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川祥子从床上醒来，感受到耳边竟难得清静，似乎隔绝了狭窄木屋内的沙沙电视声和老旧水管的滴水声，倒不如说安静得有些诡异。于是她猛地睁眼从床上坐起，眼前确实非她印象中霉迹斑斑还成天浸泡在酒气中的小屋，天花板明亮整洁，设置齐全摆放整齐，总而言之，应当是以她现在的境况负担不起的生活环境。丰川祥子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侧的热源，捕捉到一抹浅绿的色调——她的青梅若叶睦，此刻也正用金色眸子注视着她。虽然尚不明确她们出现在此的缘由，但陌生的环境看到熟悉的人让她稍微定了定心神。

“祥，早安。”睦率先开口道。

“早安。”祥子回敬——不对，现在才不是寒暄的时候。

“…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醒来就在这里了。”若叶睦摇摇头道。

紧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尽管这是二人再寻常不过的相处方式但显然并不适用于此刻。我去找找有没有线索。于是丰川祥子抛下这句话踏足地面，开始打量房间。若叶睦则静坐在床上默默地注视着她——直到她捡起门缝中掉落的纸条忽地站定不动，若叶睦只好自行下床确认纸条的内容，她朝丰川祥子走去。

不做爱就不能出去

没有其余的赘述，简单明了的几个大字印在纸上。待浅绿色的发丝拂过肩头，丰川祥子才堪堪回神，此刻房中仅她们二人，纸条内容中暗指的对象是谁不言而喻。若叶睦的表情倒是一如往常，连嘴角的弧度也不曾变化。丰川祥子不确保这位大小姐储备的生理常识足以明白内容的含义，过于露骨的词汇倒让她率先红了耳根。

“这种恶劣的玩笑…”

丰川祥子斜睨着字条近乎咬牙切齿地说着。迄今为止接受过的良好家教让她适时地掐断了话语，捏着纸条的指尖被挤压得泛白，最终丰川祥子将它揉碎扔进了垃圾筐中，开始尝试着转动门把，强行撞门，都理所当然地以失败告终，无可奈何地坐回床边维系着令人窒息的缄默。大抵受纸条影响，尽管是二人惯常的相处模式，丰川祥子却近乎要溺亡在无法忽视的尴尬中。

“再想想办法吧。”

“嗯。”

她笨拙地试图打破沉默，却也以失败告终，短暂的对话后空气再次归于平静。这时两人才发现墙上贴心地挂上了时钟，仿佛与现实世界联系的唯一纽带，拉回一些置身于现实之外的恍惚感。指针缓慢挪动牵扯着丰川祥子的思绪，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时间的度量都转换为数字流水。

庞然的债务、逼仄的住所——

时刻在她脑海中如影随形，一夜之间被迫成长使她舍弃名为“软弱”的情绪，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名利场间，坦然自若地与人签下协议，繁重的事务让她近乎忘却如何捱过这样的空闲时光。埋葬无用的思绪，开始盘算剩余时间能带来的价值，Ave Mujica的练习与事务所的约谈不容缺席。要尽快想到出去的方法，丰川祥子

叹了声气。

事实上纸条中的内容已明确写出了出去的方法。但丰川祥子实在不想在莫名的地点、以潦草的理由与若叶睦开启一场情事。何况即使她能接受睦的触碰，但她没有把握洞悉睦的想法，尽管睦大概也不会拒绝，但在这种情况下答应也是无可奈何的吧——总觉得有些不情愿。她难得又拾起舍弃的软弱揣测着若叶睦的想法。

“祥，要做吗?”许是游神的时间太长若叶睦扯了扯她的衣角轻轻问道。

“哎?”即便她知晓青梅一向直白，但如此露骨的话从睦嘴中吐出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而睦的表情却仿佛稀松平常的对话，她真的理解要做什么吗?为什么她的表情能这样淡然?丰川祥子带着复杂心情再次陷入沉思。

……

“抱…”

“唉——我知道了。”

数秒的沉默似乎让若叶睦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过于逾越，想为此道歉，而半道却被丰川祥子打断。

“哎?”这次轮到若叶睦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叹。“要做吗?”

“也没有办法了吧。”丰川祥子顺从地在床上躺下，琥珀色的眸中盛满质疑，毫无隐瞒地宣泄疑问：“你知道要做什么吧…?”

