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明晃晃的光亮打在了眼皮上。

啪！啪！

透过眼皮的光芒更加扎眼，塔比不得不将自己的眼皮撑开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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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片她熟悉的格斗场，她第一次被自己的敌人正面击败的地方。那时全身上下的疼痛似乎又出现了，虽然以她少女超人的感知力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经恢复如初。

啪！啪！

是对她又一轮新的测试吗？拿她来测试骑士团对付少女超人的新手段胜算究竟有多少？

随着头脑渐渐清醒，塔比发现自己正四肢张开被吊在格斗场的软垫地面上方，离地大约半米。场地周围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灯火通明；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下沉式场地四周斜坡上方的平台上多出了许多台自动控制的摄像机，大大小小的镜头都对准了被吊在半空中的强壮肌肉少女。她不由得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还好，她的那身粉色比基尼还穿在自己身上，虽然它们也只是堪堪遮住了自己的敏感部位而已。

“睡得好吗，塔比小姐？”

一个塔比并不熟悉的女声在广播中响起，她抬起头四处看了看，但当然看不到第二个活人；不过说到这个……她不由得仔细端详起站在格斗场另一边的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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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上去像是一尊金属人像，而且栩栩如生到近乎过分的地步，尤其是那头像是从春丽头上直接照搬而来的丸子头。有趣的是，这尊人像看上去恰恰也像是一个少女超人，它的身体表面勾勒着峰谷般起伏的肌肉线条，维度上丝毫不弱于塔比不说，体格也比她要高大一些。

“现在，你与自由之间唯一的障碍，就是它。”

咔擦！

扣在塔比手腕、脚踝和腰部的搭扣同时打开，刻入少女超人肌肉记忆中的反应让她平稳地以超级英雄的姿态落在了身下的软垫上。

“它是……什么？”

伴随着一阵微不可闻的机械运转声，那尊栩栩如生的人像居然动了起来，那双无机的眼睛仿佛亮起了一点光芒，那副金属面庞似乎还流露出某种轻视的神情。出乎塔比意料的是，这少女人像的动作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粘滞，而是安静、准确而灵活地将粗壮的双臂抬向胸前，朝着她的方向施了一个抱拳礼。

“它是灭杀机器人。”

佐伊在隐藏在天花板中的中控室中对着麦克风说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比一个铁皮罐头更强的话，你就能杀出去了。”

她伸手按了几个手边大屏上的按键，两个白色边框填有绿色的女性人像出现在大屏上，同时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倒计时。左侧的人像标注着“塔比”，右侧的则标注着“灭杀机器人”；伴随着电机的运转声，大屏中央的倒计时也同步显示在了从场地上方的天花板上缓缓降下的一圈电子屏上。

黑底，红字，丝毫不做修饰的电子数字：

10:00。

“别误会哦，这可不是给你压力，你们什么时候开打，我什么时候开始计时。”

“你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佐伊对塔比的吼声置若罔闻，她只是微笑着站起身，好更清楚地看到下方格斗场上的情况。少女超人已经慢慢拉开了架势，但另一边的灭杀机器人放下双臂之后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实际上，佐伊的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系统会在格斗场周围和下方布设的传感器阵列监测到两人开始互相攻击的时候自动开始计时，而灭杀机器人事先已经得到的指令也非常简单：

用十分钟的时间，杀死少女超人塔比。

不是十分钟以内，它的指令是用正正好好的十分钟时间，不能多也不能少。换言之，指令要求它精确地控制对塔比的进攻节奏，确保在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这个甚至比绝大部分成年人还要强壮得多的肌肉少女刚刚好失去所有的生命体征。

某种程度上讲，这简直称得上狂妄，将贵为少女超人的塔比的超凡实力视若无物。但佐伊却毫不怀疑，她亲眼看着几天前恩迪娅对塔比的碾压式胜利，和恩迪娅紧接着在灭杀机器人最后测试中的惨败。即使用最简单，很多时候错漏百出的递推逻辑来思考，也能得出这个结论：

在灭杀机器人与塔比的较量中，前者将取得碾压式的胜利，后者将会惨败。

不幸的是，少女超人塔比本人对此并没有足够清晰的认识。

“！”

从自己被莫名其妙绑架到这里，又平白无故被一个素未谋面却异常强悍的肌肉少女打败，塔比已经受够了一直处于被动的感觉，她选择了主动对眼前的这个铁皮罐头发起进攻。在她的双脚强有力地踏在软垫上时，软垫下方的传感器将信号传给了中控主机，倒计时的数字开始变动。

