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海底都市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由其核心技术带来的改造人人权所有问题也于今日落实，法案规定.....】

“各位新年快乐！过去一年辛苦各位了。多亏各位为新闻社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们才能一路坚持下来啊。”

“社长言重了，揭发真相本来就是我们记者的本职工作，是我们该感谢社长为我们提供这个机会才是。你说对吧，水澄？”

“啊，是啊。多亏社长力排众议，没因为我只是个新人就...”

“说起来，你前段时间可真是好好风光了一把啊。没想到改造人...那么麻烦的事，居然真的被你给解决了！真是后生可畏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啊？社长？这是不是有点....”

旧年的最后一段时间在水澄与同事的推杯换盏间悄然流过，结束了新年的首轮喧闹之后，众人的生活又逐渐回归平静。但水澄不同，连日的疲惫并没能压垮她的意志，回到房间后她也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重新坐回工作桌前，象征性地伸了个懒腰，接着将一些自己暂时用不到的文件打包整理到一边，随后又埋头处理起接下来的工作。随着床边又透出些许白光，迟来的困意终于让她的视线离开桌面。当她重新拿起一旁的手机时，才发现自己又一次通了宵......唉，这都已经通宵了，现在再去睡估计又会耽误不少事...水澄抬起头深吸口气，接着又将头猛然低下，用手掌猛拍了几下脸颊，试图将困意从脑袋里挤出去。新年第一天可不能用这样的状态工作！

“已经不能靠暗访拿到更多证据了吗...”当晚，水澄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满脸担忧地看着相机里被自己拍下的十几张照片......这些是自己从去年开始就在暗中调查的一家水族馆。从大众视角来看，这家水族馆一直生意平平，直到【赴海纪元】开始，一项名为‘生物黏胶’的新技术带着‘改造人’这一新人种出现。靠着改造人鱼带来的噱头这家水族馆的营收一夜飙升......这些是大众所知道的。但在这之外，水澄敏锐地注意到这其中存在的一些谬误。在改造人立法尚不明确的时候，靠着暗访得来的证据写出了那篇引起全社会关注的新闻，改造人的归属问题也得以落下帷幕。

但水澄，她的脚步并未在此停留。

在改造人被确立与公民同责同权后，水澄的文章对那些利用改造人非法经营的团体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这其中就包括水澄现在正在调查的这家水族馆。在改造人确立归属前，那些被骗到此的改造人鱼每天拿着微薄的薪水，累死累活为水族馆赚取着它们本不应得的暴利。直到立法确认，这些家伙为了避嫌才收敛了一些。但这样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没过多长时间，原本供那些改造人鱼表演用的水池里又有了新的住客。它们虽也是人鱼样貌，但比起人，它们的外形更靠近鱼。智商也明显没有人那般高。按照馆方的说法，它们并不是由人类改造而来，而是以动物为基底，向其中加入人的要素制造而来，所以只是一种人造生物......

讲真，水澄以为改造人事件过后，它们会就这么收敛起来，谁知道竟然还能这么搞？为了继续深入调查，水澄又开始对水族馆进行暗访，希望能找到些以前没找到的线索。但接连几日的暗访下来，除了深刻感受到它们那严密了不知道几层的安保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画面外，其他水澄真的没有一点收获...看着自己桌上那不知道写废了多少的稿纸还有爆满的存储卡，被压在桌下那一张张决定性的证据照...水澄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清空，找出了那张一直被自己深压在文件堆下的薄纸，没有给自己留下思考的时间，水澄像是怕自己反悔一样用自己能做到最快的速度将上面的所有空格一一填好。一切结束后，她长舒了一口气，将这张薄纸好好放进自己的文件包，一脸不舍地躺回到自己的床上沉沉睡去。

“........”

“........”

