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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现象(61-75) - 2,3

小说:异常现象(61-75) 2025-08-20 08:45 5hhhhh 1720 ℃

  许姿赞同的点点头。

  「之前为了公司上市,我没什么时间休息,」俞忌言拿了几片姜给鱼去着腥,「但我这人其实很简单,有空的时候,就喜欢做做饭,看看书,看看话剧,做……」

  他忽然侧目,故意把那个字压住。

  许姿知道他想说什么,指着他,警告不要说下流话。

  鱼放在碗里腌会。

  手中无活,俞忌言擦干净手,一把将许姿拽去了橱柜边。

  这块刚好被半弧形的墙壁挡住了客厅的视线。

  「干嘛?」他一这样,许姿就紧张。

  俩人窝在橱柜边狭窄的角落里。

  许姿被俞忌言圈在身下,整个人被罩得严实,刚刚眼前还通透的光亮,此时被遮住了一大半。本以为他又要做点什么污秽的事,但并不是。

  俞忌言:「我和纪爷的女儿,很清白,我没有骗你。」

  像是一个和妻子立证清白的好丈夫,真诚里还有那么点委屈。

  这事其实在许姿心里已经算翻篇了,但他突然又解释了一次,反而弄得她不知所措,别开了眼,随便应付了一句,「嗯,知道了。」

  但垂在一侧的手却被俞忌言牵了起来,拇指摩搓着她细嫩的手背,放柔的眼神,比炙热时更深邃,「可是你没说相信我。」

  许姿越过他的肩膀,一直往客厅那头探,真怕自己的父母走过来。她漫不经心的点头,「我信,我信。」

  但俞忌言觉得敷衍,身子往前一压,「还生气吗?」

  俩人贴得太近,细密的热流萦绕在俩人的胸前。许姿脸颊开始发热,不想触碰他灼热的目光,推了他一下,「让开,身上一股鱼味,很腥。」

  「鱼味?」俞忌言伸手,抱住她的后脑,灼灼的看着那双漂亮的杏眼,「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下流。」许姿知道他言下之意。

  俞忌言静静凝视了她一会,然后手撑住她的背,往怀里一拥,「以后我哪里让你不开心,你直接和我说。我这个人,做生意可能有点手段,但在感情里,没做过任何亏心事。」

  想起那些幼稚的伎俩,他冷笑,「憋一肚子气,最后就想出,在床上折磨我的招数。」他垂下头,俯视着眼底泛红的脸颊,宠溺般的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自不量力。」

  弹额头的行为,让许姿的心一紧,身子忽然僵硬,耳朵红到发烫。

  时间像静滞了半晌。

  「呜、呜……」

  墙角突然发出女人低低的呜咽声。

  俞忌言撑开双掌,用力箍住许姿的后脑,吻得越来越深,唇齿的相碰与厮磨,令俩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细细的吮舔的声交错在小角落里,勾起了一丝情色感。

  「姿姿啊,咪咪的罐头放在哪里了啊?」

  是许父的声音,他在客厅里找猫咪罐头,好像还朝这边走了过来。

  像是当着家长早恋偷情的恐慌,许姿疯狂的捶着俞忌言的背,他松开了,却没挪步。

  「我爸过来了。」她紧张到快窒息。

  俞忌言用手指抵着她下巴,抬起来了些,「还生我的气吗?」

  爸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许姿慌乱的摇头。

  俞忌言笑了笑,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吻,然后牵着她,走回了厨台边。

              第七十四章:吻

  周内的某日,许姿和靳佳云在郊区的别墅谈了一单案子。

  女客户要与自己结婚十年的丈夫打离婚官司,俩人出现婚姻危机的原因很简单,丈夫与阔别多年的白月光再次纠缠上。

  坐太久,靳佳云揉了揉腰,唾弃男主人,「这是我接手的第五宗,因为白月光放弃原配的离婚Case,事实证明,这男人啊,有时候真挺贱的,十年的夫妻感情都敌不过一年的高中白月光。」

