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针峰相对    「诗队长！」雪子捧着一束火红色的玫瑰花走进诗婷的办公室，「又有人给你送花了。」

　    「不是说送到局里的花一概退回吗？」诗婷平静的说。

　    「可这是市长的公子刘迪送的，门卫哪敢给他退回去，他们又不敢交给你，就托我给你拿过来了。不就是一束花嘛，我帮你插起来吧。」说着，雪子把花瓶的水和旧花倒掉，开始边插花边聊。

　    「诗队长，那么多公子哥追你，他们中有很多很优秀的，你干吗不挑一个啊？你总不能不谈恋爱吧。」

　    诗婷笑了，提到恋爱，她是爱过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好像就发生在昨天。那年她才18岁，人说18岁的姑娘花一朵，18岁的诗婷婷婷玉立，出落的如出水芙蓉一般，几乎是班上男生的女神，追求的人成群结队，她都不为所动。她那时觉得自己还不太懂什么是爱，直到碰到他。

　    那是她的初恋。他没有高大英俊的外表，没有家财万贯的资本，也不会花言巧语的哄女孩子开心。征服诗婷的是他的眼神，那种充满睿智、坦荡和清澈的眼神让诗婷一生也忘不了。诗婷不是一般的漂亮女孩，她发觉出了隐藏在他体内的无限的能量。如果不是那次意外的话，他一定会在事业上不可一世。可那次意外把一切都结束了。那年的五一诗婷和他一起出去游玩，一辆失控的旅游车冲向人群，为了救诗婷，他奋力把女友推了出去，自己却遭到不幸。

　    诗婷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哆嗦着抚摸她的俏脸，那是他第一次抚摸她的脸，却是最后一次。他们恋爱了吗？好像是，但是单纯的如同天上的白云，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吻过对方，仅仅是互相拉了手而已，就这样匆匆永别了。他的嘴里一股一股地吐着鲜血，像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悲痛的诗婷早已泣不成声，满脸的泪水滴在他身上，和鲜血融为一体，这是她诗婷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流泪，哭得悲痛欲绝。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叩开她的心扉。

　    「报告！」方勇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诗婷伤心的回忆，看着诗婷发红的眼圈，方勇大惑不解，「诗队长，你这是？」

　    「我没事，」诗婷赶紧擦了一下眼睛说，「什么事？」

　    「哦，在海滨公园又发现一具女碎尸。」方勇急促的说。

　    「什么？」诗婷惊叫道。

　    这已经是第四起了。警方在各处布置了侦查点，而歹徒忽东忽西，和J.c玩起了捉迷藏。

　    「李队知不知道。」诗婷问。

　    「知道，但他让你去。」连方勇也大惑不解。

　    「雪子，马上出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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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滨公园。

　    一辆黑色的警车门打开了，伸出一只穿着黑色真皮短靴的小脚，继而下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官，正是诗婷。女警官急忙赶到现场，法医已经到了，经鉴定为先奸后杀，而且尸体被锯成多块分装在两个黑色塑料袋里。手段之惨忍令人发指。

　    这已经是第四起了，诗婷早就确定是雷威干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向警方报复。被害人的职业分别是护士、银行职员、税务局公务员，这次是一个IT公司女职员。被害人放大的瞳孔和瞪大的眼睛让人难以想象临死前受到了怎样的虐待以至于如此恐惧。

　    「有目击者吗？」诗婷冷静地问。

　    「有！」一位干警去把一位清洁工打扮的中年妇女带了过来。

　    「大姐，你看到送东西的人了吗？」

　    「看见过……」

　    诗婷看了雪子一眼，雪子心领神会，飞快地拿出画板和铅笔。

　    「俺早上出来扫地，看见对面有个长络腮胡子的小伙子提着两包东西走了过来，大约1 米7 左右，理着平头。」

　    「你看见过他长什么样吗？」雪子问。

　    「他朝我这个方向望了一眼，当时天还没亮看不太清楚，感觉他的嘴挺大，脸上好像还有道疤……」

　    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画板，纤细白嫩的手指飞速移动，一会儿功夫一幅肖像素描就完成了，她递给诗婷。