时间来到第二天，水澄刚刚把自己昨天拟好的调查企划交给社长，片刻之后她清楚地看到社长脸上本来还挂着的一点笑意，在看到自己的方案后马上收了起来，随着内容一点一点被大脑接受，社长的眉头也被挤出道道沟壑。这之中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他将整张企划全部看过一遍，才一脸难以置信地将企划往身旁的办公桌上一扣：

“不行，怎么说都太危险了.....”

“可是这是现在能找到最好的机会了，之前一直在观察的人鱼连续几天都没出现。采购书社长您也看到了，这样不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吗？”在水澄印象里，社长从来没有这样直接的回绝掉自己的企划，自己的同事也一样。不管怎样，面对那些社长至少都会问问想法。今天这样着实是第一次。

“这我知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同意。现在可不是之前改造人的时候了，以前你这样进去起码还有保障，但现在...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尽可能争取...不管是改造人，还是人造生物....应该都有平等的权利！”

“你！唉...看来是之前的事让你太上头了。总之这份企划我是绝对不会过的，这几天你先休息吧，等你冷静冷静再说这个。”

“.......我知道了。”

社长把已经被捏皱的企划案重新还给水澄。水澄双手接过，脸上却不见有许多失落。好像这样的结局她早已有所预料。水澄将企划收好返回工位，她立刻掏出手机，将屏幕上早就准备好的文字发了出去。过了一段时间，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回应。

“......”水澄从失神中慢慢醒来。试着睁开双眼，看到的却只有一片漆黑。身体的触感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就凭现在能感觉到的颠簸，周身湿润的触感，以及时不时撞上坚硬的墙壁来看，自己应该是被装在了一个运输箱一样的东西里。但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自己是怎么被装进来的，现在自己的大脑就好像被强灌了几吨酒，这些天的记忆除了些许零碎，其他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至于自己还记得的画面.....大概是在几天前，自己在医院和一个医生装扮的人聊天，内容好像是怎么把自己改造成人鱼.....随着意识逐渐恢复，脑内碎片一样的记忆也被一点点拼凑成型。很快，水澄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自己在哪里通过一些手段把自己改造成了人鱼，目的是为了潜入自己正在调查的水族馆，收集它们虐待海洋生物的证据。】

突然周身的颠簸停了下来，箱外传来好像门被打开的动静，一整刺眼的亮光突然从脸上照射下来，水澄下意识想要抬手捂脸，可箱内空间实在太小，身体也没恢复到能让自己自如操纵的状态，见抬手无果，水澄也只能紧闭双眼，直到光亮从自己头顶离开。

“已经醒了，体检没问题就直接安排到.....在哪儿？我签字。”

随着脑后的男声逐渐远离，水澄感觉到箱体突然一阵晃动，接着视窗外的景色也开始变化。看来是交接程序已经完成，在准备让自己投入工作了。一路上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人造生物的身份，工作人员在运送自己时并没有把运输箱的视窗也盖起来，还不错。在行进了一段距离后，外面传来一阵开门声，随后是越来越大的脚步声。脚步声在箱前停下，视窗中透出一个年轻男性的脸，他对着自己端详了一段时间，接着低下头...箱体侧面突然传来响动，片刻过后一道光线从侧边射入，随着盖板被慢慢掀开，外面的世界终于又完整地回到水澄眼中。

看水澄状态不错，年轻男性把箱子又往前挪了一段距离，接着着手开始拆卸。这个过程不难，没过多久水澄就独自一鱼趴在了金属桌面上。趁着工作人员清理垃圾的功夫，水澄迅速将自己所处的空间扫视一周.....从布置来看应该是水族馆的工作区，就是用来给动物配制饲料，或者干其他什么的地方。用来存放饲料的冰柜，角落地板上的长方形水池，还有自己下面这个金属桌....目所能及的就只有这些。身后脚步声再次靠近，一双手突然从自己身下钻入。没等水澄有所反应，自己就已经被翻了个面。视线与头顶大灯撞了个正着。又一次被光线刺激，水澄下意识眯起眼将头转向一边，谁知这下竟又和那年轻男性撞了正着。看到水澄这样的反应，他感到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想，只是盯着水澄的脸又看了一会儿，接着在手上的记录上记了几笔。等到完成记录，他有些随意地将记录放到桌上，双手在水澄身体上来回摸索，偶尔还会特别关心一下某些部位，在那附近来来回回戳弄好几次。

水澄感受着从自己身上传来的挤压触感，视线往他的方向偏去几分....很认真嘛，看来等检查结束前都不会分心注意自己这边了。既然这样就趁这个时间看看自己身体被弄成什么样了......

