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院长和煦的笑着询问道，虽然他对结果并不关心。

程浩然一脸的愧疚，抿了抿嘴摇头道：“其实她是可以治疗的，但是伯父，很抱歉我做不到。”

“如果治疗王春颖，一旦她苏醒，无法接受真相彻底崩溃，变成疯子或者精神死亡成为植物人，王磊和王秋月的人格同样会死亡，我等于间接杀死了三个人，这个险我不敢冒，也不敢赌。我只能选择放弃。

“这样啊，确实有些就棘手，人格分裂的原因和形成的过程，你都调查清楚了吗？”

院长挑了挑眉，副人格完全取代主人格的情况很少见，不由得让他对王春颖产生了兴趣。

“通过催眠和走访调查，大致了解清楚了。”

“王春颖小时候非常崇拜和嫉妒哥哥，她六岁那年哥哥离世后，父母逼资质天赋都平庸的她，代替甚至超越哥哥，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挑战，她开始厌学从而被打，她既渴望有人保护自己，又渴望成为哥哥一样的天才，孩子的精神状态是最不稳定的，所以从她六岁起就已经患病，分裂出了第二人格，也就是哥哥王磊的人格。”

“但这个人格并不稳定，每次出现时间都很短，更像是王春颖用来逃避的保护伞。”

“七岁生日那年，她渴望吃肉，可是又怕挨打不敢，所以第二人格会跳出来，以妹妹也需要长身体为由，帮助她完成心愿，在主人格睡着后，控制身体偷偷跑去吃肉。还有其它时候，副人格王磊，会帮她偷偷完成心愿，她本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当莫名其妙被打后，才会理解成，父母为了发泄工作中的戾气，给她灌上莫须有的罪名。”

“所有涉及学习和考试的时候，王春颖都会切换成第二人格，而她本人不知道这一点，但大脑处于保护机制，会自动帮她补全缺失的记忆，她认为她是为了破茧成蝶，拼命学习才会考上大学，其实不是，就像梦境中两个毫无关联的梦境，连接到一起，我们在睡梦中不会有任何的违和感一样。”

“一个从小经历坎坷，有精神疾病的孩子，加上她懦弱的性格，注定王春颖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当和陈阳在一起后，她第一次体会到温暖，下意识就会怀疑，陈阳对自己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有所图谋。”

“可她又认为无理由的怀疑自己的爱人，是不应该的，从而背负了深深的负罪感，为了逃避负罪感，这个怀疑由哥哥人格背负，所以王磊在王春颖不知情的情况下，写下的日记中，才会充满对陈阳的怀疑。”

“结婚后王磊人格陷入了沉睡，主副人格都以为有了陈阳，便不需要王磊的存在了。然而好景不长，生性敏感多疑的王春颖，在陈阳开始频繁加班，陪客户喝酒到后半夜回家，甚至夜不归宿后，开始怀疑陈阳出轨了。”

“事实是陈阳独自养家，应酬和工作时长都增加了，他不知道王春颖误会了，而懦弱的王春颖也不敢问，怕问了得到肯定的答复会离婚，所以每晚偷偷蒙着被子一个人哭泣。所以她记忆混乱时，才会感觉打不开陈阳的房门，砸门没人回应。”

“随着时间延长怀疑加深整夜失眠，她的精神状态开始不稳定，王磊人格重新苏醒。作为保护第一人格，妹控的王磊，在苏醒后由于长时间的沉睡，和主人格王春颖的记忆认知是不对接的，大脑自动补全了他的记忆，认定陈阳已经出轨了。”

“而这成了导致悲剧的导火索，她在夜里拿了把餐刀，把陈阳约到了车库，一刀杀了他，将他塞进了后备箱。第一人格记忆里有人在她背后说“亲爱的，你在这干嘛呢？”这句话并不是邻居说的，真相是陈阳应约前来，并说的话。”

“陈阳惨死激活了王春颖的人格，她发现自己亲手杀了丈夫后，精神开始崩溃，而且恨上了王磊人格，如果王春颖精神崩溃，变成傻子疯子或者植物人，那王磊的人格同样会消失死亡。”

