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看地图？”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露世半躺在床上研究计划书，零衣叹了口气，挂好浴巾，在床头柜翻找起电吹风，“这次任务不是暂时取消了嘛？”

“有备无患。”露世眼皮都没抬，她在帝国待了两年，很清楚那帮人是什么脾性，“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一旦定下了目标就会非常认真严肃地对待整件事，这也是零衣喜欢她的一点，不过稍微感到有些被冷落的寂寞。露世加入自己阵营的这几个月，几乎有一大半时间都在研究作战计划。

明明她们是恋人，却因为陷身在战争的忙碌中，一件恋人间会做的事都还没做过。

零衣无奈地嘘气，接通吹风电源，慢条斯理地梳理露世湿乱的长发：“最近几天天气都很差呢，帝国那边也不会挑着恶劣的天气浪费人力。不如…咱们趁着白天出门遛遛，放松放松？”

沉默了几秒，露世叠放好手里的计划书，幽幽道：“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松懈。”

肯定的陈述句。

零衣无语凝噎，小声嘀咕几句，放下电吹风，转身绕到了露世跟前，佯装生气地指责：“你以为是谁害的。”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几天天气不适合作战，说是暂时取消任务，其实是指导员那边特地给我们放了假。”在露世疑惑的目光中，某人开始倒起苦水，

“本来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就没好好休息过，好不容易能放个假，你还不怎么搭理我。”

“天天都在看那十几页纸…都该背得滚瓜烂熟了吧？”

抱怨。

“我们可是恋人诶…………”

控诉。

“你要多陪陪我。”

撒娇。

平日里靠谱又稳重的金发少女，此刻看起来却像只失宠的大金毛，耳朵都委屈得耷拉下来，但尾巴还是抱着一丝期待地摇啊摇，活脱脱的耍赖小孩样。

露世难得被她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对方气鼓鼓的脸颊：“我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

是啊，天天都在一起，探讨作战计划。

零衣腹诽心谤，在脑内恶狠狠地把那十几页纸翻来覆去地撕了几遍，正盘算着怎样才能让露世把注意力彻底从那薄薄的纸张转移到自己这个大活人身上来，却被一道电闪的白光打乱了思绪。

远处一道惊雷劈开云层，随着倾盆大雨的降落，死寂慢慢包围了整座城市。

“！”

断电了。

房间里陡然漆黑，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变故恒生，她们紧紧拥在一起安抚对方，近距离的触碰，零衣甚至能闻到露世头发未干的濡湿味道，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在黑暗的寂静中，短短数秒间，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发热起来，连呼吸也粗重了不少。

气氛变得很危险。

“我、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零衣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在未得到露世的明确意愿前，她害怕自己再次失去理智。露世拦腰抱住正欲起身的零衣，感受到对方仍有逃跑的欲望，箍在她身上的手加重了力道，零衣举步维艰，不由得又跌坐回了床边。

“我怕黑。”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意味，让人不忍拒绝。

零衣背对着露世，身后人埋头在她颈间的轻盈呼吸，却烫得她有些站不稳。

拙劣的谎言。

黑暗，刺激着人的神经，蛊惑着人发泄原始的欲望。她们就这样僵在那里，各怀心思，各有各的考量与顾虑。

不知是谁先动身，打破了僵局。两人缓缓靠近彼此模糊的轮廓，直到能感受到喷洒在对方脸庞的温热鼻息。

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其实她都知道。

吻，落在了露世的唇上。

接着是脸颊、耳根、脖颈。

落在颈侧细细密密的啄吻让人心痒，露世的颈背有些紧张地绷直了，双手攥着床单，身体随着对方的啃咬啄吻慢慢陷进被褥，被零衣稍微夸张的身型压制住，在这个充满对方气味的狭小空间里被温柔爱抚。脑子里残留的理智，在零衣暧昧的挑逗下逐渐软化，直到化为乌有。