当那男性的手划过自己手臂时，肩膀与胳膊独有的触感理所应当的传入自己大脑，但手掌，并没有像惯例那样向大脑证明它的存在，将其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像是把手掌张开按在海绵上，面积比起手掌又大得多的存在。水澄微微抬头，从身体与手臂的空缺中看到了哪里现在的状态——一片青灰色的鱼鳍。鱼鳍替代了自己的手掌，被安装在手臂的末端，两边都是一样。随着男人手指从鳍片上方划过，水澄还能感受到指尖按压鳍片带来的形变，是一种如同果冻一般的柔软.....触感从手臂来到身体，水澄的视线也跟随着来到腰间。虽然这么说肯有些炫耀的成分，当水澄想要观察自己腰间时，大部分视线却被自己面前两团巨大的肉球遮蔽。虽然说实话很感谢它们在自己为人时帮自己收获了不少视线和事件，但现在多少是有些碍事了.....从双峰中的缝隙向身下望去，双腿的缝隙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平坦。同时一起消失的还有大脑对双腿的感知.....废话，都改造成人鱼了哪儿来的双腿？还用着曾经人类思维的水澄对自己暗暗嘲讽.....视线重新回到身体，鱼尾与人身的连接在腰部， 属于人身的肉色与鱼尾的青灰色在小腹部相互交融，渐变的过渡区域让两者的连接看起来没有那么突兀。鱼尾上没有鳞片，这倒和水澄印象中的人鱼有所不同。赤裸的表皮比起鱼，看起来感觉更靠近海豚一些....对啊，被自己替掉的改造素体，好像就是一只海豚来着，自己怎么会把这个忘了......

顺着男人的手指继续往下，水澄突然感觉他抓到了自己身上什么东西，从未有过的触感将水澄的视线引导过去，这一看，水澄差点有些绷不住.....他手里抓着一片鳍一样的东西，但这片鳍又和自己的尾鳍，手鳍不同，看样子是后期改造中额外植入的。但显然如果只是抓住鳍，水澄的反应倒不至于这么激烈。真正让她做出这般反应的是因为，那片鳍所在的地方，是自己整条鱼尾上唯一留下的缝隙。这连想都不用想，怎么看都是自己的那个地方吧？！！！

“噫——！”没等水澄做好心理准备，男人一下便将手指插入细缝，私处顿时传出被异物突入的触感，水澄一个没绷住不小心让口中漏出声音，男人也马上注意到了这点，赶忙将手指抽了出来，整个人往后一闪一脸怀疑地看着水澄。

（啊！一不小心就...）

从刺激中回过劲儿的水澄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行动有多危险。虽然不知道真正的人造生物在面对有人玩弄自己私处时会怎么做，但肯定不会像这样，这么明显地表现出厌恶的情感，况且是自己这类展演用的.....

赶在男人往别处想前，水澄马上调整自己的心态。既然自己现在是条鱼，那私处什么的...随便碰好了！反正是为了进去得到证据，只要能拿到证据，这都不算什么！

看到水澄状态慢慢稳定，躲在一旁的男人终于又上前来。网记录上再添几笔，就又开始对着水澄的私处发难。这感觉对水澄而言自然是好受不到哪儿去，但为了证据，她还是一直躺在桌上强撑着，直到整套体检结束，男人又把自己翻成趴姿之后去到另一边，她才敢松口气。