砰！！

肌肉虬结的右腿狠狠劈在了灭杀机器人的侧颈，少女超人的凌厉一击裹挟着足以踢断普通人颈椎的可怕力量，发达肌肉和坚韧骨骼与金属的碰撞声响彻整个场地。

【……？！】

冰蓝的电子眼凝视着面前的肌肉少女，银灰色面庞上那似乎带着些许轻蔑的神情仍然仿佛凝固一般没有任何变化，正如银灰色少女同样纹丝未动的精致头颅和颀长脖颈。灭杀机器人强韧的斜方肌结构与胸锁乳突肌结构牢牢锁死了它的颈椎，蛮横地吞噬了塔比全力爆发出的惊人力量。

【这么……结实？！】

塔比完全有自信，即便是一堵水泥墙也会被这一脚踢出裂纹，一根手腕粗细的钢管都会被这一脚踢弯，但面前的这台机器人却纹丝未动、毫发未损，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一时的挫折不会让少女超人气馁，塔比迅速撤回右腿，一记左直拳重重捶在金属人形的腹部，但手指骨节另一侧传来的触感再次让她大吃一惊。那仿佛永远不会形变的金属像真正人的肌肤和肌肉一般凹陷了下去，就好像那栩栩如生的腹肌线条真实反映着机器人的结构，金属身躯的形变巧妙地吸收了塔比的力道，并且在塔比抽回拳头之后立刻恢复了原状。它显然没有因为挨了这威力十足的一拳而产生任何损伤。

塔比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金属少女，那完美无缺的腹肌铠甲和略带轻蔑的金属面庞，和那对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微弱光芒的电子眼。灭杀机器人仍然一动未动。

砰！砰！砰！

塔比不信邪一般地一拳一拳捶击着机器人的腹部，形变、恢复、形变、恢复，简单枯燥而有效的循环似乎永远无法被少女超人打断，周围电子屏上的数字却在一点点变动着。当她终于停下了连绵的直拳冲击时，倒计时已经走动了四十五秒。

09:15。

但，塔比并不是主动停下的。

“库唔！”

她最后一次挥出右拳的时候，已经对灭杀机器人些许放松了警惕，面前机器人保持了几十秒的消极态度不可避免地侵蚀着少女超人的戒心，而当她挥出右拳时第一次没有真正用未挥出的左臂防护自己的躯干时，钢铁少女准确地抓住了这个机会，闪电般挥出一记勾拳轰在了塔比的腹部。挨了一拳的肌肉少女立时向后顿了两步，左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肚子。

“呼……”

【好强……！】

腹部强烈的钝痛比塔比之前与金米对练时挨打之后的痛感更甚，而金米当时打赢了包括塔比在内的其他所有姐妹们，是少女超人当中当之无愧的最强者。再接下去，塔比不敢再想，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好缓解腹部的疼痛，然后盯紧对手重新拉开架势。

远在天花板旁边的中控室里，佐伊看着标示着塔比的人形图标在躯干中央腹部位置的颜色由绿转黄，审视着用红线标签标注出的“肌肉损伤、内脏损伤”的字迹，露出了难以捉摸的微笑。

砰！砰！砰！

塔比再次发起进攻，一拳一脚都极为凌厉，拿出了身为少女超人佼佼者的全部实力；然而，她的全力进攻都被灭杀机器人以行云流水的格挡动作轻松防开。随着倒计时分钟位数字的改变，单纯的防守也一变而成为了防守反击。

砰！

“唔！”

坚硬的金属拳头狠狠撞在了塔比的鼻梁上，肌肉少女立刻后撤，她感觉到鼻孔中沁出了温热的液体，随手抹了一下，朝一边甩出几颗血滴，立刻重新拉开架势。新一轮交锋立刻开始。佐伊稍稍抬眼看了看场地上的电子屏：

08:40。

随着秒数的跳动，主动权开始逐渐从塔比手中滑走。灭杀的反击频率逐渐变高，焦点也越来越集中在少女超人的躯干部位。倒计时8分29秒，塔比的人形图标的右胸弹出了红色标签；倒计时8分17秒，左上腹的绿色开始被黄色浸染；倒计时8分07秒，腹部的黄色更深了一分；倒计时7分57秒，上腹；倒计时7分48秒，下腹部；倒计时7分40秒，胸口……

