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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牧师小姐的二三事(一),1

小说:与牧师小姐的二三事 2025-08-19 22:43 5hhhhh 5650 ℃

余晖将光荣和辉煌奉献给了这座教堂。自两壁的玻璃彩窗映入,金黄的色彩缓缓流动在大理石地面上。从祭坛覆着的白布料表面,到洗礼池盛满了的清澈的水,每一处都共享着同样的氛围,连光线中星点的浮灰也是。时间一秒一秒地数着过去。

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分,厅内的游客仅寥寥几个。门口侯着的志愿者扭头望向闪去的背影,对方脸上的不安使她好奇。

青年径直走向角落的木阁,在附属的矮凳上跪定。

“我做了错事。”他轻声说。深色的布帘垂在面前,将自己与牧师分隔开了。

“愿主赦免你的罪。请说吧。”

他有些惊讶,这分明是年轻女性的声音。相当悦耳,甚至带着点儿稚嫩。但男子稳住疑惑,接着说了下去。

“我——”他却又刹住了,“我没有入教,也能说吗?”

“可以。”

“那我就……”他定了定,“内容可能不太合适。”

“没有关系。请真诚悔罪。”

“……这一个月来,我的欲望特别旺盛,就是说,手淫。”他停住了,觉得难以启齿。

“您继续说。我在听。”

男子咬咬牙,“有好几次,我都从晚上开始,不停歇地看黄色的视频和漫画,一直看到凌晨天快亮的时候,中途一直在手淫,自己也感觉不到累。”

对方静静地听着。

“我特别喜欢女孩子的脚,不知道为什么。而且,我还很喜欢……‘挠痒’。”又说不下去了。帘后于是传来了温婉的劝解,“没关系,请继续。”

“……很喜欢看女孩子被捆绑住,被用各种方法挠痒、折磨,然后看她们的笑颜,听她们的笑声。我不只是在自慰时看这种题材的视频和漫画,在平常的生活中,遇见漂亮的女性,也总是想着她们的脚,幻想着她们被我绑起来,做那种事情。”

他低下头想着什么。

“还有吗?”即使隔着一层布帘,话音依然清晰、动听。

“我……”他有些踌躇,“我还偷过女同学的袜子,用来,用来……手淫。我对她们抱有严重的性幻想。”

再次沉默了。

“请不必担心。严重如原罪,天主也肯为我们赦免,何况仅仅是耽于情色。”牧师顿了顿,“只是,偷盗这一件事,您不仅要真心悔过,还应该补赎。”

“什么意思?”

“您需要将袜子——需要将等价的金钱返还给对方,并为此真诚道歉、悔过。这样,您的罪过方能被赎免。不过,关涉您自己的欲望,您可以直接向天主赎罪。”

“我忍不住……我有时候甚至想……强奸。我尤其爱看强奸剧情的影片,或者是一边挠痒一边做爱。”

“您是否下了改正的决心?”

“下了。”

“那么,‘忍不住’便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也是一种妄自菲薄。请相信自己。”

青年没有说话。

“情欲如果被放纵了,便会白白消耗您的气力。再繁荣的树木屡遭摧残,最终也难免会枯萎。您应该珍重自己。”沉静而温和的语气。“有意地偷盗,更是严重的过错,也请您认真悔过。”

“过几个月我就要考研究生了,但现在我一点书也看不进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种东西。”他又接着说,加快了语速,“刚自慰完了的时候,所有事情都能想得清楚。但歇了一会儿,吃了口饭,或者睡了一觉,之后就又忍不住了。这种情况,一天会发生好几次,我真的很苦恼。”

“我理解您。”

“我应该怎么做?”

“请适当减除自身担负的压力,并且好好休息,淫邪的思想往往依靠我们的焦虑和疲惫。如有必要,也请及时就医,或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她不紧不慢地说着,“天主知悉您的罪过。”

“我能被赦免吗?”

“您是否真心悔过?”

“是。”他说得很利索,却并不坦荡。

“您必须真心悔过。”对方稍稍加重了语气。“而且,偷盗的罪过需要补赎。”

“我的确认错了。”

“可确定?”

“确定。”

牧师停了一小会儿。

“那么,我代表仁慈的主赦免你的罪。赦免你有关情欲的罪。”

男子挺了挺身子,跪得有些麻木。帘幕另一边,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请在心中向天主悔过。”

“……我怎么做?”

