上的拘束带还没有打开，但是药袋已经取下，药袋的束口在脚踝上留下淡淡的红色勒痕。两日的时间都被迫保持平躺，现在橘看到了自己光洁细嫩的赤脚，惊讶于这不可思议的恢复能力。皮肤红润洁净，趾甲表面残留的药液像油膜一样泛着晶莹的光泽，脚背薄薄的皮肤下，足趾骨骼显露出淡淡青色的轮廓，脚趾铐勒出的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简直不可思议。

“1051！现在要你带到待转运区关押！伸手出来，戴手铐！”管教警冰冷的命令把橘扯回了现实。手腕上传来金属的冰凉一下浇灭了方才的惊喜。

脚踝的拘束环解除，橘从治疗床站到地面上。赤裸的双足尚存药液的余温，双脚两日以来第一次站在地上，足底刚愈合的柔嫩皮肤接触橡胶地面，竟略感酥麻，脚踝也有些酸软。脚底残留的药液在橡胶地面上印出一串逐渐淡化的足迹。

治疗药物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退，橘脑袋昏沉，浑浑噩噩的被两名管教警挽着手臂。半拖半拽的穿过拘留中心拘押区的隔离走廊，走廊与拘押区中庭的防风广场隔着粗壮的栅栏和塑胶玻璃，高送的穹顶罩着铁网加固的强化玻璃，穹顶外夕阳的余晖晕染天空。中庭平坦的广场铺着墨绿色的橡胶地面，铁丝墙把广场分割成多个六边形笼圈。赤着脚的女犯们零星分散在广场上，关进笼圈进行放风活动。广场高处架设无死角哨戒机器人，转动着摄像头，严密监视广场上活动的女囚。

橘的一双赤脚啪塔啪塔的走过拘留中心的拘押区，足底新愈合的柔嫩皮肤似乎格外敏感，足底皮肤上渗出细密汗液，抬脚时与橡胶地面短暂细微的粘合分离，也能明确感到丝丝缕缕的酥麻瘙痒，就连沾染上地面细碎的灰尘也能察觉到细微的颗粒感。

押送队伍没有走向熟悉的WD-3115号牢房。橘被押送着带离了拘押区，来到一出处封闭区域的隔离门前，区域墙壁上用线条漆着黄白斑马纹。隔离门上用醒目的亮黄色油漆写着【待转运区】，下方则贴着一张有闪电符号的安全警告“当心地面电脉冲释放！警务人员请穿着防护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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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抱头蹲下！”管教警语气严厉，手摁着橘的肩膀，橘的膝盖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事先警告你！里面的地面会放电的，老实点！”

橘乖巧的顺从命令。一名管教警察看着蹲在地上的橘，另一名管教警上前用身份卡打开了隔离门。

隔离门内是待转运区准备区，准备区有数个房间，负责带转运犯进入带转运区的信息录入、清洗检查、戒具佩戴等。准备区尽头耸立着一扇左右开合的强力门，通往真正待转运区。带转运区所有区域铺装电脉冲地面。橘在刑事法庭见识过这种地面，试图逃跑的女孩惨叫哀嚎的恐怖画面还记忆犹新。

“起来！走！”管教警架起橘，走向转交间。

脚下传来熟悉的类似体操垫的触感。

转交间内走出三名管教警，其中一人警衔较高，想必是区域的主管。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名管教警。押送着橘的管教警与转交的负责人简单交谈，把橘交接给了负责待转运犯的管教警，随后便转身离去。

待转运区的两名管教警上前一步，从背后扣住橘的双肘。“1051！橘！我是待转运区主管。现在要给你做待转运区收押准备”待转运区主管向橘说明情况“这里是待转运区，你们待转运犯会关押在这里。一会先给你做信息采集，希望你好好配合！”随后，管教警把橘带到准备间的一间信息采集室。

采集室内用三脚架装着一台多功能扫描仪，一面墙上粘贴着身高表。

“站那里！”管教警一把把橘推到墙边，手指着墙上的手掌图案“手放上去！站好了！看前面！老实点！”

拍照，录入指纹，脚掌掌纹，瞳孔信息...房间外传来打印机嗡嗡的运转声。

“好了，1051号犯人的信息已经录入完毕。”区域负责警官收起采录设备，转头对两名管教警说“带犯人去做别的准备吧。“管教警点了点头，架着橘的胳膊“现在，带你去洗澡。”管教警不忘捏着鼻子低声咒骂“操！臭死了。”