  从别墅走出来,许姿就一直心不在焉。

  靳佳云猜到许姿在想什么,用手肘推了推她,「这个张老板的白月光是一直没结婚,俞忌言不是说白月光已经结婚了嘛,你别瞎想了。」

  许姿盯着被阳光烧灼的地面,心间像是沉了口气,抬起头后,无所谓的笑笑,「我刚刚是在琢磨张太太的案子而已,俞忌言的白月光,我不在意。」

  靳佳云自然不信,但也没说话,跟了过去。

  许姿拉开车门时,偷瞄到靳佳云的脖间有浅浅的齿痕,「阿Ben说,你上周就没怎么回家,怎么?又有新的小狼狗了?」

  她想试试好姐妹会不会说真话。

  靳佳云愣了几秒,一笑,「和那个体校狼狗掰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也该被滋润了滋润了。」

  「佳佳,」许姿还是想劝劝她,「你真没想过要稳定下来,找个合适的人结婚吗?」

  「没有,」靳佳云虽在笑,但眼里有些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恋爱不结婚。」

  许姿的初衷还是希望好姐妹能有归属,「胡文矜已经……」

  靳佳云不悦的打住,「别提。」

  许姿知道自己说多了,「抱歉,我不再提这些了。」不过,她有其他好奇的事,手肘撑在车门上,笑,「以往你都会给我发新狼狗的照片,这次怎么这么神秘?影子都没见着。」

  靳佳云一怔,伸着长腿,边往车里坐边说,「因为长得一般,有点拿不出手。」

  许姿……

  回到恒盈是下午四点多,盛夏天热得人心泛燥。

  从停车场上来这一路,许姿的衬衫里已经沾着细汗,有点闷到粘肤。和靳佳云分开后,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荷?」推开门,许姿惊讶的看着坐在沙发椅上,穿着白色长裙的漂亮女人。

  俞婉荷笑眯眯的挥手,「我刚来找我哥,想着反正下午没事,费骏说你4点多回来,我就在这等等你。」

  许姿点点头,将外套挂上衣架,「冰箱里什么都有,你自己拿点喝。」

  「不用了,我有,」俞婉荷下巴磕在瓶盖上,眨着眼,「我哥还没哄好你吗?」

  许姿站在窗边,背对着,没出声。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嘴。俞婉荷转过椅子,也就没问了。

  反而是许姿想到了什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小荷,你哥以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这问题简直把俞婉荷往地狱推,她可不敢胡说一个字,不然一定被楼上的大老板停卡。

  许姿朝前走,「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随便问问,我不会告诉你哥的。」

  都知道,女人的随便问问可不随便。俞婉荷被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她组织了一番言语,说,「是有,但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嗯。」许姿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怕大嫂想太多,俞婉荷抱着饮料,慌张解释,「其实,那个年纪的男生都会有思春期啦,而且还是我哥的一厢情愿,再说了,他当时那样,哪个女生能看得上他。」

  想起那张旧照片,许姿差点噗呲笑出来。

  「对了,我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俞婉荷差点忘了正事,她放下饮料,招招手,「你帮我挑挑,哪对好看。」

  许姿握着咖啡杯走过去,将遮住视线的发丝挽到耳后,屏幕里是某大牌的钻石耳环,一对就要近10万。她不得不承认,俞忌言是真宠这个妹妹。

  「我好纠结啊。」俞婉荷撅着嘴。

  其实两对耳环很相似,就是尺寸有些细微区别。

  许姿指着那对更秀气的,「这个吧,我个人比较喜欢小巧一点的。」

  俞婉荷抬头朝她盈着笑,「你跟我哥真配,他也说这对好看。」

  许姿面色一僵。倒是明白了,这小妮子就是楼上派来的间谍。

           ***  ***  ***

  翻完最后一份资料,许姿发现窗外夜幕低垂,她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盯着桌上江淮平案子的资料,她心情很低落。

  再有一周,她就要和韦思任对簿公堂。

  16岁那年,她幻想的是,他们能有朝一日能挽着手,恩爱的出入法院,有着共同的理想与追求,但造化弄人,他们竟要在法庭争锋相对。

  手机又响了一次。

  看到屏幕上弹起的名字,还是那个人,许姿眼底像蒙了层灰雾,始终没回复,熄了屏,拎上包包往外走。

  或许是因为一直在想事,许姿刚拉开门,差点撞上一副高大的身躯,她吓得叫了一声。

  「你不出声,站在这干嘛?」

  俞忌言望着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刚准备敲门,倒是你,走路不看路。」

  许姿背上包,疲惫的往出走,「白天去客户家里,下午回来一直看资料,累到头疼。」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不自觉的会向老狐狸抱怨起工作。