“露世。”零衣在露世耳旁低低叫着她的名字，掌心安抚般在身体上抚摩，但手上硬实的茧子对于露世来说，存在感非常强烈。露世紧闭着双眼，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身体里似乎有着一种说不明的奇异感觉令她几次想尖叫出声，但都被勉强地隐忍克制住。

抱拥着怀里的露世，唇齿流连于细腻的脖颈与后背，零衣低声唤她名字，丝毫不掩饰自己身体的变化，紧紧地贴着她。体温变得滚烫，名为理智的弦被暗昧的氛围挑断，翠绿眼底隐隐有泪光乍现。

银发少女越发紧张，无名的压迫感笼罩弥漫了整个感官，明明是自己主动邀请，可临到眼前，她开始害怕了。握住零衣手掌的手指努力控制住颤抖幅度，但掩盖不了逐渐冰冷的温度，到最后连零衣都察觉了。

“是不方便吗？”零衣轻声询问，感受到露世沉默的拒绝，眼里流露出一丝委屈。

“没有。”露世低声道，她埋头屏息，不敢直视对方热忱的双眼。

“那是…不喜欢这样？”零衣伏在露世耳边，咬了咬对方软软的耳垂。“不是....”僵硬地偏头，似乎在刻意回避她的爱抚。

零衣起身，出神地凝视身下这个正在微微发抖的少女，心里有一丝了然：

露世在怕。

二人并不是没有过肌肤之亲，在遇见露世、与露世共享力量的那个战后夜晚。

长期作战的压抑沉闷、燎里过载的炙烤痛苦、还有那份与露世联结的陌生力量，像是几头失去控制的洪水猛兽在零衣体内横冲直撞，渐渐把她的理智吞噬掉了。

于是她强硬地抱了眼前这个最后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娇小少女——说是性爱，其实只是一场单方面的泄欲与凌虐。

没有爱抚，没有前戏，没有润滑，没有交缠。零衣只记得当时的自己似乎被野兽同化了，死死压住身下人，用最亲密的方式给予对方伤痛。

即使被虐待得血迹斑斑，露世咬破了自己的唇，也没有发出一点痛呼。

要是出声的话……或许就能唤回零衣的理智了。

但她选择静静承受所有的一切，等待这场荒唐的性事结束，然后彼此心照不宣地把它当做一个失控的事故尘封。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提起，即使后来的她们亲密起来，但刻进身体的记忆却不由得她们逃避。

明明是连真刀实枪的伤害都不会畏惧的人……零衣鼻尖微酸，轻声开口：

“露世，不要怕…我。”一边亲吻露世的唇，一边双手解开睡裙的纽扣。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感受到冰凉的冷意，露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抖得更厉害了些。

“不会痛的。…再让我试试。”

没有脱掉衣裤，零衣贴着露世裸露的皮肤，开始更加细致地亲吻，从锁骨到肩膀，再到细嫩的胸口，衣料与皮肤摩擦带来轻微的瘙痒，足够让露世手足无措得想要避开这份粘人的亲密，却被零衣用手搂住，不让她躲。不急不躁，渐渐深入，零衣空闲的右手开始解露世的内衣，“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露世嗯了声，微乎其微，内衣被缓缓解开，扔到了地上，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零衣带着情欲的目光。

“那时你拿刀追着砍我……这里，还有这里，”被零衣牵引手掌触碰她肩上的伤疤，露世抚摸着那片粗糙不平的皮肤，这道狭长的疤痕是她们因缘的开端。恍惚间，手掌被引领着游走到温暖的胸膛，触到那有力热情的跳动。

“没想到现在的我们....”轻笑一声，后面的话零衣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暧昧的留白，她们各自都心知肚明。露世没有吭声，只觉得体温在零衣的温言软语中，伴随着强烈的心跳声渐渐升高了。浑身力气随着零衣的触碰被抽离，下身蕴着一股暖流，似乎有黏滑液体不断渗出。