佐伊将注意力从中控室大屏转向下方酣战的一人一机，又看回中控室的大屏；标注着灭杀机器人的人形图标和两分多钟以前没有任何变化，而塔比的图标从小绿人已经变成了彩色小人。除了躯干若干部位跳出的若干处损伤标记，她的四肢和头面部也已经点染上了星星点点的黄绿色斑块。那是双方四肢的激烈对撞留下的痕迹，肌肉虬结的手臂与双腿在与钢铁之躯的猛烈对抗中，不可避免地开始渐渐受到创伤。

“呼……呼……”

塔比强行拉开了自己与灭杀的间距，微喘着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电子屏：

07:02。

健美的肌肉少女仍然保持着完美的防守架势，但在她被布料遮盖的极小一部分肌肤以外，是泛红的腹肌和胸肌与被淤青玷污的粗壮手臂和双腿。反观塔比的对手，钢铁少女仍然气定神闲——反正它也不需要呼吸，纯粹由金属和非金属的神秘材料组成的冰冷身躯不曾在刚刚的激烈格斗中受到一点损伤，它仍然面无表情，那对电子眼仍然透着深不可测的微光。

【这家伙……这么难缠吗？！】

三分钟过去了。还有七分钟。

“咕唔！”

咚！

塔比的前胸又被灭杀狠狠踢中，少女超人竟被直接踢飞出去，摔倒在软垫上。她腾的一下翻身站起，气息却已然不稳。

她的胸脯肉眼可见地起伏着，细密的汗珠已经沾湿了肌肤；宝贵的体力在猛烈的对攻中被大量消耗掉，纵使少女超人有着超强的耐力，此刻也不再能完全避免疲劳对身体机能的影响。

更糟糕的是她的身体状况。在中控室的大屏上，彩色小人身上的绿色已经基本消失，深浅不一的黄色遍布全身上下，躯干部位甚至已经出现了淡淡的橙色色调。

然而，在橙黄色小人的另一边，是那个仍然没有一丁点变化的绿色小人。作为灭杀机器人，它在与少女超人的激烈搏斗中经受了无数次击打，但并没有因而有半点损伤；此外，它还拥有着近乎无穷的耐力，深藏在它体内的核电池意味着它的力量输出在未来几百年内都几乎不会有任何下降。

甚至于，灭杀根本不需要分心去看场地上面的电子屏来知道倒计时的数字，数据链会将这些数据与它体内AI主机的计算数据同步，同时还有传感器阵列监测到的所有关于塔比的数据。它也知道佐伊在中控室大屏上能够看到的有关塔比身体状况的所有数据，也知道倒计时已经走动了将近一半的时间：

05:56。

【你不可能……坚不可摧！】

“喝！”

砰！

仍未气馁的少女超人再次发起了进攻，她选择了将焦点转向灭杀的关节，壮硕的双臂和双腿力求将沛然巨力冲击在灭杀的手肘和双膝上。

“思路也许对了。”佐伊站在高处的中控台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下方的对战，“但是……”

“咕！”

塔比的侧腹又挨了一记侧踢，被迫向后退却，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对攻节奏被再次打乱。首先，在灭杀机器人水平一如既往的完美防守下，即使她想要攻击对手的关节也未必如愿，何况她的攻击也许仍然无法对关节造成任何损伤，正像她此前也无力破坏金属少女的躯干一样。更关键的是，她对关节的关注不可避免地降低了她防御自身的意识和能力，同时她的体能和身体已经因为消耗和受创而被削弱，每挨一次不必要的击打都是对她战斗力的进一步磨损。

时间分秒流逝，少女超人仍未取得上风，而且双方的差距似乎还在逐步拉大。

【？！】

塔比一把抓住了灭杀打来的右拳，刚刚抬起右臂准备一手肘砸向那只金属手肘，灭杀的左手却以更快的速度砸中了她抓住对方手腕的左臂；在她吃痛放手而中门大开的时候，一只金属脚掌已经重重踢在了肌肉少女的腹部正中。

砰！

“咕唔！”

健壮的少女超人径直向后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格斗场的软垫上。她慢慢爬起身，唇间滴下的一丝浊白的胃液在周围软垫上沾上的星星点点的血迹中并不醒目，却代表了一些不一样的含义。

塔比捂着肚子艰难地撑起身体，余光扫到头顶的电子屏：

05:01。

她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面前的对手，她的潜意识紧接着便驱动着身体向后猛地仰倒，然后猛地起身闪避金属少女的又一记摆拳。

【它开始主动进攻了？！】

时间已经过半，主动权到此易手。

倒计时的变动速度仍旧没有变化，但一人一机的交手频率仍然在不断提升。在灭杀机器人转入主动进攻之后，塔比左支右绌，格挡的速度开始跟不上对手的进攻节奏，手臂与双腿上的淤青变得更多、颜色更深，躯干的皮肤也到处充血泛红；强健的身躯在承受过多超出承受能力的打击下正被迅速削弱。

