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宿傩一边防御一边笑出了声：“你小子是不是被关出毛病了？怎么跟怨妇似的？”

突然五条悟跳起来骑在了宿傩身上，抱住他的上半身，双腿缠住他的腰，随即“嗷呜～”一口咬在了宿傩脖颈上。这一口包含了他内心所有的爱、思念、愤恨、痛苦和绝望，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为什么对方偏偏是这样的存在？

这一口比刚才让自己断了手臂的一击还要狠，宿傩一拳打在五条悟肚子上，击退了对方，自己也疼得没站住，用手扶住了墙。

“嘿嘿嘿嘿诅咒之王，你以前不是让我尝尝人肉的味道么？我尝了，是臭的！”

宿傩看着眼前笑得咧开大嘴还满嘴血腥的五条悟，感觉这小子今天又狠又疯，自己不得不认真面对了！

随即两个人就开始了领域对战，五条悟不怕宿傩在外侧一次次击碎他的领域，执着地不断地发起无量空处。

和宿傩不一样，五条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从任何层面来说，都必须要“处理掉”宿傩了！他没想要重新封印宿傩，而是想亲手sha了对方。他当然知道诅咒之王不是那么好sha的，那么同归于尽也不错，彼此死在对方手里，也是一种解脱！

战场上的两个人，在不断的领域战中都受损较重。五条悟更是大脑受损，开始流鼻血。就在两人准备恢复肉搏战的时候，天上突然飞过一群战机，数以百计的带着咒力的人向他们扑来，开始无差别攻击！

“这是怎么回事？你安排的么？”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躲躲吧！”

尽管是两位最强者，也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大规模攻击，两人边战边退，逐渐靠在了一起。

最后靠着宿傩的一记斩击，暂时击退了眼前的一群对手，两个人跑进一座楼里，找了个屋子藏身。

宿傩看着由于脑部受损无法使用反转术士的五条悟，满身细细碎碎的伤痕，蹲下身为他治疗，然后再治疗自己的伤口。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良久，五条悟说：“我今天要和你同归于尽的。”

宿傩听完笑出了声：“呵呵～现在看来没准儿要成真了。”

“你怕死么？”

“怕。”

“诅咒之王会怕死？”

“嗯，我的愿望就在眼前了，我舍不得。”

“我再问你一次，你复活到底有什么目的？”

“随心所欲地生活。”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像普通人那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

“嗯，很符合你的生活态度。不过做到这些很简单吧？需要你跨越千年来搞这些？”

“呵呵～名门望族的大少爷，你怎么会懂。”

“……”

五条悟没有再说话，他想起住持跟他说的：宿傩从小就被人当成武器使用，变成诅咒之王之后被人当成神明供奉，就是没有被当成过人……普通人最寻常的幸福生活，大概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吧。

“可是……为了你自己过上幸福的生活，sha那么多人，你真的能坦然面对吗？”

宿傩没有答话。

五条悟从他的沉默中明白了他的态度：他根本不在乎。他从未被当成过人看，也不会把谁当成人去对待。五条悟其实知道宿傩是爱自己的，就在刚刚宿傩给他疗伤的举动就再次证实了这一点。只不过，他能让宿傩爱上自己，却无力让宿傩爱上所有人。

【未经他人苦，如何劝其善？】

五条悟轻轻握住宿傩的手，他没有想过原来爱一个人会这么复杂这么痛苦：彼此立场不同，相爱却不能共情，在大是大非面前，谁都不能随意妥协地做决定。

宿傩拍了拍五条悟的手，以示安慰。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已经了解到自己和五条悟之间不可逾越的界线，两个人注定没有可能。

宿傩倒是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千年来，虽然战无不胜，但早已习惯了失去。他很清楚自己是靠什么立足于世的，有些过于美好的东西，注定不属于自己。

“缓过来了么？我们出去吧！不是还要同归于尽么？”宿傩笑着拉住五条悟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五条悟站起身后，就势抱住了宿傩。

