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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海风云母子情(上)】(民国戏,母子深情,谍战,无绿),4

小说: 2025-08-20 15:12 5hhhhh 6360 ℃

  所以,果然还是国党高层糜烂腐败的私生活么?潘云珠嘴角带着冷笑,她现在倒是想知道,今天这沙龙之中,是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染指Mary宋。

  「人家的小冤家,人家今天特意连内裤都没穿,就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可你从头到尾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Mary语气显得格外幽怨:「人家连那里的毛都剃了呢,你上次不是说最喜欢下体干净的女人吗?」

  潘云珠想到方才在门口时Mary的仪态大方,简直没有办法想想,她那身旗袍下竟然如此淫乱,不仅没有亵衣,按她话里的意思,竟还与自己天生一般,下体毛发不生。

  「呼……呼……」这是一个男性粗重的喘息声,显然是被熟美的Mary用话语撩拨起了兴致。

  「怎么样?人家那里漂亮吗?人家的妹妹可是都流水了呢!你真的不想插进妹妹的淫穴浪屄吗?」随着一阵窸窸窣窣地解衣动静,潘云珠透过下端悬空的隔板看到Mary身上那件黑色旗袍滑落到地上。

  这个Mary,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如此的放荡不堪。

  「想……想……快……快给我……好姐姐……快给我!」隔间里的男人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可就是这一句话,对潘云珠来说,却是宛如晴天霹雳。

  周羽!

  老天,隔壁隔间里那个染指Mary的奸夫,竟然是跟她说出去「透透气」的儿子周羽。他现在哪里是透气,明明是快喘不上气了。

  「嘻嘻……那人家就骑上来了哦……小冤家……啊……不枉人家对你一往情深……啊……每次被你肏完……人家……人家就跟散了架……嗯……没了魂儿……一样……小坏蛋……小冤家……人家的身子……都快被人……肏穿了……」

  洗手间里每个隔间空间狭小,加上Mary的淫声,作为过来人的潘云珠,哪里还不知道隔壁二人苟且时采用的姿势?按照坊间流传的淫书春宫记载,那分明就是一种极为羞耻,名唤「观音坐莲」的不堪姿势。

  「好姐姐……好夫人……你那里好紧……太棒了……你怎么这么紧……还这么滑……肏起来真舒服……噗滋噗滋……爽死了……」夹杂着水花四溅的杂音,周羽的声音再度如魔音般传入潘云珠的耳中,让她此刻连粗气都不敢喘,生怕引得鏖战的二人注意到隔壁的动静。

  「是……啊……是好弟弟……你的……你的鸡巴……太大了……简直是人家……人家的克星……生着这么大的鸡巴……啊……玩死姐姐了……Mary……啊……水都是……被你肏出来的……骚屄……小骚屄……上次都快……啊……被你肏烂了……哪敢……这次哪敢……不……啊……慢点……好人……你肏慢点……Mary的妹妹……经不住……啊……经不住肏……这么快……美死了……妹妹就喜欢……被哥哥这么肏……啊……」

  潘云珠听着隔壁高亢如山间鹂鸟的女声,心里只觉如一团死灰。儿子周羽在和长辈偷情,而且听话里的意思,似乎还远不止这一次,两人居然早早就勾搭成奸。

  「啊……人家……哪里不好了……狠心的人……今天……连看……啊……都不看人家……人家……明明……一直都在看你……啊……是不是……人家没有……没有潘姐姐她……长得好看……好人哥哥……Mary知道……知道的……啊……但妹妹……只想给你……肏……肏烂骚屄……人家……不比……潘姐姐……不比她差……」

  「Mary!你在胡说什么?那是我的母亲!」Mary宋口中吐出的惊人之语,不仅让一边的潘云珠惊地花容失色,就连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周羽,也停下了激烈的肏干,言辞激烈地吼道。