  俞忌言走到她身旁,两手伸到她的额头边,轻轻地揉着,低下眼,「舒服点了吗?」

  心脏像是被钳住,许姿的视线一时不知该往哪搁,但余光里看到几个未走的员工,正在往这边打量。她推开了俞忌言的手,「舒服了。」

  俞忌言带着她往电梯走,「我带你去吃晚饭。」

  许姿一哼,「俞老板很自信啊,万一,我约了人怎么办?」

  「谁?」他的目光带些不屑,「那个阿Ben?」

  她一顿,还在强撑,「嗯。」

  俞忌言侧头笑了笑,「他不喜欢女人。」

  许姿哑了口。

  他们到了一家隐匿在闹市里的日料店,日式的环境,流水潺潺,静心的禅意。这里消费不低,人均过千,还不是全日营业,需要提前一周订位。

  俞忌言像是这里的熟客,刚落座,店长特意来找他,俩人用日语聊了会。

  空隙里,菜品已陆续上齐。

  观看了眼前的一幕,许姿刻意的夸道,「哇,俞老板好厉害啊。」

  俞忌言朝碗里倒入酱汁,眉目微微一动,「嗯,哪都厉害。」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下流的话,许姿真是服了这只老狐狸,拿起筷子,准备夹一片三文鱼。

  「尝尝这个,」俞忌言将一盘寿司推到她手边,「日料和川菜的结合,你会喜欢的。」

  有这么神奇?许姿夹起一只送入嘴里,细嚼慢咽。她无法用言语形容这种口感,两种完全不同的食材相融在一起,却是惊艳的料理享受。

  随后,俞忌言又将一只丝绒盒推了过去。

  许姿放下筷子,皱起眉,「这是什么?」她一惊,「俞忌言,你不会是要求婚吧?」

  她笑出了声。

  「打开。」俞忌言目光淡静。

  许姿拿起丝绒盒,打开,里面是一对圆形的钻石耳环,秀气精致。她越看越眼熟,对应上下午的事,一切明了,「你妹妹是多怕被你停卡,还特别跑来问我喜欢哪款。」

  俞忌言坐姿端正,笑笑,「不好意思,托她帮了点忙。」

  一对近10万的钻石耳环,有哪个女人会拒绝,尤其这个款,许姿的确一眼钟情,她扣上盒子,「谢谢了,俞老板。」

  俞忌言往碟里夹了一片三文鱼,「都不问我为什么送你礼物?」

  「为什么要问?」许姿托着下巴,「俞老板这么喜欢我,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我吧。」

  悬着的手,一怔,俞忌言没回应。

  许姿就喜欢占上风的看着他,微微眯起眼,「俞老板,太明显了,你对我的喜欢,收不住了。」

  俞忌言久久的沉默,就是默认。

  将手收回,许姿调整好坐姿,眉眼里尽是得意,「俞老板,你说,你是不是那次在会所就看上我了?」

  俞忌言慢慢抬起眼,看着那张娇媚的笑脸,还是没吭声。

  一个小时后。

  俞忌言和许姿走出了日料店,并肩走在巷子里。夜晚的小巷,静谧无声,年久失修的路灯被飞虫萦绕,昏柔的光线打落在地面。

  快要走出巷口时,俞忌言淡声说,「送你耳环,是想鼓励你,下下周的那场官司,好好打。」

  许姿忽愣,侧过头,缓缓的抬眼,在灯影里,那张立体的侧颜,是成熟的俊气。而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俩人间,又沉默了半晌。

  这次还是俞忌言开的口,他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往前走,「小荷都和我说了,你问起了我年少时喜欢过的人。」他脚步定住,转过头,「等你打完这场官司,我会把我的过去,都告诉你。」