就在这一刻，屋子门被打开，羂索走了进来。

（10）

“哎呀～真是不忍心打扰你们小情侣恩爱～”

“你怎么进来的这里？”

“我吗？当然是走进来的喽！外面那些家伙不会攻击我。”

“那些是你安排的么？”

“对。宿傩，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束缚么，是你要帮我消灭死灭洄游所有泳者，最后只剩下你和我，然后开启与天元的同化。”

“我记得。”

“其实这里面有一个隐藏条件，你不知道。”

“什么条件？”

“死灭洄游永远不会结束，你，还有五条悟将在这个游戏中玩到被人sha死才能退出。”

“什……”

“你说什么？！”

两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呵呵～宿傩你之前说死灭洄游就像千年前的人体蛊术一样，没什么区别。确实没什么区别，这无非是我们发起的一轮又一轮人体蛊术实验而已。不过和千年前的机制不同，那个时候我们就是让那些菜鸟互相厮sha，一直没有筛选出像你这样的强者来，如今我们变换了思路，既然想要下一个两面宿傩，那自然就要和两面宿傩同在一个战场拼sha，从概率上来说，我不相信几万人十几万人都出不了一个能超越两面宿傩的吧？况且，我们现在还加入了保险措施，加入了五条悟这个种子选项，没有两面宿傩天生的身体条件，有五条悟的天资也是很不错的！”

“……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问题我其实回答过你，我只是想看看，人类究竟能进化到什么程度。哼！从古至今的人类，渺小、脆弱、不堪一击，却又无比贪婪。大多数的灾难都是人类自己造成的，却从未悔改。我只是想试试，能否将人类进化成更强更理智更勇敢的物种，从而从根本上解决人类社会面临的所有问题。这一点，夏油杰也有点像，只不过他还没有找到要领。与其说sha光所有猴子，不如说看看如何将猴子变成人。毕竟猴子的数量那么庞大，也不是很好sha的。”

“……还有谁和你是同伙？”

“呵呵～还有你的咒术高专哦！五条悟，你出生入死的，却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谁拼命。咒术高专背地里，还经营着一个教派，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主张人类不断进化的教派。你们看到刚才涌进来的上百名有咒力的新泳者了吧？他们都是那个教派的信徒，他们都是自愿接受身体和灵魂改造的，他们渴望自己的进化。”

“你为什么要来说这些？”

“作为死灭洄游最核心的两名种子选手，我还是希望你们真心认可并接受我的思路，宿傩、五条悟，我们三个是真的能改变这个世界的。另外，我需要你们打造出一支最强者军团来，和我合作的政客们还指望这支军团能帮他们夺回皇权呢，就像一千年前的战争一样。”

“你们准备发动战争？”

“最快明年春季，直至新皇登基。”

五条悟听完出了一身冷汗，宿傩听完却很是平静，只是单纯的厌恶：“羂索，这些无谓的贪婪之争，你还没有参与够吗？”

“够了，一千年来的多次轮回，每次都会遇上这样的战争，所以才对人性彻底失望，所以才寄希望于进化后的新人类啊～”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五条悟也承认人性的贪婪和懦弱，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把人都变成sha戮机器。而宿傩本来就对人类毫无好感，他只是觉得羂索总是卷入这种纷争中十分愚蠢和无聊，他一点儿也不想参与其中。

“好了，事情真相也都告诉你们了，祝你们好运吧～”说罢，羂索走出了屋子。

五条悟起手想要sha了他，被宿傩拦下了：“sha了他，我们更出不去了。”

眼下，五条悟担心高专那边的情况，准备一路sha回去与众人汇合，要宿傩跟他一起，宿傩表示他要先去找到里梅。

“那个娃娃头小鬼到底是谁？”

宿傩没有理他，这个时候还吃这种闲醋：“我会去找你的，五条悟。”说罢一转身出了门，一通斩击向外sha去。

半路上，宿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小鬼，你不会这个时候苏醒，要夺回身体吧？那我们真的要死在这个游戏里了。”

