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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章)被套上枷锁的逃跑猫咪,再也无法逃跑了,5

小说:恶役ts猫女的逃跑之旅 2025-08-19 22:43 5hhhhh 9450 ℃

沉默稍许,她轻轻扒开小猫咪的双腿,在蜜道口撩起一点爱液,放到舌尖;在小猫咪惊讶羞耻的目光中,她渐渐松开眉头道:“小猫——你应该是假孕了。”

魅魔的天赋,让她敏锐地觉察到:小猫咪的爱液里,有一些与之前不同的“味道”。在一如既往的幼齿雌香之外,多出了一丝突兀的母性;但与此同时,她无法在小猫咪的子宫里找到另一个生命的气息。

“假、假孕?!”震惊的情绪瞬间爬满了小猫咪的内心,她张着小嘴,连方才莫名的悲伤都抛在了脑后。她先是看了看姐妹俩,低下头沉思半晌,然后像是没回过味来那般,看着她们磕磕巴巴地问道:“长、长缨……假孕、是什么意思?”

“假孕,意思是你的身体以为你怀孕了,但实际上并没有怀……”

“不是这个!”

冉长缨的话说到一半,沈琳便摇了摇头,樱唇微微颤着道:“我是说……我为什么会假孕呀?”

虽然她不清楚假孕会怎样,但光是听到“孕”这个字,便知道对她而言不会是好事。

哪有男生会和“孕”沾边的?!

“……我也不清楚。”冉长缨毕竟不是医师,她摇摇头,接着道:“听说有一些人在极其渴望怀孕的情况下,会产生假孕现象……”

“呸,你才想怀孕呢!”沈琳啐了一声,自己可是男子汉,怎么可能会想要怀孕呢?

她轻咬着下唇,瞥了一眼同样惊讶的冉文欣,对方那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让她不由得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初夜的时候,这两个混蛋信誓旦旦地说她们有控制精液活性的能力,若是不想让她怀孕,那便绝对不会受精……

可——如果她们是在胡说八道呢?万一她们没有控制好呢?万一冉长缨口中的“假”孕,其实是真的呢?

这般想着,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肚子,慌乱的思绪在记忆里翻找着与“孕”有关的一幕幕,最终冒出了无意间看到过的科普文章。

初期食欲减退、容易困倦、焦虑……

自己……也会像那些母亲一样吗?

平坦的小腹一点点隆起,直至化为一座沉重的大山,似枷锁般囚住自己追求自由的步伐;本就娇小的身躯里,又要多出一名不速之客来和内脏争夺本就紧巴的空间,自内向外地压迫着它们,直至胸腔里满是窒息的感觉……

胸部会变得更大,母乳的分泌也会愈发频繁,那本就令自己恐惧烦躁的胀痛会如影随形地黏上来,片刻不得安宁;以魔法师那虚弱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体质,说不定在大肚子的拖累下,自己连生活都难以自理,从而不得不依附于她们。

就如刚才想象的那般,起初,她们或许会因为新奇感而负起些许责任;但当她们厌倦了自己之后,只需把自己拖到一个荒郊野外丢掉,拍拍屁股走人便好……不用理会、不用担忧未来的自己会去复仇。

因为双眼看不清事物、缺少施法媒介、力量孱弱、名声差、没有钱……失去一切的自己会躺在冰冷的泥土里,渐渐被体内的胚胎吸干营养、亦或是在那之前于饥饿中死去。

好一点的结局,或许是在饿死之前,被诅咒夺取所有感官,在一片没有知觉的孤寂中迎接死亡的到来?

死亡,是不是就像断电那一瞬间的电脑?屏幕暗淡,风扇停转,内存里的数据消失一旦;

亦或是小时候的玩偶,在某一时刻失去了小主人的兴趣,从此只能用一个固定的姿势躺倒在尘埃中,直至褪色发黄,被偶然间钻入的虫子撕扯着绒絮,从内部被渐渐掏空,渐渐、消失殆尽?

所以,自己也会这样吗?

自己……会死吗?