  一双热目俯视着自己,许姿不自在的别开脸,慌张时,挽着发丝轻笑,「什么过去这么隆重,还要等我打完官司。」

  她的手还没有垂落,就被俞忌言握住,连带人转向了自己的视线底下,她被迫对上了他的目光。

  潮湿的空气里像忽然擦过点火星。

  暧昧逐渐升温。

  俞忌言漆黑的双眸直视着身前的人,「因为,不想让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分心,好好准备这一仗,听闻过这位韦律师,为了保住常胜将军的名号,经常会耍些手段,而我不觉得他会对你手下留情,所以,你不能掉以轻心。」

  两只胳膊被他抓住,掌心里的温热却像电流穿过许姿的身体里,心跳像暂停了一拍。

  俞忌言的话还没说完,替她拨开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指尖温柔的挽到耳后,双手上移,按住她的肩,「许律师,好好打,一定要赢。要让他知道,被他无视过的女孩,是比钻石更无价的宝藏。」

  沉默里,空气都静了。

  许姿的喉咙忽然有些干痒,她似乎处理不好这种四目相对的煽情。但她想躲避时,俞忌言又抚摸上了自己的脑袋,动作和声线都太温柔,「我会支持你。」

  脸埋得很深很深,许姿不敢望向他。

  怕她会尴尬,于是,俞忌言松开了手,「走吧,送你回去。」

  可许姿慢了一步,她望着眼前高挺的背影,不知哪来的冲动,叫住了他,「俞忌言。」

  「嗯?」俞忌言侧过身。

  已经离巷口不远,能听到外面车流的杂音,但这一角,俩人站在茂密的树影下,还留有了夏夜小巷的浪漫。

  突然,俞忌言的心跳仿若停止了颤跳,背在身后的手,是错愕的僵住。

  刚刚那短暂的半分钟里,许姿扶着他的手臂,踮起脚尖,一张温热的粉唇碰触在他的侧脸上,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啄,耳畔的声音有些娇羞:「俞忌言,你现在有七分了。

            第七十五章:秋千,泡泡

  开庭前一天。

  许姿见手中活不多,打算提前下班去做瑜伽,放松放松最近紧绷的大脑。

  其实,如果不在意韦思任,这只是一场很普通的纠纷案,她胜券在握。但经俞忌言的提醒,她还是多留了些心眼,也接受了他的帮助,和他远在香港的姨妈通了电话。

  而在那一通半小时的电话里,她却像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差不多四点左右,许姿和阿Ben简单交代了几句,拎起包就往电梯口走,只是一直低头打字,差点迎面撞上一个男人。

  她抬起头,有些许惊讶。

  「你怎么来了?」

  韦思任挽着灰色西服,外面似乎很热,白衬衫的领口处沾了些汗。他笑得无奈,「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就只能亲自上来一趟。」

  许姿并没感到欣喜,「有事吗?」

  韦思任说:「想在开庭前,请你吃顿饭。」

  怔了几秒,许姿脸色冷下,「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目前是站在对立面的关系,在Case结束前,我们应该有所避讳,尤其,」

  她顿了顿,说道,「我们还是旧相识。」

  「旧相识」这三个字,充满的了生疏感。

  许姿见他没再说话,绕过他,走到了电梯边,手指却在按钮上迟疑了一会,最后,她按了上行按钮。

  这时的韦思任已经回过了身,见她没下楼,反而是上了楼,他自然知道,她要去哪,只是胸口像被什么堵上,闷得慌。

  电梯门缓缓闭上。

  原本,许姿只想在亚汇电梯口呆5分钟左右,避开韦思任,再去B2取车。

  不料,刚好遇到一场会议散会。

  几个员工抱着电脑从VIP会议室里走出来,懒洋洋的讨论着会议上的工作安排。忽然,他们的目光扫过电梯口时,看到那个眼熟的高挑美人,激动的你推我,我推你,交头接耳。

  一时间,许姿被盯到有些不好意思,心想也差不多了,于是,按住了下行按钮。

  「许姿。」

  不过,她还是没躲过,很不巧,被刚从从会议室里出来的俞忌言叫住了。

  谁也不敢在老板眼皮下看热闹,轰一下,全散了。

  俞忌言穿着一套精致的深灰色西服,衣冠楚楚。他支开了闻尔,走到了电梯口,「你来找我?」

  「没,」许姿摇摇手,「借用一下而已。」

  「借用?」俞忌言皱起眉。

  许姿觉得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就是,韦思任这段时间老找我,我一直在拒绝,没想到,他竟然跑来公司找我,我怕他继续纠缠,就只好先上来避避风头。」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都虚了。

