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如冰跟祁晏如商量好，此事不能張揚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就算他們需要燁然的協助也不能對他完全坦白，免得計劃落在有心之人手上。他們趁韓如冰仍然清醒，對策了大半天，終於有了個大概的戰略，看一看天色，不知不覺藥效只剩一個時辰，韓如冰想在清醒的時候跟燁然好好解釋，他還惦記著燁然要跟他說的話。

祁晏如道，只要韓如冰每天早上服用清心丹，就算不用藥也會有一定安神效果，雖然不能抵抗牽魂術，起碼能讓他在受幻術影響時記得要到祁晏如這裡服藥。而祁晏如會嘗試把藥煉成丹或粉末，好讓韓如冰攜帶在身有需要時可立即服用，韓如冰也讓他負責監視自己的舉動，如果出現不尋常的行為，就能及時出手阻止。

韓如冰回到房間，燁然剛好用過晚飯，正在看書，書是之前韓如霜借給他的，是天元境的一些古老神話故事，內容新奇，燁然看得津津有味，柳瀛站在一旁侍候。

「柳瀛，你先去休息吧。」燁然見韓如冰突然到訪，有點驚訝。柳瀛看到韓如冰就不爽，但無奈這是燁然的命令，只好退下。

「身體怎麼樣？」韓如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嗯，休息了一整天已經恢復了。」燁然還停留在韓如冰奪門而出的瞬間，顯得有點不安。

「燁然。。。我。。。」韓如冰看著燁然的俊臉，閃鑠的眼珠認真地看著他不禁又想犯流氓，但他知道正事要緊，只好別過面乾咳兩聲找回說正事的語氣和態度「咳咳。。。在藥谷我套路你是我不對，對不起。雖然你入贅天元境是為了取得情報，但我並沒有想過要置你於死地，卻因為我差點讓你命喪黃泉。。。」韓如冰重新看著燁然，續說「現在蚩于國要脅我境輔助他們取得天下，我跟晏如想了個對策，不過必須要得到你的協助，如果成功，也許我們就真的可以改變天命。」

「天命。。。」燁然本來就是聰明人，這幾天親眼看的親耳聽的和親身經歷的都讓他有很多啟發「大泫要到盡頭了嗎？。。。父皇跟皇兄會死嗎？」

「。。。燁然」韓如冰看到燁然眼睛紅了，他的心也忽然痛了，伸手把他拉到懷裡，假裝看不見他快要掉下的眼淚，說「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你要我如何協助？」

「你要回大泫一趟把潛伏的奸細除掉，然後我。。。還要大泫軍隊的佈陣圖和兵符。」只要兵符在手，天元境就不怕大泫突然出兵，要是蚩于有什麼動作，也可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調動兵力應付，而且兵符也必定彌月的其中一個目標。

「。。。」燁然聽到兵符立刻推開韓如冰，帶著怒意看著他「你要我出賣大泫。」

「不，不是出賣，天元境沒有正式軍隊，我手上最多只有半隊天元軍，根據我的探子回報，蚩于國正在計劃迅速擴大勢力範圍，所以我肯定他們藏著龐大的兵力。彌月對拿下大泫胸有成竹，我猜他們已經滲入大泫朝廷，掌握一定勢力。如果我能暗地裡調動大泫的軍隊作部署，必定可以把蚩于收服，就算滅不了他們，也能讓他們再沒有翻身之力。」

「。。。你要我怎麼能相信你？大泫二百五十萬大軍全部出動的話蚩于國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燁然驀地一驚，難以置信地說「你的意思是。。。蚩于國已經掌握了大泫的兵權。。。？」

「燁然。。。雖然只是推測，但蚩于國正在部署侵略是不爭的事實。自我曾祖父開始就一直違抗天命輔助大泫壓制蚩于，暗地裡做了很多不被允許的計算，天命正一點一點被影響著，但我們始終能力有限，如果不能盡地一搏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只得繼續順應天命。」

「但。。。這。。。我得詳細考慮。。。」兵符。。。難道韓如冰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冷泉的事。。。就是為了得到大泫的兵力？

「好。。。我知道這不是一時三刻能就的決定。。。」燁然，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今天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嗯。。。我。。。想。。。」燁然突然被問起，一時間沒有做心理準備，心裡踩空了一下。

發覺到燁然不安起來，韓如冰難得細心一回，拉過燁然的手輕輕攥著說「不急，我先去洗澡，你想好了再說。」然後起來向屏風後走過去。

「你。。。你要在這邊睡？」看到韓如冰的去向，燁然一個激靈。

「當然！我房間讓給霜霜了。」語畢韓如冰就躲在屏風後脫衣服。

燁然突然不知所措起來，難怪剛才侍女會來換熱水。。。原來韓如冰早就打算在此留宿。。。燁然心裡十分糾結，同睡一塌，要是說起尷尬的話題就無處可逃。。。而且自從藥谷回來，五感變得更加敏感，身體又會莫名地興奮起來，一想起會整晚聽到韓如冰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燁然竟然覺得害羞起來，臉頰和耳朵都跟著變紅，剛才什麼偷兵符什麼爾虞我詐的國家大事瞬間被丟到一旁。

韓如冰在看不見的角落洗著，心裡也是莫名地緊張，雖然同為男子，同睡一床本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燁然。。。他們有過「深入」的接觸，雖然當時大家都神智不清，但的確大家都記得整個過程。。。這般親密過的人躺在旁邊，還是燁然這樣的美人，真的能睡著嗎？

