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拉勾。”

兄妹的小拇指扣在一起，两人一起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妹妹忽然破涕为笑，抱住哥哥，把柔软的身体压在他身上。

陆枫瞬间产生了一种既视感，似乎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以前我也惹哭过妹妹？陆枫皱着眉头，却始终想不出是怎么一回事。

下午。

正所谓祸不单行，由于旷课了一早上，陆枫不出意外的被训话加罚站了。还好父母不管我，不然就要被请家长了，陆枫颇有几分乐观精神。

终于被允许坐回去时，他的腿都快散架了，学校的破凳子简直比真皮沙发还舒服。然而还没等他高兴两秒，又吃了一记重拳。

夜烛花阴沉着脸（平时也是阴沉着脸，这次格外吓人）扔过来一张纸条。

[渣男。]

“……”陆枫看着纸条说不出话。只觉得有时候祸也不止双行。

大概是看渣男没反应，夜烛花又冷漠地扔过来一张纸条。

[做完了就跑，把浑身精液的女孩子一个人扔在床上，这就是你的作风么，你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

[对不起，今天早上真的有急事。]

[渣男去死。]

[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夜烛花迟疑了一下，写道：[两周之后的平安夜，不许离开我，做我的奴隶。]

陆枫看着纸条，心情有些复杂。

不行，她又想引诱我了，我不能答应。可是……我为了早点安抚妹妹，的确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了，是我的错。一个小错误却导致了后续接二连三的大麻烦……

而且，自己实在得罪不起她。

唉，陆枫长叹一口气。

[好。]

做错了事就得补偿，这是陆枫一贯的处事原则，即使自己已经不配做一个“好人”，一个“君子”，他也不想自暴自弃。

夜烛花看完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是不打算追究了。

陆枫把纸条折好藏进衣服口袋里。学校严禁早恋，要是这张纸条被人看见可就完蛋了。

他感到自己已经越陷越深了，陷进了夜烛花编织出的蛛网，被捆得越来越紧，再也无法挣脱，终有一天会被吃干抹净……

时间之矢一往无前。

12月23日，星期六，雪。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却一如往常，聊聊漫画，骂骂作业，好像那一夜欢愉只是镜花水月，风过无痕。夜烛花没有再谈那天的事，他自己也不敢谈起。只有一页页翻过的日历压迫着他的神经，像是宣判末日的倒计时。

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对即将到来的那一天竟还有一丝期待。

陆枫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一大张试卷，对着一道简单的题目盯了快半小时，想着明天的事，心乱如麻，只觉得题目这么难，一个字也读不懂。

房门忽然开了，红叶一蹦一跳地扑到他身上，搂着脖子在他的耳边吹气。

“哥哥～明天是平安夜，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门票。

女孩温软的身体在他身上摩擦，即使隔着衣服，也让陆枫浑身酥软。

不行啊……我已经和夜烛花约好了，拒绝妹妹让他很心痛，但也只能如此了。

“红叶……呃……平安夜是洋节，我们中国人不过洋节。而且，游乐园是小孩子去的地方吧。”

红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气鼓鼓地说：“我就是小孩子嘛！哥哥变成无聊的大人了吗？”

“呃……也不是……”

红叶的脸色忽然一变，声音冷漠而冰凉：“哥哥，你就这么想和那个女人交配吗？”

一股凉意贯穿全身，陆枫惊恐地发现，妹妹手上根本不是什么门票，是他和夜烛花的纸条！

[做完了就跑，把浑身精液的女孩子一个人扔在床上，这就是你的作风么，你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

[对不起，今天早上真的有急事。]

[渣男去死。]

[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两周之后的平安夜，不许离开我，做我的奴隶。]

[好。]

剧烈的恐惧在心中炸开，他把纸条收起来后就忘了，居然被妹妹找到了！

“我……我是被逼的！你相信我啊，红叶！”陆枫涨红了脸，急忙辩解。

“哥哥，你忘了和我拉勾了吗？”红叶轻轻地说，像在诉说什么古老的秘密。

“没……没有忘……”

“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如果哥哥再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会亲手……杀死那个夺走我哥哥的女人。”红叶的声音温柔动听，却让陆枫忍不住毛骨悚然。

红叶离开房间，无声地关上了门。

陆枫浑身哆嗦，颤抖着拿过手机，给夜烛花发消息，好几次按错了键。

[我们的约定可以推迟一下吗？妹妹想和我去游乐园，票已经买好了，实在退不掉……]

[对不起，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陆枫焦急地等待着，从没觉得时间有这么难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小时，手机响起了特别关心的提示音，陆枫连忙拿起来查看。

[妹妹比我更重要么？]

陆枫慢慢放下手机，双手抱头。

“神啊，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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