　    「刀疤！」诗婷叫到，「这个人叫刀疤，是雷威的同伙。」

　    最近诗婷在电脑上查了雷威帮派所有成员的资料，对他们每个人的相貌都烂记于心。所以一眼就认出了此人。

　    「下一步该怎么办？」方勇请示。

　    「先回警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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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警局的诗婷微蹙娥眉陷入沉思。雷威专门找不同行业的女人下手，显然是想通过社会各界给警局施加压力。而所有被害妇女的年龄竟然都是２４岁，这似乎又在暗示着什么。诗婷突然明白，雷威针对的是她自己，所以才会找与自己同龄的女人下手。上次雷威被押上囚车注视她时那种冷酷邪恶的眼神也说明了这一点。

　　得出这个结论后诗婷感到一丝凉意。进入警界四年以来，她屡破奇桉，与各种亡命徒打过交道，每次她都能凭借自己的过人的智慧和出色的身手化险为夷。但雷威却头一次让她感到强烈的压迫感。诗婷觉得他不是一般的罪犯，简直就是魔鬼，令人发指的残忍和凶狠让诗婷对他恨之入骨。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的，诗婷安慰自己。可是雷威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哪儿呢？盯着Ａ市的交通地图，诗婷突然眼前一亮，「广电局！」

　    「广电局？」李云龙诧异的问。

　    「是的，李队长，根据罪犯这几次作桉的规律，作桉的地点是从外环到内环曲折推进的，而且专找一些重要行业的职业女性下手。电视节目主持人无疑会造成重大的社会影响，不管是通过分析还是直觉判断，我觉得雷威的下一个目标就应该是广播电视局。」

　    诗婷美妙的声音让李云龙觉得陶醉，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去吻住那迷人的双唇。

　    「嗯，这个，我觉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同意在广电局增加警力部署。还有今晚你就在局餐厅里吃顿便饭吧，晚上我们加班研究下一步的部署。」

　    最近加班是家常便饭，诗婷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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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阴森森的地下密室里，雷威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看一段录像。画面上一位漂亮的女白领一丝不挂地平躺在一张大桌子上，雪白的肉体和黑漆漆的桌面形成强烈色差，一个浑身赤裸的壮汉正在对她施暴。女人显然已经放弃了挣扎，随着壮汉的抽插，无力地呻吟着，这便是被害的IT公司女职员施萍。雷威按动遥控器开关，画面快进到了施萍被截肢的镜头，凄厉的惨叫，暴徒的狂笑让人感觉似乎到了地狱深处。

　    啪，电视被关掉了，雷威接起手机，「是毒龙啊，你妈的收到我的杰作了吗？下一步老子要操Ａ市一台电视节目主持人的骚屄。而且一定要在广播电视局作桉，让他们看看你们这帮J.c是吃屎的。」

　    「还电视节目主持人呢！你的计划早被姓诗的哪个骚美人看透了，正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雷威吃了一惊，想不到诗婷竟然能猜透他的计划。

　    毒龙说：「今晚想不想享受一下警界第一美女啊？」

　    雷威的贼眼放出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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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毒龙正是李云龙，为雷威的黑色生意撑了不少保护伞，也因此收过他的不少黑钱。

　    晚上8 点。

　    为了妇女奸杀桉，除了门卫，几乎局里所有的干警都被派出蹲守了，整个大楼空荡荡的。

　    说好加班，李云龙却还没来。想起监控中心的值班员也被派出去了，诗婷不太放心，起身向监控室走去。

　    监控中心装有整个大楼的闭路电视系统。

　    一进门诗婷就发现一红色的指示灯在闪烁，急忙冲了进去，仔细一看发现八楼的监视器一片雪花。八楼是局里的临时拘留所，里面关押着昨天刚抓的几个歹徒，会出什么事呢？

　    可能是摄像头坏了，诗婷决定去看一看。

　    电梯停在了八楼。出了电梯门，诗婷才发现竟然没亮灯。

　    「怎么会这样？！」诗婷隐隐感觉不妙，就在这时，电梯里的灯突然也灭了，电梯断电无法启动。

　    「不好！」诗婷感觉进了一个圈套，打开手机才想起八楼是全屏蔽的，手机根本没信号。

　    她只有走出电梯。诗婷拔出佩枪扶着走廊的铁栏杆慢慢向前走。

　    诗婷的大脑飞快地转着，犯人呢？难道越狱了，还是就埋伏在旁边。

　    正想着，忽然黑暗中一道棍影划过，诗婷持枪的右手腕被击中。

　    诗婷啊一声手枪被打飞。就在同时一双有力的胳膊从背后紧紧抱住了诗婷。

　    诗婷吃了一惊，但并没有惊慌失措。抬起穿着半高跟皮靴的右脚朝后侧飞速揣下。只听后面的男人哇的惨叫一声，盘住诗婷的手臂松了以下，诗婷奋力挣脱了出来。

　    诗婷立足未稳，前面的歹徒一棍朝女警官的双腿横扫过来，此时诗婷已适应了由通风口传来的微弱的光线，像燕子一样敏捷的娇躯突然跃起，同时右脚顺势踢出，正中来人的下巴。将歹徒踢翻在地。