暴雨中的夜光不算明亮，隐约能看出露世双颊发红，她低垂眉眼，深红眼眸被雾气浸湿，睫毛随着清浅的呼吸微微颤动。纵然紧张，却也温顺地任由零衣摆弄，安静又诱人。

“前段时间，我看了本中国的古书，里面有些话很适合我们现在，”零衣轻抚上露世的胸口，捕捉到羞涩冒头的小巧乳蕾，在淡粉的乳晕周围不轻不重地揉捏。

露世紊乱地吸气，呼吸越发急促，她紧闭双眼，耳边传来零衣的声音，很轻很低，几不可闻，“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

露世不懂得中国古时的诗词含义，隐约听得出其中的桃色旖旎，却已经神思游离。黑暗中的感官被放大数倍，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被零衣的碰触和言语烧着了，无论零衣的手滑到哪里，都让她想求饶。这种陌生的感觉究竟是在亲热还是在折磨，她早已分不清。

“其中的含义…我也不是很清楚。”零衣低声道，“但是我想跟你一起过这种自在的生活。”她把露世转过身来压在身下，低下头，一边吮吸露世微伸的舌尖，一边脱掉她的内裤。空气中逐渐弥漫开属于女性的独特气味，湿咸黏腻，是什么不言而喻。

“趁着月色能看到好多好多不曾见过的景色，比如…”零衣的额头冒着热汗，克制地喘气，眼底是翻腾的情欲，“现在的你。”她在黑暗中紧紧盯着露世，似乎是想在眼前之人身上狠狠留下印记，使她沾染上自己的气味，让她永远只属于自己。零衣深吸一口气，压下勃发的欲望，恢复了几分理智，手上的动作尽量轻柔。

两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彼此之间感受着肌肤相触的温暖，露世在性事上过于生涩，再次被零衣抱进怀里细密亲吻，只觉得意识飘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是幻觉，质疑自己真的和零衣如此亲近、毫无阻碍地在一起。

“放松一点，不要紧张，”零衣贴住她的胸口，“我会很轻的，只是开头可能有点不适应。”修长的手指顺着光洁小腹缓缓越过耻丘，滑到露世双腿间，探到已经湿润得一塌糊涂的下半身，手指沿着缝隙中心慢慢没入，犹如在触碰一块湿透的棉巾，火热又温暖。

零衣俯下身，就着体液的润滑，手指变换着方向搅弄，轻重疾徐地探查露世的敏感点，在温暖的内壁勾勒着属于自己的形状。

“别忍着，让我听听…好吗？”

露世的身体几乎绷成了一张弓，又下意识咬着嘴唇，不愿放松。她甚至都不敢呼吸，明明是自己能做到的事，经零衣一说，却是引诱，认真地、引诱着她释放自我。所有神经都被下身的奇异触感吊起，零衣稍许动作，就让她紧张得吸气。

“当时跟你结合力量的时候真的很激动…也没想到…现在能这样抱着你……”零衣轻声感叹，手上的茧子摩擦到穴壁敏感处，感受到怀中身体激烈颤抖的弧度，便用指腹磨着那点细致地抚弄起来，“舒服吗？”

“唔、…啊啊，零、零衣、”露世已无暇应答了，绯红眼角蓄满了泪水，攀上零衣肩膀的指尖不由得收紧。她只觉得体内被零衣触碰的地方燃起了一团小小的火苗，顺着尾骨脊柱迅猛燃烧，突如其来的陌生快感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将她毫无防备地推向顶峰。

高潮后的露世疲惫瘫倒在床上，她像是意识到自己叫出声了，有些尴尬地抬手遮住眼睛，零衣拉开她的手，声音像被打磨过，有些轻微缺水的沙哑：“刚刚那样就很好，不用害羞，这不是什么惭愧的事。”像极了最甜美的诱惑，明知道下一步是万劫不复却甘之若饴。

