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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线重连番外三:重组家庭

小说:【棋鲤】断线重连 2025-08-20 15:09 5hhhhh 5290 ℃

在槐琥刚上高中不久时,老鲤曾经帮助过一个学生——尽管在他自己看来这算不上什么帮助,只是举手之劳。

但或许是这举手之劳在那个学生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他也更加乐于助人。

然而老鲤也没想过,在把老友的女儿送进大学之后,家里还会再多一个小孩。

被高大佩洛提溜进门的黑发菲林正在和棋手沉默地对峙,而佩洛则坐在老鲤对面,见老鲤叹气,又局促地搓了搓手。

“如果实在不行,就不麻烦您了……”

很少有人能拒绝一个佩洛真诚的请求,尤其是老鲤这样早就习惯于接受的人。

“好——”“不行。”

还没等老鲤答应完,那边的棋手就打断了他的话,异色的眼里是不容辩驳的否决。

棋手本就看这个姓高的佩洛不顺眼,一是因为老鲤对他的态度甚至比对待棋手更加亲切,二是因为这佩洛时不时就在学校里与老鲤攀谈,而现在,则要加上第三条。

“——他甚至要你帮他带孩子,”棋手盯着那正在玄关处准备离开的佩洛,语气里的不爽显而易见,“他当你是什么,保姆?”

尽管他非常抗拒,但老鲤还是允许高希声把菲林“暂时”留在这里。

“他只是太关心别人而已,”老鲤摇了摇头,转向那个从悲提溜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的菲林,“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没有答话,只是用黄澄澄的大眼睛扫了他一眼,就转过脸去看电视了。

老鲤又叹了口气。

这个菲林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六七岁,据高希声说,这孩子是他在学校后门外边的小巷里捡到的。彼时他正在兼职送外卖,远远地看见一个黑黢黢的影子,缩在垃圾桶旁边,也不知在干些什么。

走近了一看,却是个菲林,头发是黑色的,刘海很长,遮住了半边眼睛,毛茸茸的大尾巴沾了油灰,只隐约看得出一点红色。

他询问了附近的商户和住家,却没有人知道这孩子的名字,只知道他原本住在附近一间老居民楼的天台上,最近不知为何被赶了出来,也许是因为居民楼要拆迁,又或者天台下边住着的那户人家想要收回天台的使用权,随便什么原因,反正没人在乎。

那孩子只是出现在这条小巷里,仅此而已。

而或许是出于恻隐之心,高希声把这孩子从小巷里带回了学校,然而在把菲林丢进公共浴室之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总不能把这孩子养在学生宿舍里,”老鲤说,“即使伙食水电都可以解决,宿管也不会允许他在宿舍里养一个大活人。”

“那就送到局子里去。”

“他把人送来之前就问过了,这孩子估计已经去过一次,但那边也解决不了问题,没有人来接他——或许是不会有人来接他了,”老鲤的声音低了下去,“再说了,这孩子自己也不想去。”

“那么,你也做不了什么,”棋手不屑道,“他已经这个年纪了,足以自食其力活下去。”

他说完这话,就看见那小菲林的耳朵动了动,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似的。

老鲤摇了摇头:“没有人会收一个没身份证明的孩子当雇工。”

棋手眯起了眼睛,似乎已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只允许他在这里住半个月。”

单单一个身份证明,要不了多长时间。

但他也不认为老鲤的心软只到这个地步——按他对老鲤的了解,至少也会帮孩子找到工作和住处才算完。

而在那之前,他不得不接受这间屋子里又要多出一个小孩。

况且,这孩子看起来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从来到这里到现在,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过。

“您当年也跟他没差多少。”老鲤说。

说是这么说,但棋手斜来一眼,龙就收了话头,转而对沉默的菲林说:“那你就叫‘阿’,晚点我们去买菜……要不先换身衣服?”

他之前的衣服估计是被高希声拿去缝补了,又或许是太脏太破,直接丢了也说不定,现在他身上穿着的大概是高希声自己的衣服,坐着倒还好,一站起来,上衣几乎都能当裙子穿。

阿眨了眨眼睛,他对这个老鲤临时起的名字似乎没什么意见,但对“眼前这两个男人能拿出对他而言合身的衣服”这点抱有怀疑。

毕竟老鲤可是比那个把他拎到这里来的佩洛还要高一些,旁边那个阴沉男人也不遑多让,这怎么看都不像能有给他穿的衣服。

不过在他问出口之前,棋手就开口了:“你这儿还有他能穿的衣服?”

