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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花】Living in the Shadows,2

小说:荣格心理学研究 2025-08-20 15:11 5hhhhh 2220 ℃

“谁是另一个人?”

“我说啊,这终归是你的一种猜测罢了,根本没有另一个人。纸也好、字体也好,隔了几个月谁会记得?我知道一开始是我提出要解决这个事件,那也不过是将计就计的下策罢了,我已经厌烦了。”

“你到底在包庇谁,阳介?”

“我说了——没有你所谓的另一个人,”阳介冷冷地说,“你接受不了是我做的吗?把人推进电视这种事,谁都能做,你不是最明白这一点的人吗?”说到这里他又笑了,“很轻松是吧,那一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管。那天之前,我从来没真正觉得我们平等过,但是现在,哈哈——我们终于成为真正的「搭档」了啊。”

“……既然这样,那就告诉我吧,”少年近乎冷酷地说道,“你是怎么把山野主播和小西学姐亲手推进电视的,阳介,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那一瞬间,阳介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好像没有料到少年会那么残忍,又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

“你——我说了,这不是一本推理小说,我没有义务突然自暴自弃开始解释作案过程,”阳介防卫地交叉双臂,“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你想要我悔过吗?你要我去自首吗?你明明知道没有法律和正义能制裁这种行为,不然你也不会——”

“阳介,”少年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想要的是那个,我会问你「为什么要哀悼一个你亲手杀死的人」,但是我没有。”

阳介僵住了。

“我凭什么去哀悼她,”过了半晌,他虚弱地自语道,红了眼睛,目光游弋,他第一次见到阳介流泪,这涉及到了真正的背叛,“我算谁啊去哀悼她?”他嘶哑地说,“……我又不是她的弟弟,也不是她的家人,连她的朋友也算不上,我被她抛下了啊!”

“……这就是你杀害她的原因吗?”

“我——”他的双臂交叉得更紧了,像是在用力抱住自己,“……如果你这么想,那就是吧。”他剧烈地哽咽了,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少年只得继续保持痛苦的沉默,他们的关系已成破了的蛛网,承受不起任何安慰和拥抱。他知道此刻阳介眼皮后面是湿热的,他也知道只需再一推——

“我觉得不是你做的。”

“我做了,全是我做的,好吗?”他用掌根用力揉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我把她们都——”

“……是雪子,对吗?”少年试探性地向前一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她的替死鬼呢?”

“你该走了。”阳介马上挡住他的去路,像是害怕他突然决定大步走回镇上一样,把双手放在他们中间,少年要抓住车身才不被推进去,“你答应过我的,好吗?”

“你也说过你不会欺骗我的,阳介。”

阳介不看他,看着他的脚,“……我没有「欺骗」你。”

“你在向我隐瞒事实,要下手杀人你还不够资格。”

“……”

“我不会走的,”少年把包丢到地上,“在你把一切告诉我之前我不会走的。”阳介呆滞地看着地面,所谓的听天由命,是一种得到证实的绝望,“你是在事件发生之后才得到进入电视的能力。”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我做的很小心,从来没有在你面前碰过电视。”

“我不需要「看到」,阳介,我这么说是因为我「了解」你。”

“……喂,真是令人火冒三丈的傲慢啊。”这种句子,在阳介说来,更像在说,真是让人怀念啊。也像在说,时间过得多快啊,这是多久了,我俩?他站在少年面前,看向别处,就像在等待一个裁决,充满耐心,满腹情感,又焦灼不安,“我这边可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了啊。你不会想说一些什么,「你绝对不是会轻视生命的人」之类的蠢话吧?因为这种原因相信一个人是愚蠢又可怕的。”

“确实,阳介是有良知和道德的啊,但是良知和道德根据时代和周遭环境的不同而不同,即使是在同一个时代,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具体情况也有不同的解释。但这些都不是真正重要的理由——”

“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还没神经大条到会被这样的话说服。”

“你确实不会撒谎啊,阳介,驱使你行动的是「正当性」和「刺激」,而往往「刺激」占了上风,若是在此之前获得这种能力,以你冒失的性格,早就钻到电视里去了吧,哪还轮得到我来当你的搭档呢?把这个时机的位置向后顺延,假如,出于某种原因,你首先把山野主播推入电视中,作为你第一次发现自己能力的时机,你会怎么做呢?阳介,我了解你,你肯定会跟进去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害死猫说的就是这个吧,你享受「刺激」绝不会是隔岸观火型的,这会让你夜不能寐。而小熊说过,除了山野主播和小西学姐外,没人进入过电视。”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雄辩啊。”