“默念即可。”

他不懂这些规程,只好在半分钟后答一句“念完了”,接下来便听见牧师喃喃的诵经声,照样的温婉好听。男子好奇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请颂谢天主。”

“好。”他的心并不在这上面。

“仁慈的主已赦免了您部分的罪过。请记得为偷盗补赎。”

“对不起,我还想买本儿圣经。”青年找了个借口。

“附近的志愿者可以带领您去。”

“但我没看见附近有志愿者。”他故意掀起门口的帘子向外探头。大厅对面的志愿者望了望他。

“欸?”

紧接着,男子听见对面的门帘也被掀开了。他钻出阁间,一位女子就站在身侧。略显宽松的白袍上披了紫色的宽绸带,胸前悬着一只镀了金的小十字架。这大概就是牧师了。

他一见了对方,心儿就咚咚跳了起来:白皙漂亮的面容相当年轻,似乎是一位年纪比他还小的少女。对方正略带疑惑地看着自己。

“……您跟我来吧。圣经在传达室。”她忽然明白了,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青年出神地望着她乌黑平滑的长发,站在原地。对方于是也停下脚步,不解地望向他。

“您好?”

“啊,我来了。”男子急忙跟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却又盯上了她棕色的小皮鞋。从脚踝处看得出来,穿的是白色的棉袜。

“老先生?”

牧师轻轻叩了叩眼前的彩钢门。无人答复。

“门房先生看来不在,您同我进来就可以。”她稍稍转过头来,却发现青年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您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我昨天晚上没睡太好。”男子赶忙移开了视线,却是欲盖弥彰。牧师并未计较,进里屋打开一个牛皮纸包,里面包着一摞儿粉红切边的书本,她抽出最上面的一本递给他。

“三十元。您扫这边的……啊,付款码好像不见了?”她向着墙壁的一角望去,上面隐约可见胶带的印记。“那就只好请您向我付款了。”

“圣经还得花钱买吗?”青年掂了掂手中的皮面书本,看向对方。倒不是真的在乎金钱,只是想趁机多看看她的面容,尤其是那水灵灵的一双眸子。

“教友是免费赠送的。教外人士的话,我们按例要收取工本费,不好意思……”歉疚的语气。

“没事。微信?”

“啊,什么?”

“微信支付可以吗?”

“自然可以,请稍等。”牧师急忙取出自己的手机,划了几下便愣住了,“呃……”

“怎么了?”

“我不太会用微信……您知道收款码在哪里吗?”她踌躇着将手机递了过来,青年也只得接下。这是一款相当老旧的智能机,外屏的左上角已经磕碎。微信主页只是形形色色的教会工作群。

“在这儿。”他点开了收款码。对方的头像是一轮夕阳。

“谢谢!”感激的笑容。“也请您收下这个。”她又在衣袋中摸索。

青年看着伸来的一小只白白的手,无意识地接过了什么东西。

一颗薄荷糖。

“一小份礼物。”牧师随后认真地说,“圣经中的道理,实在比糖果还要甜不知多少倍,我希望您能好好地读一读。做一位慕道者,也是好的。”

他有点儿恍惚。

“另外,您回去后可要记得补赎。浪子回头,这是天主再喜爱不过的事。”

当晚,一直到睡在床上,少女牧师的身影仍在青年的脑海中徘徊。他翻了翻装订精良的圣经,同时含了那颗薄荷糖。直到口里的甜味儿全部散尽了,他也觉得圣经比不上这一小颗糖的滋味儿。

补赎。

他想了想这个词的意思。

赎罪吗……向上帝。

还是向牧师小姐?