砰！砰！砰！

灭杀看准塔比勉强挡住打向其胸口的一拳的时刻，一记鞭拳狠狠抽在了肌肉少女的脸颊上；塔比登时被打进了僵直状态，正面接下了钢铁少女抡在她另一边脸颊的鞭拳。

【……？】

头部连续遭受两次重击的少女超人仿佛头脑放空一般愣在了原地，灭杀得以从容地蓄力，然后连续两记勾拳猛轰在她泛红的腹部。

“咕唔！咯呕！”

塔比已经稍有松弛的腹肌被如此势大力沉的重击几乎击垮，少女不自觉地弓起身子，浊白的胃液涌上喉头，从嘴角溢流而出，滴向她脚下的软垫。

但灭杀的进攻并没有到此为止，它灵巧地转体，粗壮的右腿向后猛蹬，坚韧的金属脚掌猛踢在塔比的胸口。伴随着金属与皮肤和肌肉碰撞的闷响，强壮的少女超人再次被踢飞，重重地摔在软垫上。

“咕……呕！”

【……不好……！】

塔比趴在软垫上呕吐着，一滩浑黄的秽物汇集在她身下。

在她头顶的中控室里，佐伊低头看着狼狈的肌肉少女，嘴角上扬起一个幅度；她看向大屏，塔比的人形标识在腹部已经完全变为了橙色，“内脏受损”的标注字样已经开始闪烁，表明这一伤情已经十分突出，无法在短时间内自行恢复。另一边，那个仍然保持着全绿色的女性人形对比起来显得十分扎眼。

佐伊看向夹在两个人形图标之间的数字：

03:55。

很显然，在遭受如此重创之后，这个一度强悍的少女超人已经落入了强弩之末的状态。尽管塔比再次站了起来，但她已经无力再做任何反击了，也无法再脱离灭杀机器人无休止的缠斗；她只剩下了招架的份，曾经强健有力的手臂和双腿也不再能与对手抗衡，美丽肌肤上积累的瘀伤越来越多，颜色越来越深，胸口和腹部遭受的击打也越来越频繁。

当倒计时的秒数再次趋于归零时，钢铁少女一跃而起，粗壮的机械腿反复踢出，一连三四脚的连环腿一下不落地轰在塔比的胸口和腹心。肌肉少女毫无悬念地再次被踢飞出去，但这一次她摔在软垫上之后，并没有马上试图撑起身体，她紧抿嘴唇，眉头紧皱——

“……噗！”

殷红的鲜血从唇间喷溅而出，飞溅在少女超人的胸口和旁边的软垫上。

在被打到口吐鲜血的强壮少女正上方，一圈电子屏上的倒计时分钟数从3变动到了2。

塔比无比艰难地撑起身体，站起身；然后毫不意外地被从容地步步逼近的灭杀机器人一拳轰在腹心，口中喷出星星点点的血滴，溅在钢铁少女精致的金属身躯上，溅在塔比一侧已经显得有些肮脏的软垫上。

【它比……恩迪娅……还要强得多……】

虚弱的少女超人终于完全理解了一切，但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做一点点改变现状的努力了。她健美的双臂密布淤青，严重受损的肌肉已经提不起一点力气，失去所有防护的躯干只能任由灭杀的一轮又一轮重击肆虐。

砰！砰！砰！

“咕！咕唔！唔呕！”

毫无招架之力的肌肉少女节节败退，被强韧肌肉铠甲包裹着的躯干在一次又一次仿佛重炮轰击般的重击下摇摇欲坠。塔比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在灭杀机器人冷漠的注视下拼尽全力慢慢爬起，但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慢，动作更迟缓。

佐伊满足地看着曾经骄傲的少女超人被无情凌虐的场面，又看了一眼中控室的大屏。倒计时不知不觉已经只剩下不到2分钟，塔比的人形图标已经被橙色和橙红色所填满，灭杀机器人正在忠实地执行它的指令。

【……我……做不到……】

塔比又一次被打翻在地，然而这一次无论她如何强迫自己，她颤抖的手臂和双腿也已经泵不出足够的力气支撑起她的身躯了。当发达的肌肉变得绵软无力，高密度的肌肉就只剩下了难以移动的死重。