  「嘿嘿……小混蛋……啊……你心里……怎么想……只有……啊……只有你……自己知道……啊……好人哥哥……动一动……肏人家嘛……人家……人家一提……潘姐姐……鸡巴……人家身体里的……大鸡巴……更大了……啊……你还说……自己不想……坏死了……小坏蛋……肏人家……啊……人家要给你……当妈妈……啊……好儿子……快来肏妈妈……妈妈……的骚屄……啊……要你……」

  「啊……更大了……更大了……想肏妈妈的小鬼……人家……就知道……妈妈的骚屄……你最喜欢了……潘姐姐她……好美……Mary知道……都知道……不怪你……啊……Mary要……以后……和潘姐姐一起……给你肏……好不好……大鸡巴儿子……一起给你肏……啊……又大了……肏死我了……大鸡巴坏儿子……肏死我了……」

  「肏死你……肏死你……肏死你这个荡妇……肏死你的骚屄……让你胡说……看我不狠狠……肏死你……」

  「肏死我啊……人家……妈妈的骚屄……早就是……宝贝儿子……的了……啊……只给儿子你肏……妈妈的屄……是你的……是大鸡巴亲儿子的……啊……」

  潘云珠听着隔壁断断续续传来的动静,心如刀绞,他们……他们怎么能说这些?这已经不只是大逆不道,简直就是人伦地狱。自己的宝贝儿子,自己的独子,一直都是她生活战斗的原初动力,她在远方一直那么牵挂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潘云珠死死地咬着一口银牙,泪水止不住地掉落。如果她没有投身革命,没有觉醒女性独立思想,没有跟身为反动军阀的丈夫离婚,而是一直陪在儿子身边,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才,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她?她真的很想做一个尽职尽责的母亲……

  「不行了……好人哥哥……人家……啊……人家要被你……肏的飞起来了……妈妈……妈妈要泄给你了……骚屄妈妈……潘姐姐……人家要泄给……啊……宝贝儿子了……魂儿……被肏飞了……大鸡巴儿子……给妈妈……射给妈妈……射给你……潘云珠妈妈……啊……」

  Mary宋显然是个欢场老手,临了高潮时还不忘刺激周羽,只是这边的潘云珠,却也被她说的同样脑补出了画面。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会与儿子裸体相对,用最淫乱的姿势苟合,看着儿子原本英俊的脸庞逐渐扭曲,疯狂蹂躏自己清白的身子,最后还要恬不知耻地对着他高潮,期待他把精液灌射进体内。可越是这么想着,潘云珠就觉得自己成熟的躯体里,有一股令人不安的情绪在酝酿,下体也有了一丝异样的潮意。

  「射给你……Mary……我射给你……啊……射死你这个……淫荡的妈妈……啊……妈妈……我爱你……啊……」

  「射吧……射吧……射给妈妈……妈妈……要和你一起……射死你的骚屄妈妈……妈妈的身子……都交给你了……啊……泄了……人家……妈妈……和儿子一起来了……」

  极致旖旎的高潮过后,是良久的寂静,隔间里的男女都在喘着气。

  「下次……下次别这么说了……Mary……」周羽的语气中带着愧疚,可他内心愧疚的对象,却在他不知道的隔壁,听见了之前的一切。

  「知道了……人家……我……只是想……对不起……跃安……下次不会了……我保证……别生我气好么……对不起……」

  「不怪你……只是……我也不想……你也别怪我……」

  「嘻嘻……不怪不怪……人家身子都给你了……都听你的……不过啊……」说到这里,Mary的声音却是小了下去,似乎是变得像是耳语一样细小:「你刚才肏人家那么狠,是在肏我?还是在肏……嘻嘻……」

  「你还说?啪~ 」这种清脆的声响,只可能是发生在拍打屁股的时候。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了就是……我们快出去吧?我们去外面散散味道……我们去看看梧桐树……你知道的……我最喜欢法式梧桐了……」