“替我说话的人不在了。”

“……”

“那假如,我把山野主播推入电视之后,事情发生了,我决定第二天进入电视,但是那天晚上就起雾了,山野主播死了,我随即想到——”尽管现在提到逝者的名字还是会让他结巴,“我想到小西学姐,明确拒绝了我的小西学姐……我决定把她也推入电视,在此之后我再借调查的借口和你们一同进入电视,这样又如何呢?”

“你不会的,”少年耸肩,“除非你想杀了我,或者千枝。”

电车门啪嗒一声阖上了,吓了两人一跳,眼见着开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阳介咯咯笑起来,“看来,下一班你要自己等了,我要回去了,”他说,“真是输给你了,哪怕是了解我自己,我也比不过你——再见了,悠。”便转身作势要离开。

少年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

“是雪子做的,没错吧?”

“什么啊,”阳介回头看他,“我还以为你要挽留我呢。”

“请告诉我。”

阳介没有把手抽走,但也没有久留的打算。“我写了第一封信,”他承认,“我让你不要救直斗,我想她有枪,而且那么聪明,可以自己搞定,虽然很对不起她,但这会对我们不利,特搜队建立在很脆弱的一个谎言上——我们在和恶魔战斗,但恶魔恰恰在我们其中,”他耸肩,“但我也知道你不会听。”

“我不知道谁写了第二封,但我猜应该是足立,他比看上去精明多了,案发之后不久每周我都能在朱尼斯见到他,有时候故意说错一些话等我们露出马脚。我想他是希望能警告你注意周围的人,可惜来的时机不凑巧——简直像被操控了一样。”

“然后就是——天城,”他叹气,“开学前一天晚上,她来朱尼斯,脸色苍白——真的就跟雪一样白,但是她很镇定,手上拿着一张湿透了的清单,刚好只剩我下班,又碰上下雨天,当时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去年我约她出去,我们基本没怎么说过话,但这个镇上没有人不认识她——当然也没人不认识我,但原因天差地别,我就主动跟她搭话了。”

“她把那张湿淋淋的纸塞给我,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要买的东西,我问她,是准备出去旅行吗,她摇头,她说,旅行是会回来的,她不准备回来,然后她被自己逗笑了,开始在空无一人的朱尼斯里大笑起来,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被她吓坏了,我这辈子没这么害怕过,她还问我电器区在哪里,跟我开玩笑说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那就要把我做掉了,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我只好跟她说,这么多东西凭这一小段时间是不可能全部找齐的,我劝她白天再来,后来她冷静了一点,也同意了,就回家去了。后来你也知道了,第二天山野主播在电线杆上被发现了,我立马就知道是她做的,她也立马知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她没有来。”

“……千枝知道吗?”

“谁知道呢,那女人有肉食动物真正的直觉,更况且这是涉及天城的事情,她们俩简直像长到对方肉里去了一样。话说深夜电视一开始也是她提起来的吧,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呢?但不管怎么样,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们进到电视里去,发现了小熊和那个房间,那天,我一直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一回家就接到了小西学姐的电话。”

“她跟我道别,”他的声音颤抖起来,“她说她想要就只有把握自己的生活,现在她已经发现了一条新的出路,她很抱歉,她不会再来朱尼斯了,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我一路滚下床,这辈子都没骑得这么快过,到她家的酒铺楼下只花了三分钟,她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我也失去了敲门的勇气,徘徊了一会儿离开了,那天晚上起雾了。”

“你不懂吗?是我推了她一把啊,这个镇上每一个在背后议论她的人都推了她一把,让她觉得除了逃进电视没有别的出路啊!最可怕的是,在我内心深处,我知道换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你说的没错,要是我发现我能把手伸进电视里,我立马就会跳进去,但深夜电视就是一个捕鼠陷阱,不在乎是谁,只在乎会不会出现尸体。”