（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回想起刚刚的情景，水澄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但很快这样的心情就被抛之脑后。因为从腹中传来的一阵鼓动强行夺过了大脑的首位感知，或许是突然放松下来，积存许久的饥饿终于找到机会爆发。水澄这才想到自己在改造期间，或者是改造完成到自己醒来的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都没有进食？

突然涌上的饥饿只增不减，虽然还没到十分严重的地步，但也能影响水澄此时一些思维。看向另一边冰柜前不知在忙什么的男人，水澄下意识想叫出声，让他先拿一些食物过来。但当她试图说话，可结果只是在原地大口呼气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说话功能已经在改造中被移除了。虽然有点可惜，但如果刚刚自己真的说出话来估计会被直接处理掉吧，这么看不能说话好像还不错。这时，一直站在冰柜前不知道在忙什么的男人终于转回身，他的手上好像也拿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个食盆。

对啊，那个冰柜应该是存放饲料的地方，那他刚刚是去给自己准备吃的了吗？但既然是饲料，想必味道也不会好到哪儿去...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吃了吧！

男人回到水澄面前，将自己手中的食盆慢慢推向水澄。随着食盆越来越近，水澄也慢慢看清了其内容物的模样。

粉红色...像是生鱼的颜色...黏糊糊的.....闻起来还有股.....腥涩味？

这...真的能吃吗？

看着被送到眼前的食物，虽然腹中现在饥饿难耐，但水澄真的没法下定决心去吃这一堆不明食物。虽然听说过因为现代人嘴太刁，有时会因为食物难以下咽而被活活饿死....曾经自己是不信这句话的，但看到这一罐不可名状浆糊.....水澄相信了，因为现在自己也可能会这么做。

此番场景，水澄下意识想扭过头去，可长时间都没能对食物产生兴趣，这样的行为却引来了男人的不解。他又是一脸疑惑地盯着水澄。注意到这一点，为了不被认为次品，水澄只好硬着头皮直视起面前的食物....万一味道不错呢？万一饥饿能让自己不太在意它的味道呢？水澄一边这样麻痹着自己，一边伸长脖子好让自己接触到食盆。而当她鼓起勇气用舌头在其中舀了一口.....几乎是瞬间，水澄的五官瞬间挤在一起，像是蜗牛碰到了盐一样迅速将头缩了回去，口中不停地干呕想要把刚刚进嘴的粘液吐出来，多次尝试未果，她又不停地用舌头去舔自己下方桌面，企图用金属的味道将这股怪味掩盖下去.....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黏黏糊糊像鼻涕一样，入嘴之后除了来自生鱼的鱼腥，还夹杂着一股不明来由的骚涩味儿。水澄把自己在记者生涯中听过，见过，吃过的黑暗料理全都想了个遍，愣是没挑出一种能与这骚涩匹配的，甚至连相似的都没能找到。此刻的水澄只想赶快把嘴里的怪味快点弄掉，旁边那个男人...怀疑就怀疑吧，已经管不上他了！

男人这边，看到水澄对饲料反应如此剧烈，也是第一时间将饲料拿回检查，没有问题。将饲料重新放回桌上，他又拿起先前的记录重新翻看...越看越觉得不对。目前的诸多异常已经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一番思索他终于拿下主意，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怎么了？”

“师傅，这次送来的好像有问题。”

“有问题？不会吧？是不是你看漏哪儿了，这回单儿我可是一张张过的。”

“这....我也是拿不准才问的。刚刚检查都做完了，整体下来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应激，还有不吃食。我看单里不是有这项吗，怎么这看着跟没弄一样？不会真漏几项没弄吧？”

“不可能不可能，都是做过适应改造的，不可能不吃。等会儿你再仔细看看，也有可能是刚醒没食欲，跟人一样。”