思维野马脱缰的小猫咪越是这般想,便越是慌乱。

虽然在用调侃的方式去比喻,但她内心里的恐惧却似野草般疯长,以至于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只能像是失去表情的人偶一般,麻木地感受着情绪一点点吞没自己。

就如同一名溺水之人,本该扑腾拍水以求自救的双手,此刻却似灌满了铅那般抬不起来,正透过关节死死地压着自己,向那无垠的黑暗中沉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到底有没有怀上?

她是元素的宠儿,早早便斩去红丸成就无漏之身,无法通过月经判断是否怀孕;鼓囊的乳房也早在开苞之前便因诅咒而开始产奶……

要是这个可恶的魅魔在吹牛,再加上自己运气不好,一发便中怎么办?

无法证伪,等于可能存在。

她越想,心里头便越是害怕。

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冰冷的空气,她总算从麻木中抢回了一点点身体的控制权。

“冉文欣!”

小猫咪突然凶巴巴地喊了一声,待冉文欣回神望去,却见她眸子瞪得浑圆,恐惧的情绪在泪珠中清晰可见,因激动而颤抖的双手正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哆嗦着声音道:“你、你、你到底能不能控、控制那个……精液……”

可这样的强势仅仅坚持了片刻,呼吸过速带来的僵麻便从指尖泛开;再加上一团乱麻的心绪,脑海里不断浮现的可怖场景,沈琳只觉虚脱得双眼发黑,手指不由得一点点松动起来。

“虽然是第一次用,但这是魅魔的本能,不会有问题的。”冉文欣知道她怕得不行,所以没有再刺激她,而是包裹着她紧握得发白的小手,轻声细语地安抚着。

听到这番解释,小猫咪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平复着呼吸,好不容易压住头晕目眩的感觉,才虚弱地追问道:“那、那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若是出问题了,我们会好好照顾你,让孩子顺利出生的。”冉文欣说着,眉眼间的情绪突然变得无比柔和,声音里也含着藏不住的希冀,“到时候,我们可以带着小小猫一起游历远东、极南,去世界各地看看曾经被我们忽略掉的风景。最后,再寻一处你喜欢的地方安家,不再奔波、不再战斗,过那只属于我们的、你喜欢的平静日子……”

“咳。”冉长缨轻咳一声,打断自家妹妹的思维发散。这些话乍一听没什么,但不应该在眼下这个节点来说。

小猫咪炸毛的尾巴充分说明了一个事实:冉文欣的话语并不是安慰,而是惊吓。

怀孕这样的惊天大事,已经占据了她太多的思维能力;正处于极端情绪中、以至于有些眩晕的她,连对方说的内容都没能完整听进去,只是本能地抓住了“顺利出生”“小小猫”这样的关键字眼。

让小小猫顺利出生,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怀孕了?!

冉文欣语气里的期待,让小猫咪对她的怀疑进一步加深。

毕竟这个混蛋很希望这样的情况出现不是吗?而且,她刚好有这样的能力与机会——让自己怀孕的机会!

小猫咪的脸色渐渐发白,尾巴裹紧自己的胸部,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地蜷缩起来。

这个混蛋魅魔,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自己都那么相信她们了,她们居然还要这般……

明明都退让了那么多,任由她们搂着抱着,时不时占便宜似地亲上一口,母乳也由着她们存起来了……

自己和她们又不是什么亲密无间的关系,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地对待自己……

难道,一开始便不应该退让吗?

接连的冲击下,本就情绪不对的沈琳,思维变得越发混乱起来。

她不由得想起了“沈琳”——那只为了提供爽点而存在的恶役、最终也没能获得好结局的猫女。

在小说里,“沈琳”被抛弃之后经历了什么?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被无数人冷眼相待、肆意欺负?是不是在被抓回来后,也被粗暴地按在床上这样那样,最后落得一个怀孕的下场?

是不是——“沈琳”所遭遇的一切,早都在命中注定好了,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开?

逃不开被欺负、逃不开被侵犯、逃不开被奴役?