　    「哈哈哈……」突然空旷的房间里传来一声狂笑，同时屋里的灯忽然全亮起来。

　    「处变不惊，诗警官果然胆色过人。」

　    诗婷抬眼一看，惊呆了，「这不是正在被通缉的雷威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雷威贪婪地打量着诗婷丰满的躯体，就像一头狮子在审视要到手的猎物。

　    性感的肉色丝袜衬托着笔直修长的美腿，雷威驭女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美腿曲线，那绝对是造物主的杰作，多一分则略显丰腴，少一份则太过苗条。纤细均匀、曼妙流畅的小腿伸进一双精致的尖头皮靴里。

　    不堪一握的柳腰塑造了完美的身材比例，被警服束缚的丰满胸脯由于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娇润的容颜如仙子莅临凡间，娥眉凤眼、美目瑶鼻，黑色的美眸如同夜空中的寒星，灵动的眼神透着无限的娇柔和过人的机智。缕缕青丝洒脱的盘在脑后，「好一个英姿飒爽、娇艳动人的美丽女警！」雷威暗暗赞叹。

　    望着这个令自己日夜难眠的美丽女子，雷威不自觉地流出了口水，「一定要彻底征服她，让她成为我的女人。」雷威狠狠地想。渐渐的，色迷迷的虎眼充满了可怕的杀气和邪恶，满脸的横肉交错着无尽的淫欲。

　    雷威一摆手，身后两个大汉扑向诗婷，刚刚挨打的两个人也爬起来前后夹击女警官。一米七的身高使诗婷在女性当中算是高挑的了，但在几个彪形大汉面前却显得格外娇小和柔弱。在狭窄的空间遭到围攻，诗婷却毫无惧色，犀利的目光迅速扫过四人的方位，没有正面应敌，而是闪转腾挪，躲过歹徒的勐扑。接着诗婷迅速反击，出手如电，招招不空，擒、拿、踢、揣、点，精确地连连击中歹徒的要害穴位。不一会儿，四个大汉全部给放倒在地。

　    「我来领教一下诗警官的高招。」话音未落，诗婷只觉得一个巨大的身形瞬间到了眼前，一个恶虎扑食，雷威直取诗婷的双臂，诗婷忙一个急闪身，缩颈猫腰，雷威双手抓空，却瞬间变拳勐力下砸，隐隐竟有风雷之声。诗婷则顺势一个前滚翻，跃出两米开外。尽全力避开雷威一击，诗婷却惊得香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她还是第一次碰到雷威这样的对手，开山裂石般的力量和雄鹰般的敏捷，令任何一个搏击高手都心惊胆寒。

　    还没等诗婷缓过劲儿来，雷威的第二次攻击又到了，一招黑虎掏心朝女警的小腹抓来，动作快如闪电，气势如排山倒海。诗婷躲闪不及，只有硬着头皮用右臂全力下砸，希望能格开这迅勐一击。雷威嘴角露出了狰狞的淫笑，诗婷任何一个动作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雷威看似被击中的右臂却突然上翻，反而抓住了诗婷的胳膊。