  接下来,两个人开始匆忙地开始整理起各自的衣物,等到收拾停当,就先后走了出去。

  待二人走后,卫生间里又是只有潘云珠一个人,她瘫坐在坐便器盖板之上,之前是不能出去,而现在是不想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等面目出去,该怎么面对被她撞破丑事的儿子。

  「潘云珠,你……算什么母亲?」

  最终,她还是站了起来,打开隔间门,迈步来到对面的盥洗台,卫生间里男女交配后那撩人心脾的石楠花香让她脸红,她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女人,有着一张倾倒众生的绝世容颜,身材婀娜挺拔,剪裁得当地高级旗袍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东方女性所有的美好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唯有,那一双此刻空洞无神的眼睛。

  可忽然,潘云珠的嘴角,出现了一抹微笑。

  是的,微笑,标致的微笑……

  潘云珠忽然间想到,自己似乎根本没有理由,去厌恶儿子的所作所为。

  是!周羽堕落,风流,恶心地令品性高洁的她为之作呕。

  可是,她有什么立场去怪罪他?自己,不过也就是为了完成党交给她的任务,才选择回到儿子身边,不是吗?不管她用的理由多么崇高,借口多么充足,可始终改变不了自己过去十年从未主动关心过周羽的事实。

  她会给他写信,可她会在周羽需要母亲的时候出现吗?如果不是前几天胡涟他们的对话,潘云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儿子曾经在战场上中过枪,躺过死人堆,差点连命都丢了……而她呢?那时候她在哪?她在为了党的事业奔走,为了自己心中的革命理想奋斗,可她却忘了,她的儿子,同样需要他的母亲。

  自己心痛儿子的行为本身,不恰恰就是自己内心的虚伪吗?自己现在不过是在扮演一个母亲,她和刚才隔间里扮演周羽母亲的Mary唯一的不同,仅仅是她始终穿着衣服而已。

  这么想着,潘云珠妥协了,释怀了……她需要继续完成党交给她的任务,得到需要的情报,而在那之后,她才有资格去关心周羽,去试图改造周羽。

  所以,她笑了,她的笑容一如从前,精致而又标准。

  ……

  「妈妈,您怎么样,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吗?」从美龄宫驶出的轿车,行驶在南京城内宽阔的马路上,车内周羽关心地望着身旁自打上车就一直捂着额头的潘云珠。

  「没……没事,妈妈就是……就是有点累了……」潘云珠温柔地看着周羽,解释道。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您再坚持坚持……」周羽像个大男人一样,强势地将自己的肩膀借给此刻看似虚弱的潘云珠,想了一会说道:「妈妈,再有几天就是您的生日了,我们也在家里办个沙龙好不好?既是给《安雅报》造势,也好给您热热闹闹地过个生日。」

  「不……不用了,我不想搞的那么隆重……」潘云珠婉拒道,她并不喜欢今天的沙龙,不仅仅是因为儿子出格的行为,而是她本能地对这种纸醉金迷的社交场合排斥,她的同志还在前方浴血厮杀,她怎么能真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大张旗鼓地为了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生日就大操大办呢?

  「那到时候我请假在家陪您,我给您买个奶油蛋糕,我陪您吹蜡烛!」周羽依着自己的母亲,但坚持道:「您知道吗?过去这些年,每年您生日这天,我都是一个人,妈妈,阿羽这些年没能在您膝前尽孝,在您生日时连一碗寿面都没能给您煮过,真是太不应该了……」

  「阿羽,你……你别说了……」周羽这突然的真情流露,潘云珠也为之动容:「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不能在你身边……好孩子,妈妈生日的时候也在想你……」

  「那就说定了?我陪您过生日,咱们买个大大的蛋糕,您也过一回西式的生日?」周羽快乐地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好!妈妈都听你的!」潘云珠紧紧抓着周羽的手,生怕她的儿子再从她生命里消失不见。