宿傩一边一路向前，一边继续和不断冲上来的泳者厮sha，但是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使出的力量在变弱，“不好！得快点找到里梅！”

终于，宿傩总算找到了里梅，对方也是一刻不停地在与人搏斗着。两个人没有耽搁，马上向袈裟山的方向前进，宿傩需要再浸泡一次“浴”！

另一边，五条悟也顺利地和高专众人汇合，他们也一直在和突然涌出的大量新的泳者在拼sha，索性只是有人受了些轻伤，大家都无大碍。

五条悟向众人告知了从羂索那里得知的事情真相，大家集体陷入了沉默：如果是出现一个像宿傩那种恐怖的对手，也许还不会觉得绝望，毕竟他们有五条老师，有这么多人团结在一起，总有办法能战胜的。可是这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停止的sha戮游戏，要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关于这一点，五条悟现在也没有头绪，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他现在只能是先保障大家的安全。

突然，伊地知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是冥冥从海外发来的，其中有个附件是加密传送的。众人费了半天劲才将附件的加密锁解开，发现里面是冥冥监测到的一些情况。

最早，理事长请冥冥帮忙监视五条悟，她也没有多想，毕竟那个小子经常离经叛道的，如今又和两面宿傩搞到一起去了，高层会担心也很正常。

后来在监视的过程中，乌鸦偶尔会看到理事长和一些奇怪的人士来往，甚至经常和军界人士接触，冥冥就多留了个心眼。慢慢地，她就发现了理事长的秘密，这个惊人的发现让她感到恐惧，不知道被人知道后会不会遭到灭口。

果然，除了冥冥，还有一位一级咒术师发现了端倪。他从当地教会异常的举动中逐渐推理出他们的逆天阴谋，还没等他将这一发现上报，就被sha害了。得知这件事的冥冥，立刻带着弟弟奔赴了海外。此后，她尝试了很多方法将自己收集的讯息传回来，想告诉五条悟，但是一直被各种拦截，自己和弟弟也被人盯上了。如今，总算是有一封邮件成功发送出去了。

高专众人看了附件中的视频，都把拳头攥出了血，视频是夜蛾正道校长被sha的全过程。

五条悟缓缓地起身，自己一个人走到另一个房间，关上了门。

他想起十多年前，他抱着天内理子的遗体从一众微笑着鼓掌的人群中走过，那个时候他问夏油杰要不要处理掉这些人，杰说没有必要，也处理不了。

后来夏油杰叛变，他做了很多五条悟不能理解的事，直到现在，他开始理解他了，同时他也想到宿傩和羂索他们千年来的经历与遭遇：

【力量究竟代表什么呢？如果我们注定都是权势的棋子，那么这么多人的流血和牺牲，只是为了满足一些人的贪婪？生命，到底如何才算有价值呢？】

高专众人在感伤了一下午之后，又振奋了起来，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人生，他们聚集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作战计划。五条悟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想太多太高深没有用，或许这就是生命的价值吧。哪怕是卑微地不由自主地活着，也不愿轻易放弃，既然降生到这个世上，就要为了自己的每一天去战斗！】随即，他也加入了讨论中。

意料之外地艰辛，宿傩和里梅终于到达了袈裟山的山洞中，这一路过来多次遇险，幸亏里梅也是个实力超群的伙伴，两个人才能安全抵达。宿傩全身已经颤抖不止，也使不出一丁点儿咒力了，幸好身边只有里梅，没有外人。

宿傩把自己全身都浸泡在“浴”当中，连头都没过去了，然而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宿傩愤怒地从池中一跃而起，对着空旷的山洞大喊道：“小鬼！你现在夺回身体能做什么？就凭你，我们出去就会被sha死！你才刚刚苏醒，就不想活了吗？！”