“嗯。”若叶睦从鼻腔中挤出单个音节当作应答，几乎微不可闻——她本来想自己躺上去的。支撑在丰川祥子身上使她难得露出了羞涩的神态。她们不是恋人，若叶睦不知道是否应以亲吻宣告情事的开场，于是她只无言地盯着丰川祥子的唇。“唉——”丰川祥子不知发出今天的第几声叹息，仰头朝着若叶睦的唇上吻去。

若叶睦会意，加深了这个吻，重重碾过对方的唇。若叶睦不知道接吻需不需要用到舌头，但她任性地顺从内心的意愿，试探着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丰川祥子的唇，撬开她的唇缝，索取口腔内的温热。若叶睦也不知道祥是否会难受——但她感受到肩上被攥紧的布料以及丰川祥子不时漏出的喘息，让她只想更多地投入这个吻，而且她笃定祥会原谅她。最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分离。

丰川祥子眯起带水汽的双眼，微微张开唇瓣以索取氧气，绯红蔓延她的面颊、停至耳根。若叶睦觉得心跳嘈杂得过分了——或许是短暂的缺氧引起的。她继续向下，在丰川祥子身上留下细细碎碎的舔吻，顺便用手挑开了丰川祥子的衣服。承受着亲吻的人只觉得身上湿漉漉的，还有些痒，舌面的磨砺总让她轻微震颤。

“祥，可以摸吗?”

这种话从睦嘴里说出来果然很奇怪。她有些羞耻地将头扭开，轻嗯一声当作应允。得到允许的若叶睦解开她的胸衣，雪白的双乳暴露在视线中，若叶睦张开手掌包裹住一只。“哈啊…”几乎在手指挑过乳尖的同时丰川祥子不可抑制地呻吟出声，在空旷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响耳，这使若叶睦正作乱的手顿了顿，她对发出这样声音的祥感到新奇，于是她稍加力度揉捏祥的胸部。丰川祥子或许感到过分羞耻，倔强地咬着下唇，坚决不让声音再流露半分，她在目光相接时察觉到睦的欲言又止，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祥，可以舔吗?”

——果然。丰川祥子恨自己过于了解若叶睦，她带着羞恼的目光愤愤瞪了若叶睦一眼，而身上的人颇感无辜地偏了偏头。于是丰川祥子索性将人的脑袋狠狠按在自己胸上，羞愤又无奈地告诉她“不用什么都问我，睦按自己喜欢的来就好。”浅绿色的脑袋蹭了蹭以示回应。有时丰川祥子都怀疑对于若叶睦的无限包容从何而来，来不及思考，若叶睦的牙齿已碾过她的乳尖，轻微的酥麻感从全身通过，让她下意识地绷紧后腰，睦覆盖在另一只乳肉上的手也开始运动，终于在丰川祥子几乎要抑制不住音量时，若叶睦的手开始转而向下，向更隐蔽的地方摸索。

“呜…”若叶睦朝她的胯间探去，理所当然地换来了指尖的湿润及颤抖着的喘息，睦的指尖在此处打转，牙齿在丰川祥子的身上各处啃咬，留下湿润的齿痕，严谨地没有把痕迹暴露在显眼的位置。快感让丰川祥子有些思绪朦胧，得不到满足的空虚感下意识让她抬起腰蹭了蹭，而睦却仍只是揉揉她的腰或衔起她硬挺的乳尖。

“已经、够了。”她推了推睦的肩抵御过量的快感，但睦的脸上少见地显露出为难。

“我…”若叶睦有些犹豫地开口，脸上的红色倒是深了好几个度。“祥，我不会。”睦坦率地说道，接下去确实是她完全陌生的领域。

丰川祥子如鲠在喉，她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但想必她面上的表情应该不会太友善，她近乎是下意识地咬紧后槽牙。可是若叶睦垂着金色的眼睛望着她，眼睫朴簌，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泄愤。她开始庆幸自己储备的生理知识，认命地抓起睦的手埋入自己体内。丰川祥子很好进入，这是她自己体悟出来的，她牵着的睦的手毫不费力便探入一个指节。

“需要我教你怎么动吗?”任谁都能听出她语气不善，睦慌忙地摇了摇头，并尝试着曲起没入祥体内的指节，引得祥一阵颤栗。足够湿润的穴道，让若叶睦轻松送入第二个指节。多亏若叶睦的漫长前戏，丰川祥子除了异物侵入的不适并无其他异感，但体内嵌入不属于自己的部分让她心生不安。或许是身为半身的直觉，她感受到眉间的柔软，若叶睦吻了吻她的眉心。这时她才察觉她的眉头皱得多深。

亲吻很有成效，渐渐抹平了丰川祥子心间的不安。可巨大的空虚感又顷刻将她席卷，她忽然很想抱住若叶睦，于是她的手攀上人消瘦的肩胛骨，一点一点将睦挤进怀里，她久违地感受到依赖别人的感觉，让她几乎快要落泪。若叶睦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眉心、亲吻她的眼角。无言的安慰凝聚在指尖，化作力道一点点交予祥，深入、再深入，她几乎要镶入丰川祥子，相交的蓝发与绿发如二人的命运般紧紧缠绕，指尖的绽放昭告永不分离。

“咔嗒”，门开了。

“祥，要继续吗?”

丰川祥子亲了亲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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