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去酒吧这种地方，白羽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胆。

夜店、歌厅、酒吧……这种东西刚传进来没几年，便大受青年的追捧，随之催生了娼妓、嗑药、陪聊等一系列伴生服务。他回家脱下校服，换了身不起眼的黑衣服，告诉招弟今天有应酬晚些回来，便做贼似的偷偷溜了出去。

一路走，他一路心脏砰砰跳的飞快，他妈的，考试都没这么紧张过，怎么觉得街上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呢。白羽低下头，戴上宽檐帽，快步沿着何媛媛告诉他的路线，到了金枝酒馆门前。

“小爷，快进来~”花枝招展的女侍极其不见外的把他往里拉，“自己吗？还是约了人？”

“有人等我，”白羽被这只纤手握的很不自在，“呃……是301房间。”

“哦，包厢啊？您跟我来~”女侍抛来嫣然一笑，带着白羽上楼，一头粉紫色头发有意无意地擦过了白羽的脸，他闻到浓郁的香水味，香的有些令人作呕。

路上时不时能看到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被俊俏女子搂着，那些女人穿着几乎全裸，只留几根布条遮住私处。擦肩而过时，白羽面红耳赤，不断告诫自己不要乱看乱想，这一切都被女侍看在眼里。

“哈哈，小爷是第一次来吧？”

“是。”周遭空气里的闷热和甜腻令人神乱情迷。

“没关系，以后习惯就好~”女侍谄媚一笑，敲敲301的门，“青小姐，人我送到喽~”

包厢门打开，白羽正心慌的揣测青小鸾会穿成什么样，谁知睁眼一瞧，女孩穿的和他没什么不同，妆扮也不似那些陪酒过于妖艳袒露，不由地松了口气。

“谢谢芳芳，给，小费。”青小鸾大方的塞给女侍一张五十元钞票，“你下去吧，有事我按铃。”

“嗯，两位玩的愉快。”芳芳又朝白羽放电似的眨眨眼，鞠躬离开了。

“白少爷，来喝一杯呀？”

青小鸾锁上了门，轻轻贴了过来，语气中多了一丝方才没有的暧昧，白羽顿觉脸红心跳，正琢磨着说什么话来对答时，只听女孩偷笑一声道：“好啦快过来坐下，傻戳着跟木头似的，紧张什么？腰绷的这么紧。”

白羽被青小鸾揪着袖子坐进沙发，全身立刻陷进了柔软的海绵当中。两人从没有贴的这么近过，白羽不自觉的呼吸急促起来，连青小鸾也浑身发烫，一直在飞速运转的大脑好像也断了路。

试探性地伸出左手，碰了碰白羽的手背，白羽没有躲闪。

“嗯……？”

他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

“那天你喝醉了没有？”青小鸾小声问。

“哪天？”

“揭牌仪式呀。”

“没有，因为还有字要签，怕醉了误事。”

女孩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好像田野间盛开的花儿。

“那……今天要不要醉一次，陪我？”

“你一个女孩子，喝什么酒……”音箱里播放着躁动的音乐，他却充耳不闻，只能听到青小鸾清脆甘甜的声音。

“酒逢知己千杯少嘛……”青小鸾更进一步，这次试探着捏住了白羽的手指头。

“我们两个什么时候成知己了？”白羽瞥她一眼，想找话来反驳她，却觉得嗓子眼一紧。

不是知己吗？那他干嘛要留着那些写在糖纸上的话，还会一句一句地想象，揣测，女孩在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不是朋友吗？如果不是朋友，他为什么要答应她，来这个容易让人传闲话的地方呢……白羽动摇了。

“哼，你？我知道你，嘴比哪里都硬。”青小鸾可爱的嘟起了嘴巴，递上一杯调过的威士忌来，“喝吧，喝完了才能吐真言那~”

他笨拙地接过高脚杯，看青小鸾起身，打开了VCD开关。刚刚的重节奏鼓点顷刻停止，一股悠扬的弦乐响起，是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来，一起唱嘛？”青小鸾递给他一个话筒，两只狐狸眼期待的睁大了。

“我不会。”白羽实话道，又看见青小鸾失望的目光，忙道，“呃，我自罚一杯好吧。”

说着他仰头，喉结上下移动几下，一杯酒便下了肚。瞬间觉得胃里一热，感官跟着敏感起来，四周的乐曲更朦胧了。

“哈哈，谁说要罚你了~”青小鸾撒娇似的紧挨着他坐下来，白羽往旁边挪了一公分，没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这家伙，胆子实在太大了！

