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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死别,2

小说:如此美丽少年的你 2025-08-20 08:47 5hhhhh 9780 ℃

  烟抽完,她再度开口说道“别哭啦,现在,面对着我,自慰给我看。”

  魏莱脸色写满了难堪和委屈,她转过身,跪在女人脚下,女人摘掉她下面的夹子,而后魏莱的手伸向两腿之间,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那个女人——那个伤她最深的人,苏瑾。手指轻轻的按揉已经被反复刺激过的小豆豆,呼吸愈发沉重,眉头越锁越紧,而后,随着身体的一阵颤抖和抽搐,一泻千里。

  “好孩子,真棒。”女人笑着夸奖,可却让魏莱更加的羞耻,低着头流泪。

  “再休息一下吧,准备最后一次高潮了。我……得把你的内裤塞进你下面,噗,幸好你穿的是丁字裤,不然可就苦了。”

  “……”魏莱沉默着,无奈而羞耻的任由女人把自己的丁字裤塞进身体里。

  这次的休息时间比较长,因为考虑到魏莱已经高潮了三次,体力不支。

  “好,休息够了,我们开始吧。”

  女人再次鞭打起了魏莱的屁股,将她的情欲挑逗起来,当魏莱的呻吟声开始变得粗重淫——靡,女人便扔了鞭子,伸手一边揉着魏莱受伤的胸,一边抽出塞在私处的丁字裤,而后用手指再次的进入魏莱的身体,历经三次高潮的魏莱已经被操弄的眼神有些空洞,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被女人轻轻擦掉,毕竟这已经是今天第四次了。胸臀的疼痛刺激推波助澜之下,魏莱再一次的被女人弄到升入云端,而后泄了身。

  “唔……唔……苏瑾……操我……”

  还真是个痴情的小家伙阿……对不起啊,姐姐真的不想害你,帮完姐姐这个忙,姐姐会放你回去和你的小情人团聚的,别担心,那些看了你视频的男人,肯定是活不了的。女人看着魏莱享受却又极力克制的样子,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听着她轻唤苏瑾的名字,暧昧的笑了。

  魏莱被擦干净下面,穿好衣服,虚脱的躺在地上,她乞求的说道“姐姐……如果那些男人要来轮奸我,你开枪杀了我好不好……”

  女人还是微笑着,可不知为什么,魏莱总觉得她连笑容都带着忧伤的味道,那种忧伤好像浸入了她的灵魂似的,和她明媚张扬的美貌之间显得极为矛盾。

  女人轻轻摸着魏莱的头,说道

  “别担心,小家伙。”

  在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里,魏莱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歹徒们当着她的面商量着,把苏铭远杀了以后,她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可以随便的轮奸蹂躏了,要把她活活的折磨死。而那个漂亮姐姐也没有说话,像是默许一样。

  她害怕哭泣着,想着自己和苏瑾分手之前的美好生活,从未想过会以这么惨痛的方式分开,又会迎来这么悲惨的结局。

  好想回到和苏瑾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在她旁边酣睡,扭头会看到她颤抖的睫毛,每天可以拥抱,欢爱。然后找个高楼,纵身一跃,这样人生就会停止在最幸福的时刻了。

  为什么?为什么?

  曾经的我们,我找不到了啊,我真的不想恨,可心里好疼 心脏被拳头攥住的疼,好想忘记这一切,好想回到从前,跟她说老婆我想你,老婆抱抱我,老婆不要这样对待我。

  老婆,即使你这样伤我,我也愿意为了你付出了一切,这样,你心里应该就会有我了吧?我不后悔,就当是我为了你承受这地狱,就当是我为了以前欺负你赎的罪,我不希望你看到我惨死时的尸体,肯定……很难看吧。

  周六,苏铭远一个人驱车前往S市东郊码头。

  荒废的码头上没有了多年前的繁华,早已是荒无人烟,苏铭远叼着烟下了车,装作淡定的样子,这么多年以来也不是没有过危险的时候,不都挺过来了吗,想到这里,他淡然的微笑了一下,大步流星的走到海边。

