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嗯……”她们吻得更深入、更缠绵，同样炽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如颤抖的音符，淌出含着无边情欲的室内乐。

吻了好一会儿，琳妮特感觉压着自己肩颈的力道慢慢松了，她再次抬起头，发现芙宁娜又闭上了眼睛，不再回应她眼睛里的任何情绪。

——难道开始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轻轻勾掉了牵在她们唇间的细丝，发麻的手也从母亲的手掌中抽出，呆愣地抚摸着自己的嘴唇。

冷寂了许久的心终于被填满，她不断回想开始肌肤和肌肤贴近的感觉，胃却开始叫嚣起饿意。

琳妮特从床上起身，再一次替芙宁娜掖好被子后，走出了房间。

她总算明白母亲还是爱她的。她渴望时光倒转，回到从前那般温馨又快乐的岁月中，而现在似乎冥冥之中有谁回应了她的愿望。开始在床榻上接吻时她好似回到了孩提时代，母亲从不厌弃她每一处被别人视作异常的身体，用嘴唇亲吻她的耳朵和尾尖，接着扬起毫不在乎的笑，认可着她的存在。

但第二天，芙宁娜依旧没有在家过夜，她又消失了，留下一屋子的酒气和一碗冷透了的醒酒汤，还有一件睡皱了的礼服。

琳妮特躺在床上，无法在深夜中就这样若无其事地睡着。

她翻身而起，将那个小礼盒拿到手心。经过这么多年的反复拿放，盒身不论如何保养都留下了陈旧的痕迹，她打开盖子，无数次地将紫色的诞生石捏在手里，进而紧紧按在心口。无论时间如何冲刷，宝石依旧不改模样，它坚硬的质地和皮肉磕碰着，让胸口的肌肤微微下陷。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心灵的空隙远比宝石大，她悲伤地发现自己变成了过分贪婪的人，但这又怎能怪她？

女孩回忆着那晚和芙宁娜十指相扣时的力度，在自己的指根上比划着、摩挲着，忽而闪出一个想法。她决定要把这枚诞生石嵌在戒指上，让戒指圈紧她的手指，用自己的「眼睛」来时刻告诫自己，绝不能再拿着对母亲的欲求自渎，她要成为擅于忍耐的孩子——如果往后的人生中，母亲依旧如此时一般对她不理不睬的话。

她决心用规律的作息、纯净的精神和健康的身体来对抗母亲的疏远，力求身心的平静，不为任何事物所动。

周末，林尼把琳妮特从藏书室里拉了出来，他们久违地来到公园，在结了层薄冰的湖面上划船。

湖面上的冰片早早被清理过，但更远一点的地方依旧被冰封住，细雪自白净的天空洒落，在香柏树上堆积起来，让树枝有些许弯垂。远方层叠的斜峰上也积了雪，看起来像被冻住的浪刃。世界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裸露、安静，沉默地向她展示着褪去草衣和叶饰后的模样，石头和泥土的纹路在此时清晰无比，一如大地的毛细血管。

琳妮特看着雪花飞旋着，粘上兄长的眉毛，随后在那里化成一缕再也看不见的气，感觉内心前所未有地接近于空无。

随后，林尼用船桨拍碎了未来得及被清理掉的薄冰。

——啪嗒。

她便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戒指完工得很快，贵金属制成的环上雕刻出纯水精灵那修长的翅膀，将紫色的诞生石紧紧捧在翼端，内环上则刻着琳妮特的名字。戴上手后稍微有些紧，毕竟是按母亲的手指尺寸做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有了这枚戒指后，前来告白的人一下少了多半，琳妮特的世界便更为安静，逐渐趋于不可破坏的平稳。

就算是发情期到来，滚烫的身体也和这般安静的心情无关，她感觉肌肉只是自顾自抽动着、痉挛着，灵魂飘在鼻尖之上的世界，俯视着她。而指根处那快叫人窒息般的束缚感，让情欲一下泄了气，伏在她心脏里默默抽泣起来。