“我这是绝对的罪恶了。”他苦笑道。

下午回到出租房的伊始,他还觉得心中有种通透的安慰。突然跑到教堂里去赎罪,这是他想了很久的做法,虽然自己也说不清楚其中的道理。他压根儿就不信教,而且这座教堂离自己的居所也很远很远,几乎是在城市的另一端。

不管是形式上地赎罪了,还是因为自己把隐藏着的思想对人倾吐了,或者单纯只是自己折腾了这么一趟,总之,他一开始的确感到心安。但随后,整个儿的心就安放不下来了,燃起的烈火甚至比以往更甚。这全怪今天碰上的那位牧师小姐。他从未想到会遇上这样一位牧师。

因了这一位牧师小姐,他觉得自己心里的干草又遇上了火星;但也因为同一位牧师小姐,她接受了自己的赎罪,并亲自做了叮嘱,自己怎么能违背她,甚或是亵渎她呢。

已不仅仅是一见钟情了。

他撑了一晚上。实在忍不住了,就翻翻她递给自己的圣经。尽管密密麻麻的字行他一眼也看不进去。

现在大概是晚上一点,他关了灯在床上躺着。各种的想法在脑海中飞转,想象中的图景却只是罪恶滔天。

欲火一直没有熄灭,这时候只是燃得更旺了。

对不起。牧师小姐。

他伸手去抽床头的卫生纸。

适得其反的赎罪。

隔天、后天平静地过去了。大后天的早上,他又一次乘车来到教堂门口。

男子推了推锁着的铁栅门。传达室的窗户开了。

“九点半才能观光啊。咱再等半个小时。”门房老头儿探出头来。

“我是来找牧师的……”

“喔,教友啊!早弥撒怎不来做啊?”

“我……我忘了。”

门开了,对方请他进来。“找哪一位牧师啊?”又自顾自补了一句,“弥撒可不兴忘啊。忘了可是对天主不尊敬了。”

“女牧师,就是——”

“陆牧师啊?跟我来吧。”

他领着青年拐向教堂侧面的两层小楼。到了二楼最里间的一间屋子,他敲了敲门。

“陆牧师?”见没人反应,门房轻声唤了唤。依然没有结果,他便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牧师小姐面前摊着本儿厚厚的书,一侧还摞着各式各样的文件。她自己却埋头睡倒在桌面上,不远处摆了副银边眼镜。

“陆牧师刚刚主持完弥撒。”老头儿悄悄说道,桌旁的身影却随之动了动。

“唔……”牧师小姐晕乎乎地抬起头来,伸手去摸眼镜。“老先生,还有……”望见了熟悉的面孔,她稍稍有些惊讶。

门房点头致意,自个儿回去了。办公室里两个人彼此望着,少女的额发压得有些乱。

“我其实有点近视。”她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地笑道。“昨天也没睡好。您有什么事吗?”

“我……”自己预备好的话此刻却说不出口了。

“是不是来告解的?可道过歉了?”温柔而认真地说道。“钱也应该赔给人家。”

“倒不是为了这个,”男子没想到她记得这样清楚,“我来是为了……”

他吞吞吐吐地,有什么话憋着说不出。对方温和地望向他。

“请不要着急,”陆牧师轻轻站起,“这儿有些茶水,我回来时就已经温上的,要不要喝一点?”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次性纸杯。男子本想摇头,却不由得止住了。

待到少女将杯茶递了过来,他也只是木然地接过。

“我来是为了……为了……”

他悄悄摩挲着杯壁,想体会对方手心的温度。牧师将双手垂放在身前,耐心地听着。

“我家里也有信教的人,我奶奶。她也一直念叨着要来教堂赎罪……”

“是不是腿脚不方便?”

“是。”

“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不必让老人家操劳,”牧师温和地笑了,“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请您定下时间吧。”

“那……后天?”

“可以。我什么时候到合适呢?”

“就早上吧,看您的时间。”

“您这话说得就偏颇了,”她笑着摆了摆手,“我并不比教友更尊贵,可不能看我的时间。”似乎是觉得自己这番纠正没有必要,她又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会准时过去的。”

“我不懂这些东西。我之前过来,也是奶奶劝我的。”

“不妨让我为您讲一讲?”牧师笑望着他。“只是简单的介绍。”

“这就不用了……”他连忙喝了口茶,“可以给我些材料,我自己去看。”但马上又说,“——呃,讲讲也可以。”

他本能上反感宗教的饶舌。但如果是牧师小姐来讲,什么话他也听得进去。

“您请坐,也请不必拘束,只是拉拉家常。”墙边摆了三张椅子,对方恭敬地请他坐下,自己也顺势坐在他身边。 二人的距离相当之近,青年只要一伸手,就能将她抱入自己的怀里。

牧师身上有一种好闻的香味儿。就连她呼吸的声音,仿佛也听得到。

青年的下身有些不安。

“如果真存在这样一位全知全能的主,您愿意相信吗?”她轻轻地说,青年却只是盯着她红嫩的软唇。

“……我如果不信,是不是要下地狱?”