01:06。

【……它太强了……我……】

灭杀凝视了片刻，确认这个少女超人已经虚弱到无法独自站起身时，它俯下身用双手牢牢扣住了塔比丰满的三角肌。

01:03。

【……打不赢……它……】

钢铁少女将肌肉少女的健壮身躯提了起来，双手向上扣住了她的斜方肌，将这副强壮的、气力却已濒临枯竭的美丽身躯牢牢锁死在自己身前。

01:01。

嘀。

01:00。

嘀。

00:59。

砰！

“咕呕！！”

伴随着广播中一分钟倒计时的计秒滴答声，灭杀机器人的金属膝盖在发达人造肌肉的驱动下猛轰在塔比的腹心。精致却已摇摇欲坠的腹肌铠甲彻底土崩瓦解，内脏受到足以致命的强烈冲击，虚弱的少女超人瘫软在冰冷的机械身躯上，口喷鲜血……

砰！

“咕唔！！”

砰！

“呃呕！！”

滴答声、膝击声与塔比的呕血声交织在一起，在无数摄像机镜头的冷漠注视下，上演着这出悲剧最为残忍的最后一幕。在中控室的大屏上，“生命垂危”的提示闪烁在屏幕左侧橙红色的人形图标上方，但佐伊一眼都没有看去，她全身心地、兴奋地注视着强壮的肌肉少女一次又一次吐血的情景。血腥而美妙。

【……我……输……了……】

00:30。

倒计时30秒，灭杀机器人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奄奄一息的少女超人眉眼低垂，嘴角淌着鲜血，健硕的身躯摇摇晃晃，却并没有倒下。

在极度虚弱的塔比面前，钢铁少女的银灰色身躯已经被对手呕出的鲜血染红，由记忆合金包覆的优美肌肉线条在鲜红血液的晕染下显得更加……狰狞。它的电子眼闪烁了两下，左拳慢慢收向腰间。

【……对……不……起……】

砰。

“咕唔！”

已然崩溃的腹肌铠甲被重拳轰入，鲜血从少女口中喷涌而出。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滴答声仍然不断，而塔比也仍然没有倒下。

00:20。

倒计时20秒，灭杀机器人最后一次抱住少女超人的身躯，将最后一次膝击以最澎湃的力量狠狠轰在她的心口。

“咕……咯……”

00:15。

倒计时15秒，钢铁少女松开了肌肉少女的身体。扑通一声，塔比向前跪落，强悍的少女超人在此刻彻底屈服于身前钢铁之躯的淫威之下；在摄像机的镜头下，在灭杀冷漠的注视下，在佐伊兴奋的目光中，健壮而极度虚弱的少女跪立在软垫上，曾经骄傲地扬起的头颅与壮硕的双臂一并无力地垂下，四肢和躯干都布满了可怕的淤青，美丽精致的胸肌和腹肌线条被她自己的鲜血所浸透，微张的唇间仍然有血滴落……

在塔比残存的思维彻底消散之前，她终于明白过来，面前这台其貌不扬的机器人的金属面庞上究竟一直是什么样的一副神情：

那是看垃圾的眼神。在灭杀机器人眼中，身为最强大少女超人之一的自己，和垃圾没有分别。

00:10。

“库……！”

肌肉少女咳出一口鲜血，原本挺立的上半身也随之摇晃起来。

00:05。

00:04。

00:03。

伴随着滴答声，那副肌肉发达却遍体鳞伤的身躯终于向前倒去。

00:02。

00:01。

00:00。

嘀！嘀！嘀！……

倒计时结束的鸣叫声响起，油尽灯枯的少女超人轰然倒地，最后的神采从塔比娟秀的瞳孔中消散，强壮身躯中存留的最后一丝元气也随着她口中淌出的鲜血而散佚殆尽。

灭杀机器人俯下身去，单手掐住塔比的后脖颈，将那副在仅仅十分钟前还富有生机与活力的健美身躯高高举起，被残忍地蹂躏至死的少女超人的尸体被展示给格斗场周围的每一台摄像机，他们头顶电子屏上刺眼的红色数字形成了绝佳的映衬。直到这血腥的公开处刑落下帷幕，灭杀的神情也没有过波动——它知道这就是必然的结果，此刻被自己公然示众的强大少女对它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如同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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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中控室的佐伊也无意间成为了残酷的战果展示的观众之一，她笑的很开心，打开了中控台一角的通讯。

“十分钟，不多不少。它会轻松地灭杀掉一切骑士团的敌人的，包括那些女超人和少女超人，现在我完全相信这一点。”

在一旁的大屏上，靠左的人形已经变成了一个红色小人，“生命体征消失”的字样直接覆盖了它，不停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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