尽管她只看了小说前期的内容,但这并不妨碍她脑补一个糟糕的剧情,并将这个剧情套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吓得魂不守舍。

见她的状态不对,冉长缨赶忙补救道:“我们不是下等的种魅魔,不会失控的。”

然而她的解释,在此刻的小猫咪耳中,却成了“不会失控=她们有绝对的把握=是故意让自己受孕”的奇怪等式,彻底坐实了对方的犯罪证据。

“你们真的是故意的喵?!”回过神的沈琳,似触电般唰地收回手,目光中已是看不到半点信任。

如果是故意的,那她们一定在图谋着什么!

对自己、对“沈琳”,她们真正想要的,毫无疑问便是复仇了吧!

但仅仅复仇是不够的,毕竟“沈琳”不仅让她们吃了很多苦头,还让她们丢了面子……

她明白了,通通都明白了!

以诅咒的名义自己上床,故意让自己怀孕;等自己的肚子慢慢变大,直至藏不住的地步,她们就可以带着自己出去炫耀,宣扬她们将曾经的“头号敌人”驯服成了奴隶、玩物,好以此洗刷掉她们曾在“沈琳”那里受到过的屈辱!

毕竟,如果只是将现在的她带出去,最多只能说明她们击败了她;但如果她挺着大肚子出现,那便不会再有人怀疑她们对她的掌控。

彻底掌控仇人,多么让人共情的桥段——尤其当复仇对象是一名大家都讨厌的恶役时,这种爽感,即便是不知内情的路人也会鼓掌叫好。

待她受尽凌虐、而她们的屈辱不再时,她便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那时,姐妹俩便会将她带到远离人烟的地方丢弃,或是生生囚禁起来、让她此生只能生活在她们的阴影之下!

她知道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凡是得罪主角的人,要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不留情面地击败,颜面尽失;要么便是被收入后宫,沦为没有戏份的假路人。

而这两只魅魔,显然想要做得更绝一些;或者说,这才是现实。

所以,自己从来没能改变世界线,没能改变那注定的bad ending吗?

难怪要欺负自己,难怪要作弄自己,原来是这样……区区铃兰之心,区区诅咒,只能算作是利息,还不清那恶役做的孽吗?

那、那样的话,未来的生活岂不是会变得更加糟糕……虽然现在会被占便宜,但最起码自己还没有变成姐妹俩的泄欲用品,还能拒绝她们亲热的请求,还能偶尔外出感受一下烟火气息,

还能吃到小鱼干……

沈琳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姐妹俩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容,一边用小皮鞭抽打缩在角落里低声抽泣的自己,一边冷着声道:“今天做了高温辣炒苦瓜,限你十分钟内吃完!要是再敢剩下半点,明天就让你吃橘子小米辣拌白醋生柠檬!”

“今天晚上好好表现,把我们伺候好了,明天就赏你一条小鱼干;要是还和以前一样不经用,随随便便就晕过去,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吃到小鱼干了!”

“呜……”

越去想那糟糕的未来生活,小猫咪便越是害怕,以至于瑟瑟发抖起来。

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参加冒险团聚会、被众人拔剑相向的那一天。但不知为何,心中的痛苦与委屈,却远远比那时候更加沉重。

被危机感刺痛的她,将原本粉润的下唇咬得发白,强忍着害怕,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好想立刻找一个小小的黑暗角落猫起来,用尾巴遮住自己,谁也不见、谁也不理——尤其是这两个混蛋,绝对、绝对不要看见她们!

不然的话,她又会被抓起来,又会被迫走向那属于“沈琳”、没有小鱼干的坏结局的!

“笨蛋,不要乱想……”看到她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冉文欣将她搂得紧了一些,面上满是无奈。

虽然知道:受到假孕影响的小猫咪情绪非常不稳定,会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可是……

自己再怎么色迷心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把怀孕当作一种手段来使用吧?

孩子是爱的结晶,不是工具。

她们幻想的图景,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而不是只有欲望和支配的野兽窝;是一个受伤后想要回到的地方,而不是一个让人想要远离的地方。

她知道小猫咪一直想要逃跑,也知道自己和姐姐算是在“囚禁”小猫咪,但——失去了视力、又在假孕之中,由着沈琳耍小性子离开她们的庇护,去面对那些手段下作的穷凶极恶之徒,真的能算是好的选择么?