  「哎?」一直还留心车窗外的周羽像是看到了什么,忽然对开车的司机道:「司机,停车!」

  「阿羽,怎么了?」潘云珠对他此时的举动不明所以。

  「妈妈,您在车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着,周羽就跳下了车,走到路边的一个小摊前,「老板,给我来两个……」

  几分钟后,周羽坐进车中,将手里热气腾腾地物事捧到潘云珠眼前。

  「妈妈您看,还记得吗?梅花糕,和咱们奉化老家街头卖的一模一样,您还记得吗?快尝尝……」

  梅花糕,是一种江浙地区常见的街边小吃,是用打湿碾碎的糯米粉配上各种佐料蒸制而成,是周羽儿时最喜欢的,也是每次出门必买的点心。

  「妈妈,这个上面有红豆的,是豆沙馅儿的,那个上面带桂花的,是南京城独有的糖渍桂花的,您快尝尝,看哪个好吃……」

  周羽像是拿着什么珍贵的宝物,急不可待地献给潘云珠。

  「都……都好吃……妈妈……妈妈都喜欢……都喜欢……」再是坚定的革命战士,她也同样是个女人,是个母亲。潘云珠接过儿子递来的儿时美味,闻着那丝丝甜香,大口吃了起来。

  「嘿嘿,妈妈,我还记得您告诉过我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点甜的东西,心情就会好起来……您慢点吃,烫……」

  ……

  和周羽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没过几天,就到了潘云珠的生日。按照和潘云珠事先的约定,周羽那天提前请了假,并且一大早就出了家门。

  「我前两天在碑亭巷的冠生园给您订的蛋糕,我现在去给您拿,您在家等我啊……」说着话,一身白色西装的周羽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冠生园,民国13年(1924年),上海滩食品大王冼冠生沿长江而上,到南京成立了冠生园股份有限公司南京分公司,在南京碑亭巷193 号设立工厂,主要经营月饼、蛋糕、面包、西点心等多个品种糕点,是这个时代南京城里,首屈一指的高档品牌。

  碑亭巷距离颐和路并不算远,沿着国府路开车一个来回也不要一个钟头,可周羽这一去,直到临近中午都没有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夫人,先生他回来了……」正在客厅中焦急等待的潘云珠忽然听到外面吴妈的叫喊,刚起身,就看到大门被打开,高挑的蓝萍扶着一身血迹斑斑的周羽走了进来,她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一个蛋糕盒。

  「阿羽……」看着儿子的模样,潘云珠失声喊道。「阿羽,你不要吓妈妈,这是怎么搞的?」

  「妈……我……我没事……您别着急……真的……没事!」周羽一直以来都是给人精神奕奕的形象,这一刻声音听起来却是无比的虚弱,他惨白的嘴唇露出一抹试图宽慰人的微笑。

  「蓝萍,阿羽到底是怎么了?是谁?是谁把阿羽弄成这样的?」潘云珠在帮着把周羽扶去坐下后,就一把拉起想先把蛋糕摆到茶几上的蓝萍问道。

  「主任他,在去拿蛋糕的时候,遇到了枪战,他是被流弹打伤的……」蓝萍眼中也是满含杀气。

  「枪战?街上怎么会有枪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羽他伤在哪儿了?怎么身上都是血?阿羽,你为什么不去医院……」潘云珠既是诧异于南京的街头竟如此混乱,也是心痛担忧儿子此刻的伤情。

  「好了,蓝萍,别说了……」周羽努力地从茶几上够到打火机,点燃嘴边的香烟,对着潘云珠说道:「妈,您放心好了,我真的没事,就是被流弹擦到了手臂,小事情,真的……」

  「放心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只是擦伤手臂,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潘云珠对周羽说的话是一丝一毫都不信。

  「主任你为了保护蛋糕,光胳膊上就中了两枪,还有您的胸口也……你怎么这时候还这么说……」蓝萍被眼前爱人的轻描淡写气地美眸含泪,她直接把腰间的左轮枪拔了出来:「主任,您在家里等我,我这就去把那几个冒犯您的混蛋给毙了!」