“和妹妹人格对接后，发现自己错杀了陈阳，他尝试在精神世界安抚王春颖，但是王春颖已经开始抗拒他，为了自保也为了平衡精神世界，她们合力创造了第三人格，妹妹王秋月。而因为主人格对王磊人格的抗拒，王秋月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出现后第一句话，并写在副人格日记中的内容，就是你算什么哥哥，没用的东西。”

“从这一刻开始，王春颖的全部记忆都是错乱的了，可以理解成王磊和王秋月的人格，为了保护王春颖不崩溃，合力编制出的幻觉，开始尝试篡改王春颖的记忆。”

“由哥哥王磊，控制着王春颖的身体，穿上陈阳的衣服，睡在他的床上，每天按时装作上下班，每天早起做爱心早餐，切回主人格后，大脑会产生一种陈阳还活着的假象。”

“之所以两人没有对话交流处于冷战状态，其实是因为主副人格之间没有交流。那只是王磊篡改王春颖记忆后，产生的幻觉，真相是王春颖独自坐在那，看着空气发呆，陷入了幻觉。”

“王磊假扮陈阳稳住王春颖后，王秋月开始着急了，她知道，毕竟是杀了人，陈阳失踪警方迟早会找上门来，为了主人格不被捕，她开始在精神世界暗示王春颖离开这里。但是由于主人格对陈阳有着强大的爱意和不舍，这种执念让主人格王春颖不肯走。”

“于是王秋月开始尝试别的办法，如果王春颖不再爱陈阳，对陈阳没有那么深的执念，王秋月和王磊就可以篡改她的记忆，让她彻底忘记陈阳。于是王秋月将杀死陈阳的记忆，篡改了一下，从精神世界传输给王春颖，先是让她认为那天其实是陈阳杀人了。”

“随后女鬼出现了，这里的女鬼其实是王秋月在精神世界开始攻击王春颖，先是让她受到惊吓，趁其意志薄弱后，灌输给她陈阳杀死了她，她不应该继续爱陈阳，应该恨不得杀了他，主人格在精神世界杀死陈阳后，王磊和王秋月才能动手，彻底篡改主人格的记忆，王春颖才可能忘记陈阳，不一直死守着她和陈阳的房子不走。”

“但王秋月万万没想到，就算王春颖成功接受自己被陈阳杀死了的事实，她对陈阳的爱没有半分减少，竟然选择了宽恕和释怀。王秋月绝望了，她知道继续拖下去，被捕已经成为注定的事。”

“这时候的王磊和王秋月只能赌，赌王春颖和幻觉中的陈阳道别后，会以为自己死了，离开这栋房子，不再徘徊在房间里。”

“至于在洗手间看见自己的脸上和手上都是血，并不是水龙头流出的，也不是幻觉，那是杀死陈阳后留下的。”

“然而第二天一早，没等王春颖离开，警察就找上门来。警察以杀害陈阳的嫌疑人为罪名，想带走王春颖，她受到了刺激，记忆要开始恢复，没办法王秋月只好又创造一段虚假的记忆，让王春颖以为陈阳背叛了她。”

“据我听当时的办案人员说，他们看着王春颖一人分饰两个角色，开始自言自语，自己和自己大吵大闹。感觉非常恐怖，至今还心有余悸。”

“主人格到底还是受到了刺激，陷入了沉睡，被带走和被审判的阶段王磊掌控着身体，王春颖没有这一段的记忆。”

“王春颖最后一次醒来，是她的主治医师和她告别，要去别的医院了，王磊和王秋月继续篡改了她的记忆，让她陷入幻觉，对着主治医师破口大骂，最后万念俱灰，陷入了沉睡，虽然结局并不好，但至少王春颖的精神世界没有崩塌没有疯掉，王磊和王秋月不会因此而彻底消失。”

“从王秋月对王春颖说你不要后悔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放弃了拯救王春颖，而是选择自保，保住自己的个人意识不会消失，必要时对王春颖的身体彻底掌控，进行夺舍。主治医师离开后，他们便不再让王春颖醒来了，轮流掌控着身体。”