要知道:与这小魔女的恶名所并驾齐驱的,是她的艳名。若非曾经跋扈太过、口舌尖利,追求她的人可以从铃兰小镇排到帝都。

当初外人知道她们与她闹僵时,便有想要“交易”的信件源源不断地寄来;不论是贵族、亦或是小有名气的冒险团团长,其目的都出乎意料的相同——买下沈琳。

她早就被盯上了!

在意识到无法买下她、而信件又将下作的目的彻底暴露后,那群人便撕下了伪善的假面,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她。只是碍于她们的实力、所谓的“脸面”以及相互之间的牵制,没能大张旗鼓地进行罢了。

所以,放她走并不是给她自由,而是不负责任地将她推向火坑。

这只笨猫总是防备着她们,甚至闹脾气似地想要逃跑,为什么不想一想:若是没有她们,光靠她六阶的魔力,真的能震慑所有得罪过的人、所有觊觎她的人吗?即便她能侥幸从她们的身边逃走,可之后又能逃去哪里呢?

被这些人死死盯着,到时候迎接她的究竟是自由,还是带着羡慕嫉妒的刀剑、涂满了麻药与媚药的暗箭?

体能差、施法速度慢、抢走法杖便等于抢走了她大部分的实力……这般娇贵的限制,若是没有队友的保护,同实力下,一人便能轻易地拿下没有防备的她。

放她逃跑,那便是要让她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她们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更何况,是她突然间晃着尾巴,笑盈盈地凑到她们身边的;是她突然间没了跋扈,乖巧地跟在她们身边的;是她夜半熟睡时,轻声呢喃着让她们不要离开的;是她……

是她先来亲近她们、先来招惹她们的,怎么可以撩完就自顾自地跑掉呢?

记忆里的点滴,早已被她所填满,她们当然舍不得:

舍不得她走、舍不得她难受、舍不得她哭——

冉文欣伸出手,想要帮她取下眼镜、擦去眼角的泪水。

可惊魂未定的小猫咪却被这动作吓得喵喵叫着,不停地左右张望,在意识到无处可逃后,突然抓住对方的手,张大了嘴——

嗤!

尖锐的小虎牙刺进皮肉之中,发出闷闷的声音。

“嘶!”

在觉察到小猫咪的意图后,冉文欣第一时间按住了自己的防御本能;她略沉着眸光,一边忍痛,一边刻意地放松着手臂。

她是魔剑士,如果不放开所有防御,这笨猫是咬不动的,说不定,还会伤到这个笨蛋。

在自己受伤和小猫咪受伤之间,冉文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任由那寻常刀剑都劈不开的肌肤,被四颗小虎牙轻而易举地刺入。

若是前几日,尽管她依旧会这么做,但免不了要教训一下这只袭击自己的笨蛋猫咪。

可现在小猫咪假孕了——除了没有真正地怀上宝宝外,她和普通的孕妇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情绪敏感、喜怒无常、没安全感、爱哭爱闹这几点。在这样的前提下,哪怕只是一句话没说对,也会让她困扰难受。

要知道:即便只是假孕,身体的内分泌也会如怀孕时一般发生变化,从而导致身体与情绪受到真切的影响;而且这一种影响,并不是靠所谓的“坚强”就能挺过去的。

越是想着要靠自己,那一份委屈便会变本加厉,直至淹没所有理智。

因为对于人类文明而言,普遍意义上,怀孕是一个、甚至多个家庭的事,而非个人的事。要求一名孕妇独自承担怀孕的所有后果,实在是太过苛责。

也正因为孕妇需要来自于家庭的安全感、需要依靠,所以任何一点点被抛弃的可能性、任何一点点不如意,都会在心绪不宁的情况下被放大无数倍,以至于让一个成年人崩溃。

对于自家的猫咪而言,大抵也是这般。

要知道——这只萝莉猫可是连做爱都怕得要死的。怀孕这种事情,哪怕只是极小的概率,对她而言,大概也不亚于末日降临吧。

在心思波动极大的前提下,受到惊吓后,她的第一反应也不过是想要逃跑;直至意识到自己逃不掉后,才做出了反击。

这样的小可怜,又怎么会舍得去怪罪她呢?