  两个人开着快艇走了过来,看来魏莱是被绑到了S市周围的某个小岛上。

  搜身,缴枪,两人把苏铭远推上快艇,用枪指着他的头,从面相上看这两个歹徒皮肤很黄,额骨高,身材较矮,一口蹩脚的中文,很明显是东南亚人。

  而这两人没有蒙面也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他们不准备让他活着回去。

  “呵……难道,我真的要就这么死了?有点……不甘心呐。”

  快艇开了快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的小岛,两人把苏铭远押着到了一处废弃仓库。

  仓库很大,魏莱衣衫褴褛的被丢在角落绑着,看上去已经受了不少蹂躏,狼狈的躺着。可苏铭远没有多看她一眼——面前的女匪首让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那眉眼里,是岁月都不曾抹去的风华绝代,也是他曾经深爱的故人。

  “好久不见了呢……苏。”

  苏铭远的心凉透了,仓库里有四个持枪歹徒分散站位,小岛上还有十几个,而自己手无寸铁,在这个女人面前,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芮塔……好久不见,你是来……找我复仇的吗?”

  苏铭远自知在劫难逃——他在青年时代,给她的只有欺骗和谎言,给了她美好的希望又把那希望彻底粉碎,毁掉了她的生活,把她推入地狱,她的几乎所有亲人都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他手上,她的家族被连根拔起,可以说,他以正义为名毁了她的一生。

  此刻苏铭远对生还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只能尽力的维持着生命最后的体面。肚子上被旁边的男歹徒狠狠锤了一拳“混蛋!去年坤提亚留下的货在哪,快说,给你个痛快!”

  苏铭远还没来得及回应这个歹徒,女匪首芮塔先开了腔。“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那个叫芮塔的泰国女人的声音已经不如当年的妩媚动人,苏铭远捂着肚子慢慢的站直,思绪随着那声音,回到了25年前的湄公河轮渡上——

  那一年,他24岁,她20岁。

  一场午后的急雨,这在赤道地区是极其稀松平常的事,轮渡轰鸣着慢慢的行驶在湄公河上,雨后天高河阔,水雾迷蒙。中南半岛的湿热气候并不让人舒服,也就是在那普普通通的一天,在东南亚刚刚开始做跨境贸易的中国青年苏铭远和大毒枭颂猜将军的小女儿芮塔在轮渡上相遇了。

  芮塔小姐的烟被雨打湿了,在轮渡上看到了正在抽烟的苏铭远。“可以给我一支烟吗?”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用的并不流利的英语,苏铭远微笑着递给她一根烟,望着那张带着异国情调的绝世容颜呆呆的出神。

  这支烟也是所有甜蜜和灾难的开始。

  芮塔接过烟坐下,因为湿度太大,打火机怎么都打不着,让她有些不耐烦,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英俊中国男人,相视一眼之后便用手按住他的后脑,叼着烟凑上来对准男人嘴里燃着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引燃自己的烟,馥郁的烟气入肺,驱散雨林闷热的湿气,弥散开来的烟雾也驱散了两人之间初识的拘谨。

  他们闲聊着,苏铭远走南闯北丰富的故事让涉世未深的芮塔小姐兴趣盎然,渐渐的迷上了这个英俊有趣的中国男人,下了船他们一起抽烟,饮酒,领略湄公河畔的风土人情,当天晚上就睡到了一起,在肆意的欢爱之中,她张扬洒脱,风情万种,明艳如火焰,鲜活如繁花,性感美好的青春躯体和敢爱敢恨,快意嗯仇的单纯性格,让他为之沉醉,甚至想过与之共度一生。

  如果她的父亲不是大毒枭颂猜将军的话,这也许会是一段美丽动人的爱情,即使她并不是个邪恶的人。

  之后的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苏铭远作为芮塔的情人,慢慢取得了她父亲的信任和赏识,这个机敏的中国青年处事森严能力强悍,涉足了颂猜将军毒品贸易,同时也掌握了大量的机密情报。