  俞忌言盯着人,哼笑,「我是说过,让你必要时用用我,但不是让你这么用。」

  许姿只尴尬的笑笑,不想理会这句。看到电梯上来后,她迫切想走,「我先走了,你去忙吧。」

  电梯门全部拉开,一双细长的腿往里迈入了一步,人就被身边的男人强迫性的拉走。

  「我约了瑜伽。」许姿在挣脱,但显然无用。

  俞忌言的手朝她掌心一滑,亲密的十指紧扣上,带着她缓步走在过道里,「你用了我,我也得用用你。」

  瞬时,工位上的员工都在朝这边偷瞄。

  弄得许姿一阵面红耳热,「你别乱来。」

  老狐狸的手指扣得实在用力,她根本抽不出来。

  俞忌言侧头,微微低眉,「今天事多,没时间玩,下次。」

  「那让我留下来干什么?」许姿费解。

  将目光平静的挪回,俞忌言淡声说,「陪我。」

           ***  ***  ***

  后来,俞忌言的确什么都没做,将音响的音量调到适中,放着交响乐。他在处理工作,而许姿则坐在沙发上闭目小憩,她再醒来时,窗外已是夜幕。

  照旧,他们一起共进了晚餐。

  晚餐后,俞忌言将许姿送到清嘉苑楼下时,给了她一本书,是英文的诗集,说有助睡眠。

  她不信一本诗集,还能有舒缓睡眠的效果,但这一夜,她的确拥有了一场美眠。

  隔日,开庭时间定在了下午六点。

  本来靳佳云打算陪许姿一起来,但朱贤宇的案子临时出现了问题,她飞去了香港。

  许姿和自己的律师助理一起出庭。

  通常出庭时,她都会将头发扎起来,配上一身律师袍,比起平日里的明艳俏丽,干练成熟了许多。一头利落的马尾,将耳朵露了出来,那对秀气的钻石耳环,是低调的贵气。

  对面,韦思任也刚好落座,在埋头整理资料。过了会,他越过书记员的位置,恰好与许姿对视上了几秒,他想朝她笑,但没有机会,因为,她立刻垂下了目光。

  正式开庭后,开始了法庭辩论。

  半小时后,中途休庭了10分钟。

  几番辩论下来,许姿口干舌燥,她连喝了几口水,不过,她握着水瓶,靠在椅子上,望向了对面的韦思任。她觉得,他在放水,这根本不是他的水平。

  即使是休庭,庭内也不能有太大动静。

  许姿眉头越皱越深,她捕捉到了一些徐友华和韦思任的小细节,韦思任好像在道歉,手掌还捂着胃。

  还在琢磨时,又再次开庭。

  果不其然,韦思任到后期的状态越来越差,许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力压他,可这样的赢法,令她起了疑心。

  最后,审判长希望双方达成和解。

  江淮平和徐友华需要时间考虑。

  庭审结束后,徐友华几乎是怒冲冲的离开,将韦思任带到了楼梯间里。

  恰巧,从洗手间出来的许姿,偷听到了几句。

  徐友华在斥责韦思任,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强撑,早点说,他可以换律师。

  听后,许姿的猜疑更深了。

  律师助理在大厅等了一会,许姿走到她身前,仔细交代了一番,随后,让她回趟公司。

  临近八点,窗外没了一丝光亮,悄寂无声,白织灯照在瓷砖地上,让肃穆的法院显得冰冷。

  许姿脱了律师袍,挽在胳膊上,无精打采的往门外走。她还在想韦思任故意放水的事,因为从何敏莲那得知过他一些保赢的「手段」,她开始怀疑,他所谓的身体不适,是一种策略。

  好疲惫,确切的说是心力交瘁。

  刚走到门边,许姿却看到眼底出现了熟悉的身影,西服裤里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她抬起眼,一阵错愕。

