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阳介小声说，从脸红到了胸口。

你应该——

“闭嘴。”悠厉声说。

你——

“我说了闭嘴！”他呵斥自己，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懦夫，你见到你满身蛆虫的爱人，你本来有机会把她带回来，然后你转头就跑。我不会跑的，我不再是那个空白的自己了。

所有人格终于敬畏地不做言语，一年以来第一次。

然后他被拉回3月21日的黎明，感受着离别之日的宁静和颤抖，发现阳介眼圈红了——完全是纯粹的男子主义让他的眼泪没掉下来。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把胸口献出去了。

“不、不，”他急于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是在跟我自己说话，阳介，我不是那个意思，今天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一天——我这一年都在等这一天，我还以为我没机会了呢。”

“……等我一下，”阳介细若蚊蝇地说，“我现在有点做不出那个傻笑的表情。”

“我是在和自己说话，和伊邪那岐说话，我都不知道我有那么话多。”

“……是吗？”

“超乎你的想象。”

“我都明白的，不用这样对我，”阳介埋在他衣服里闷闷地说，“你现在很想走对吧？我也很想死，太尴尬了——”

“我也喜欢你，阳介。”

“——你不这么想也没关系，真的，我就是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不然到时候跑出来个影子告诉你更尴尬……我只是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当然！你不想要也没关系，我不会抱怨什么——”

“我说了我也喜欢你，阳介——从你撞进垃圾桶那一刻开始。”

“——你太好了，不爱上你比数学题还难，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因为我妈和自来也老在一刻不停地唠叨这个问题，后来又是须佐之男，简直是没完没了了——”

“阳介。”阳介抬起头来，悠着迷地看着他虹膜里光线，“再说一遍，拜托了。”

“你太好了？”

“不是，再表白一次，求你了。”

阳介皱眉看着他，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的厚颜无耻。

“……我喜欢你。”

然后悠依次亲了他的额头，鼻尖和嘴角，刚好在他曾经留下过伤痕的地方。趁着阳介宕机的时候从口袋里挖出一枚戒指，套在他左手中指上，这枚戒指本来是为食指设计的，加上一年过去，阳介的手也长大了，套在中指上实在有点勉强，所以悠思考了一下，移到了无名指上。

（普通银色戒指：没有任何特殊加成，但是佩戴后会感到某种勇气和平等。）

“我也喜欢你，阳介。这次确保你听见了吧。”

“老兄……”阳介不敢看他，只敢瞪着戒指，“我没想到你还留着这玩意，我还以为你把它卖了呢。”

“那个有我喜欢的笑容的人把他的戒指给了我，换你你会怎么做？”

阳介悄悄地脸红了。

这次换悠钻进他的肩膀，感受毛绒绒的衣领贴着他的脸，听他的脉搏加速地跳动。“……谢谢你先说了，虽然不甘心，但是谢谢你先说了。”

“所以，呃，这意味着……嗯，出于某种原因，你也喜欢我，是吗？”

“你有点傻，阳介，但很幸运，是这样的。”

“喂。”

“所以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可没想过告白会被接受啊。”

“……那就再抱一会儿吧。”

安静、很安静。只有风穿过稻羽的声音，黎明已经到来了。但是他知道，等到时机成熟，他们会再度开口的，因为他既是他们，他们既是他，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有很多话想说、想分享。

END.

参考：

［1］杰克霜精：西方民间传说里冬天的精灵，是一个霜，冰，雪，雨夹雪等人格化了的形象。人们认为冬季天寒地冻的天气就以及鼻头和手指冻伤是由它带来的。这也是英语中“Jack Frost nipping”一词的由来。英语中经常会说“jack frost nipping at your nose”。

［2］一本踏鞴：一种栖息在日本熊野的深山中的独目独足害羞的妖怪，往往居住在深山。传说一本踏鞴过去是个锻治师父。因为长期一只脚踩着风箱，一只眼睛长期注视着火炉，因而失去一足一目。

［3］斗牛士：参与西班牙斗牛的勇士。

［4］圣虎达温：印度神话中女神杜尔伽（难近母）的座骑，圣虎。杜尔伽与众修罗族作战时，达温以其锋利和牙齿和锐爪与主人一同战斗。

［5］饕餮：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

——《山海经》

［6］库丘林：凯尔特神话中的著名英雄,是个易怒且暴躁的战士，只要开始战斗，他的身体会变得极为畸形怪异，令敌人恐惧：“一只眼凹陷下去，另一只则异常外凸；血盆大口，嘴咧至达耳根；头变的异常巨大，带着怪光，令人毛骨悚然，头发矗立，硬如猪鬃 ”，据说，很多人看到他就会被其样貌吓死。

［7］苍白骑士：……我就观看，看哪，有一匹灰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作死，阴间也随着他。有权柄赐给他们管辖地的四分之一，用刀剑、饥荒、瘟疫、地上的野兽去杀害人。

——《启示录》6:8

［8］柯利帝母：护法二十诸天之一。又称为欢喜母或恶暴母。

［9］阿特罗波斯：Atropos意为必然的，不可避免的，希腊神话“命运三女神”之一，负责切断生命之线。

［10］魔罗：佛在菩提树下魔王波旬欲来恼佛缘昔如来在菩提树下。恶魔波旬。将八十亿众。欲来坏佛。

——《杂阿含经》

原型是印度神话中的爱欲之神迦摩，意译“欲”。游戏中自带技能是玛哈拉基达因。

［11］吹号者：新约启示录中的吹号天使，书中说到在末日审判前将会有七个小号将被七位天使吹响。每一种号角声吹响就代表着有一种不同的灾难将会降临到地球上。

［12］米迦勒：“Who is like God?”——”与神相似者“。在基督教文化中，米迦勒是最耀眼 、最著名的大天使，米迦勒是最早与撒旦战斗的英雄，其威能与大魔王们并驾齐驱。

［13］伊邪那岐：日本神话中的父神，伊邪那岐的妻子是其妹伊邪那美。为寻回死去的伊邪那美追往黄泉国，见到伊邪那美满身蛆虫蠕动，大吃一惊，十分害怕，转身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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