“还有几件槐琥的旧衣服,”老鲤趿拉着拖鞋走向储物室,“之前打算洗好了丢进旧衣回收箱,结果一直忘了。”

“懒得你。”

“您当年住我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老鲤抱怨道。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听着这种过于家常的对话,阿产生了一个小小的疑问。

不过,他也不在乎。

虽然能洗上热水澡是不错,但那个佩洛不由分说地把他从垃圾桶旁边揪到这里来,这正义感多少有些过头了。

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好人”吧。

可眼前这两位,似乎跟那佩洛又有些区别。阿耷拉着眼皮这样想道。

眼前的电视正在播放一部动画片,讲的似乎是两个菲林和一个佩洛潜入黑帮据点抢夺某种药剂的故事——话说回来,这种剧情居然会出现在画风如此童趣的动画片里吗?

他正百无聊赖地想东想西,那边老鲤已经拎着几件衣服从储藏室出来了。

“区区这点交情,他倒放心把人就这样放在你这里。”也不知他俩在储藏室里又聊了些什么,棋手一边跟着老鲤走出储藏室一边冷哼道。

“人家这是对我的信任,”老鲤摇摇头,把那几件衣服摊在沙发上,“阿,来选一件。”

虽然槐琥是个女孩,但或许是因为从小习武,又或是性格使然,她不太喜欢穿裙子,旧衣服自然也都是些中性款式,老鲤倒不觉得这些衣服给阿穿会有什么不妥。

阿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很干脆地换了件卫衣。

不如说,以他眼下的状况而言,有一件干净衣服穿就算很不错了。

“还挺合身。”老鲤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菲林,虽然是旧衣服,洗得都有些褪色了,但毕竟干净,尺寸也合适,穿在阿身上,让他看起来阳光了不少。

阿抖了抖耳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上次穿“新衣服”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大概是他还在读书的时候。

还没等他想出来到底该说些什么,身后的门就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女性的话音。

“——鲤叔,隔壁阿婆送了我一些番茄,晚上……呃?”

槐琥拎着番茄进门,就看见老鲤跟棋手中间站着个黑发小孩,耳朵很大,眼睛很黄。

老鲤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微笑着沉默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回来了啊。”

“这位是……?”槐琥换了拖鞋,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老鲤,犹疑地看向那个小菲林。

“事情有点复杂,等下吃饭的时候跟你说。”

老鲤叹了口气,把番茄放进厨房里,槐琥也跟着他进了厨房,留棋手和阿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这事儿发生得确实比较急,从高希声发现这小孩儿到把他拜托给老鲤,前后也不到六个小时。槐琥最近又天天泡在图书馆里,老鲤一时之间竟忘记告诉她一声。

然而槐琥的表情却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变得更严肃了。

“你们……不,那不会是鲤叔你的私生子吧,虽然看起来不像,但如果他妈妈是菲林的话……”

“想什么呢!”老鲤干笑了两声。

好险棋手难得识趣,没有硬跟着他进厨房,还留点私人空间给他和槐琥说小话,不然就这一句,非得让那家伙阴暗地逼问他两小时不可。

“那他不是黑头发嘛。”槐琥摸了摸下巴。

“我这头发也不是纯黑的啊,”老鲤指指自己的头发,“而且那家伙头发也是黑的吧。”

虽然掺了一些白色,但棋手的头发大体来说确实是黑色的,甚至颜色还比老鲤更深一些。

“但你们两个应该生不出菲林啊?”

“怎么……不不不,为什么他就不能找个菲林生啊?”老鲤一时没捋清这逻辑,刚刚还说是不是他的私生子呢,怎么到棋手身上,这前提就变成“他俩”生了???