“回学校我就给天城发了短信,我问她是不是她做的,她基本没有狡辩,因为她知道我们想要的东西是一样的——只要出了命案,无疑会加速这场凌迟般的衰败吧,你可能不会明白,我们的未来都被安排好了——一望到底的无聊人生,一开始还觉得明天会有什么改变,但真正到明天发现还是一样,后天,所有其他以后的日子都一样。没有明天,只有等待,她希望能离开这个小镇,小西学姐希望能把握自己的生活,最终全都被实现了。”

“她没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觉得她没告诉任何人,哪怕是里中,我觉得这只是挣扎,野兽被困住都要垂死挣扎一番,又抓又咬,况且是人呢。我告诉了她深夜电视的事,但后来她还是被绑架了,里中急得发疯,她是不是故意的恐怕永远不得而知了。后面的事也不用我说了吧。”

“为什么你选择帮她隐瞒?”

阳介奇怪的看他一眼,“我喜欢别人依赖我的感觉,让我明白这一点,不正是你吗?为了其他人我才能努力,才感觉到我存在的价值,就是这样的原因啊。”他把目光转向稻羽的方向,“天城,应该很快就会离开吧,她也许会把里中带走吧。”

“这样就好了吗?你甘愿就这样……”

阳介茫然地转过头来看着他,然后温和地笑了,“都是多亏了你啊,你让我的这种懦弱变成了一股力量,让我的内心变得强大……我想找个形容词,但是没有你,我都想不出词来。”

他靠近了一点,有点太近了。

“想从这里逃离,只有一种方法,”他一字一句地说,说得很慢、很认真,“那就是逃离自身——而想逃离自身,也只有一种方法。”

“——那就是爱上某人,”阳介拉开距离,把手抽走了,少年收掌去抓,只抓住一缕风,“嗯……比方说,你是我「特别」的那个人啊。”

他后退两步,最后向他招招手,突然就起风了,把他的红围巾鼓起来,好像是挥舞的手帕似的,少年被钉在原地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他永远也不能打破沉默,只能抢先闭上眼睛,任由忘却之风吹过眼睑,任由浓雾划破天空,撕咬大地……像死人用牙齿般报复命运。

随着电车钻进隧道,这一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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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Extreme Ways - Mo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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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读取数据,确定要继续吗?

>是[锁定]

读取数据后保存的全部数据将被删除,确定要继续吗?

>是[锁定]

对您自身的选择,您将负起相对的责任,确定要继续吗?

>是[锁定]

男人上前一步,紧紧抓住离去的那一方的手,拉得对方一个踉跄,惊恐地看回来,他把包丢在地上,把那些回忆丢在地上,拉着阳介往另一个站台走去,世界在他眼中像河水在鳄鱼眼中那样分开了,雾上的世界依旧是雪花信号似的白蒙蒙的一片,雾下的世界却清晰无比——是啊,现在即使没有眼镜,他也能看清楚了,不管是真相,还是自己的心。

“喂——!悠,慢点,你疯了吗?”阳介在他背后挣扎,“你的包怎么办?你不要了吗?你到底……”

被称为悠的男人充耳不闻,也不曾动摇,他从没如此真实地感受过世界在他脚下展开,他大步穿过车站,钻进另一个站台,一辆电车静静地停着,他跑起来,雾已经不再困扰他,而且他知道不管前方是多么偏僻荒芜、漆黑阴暗的地方,阳介都会跟在他身后。

他拉着阳介冲上车,走了几节车厢找一个无人的空位坐下。

“悠,”阳介摸着他手上握剑的茧,他反过去摸阳介汗津津的食指上的戒指,“刚才我就想说了,你的手——又温暖、又干燥,没有出汗、没有发冷,什么都没有……”

“——这么多的背叛、这么多的牺牲之后,你的手是干的。”

电车慢慢启动,阳介笑起来,笑声一路顺着空旷的车厢向后滚去,在墙上碰个粉碎。

银发男人冷静地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一条条地删去联系人,那如蛛丝般微弱的联系,随着电车的轻轻开动一条条被挣断,断端被留在雾里,随着烟气起伏,然后他拆开手机,熟练得就如同已经做过一次。

“你根本不在乎,是不是?”

