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的预言在水之神明的旋舞中落幕，一切的一切归于平常，芙宁娜从欧庇克莱歌剧院的那个位置悄然消失，甚至让所有人觉得这是不解和遗憾。

然而消弭了的负担并不能让少女的心归于平静，相反，当枫丹笼罩在细密的雨幕中时，她仍扶着彩色玻璃窗的边框静静凝视着避雨的行人。

伤心了吗？

不是。泪光却不由地模糊了视线。

枫丹的雨，就如同母亲的泪水一般轻柔，在街道上铺开蔓延，直到所有的哀伤都溶解在纯净之中。

芙宁娜把视线从窗棂间转回桌子上。是的，桌子上有她预备下午五点三十品尝的甜点，然而缺少了阳光的甜点自然缺乏了品尝的必要——雨季的阳光从来是珍贵的，就像是公园里珍贵的能够晒到太阳的躺椅一般，稀疏平常的日常也稀罕到需要收费。

芙宁娜叹了口气，坐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早已凉透。诚然，谢贝蕾妲小姐下午五点钟就泡好的薄荷茶并不合芙宁娜口味，毕竟这已经是秋天，一场接一场的雨已经将夏天的燥热赶出了枫丹的空气，使得芙宁娜的小公寓的走廊总是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这可不是喝薄荷茶的好季节。

下次一定要跟谢贝蕾妲说一下。芙宁娜蹙眉，放下了淡蓝色的玻璃镶玉茶杯。

下午茶所用的三层茶碟放置着三层糕点。最上一层是三块精致的蓝色蛋糕。这是著名的糕点“致水神”的变体——“致正义”，自然，芙宁娜在其中加入了自己的设计：用蓝莓奶油打搅制成的奶油淋面，白巧克力珠点缀的皇冠式礼帽，佐以涂抹的新鲜白色甜奶油。第二层是咸口，共两款：用精致的白瓷牙签固定的火腿吞拿鱼生菜奶酪三明治，经过简单油煎的薄鸡胸肉配上小勺的大枫丹湖鱼子酱。第三层是配合茶点食用的小蛋糕，口感偏干偏甜，颗粒明显但很有饱腹感。

谢贝蕾妲小姐忙活了一中午准备这一桌点心，然而芙宁娜似乎此时并没有什么食欲。

我说——今天应该有些什么乐子吧！

窗外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仍下个不停，停留在玻璃粗糙表面的水珠不时滑下，从高空低落到楼下，屋檐上轻轻敲击着的咚咚声隐约听不见了，芙宁娜趴在桌上陷入了梦境——

那是一个黑暗的夜晚，镜中的芙卡洛斯仍然注视着少女的哭泣。

“还有多久？”少女的泪眼打湿了胸前的白色里衬。

“不久了，芙宁娜。明天将是最后一场审判，明天，明天。”

“你可不要骗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镜中的芙卡洛斯眯上眼睛笑了，微微侧头，似乎在安慰芙宁娜。

“好吧，就一天而已。”

——又是一阵恍惚，芙宁娜已然坐在欧庇克莱大剧院的被告席上。

结束了吗？

五百年的闹剧，最终我还是没做到——

芙宁娜从梦中惊醒，眼前的松木桌子被无名的泪水打湿。

“果然，还是忘不掉啊。”

五百年的等待和忍耐过于漫长，正如水的流淌永无止尽，永远烙印在了少女的记忆之中挥之不去。暖黄的电气吊顶灯点亮了处于黑暗中的房间。

六点半了。谢贝蕾妲小姐送来了通心粉。今天的通心粉是用奶油蘑菇和鸡胸肉炖的，谢贝蕾妲小姐在出锅之前还撒上了细碎的盐与胡椒。

“谢贝蕾妲小姐，我今天不想吃晚餐。”

谢贝蕾妲还是将通心粉放在了芙宁娜面前，轻轻用钳子拽了拽芙宁娜的袖子。

“我不想吃。”芙宁娜很固执。

谢贝蕾妲蹭到芙宁娜怀里，轻轻抚摸芙宁娜的大腿。

“谢贝蕾妲，这是？”

谢贝蕾妲小姐在芙宁娜怀里滚来滚去。

“好吧——我吃就是了。”

芙宁娜开始吃通心粉。

奶油菇通心粉还是很好吃。奶油厚重的味道在舌尖流淌，温热地流进胃里，抚慰着少女受伤的心灵。

谢贝蕾妲小姐关上门出去了。

六点半。

芙宁娜决定出去走走。

街上只有风还在刮，人们大多已经收摊，去享受晚餐了。也只有餐馆还在热闹地营业，雨后残留的小水坑静静地反射着餐馆昏黄的光，酒杯里的光晕映照在形形色色食客的脸上，高脚玻璃杯的声音远远地都能听到。

芙宁娜的鞋子往前踏了一步，空气微微颤动着响亮的鞋跟触地的脆响。

哼，你们的女王陛下来了！

芙宁娜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边扶着栏杆看向远处的餐馆，黑夜中只有路灯在枫丹城内闪烁。

早晨发条机关警卫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岗亭中传出，预示着即便是黑夜，他们仍恪尽职守，让像芙宁娜这样出来散步的公民能够有安全感。

雨下了很久，大部分商铺由于缺乏顾客早早地都打烊了，透明橱窗里面的展示灯已然熄灭，芙宁娜趴在湿润的窗户外面，贴着玻璃查看里面的商品。

“发条机关，丝绸，巧克力，皮鞋，金属材料——没有茶叶啊。”

