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足以撼动世界存在的，禁忌知识。

她不知自己是为何如此，也不知自己应当如何面对。

“我想也只有他能让‘全知’的神明甘愿沉浸在酒精的虚无缥缈中。”雷霆放下酒杯，她饶有兴趣的看向迷茫的老友，“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做……”少女十字的眼眸清澈透明，祖母绿的珍宝布满灰尘，“我是否……”

背负须弥的少女，是否可以有只为自己的“自私”？

“我相信，珍惜须臾的美好。”神说出了她的理念，“旅者也经常和我讲起你的故事呢。他呀说你太温柔了，有时候你也应该想一想自己。人类，终究有一天要走出自己的路，而我们，也终究有一天要离去的。”

少女继续自言自语：“所以，如果你喜欢，就去追寻他吧。”

转瞬即逝的雷电望向远方。她选择了“须臾”，选择将目光投射向自己只能存在的片刻。

“谢谢。”

少女的眼中扫去迷茫，她举起酒杯，开怀畅饮。

片段 九

有什么……流了下来……

当眼角的温热溢出眼眶，晨光下剔透的露水顺着苍绿少女荷叶脸颊向下流淌时，少女自深沉的睡眠中清醒。

这不过是数万个清晨中寻常的一日，没有任何值得伤心的事，也没有任何值得悼念的人。

身为世界树的一叶，世界树的枝杈，记录着世界曾发生过的一切的少女，永远记录着真实的历史。可这梦魇的夜里，她在书页的缝隙中瞥见癫狂的呓语。

少女，第一次亲身体会虚无缥缈的梦境。于不是真实却胜似真实的世界中，少女迷失在名为“梦”的迷雾里。

漆黑的永夜中，林木遥望珍珠的少女于漆黑的深渊中消逝。黑色侵蚀了██少女的肢体，溶解她的肌肤，销蚀她的骨血，溶化她的意识。

黛粉的少女，沉入无垠的虚无██，将命运推向它既定轨道。

血腥的月光下，草苔遥望梨花的少女于杀戮的深渊中凋零。寒光切断了██少女的肢体，腐蚀她的咽喉，侵犯她的肉体，泯灭她的心智。

朱红的少女，以她残破不堪的肉体，寄宿███最后的希望。

及至█人最后的██。当鲜血于黄金中融化之时，她将成为████最完美的材料。

这是什么？

少女思索着。她在世界树里寻找答案，她在地脉中寻找真相，在兰那罗中寻找可能留存的信息。

虚假之天下，命运不过是早已写就的剧本。一切的因果是命中的注定。

世界犹如精密机械，天才们推演未来。在早已写就的法则下，它必然回归这确定的结局。

自嫩绿的少女在浩劫中消亡伊始，异世界的旅者将因她而踏上不归的旅程，以献祭于深渊之少女之起始，他将推动横跨千年之计划。

世界的法则，降下名为“磨损”的惩罚。而于梦境之中，少女窥见一丝可能的例外。

片段 十

沙漠的环境不同于雨林。这里是生命的禁区，干燥的世界只有漫天黄沙。晴空万里下这里炽热的足以将钢铁融化，繁星闪烁时这里的寒冷又足以滴水成冰。

少女不喜欢这里。

漫步于细沙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永远是旧友牺牲的场景。

无边的漆黑吞噬生命，魔鬼的鳞片覆盖原本雪白的肌肤，唯有死亡才能获得一时的解脱。

但今天，再次步入沙尘的少女却少见的露出笑颜。

“给你。”

少女将装满清澈山泉的水壶递交到少年手上。对方接过水壶却没有马上享受清凉，反而是等到少女也拿出水壶才谨慎的小抿几口。

水是沙漠中最重要的物资，必须小心谨慎的使用。

“想不到，”少年仰头看向洞顶的残垣断壁，“原来沙漠中也曾存在过如此的文明。”

此刻两人正位于赤王陵下的某处洞穴。自“无忧节”两人第一次相遇后金色的旅者应允下草木女王的请求。为了追杀蔓延须弥的无留陀，两人从雨林一路追踪到此。

“嗯。”少女点点头，若有所思，“但一切，却最终都被黄沙掩埋。人们早已忘记了往昔的荣耀，只剩下如今的苟且偷生。”