“那我就唱给你听好喽~”青小鸾说着便开口，跟着悠扬的音乐声哼唱起来。少女的声音干净温柔，婉转悠扬，除了大合唱，白羽没有唱歌的经历，可是他觉得，青小鸾的嗓音完全不逊色那些登台独唱的明星。

一曲作罢，青小鸾又点了首《上海滩》，并说道：“这你总会了吧！我还去看过电影呢。”

“呃……不会。”白羽有些脸红，连连露怯这也太丢人。

“那你给我喝三杯！真是的光让我唱……”青小鸾不容他拒绝，连着给他倒了满满三大杯酒，在对方娇嗔的目光中，白羽不打含糊的全喝下，女孩甜甜一笑，也陪了一杯。

“白少爷好酒量呀。”

“这和咱自酿的白干比，就像水。”他忍不住说着大话，青小鸾可爱的笑着，双颊出现一抹红晕。

“好啦，那你就听我唱吧~”青小鸾说着又亮着嗓，拿粤语唱了起来，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白羽听的如痴如醉，半梦半醒间，宛如一只青鸾在自己耳边婉转啼鸣……

一曲唱毕，他猛然惊醒，青小鸾的手不知何时已搀上了他的手臂。

隔着衣服，白羽仍觉得像是触到了炭火，他想逃避，却被什么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半分。

“好听吗？”

“好听，真的好听。”白羽开口，沉默终于被打破。

“嘻嘻~下一首我一定要找咱俩都会唱的……啊，对了，就《光阴的故事》怎么样！大合唱时还一起唱过呢！”

青小鸾和白羽两人这颜值，是学校联欢会和演出时的常客，白羽这下说什么也无法推脱了，两人再碰杯，喝干，他拿起麦克风，有些紧张的清了清嗓子。

音乐想起来，色块和光影在眼前交织，扭曲，那股不真实感比方才更加强烈，白羽不记得自己唱成了什么样，只想着别跑调，千万别跑调……其他所有一概没有注意。

“我，我去趟厕所。”唱完，白羽面红耳赤，汗流浃背，就像完成了一项危险任务般那么紧张，青小鸾夸他唱的很好听，笑眯眯的放他去了，逃出闷热的房间，白羽才靠住墙，长出了一口气。

幸好屋里很黑……不然要丢死人了……

他弓着腰，腿间的那玩意仍然像铁棍一样硬。

妈的，酒里不会有东西吧……哈哈……真是一派胡言，算了赶紧去厕所，不能让人家久等……

白羽拿凉水洗了把脸，觉得清醒几分，擦干水珠，就推门回了包厢。

打开门，他愣在那里，半天没说出话。

方才穿着正经，捂的严严实实的青小鸾早已换了衣装，上身是露肩黑色舞服，精致的花纹丝织袒着女孩雪白的脊背，胸前还缀着两三颗闪烁发光的珍珠。

下身……裙摆堪堪遮掩住半条大腿，她把两条如藕般嫩白的腿儿交叉着搭在沙发上，占了他刚刚坐的地方。两只灵动纤瘦的小足，带着丝魅惑翘挺起大脚趾，微光下，只能勉强看清足弓优美的弧线起伏，那半隐在黑暗中的脚掌，更刺激着人发出无限遐想。

这一副艳美春光赫然呈现在眼前，白羽宛如被雷电击中，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轻飘飘。

“白少爷不会真以为我邀你出来玩，还穿的像个乖学生吧~”她像挑逗，又像撒娇似的眨眨眼，珍珠白的双脸因醉酒而泛出情潮样的红晕，她无限爱恋的看着眼前人，见他不动，伸出胳膊急切的邀请。

“哎呀快坐下嘛~像刚刚那样，快来！”

“小鸾……我，你，不行——”他也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一腔热血正火一样往头上涌。

“哼~有什么不行的，那么封建，快来！~”

青小鸾可爱的一歪头，赌气似的咬住了嘴唇，这个动作勾住了白羽的魂，他不知是哪条神经发出了指令，便如猛虎扑食般朝女孩扑去，转眼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腿间的巨龙咆哮着想要出来，被裤子挡着，憋的生疼。

“咿——呀！”青小鸾也被吓了一跳，但顷刻回过神来，她还没有胆子干脆扒下白羽的裤子，但是事情朝这个方向发展，她大喜过望。

“要不要，闭上眼呢……~”青小鸾轻声问着，男孩身上散发的荷尔蒙让她更加大胆，两人肌体第一次这样亲密而大面积的接触，她觉得自己感官无限敏锐。

他口中呼出的热气，一下下撩拨着自己的心弦，而白羽因略微难堪而故意避开与她四目相对，那炽热的呼吸瞬间吹过少女敏感的耳窝，青小鸾顷刻如触电般哼叫一声，伸手将他死死搂住了。