面对这样的指责,被称为「鸣上悠」的男人只是继续若无其事地取出电话卡,在掌心中间用力捏碎,像他在电视里做的成百上千次那样,把碎片抛进雾中,雾心怀感激地囫囵吞下。

“随它去吧,”他看着窗外回答,“……搭档。”

阳介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紧紧回握住他的手,这通常是他称呼对方的方式,而不是反过来。电车在雾中沉默地行驶着,不知是向前还是后退,八十稻羽从这看去只是雾中一个模糊的轮廓。

20xx年 4月9日

暂且无名的少年突然惊醒,从一个古怪的梦中清醒过来,挠了挠他鸟窝一样的脑袋,扶正了眼镜。窗外的亮光晃进车厢,让他短暂地想起一些事,再次回过神来时,他发现东京和未来都已经近在咫尺,以一种他不熟悉的喧闹欢迎他。

“八卦大追踪!”电视上的男主持人喋喋不休,“啊,说起初始侦探王子来啊,果然还是白钟直斗吧——直斗最近已经不怎么露面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我家女儿,可是忠实粉丝呢。”

“唉?你不知道吗?”女主持人也喋喋不休,“刚好半年前啊,直斗就离开灯光下了,据说是要去找一位「重要的朋友」呢。”

“真是神秘啊,直斗的家乡好像是那个雾中的小镇八十稻羽吧,听说几年前,发生了几起青少年失踪案和谋杀案——”

“好吓人!”

电车缓缓到站了,少年抓紧背包站起来,东京的生活像商品一样被包裹起来放在窗外,海报上的少女偶像在向他眨眼,看得他眼花缭乱,门一开,人群就从他的两侧挤下车,他险些摔倒,幸好有人扶了他一把。

“啊,谢谢。”他赶紧把背包移到胸前,向对方道谢。

对方的头发像是染过,露出一点浅色的根,半张脸都消失在口罩下面,但衣领倒是桀骜不驯地立着,穿得很休闲,但也很英俊,像是要去约会一样。

“喂——搭档!”有人在喊他,“你在发什么呆?”

对方最后看了他一眼,在口罩下笑了,眼睛微微眯起一点,里面几乎有怀念。少年突然感到身后有人低沉地在笑,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他再回头时,对方已经消失在人海里,也许是赴他的约会去了。

哈,看来「 」也并非不可战胜。往前走吧,应有的东西将来会有的,我想将来是美好的。

那个声音又对他笑到,他身后还是空无一物,他被踉跄地挤下电车,茫然地站在站台上。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END.

【后记】

1. 标题来源:Living in the Shadows -

Matthew Perryman Jones

2. 雪子、足立的形象采用了初稿,如果千枝选择和雪子一起离开的话,会选择把头发留长

3. 雪子:「女教皇」——>「欲望」

>采用了女教皇正位的洞察力、独立自主、意志坚强;逆位的神经质、自我封闭、态度不明确

>透特体系里的「欲望」对应韦特体系中的「力量」,「欲望」牌中可见画面上女神伊什塔尔凌驾于七头狮之上,承认自己强烈的需求并调动一切自己可以调动的资源来满足自己。不知如何这张牌在男性和女性身上意味完全不同。

4. 足立——>透特塔罗的「愚者(小丑)」

>清白、自发性、给自己空间

5. 世界线变动:

>第一封恐吓信:10月——>9月

>第二封恐吓信:内容变了

6. 阳介和雪子的关系:

>参考:天照大神和须佐之男的关系,伊邪那歧左眼化成天照大神,鼻子化出须佐之男,亲近又有点不合拍,暗自较劲。

>童谣「笼中鸟」:这个童谣是在玩一个游戏唱的,作鬼的小孩在中间蹲着蒙眼睛,一堆小孩围着鬼唱这首童谣,唱完的时候,若是作鬼的小孩猜出正背后谁面对他,就换他当鬼,换句话说这童谣的最后一句有个含意“在那时刻背后面对鬼的,就要代替笼中的鸟儿成替死鬼”

7. 大家的愿望:

番长——>菜菜子能永远当个天真烂漫的小孩

阳介——>成为特别的人

雪子——>离开八十稻羽

小西——>把握自己的人生

千枝——>成为雪子的支柱

直斗——>找到一个不能轻易解开的谜题

8. 作者违反了范达因推理小说二十则中第三则:

>「不可在故事中添加爱情成分,以免非理性的情绪干扰纯粹理性的推演。我们要的是将凶手送上正义的法庭,而不是将一对苦恋的情侣送上婚姻的圣坛。」

>是作者自认无能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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