自从审判开庭之前的洗浴后，经过烈日炎炎下残酷的赤足脚镣游街，橘都没有再得到过清洗身体的机会，只有每次回到拘留中心时会例行消毒。橘的身上早已沾满酸臭黏滑的体液，囚服肮脏褶皱，被汗液贴在皮肤上，浑身燥热。

橘在管教警的押解下走出信息采集室，卫生间就在隔壁。卫生间面积很小，玻璃幕墙使得房间内一览无余。内部只有一个带水槽金属马桶和一个透明淋浴筒。

相比起拘押区的洗浴室，待转运区淋浴筒相当简陋。一个6尺多高的圆柱形透明塑胶玻璃桶只容一人站立，一只莲蓬头固定在桶顶，桶底则是水槽和出水踏板。

“你有一分钟洗澡”管教警打开了橘的戒具“衣服脱了，放篮子里。”管教警指了指淋浴筒外的一个塑料筐。

橘没有什么犹豫，在两名管教警瞩目下开始脱衣。囚服散发着酸臭味，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也无法掩盖阵阵汗臭，原本明亮的橙黄色布料也失去了光泽，褶皱拧巴，布满污渍。橘熟练的扯开囚服的粘扣，把脏衣掷入篮筐，然后举起手岔开腿，赤裸着身体接受检查。在这个地方，自尊心羞耻心什么的不会让牢狱生活更美好。

女管教警把橘从嘴巴到脚趾缝上下检查了一圈，最后薅起橘的长发抖了抖“没有夹带异物”随后打开淋浴筒外的水阀“好了，进去吧。动作利索点！”

橘走进淋浴筒，金属排水槽上压铸着粗糙的棱形防滑纹路，脚底上刚痊愈的皮肤感到一丝丝冰凉的硌痛。橘用一只脚踩下出水踏板，强劲的水流从莲蓬头上喷洒而下。

待转运区的淋浴没有洗涤剂，好在水流还算强劲。水蒸气蒸腾而上，温热的水流冲刷皮肤上黏糊糊的汗液，脏污给清澈的水流染上污浊的灰色，浑浊的污水在脚底附近的地漏汇聚，形成一汪浅浅的灰暗浑浊水潭，流向排水管。

橘昂起头，温暖的水流从脸颊流下，一边用手心搓洗身体的皮肤，一边轻轻跺脚踩水，活动脚趾，用脚心摩挲脚背，尽可能全面清洁身体。

温热舒适的沐浴总是能让橘沉浸其中，短暂忘记现实的处境。

温热的水流冲刷黏糊糊的汗液，皮肤附着的脏污在手掌的揉搓下被卸去，随水流冲去泡沫而流向排水管。

来不及排走的积水在地漏口积出一汪灰暗浑浊的泡沫。

“时间到了，出来！”水流应声被切断。

橘有些意犹未尽。“冲冲就行了，别磨磨蹭蹭！”管教警在旁边严厉催促“到时候监狱收押了有得你洗的。”

橘走出淋浴筒，用毛巾擦干身体。管教警递过来一件蓝色的袍子【注³】“穿上。”

橘接过囚袍，愣了一下，这个所谓的袍子简陋得有点无从下手。比起形容为袍子，更准确地说是在一块长方形的蓝色塑料布中间剪裁出圆洞。廉价的尼龙布放捧在手上没什么重量，布料摩擦起来沙沙作响。橘把囚袍攥在手里，反复摆弄也没有研究明白如何穿上。

“双手举起来！跪下！”女管教警有些不耐烦，扯过橘手中的囚袍“手臂伸直举过头！”

橘不太明白命令，迟疑了一下。女管教警上前，抓着橘的手腕，军靴坚硬的鞋头踹一脚橘的膝窝，橘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管教警拽住橘的手腕，厉声喝道“保持这个姿势！别磨磨唧唧的。”橘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连委屈的情绪也没有浮现。

袍子的布料从橘的眼前滑落，领子套到脖子上，身前的布片绕过腋下在背后用尼龙搭扣粘合——穿着效果类似露背的无袖连衣裙，廉价尼龙布黏贴着皮肤毛糙湿热。身份编号用打印超大号字印制在身前，袍子肥大臃肿，酷似一个套在身上的蓝色塑料袋。