芙宁娜停下了脚步，这条路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远处的喧闹声始终让她忘不掉。

要去看看吗？

算了。

芙宁娜就此折返，一路上只有影子陪伴。

回到公寓的门口，勋爵为她打开了门。芙宁娜慢慢地踱进了自己的房间。

哈啊——

该洗澡了。

芙宁娜锁好房间门，先是摘下胸针之类的金属尖锐物品，然后外套、里衬。然后解开内衣的搭扣，脱下少女薄薄的羞耻布料。最后扯下潮湿的精致白袜。

白皙光滑的裸背迎着浴室的灯光，一片氤氲的蒸汽中若隐若现。少女钻进放好了热水的浴缸里，将瘦而白皙的大腿贴在浴缸壁上，小腿轻巧地挂在浴缸外边，略显疲惫的双足上的水珠一点一点滴在浴缸边的吸水毯上。芙宁娜纤细的手指搭在了浴缸边的置物架上，搓捻着白色毛巾的一角，另一只手则顺手拿起旁边的小说。浴室里看小说总是不被允许的，尤其是对于芙宁娜这样的经过礼仪训练的淑女而言，因为这样不仅使小说处于危险境地，而且少女的沐浴过程也会被小说掉进浴缸的悲剧而彻底打搅。

——然而芙宁娜可不管，上午看到第216页的侦探小说还没读完，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哎呀！”

一只手拿着侦探小说的芙宁娜一不小心把书扔进了浴缸，捡起来的时候，书已经彻底湿透。

芙宁娜失望地把小说放到一边，开始往身上抹泡泡。

“哈哈，好像海薇玛的小泡泡啊。”

满是泡泡的小手在湿润的白皙手臂上抹上了一层亮晶晶的装饰。

涂抹完泡泡以后，芙宁娜拿起身边的花洒，准备开始冲泡泡。

突然——

“芙宁娜？”

芙宁娜怔住了。

“谁？”声音是颤抖的。“谁——谁在那儿？”

“芙宁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浴室里面看书？”

“你——你是谁？”芙宁娜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看小说的事情，除了——已经逝去的水神大人。

“你不记得了？看看镜子。”

芙宁娜看向镜子，芙卡洛斯趴在镜子对面看着芙宁娜。

芙宁娜飞快地遮住了胸口，“喂！你干什么！别偷看我！”脸涨红了。

“嗯？之前我看过多少次了，还不让看？”

“不让看就是不让看！”

“嗯，行吧。”芙卡洛斯还是站在镜子前不走。

“那维莱特之前告诉我你已经——消失了，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啊？”

镜中的水神大人皱了皱眉。

“芙宁娜，很不乖哦。”

“你……你要干嘛？”

芙卡洛斯远远地伸出一只手，驱动水元素，浴缸中的水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变得粘稠起来。

“喂，你要干什么——”

“芙宁娜记住哦，不要跟我顶嘴~”

粘稠的液体骤然爬上了芙宁娜伸在浴缸外面的小腿，覆盖得分毫不留。

“呃，可恶——”芙宁娜想要把手从浴缸里拔出来，却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面使不上劲儿。

光滑的化妆镜面逐渐溶解成水，芙卡洛斯从镜中再一次——出现在了提瓦特的世界上。

“嘘，芙宁娜，我给你说，这是我给你留下的惊喜——一个1：1仿真的水神大人，拥有完全的智能，以及水神除了神力以外的一切能力——包括——”说着，芙卡洛斯解开了身后的衣链，“这具身体。”

芙宁娜唰一下脸红了。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我可没有这种想法！”

“哈，害羞什么。况且，芙宁娜小姐啊，想不想干这种事情还需要你同意？”芙卡洛斯的嘴角狡黠地撇了一下，弯下腰，脸庞突然贴近芙宁娜，“芙宁娜小姐需要重新进行一下礼仪训练了~”

“你——你要干什么？”

芙卡洛斯微笑着蹲下来，将一只手伸进了浴缸中。芙卡洛斯的手仿佛受不到粘液的阻力一般，轻快地靠近了芙宁娜的大腿间。

“可恶——”

芙宁娜挣扎着想要从粘液中脱离，可是粘液却越爬越高，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修长的脖颈，然后是圆润的下巴，漫过了嘴，最后甚至淹没了鼻子。

“唔呃——”芙宁娜被蒙住口鼻的窒息感惊吓到了。

“别动哦，芙宁娜小姐，还是说，你享受这种感觉？”

谁会享受这种啊！芙宁娜在心里大喊。

芙卡洛斯的手轻轻抚摸少女的阴部，拨开未经人事的花园柴扉，开始逗弄少女敏感的花苞。

好奇怪……

芙宁娜被粘液呛得喘不过气来，几乎要窒息晕过去的时候，粘液才从口鼻中流出。

“呸——咳咳咳——”

“怎么，芙宁娜小姐，愿意和我道歉吗？”

“我凭什么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芙宁娜，要叫‘水神大人’。”黏液凝结成的触手将芙宁娜从浴缸里面拽出来，少女的玉体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芙卡洛斯的眼前。

“别看啊——”芙宁娜紧闭眼睛挣扎着，脸越来越红，“你——你——”

“叫，‘水’‘神’‘大’‘人’——”芙卡洛斯突然阴沉着脸，湛蓝色的瞳孔紧紧盯着芙宁娜的那双惊恐的眼睛。

“水，水神大人。”

“说，‘水神大人请调教我’。”

“为啥？”

一声惨叫。

不知从何而来的鞭子抽在了芙宁娜的小花园上。

“我说，我说！”痛得呲牙咧嘴的芙宁娜无可奈何，“水，水神大人请调教我——”

“这才对嘛。”芙卡洛斯满意地抱胸站着，“好，芙宁娜小姐，你的礼仪训练现在开始了。”

芙宁娜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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