山洞中隐隐显现出虎杖的身影，飘在半空中：“宿傩，前世的记忆，我都想起来了。你不觉得现在经历的这些，和我们那个时候被关在小黑屋里一样吗？”

宿傩重新坐回池中，他盯着虎杖的身影说道：“那又怎么样？人多就能打得赢我吗？”

“现在和当时不一样，那个时候孩子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可是现在，你知道未来还会面对多少敌人，要打到哪一天才算结束吗？”

宿傩没有答话，曾经那被关在血腥的小黑屋里暗无天日的生涯，是兄弟俩最深的梦魇，谁都不愿再想起，谁都不愿再经历。

“那你有什么办法？”

这时，一名老方丈从山洞口走了进来。里梅刚要出手攻击，却被宿傩叫住了，宿傩认出了对方是谁。

“住持，没想到一千年后还能见到你。”没错，这位正是一千年前千山寺的住持，虽然样貌变了，但宿傩认出了他的灵魂。

“两面宿傩大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这里，一千年来一直在等待。”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住持看了眼空中飘着的虎杖：“你们兄弟二人在这一世的轮回中，似乎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想必又遭遇了同样的境遇吧？”

虎杖和宿傩都没有说话，不管是虎杖短暂的青少年生涯还是宿傩短暂的复活生涯，都和他们期待中的新生活大相径庭。换了一个壳子，但内里没有变，依旧持续着亡命生涯。

住持继续说着：“宿傩大人，千年前你艰苦修行最终成佛，令我等十分钦佩，我想你当时一定已经领悟了真谛。不过如今看来，你似乎只领悟了一半。”

“怎么说？”

“以你的力量，本可以称王称霸，却对名声、权力、财富都无甚兴趣，反而向往寻常人家的普通生活，这种超脱世俗的精神很是难得，这一点，你的领悟已经超越了世上很多人。不过，如果你始终都还是‘两面宿傩’，那么轮回多少次，你都无法改变现有的命运。”

“什么意思？”

“你的力量，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是兵家必争的目标。最强，并不代表最自由，反而总是会陷入最黑暗的纷争中。如果你想彻底摆脱这种注定的命运，就要放弃所有力量，忘记自己是谁，重新转世投胎，一切重新来过。”

宿傩没有接话。他确实想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命运轮回，然而自己一路厮sha所获得的力量，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这是自己所有的安全感。何况忘记所有一切，那么……

“宿傩大人，你现在也遇到了想要守护的人对吗？”

宿傩吃了一惊：“你是指？”

“嗯，我见过呢，是位很出色的人物，而且也心心念念着你。我相信，你们的缘分不止这一世。宿傩大人，目前这场sha戮游戏，缘起皆是因为对你的力量的盲目崇拜。因你而起，只有你能了结。当你放弃自己所有的力量，进入新的轮回，这一切才能停止，而你所惦念的人，也能获得和平。”

住持望着陷入沉思的宿傩，问出了最后一句话：“你能做到么？两面宿傩大人。”

（11）

入夜，宿傩找到了五条悟现在的栖息地。

“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来？”自从和宿傩分开后，五条悟一直心神不宁地想着他。他倒不是很担心宿傩会出事，毕竟那些家伙碰上诅咒之王只能是送死。只是，他不确定宿傩的立场，羂索那边精心筹划了那么久，如今发起总攻，已经很难去对抗了，如果宿傩加入他们的阵营，有他强大力量的加持，那么……

宿傩没有回答，上前就搂住了五条悟，热情地吻了上去。

“喂……现在，不是做的时候吧……”尽管在狱门疆里关了很久，面对现在一团糟的局面，五条悟也实在提不起这方面的兴致。

宿傩有样学样，故技重施，他咬住五条悟的耳垂，委委屈屈地说：“你就不想我么？你在狱门疆里的时候，我可是一直在想你……”说着，手向五条悟的下面伸去，轻轻地摩挲着。

“……你到底怎么了……呼，怎么突然……”五条悟被宿傩弄的混身开始发热，呼吸也局促了起来。

宿傩一边解着五条悟的裤子扣，一边说：“我们今晚好好做吧五条悟，做完我告诉你解决这一切的方法。”