“我了解的就这么多了。”

程浩然将所有事情，全部梳理了一遍，讲完后长出了一口气。

“渴了吧。”

院长拿起扣在茶盘上的一只茶杯，推到了程浩然的面前，为他填上了茶水。

“想不到王春颖的过往如此曲折，三人格你方唱罢我登场还真是精彩，我只知道她母亲早亡，父亲在她出事后，急的脑出血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没有亲人了？”程浩然试探性的回复道。

“对了一半，这意味着除了政府补贴，我们从她身上得不到任何回报了，疗养她管控她，甚至需要贴钱。”

“我很看好你，工作能力强，有耐心细致认真，你调查出来的事，比警察还专业。但我希望你今后能将重心，放在对这里的经营上，毕竟我老了。”

程浩然听出了院长的言外之意，但他仍不敢相信，脸色有些难看的质疑道：“院长你...”

他的话音未落，屋外忽然传来了嘈杂声，呐喊，咒骂、尖叫声不绝于耳。

..........

“院长说了可以动手？”

“废话当然没有明说，但是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何况你手里还有院长的把柄，王春颖那丰乳翘臀，修长的大腿，小巧的玉足，成熟美丽的脸庞，从今往后都要任我们蹂躏了。”

“就是不知道她的逼紧不紧，是不是像少女一样，他妈的，老子早就想艹她了，每次给她送药的时候，她身上独有的体香，简直就是荷尔蒙的味道，一直在勾引我犯罪。”

“你懂个嘚，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这个年纪的女人，才最有韵味好吗？光那一对能把脸埋进去的胸，都不是小丫头能比的。”

王秋月被束缚在检查室的病床上，接到通知的她，在这里等待做检查。

随着检查室的门被打开，一直负责检查她身体的女医师，并没有照常前来，反而是那名总是色眯眯盯着她的医师，和一名男护工走了进来。

还不等她疑惑的发问，那名色鬼医师，关上门之后，迅速扑到了床上，开始撕扯她的病服。

“你们干什么！住手！”

王秋月被吓傻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她惊恐万分。

“救命！来人啊，救救我，救...啊！！！疼！”

男医师用极短的时间，扯开了她的裤子，用他的阴茎插进了，她毫无准备的阴道之中。

未经任何润滑的阴道，被激烈的抽插，并没有任何快感，只有刀割般的疼痛。

“你倒是猴急，你先就你先，一会我替你刷锅。”

男护工嘟囔着，开始玩弄两团圆润的乳球，情不自禁的舔舐着她的乳房，亲吻她的脸颊。

“啊！！！”

王秋月泪眼朦胧的惨叫着，脸上和胸口被男护工舔的都是口水，也顾不上恶心，下体撕裂般的剧痛，让她浑身冒冷汗，疼的直哆嗦。

被皮革绑带，成大字形固定在病床上的四肢，更是拼命的挣扎着。

“你们疯了吗？你们这是强奸，我要告你们！停下！停下！你们想坐牢吗？”

男护工笑吟吟的看着，王秋月那美丽的容颜，因被强奸痛到扭曲，兴奋的掏出阴茎，按着她的头，将龟头对着她的脸摩擦，上下撸动着。

“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是没有人权，也不受法律保护的，一种是聋哑人，他们聘请的手语律师，在法庭上可以轻易决定他们的命运，甚至收了钱可以替聋哑人直接认罪，哪怕聋哑人是被冤枉的，真相没有人会知道，就是欺负他们不会说话，不能喊冤。”

“另一种就是像你这样的精神病，作为医生，哪怕是精神科医生，也知道该如何清理善后，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到时候你觉得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的话？”

“认命吧，从今往后你就是属于我们的妓女，我们泄欲的工具。”

医师和护工一唱一和的奚落着，王秋月的威胁和反抗挣扎，不但没有让他们退却，反而让他们更加兴奋了起来。

“姐...不，不行，哥！哥救我！”王秋月快要崩溃了，她绝望的呼喊着。

“你们这帮王八蛋在干什么！！！”