“老实点啊！”管教警上来，掐着橘的后脖颈，压颈别肘，把橘双手反拧至背后，”起来！现在带你去上戒具！“橘的胳膊疼得直流泪，咬着嘴唇强忍不叫出声。

橘被两名管教警押着，上身几乎动惮不得。迈着碎步，来到一个门牌上写着戒具室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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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具室＊

几十平方英尺的房间被刺眼的LED等照亮，一个硕大的器械柜占据房间内一整面墙壁，一旁挂着《戒具使用规定》，面对门的墙上醒目的用白底红字油漆写着标语‘服从管教，抗拒加刑’。

墙上还有一扇没有标识小门，厚重的金属门板不知通向何处。

透过器械柜的铁丝门，橘看到柜内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各种戒具，一排排闪着金属光泽的复杂械具令橘不禁胆寒肝颤。

“待转运犯1051，橘。现在正式收押入带转运区等待送监。根据帝国女性犯罪对策法及第五十七女子拘留处青年犯部门对带转运犯的严管的规定，现在要给你佩戴D类戒具。”待转运区主管严肃宣读政策，随后补充道“老实配合，就能少受点罪。”

“跪下，十指交叉，双手抱头！”管教警发号施令，用手扳住橘的肩膀，军靴靴头顶住橘的膝窝，向下一踩。橘身体失稳，双膝跪地。

“保持这个姿势！”管教警转身走向器械柜。

“1051！一会给你戴上严管犯专用的戒具”女管教警提醒橘“好好配合，不会故意折磨你。”

橘忍不住撇向一旁在器械柜前翻找挑选的管教警，金属叮当的撞击声声入耳，橘不禁头皮发麻。

管教警从器械柜中一排的铐架中挑选取出一副工字形硬质手脚连铐架，用扳手调整了横杆长度。

“别看了！头转回来！”女管教警看出橘的恐惧“看了你会更害怕。”

管教警抬着工字铐从器械柜走回来，拎着一副33BL的铐架在扔在跪在地上的橘面前——咣当！沉重的铐架落地的闷响如一记重锤砸在橘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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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字形硬质手脚连铐架。可装配的加重铅球。＊

橘惊恐的盯着眼前沉重的铐架，冰冷的金属寒光直刺橘的瞳孔，铐环轻轻碰撞的细碎叮当声宛如恶魔的低语。这幅场景好似中世纪猎巫时期被捕的少女，面对教会审判庭残暴可怖的酷刑刑具，橘吓得身体发抖，汗珠从额头滴落。

极度恐惧之下，狂乱的呼吸和心跳，大脑一片空白，橘已经无法理性思考，求生的本能驱使橘向管教警求饶：”1051号报告管教！“橘刚鼓起勇气的声音又软了下去“这个太难受了…可以…不戴吗？”橘的声音细弱，带着哭腔勉强把话挤出喉咙。

“转运犯都要戴工字铐！”女管教警扯着尖锐的嗓音呵斥“老实点！给你选了这副算轻的了，别给脸不要脸！”

负责上铐的管教警也跟着呵斥“老实点，好好配合！”

“手伸出来！把手放到手铐里！”管教警把铐环打开。橘弓着背，张开双臂，把手腕放到2英尺长的铐横杆两端垂下的手铐铐环里，管教警锁上了铐环，橘的两只手腕旋即被锁死，只能保持双臂大张的状态了。

“站起来！把脚也放进来！”管教警架起跪在地上的橘，指了指下横梁两端粗壮的脚镣镣环。

橘先迈出右脚，管教警抓住橘的右脚踝，塞进镣环。

“另一只脚！”

完成这个动作颇有难度，沉重的工字形硬质手脚连铐架完全破坏了站姿，连保持平衡都很困难。

女管教警抓着橘的胳膊，橘艰难的把左脚也伸进了镣环。

棘轮卡塔的锁紧声后，橘与工字形硬质手脚连铐架合为一体。

弯腰屈膝，大张双腿双臂，铐架沉重的重量压住四肢，脚背被镣环压出深深的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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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字形硬质手脚连铐架的两侧手铐环各由一节1英寸长的链环与铐架连接，而脚镣环则是由一节半英寸粗英8寸长的硬质连杆与铐架连接。给予戴工字铐的女囚少许手脚活动空间，在女囚站立或坐下时，沉重的铐架主体可以放在地面上，镣环不承担铐架全部的重量避免对女囚足部造成严重的压迫损伤，有经验的女囚也可以利用这段活动空间对身体姿态进行调整。＊