  这是芮塔小姐一生中,最幸福美好的时光,有爱人,有强力的家族,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她从未想过家族的财富是从何而来,对那些罪恶几乎没有概念——在她的认知里,海洛因,就是简简单单的商品。

  25年前的金三角,遍地都是怒放的罂粟花,无数人在这里把罂粟制成鸦片,而后精炼成吗啡和海洛因,远销世界各地,赚取巨额利润。其中大量的毒品进入中国,让无数人为之疯狂,无数个家庭支离破碎,无数的孩子成为孤儿。

  在贩毒势力之间的战斗中,她拼死保护过他。

  在他被家族怀疑时,是她斩钉截铁的向父亲担保,他不是政府的卧底。

  他们也曾经许下永不分开的誓言。

  她信任他,始终如一,每天同床共枕让她做着相伴一生的美梦。

  可惜,他所说的一切,几乎全部都是谎言,什么都是假的,他用谎言编织了一张甜蜜的网,将她捕获,用谎言实现了自己崇高的目的,用谎言把她作为害死家人的工具。他们的感情原来只是一场幻梦,一场骗局——他的忠诚从来都不属于她和她的家族,而只属于远东那个强大的国家和人民。

  枪炮一响,亚洲诸国的职业警察和黑水国际的雇佣兵们在掌握情报之后,面对毒贩的武装势如破竹摧枯拉朽。建立在血泪白骨上的宫阙万间,强盛一时的家族,如同纸糊的老虎,和漫山遍野的罂粟花田一起,一夜之间付之一炬。父亲,哥哥,所有的家族核心成员,或阵亡,或被捕枪决,让她从天堂跌入地狱。梦碎了,她和他,也就此分道扬镳,单纯快乐的芮塔小姐也在那一天消失了。他许下的那些誓言在现实面前,显得无比的可笑。

  剩下的,只有绝望。

  这一切,都是拜现在面前这个男人所赐,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深沉而无望的,注定了是一场悲剧。

  他们25年来再也未曾相见,直至今日。

  江湖事,难参透,岁月的一只烟里,燃尽了嗯怨情仇,只剩下残灰随风而散,缀入春秋。

  45岁的芮塔点燃了苏铭远扔来的那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目不转睛的盯着曾经的爱人,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在场的所有人,几个歹徒,躺着的魏莱,都觉得今天苏铭远必死无疑——这可是,灭族之仇。

  其中一个歹徒一脚踢在苏铭远腿上,令他跪在地上,用枪指着他的头,恶狠狠的说道“去年坤提亚那批货,是你吞了吧!赶紧交代出来,给你个痛快!”

  苏铭远十分疑惑,那个叫坤提亚的东南亚毒枭跟他只有很少的交集,他一年前利用另一个帮派消灭了他,并没有太大关系,谈何吞了他的货?但被枪指着头的他大脑迅速运转,说道“呵,你把那女孩放了,我告诉你。”

  几个歹徒都面露欣喜,苏铭远看着芮塔,唯有她只是抽着烟一言不发,不为所动。他意识到,这批货只是芮塔纠集人的幌子,她应该知道自己和坤提亚没关系,是她骗了这几个歹徒,可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老大,怎么说?”

  芮塔吐出一口烟圈,说道“你……告诉我们货在哪,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放了那女孩,但是你,不能活。”

  苏铭远笑了“货我藏在柬埔寨X市XX大街XX号地下室,放了那女孩,谢谢。能死在你手里,我这一生也算无憾。”苏铭远随便瞎掰了个地名,他没打算活着回去了,唯一的目的就是救回魏莱,这样做……女儿应该不会恨他了吧,在女儿心里自己永远都是最爱她的好爸爸。