“我要杀了你们！”

忽然，王秋月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哭喊，而是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双目赤红暴怒的挣扎撕扯着身上的拘束。

王秋月陷入崩溃后，王春颖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王磊迅速苏醒了过来。

而捆住他四肢的皮革，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刀割开了一道口子，痕迹还很新，切口整齐，一看就是人为故意弄上去的。

随着王磊不停地挣扎，切口越来越大，只听得撕拉一声，王磊硬是将皮革扯断，随后腰部一用力，整个人翻身坐起，一把推开了男医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医师和护工有些发蒙，但怒不可遏的王磊，可没空管他们怎么想，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只笔，狠狠地插进了男护工的眼中。

“啊！！！啊啊！啊！！！”

男护工捂着受伤的眼睛倒了下去，疼的满地打滚，受伤的眼睛血流如注，鲜血顺着捂着眼睛的手指缝中流淌着。

男医师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汗毛倒竖，全完忘了自己面对的只是一名女人，而自己是个成年男性，此刻他只想逃。

刚刚转身准备跑出去，就被从病床上一跃而起的王秋月扑倒，趴在他背上的王秋月，张开嘴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刚感到耳朵传来剧痛，下一秒整只耳朵就被王磊咬了下来。

........

程浩然和院长走出办公室，映入眼帘的，就是浑身赤裸，身上沾满了鲜血的王春颖。

她手拿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逢人就刺见人便砍，在场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几乎人人挂彩，好在院内的保安及时赶到，手持防爆盾和胶棍，以及叉子将她团团围住，防止她继续暴起伤人。

“院长！院长！不好了，张学斌和郑志强死了，被发疯的王春颖杀死在检查室里面！”

一名医师慌慌张张的，从走廊尽头跑了过来，边跑边叫嚷道。

“什么！”

院长脸色大变，但迅速冷静下来，指挥道：“保安擒住她，其他人保护好现场，马上报警，反映这里发生的情况。”

“去几个人去检查室，抢救张学斌他们，联系急救中心，我马上联系九院，将王春颖转移到他们那里，她太危险了，我们无法继续治疗看护她了。”

说罢，院长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程浩然木然的转过身，看着自己伯父的背影，他隐隐觉得，这一切根本不是突发事件，而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

自己为了治疗和调查，和王春颖接触了那么久，他知道，就算是王磊醒了，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暴走。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伯父，这件事中你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院长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依稀间看到了对方嘴角的一丝笑意。

他的心砰砰乱跳，一边是真相，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他忽然有些难以抉择。

..........

被带到九院的王磊逐渐平静了下来，九院关着的，都是极度危险的精神病人，由于无法判刑，只能被终身囚禁在这里，直到死亡。

无尽的自责折磨着他的内心，他的怒火和冲动，又一次将事态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新来的？从哪带过来的？”

“从吉昌精神病院转过来的。”

“干什么了？”

“发病杀了两个医护人员。”

“长得不错，这样的极品很久没看到了，先送到手术室去做个停经绝育，免得麻烦还得去照顾，顺便做个全身体检，尤其是检查一下有没有性病传染病，但愿她能为我们创造一笔不菲的收入。”

“没错，咱们先用着，有合适的机会和买主了再甩手卖出去，老张准备份死亡报告，日期先别写，等用到了填个日期就行了。”

“这次是？”

“病逝吧。”

“好。”

听着九院的医护人员，像对商品评头论足的讨论着自己，决定着自己的命运，王磊的眼中失去了神采，显得格外的空洞。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究竟保护了谁？谁都没有，我谁都没有保护到，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

第一次杀人，害了春颖，第二次杀人，害了秋月。

秋月你说的对，我是个没用的哥哥，我谁都保护不了。

我苏醒的时候很少，因为我只是偶尔被需要，从来都没有很重要。

抱歉了妹妹，不要再唤醒我了。

被层层束缚着的王磊，躺在手术室中，绝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意识封印了起来，选择进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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