“好吧，那我再观察观察。”男人有些失望地放下手机，这次依旧没从师傅口中问出解决方法。但就在他像像师傅说的那样再继续观察时，他这才发现被自己放在桌上的饲料早已一滴不剩。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水澄，它的嘴角还沾着一些饲料的液体，脸上也是显得平静，一点没有刚才慌乱的样子.....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可惜实际上并不是。刚刚水澄在听了两人的对话后，似乎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吃那自己可能会被认定成次品，于是一狠心一咬牙直接将那盆液体吸了个干净。最后平静的表情也是强壮镇定做出来的。

总之，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男人也只当是还没睡醒，胃口没打开吧。那既然已经开食，那就说明下面的训练就没什么问题了。

（呕...呕..）虽然水澄秉持着长痛不如短痛，强撑着把饲料全灌了下去，但她还是有些低估了短痛之后的余痛。随着饲料顺着食道滑入胃部，腥臊的粘液瞬间挂满整条食道。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口中粘液带出带回的怪味儿，引得水澄阵阵干呕。还没等从恶心中缓过劲，水澄忽然看到那男人又去拿了什么东西过来。不过他的速度太快，还没等水澄看清那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就被男人一下盖到水澄脸上。水澄下意识想要挣扎，但男人的速度还是太快，没等水澄启动就已经完成了全部。意识到已经中招，水澄也放弃了挣扎，想先喘口气缓一下.....等等，怎么没法呼吸了？

意识到自己现在无法呼吸，水澄这才将注意集中到了自己脸上。通过桌面的反光看起来自己脸上像是被盖了个面罩一样的东西，黑色的不透气布料将自己的嘴盖了个严实，嘴巴里面也被塞了根柱子一样的东西，让自己嘴巴无法闭合在一起。除此之外，口罩上还专门伸出两根塞子直接进了自己鼻孔。这下口，鼻两个呼吸通道全被盖严。完全无法呼吸的水澄一下慌了起来，慌乱中水澄试图用手把面罩给扒下来，可手掌早就在改造时被弄成鱼鳍，此时水澄再怎么用力，能做到的也只是让柔软的鱼鳍在面罩上拍打两下。不知到底努力了多久，面罩愣是一点移动都没有。但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水澄也显得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

（这都快过去快十分钟了，我怎么还没有窒息的感觉？）水澄静下心来，好好感受着自己体内。普通人最长就只能憋个一两分钟，可在自己身上时间差不多过去七八分钟了，自己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自己的肺也被改造了？

还在水澄正疑惑的时候，男人从口袋中又掏了什么东西出来，放到了水澄面前。看到又来新家伙，水澄也把注意力从面罩上挪开。男人手里那东西好像是一个信号发射器，指示灯并没有亮，看来还没被启动。随着发射器被慢慢推向水澄，男人看距离差不多便按下开关。片刻过后，水澄感觉到一阵细微的气流透过面罩流入自己口腔。原来这个是用来控制面罩开关的吗？对呼吸的渴望让水澄下意识蠕动身体想要贴近，可随着距离发射器越来越近，面罩的开口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到了能自由呼吸的程度，可这时突然从身下传来的刺激却是让水澄一下停止了运动。

就在面罩的缺口快要彻底打开之时，一阵电流却是突然从自己下体涌出。巨量的电感直接切断了大脑与身体的通路，在电流的刺激下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任凭水澄怎么努力都是在自顾自地抽搐。电流的感觉是从自己的私处来的...那家伙什么时候塞进去的？随着信号发射器被男人推的越来越近，下体涌出的电流也跟着越变越大。水澄下意识想要远离，可通电的鱼体完全不管水澄的指令，只是不停地在原地抽搐。即便此刻水澄已经完全恢复了呼吸能力，但在电击的刺激下也没心情去管呼吸了。男人看到水澄已经被电的翻出白眼，意识到差不多了他也慢慢将发信器慢慢远离水澄。随着发信器逐渐远离，水澄下体的电击也开始慢慢减弱。好不容易从刺激中喘口气，水澄却发现不只是点击，面罩的开口也跟着一起小了许多。甚至还没等自己怎么呼吸，面罩的开口就又一次完全关闭。