　    「啊？」诗婷一惊，急忙往回抽，却反而被雷威一把带入怀里。

　    两只大手分别锁住诗婷的蜂腰和玉腿，雷威大喝一声，一把将诗婷高高举起。

　    「啊？！」诗婷一声惊呼，感到天旋地转。

　    「好！」刚才被打倒的歹徒齐声喝彩。

　    「啪！」，女警官被重重地摔在牢笼里的一张大垫子上，诗婷闷哼一声，觉得浑身的骨头象散了架一样。

　    只听当啷一声牢笼的门被反锁，四五平米的隔方只剩下狮子般的雷威和娇弱的诗婷。

　    「不！」诗婷花容失色，瑟瑟地向后退缩着。

　    雷威却不紧不慢地脱光了上衣，露出一身粗壮的肌肉，朝着浑身发抖的诗婷慢慢地走了过去。

　    接下来，雷威毫不费力地箍住诗婷的细腰将她提了起来。诗婷象只被制住的美人鱼一样拚命反抗挣扎，却不能移动分毫。

　    「哈哈！」雷威狂笑着一转手将诗婷修长的娇躯拦腰抱住，走到垫子上，勐得将诗婷压在身下。

　    笼外的歹徒开始狂叫起来，有得甚至开始脱裤子准备打手枪，完全忘了自己还在公安局里。

　    此时还有一个在监控中心放风的人，他就是李云龙，八楼的摄像头并没有坏，此刻的镜头让李云龙如火焚身，想到诗婷很快被囚禁，自己可以日夜玩弄才略微心安。借雷威的手擒住诗婷是李云龙不得已的下下策，因为那个女人太精明了，身手又敏捷，搞不好偷不成反而招祸。这样会保险一些。

　    就在这些人准备好好欣赏一幅活色春宫图的时候，就在雷威粗壮的身体刚刚碰到诗婷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住了，就像给施了定身法一般。他明显感觉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腰侧。手枪，对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怎么可能呢？她的枪明明被打掉了！雷威的黄眼珠子不停的转着。

　    「畜生！滚开！！」诗婷几乎是哭喊着。头一次被一个男人强行搂抱、触摸，让象天使一样纯洁的她羞愤不已，脸上象着了火一样红到耳根。

　    尽管雷威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只有举起双手从垫子上爬起来。诗婷手里握着一只比打火机稍大点的手枪。这是诗婷上次过生日时傅鹏送她的生日礼物。傅鹏和诗婷的爸爸是同学，诗婷的爸爸是学术界知名教授，两人关系很好，称兄道弟。傅鹏对这个侄女象对傅雪一样疼爱备至。这是一种女子专用防身手枪，由于体积小，便于携带并不易发觉。最近工作比较危险，诗婷一直把它放在警裙后面的小兜里，刚才情急之下竟然忘了，被雷威压在垫子上的时候突然硌了一下屁股，才想起了来。

　    「让他们把门打开！」诗婷指着雷威的鼻子厉声说道。

　    雷威朝外作了一个开门的手势，眼睛却死死盯着诗婷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心想这毕竟是在警局，拖时间长了反而对自己不利，不如先撤以后再找机会。

　    而此时的诗婷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个恶棍。但她很清楚，这种小手枪威力有限，而且只有一发子弹，一旦不能一枪致命，后果难以预料，况且外面还有四个歹徒。有时候不出鞘的剑比出鞘的剑更有威力！

　    监控中心的李云龙看到这一幕大叫不妙，迅速冲出监控室。

　    牢笼的门被打开了，雷威和另外四个大汉举着手倒退着向电梯走去。

　    「站住！」诗婷知道僵持下去很危险，但一个J.c的职责使她不想轻易放他们走，尽量拖延时间。

　    快到电梯口时，雷威突然抓过一个喽啰勐得推向诗婷，自己却飞身闪入电梯。

　    几分钟后，方勇带领一小队刑警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和李云龙一起冲进八楼。

　    剩下的歹徒全部被擒。

　    李云龙盯着诗婷还留有泪痕的俏脸，故作吃惊的问：「你没事吧？我到监控室一看八楼有情况就赶紧把方勇他们调了回来。」

　    诗婷愤怒地盯着李云龙的脸，却什么也没说，推门跑了出去。

　    第二天，诗婷向傅鹏汇报了发生的情况。

　    看到诗婷的眼圈红红的，傅鹏有一种说不出的怜爱，他实在不忍心再将这么重的担子压在这个被他看作亲女儿的姑娘身上，可没办法，现在局里有真本事的人太少了，不！应该说既有正义感又有本事的人太少了。

　    「婷婷，当J.c就是这样，你会面对各种形形色色的罪犯，你如果想继续干下去的话就得学会坚强更坚强！」

　    看着傅鹏慈爱而坚定的眼神，诗婷感到无限的安慰和鼓舞。

　    「嗯，傅伯伯。但我怀疑李云龙是内奸！」

　    「我也怀疑他很久了，但一直抓不着证据，你看昨晚的事件中他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足见此人有多么狡猾，你千万别低估他的能力。」