她要成为一个擅长忍耐的孩子。要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

届时，母亲就会再回到这个家，琳妮特相信着。

这样长时间的祈祷似乎有了作用，母亲再一次醉酒而归，这次换了一个陌生女人带着她回来。琳妮特稳稳揽着她，向女人道过谢后，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母亲，带着她慢慢走上台阶，回了家。

她替她脱下礼服，换上布料柔软的睡衣，又用热乎乎的毛巾擦去她额上的汗，扶着她在床上躺好。

期间芙宁娜只是睁着无神的眼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一定什么都没在想吧？

林尼熬好了醒酒汤，琳妮特接过来，又把她从床上扶起，将碗沿凑近她的嘴唇，放柔了声音：“喝吧，喝了会好受一点。”

酒精的味道在琳妮特周身试探着，它们包裹住她，却无法侵入她更内在的感官。林尼没多停留，看了会儿便下了楼。

芙宁娜却依旧呆愣地看着她，随后眼珠迟钝地动了一下，注视着她指根上闪亮的戒指，眼眶微微放大。

她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随后眼睛湿润起来，边沿泛红，睫毛颤动时眨落了几颗眼泪，随着时间推移眼泪越落越多，最后几乎是成串地流下。

“你在哭什么？”

琳妮特感觉眼前人的眼泪轻易颠覆了她所有的平和，颠覆了她所情愿忍耐的痛楚，戳破了她花了好几个月建立起的铜墙铁壁，就像戳破一张草纸那样戳破了。

“你在哭什么？”

她拿着碗的手颤抖起来，忍不住一下将碗用力放在床头柜上。

“明明抛下我和哥哥的就是你，明明对我们不管不顾的就是你，明明让我这么难受的就是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偏偏是你在哭？”

像发脾气的小孩子那样，她来不及挑选措辞，只管吐露着从心底蹦出沾满情绪的词句。琳妮特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回床上，芙宁娜有些吃痛地皱起眉头，却让女孩发出更悲伤的声音：“你其实很讨厌我对吗？”

芙宁娜摇摇头，在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扯住时慌了神，立刻捏紧了女孩的衣袖，却一下被扯开衣领，线装的纽扣蹦开两粒，露出其下掩盖着的红色印记：“为什么其他人可以，我就不可以？”

她的声音发着抖，又立刻从张牙舞爪的样子变得温驯，头埋在她锁骨处轻声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琳妮特感觉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此刻明白自己彻底背叛了身下人的养育之恩，只想把她当一个性对象、求爱对象去看待，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在此时此刻叫出“妈妈”二字，她只能一边舔吻她的肌肤，一边喊她的名字。

——芙宁娜。

——芙宁娜。

——芙宁娜。

她在幼时第一次认识了这个名字，而现在她第二次认识了这个名字，每喊一次，芙宁娜的身体就更加颤抖一分。她推开她的衣服，手指不留情地摁揉着她乳尖，牙齿含咬着另一边，芙宁娜一下挺起了腰身，小腹碰上她的肚子。

她把她的胸前折磨得发红挺起，随后又用舌头慢慢舔舐，芙宁娜捂着嘴巴喘气，手指死死捏紧枕头，眼泪流得更多了。

她的胸腔不规律地起伏着，琳妮特用手抚摸过她的腰，指尖摩挲着她的侧腹，把她试图反抗的手交叉压在头顶，芙宁娜的呻吟一下漏了出来，又被她收住，压在喉咙里可怜地呜咽。

但琳妮特多想听到她说句话啊，她为什么要用沉默来反抗她？为什么要拒绝她？

她停下在腰上动作的手，用力揉弄着芙宁娜被咬得泛白的嘴唇，随后将食指探进去，卡进她紧咬的、整齐的上下牙间，指腹按压着舌面，勾出一阵难受的哼声。

“难道你不爱我吗？”她神情破碎地抽出手指，凑近立刻偏过头的人的耳畔，膝盖轻轻顶弄着她下身，“还是说你必须要我喊你‘妈妈’，你才会爱我？”