  「你怎么来了?」

  俞忌言挺着背脊,站在木门边,注视着她,悠慢道,「来接你。」

  迈巴赫匀速行驶着。

  一路上,许姿都缩在一角,默不作声,这场仗打得心情很差。直到,她看到外面是自己的高中时,眼睛都瞪圆了:「你怎么带我来这?」

  俞忌言探探头,将车平稳的停在了校门外的一角,边解安全带边说:「下车再说。」

  俩人同步下了车。

  但目的地并不是高中,而是附近的老小区。

  许姿稍微放慢了脚步,看着俞忌言的侧影,在想,好像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是会出现在自己心情最低落的时候,有那么点,在黑暗里伸出手臂的意味。

  以前,她一定会厌恶这双手。

  可现在,她好像愿意拉上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当走进这个带着自己年少记忆的旧小区时,许姿很惊讶,因为,这里是她另一个「秘密基地」。高中那几年,只要心情糟糕,她就会一个人躲来这里。

  如果说口味、品味可以巧合成一致,但为什么俞忌言连自己的专属回忆,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仿佛,他认识了自己很多年。

  俞忌言暂时什么也没说,而是走到了秋千旁,指着座椅,问,「要不要荡荡?」

  像被拖走了魂魄,许姿无意识的坐了上去。

  他轻轻推了推,秋千微微荡漾了起来。

  寂静的黑夜,星星时黯时亮,几缕穿过树缝的凉风,稍稍吹走了夜晚的炎热。

  手松了,秋千成惯性荡着。

  俞忌言站在一旁,仰起头,凝望着夜空。沉默的宁静,被许姿的叹气划破,心事重重,「你说,人怎么会变呢?」

  潮湿的空气似乎勾起了她的回忆。

  她想起了16岁时的韦思任,那个穿着白衬衫校服的翩翩少年,那时,他眼眸里的光很亮,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阴晦难琢磨。

  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看天,俞忌言沉了一声,「听过吗?人是不会变的,只是会活得越来越像自己。」

  许姿一惊,仰起的头,挪到了有他的方位,听着他继续说,「今天的庭审过程和结果,我大致听说了。当你开始怀疑一个人时,结果百分之八十,与你想的一致。」

  许姿紧紧握着秋千的链条,眼底那层灰雾又覆了上来,很难拨开。

  这时,她只听到俞忌言说了一句,在这里坐着,他去买点东西。

  不知是不是过于沉浸在心事里,许姿感受不到周身的动静,以至于,俞忌言又出现在身前时,她都没反应过来。不过,出现眼底的是一根粉色的泡泡棒,上面还有卡通贴纸。

  她取过,可就连笑容,都显得很没精神,「你怎么会跑去买这种东西?」

  俞忌言没答,他拧开了自己手上那根,沾了沾里面的溶液,对着小孔,吹了吹气,五彩的泡泡,飘落在空气里。

  许姿凝视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老狐狸男孩子气的一面。他穿着西服,玩着儿童玩具的样子,让她笑出了声,可双眸里的灰雾淡了许多。

  俞忌言不怕被她笑,抬了抬下颌,「一起。」

  低下头,许姿将细细的棍棒旋转拧出,沾了足够的溶液,她朝泡泡棒轻轻一吹,几小串泡泡,就飞了起来,四处飘散,也消失得很快。

  想要泡泡一起围在自己身边,她不停地沾着泡泡水,一次次的吹着。那些压抑的情绪,似乎因为这些彩色的小泡泡,烟消云散,心情轻盈起来。

  泡泡飞在空中,又轻轻地落向脚边的草地,闪着最后一道亮晶晶的光,然后一闪而破。

  看着终于笑出来的许姿,俞忌言也不觉笑了,目光无法从她的脸上挪开,缓缓地,轻声说,「我以前喜欢的那个女生,她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跑来这里,在外面的小超市,买一根粉色的泡泡棒,坐在秋千上,边荡秋千,边吹着泡泡。」

  像是失去了呼吸的能力,许姿的笑容顿然消失,泡泡棒差点从僵硬的手指中滑落,眉头锁得很紧,心底在颤,「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没有的眼神逃避,俞忌言依旧紧紧的望着她,锋利的喉结向下滚动,目光深邃而灼热,「那年,你高二。」

  他似乎,终于将那厚重的包袱卸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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