“抱歉,鲤叔,我以为说这种前提的话会伤害到你……”槐琥叹了口气,“我会注意的。”

“你最近是不是跟年小姐待太久了?”老鲤总觉得这揶揄人似的论调有些似曾相识。

而客厅里的阿见那俩人进了厨房,棋手又没有动静,便自顾自地又坐到电视机前。

动画片已经放到下一集了,错过了中间的剧情,多少有些衔接不上,不过阿也只是随便找点事做而已,对这动画并没有太多感情,无所谓这种细节。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棋手不知从那里搬出一个棋盘,自顾自地开始下棋了。

——自己和自己下?刚才可没看出他是个有这种孤僻爱好的人。

不过仔细一想,这个人从刚才开始也就只是在跟老鲤说话,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也许是那种只会跟熟人说话的类型?

说实在的,就算到现在为止,阿也不觉得那个佩洛把自己丢到这里来是个什么好选择。

动画片先不论,耳边传来的极有规律的落子声实在是太催人入睡了,厨房里似乎还时不时传来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总让他觉得厨房里的那两人正在议论着要将他再转手到别的什么地方去。

尽管他也不想被当成烫手山芋丢来丢去,但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实在没什么好指望的,再说了,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得也不错,虽然晚上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冷,吃饭的时间和食物内容也不太固定,仔细想来应该不太健康。

不管怎么说,住在天台上的生活其实没有那个佩洛想得那么糟糕,只是最近几天他确实是被扫地出门了,具体的理由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那块小地方的实际拥有者想要把它清扫出来,作为杂物间。

……好像是准备生孩子了吧,为了稳妥地迎接一个新生命,要把一直无视的不安要素排除出去。

其实他挺理解那户人家的,能容许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哪怕只是个看起来跟初中生一样的孩子——在自家顶上蜗居这么久,已经算是相当宽容。

只是他突然有点羡慕那个孩子,那个……即将降生在那户人家的孩子。

就那么一点点而已。

“——吃饭了。”耳边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阿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

空气里飘着米香和番茄被炖煮的酸甜气味,闻起来倒是挺温馨的,虽说把他喊起来吃饭的那个人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棋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菲林从沙发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桌边坐下,接过槐琥递给他的饭碗和筷子。

老鲤把一碗汤放在桌子中间,关上厨房门,清了清嗓子,看向阿:“我刚才跟捡你过来的那位讨论了一下。”

“嗯。”

“大概意思就是,等在这边办完身份证明之后呢……”老鲤停顿了一下。

阿耷拉着眼皮,视线不知在看哪里,耳朵倒是竖着,证明他在听。

办完身份证明之后要怎样呢,让他去找工作,然后自己解决住处?还是说可以暂住在这里,但是要交生活费呢,又或者是直接让他自己另做打算……反正无非是这几种情况吧。

眼前的龙族看起来就是很精明的那种人,就算是熟人拜托,也不会白白收留他。

“啧。”棋手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考。

而老鲤接着说道:“你想不想去上学?”

“上学……?”

“嗯,”老鲤拉开椅子坐下,“他说自己又去了趟你之前住的那栋楼,顶层的住户说你有东西落在那里了。”

去找那栋居民楼纯粹是高希声的私心,但有新的发现则是意料之外。

顶层的住户说之前确实有个菲林住在天台上,而在让他离开之后,他们在天台上整理出了一些杂物……有的是原本就存在的,有的则显然是那个菲林留下的东西。

“但是一般初中生不会自学有机化学吧?”高希声在电话里犹疑地说。

那户住家转交给他的是一些看起来被翻得有些破损的课本,看得出都跟化学有关,考虑到这个居民区就在大学附近,入手这些课本应该不算困难,可问题是那菲林似乎只是一个初中生,真的看得懂么?

“……因为看起来很有趣,所以随便看看而已。”阿这么说着,偏了偏头。

“会觉得这种学科有趣吗,”槐琥点了点头,“顺便一说,那边发了课本的照片,上面有很多笔记呢。”

“哈?”阿的语气显然变了。

“虽然应该有一部分是原主的,但你的字也很明显……就是这样。”槐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指出原因是这孩子的字实在让人难以恭维。

要说的话,很像医生会写的那种字。

“所以我想询问一下你自己的意见,”老鲤说,“之后是去打工,还是准备一下,参加升学考试?”