“真的么？唔！”

宿傩一下子褪下五条悟的裤子和内裤，张口含住了……

五条悟从没经历过这个，更没想到宿傩会为他这么做，身体和心理巨大的刺激让他丧失了思考能力，双手无助地在身体两侧胡乱抓着。

很快，宿傩看见自己的“杰作”已经高高竖起了，他脱光自己的衣服，然后跨了上去……

“你……”五条悟被这一系列操作弄得六神无主，他下意识地扶住宿傩的腰：“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宿傩手上利落地解着五条悟的衬衫，下身缓缓地动着：“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做，告诉你我有解决方法。”

“唔……好吧！既然我老婆盛情难却！”

随即，五条悟一翻身把宿傩压在身下，大力快速地动起来。

今天的宿傩实在不正常，除了刚开始勾人的热情，后面做起来也是没完没了地要，期间还不断用语言刺激五条悟的神经：

“嗯～老公，你很想我这么叫吧？”

“你用点力啊～你打架时候的神勇劲儿哪儿去了？”

“五条悟，这是我sha死你的方法，我要你jing尽人亡。”

“……”

“妖精！你点的火自己负责！”五条悟一声暴喝，眼睛又变成了猩红色。

等消停下来，已是后半夜，离天亮没多久了。

宿傩站起身，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到了五条悟的肚子上。

五条悟捡起来，拿在手中端详着：“这是什么？”

“神武解，是我前世使用的武器。”

“你拿这个做什么？”

宿傩拉着五条悟的手，让他坐起身。然后自己蹲下，抓着五条悟拿着神武解的手，把刀尖对准自己的心口，直视着五条悟的眼睛说：“在东方第一抹阳光出现时，你把神武解插进我的心口，不能有一丝偏差。”

“你……说什么？”过了半天，五条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宿傩握着他的手，慢慢向他解释：“我离开的这两天，去了我前世圆寂的寺庙，岐阜县千山寺，我想你也去过吧！”五条悟震惊地手抖了一下。

“嗯……就是那位住持，一千年前，我就和他认识。他告诉我，死灭洄游是依托于我的力量而存在的。只有我把自己全部的咒力都聚集在心口，同时用神武解刺穿的话，我的所有力量就会真正消失，死灭洄游才能真正结束。这把神武解，曾是《大悲心陀罗尼经》中千手观音四十手持物中的降魔杵，也只有它，才能刺穿我。而我全部的咒力都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能量非常大，也只有你能做到，五条悟。你……明白了吗？”

“那……那你会……？”

宿傩抬手抚上五条悟的脸：“我会进入新的轮回。不过这一次，因为我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力量，所以我会彻底忘记自己是谁，也会忘记你……”

五条悟没有答话，过了很久，他微微颤抖着开了口：“我想过很多种sha了你的方法，宿傩，但没想过是这种。”终于，他控制不住，眼泪彪了出来：“你为什么要那么温柔之后，让我用这种方式sha了你？你TM太狠了！”五条悟愤恨地看着眼前的诅咒之王，这就是爱上魔鬼的代价吗？撕心裂肺五内俱焚？！

宿傩伸手抚上五条悟的眼睛，轻轻地摩挲着，就像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夜晚一样：“因为我舍不得死，也舍不得你，所以用了这种方式。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明天永远不会来。”

宿傩抬起上身轻轻抱住五条悟，却被五条悟更紧地抱在了怀里。

“别哭，这是好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摆脱这种注定的命运。”

很快，东方隐约出现了一抹红云，太阳正在慢慢升起。宿傩平躺在床上，看着五条悟说：“等到下一世再相遇时，我就认不出你了，到时候你来找我吧！”

“一言为定。”