  望着那张熟悉的笑容,一如25年前他对她的笑,芮塔皱了皱眉头,扔掉烟蒂,握住了带着消音器的枪。

  此时四个歹徒都面对着苏铭远,芮塔在他们背后。

  “苏,爸爸和哥哥死后,我一直想着找你复仇,今天终于能如愿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美,我亏欠你太多了,就用这条命还你吧,这个女孩是无辜的,放了她。”

  芮塔抬起了枪,指着苏铭远,可男人的脸上,没有半点对死亡的恐惧,半生纵横,早已让他看淡了生死离别,他这一生,无愧于国家,人民,信仰。唯独辜负了面前这个曾经无条件信任自己,为自己付出过一切的女人,能死在她手里,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反倒是觉得了却了一桩心事。

  25年来,他也时常会想起她呢,想起在东南亚的那些往事,想起那天湄公河的轮渡,想起中南半岛潮湿的雨季,想起两人一起漫步在曼谷的街头,想起她做的泰国菜,想起她说她都一点都不喜欢罂粟花,她喜欢向日葵。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明暗交锋,想起她向她爸爸恳求担保说自己不是卧底,想起他曾经对她许下永不辜负的誓言,想起少年时的她单纯天真又风情万种,想起她抽烟时的性感迷人,想起她青春年华里的红唇似火,眉眼如飞。

  芮塔拿着枪,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

  “苏铭远,你……爱过我吗?”

  “爱过。”没有半分犹豫,将死之时,苏铭远立刻就给出了答案,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他微笑着直视持枪之人美丽的脸庞,坦然准备受死。

  可面前的人皱了皱眉头,把枪口稍稍偏转了一点,苏铭远立刻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一生敏锐机变,浑身的肌肉也瞬间暴起。

  砰!砰!因为消音器的缘故,芮塔的枪闷闷的响了,苏铭远并没有中弹,反倒是左边两个离他较远,离芮塔较近的歹徒被打穿了心脏!几乎是枪响的同时,苏铭远抽出袖子里的折刀,一刀干净利落的刺穿了愣神的另一个歹徒的喉咙,而后左手夺枪,和芮塔同时射杀了最后一个歹徒,最后用枪指着芮塔。

  芮塔轻蔑的冷笑了一声,看着苏铭远的枪口,皱了皱眉一脸的嫌弃,而后像扔垃圾一样把自己的枪扔了。

  “突然有点后悔没毙了你,苏。”

  苏铭远意识到,曾经的爱人根本没想杀自己,而自己用枪指着芮塔实在太不体面,太掉价了,赶紧心虚的放下了枪。

  “你……不恨我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恨你……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比那个姓李的女人更爱你。”

  “对不起……我没得选。”

  天地间波澜壮阔,风雨潇潇,少年的鸿鹄壮志,爱恨情仇,所有的不舍得,不甘心,都在25年光阴里,春去秋来层层叠叠的潮水声中,化成了一句——我没得选。

  “你害的我家破人亡的时候,那时候我是真的想杀了你的,你骗了我,你所有的话都是谎言,我却被你耍的团团转,还为你担保跟爸爸和哥哥说你不是警察的卧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很可笑?”那语气温柔平淡,甚至脸上还挂着微笑。

  “没有……我确实……对你说了很多谎,但是我爱你,是真的,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

  芮塔甜甜的笑着,那笑容里却带着苦涩。

  “都快50岁了,还这么油嘴滑舌……如果……我是个中国好人家的女孩儿,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是不是就会陪着我度过幸福的一辈子?”

  苏铭远听着这些话,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曾经……他是她的全部,可他给她的,只有欺骗,伤害,和噩梦般的灾难。他们之间曾经也有一个小家,温暖舒适,条件优越,可惜,沾满了人民的血和泪。

  “也许会的,我们会生下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儿,然后在曼谷或者新加坡有一个家,好好的过日子,我们两个要是都是普通人的话,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我们肯定会有平淡幸福的一生。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我不后悔害你爸爸,他该死。”