尽管从课本的内容来看,这孩子可能偏科极其严重,但考入高中所需要的毕竟只是初中阶段的知识,还是可以突击过关的,只要他足够努力,考上高中应该不算难事。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把阿塞进某个高中里去,这就是老鲤自己的考虑了。

实际上,正如阿所想的那样,他不会白白帮助一个人,除非他觉得有这个必要。

哪怕是槐琥提出要让阿去上学,他也必须考虑其本人的意见,以及最重要的……阿是否有这个能力。

“你可以考虑一下再回答,”老鲤似乎早已料到阿会犹豫,因而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而是端起了饭碗,“如果考上附近的高中的话,在高中毕业前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费用方面我会负责,相对的,平时你要帮忙做家务。”

阿听完了他说的话,低下头,盯着饭碗发呆。

“吃饭吧。”槐琥说。

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这顿饭的,只是脑子里盘旋着诸多疑问,搅得他想不清自己该怎么做。

这一天是周日,槐琥明天早上还有课,吃完晚饭就回学校去了,老鲤安排阿暂住在客厅的沙发上,并给他指派了一床小碎花被子。

“冷的话跟我说。”

阿点了点头,看着老鲤回到他自己的卧室里,关上了门,留给小菲林一个黑暗的客厅,窗外路灯的光投向天花板,苍白而缺乏幻想空间。

……他能在那个问题上犹豫的时间,估计也就到身份证明办下来为止吧。

说到上学,其实也没什么好回忆,他以前在学校里也是一个人,但化学确实很有趣,尽管比起在学校里按部就班地上课,他更喜欢自己对着那些捡来的课本研究。

可是在那个龙族说“住在这里”的时候,他的思维确实停滞了一瞬间。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正当他对着天花板思考这奇怪的问题时,那间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门后冒出的却不是老鲤,而是棋手——说来尽管阿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两人确实进了一个卧室。

“睡不着就进来。”棋手的语气非常冷漠。

尽管他的话不太动听,但或许是卧室里的灯光确实比客厅看起来更温暖一些,又因为确实是睡不着,阿还是走了进去。

老鲤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但床边小桌上的残局证明棋手还没打算睡觉。

棋手正坐在小桌旁边,示意阿也坐下。

“叫我进来做什么?”阿走到棋手对面,仍旧站着。

“你不喜欢上学。”棋手直截了当地说。

“……你看得出来啊。”

不知为何,阿在这时反而松了口气。

——这下,就不需要做那种无谓的选择了吧。毕竟眼前这个人刚才在餐桌上完全没有参与讨论,大概是不赞同老鲤的提案。

可出乎阿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紧接着说一些更为尖锐的话,反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了口。

“虽然大多数人都很愚蠢,但总有一些人,会有特别的‘价值’……我是说,在学校里。”

“……”

“而且,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某些事也是必要的。”

虽然对方说得很磕磕绊绊,但阿确信,他听懂对方的意思了。

“……谢谢,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场短暂的谈话确实不需要他坐下,不过,对方确实让他想清楚了一些事。

而在听到脚步声和关门声之后,老鲤睁开了眼睛:“聊完了?”

“嗯。”棋手从门边回来,又坐回残局旁边。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震惊啊,”老鲤裹着被子挪到床的另一边,坐在床沿上,“你居然会主动去劝别人,这事儿很罕见吧。”

“那是你期望的,”棋手落下一子,“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哎,你如果是因为校园恋爱而劝人家去上学的话,动机就很可疑了。”老鲤笑了笑,凑过脸去。

“我没有提那个,但是,”棋手稍稍侧过头,接受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那确实是现状如此的原因。”

其实他只是觉得那孩子有点像他,也有点像老鲤。

稍稍一推,就会转向不同的方向吧……尽管他并不希望这家里再多一个小孩,但既然这是老鲤期望的,那他也不能阻拦。

再者,那家伙,大概确实是想要留在一个更加温暖的地方——对家庭关系的渴望吗,恐怕算不上吧,那只是一点小小的希冀而已,即使没有,也无所谓。

但棋手认同了这种愿望。

于是,这个小小的家庭又会迎来一个新的暂住者。

而他也将为这个家庭的其他人带来更多的,他本人所希冀的温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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