要怪,也是怪她们初夜时做得太过火,怪她们没能更早地觉察到小猫咪身上的变化、没能提供她所需要的安全感。

“笨蛋……”

略带叹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一阵轻飘飘的风,稍稍吹散了小猫咪的恐惧。

“口感好么?”冉文欣尽可能地用轻松的语气打趣道:“要不要尝尝另一只手?”

有些无趣的玩笑,却恰到好处地让小猫咪脑海里的理智运作起来。

炸毛的耳朵尖尖停下颤抖,尾巴却僵在半空。

随着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铺散开,一种荒诞的不真实感替代了方才层层递进的慌乱与想象,让她如大梦初醒般,脑海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自己……在做什么呀……

她不由得顺着冉文欣的话继续想下去,下意识地感受着嘴里衔着的物体。

尽管平日里战斗颇多,但姐妹俩的手臂并不显得粗糙;虽不及她的软嫩,但也是细腻的女孩子肌肤。

咬上去的口感很好,软弹不柴,一点也不硌牙,跟年糕一样……

可突然之间,沈琳觉得好痛好痛,仿佛自己才是被咬到的那个人。

这疼痛没有来处,只是无端地浮现在心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力气被一点点撤去,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的她顾不上刚才的情绪,胆怯地耷拉着耳朵,用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冉文欣的反应。

可被眼泪模糊的视线透过镜片,却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看不清更具体的情绪变化。

是正在生气吗?还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呢……

冉文欣她疼不疼呀……自己,是不是要挨揍了?

爽文主角的脾气一般都算不上好。在小说里,冉家姐妹展现出的作风虽不是睚眦必报,但对于敢向她们动手的人,多少也会叫对方付出代价。

那么,现在将她手臂咬伤的自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她不敢动,只是战战兢兢地等待着,等待那或许是一句难听的辱骂,或许是带着怒意的击打……甚至是,被赶出去。

可是幻想中的惩罚没有降临,就连一句责怪也没有;眼前的魅魔只是将另一只手从她腰上抬起,随后不紧不慢地揉着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将她柔顺的发丝弄乱,将她内心中残留的不安和焦躁抚平。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从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平日里一样,甚至比平日还要温和稍许。

这,是装不出来的。

在确定感受不到任何怒意后,小猫咪慢慢地松开早已不再用力的嘴巴,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两排惨白的牙印以及正在往外渗血的四点小孔。

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只是一句道歉,未免太过轻描淡写。如果不道歉,那她又能说什么呢?如平常一般,不知好歹地顶两句嘴吗?

还是说——伸出手让对方也咬回来呢?

可是……她有一点怕疼……

就在她有些害怕、犹犹豫豫地举起手想要道歉时,身边的人先她一步开了口。

“对不起,吓到你了。”冉文欣用柔和的声音安抚着,吻了吻小猫咪的脸颊,同时制止了那哆哆嗦嗦的小动作。

这可是自己的小猫咪,平日里教训时都极力克制,生怕伤到她分毫,现在又怎么会舍得让这嫩软无骨的小手上多出哪怕一点伤痕呢?

自己喜欢欺负她不假,可这样的欺负,任何时候都不会等同于刻意的伤害、不会等同于以牙还牙的报复。

冉长缨也回忆着呆在母亲怀里的时光,伸出手在小猫咪的背上轻轻拍着。在她还小的时候,每当感到不安、受到惊吓时,母亲都会这么安慰她。

不急不缓的节奏,能够平复过快的心跳,让人冷静、舒缓——

以至于内疚的情绪突然间缀满了心头。

“干嘛啦……明明是我咬了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喵……”享受着两人的温柔,沈琳语气茫然又失落。

她捧着冉文欣的手,看向那已经泛起青紫、有些吓人的伤痕,感觉自己好没用、好丢人。

刚才还说别人是小狗呢,现在自己却像小狗一样咬人。

以她们的实力,明明瞬间就能反应过来、甚至能直接将她弹开的。她不过是体质孱弱的魔法师,明明只要稍稍绷紧手臂,就能让她咬不动的。

平日都在和她作对,这时候干嘛那么顺着她呀……这样不就显得她很幼稚很无理取闹吗?