芙宁娜一瞬睁大眼，刚想摇头，就被开始用力的蹭动激得剧烈颤抖了一下。

琳妮特褪下她的睡裤，又脱下早湿掉的内裤，用手掌包住下体，缓慢动作起来。

“妈妈。”

她呼唤着她，渴求着最无私、最珍贵的爱，掌根蹭着阴蒂，而手指则按着穴口附近的软肉，诞生石把那里磕得发红发软。

“妈妈……”

更多、更多的黏湿液体涌了出来，她的指身也被沾湿，于是就着润滑深入，芙宁娜弓起腰，难耐地颤动着腰肢和腿根。但琳妮特松开了束缚着她的手，用力按在了她身上，把刚弓起来的身体一下压平，让她瞬间吃得更深。

“嗯、啊……不……这样太——”芙宁娜迷乱地说着什么，最后只余喘息和泪水，匀称的肚子缩紧肌肉，露出仿佛自虐般痛苦忍耐着什么的模样。

“妈妈，爱我吧？”女孩勾起手指，又用指腹轻柔地抚摸最受不了的那处，芙宁娜崩溃地抽搐起来，她弹起身体，立刻吻住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孩子的嘴唇，像请求她不要说那样亲吻。

但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琳妮特扣住她的后脑勺，舌尖舔过她嘴唇，接着和她的舌身交缠起来，手上继续用力、加速，反复顶撞着她的宫口，芙宁娜死死捏住她的肩膀，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接着再难承受地直接伸手抱紧她，到达了高潮。

琳妮特放开了她的嘴，埋在她体内的手不知轻重地再一次动起来，完全不顾她还在高潮中的身体，扣弄刚摸索出来的敏感点，她耳边很快传来芙宁娜哭着求饶的声音，她埋在她颈窝里呻吟，说不要、太快了，喉咙因哭泣和持续发声变得嘶哑，可琳妮特还是没有放过她。

“你要说不离开我。”她任性地要求，又在芙宁娜开口的瞬间吻她，直吻得两人都晕头转向，穴道兴奋地绞紧了女孩的手指，她便在一片湿软中更深入了些，芙宁娜被顶得难受，她趁着还能喘口气的空隙，忙开口道：“我不离开你。”

“但我不太信你，怎么办？”琳妮特缠着她不放，将她的双腿捞在自己纤细的肩上，俯身吻上红肿的穴口，卡着芙宁娜大腿的手上戒指格外闪亮，诞生石仿佛真的变成了眼球一般，闪着湿漉漉的光。

“我……嗯、啊……哈啊、”芙宁娜耸动着肩膀，头扬起，死死贴着枕头，“我、不会……再……呃嗯！”

她又不说话了，只是黏液一股接一股自最深处涌出，琳妮特擦了擦嘴，没再继续动作，她等着她的回答。

芙宁娜剧烈喘息着，被养女磨得泛红的身体偶尔颤抖一下，头发像一团海色的泡沫，似乎下一秒就会带着她的身体化成泡泡，顺着夜风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好一会儿，她终于平复了呼吸，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抬起手，将女孩抱进怀里，如每个被噩梦吓醒的夜晚里，跑进妈妈的房间将她叫醒时那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琳妮特的鼻尖触碰着她温热的身体，眼泪终于湿润了干涩的眼角。

“我要的才不是——”她不稳地呼吸着，却又泄了气，往她怀里再埋了埋，闭上眼，让眼泪在她所看不到的世界里流淌，“我要你爱我，芙宁娜。”

“……”

“……”

沉默。温暖的沉默。包容的沉默。

最终，她抬头吻了吻母亲的下巴，轻轻嚅嗫着：“妈妈，我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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