她捧起黄沙，细碎的粉尘在她手掌中聚拢成一个扁塌塌的锥体，随着她手掌的升起这些尘土顺着她的指缝滑落，无声的流逝默默诉说着过去的繁华。

少年很清楚沙漠与雨林的矛盾，也知晓少女曾经筑起的神庙的意义。

“你大可以向沙漠的人民说明你的用意。”少年释放出风的元素，吹去少女手心中残存的细砂，“为何要承担无端的指责呢？”

“我必须这样做。因为这来自‘他’的请求。”

少女承认她绝不认可旧友的行径。他的选择是在用所有子民的生命为筹码的，与天空进行的一场豪赌。正是这场豪赌为须弥带来了无穷的死亡，以至于即便历经千年，禁忌知识的阴霾仍旧在须弥久久未能散去。

“阿赫玛尔？”

“出于保护沙漠的责任，我必须承担这份斥责，以此掩盖掉他遗留下的污染。”

“或许……对你的故事，还有很多我没有了解的经过。”

少年聪明的选择了闭口不谈。他在教令院的文海中曾有幸一瞥无留陀背后的秘密。

沉默，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少女心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重回故地，她思绪万千。这里埋葬着过去的秘密，两位旧友为之奋斗甚至献出生命撕扯出的真实，现在唯有少女知晓。

当那漆黑自天空的黄沙之王交到少女手上时，她瞬间理解了旧友豪赌的原由。

数千年的时光中她选择将其深深埋在心底。可如今，少年的到来竟让她曾经感到“愤怒与震惊”之物蠢蠢欲动。

天外的旅者，是否会带来撼动世界的力量？这行将支离破碎的世界，是否可以再次被重塑？

翠绿的十字眼眸温柔的扫过少年。少女缓慢的移动手指，终搭上少年的手掌。

触摸的感觉比雷霆来的更加强烈。少女第一次感到……遗憾……

是还未及拥有，便已想见别离的遗憾。

“████，怎么了？”少年下意识的动作并非排斥，他反而握紧少女的手，“是又想起什么……过去的事？”

“你想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吗？”

少女起身。她鼓起自己的勇气，温润的肉身以迅雷之势压上少年健硕的身体，柔软的乳房在对方的胸膛上被摊平，火热的樱唇夺去对方的呼吸。

突如其来的吻令少年呆若木鸡。他不可能预知少女的行为，可他没有选择反抗。

他转而伸出手将少女倾城的婀娜身体搂入怀中，让她可以倚靠自己的手臂。手掌搭上少女的脊背，在轻抚中安慰少女的魂灵。

绿色的元素力流动。一行行文字，一幕幕或是欢喜或是哀伤的画面通过两人相接的唇写入少年的脑海中。

那是关于天空全部的秘密，那是关于世界起源的禁忌。

“虚空”。这是唯一可以躲过天空的监视，将信息传递给少年的办法。

良久，当两人久久热吻的唇终于分开时，少女的脸颊已是梨花带雨的凄楚。

清泪两行，她的哀伤与哭泣在少年心底坠落，泛起一圈圈涟漪。

“抱歉，”意识到失态的少女连忙擦下眼泪，她转过身将自己的容貌藏起，“请原谅我的无礼。”

“我想帮助你。”

少年的回答出乎预料。

“不不，请当作我的胡言乱语。”少女挪动脚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越界，直到现在她仍有机会阻止一切，“请你离开须弥，以████的名义，禁止你再次踏入须弥。”

“在坎瑞亚，我也曾听闻这种观点。”少年并没有离去，他站在原地看着少女的背影，“在那里，有人提出了新的计划。”

少女呆立在原地。她在犹豫，命运在两人之前拉扯出剪不断的丝线。千年中，第一次有人真正走入这位“王”的心。

“不要……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少女的哭泣并未阻止少年。他拉住少女的手，站在少女身前以双眸正视少女：“过去我对她的话语不置可否，但今天我想将‘黄金’的故事，说与你听。”