  苏铭远幻想着“如果”,声音温柔而坚定,他看着芮塔被经历时光剥蚀却依旧明艳如昨的美貌,梦里尽是他们的年少之时,心境无比苍凉。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害死我的家人,我一开始因为他们的死非常恨你,恨不得想杀了你,因为他们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比你这个骗子对我好太多,我爸爸从没让我插手过毒品生意,他把能给我的最好的都给了我。”

  “对不起……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我没办法,就算他们对你再好,他们也是害人的魔鬼,我舍了这条命,也必须送他们下地狱,如果没有你的话……死的应该是我吧。”苏铭远知道,25岁时的自己只有一腔胆气孤勇,远不如今日的无懈可击,如果不是面前的女人……恐怕哪一年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尸体被扔在东南亚的荒野里腐烂成泥。

  “嗯……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已经不恨你了,我也不后悔从爸爸手里救你,我的铭远……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正直,勇敢,聪明,不畏强权,不贪图富贵,对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很好,是我的骄傲,即使他已经属于别的女人了,他也是我的骄傲。”芮塔的眼里闪着泪光,看着他,用平平淡淡的语气,说出了让苏铭远心痛的话。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心痛的感觉了,如今的他大权在握,国家信任,在海外有自己的庞大企业,情报网和武装,数千人追随他的旗帜,数万人为他工作。可这些坚硬的外壳下,他的内心深处也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疤,芮塔说的话,就像是在把他心里的伤疤全部都撕开,插上几刀再撒上盐一样的痛。

  苏铭远低着头抽烟,像是犯错的孩子,愧疚,无力在他的心头蔓延,他亏欠她的,辜负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多到用一生都无法偿还。

  “我从小就不喜欢罂粟花,那种红色,让我觉得很邪恶,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做个善良的普通人,然后和你在一起度过简简单单的一生。原来我家的罂粟花田现在全部都烧掉啦,现在种满了向日葵,可好看了,农民们把葵花籽榨成油卖出去,生活也在一天天的好起来,再也不用种罂粟害人了。我经常就想,要是我们一家人是种向日葵的农民该多好,这样的话,爸爸,哥哥都不会死,你也不会离开我,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每天简简单单的过日子,种种地,养养猪,生很多很多孩子,那该多好啊。”

  芮塔的每一句话都平平淡淡的,就像一个小女孩在说着对未来的愿景一样,可在苏铭远听来,字字句句仿佛都是刺进心脏的针。

  “是啊……嘉吉,Adm和中粮集团都在哪里投资了,交通也方便了,每年都有大量的各种经济作物,比如葵花籽,从你家那边出口到中国和日本,我的公司也在做这方面的贸易。就是希望从经济根源上消灭毒品贸易,让穷苦的人不用靠毒品产业赚钱,这样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过上你说的那种生活。”苏铭远呆呆的看着曾经的爱人说道,心里的酸楚愧疚让他几欲落泪。

  芮塔笑着说“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这些都和你有关系,你让那片土地远离了罪恶,造福了很多善良的人,我……为你骄傲。”

  那笑容越甜,苏铭远的心就越痛。

  “这都是全世界人民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

  “我不懂啦……直到我爸爸和哥哥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坏人,你才是大英雄,我很笨的,过了很久很久我才明白,可是那时候我早就找不到你了。对了,这个女孩和你女儿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吧?”

  “啊……她啊……呃,是我……是我女儿的老婆,你的手下……没把她怎么样吧?”

  魏莱其实一直都在装死偷听他们的对话,她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已经感动的快要哭了,但是并不敢动。

  “哦~这些个亡命徒本来要轮了她的,被我阻止了,他们还不乐意,我就说啊,你们十几个人,她还这么小,每个人都上她估计就活不成了,那咱们还怎么威胁苏铭远那个王八蛋啊?可要是只让几个人轮她,对剩下的人又不公平。你猜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呃……猜不到……”

  “真傻,最后啊,虽然没有轮她,但是这些亡命徒推选我出来用手把她给上了,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这样最公平。然后把录像给他们看让他们自己解决,不得不说小东西还挺淫荡的,很上镜,你女儿有福了哦。”

  “噗……”苏铭远一下子笑出了声,反正魏莱不是他女儿,就算真被轮了他也不是很介意。

  香烟不断的被点上,苏铭远和芮塔有一搭没一搭的随便闲聊着,就像那年在湄公河的轮渡上一样。

  “芮塔……其实你要是想见我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我可以送你出国,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的。”

  “哦?你想……让我做你在海外的,妾吗?”