（好嘛，原来是在......唔！）水澄毕竟不是纯粹的人造生物，还保留着智力的她一下就明白了这一操作的目的是什么。但显然执行操作的男人并不这么觉得，他将刚才的行动一连重复了好几次，整个过程几乎持续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或许是觉得训练已经足够，男人终于不再挪动发信器，将它放在一个距离水澄差不多的位置上，自己又去到了冰柜旁边。水澄也终于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半个小时的断氧....虽然中间断断续续也有一些氧气进来，但就凭那些还远远达不到能供自己呼吸的要求。近乎缺氧的水澄用尽全力呼吸着从面罩缝隙中漏进来的些许氧气，强行吊着让自己的意识不至于消散。过了一会儿那男人又回来了，刚刚空掉的食盆也被他重新装满拿了回来....他把发信器和食盆放在一起，用手推着慢慢往水澄的方向推动。

（明白了，这是在建立条件反射，电击=氧气=食物，电击越强，我能得到的氧气，食物就越多.....）为了让男人知道自己已经理解了其中含义，水澄开始主动用手臂拖动身子，一点点地朝着发信器的方向主动爬去。虽然这会让自己下体的电击变得越来越强，但同样的，自己能得到的氧气也会越来越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让自己勉强活着。终于，被电的浑身酥麻的水澄爬到了发信器旁，一头栽进腥粘的饲料当中，重新恢复呼吸自由的水澄近乎贪婪地呼吸着这带着怪味的空气。一旁的男人见状，看来先前的确是自己误会了，这次的鱼不仅漂亮，而且还非常匆忙。看来等适应水温就可以正式投入工作了。

男人对水澄的训练结果非常满意，他慢慢将戴在水澄脸上的面罩去掉，安抚着水澄直到将饲料吃完。之后简单收拾下，就抱起水澄放进了房间角落的长方形水池中。水池的深度不深，最深处也就只有不到十厘米。一进到水池水澄立刻张嘴往嘴里灌了几口水，只要能把嘴里的怪味冲掉，干不干净什么的无所谓。

“好了，今天你就先呆在这儿吧。等适应适应明天就能进水族馆了。”

（等等，他说什么？明天再进？诶？这水池怎么还有盖子？别盖起来啊！）

没等水澄有所动作，周围又再次回到一片黑暗。就这样，自己又被关了起来.....

水族馆封闭的环境几乎让水澄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距离自己被改造已经过去多久了？两个月？三个月？嘛...这件事本事已经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自己在这里记下的，水族馆这些人是如何虐待海洋生物以及自己的。不能让脑容量被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这种事占用掉。

“嗯嗯，今天胃口不错嘛。感觉再过不久就能长好了。”饲养员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水澄不停舔食着盆里的饲料，如此可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伸手摸了几下。对此，水澄只是视而不见。在水族馆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吃的食物只有这一种。虽然之后多了些其他味道，但在腥粘的主要感受下这也没什么亮点。渐渐的，自己好像也没觉得这样有多难以接受了。等把盆里的粘液舔净，饲养员收走食盆，水澄鱼尾一甩，直接将自己甩回水池。毕竟自己现在是人鱼，虽然还有在陆地上呼吸的能力，但一条鱼呆在陆地上怎么想都不会很好受。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原因就是了。

水澄甩动着尾巴沉到水底，找了个礁石景观让自己‘坐’了下来。不过说是坐，其实只是让下半身能贴着礁石罢了。毕竟盆骨在改造时已经被去掉，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坐立能力。调整好姿势，水澄身体向后倒伸了个懒腰。同时张开嘴让水涌入自己口腔，好带走那些还残留在嘴里的腥粘味儿。等口腔被冲洗的差不多，水澄张开双臂，感受着水流从身体周围流过。这是自己在水族馆里少有的惬意时间。可最近，这样的时间却是被身体突然的异样打破。