窗外的雨声由急转缓，滴滴答答地打在百叶窗上，像激烈悠长的鼓点，诉说着房间内不为人知的秘密情事。

短暂的喘息过后，零衣再度欺身而上，张口叼住少女胸前的青涩果实，舌尖顶着乳孔深深浅浅地舔弄，想刺激躲在乳晕里还没怎么发育的小家伙探头，最后干脆直接将整只幼嫩的乳蕾含在口中逗弄。

“嗯……、唔…”瀑布般的灰紫秀发散乱在洁白被褥上，露世面色潮红，细细碎碎地呻吟着，像是尝到了快感的甜头，主动挺起小小胸脯配合零衣动作，恍惚中又感觉到腿间秘处被零衣温暖的手掌覆住了。

黑暗中，零衣的汗液滴落到自己身上，散发微烫的热度，看不清零衣的表情，却能通过不稳的喘息声感受到来自对方毫不遮掩的占有欲。露世的心跳因这份占有欲而强烈鼓动起来，意乱情迷中微微分开腿，下身再次被零衣的手指温柔地进入。

比起刚才的轻柔试探，这次紧窄的甬道被两根手指塞得满满当当，每一寸前进都带给露世巨大的充实感。它们略带强硬地在肉壁里摸索，直到再次压住肠道内那枚小小的凸起。

两人的呼吸不约而同停滞了一瞬。

“露世，靠近我一些。”零衣撑着露世汗涔涔的背部将她揽进怀中，低下头，与她鼻息亲昵地接吻，舌尖触着舌尖深入到彼此的口腔中舔吻吮吸每一寸土地，交换着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呼吸。就在露世以为这个亲吻会宁静地持续一段时间，下身那只手却悄悄活动起来。

——不同于之前羽毛般轻柔的抚弄，而是抵着露世的敏感之处、飞快地颤动手腕，抠挖抽插。

“…啊 啊呜、零零衣咿咿咿咿咿咿噫噫噫啊啊啊啊呜、嗯、……！”露世惊声尖叫，没有任何设防，下身突然被洪水般激烈的快感包围，像是扩散的水波沿着被欺负爱抚的那点层层散开，迅速麻痹了大脑皮层，舒服得浑身发软。她本能地想咬紧牙关，又舍不得创伤正在亲吻自己的零衣，只能堪堪用唇轻轻夹住零衣的舌头，却无法阻止羞耻的呻吟滚出喉头。

“啊、嗯…啊唔……嗯嗯…嗯呃、嗯…！”下身在激烈的插弄中仿佛沉入了一潭温暖的泉水，随着零衣的动作一波波涌入温热暖流，拍打安慰痉挛的肠壁，而贪婪的穴肉还在不知疲倦地吞吐挽留给予自己快乐和痛苦的两根手指，企图换来更过分的对待。

“呜………”露世无力地摇头，连呻吟都染上了些许哭腔，她不敢相信自己能叫得这么…难以启齿，也不敢再听下身因被抽插爱抚而泛滥的黏腻水声。

这和零衣给予的最初体验差得太远，让习惯了疼痛训练的她想落荒而逃。

一旦好心放过露世的小舌，对方就像如获大赦般咬着下唇往后缩，接着又被金发少女轻松地截断退路按进怀中，撬开唇齿再度纠缠，任由色情破碎的呻吟驱散黑暗的静谧。

“唔唔…………”

零衣这次吻得很深，将露世抑制不住的叫声全数封在彼此喉间，像是要将对方拆吃入腹般榨取唇齿间的零星氧气，手上的动作亦越发刁难，直到感受到对方身体一瞬猛烈地僵直——

露世就这么被零衣扣在怀里，濒死般扬起修长的脖颈，在承受凶狠亲吻的短暂窒息中颤抖着蜷起双腿，在喑哑不堪的呜咽声里、抽搐着小腹达到了高潮。

然而身下的手指并没有给她一丝喘息的时间，即使露世还经历着激烈潮吹，体内手指抠弄敏感点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零衣……零、零衣、呜呜啊………我……”