五条悟吻上了宿傩，同时手上用力将神武解插入了宿傩的心口，没有一丝偏差。两个人的眼泪，顺着眼角流进了嘴里：【苦涩微咸。】这是两面宿傩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记忆。

不知是不是因为持续了多月的sha戮，天空也一直是血红的颜色。这时，天上的红云都在渐渐退去，许久未见的碧蓝晴空出现在人们眼前。

当太阳完全升起，耀眼的光芒照射到五条悟的床上时，虎杖悠仁睁开了眼睛。

五条悟已经穿戴整齐，像很久以前那样，穿着咒术高专的制服，像很久以前那样，微笑着对虎杖说：“欢迎回来，悠仁！”

“五条老师？这是……？宿、宿傩他……？”

五条悟拿起桌上的一张字条递给虎杖：“这是宿傩留给你的。”

【小鬼，一千年前欠你一条命，现在还给你了，替我好好活下去吧！】

虎杖拿着这张字条，剧烈地颤抖着，说不出话。突然，他发现字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字，虎杖把它凑到眼前，眯着眼才看清：

【下辈子还能继续做兄弟，但不要连体了，耽误老子谈恋爱。】

“= =”

虎杖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忽然释怀地笑了出来：【宿傩你，要幸福啊！】

当时在山洞里，住持向宿傩讲解神武解使用的方法：“有一种方法是最有效的，就是你将自己全部的咒力都注入心脏，然后将神武解直插入心脏，随后你们兄弟俩会一起进入轮回，这是最稳妥的方式。”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办法？”

“嗯……你也可以选择偏离心脏的位置，比如心口。心脏没有受损，你们两个之中还能活下来一个，虽然能保存记忆，不过也是从此丧失所有能力。但是这个操作难度很高，如果插入的角度有偏差，你的能量泄露出来，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危机，你自己也有可能彻底疯魔。”

“好，我明白了。”

结局毫无疑问，宿傩选择了第二种，因为他相信五条悟。另外……

在去找五条悟的路上，宿傩回想起这一世短暂的经历：如果当时没有吞下自己的手指，那么虎杖应该能过上一个普通人简单快乐的生活吧。

“彻底放弃自己所有的力量，彻底忘记自己是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笨蛋小鬼竟然在自己之前做到了？宿傩有些不服气，但心里又有一些欣慰：【看来，你能比我活得久啊！嘁，那这一次，就换你吧！】

除此之外，骄傲的诅咒之王，也无法接受一个失去所有力量的自己：【要忘就全都忘掉吧！连那个疯小子五条悟也一起！下辈子换个正常人谈恋爱！】

“悠仁，你快点准备一下，大家还在等我们。”

“哦好……五条老师，你和宿傩……”

五条悟也看向窗外的天空，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会找到他的，我们的未来还很长。”

当五条悟和虎杖悠仁一起出现在高专众人面前时，众人都愣住了：虎杖？他不是？嗯？那宿傩？

随即，还来不及多想，就被大笑着扑过来的虎杖扑倒了，大家笑着闹着抱作一团，压抑了许久的心情，也如同今日的天空般，彻底放晴。

后来，企图谋反的将军一派被彻底镇压，ri本境内也发动了一轮对不合规宗教组织的大盘查。

五条悟成立了自己的咒术学校。在此后的一生中，都致力于通过教育去培养正直善良又能力卓越的人才。

虎杖悠仁，也成为了新的天与暴君，并且他们逐步形成了对无咒力但身手敏捷的人才的选拔机制，天与暴君成为可培养的顶级人才。

社会上偶尔还是能听到对很多年前的混战、对上百上千年前神秘传说的讨论，两面宿傩这个名字，依然是传说中最神秘最刺激的一部分。

每当五条悟听到人们对两面宿傩超级夸张的传说时，他总是低下头微微笑着，从不接话：

【也许时间会很长，也许过程会很难，但只要正直善良的人始终在坚持，终有一天，这个世界总能迎来更加和平美好的时代。宿傩，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小情侣了，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却拥有全世界最了不起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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