还是说——她真的怀孕了,所以她们才会这般迁就她呢?

也不知为什么,这时候再想到怀孕,没有再似方才那般抗拒到失去理智了。

或许是姐妹俩的态度和行为让她有了安全感,又或许是:怀孕的可能,只是点燃她情绪的导火索,她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那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沈琳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心里觉得好累好累。她果然还是想逃得远一些,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猫起来,睡一会儿……

“笨猫。”冉文欣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要道歉,这并不是谁对谁错的事情,她喜欢她,所以愿意这样罢了。

连这都看不出来,真是一只笨蛋猫咪。

只是宠溺之余,内心不免有些苦涩,她没想到:自己对未来的想象,于小猫咪而言是一种惊吓。

这种感觉,就好像对自己而言十分珍贵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那般。

“喵……”

不过随着一声小小的“喵”,刚刚泛起的一点点苦涩又化开了。

只见小猫咪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正小心细致地帮她舔着伤口,连一点多余的力气都不敢用,生怕再次伤到她。

这般小心翼翼的关切,尽管不是第一次在小猫咪身上看见,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姐妹俩却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了。

或许……是冒险家聚会的前几天,她们刚刚从险地中冒险回来,浑身血污的时候吧。

在那之前,总能看到她趴在临时居所的窗沿,一边翻着手中的书,一边不时地望一眼安静的街道。

或许因为等待太久,她的身边已经落满了泛着微光的蝴蝶,就连耳朵上也点缀着几只萤火虫;这些平日里怕生的小家伙,任凭她怎么抖动耳朵晃悠尾巴,也只是在空气中转几圈后,便又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爬在墙壁上的藤蔓,那本不该在这个季节盛开的花苞,会迎着她悄然绽出色彩,摇曳着,洒落点点星辉似的光粉。

流浪的猫猫狗狗会趁着夜深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从黑暗的角落里蹭出来,钻过围栏处的洞口,来到小屋的墙根下。饥肠辘辘的它们,可以在这里找到她提前放好的水与食物,酒足饭饱后,躺到院子里的草地上,盖好垂落的明亮月光;最后,卸下满身的防备,安然睡去。

浸泡在黑夜里的小镇,只有她那里显得“吵闹”。

这里的居民将她称作“犯困的塞勒涅”。只要在深夜里朝小镇中最温暖的地方望去,总能看到一只打哈欠的漂亮猫咪。

这打瞌睡的“月神”,只有在她们回到临时居所、确认平安无事后,才会安心地睡下。

后来,窗台上还是会有蝴蝶和萤火虫隔着窗痴望,花朵却不再盛开了;流浪的动物们依旧会在此聚集,可却不再小声地汪汪喵喵了。

知道她身份的居民,连抬眼望向那紧闭的窗也不愿,故意低着脑袋匆匆而过;只剩被乌云蒙起一层面纱的月光,暗淡地披在屋檐上。

哗哗翻书的猫咪早早便熄灭了所有的灯,故意装作睡着的模样。

整个小镇失去了唯一的活力,重新变成孤寂的海洋。

找寻不到“回家”感觉的她们,或许只是被黑暗短暂遮蔽了目光。

可打开门,迎面而来的,依旧是那形同无人街道的死气沉沉与空荡。

虽然——只要装作受伤、故意发出痛呼声,隔上几秒,楼梯的转角处便会有一只笨猫探出脑袋偷看。

但也仅仅只是这样,没有更多的动作了。

尽管因为被跟踪的缘故,在白天的时候,她会与她们靠得近一些;但她的心却像夜晚的她那般,正在一点点远离,将自己、以及那些被故作坚强所掩埋的敏感藏起来……

幸好,这一场躲猫猫的游戏,她们还没真正地落败——

“还疼吗?”舔舐之后,沈琳朝伤口处呼呼地吹着气。透过密长的睫毛,似乎还能看到她泪汪汪的眼睛中,有不少心痛与后悔。

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她才是被咬的那个人似的。

难得被这么明显地关心,冉文欣的嘴角不自觉地悄悄上扬,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自家姐姐便抢先一步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疼了。”

被抢了话的冉文欣:“……”

这只表面上冷冰冰的魅魔,内心其实是截然相反的柔和派。

倒不是不关心自家妹妹,而是在冒险的途中,穿刺伤、切割伤早已成为她们的家常便饭,小猫咪咬得再用力,难道还能比嗜血的魔兽更可怕吗?