韓如冰洗沒多久，就換上乾淨的裡衣從屏風後出來，熱水把韓如冰泡得整個人暖呼呼的，身上的水沒有完全抹乾，讓薄薄的裡衣緊貼在肌膚上，露出健美的線條，燁然非禮勿視繼續看書。

「在看什麼呢？」韓如冰總覺得氣氛突然變得奇怪，所以打算先破冰。

「天元境的神話故事。」燁然目不斜視，盯著書中文字卻一個字都看不進眼，故作鎮定地回答說。

「這是給小孩看的。」韓如冰一聽就知一定是從韓如霜那裡借的。。。

「無妨，讀著挺有趣的。」燁然莞爾道。

「你喜歡傳說故事？我給你說幾個可好？」韓如冰見到燁然的微笑心情就變好了，緊張感也減退不少。

燁然放下書點點頭，韓如冰就坐到他旁邊開始講故事。小時候韓涵經常給他們三個小孩說故事哄他們睡覺，還會配合不同的聲線和動作，說到精采部分都會故意嚇他們一跳，每每讓他們越聽越精神。而燁然從小就生活在深宮之中，每走一步都有人監管著，就算有太傅給他說故事，但絕不會像韓如冰一樣七情上面，所以燁然覺得非常新奇有趣，也聽得開懷大笑。

「好了，時候不早了，去睡吧。」韓如冰不停地說了半個時辰，手腳並用，終於搏得紅顏一笑，這個氣氛就算躺在一起也不會尷尬。

「。。。你。。。要睡裡面還是外面？」燁然是放鬆了不少，但一回到現實要面對同塌的問題有開始心虛。。。

「我都可以。」

「那。。。我睡裡面吧。。。」語畢，燁然便快速脫下外衣竄到床的裡半背對著韓如冰側躺下來。

燁然是在想，如果韓如冰半夜想離開，睡外面不用跨過他會比較方便，也不會太尷尬。韓如冰見到燁然的反應，再看看那側躺造成的腰線，內心深處的流氓又慢慢佔據了他，但韓如冰不想破壞剛才辛苦營造的開懷氣氛，便忍住心思，靜靜躺在燁然旁邊。他抬手輕輕送出虛掌，蠟燭熄滅，房間進入黑暗。

「你睡著了嗎？」過了片刻，韓如冰側頭看著燁然的後腦細聲問道。

「沒有。」

「你還未告訴我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韓如冰也轉身側躺，看著燁然的方向說。

「。。。我。。。想向你道歉。」燁然想了想，這事始終要解決，便鼓起勇氣轉身望向韓如冰。

房間雖然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的微弱光輝，但他們這般靠近的距離也能清楚看到對方的輪廓，也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

「道歉？為什麼？」韓如冰心裡驚慄，腦內隱約又有一把聲音若隱若現。

「在冷泉。。。我。。。弄傷了你。。。」燁然盡量不把事情說得太過直白，幸好韓如冰領會到他意思所指。

「哦。。。那個。。。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還挺爽的。。。後半句韓如冰說不出口。。。

「對不起。。。你。。。還會痛嗎？」

「還好，就騎馬有點難受。。。」

「如果我說我可以補償你。。。你會要我直接交出兵符嗎？」

「雖然這會幫大忙，但真的不需要為這事做什麼，我們是夫妻，這不是正常的活動嗎？下次準備妥當就不會受傷了。」韓如冰聽不出燁然內心的糾結，只是說著都覺得自己不要臉，但奈何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要臉的人。

「你。。。」燁然看著韓如冰一面正經說這些話，震驚得目定口呆。他。。。是說。。。下次？？！！

「但如果你真打算補償的話。。。」韓如冰使壞的慢慢靠近燁然，然後緩緩抬起頭給他一個輕輕的吻，續說「就趕快睡覺吧。晚安。」韓如冰笑了笑就躺平身子閉上眼睛，難得君子一回，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帥。

「。。。」燁然給這個晚安吻撩得不輕，他不敢再看韓如冰便轉身背著他，緊閉眼睛讓自己入睡。

韓如冰聽到枕邊人呼吸凌亂，睜開一隻眼睛偷看，燁然的耳朵通紅，體溫漸漸升高，作為一個練武之人，這些變化是逃不過他的。而作為一個不要臉的練武之人，韓如冰裝作已經熟睡，很自然的翻了個身，抱住血液沸騰不能入睡的美人，用力一拉，燁然整個背脊貼著韓如冰的胸膛，燁然隨即感覺到有一支硬物抵住自己的後腰。

「韓。。。韓如冰。。。」燁然聽韓如冰的呼吸平穩綿長以為他真的睡著了，輕輕推他環在腰間的手想搖醒他。

韓如冰熟練地繼續裝不知情，收緊手臂的力道順便在燁然的胸膛上下摸了一遍，然後尾指「不小心」的勾住了燁然的腰帶。燁然明顯被嚇到，抓住他的手腕往後拋，順理成章地「寬衣解帶」了。

「娘子，你要幹什麼？」韓如冰被燁然的動作「驚醒」，燁然雪白的胸膛和淺淺的腹肌線映入眼簾，還有小腹的小帳蓬。

「我。。。不是的！」燁然不想讓韓如冰誤會他是想輕薄他，慌忙地坐起來拉著衣服包住身體。

「不是什麼？」韓如冰懶慵地跟著坐起來問道「大晚上不睡覺在我旁邊脫衣服。。。難道這是美人計？」

燁然確實有點委屈，明明是韓如冰自己貼上來，而且韓如冰還在他身上到處點火。。。使美人計的怎麼說也是他呀！

燁然荒張地整理好衣服便背對著韓如冰躺下，閉上眼睛再也不答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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