从前段时间开始，水澄就一直觉得自己胸前一直传出不明来由的肿胀感。一开始水澄还没怎么在意，只当是天天在岸上爬的时候被压到了。直到最近几天，来自胸前的肿胀愈发明显，明显到了水澄即使故意忽略，它也会用强硬手段将注意强行拉回来的地步。就像现在，水澄只是在享受水流流过身体的触感，它却不合时宜地和身体争夺存在。现在已经能明显感受到痛感，这下水澄不得不注意下自己胸前这对巨物了。

水澄低下头让自己的视线聚焦到自己胸前，两团巨物也随着身体的晃动恢复到了水澄熟悉的样子。不是自己吹嘘，这样的大小在同龄人里已还真没人能压自己一头。即使是在水族馆表演时，水澄也能感觉到聚集在自己胸上的那些男性游客的猥琐视线....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自己私处一直被电击器塞着，就算如厕时会卸下来，但这幅光景他们可看不到。

啊，不好，话题跑远了...视线重新回到胸部。只是看可看不出什么，水澄试着用鳍托起胸部...！虽然从自己看来这对胸部的体积与先前相差不大，但实际上手却发现摸起来十分坠手。就算自己现在在水里也能感受到这几乎要主动将自己鳍手给压下去的重量。除此之外还有尖端那已经充血挺立的乳首。试着用鳍尖挑弄，只是一瞬，身体就收到了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触动。像这样自己一个人窝在水底玩弄乳房的....可能就自己一个了吧？想到这儿，一阵莫名的刺激猛的让水澄心跳加速，用鳍手玩弄乳头...虽然羞耻，但不知怎么水澄却不想停下一只手做不到很多动作，水澄干脆两只手全用上，一会儿按压，一会儿拨弄，又一会儿拿两只手的鳍尖顶住乳头。这样的刺激很快也让身体起了反应，就在水澄沉浸在按压乳头带来的快感时，水澄猛然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噗’一下沾到了自己鳍上，水澄有些好奇，将鳍手拿开一看，自己胸前竟然流出一丝乳白色的液体。虽然很快那液体就消散在水中，但这样的状态和位置不由得让水澄一阵头脑风暴。

这是乳汁？自己的奶？

一时间水澄还有些不可思议，于是又试着挤了几下...和刚刚一样的乳白色液体从乳头流出，低下头试着喝了口混杂着白色液体的水，有股淡淡的奶味...不会错的，这就是自己的奶！

可是自己怎么会有奶？奶水不是女性怀过孕才会分泌吗？自己可是连处女都没交出去啊！

不过还没等水澄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阵断断续续的电击此刻却从下体传出。虽然没多久电击就停了，但同样的电击也没停多久，一阵更加剧烈的电击又再一次贯穿了水澄全身。这次可没有停下。已经受过训练的水澄自然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催自己已经到工作时间了。

好吧，看来暂时是没时间搞清楚自己的奶是从哪儿来的了。重新打起精神，水澄双手一撑，鱼尾一甩便将自己送上岸边。咬住岸边的氧气瓶灌上几口氧，再熟练地一转身便钻进水池下面的一条小通道中。

刚开始通道会有些狭窄，仅靠尾鳍摆动很难前进，需要用手臂扒住两边拖拽身体才行。好在这段路并不算长，很快就恢复到了鱼尾能正常摆动的宽度。摆起尾鳍，水澄前进的速度一下快了许多。随着前方逐渐变得宽敞，四壁从方正的墙壁变成不规则的石块造景，这就到了通道的尽头。为了不让洞口显得突兀，水族馆还特地把这附近美化成了海底岩洞的样子。水澄试探性地将头伸出洞口，确认周围没有危险才游出洞口。看到期待已久的人鱼终于出现，水族馆中观众的视线也无一例外集中到了水澄身上。当然，对于观众的视线水澄不需要做出什么回应，只需要在水箱里游来游去就好。毕竟人造生物是没有智力的，贸然回应大概是会露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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