“这个……倒的确是的。”

“可我没做什么错事,也要下地狱吗?”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少女对他微笑,并不注意对方神色中的贪婪,“然而这并不是说,是天主将您送往了地狱,只因为您不信祂。”

“那我为什么要下地狱呢?”

“您想,世界上存在这样一位道德完人吗?就是说,不仅从来不做坏事,就连一丝做坏事的念头,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她的身子向前凑了凑。二人离得更近了。

“应该没有。”

“也就是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牧师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这句话您应该赞同罢?”

“我赞同。”

“这便是我们的罪性了。每一个人都生来有罪,即使是再好不过的人,也因了这一份罪性的存在而心生邪念。”她加重了语气,“而罪人都要进到地狱里去,这是很公正的做法。您觉得呢?”

“也许是。但这样一来,好人和坏人不就没有区别了?”

“并不是。”少女摇了摇头。“在审判的时候,好人与坏人的待遇不会一样。但如果知道了天主的存在,却又不信仰祂,也只得走进地狱中去。

“这并不是天主将您遣往了地狱。”她话锋一转,“恰恰相反,天主的仁慈正显示在,祂从不将人送往地狱,却只是将人从地狱中赎出。您可知道耶稣被钉上十字架的故事?”

青年的下体涨得厉害,他几乎嗅到了少女唇齿间独特的香味儿。“知道。”

“耶稣是天主的儿子,身为神明而自降身份,从天上来到了白冷郡城。”少女的语气略略严肃了。“祂是全知全能的三种位格之一,无辜无罪,却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受苦受难。您想,这是为了什么呢?”

“他是被冤枉了吧?”

“既是全知全能的神明,凡人怎能奈何得了祂呢。”她温和地指正对方的错误,“耶稣的无罪受戮,正是自愿牺牲了自己,以便洗清所有人的原罪。”

“天主是仁慈的,一个人只要肯信仰祂,祂就会赐予圣子的救赎,免除这一个人身上的原罪。”少女认真地看向他,“您说说,亲自钉死了自己的儿子所造成的救赎,如今仅凭信仰就可以得到,这是一种对等的交易吗?正因为不对等,方才体现了天主的慈爱。”

“可如果犹大要是不出卖他,他不就不会死吗?”青年认同她的身子,却不认同她的思想。

“所说的‘死’,并不准确。圣子是不会逝去的,祂的信徒也不会。”她微微一笑。“圣子的旅程,终会以牺牲告结,因为圣子降世的目的,便是用祂的血与世人缔结新约。所谓‘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犹大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圣子的命运。”

“……我明白了。”他其实什么也没听进去。“可我还是不信。”

“没有关系。我的话您听了如果觉得很好,便可以记上一记;如果觉得不好,只当我什么也没说过。”牧师的态度十分恭敬。“天主尊重人们的自由意志,传道从不是一件强迫的事。这也是经上写过的。”

“但你不是在主动向我传教吗?”青年存心逗逗眼前的美人儿。

少女的小脸儿果然一红,“的确是……然而这也是天主对我们的差遣。您可以不信,但传递福音是我的责任和爱心。”

“爱心?”他盯着对方的眼睛。“是不是喜欢的意思?”

“并非是这一种。”少女轻轻移转了视线,脸变得更红。“天主教导我们爱人如己。比起自身的救赎,我更愿意让您得到救赎,因此向您告知了天主的福音。”

“为什么更愿意救赎我呢?”

“因为您起先并不信仰。浪子回头,实是至珍至重的事。”

“喔,我是浪子。”青年故意拉下脸色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少女连忙真诚地望向他,“请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并没有轻慢您的意思……”加紧的语速下,她的神色显出了一丝委屈,直看得青年心中一动。

“我毕竟要下地狱。”

“那并不是说——那并不是一种论断。”牧师有些着急,“只有天主可以论断他人——这实在是我的过错,对不起!”