  “不是……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那我们的关系,算什么呢?我在你的世界里,是什么?”

  “……”苏铭远沉默了,他现在有妻子,有女儿,有自己的家庭,和芮塔已经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他已经有了太多的羁绊,太多的牵挂,太多的责任。早已无法像25年前那样洒脱,爱,便爱了。

  “你说你没得选,我又何尝不是?生在我这样的家庭,就一生和罪恶脱不了干系。你……永远都只是我仰望的太阳,可望而不可及,从来都不属于我,如果我想靠近你……就只能如飞蛾扑火一样,把自己燃烧掉。”

  白昼之光,又岂知夜色之深。

  听着那声音里包含着的彻骨悲凉,苏铭远叹了口气,继续抽着烟。

  “你刚才用的折刀,是以前我送的吧,你一直贴身带着?”

  “嗯……这么多年,除了睡觉洗澡,从来没离身过。”苏铭此时已经渐渐松懈了下来,拿出了那柄折刀把玩着。

  “你拿着它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会。”

  “那,你和妻子做爱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

  “你愿意抛下现在拥有的一切,跟我重新在一起吗?”

  “……”

  “我知道你做不到啦,我只是……随便问问。”芮塔笑着说道“把刀给我看看吧。”

  “哦,好。”

  芮塔慢慢的靠近,苏铭远抬起手刚想把刀递给她,却被芮塔双手握住他拿刀的手,翻出刀刃,然后用力将刀直直的刺入了她自己的小腹!!血,立刻沾满了苏铭远握刀的手。

  “不!!!”

  苏铭远陷入了近乎绝望的惊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即使面对顶着脑袋的枪,面对死亡,他也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而此刻,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被自己手中的利刃刺穿了腹部,可她,居然在笑。

  “芮塔……为什么啊?!”苏铭远用颤抖的手捂住她的伤口,另一只手将她紧紧的抱着,可依旧止不住那涓涓流出的鲜血从指缝里渗出,将他的整只手染红。

  “傻瓜……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都记得我啊,只有……这样……我在你心里,才会永远有我的一个位置,你才会一直想着我,25年了,你其实……已经快把我忘了吧?”

  “不……不……我马上叫医生,你还有救!”

  “来不及啦,这里这么偏远,医生来……起码要两个小时,能死在你怀里,是我最好的结局啦,25年来……我一直想忘掉你,可惜我办不到,我……只爱过你一个人。”

  “你不会死的,不会的……别离开我……”

  “傻……我怎么可能不离开你呢?你有自己的幸福家庭,有妻子女儿,有充满了荣耀和光明的生活,我……我一个被枪毙的毒枭的女儿,黑道分子,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但我会以另一种形式永远陪着你的,只有这样,我才能陪在你身边。”

  “呜……呜呜呜……”苏铭远终于压抑不住泪水,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抱着怀里的人,青年时代的那些美好回忆像潮水一样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可回忆越美好,现在心里就越痛。

  “原谅我的自私……只有这样,我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送你的这把刀……要好好保存,这样你……看到它……就会想起我,我就是要你……一直……欠着我,一直……记着我,让你……心里疼,永远忘不掉,我在你心里……无法取代,这就够了。”

  “芮塔……不要走……对不起……”芮塔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声音也越来越虚弱,苏铭远徒劳的按着伤口,可伤口实在是太深太长,血,根本无法止住。

  “要是……我和李慕然……都是一样的……家庭出身……你会选我吗?”她艰难的抬起手,轻轻摸着爱人棱角分明的脸,空洞的眼睛温柔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脸上挂着无力的微笑。

  “会!会!你别说话了!你还有救……我帮你止血!”