  「把枪给我收起来!蓝萍少尉,这是我家!」周羽勃然大怒,「我们的同志在街上抓捕犯人,我不过是受了点轻伤罢了,不值当你大惊小怪!还不快把枪给我收起来?」

  「可……」蓝萍嘟着嘴,气鼓鼓地又把枪插回枪套。

  「妈妈,您别听蓝萍在那里大惊小怪,我受的真的是轻伤!不信你看?」周羽冲潘云珠举了举手,道:「胳膊上两处都是贯通伤,我已经在医院缝合过了!胸口也没事,子弹被东西挡住了,就有点淤青罢了,没事的……」

  「这还叫没事?」看着周羽右臂上绷带还在渗着血迹,他却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悠闲地抽着烟,潘云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家里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主任,戴老板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离得近的蓝萍,她在电话接通之后,就对周羽说道。

  「妈妈,扶我起来……」持续的失血让周羽的四肢有点使不上力气,只能让潘云珠帮忙把他扶到电话旁。

  「喂?我是周羽,处长!」

  「跃安,怎么样,我听说你中枪了,怎么搞的?谁干的?」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声音不大却透着股极度的危险,正是力行社情报处处长,戴雨侬。

  「没事,我的枪伤不碍事,只是……」周羽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二女,转过身声音低沉地对着电话汇报道:「应该是中央调查科的那帮人,在抓捕红色地下分子,双方在碑亭巷附近爆发了枪战,我只是从那路过,被误伤到了……」

  「中央调查科?徐恩增的人?那帮废物连个地下分子都抓不住,还在首都当街开抢,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他们想干什么?」戴雨侬听完周羽的汇报,简直是怒不可遏地吼了出来。

  他是真的气急了,就为了区区几个地下分子,中央调查科那帮地痞流氓就敢在街头开枪,还差点要了周羽的命,这简直……戴雨侬只是想想周羽出事的后果就头皮发麻,他不仅是情报处的干将,戴雨侬手里肃清日奸的王牌,还是「土木系」程诚的爱将,更是备受他的校长宠爱的小老乡。他甚至记得,他在跟校长大人汇报周羽在南京反谍战果时,对方说出的评价:「我们奉化的好小伙子,他一个人,就能顶上唐恩伯一个军!」

  一个被领袖亲自关注的人物,没死在东瀛间谍的枪下,却居然差点折在他们自己人手里,戴雨侬已经在心里替那位徐恩增徐老兄默哀,鬼知道校长知道这件事后,要有多少人吃挂捞。

  「跃安啊,你受伤这事瞒不住,我必须马上向校长汇报!」同样是黄埔出身,在战场上打拼过来的戴雨侬,是真的一点也瞧不上中央统计调查科的那帮同行,他的情报处可从来不会出这种纰漏:「你就安心在家里养伤,这个公道,我替你找程长官他们要!」

  「另外,我回头让蓝萍去金陵医院替你找两个护士……」

  「处长,这就没必要了吧?我就受了点轻伤……」周羽婉拒着电话那头戴雨侬的好意。

  「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让护士看着你,至少打一针磺胺消消炎,免得落下什么病根,听话,这是命令!」戴雨侬想了想,又说道:「另外工作的事情你先放一放,我会跟以炎他们说,你的外出资格从现在起被吊销,听明白了没?安心养伤!」

  「是!处长!」周羽口头保证道。

  「嘟嘟……」戴雨侬从那头挂断了电话。

  「蓝萍,你现在回国府去,戴老板那边有事情交代你,另外,你明天再过来,知道了吗?」周羽放下电话,转身对蓝萍说道。

  「主任,那您这边……」

  「我这里暂时没事,你明天带人过来就行。」

  「是!」

  「去吧!」

  等到蓝萍出去,房间里又是只剩下潘云珠和周羽母子二人。

  「妈,您先坐着这里等等我,我上楼去换身衣服,我一会儿陪您切蛋糕。」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周羽,对眼眶发红的潘云珠笑着道。