看得出来,对方的道歉真心实意,他实在享受这一种支配。理智却提醒他注意事情发展的节奏。

于是,他摆了摆手。“没关系,您不要激动。”在牧师小姐看来,这却更意味着对方态度的冷淡,她的心也随之越提越高。

“请您原谅……我的态度实在是过于傲慢了……”她不自觉低下头去。

先前对方故意将话题往情感上拐,使她的思路有了恍惚,接下来的说话也就少了斟酌。少女万分后悔自己的疏忽,而青年要的就是她这一种自责的态度。

他打量着这只委屈而可怜的小猫,心中的满意难以形容。

“我原谅你。我奶奶——”

“——后天早上我一定会到,请您放心!”请罪心切,她一下子将话接上了,连自己也没有想到。

“好。”他浅浅点了头。“那我先告辞了。”

他考虑了一下,现在就动身离去,然后等着后天的收获,这是最有利的做法。虽然他想和少女多坐一会儿,但最好是趁着她的情感尚未冷却,满心歉意而不至对自己反感太过的时候离开。再往下接几句话,对方要是回过味儿来,甚至是不想登门拜访了,那么他的计划就有些尴尬。

不过,这只是最坏的设想。事实上,只要她肯上门,结果都是一样的。

少女又絮絮说了几句,但他只是品味着悦耳的话音,并不在乎其中的内容。等他迈出了门,对方却轻轻拉住自己的衣袖。

他回头望去。“先生,您还没留地址?”

纸和笔就捧在她的手里。青年接了过来,顺势捏了捏对方白而软的小手。少女惊讶地看着他,但没有更多的动作。

青年把福音和天主留下,只将牧师的美色和可爱装在心里带走。

新开封的纸巾当晚就用了一半,隔天上午用完了剩下的。当日晚上,青年将现场买的、网上买的各式的物件一样样排开、清点,随后又一样样将它们藏好,等凡事预备好了,心思也稳定下来了,已是凌晨三点。

他苦涩地睁开了双眼。

直觉告诉他,他的睡眠顶多只有四个小时。现在是早上八点整,手机显示。

门铃又一次响了。

走错了吗……

陆牧师忐忑地又按了一次门铃。无人应答。

这是一座老旧冷僻的小区,从建筑的式样看,大概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营建的家属楼。虽然显得破落了些,价格却很友好。青年已经在此租住了一年。

牧师耐心地候着。她今天披了件米白色的风衣,晚秋的清晨已隐隐显出寒意了。

正当她愈发灰心的时候,眼前的铁门忽然开了。身高一米八的男子衣衫凌乱,且带着满脸的怒容,少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请问,这里可是王先生家?”她胆怯地问道,尽管熟悉的人就站在眼前。

“嗯。”对方勉强哼了一声,表情却慢慢解冻了。看见少女可爱的面容,他的精神振作了些。“有什么事?”

“您前天的时候,约我来——”

“奶奶?”他惊醒了。

“是的。”

折腾了一整天,他已经忘记了这个由头;猛地起了床,之前预设的步骤也一时想不起来。青年愣在原地。

“您好?”牧师不安地望着他。

“——奶奶昨天病情加重,已经送到医院去了。抱歉,没来得及通知您。”他信口说道。连贯的语气听起来不至于太假。

“原来是这样。”她顿了顿,“那我……”

“您来得太早了。我从教堂回来就发了高烧,昨天睡得很晚。”青年的目光透露出留意,却又不想明说。

“您生病了吗?”牧师的话音有些担忧。“怪不得您的面色这样虚弱……可需要我帮忙?”

“也许。”

“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见对方让开了身子,她也只好踏了进来,“今天来得确有些早,叨扰您了。”

“拿的是什么?”青年才注意到她拎了一包东西。

“这个吗?”她提了提手中的布袋,“我的礼服。”笑着说。“这样显得正式些。”

“是不是仪式的时候穿?”

“猜对啦。”她点了点头,在鞋柜前站定。对方连忙递出一副拖鞋。

“换双鞋吧。”

少女从容接过,两只裹着白袜的小脚先后从皮鞋中抽了出来。

“您可否吃过药了?发烧的话,不妨——”

发见青年直愣愣盯着自己的脚看,她的脸微微红了,不好意思地笑笑。直到她将自己的鞋子放好,对方的眼睛依然没有回转过去。

“那个……”牧师想起了他悔罪时说过的话,“——您还没吃早饭吧,用不用我去买一点?来的路上我看见了许多家早餐店。”

“我一般不吃早饭。”他忍不住瞟着少女的脚踝。对方的脸颊有些发烫。

“病人哪儿能不吃早饭呢……热腾腾的豆腐脑,您不想喝吗?或者是鸡蛋灌饼,吃一份?”