少女渐渐融化，在少年金色的眼瞳之中。

片段 十一

在须弥，少年接受了少女的训练。

林木苍翠，溪水潺潺。明亮暖阳，鸟语花香。

这里是桓那兰那，这里是少女元素力最充沛的地点。后世一般称呼这里为“往昔的桓那兰那”。

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是因为这里足够僻静，梦境与现实的交界点不会有外人打扰。

当然，这包括天空的外来者。

在少女的授意下可爱的兰纳罗们在二人到来后纷纷躲藏起来，为他们留出试炼的空间。

“嗯……一定要这样吗？”

全身脱光的少年战战兢兢的看着同样赤身裸体、不着片缕的少女。虽然两人在不久前初尝禁果，但在外界“坦诚”相见还是让少年感到羞耻。

“这是能让你最直观感受元素力的方法。”

羞赧的少女脸颊红润。她雪白的藕荷双腿紧紧夹在一起，只可惜她身下的牝户光滑无毛，骆驼趾的一线天在少年的视线下一览无余。

“主要……”少年的视线在左右飘荡后还是集中到少女身上，沿着她丰腴的饱满乳房一路下滑最终落在她白嫩的耻丘上不愿离去，“██，这个状态……我实在集中不了精神呀……”

少年很诚实。在见到少女婀娜肉身的瞬间他热血澎湃，软趴趴的小东西立刻向少女的美丽发出他自己诚挚的敬意。

“好吧。”在看到少年勃起的阳具后少女脸颊红的要滴出血来，她示意少年坐在岩石上，“坐上去，我来帮你。”

少女早看穿了少年的意图。

“今天……”当少女温润的肉身坐在少年双腿上时，身下火热的温度烫的她身体一颤，“你要快一些……我们时间不多。”

目光流转，少女双手环住少年的脖颈放松身体趴在他胸膛上。干柴烈火，嘭嘭的心跳声是彼此的心愿。秋波荡漾，交错的视线是爱意的春水涟涟。

“知……知道了……”

少年干咽唾液。他颤抖的双手搭上少女滑嫩的蜜桃翘臀，在少女已如泽国泛滥的私处，尖挺的阳具粗鄙的撕开少女粉红色的蜜肉，在香甜的汁液中狰狞的硬物抵达世外桃源。

“呜呜啊啊啊～哦……好大……啊～呜呜……慢一点……插……插到最深处了……呜呜哦～”

少女潮红的身体因交合的痛与快感而颤抖，吐气如兰的嘴唇中吟出与少女清秀的美绝不相衬的淫荡呓语。

“哦哦！！”

少年的身体在触及少女花蕊的一瞬猛烈的震颤。他双手托起少女柔软的臀尖，配和腰部动作一点点将沾满少女春液的阳具自少女的蜜巢中抽出。

荒淫的肉器拉出银色的细丝。随着少女身体猛地震颤，一股粘稠的液体自两人的交合处掉落消散在甘甜的山泉水中，不见踪迹。

莺歌鸟鸣，爱液涔涔，淅淅沥沥。两人缓慢的交合，享受彼此的身体带给自己的快乐。这样平缓的交合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最后灼热的熔岩填满少女身体的沟壑，泄了气的小巧肉条从少女的身体中脱出，两人布满汗水的身体在阳光下泛着明亮的光。

少女在那一天之后领悟到如何驯服男人。只要满足他们在床上的要求，他们就会乖乖的像小狗一样听你的话。

少年盘腿闭眼坐在池塘中央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少女则站在只能将将淹没她牝户的水池里。潋滟池水碧波荡漾，少女白皙的肉体上显映水光的斑驳。清澈的山泉在她牝户下泛起涟漪，犹如海岸的浪潮拍打少女睡莲的闭合性器，留下滴滴答答的水流于少女私处流淌。

“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你身边的环境。”少女手掌托起流水哗啦作响，“自然的元素力无处不在，用心去感受你身边元素力的流动。”

“提瓦特由七种元素力构成。”少女讲解道，“但构成世界本质的只有其中五种。”

“火的热情送给世界生存的温度。水的温柔包容万物。冰的冷酷平衡火的炽烈。岩的沉稳构成世界的基石。雷的迅捷送给世界流淌的时间。”

“其他两种呢？”

“当生命出现时，它们的请求唤来了风，它们旺盛的精神与对生的渴求唤来了草。”