  “真想……带你看看……家乡的……向日葵啊,可惜……没有机会了……我知道……你也……不喜欢……罂粟花……可是……罂粟……生来就是罂粟……只有化成灰烬……才会变成……向日……”

  葵字还没有说出口,芮塔就已经没了呼吸。

  “芮塔!!芮塔!!你别睡好不好……你别……”苏铭远的手疯狂摸着已经不存在的心跳,绝望的喊着芮塔的名字,可他心里清楚——她再也不会开口说话了,再也不会回应自己了,再也不会向以前一样对他绽放笑容了。

  苏铭远沉默的紧紧抱着怀里那具已经没了生机的尸体,锥心彻骨般的痛让他战栗,发抖。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铭远怀里的人也在慢慢的变冷。“叔叔……岛上还有人哎。”一直装死的魏莱终于说话了,外面还有十几个歹徒呢!他们见里面久久没音讯,可能会杀进来……她好像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苏铭远睁着血红可怖的双眼,脖子上的静脉蔓延到了脸颊,表情狰狞到扭曲,把魏莱吓得一哆嗦,而后看着他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盖在地上,将一直紧紧抱着的芮塔轻轻放在上面,再将自己剩下的带着体温的贴身衣物全都盖在她身上,好像是在怕那具早已没了生气的尸体觉得冷一样。

  苏铭远在寒冬中赤裸着上身,浑身的精壮的肌肉虎贲,丝丝线条分明,更可怖的是上面一道道的伤疤,枪伤,刀伤,烧伤,钝器伤……躯干和肩背上刺着巨幅的刺青——怒目的金刚,闭眼的菩萨,翱翔的迦楼罗,盘踞的大蟒神,夜叉和猛虎,长剑和盾牌,全部都在男人的身躯上栩栩如生,精致而威猛,那些图案仿佛全都随着肌肉的贲起而活了过来。

  苏铭远起身捡起两把枪,拆了消音器,确认子弹。

  “别冲动啊叔叔……”

  苏铭远没有理睬魏莱,从仓库二层的窗户爬出跃上屋顶。跳下去抬手两枪立时射杀了两个歹徒,剩下的歹徒被突袭之后慌乱的准备开枪还击。

  “操!我的枪怎么是空包弹啊!”

  “我的也是!怎么回事——啊!”

  歹徒们发现,自己枪虽然会响,但打出的子弹却没任何威力,这场一对十的战斗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压抑在心里的绝望和悲伤被苏铭远用子弹发泄出来,一枪一个,如修罗现世,天神下凡,十余个歹徒抱头鼠窜,却被好像不知疲倦的男人疯狂的追杀,直到将歹徒全部杀光。

  而今满身经年风霜,手里的枪却不曾老。已步入中年的男人面对穷凶极恶的毒贩,拔剑分晓,有进无退,一如少年之时,生死之间不曾惧过。

  凛若神明,人莫敢视,此心不改,情怀如昨。

  这些害过无数人,对良善者心狠手辣,手中沾满血腥的恶徒,此刻竟是如同待宰的牲畜,溃散之时连反抗都不敢。

  魏莱听着外面枪声大作,心想苏叔叔再厉害也不可能两把枪打十几把吧?甚至觉得自己又要完蛋,可不到十分钟,苏铭远就又推门进来,脱力一般的跪在芮塔的尸体旁黯然神伤。

  “我的妈呀……全被他杀了?!”魏莱惊呆了,不过这些看过她**的男人都死了她当然拍手称快。

  直到夜色渐深,苏铭远才擦干泪水,缓缓的起身,打电话给苏瑾报平安,然后给手下打电话让他们按定位过来接人。即使是一月的寒冬,苏铭远也一直赤裸着上身,将衣服盖在芮塔的尸体上,也许这一点残留的体温,可以让她在黄泉路上温暖一点吧。

  “瑾儿,事情都办妥了,魏莱没事,回家再说吧,我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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