“锅里还有点剩饭,热热就行。”

“剩饭就先不要吃了吧……?家里可有什么食材?我为您做一点简餐。不吃饭是不行的。”

“有……呃……”

薄薄的睡裤已经被撑起来了。

“我去看一看,您躺着稍等一会儿。有事请及时叫我。”少女尽量温和地笑笑,“说起来,厨房在哪里?”

他朝走廊深处指了指,一直到她转身离去,目光还盯着那一双小脚在看。

青年重新躺回床上,厨房里传来忙碌的声音。砰地一声,这是炉灶点起火了。

他想了一会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睡眠不足造成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然而有了眼前的美人儿登门拜访,他一点睡意也提不起来。

这会是一场犯罪,覆水难收。但自从见了她的面,尤其是体会到了她那一种纯洁的气质,世上的一切便都显得黯然失色。

青年想光明正大地追求她,但对自己的条件没有丝毫信心。自己是最底层的人物,不会有任何女孩感兴趣的那种。退一步说,以牧师的身份出嫁,她的信仰一定也不会同意。

兜兜转转,在欲望的支使下,他被推到了最恶劣的门径之前。这是筹划了好几天的。

他合上眼睛,想定一定神。

“先生,早餐预备好了,您在哪儿吃?”

青年从恍惚中惊醒。

“我来拿吧,我屋里有张小桌子。”他连忙应道,刚想翻身下床,少女却已轻轻走了进来,捧着一碗白粥。

“还有几样小菜儿,我一同为您端进来。”她将卧室环视了一周,把粥碗在支好的床桌上放下,便走去拉开了窗帘,两扇窗户也都推开了。“屋里有些暗了,空气也不甚新鲜。虽然有一点冷,但请您稍稍忍耐一下。”少女温柔地向他说道,体贴得像看护幼子的妇人。

接着又上了一碗三个的水卧荷包蛋、一碟榨菜和一小盘切好了的火腿肠片。食物的香味儿和空气的新鲜,在独身许久的青年看来,幸福就在这一种气息中流露了。

“您也一起吃吧。”

“我早上吃过了,谢谢您的好意。”她笑着递给他一双筷子。“我就坐这儿陪着您吧,有什么需求也方便照应。”牧师捡了床边一处地方坐下。

“您早上吃的什么?”青年坐了起来。

“喝了点儿豆浆,吃的是油条。”她侧身望着他,两人目光相对。“不怎么健康,您不要向我学习。”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处早点摊在教堂旁支了很久了,我来这儿的第一顿饭便是吃的这里。倒是很方便。”

“您来多久了?”

“也不是很久。”她彷佛数了数年份。“两年多一点儿。今年夏天做的牧师。”

“两年间一直在这里吗?”他动起了筷子,“教堂?”

“是的。教牧工作并不只是书本上讲的那样。”少女有些感慨。“两年来的实践呈现了另一番道理。”

“之前在哪儿上的学?”

“是在南京的神学院喔。”

“神学院?”他眨了眨眼睛。

“听起来很神秘吧。”少女笑着问他。“像是培养魔法师的地方?”

“为什么不上大学呢?”

“这个嘛,”她想了一下。“或许有家庭的影响。但更多是……天主的号召,大概是这个意思。”她有点儿不好意思,“您可能不太理解。”

“号召?”

“就是说……在应当的时候做应当的事。”

“——你今年多大了?”他不大想听宗教内容,夹了一片儿火腿肠。

”23岁。”她看向对方的筷子,“本想清炒一小盘儿肉丝,但冰箱里的冻肉不大新鲜了——我一会儿帮您处理掉——只好将就切了火腿肠来,不好意思。”

“哦?你比我还小两岁?”青年心中一颤。

“您已经大学毕业了吗?”

“今年是二战考研了。”

没想到是个小妹妹。长得相当漂亮的小妹妹。他心里想。

“……‘二战’?”

“就是第一回没考上,第二回接着考。”

“祝愿您成功。”她的眼神流露出敬佩。“研究生的话,已经算是半个学者了吧?”