戴着工字铐行动的难度远超橘的想象，每向前一步都要用全身力气。拖着沉重的铐架行走本身就已经颇有难度，在手脚几乎被刚性固定的情况下，只能左右摆荡身体，倾斜身体重心一点点的同手同脚向前拖动，身体像一把圆规，左右脚为轴交替转动画半圆。脚掌几乎只能做地上滑行，手臂和腰腹也要用力上提分担铐架的重量，还没挪出戒具室，橘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脸上就已经滚落下汗珠。

橘笨拙的摆动身体，拖着工字铐向前，为了不摔倒，每步只能前进一个脚掌左右的距离，几秒才能迈出一步。铐环的链接发出 吱吱的金属摩擦声，铐架拖行在铺了电脉冲地面的地板上，哗哗的拖曳声。

实际上，有经验的女囚会利用镣环的连杆，将铐架的脚镣杆顶在脚背上，半推半抬着铐架前进，这样就可以提高行走速度，而且不容易摔倒。

“难受吗”管教警冷冷的问

“难受”橘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呵呵，自讨苦吃”管教警无情的讥讽”别和国家机器对抗就对了。“

哧～强力门在液压的驱动下打开，待转运区半个篮球场面积的羁押区映入眼帘。——在30多英尺长铺着电脉冲地面走廊两侧，粗大的铁栏竖起，铁栏里用隔板建成一排单人牢房。每个牢房大约7英尺深英3英尺宽，墙上覆盖蓝色的防自残涂层，里面什么陈设都没有。已经有几名女囚在此关押了数日，等待转送入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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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转运羁押室＊

”呜呜~呜呜呜~“一阵低沉沙哑的痛苦笑声钻入耳朵。

橘转头看见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年轻女囚侧倒在一件狭窄的牢房里，戴着工字铐的身体大张着，工字铐的连杆被调至最长，脚镣横杆中间还装着加重的30磅的铅球。女囚身上囚袍已经破裂，露出了汗津津的光滑酮体，披散的金色长发盖住了脸，一个用皮带固定在脸上的口球塞在嘴里。橘目光下移看到女囚的赤脚，脚趾上戴着全趾枷式脚趾铐，脚底贴着痒贴。脚趾铐用细钢丝拴在镣环上，扯着脚趾扳开脚掌，脚趾关节扣紧，趾肚充血涨红脚背青筋暴起，女囚的惨笑不绝于耳。

这可怖的景象，从视听觉双重冲击橘的感官。橘吓得直冒冷汗身体发软，竟然一时脱力迈不动步子。

管教警瞥了一眼女囚“不老实的下场就是这样”又用力推一把橘的肩膀“怎么？不想走了？也想体验一下吗？！”

橘吓得一激灵，赶紧抬腿往前，慌乱下身体却向前倾太多，硬直的镣杆死死扯住脚踝，踉跄一下跪倒在地上。

“别装蒜！起来！”管教警拉扯着橘的手臂，厉声呵斥。

两侧牢房里，戴着工字铐的女囚靠在墙上低垂着头，没有人愿意抬头看一眼新来的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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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押室内＊

橘的牢房在最里侧。

正常走路十来步的距离，橘戴着沉重的工字铐硬是挪了两分钟，终于来到牢房门前。

管教警打开了牢房门“进去吧。”

工字铐的拘束下，走进牢房都颇为不易。橘两次都被镣杆卡在了门框上。反复调整身体，对正牢房中央，挪动身体驱动工字铐，艰难的进入牢房内，就在后脚跨过门坎的一刻，管教警迅速锁上了牢房的铁栏门。

“老实点啊，别耍花招！”管教警甩下一句警告，转身离去。几秒钟后强力门液压装置发出哐当的响亮闭锁声。

橘再也忍不住，一个多月以来，一名普通少女沦落为女囚，连鞋袜也被剥夺，充满恶意的环境，不断加重的拘束，各种残酷的体验…委屈与痛苦如海潮般一下涌入脑海，苦咸的泪水划过脸颊流入嘴角。戴着工字铐在狭窄的牢房里连转身都很困难，索性靠着牢门，一屁股坐下，放声嚎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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