  「蛋糕!蛋糕!你就知道切蛋糕!为了这个破蛋糕,连命都快没了!」潘云珠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源头,直接举起茶几上的蛋糕扔在地上,「你现在立刻给我回房间去,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到底伤得有多严重……」

  「妈,我不是说了嘛……」周羽颇有些为难道。

  「说什么说?还不快去?」潘云珠柳叶眉倒竖,也不再理会周羽,冲着厨房喊道:「吴妈,吴妈……你赶紧多烧点热水,再去街上买只乳鸽,加上党参枸杞一起炖上……」

  不过,最后周羽还是没有撑住,他在回到房间后,就因为失血过多晕睡了过去,鲜血已经结痂,粘在皮肤上的衬衫,还是潘云珠断热水盆上来时,用剪刀一条条剪开后沾着热水才脱下。

  等到潘云珠连着换了两盆水,终于将周羽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后,她才看清儿子上身那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皮肤上,那密密麻麻宛如鱼鳞一样的伤疤……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刀伤,枪伤,还有宛如蜈蚣一般狰狞的缝合疤痕……就这么层层叠叠地布满了他整个身体,比之最残破的布娃娃还要来的恐怖。

  她的儿子这些年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能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潘云珠止不住泪水,她不知道,她对周羽过去十年的经历通通不知道,但她从他身上的伤疤,可以知道他过得很苦,很累,绝对不是光有表面的光鲜,因为那些伤口,即便是她亲手照顾过的,受伤最严重的红党伤员,都不曾有过。

  等到周羽再度醒来,已是深夜,他转头看向床边,发现潘云珠正趴坐在他的床边。

  「妈妈,妈妈……您醒醒,别这样睡,会着凉的……」周羽用手晃了晃潘云珠的肩膀,唤道。

  「啊?阿羽?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发没发烧?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盛汤……」这会儿潘云珠全然不顾自己的狼狈,看到周羽醒来就要起身,却被周羽的大手用力拉了回来。

  「妈妈,您先别忙,我现在没事……」周羽现在的语速很慢,却很坚定道:「现在几点了?」

  「现在刚过十二点……」潘云珠看了下周羽床头的自走钟,说道:「你问这个干嘛?阿羽,你别再吓妈妈了……」

  「没事,就是有些遗憾,到最后都没能给您过成这个生日……」周羽不仅口中说着遗憾,神情也显得格外失落。

  「你这孩子,怎么到这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潘云珠被周羽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任由儿子抓着她的手,安慰道:「今年没过成,那我们就明年再过,后年再过……总之,阿羽你现在只要养好身体,别再做让妈妈担心的事,那以后都有机会的……」

  「是吗?唉……」周羽发出一声潘云珠不明所以的叹息,「妈妈,你替我擦洗身体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怀中的那个包裹?您帮我把它拿过来吧?」

  「包裹?是这个吗?」潘云珠不知道周羽大半夜找包裹干什么,但还是从身后的壁橱中拿了出来,那是一个扁平的,被蓝色牛皮纸包起来的物事,上面还有一个焦黑的弹孔。

  「对,就是这个,不……不用递给我,这是我送给您的!」见潘云珠要把包裹递到跟前,周羽摆了摆手,示意潘云珠可以直接打开。

  「这是?你原本打算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一本书?」潘云珠拆开牛皮纸,从里面看到的,就是一本浅蓝色硬质封面的精装书籍,页数也不算少,难怪能阻挡住子弹。