“算不了。”他摆了摆手。

“总之是很有学问的人。”少女有些羡慕。“智慧和才华,是任何金银都比不上的。”

“话说回来,你的工作就是牧师吗?”

“是的。我是全职侍奉。”

“挣钱不少吧?”

“哪儿能呢。”少女笑了笑。“我是不领工资的。每个月的生活补贴有一千多元。”

“这么点钱?”他感到难以置信。“教堂不向你们——我是说信教的人——收税吗?”

“并不,奉献是自愿的事情。”她纠正道。“虽说教义中提及过十一奉献,但我们目前不行了。圣子说过,对公义的信仰远比供奉重要。”

“生活方面有困难吗?”

“节省节省就可以了。”少女为他抽了几张纸巾。“在内心的充实面前,口腹之欲不值一提。”

“哦……”

他想不出接什么话,埋头吃自己的饭。牧师在一旁关切地望着他。

“……你明明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还来当牧师?”

“欸?”

这一句问话让少女不知如何应对。红晕又浮上她的双颊。“……这和当牧师似乎并不冲突?况且……”

“我是说,你明明可以嫁个好人家吧。”

“一心不可二用。”她吞吞吐吐地回答,“如果多出一位需要侍奉的夫君,势必会影响我对天主的侍奉。这是我不愿意的。”

“牧师能结婚吗?”

“能是能,这也是教义所提倡的。”她低下头去。“然而我……”

“我懂了,”他想抖个机灵,“你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算是吧。”

“当初有人向你表过白吗?”

“有是有,但这已经是私人问题了……”她面露难色。“我不建议您……我是说……”

“那我就不问了。”他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心里有点得意。

好一位圣女。

牧师执意帮他清洗饭后的碗筷,他也就随她去了。厨房听得见碗筷叮当的碰撞,还有不间断的流水的声音。

吃过了热腾腾的早饭,他感觉精力恢复了些。已经快九点钟了。

“您吃得还满意吗?”询问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期待。

“满意,很好吃!”他向厨房喊去。

“谢谢!”对方显得很有兴致。“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午饭不妨也交给我做?您的身子需要静养!”

自从她上了门,青年的心里便一直激动着,这句话更是将他的情绪带到了高处。

“好,多谢!”

实在是一位贤妻良母。

他放松地躺了下去,任由玫瑰色的幻想将自己包围。

青年有点儿想放弃原来的计划了,照目前的情况发展,即使最终走不进婚姻的殿堂,结交一位肯为自己做饭的温柔体贴的女性朋友,也并不显得吃亏。

况且,自己原先的设想有些类似杀鸡取卵,不仅会让自己落入深渊,以后也不会见到牧师小姐的美貌,听不见牧师小姐的话音了。有分寸的和谐交往是一种细水长流,自己实在想念了,也可以随时去看。

不过,温暖的环境和充实的腹胃,依然催生着一种冲动。刚才与少女谈话的时候,因为脑力的占用,这一方面的内容实际被压制了;但现在又重回一种松懈的状态,他便不得不关注起自己暗流涌动的性欲望。

毕竟,前几天的彻夜难眠,正是源自眼前的美人儿。

他最终还是翻身下了床,踮着脚出了卧室。房屋的构造给他提供了便利,从厨房看不到卧室和客厅。

青年竖起耳朵听着厨房的动静,流水的声音始终未断。仔细听去,还听得见少女正哼着的一曲小调儿。她的心情很好。

这件事是他一直想做的。机会不可多得。日后相处得再过深入,也未必能有接下来的享受。

他悄悄捧起棕色皮鞋的一只,心脏咚咚地跳着。

热血冲入头脑,整个世界瞬时间与他绝缘。

“先生,中午想吃什么?我这就出去买菜了。”

少女向卧室问道,一边将洗净的碗筷挨样儿放回原处。

无人答复。她又问了一次。

“先生,午饭想吃些什么?我可出去买菜喽?”

依然没人回复。

是不是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向卧室走去,手上还残留着水迹。

——却只见到掀开了的被子。

明明还发着烧呢……

她咕哝着,顺手将两扇窗户关上。

“您在这儿啊。”

少女绕了一圈儿,最后看见了他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

“中午想吃——”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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