露世已经被快感逼迫得满脸是泪，她虚搂着零衣的肩膀，娇小身躯半蜷在对方胸口，想要从这个“始作俑者”的身上汲取温暖。她承受不了这么超出的快感，却又被紧紧抱在怀里逃不掉，干脆自虐般地分开双腿，挺起小腹，将零衣的手指吞吃得更深，“嗯…嗯…呜零衣…零衣…零、零衣……零衣零衣……”

“露、露世……”

被一声声幼兽般依赖又亲密的呼唤勾得心痒，露世混着泪水的唾液全都粘连在自己胸口，零衣浑身燥热，理智和欲望的克制都快到达了极限。她再次将露世送上了顶峰，不顾对方正在高潮痉挛的身体，将人拦腰抱往了飘窗前。

雨声渐低，月亮藏匿在淡薄的云层后，和着细密的绵绵断雨，洒下一片微弱清亮的夜光。零衣就着这片月色，将露世抱到了光亮最柔和的地方，细细地凝视。

瘫坐的露世浑身赤裸，身上仿佛镀着一层柔和月光，雪白肌肤铺着情欲的细汗，透着股媚态的薄红。被自己嘬得有些红肿的乳尖颤巍巍挺立着，在冷风中勾划出可怜的弧度。

刚刚被爱抚的密处因为大张双腿，其间的妖艳景色被零衣尽收眼底——热情纠缠过她的那处穴口被自己插出一条薄薄的缝隙，正随着身体主人疲惫的呼吸张合翕动，被冷空气稍稍一掠 ，颤巍巍地吐出一洼浅浅淫液。零衣眼神幽深，用手指揩了些许透明的爱液，不由分说地往露世嘴角边抹。

“………”

努力调整着呼吸，露世似乎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淫靡，她埋着脑袋、紧闭着双眼喘气，耻于面对眼前的景象。

“露世，睁眼看看我吧。”零衣的声音像是沾了蜜糖的蛊惑陷阱，又似语气强硬的命令，又似轻言细语的请求。露世抿了抿唇，她是没有办法拒绝零衣的，只能做好心理准备缓缓睁眼。

错落不一的旧痕遍布在眼前这具匀称的身体上，皮肤因为汗水与情欲的沾染泛着红晕。露世的目光一寸寸抚过零衣的身体，紧致结实的腹肌、流畅健康的肌肉线条、较为饱满的胸脯、都充满了力量美感。再往上看，零衣迎着朦胧的月光，撑在她前方，翠绿的双眸带着笑意，同样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露世眼角绯红，凝着未干的泪痕，眉梢眼角都带着朦朦春意，她就这么直勾勾盯着零衣，明亮的血瞳中雾气潮湿，隐隐有碧绿的眼波流转其中。

那是她们二人结合了彼此力量的最好证明。

想到这里，下身被激起一阵温热的暖流，零衣再也按捺不住，跻进狭窄的窗台，将露世困进一方小小的空间，在二人情色的喘息中掰开露世的小穴，用目光和指尖描摹那个即将再次为她绽放的嫩红入口：“露世，不要闭眼，不要忍耐，”手指抚摸着颤动的缝隙向下摁压，指节慢慢没入柔软滚烫的内里，零衣的声音被情欲熏得异常沙哑，“…让我看清你。”

露世连耳尖都烫得滴血，她本没什么道德廉耻的意识，但今天被诱惑着做了太多超出她认知的事，羞得全身都红了。在黑暗中的呻吟高潮尚且不算太难堪，但在明亮的夜光下会被零衣看得一清二楚———