“小鸾，我——”白羽不知道手往哪里搁，应该捧起她的脸吗？还是伸手握住那两团酥胸……无数不现实的想法烟花一样在脑海中爆开，他大概是喝醉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大胆……

“别，不要走！白羽，不要走……”青小鸾觉出他想下去，忙手脚并用，两腿一下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腰。

瞬间，她觉得小腹那里被什么铁硬的东西狠狠顶住了，顶的她面颊绯红，意乱神迷。

“就这样，挺好的……我，我感觉很好……嗯……很有安全感……”

被白羽压的喘不过气来，可好像也被白羽保护着。这种动弹不得的无力感，就这样变成了奇特的心安。

原来我并不害怕这种无助的感觉啊……甚至还有点迷恋……我怕的是被爸爸妈妈捆起来……怕的是他们的暴力……青小鸾脑中胡乱想着。

“小鸾，你，你真好看。”白羽被迫感受着女孩酥软的双乳，与她甜腻的娇喘，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竟然扑上来了吗？想下也难了……到底要怎么做？

“是嘛？哈哈……我一直觉得你讨厌我……”借着醉意，她大着胆子说心里话。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第六感告诉她，可能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讨厌你？怎，怎么会，以前是我太片面了，我……”

“我晓得，你不用解释……毕竟，我天天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怎么都让你喜欢不起来吧……”青小鸾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细细的嗓音带着委屈，白羽心要化了。

“不是，咳嗯……我现在知道了，你，你才不是那种坏学生，其实你人挺好的，对吧。”酒劲渐渐上来了，身下少女柔软的躯体像水一样，把他包裹。

“嘿嘿……是嘛，我很开心你能这么说……感觉好奇怪呢，感觉你一直不会回应我的心意……”青小鸾喃喃道，她也好紧张，紧张的手脚都开始发凉，可是，头脑深处还有一点点理智存在，仿佛是本能，她告诉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她必须拿下白羽。

“但是……这些话我憋在肚子里好久了，再不说出来，感觉人都要不好了呢，嗯……就是……”

一双狐狸眼带着娇羞，完美的融合了妩媚与清纯，白羽竟无法克制自己看她的冲动，哪个角度都是那么完美，只是这样看着……就……

“我喜欢你！白羽，我好喜欢好喜欢你！”青小鸾孤注一掷地喊出了自己的心愿，水灵灵的眼睛里甚至淌出了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真的……我没法不想你，不管是上学，还是回家，我总是在幻想……我们两个能手拉着手，或是现在这样，两个人亲密的在一块儿……”

脸颊滚烫，她觉得自己发了烧，一定是疯了，才如此露骨的表达出自己心意，对方能同意吗？会同意吗……青小鸾终究被汹涌的感情冲垮了理智，她本来在肚子里拟定好了话术，脱口而出却只是一句喜欢……

“白羽，啊——唔！——”

后面的话被骤然噎住，白羽略显粗暴的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口中，两人都不曾修习过这方面的技巧，此刻却显得无师自通。青小鸾乖巧的停止了抵抗，任他一张口在自己樱唇上肆虐吸吮，两只翘挺的乳鸽也被握住搓揉，围着乳头打旋。

青小鸾很快进入了状态，发出的声音宛如蜜糖般令人浮想联翩，如溺水一般，她双手双脚也在白羽身上胡乱抓挠抚摸着，此刻，她只想将白羽彻底占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而不去计较任何后果。

良久，拉着一丝涎液，两人分开，她发丝凌乱，娇喘连连，猛地拽住了白羽的手。

“白羽，不要，不要走……我想要，我想要你！”她急切呼唤，几近哀求。

“不走，小鸾，我不走……我，我只是……”

这一番折腾，他也燥热难耐，刚刚趁着气血上头，一口气把上衣脱了个精光。腿间的巨龙仍坚挺着，他注意到青小鸾的目光不时往那里游移，没看一眼，脸上的红晕便多几分。

“只是什么？”她逼问，更急切的拱入他的怀中。

“没什么，和，和自己女朋友亲一会儿，也很正常，对吧……”那些年代，这些话简直大逆不道。白羽说出来，脸竟比青小鸾还要红。

“白羽！你，你同意了！”青小鸾鼻子一酸，竟抽噎了起来，“我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我们是恋人了……”

“啊……你，你哭什么，我，我同意啦，不不，应该说，我对你也很……倾心……”

巨大的幸福撞的她头晕目眩，青小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同意啦！？白羽，白羽终于同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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