“风是意志力的具象化，当你的意志力足够强大时你便可以驱使万物，只是它常常以喧嚣的风的形式出现在你眼前。”

“草是精神力的具象化，当你的精神力足够强大时你的渴求可以改变世界的基本组成，正如林木的生长将岩石劈碎，创造出自然不曾有过的生命。正因如此，草也代表了更为抽象的精神与梦境。强大的草元素使用者在面对精神不够坚定的人时甚至可以改变他们的思想。”

“要注意元素力的名字仅仅只是一个‘代号’，只是因为魔神战争的胜利者是我们。每一种元素力是这片地区魔神全部力量的体现。就比如在须弥，它体现为生机盎然的雨林，也体现为抹杀生命的沙漠，也可以体现为融合花神权能的‘梦境’。”

“是花神的梦境带来了草元素精神力的权能？”

“很聪明嘛。所以元素力的使用并非由内而外，而是由外而内，是你引导本就存在的元素力为你而用。神之眼不过是一柄‘魔杖’，在你支付天空的‘代价’后。”

“你虽是外来的旅者但却对元素力有惊人的适应性。你现在虽然可以使用七种元素力但你的上限绝不仅于此。”

少女手指抚过水面掀起一圈圈波痕。她闭上眼睛，驱动自己的元素力。

庞大的元素力流动震颤地面。少年惊讶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强大的力量散发出令人战栗的恐怖，如滚滚战车驶来少年第一次意识到须弥虽是三王同盟，但少女的胜利绝非幸运或偶然。

池水沸腾。不……这只是表象，水滴开始从池水中逸散，仿若失去重力的束缚在四周飘逸，鱼儿摇尾，离开水面皆若空游无所依。

“这就是混合了风、草与水元素力的效果。”少女睁开眼睛在这奇妙的世界中漫步，一条小鱼穿过她的脖颈在她白绿色的发丝中穿行，“一切都是由基本的元素力组成。在魔神战争以前基本元素力与由它们所衍生的其他元素力混杂，天空以魔神战争的方式抹杀掉绝大多数衍生而来的力量只保留了基本的元素力。”

少女抓起悬浮在半空中的石头并将其远远丢出，破裂的碎石飞溅。随后她又挥挥手，石块竟又飞回她的手中，完好无缺。

“这就是‘风’的本质，”少女解释道，“世界因你的意志力而改变，你甚至可以改变时间。魔神的意志力过于强大，以至于他们消亡之刻留下的任何残念都足以深刻改变世界。”

“魔神大多只是以某一种力量见长。漫长的岁月中与光界的对抗使我们也不得不学习光界对元素力的掌控。”

“但要注意，元素力也包括温和的元素力和野蛮的元素力。不要接触过多野蛮的元素力，这些力量过于原始，它们是原初的存在，它们排斥生命。它们会让你堕落入元素力的荒芜。”

“现在，你要感受你身边元素力的存在，从纷繁的世界中将构成世界的元素力剥除。”

“感受它们的存在，聆听它们的愿望，最终将它们融合为新的存在。”

当清明的月光慷慨的将她的光芒洒向世界时，少年与少女也结束了今日的练习。

她们两人坐在一处低缓的小山顶，柔和的晚风吹过草丛“沙沙”作响。

少女白绿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染上银灰，她的背影在地面拉的长长指向远方须弥城的方向。

“如果……”少年开口道，“某一天……你不再是草木的神明……只是假设，你会……做些什么呢？”

少年的目光远眺荒漠，巨大的陵寝与永不停歇的风沙之地沉睡着反抗的先驱。

“我啊……”少女仰望星空，这个季节的须弥夜空中一条灿烂的星河静静流淌，“我想成为一个学者，去研究当神明消失之后，真正的自由。”

“是吗……”

“和你一起当一个旅行者也不错。”少女的语调突然调皮，“璃月有一句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万卷书我读过了，现在是行万里路的时间了。”少女白绿色的眸子中星辰闪烁，“去那些没有人去过的地点，去那些不曾记录的世界，将我们的行迹用纸笔记录下来，让我们一起观测世界的尽头。”

少女畅想两人的未来，畅想一切美好的事物，直至两人进入甜美的梦乡。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记忆。愿我们能永远铭记彼此。”

少女在那天的日记上，如此记录。

2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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