  书皮上,烫金字书写着书名——《恰特莱夫人的情人》「怎么会觉得我想要一本书?」潘云珠手指在封面上那个圆形的焦黑弹孔不停摩挲。

  「我觉得你想要的,就是这本书!」周羽却是笑了笑,「难道不是吗?这本书可就是罗斯曼旋律的密码本呢!」

  「哦,原来你是说它是……不对,阿羽,你刚才说什么?它是什么?」潘云珠刚打算顺着儿子的话,可忽然杏眸瞪得老大。

  「我说,它是罗斯曼旋律的密,码,本!」周羽脸上虚弱的笑容越发玩味,「难道它不是你想要找到的东西吗?妈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罗斯曼旋律……我不知道!」潘云珠刚才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也拿不准儿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连忙矢口否认,并开始不断打量房间四周。

  「好了,妈妈,您别到处看了,这里既没有别人,也没有窃听器,就你和我!」周羽状极轻松地耸了耸肩,说道:「您想要,那我就送给您当礼物,就这么简单!」

  「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有,阿羽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或许是周羽此刻的状态感染了她,亦或是她心中对儿子本能的信任,潘云珠最终还是放下了戒备,直接问了出来。

  「我什么都知道啊!妈妈,所有,一切,我都知道!」周羽像是个顽皮的孩子,假装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只是拉扯的幅度有点大,他疼地皱起了眉头。

  「你别乱动,好好说话!」明明是自己被识破身份,可潘云珠就是觉得应该先好好镇压儿子此时的得瑟。「说吧?让我知道知道,我这个当妈妈的,是怎么被你识破的?」

  「先从哪儿说起呢?妈妈,您想先知道什么?我今晚都可以告诉你!」周羽老实躺好说道。

  「先说罗斯曼旋律吧?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定位电台位置?还有,我是怎么暴露的?」潘云珠知道自己潜伏暴露的代价,但她还是决定趁着儿子此刻愿意说,先问出对组织最至关重要的问题。

  「好,那我一个一个说!」

  「其实所谓的罗斯曼旋律,根本不是什么电台定位手段。最开始,它就是我胡编乱造出来,用来找到南京城里东瀛间谍的二次加密手法。」周羽解释道。

  「二次加密?东瀛间谍?你是怎么做到的?」潘云珠心里十分的好奇,自己儿子这些年暗地里的工作,难道就是在打击日谍?

  「说起来复杂,其实操作起来原理很简单!」周羽笑着介绍:「咱们的电报都是通过密电码的形式发出去的,对吧?」

  「对!」潘云珠知道周羽这时候说的电报,并不是电报局那种明码发报,而是用于战场以及政府间通讯的电报,为了是确保信息安全,必须经过层层加密。

  「有发报,那就会有侦听,东瀛间谍除了自己要收集情报外,肯定会监听、拦截我们的电报,哪怕他们不知道电报内容,但只要知道发报时间和电报收发位置,就能大概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这就好比行政院不可能半夜打电报给十八军军部,对不对?」

  「我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搞了罗斯曼旋律。它的原理非常简单,就是二次加密,找一本刚出版不久的外国翻译小说,随便什么都好,用最简单的页码密码,把原本的电文再次加密一遍,然后发出去就行。」

  「之所以要用刚出版不久的新书,就是利用时间差,让东瀛人拿不到对应的中文书,哪怕书名泄露了也没办法用东瀛自己翻译的版本,毕竟东瀛和我们在语法上也还是存在不同。」

  「之后的事情就好弄了,东瀛间谍拿不到想要知道的内容,就会反复开机加强拦截,增加开机时长,我们的侦听车只要出去转一圈,就知道哪里存在非法的电台。同时,派密探在南京城里每一个书店门口盯梢,凡是来买这本翻译小说的人,统统监控起来。」

  「妈妈您也知道,东瀛人比我们更早开始战争准备,哪怕是在情报领域,电报加密手段也比我们要高深的多,我们通过正常的技术手段根本没办法对东瀛间谍采取反制,所以我就反其道而行,用了个笨办法,在东瀛人找到所谓的密码本之前,一口气端掉了他们四五个电报小组,还缴获了他们手中东瀛人的密码本。怎么样?妈妈,您儿子聪明吧?」周羽说到自己最得意的手笔,很是自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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