别忘了,她们是会治愈魔法的喔……

但不知是关心则乱,还是胡思乱想一整天耗光了精力,此刻的小猫咪已经回想不起这样的细节了。

她鼓着香腮,有些不满地掐了一下冉长缨的胳膊;可还没用上力,便又赶紧松开了。她眯着眼,看到连红色的印子都没有留下后,才小心地收回目光,沮丧地道:“对不起喵……”

“好啦好啦——都说了不疼了。”冉文欣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道:“你突然变得这么乖,让我以后怎么忍心欺负你啊?”

“干嘛非得欺负我呀……”像是没听出她在开玩笑那般,沈琳低垂着眼帘,情绪不高,“你要是讨厌我的话,早点让我走不就好了……”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讲,姐妹俩愣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稍稍停顿后,小猫咪继续自顾自地道:“反正我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了喵……你们吸收铃兰之心后,我的实力对你们而言只是拖累……‘沈琳’欠你们的,我已经还了;你们对‘沈琳’的执念,在把我抓回来的那天,应该也结束了吧……”

小时候馋了许久的糖果,等真正含入口中后,会发现其实和普通的糖果也没什么区别,回忆才是那层最甜美的糖衣。

她又不是下凡的天神,抛去恶役的外壳后,内在只不过是一个懒懒的普通人。

而她们却是后宫爽文的主角,迟早会步入既定的路线——后宫路线。

与其维持着这样的表面和谐,直至成了被新人换掉的旧人,还不如早一点分开,这样还能维持最后一点体面。

并不是没有感受到刚才她们所展现出的温柔,正因为有好好地感受到了,此刻的她才更想要逃离。

不属于自己的,虽千金,犹碎瓦。

露出一个与决绝话语截然不同的勉强笑容后,小猫咪又道:“有了铃兰之心的力量,你们很快就能进入新的领域,遇到更好、更有趣的人……现在让我走,以后再见面时总不至于互相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虽然……等自己逃走之后,很可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那样也不错,总好过看到她们百花拥簇,而自己形单影只吧……

“你觉得我们对你的感情,仅仅只是源自于对‘沈琳’的执念吗?”冉长缨的语气第一次有了些许生气的味道。

她拉过小猫爪子,像是怕她跑了一般,手指一点点攥紧,将她锁在掌心。

被灼灼的目光盯着,沈琳没来由地有些心虚,稍稍错开目光,不甘地反问道:“不然呢?除了这幅身躯以及曾经的身份外,我还有什么值得你们在意的地方吗?”

“那为什么我们不挽留曾经的‘沈琳’呢?”一针见血地,冉长缨点出了事情的关键。

她们一开始可是打算离开的那一方,没有想过要留下来。之所以愿意待在这里、待在这个冒险团中,是因为什么,还需要多言吗?

“因为……因为……”沈琳被问住,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是呀,如果姐妹俩真正舍不得的是“沈琳”,那为何在一开始的时候要离“沈琳”而去?

可如果执念不深,后面为什么又要将“沈琳”抓回来呢?

这是一个很矛盾,同时也很无趣的问题。

因为在这个世界中,“沈琳”早已消失,留下来的是她;而那道听途说的“小说后期”,也不过是遥遥无期的泡影罢了。

所谓既定的未来,早已被她这只小蝴蝶扇得混乱。现在经历的,并不是书本里的剧情,而是属于她的、她们的人生。

她总是说着要摆脱恶役的命运,可现在看来,她才是真正陷在其中不愿意出来的人。

“……”

沈琳有些动摇,沉默着错开了目光。

“说不出来为什么吗?”冉长缨见她没有继续,握紧的手也慢慢松开些许,轻轻地摩挲着软嫩冰凉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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