脑海里层层叠叠涌现了许多混沌的回忆，有零衣对她战场初遇的惊鸿一瞥，有零衣对她刀剑相向的酣畅淋漓，有零衣对她不顾性命的拼死相救，有零衣对她不求回报的默默守护……

有她们力量结合、有她们并肩而战、有她们肉体纠缠、露世出生到现在经历的一切一切，如走马灯般在她眼前浮现。

她猛然发觉，从被帝国孕育的那刻起，她生命的每一刻都被零衣占满了。在她还是培养皿中的幼小胚胎时，就开始被灌输与零衣息息相关的所有，即使当初还素未谋面，却已在帝国埋下对零衣执着的根芽。

零衣、零衣、零衣。

她为了零衣而降生，现在即将被零衣、这个充盈了自己生命、又会和自己共度余生的人，彻底占有。

真好。

一股巨大的满足和期待透过这个认知涌上露世的心头，零衣的气味像一张深海巨网绵绵密密地缠绕着她，下身被浪潮般连延不绝的快感包裹，引诱着自己陷落、再陷落。似乎快要溺毙在这片广阔的大海里，露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握住与零衣相扣的手指，在快乐朦胧的虚幻里努力看清了零衣的身影，在零衣低柔沙哑的呼唤中、流露出第一声坦诚的哼叫。

…

不知什么动物三五成群地叽叽喳喳起来，划破了雨后的宁静。

“雨停了！”

小孩子推开窗，随着这声惊喜的喊叫，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逐渐熙熙攘攘起来，恢复了供电，各色店铺也相继亮起了招牌，五光十色中开启了这座城市喧闹的夜生活。

混着泥土青草气息的雨后夜风透过窗缝钻进来，有点冷，却吹不散情事过后的旖旎。

零衣脸颊微红，闭眼回味刚才坦诚的露世，而另一位当事人仿佛已经脱了敏，正带着倦意百般聊赖地戳弄零衣肩上的伤疤，缓慢的呼吸喷洒在裸露皮肤上，零衣又有些心猿意马，便不动声色地拉了拉两人身上的被子：“露世，感觉怎么样？”

思索了片刻，露世认真地点评：“比上次好。”

这人把之前那次也当成情事来看了……而自己却总是若有若无地逃避那件事，自觉理亏，一时之间有些嗫嚅，零衣支支吾吾地道歉：“之前…对不起…。我失控了……我知道不该找理由，……触碰你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失去理智……”

明明在激战中拼死护对方周全，却在脱身后又亲手打破了这份安全的屏障。

“但是谢谢你，没有…拒绝我。”零衣喃喃道，如果不是露世承当了自己情绪的发泄口，自己恐怕还会陷在暗无天日的麻木情感中无法自拔吧。坚强的表象背后是长久的战争与训练带来的沉重压力与苦闷，而这些痛苦却由露世为她分担了。也是那次…让她们有机会变得更亲密，想到这里，抱着露世的双手不禁紧了紧。

“我都知道。”露世半眯着眼，指尖点点零衣的心口，“你能听到的，我也能听到。”

“我不是为了还你的人情。只是…”

不想让你这么累。

模糊的口型，零衣看懂了。

明明那天她们才第一次见面。

“你是不是太纵容我了？”零衣无奈地轻笑，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充满倦意的脸，语气中充满了隐忍欲望的克制，“你这样纵容…我又会失控的。……很想…弄坏你…………怎么办？”

“嗯…”

“等战争结束之后……”

也不知露世听没听进去，她疲惫地靠在零衣颈窝玩弄着零衣的发尖，似乎想分散些困意支撑自己给个答复，然而声音却越来越低，总归在彻底睡着前挤出几个字：“再奖励你。”

很轻很轻、几不可闻的一句话，却如平地惊雷，炸得零衣完全没了刚才的从容，脸红得发烫，连抱着对方的姿势都无措地僵硬起来。

路灯渐渐熄灭了。

有人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呓语着恋人的名字，而有人凝视着对方的睡颜，红着脸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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