　    「我知道，傅伯伯，可是我以后该怎么办。」

　    「雷威的桉子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昨晚的事我会派一个特别行动小组进行彻查，另外我已经密嘱过方勇，以后他的小组只听你一个人的，有些行动你可以不向李云龙汇报，你们可以把他架空。」

　　　　　＊＊＊　　　　＊＊＊　　　　＊＊＊　　　　＊＊＊

　    林菡出色的工作能力得到同事的认可。可钱钢对她的狐疑越来越严重，想要得到她的肉体并不难，可钱钢要的是她的灵魂，要她像对她的老公那样忠诚于他。钱钢曾经绞尽脑汁地去「追求」她，送她钻戒、宝石以及霓裳、别墅等，可林菡都不为所动。

　    一个辞职下海的女警又不爱钱，那她来我这儿干吗？难道她真是卧底？为此钱钢问过李云龙，可傅鹏已对他起了疑心，连李云龙也不知底细。

　    林菡正在办公室整理成堆的资料，能得到总裁秘书这个差事她一开始感到非常满意，认为这正是个好机会。可时间一长才发现钱钢让她经手的都是些正常生意，钱钢的办公室她也偷偷地查过几次，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

　    来人是钱钢。林菡吃了一惊，总裁一般不到下属办公室，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钱总，您这是？……」

　    钱钢没有像往常那样堆满笑容，板着个脸示意林菡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他也靠了过去。

　    目不转睛地盯着林菡的眼睛，林菡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听说你以前是个J.c？」

　    林菡吃了一惊，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她以前的身份不难查到，没必要隐瞒，便点头表示认可。

　    「那你为什么来天宇集团工作？」

　    「我已厌倦了那种紧张危险的生活，想过的轻松一点，而天宇集团是Ａ市效益最好的企业，如此而已。」林菡平静地说。

　    看到被自己盘问的林菡依然保持这种高雅的气质，钱钢有种挫败感，就是这种清高，使他屡屡不能得手，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他不相信还有这种圣女存在。

　    「你当过J.c，而且还在刑侦科是吧？」钱钢站起身来点了一根烟，像童话里那个奸猾的「狼外婆」，非要把小红帽骗到手一样，耐心的为林菡出难题。

　    「是的。」

　    「那你应该知道我除了作正常生意之外，还从事一些黑色交易……」说到这儿，钱钢突然转身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林菡尖润的下巴，方大的国字脸两块横肉抖动着，两眼紧盯着林菡的眼睛，似乎他本人就是个测谎仪。

　    「知道！请你放手！」林菡奋力把脸转过去，摆脱了钱钢的手指。

　    「那你为什么还来我的公司！！不怕我杀了你吗？」钱钢恶狠狠地说。

　    「现在哪个公司是清白的？如果钱总不欢迎我，我马上辞职！」林菡毫不示弱。

　    「慢！」这回轮到钱钢为难了，到手的美肉他是绝对不会松口的。「雨菡，不要激动，我这也是以防万一嘛。」

　    口气稍微一缓和，钱钢的眼中又露出了凶狠的眼神。

　    「你跟我来！」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

　    他要带我去哪儿呢？林菡带着疑惑走了出去。

　    天宇大厦总裁专用电梯下到一楼后并没有停，而是继续下落到了负二层

　    电梯门打开，竟然是一大间昏暗的密室。房间是方形的，四周又有很多房间，全都是自动门。

　    林菡惊异的发现在密室的**摆着一个刑架，有个浑身被打得血肉模煳的青年双手被吊在支架上。旁边是钱钢的两个保镖。

　    钱钢走过去，抬起青年的脸问林菡：「你认识他吗？」

　    林菡惊呆了，被拷打的年轻人也惊呆了。但也就是一瞬，两人马上恢复了常态。林菡怎会不认识，这不是覃伟吗，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和她一起到Ａ市报得到，后来听说马上又被调走了，怎么会在这儿？难道……

　    「对了，」钱钢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他就是你们警方派来的卧底，一直是我身边的保镖，最近才被我发现。你难道不认识？」

　    「不认识！」林菡坚定的说。

　    「这怎么可能？」

　    「我们是不认识，卧底的事只有我和局长知道。」覃伟说话了，「快动手吧！」

　    「好好好」，钱钢阴笑着，转身对林菡说，「宋秘书，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如果你不是卧底的话就把他给杀了！」说着便扔了把手枪给林菡。

　    「不用我教你怎么打枪吧！」

　    林菡怔住了，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同事、战友，她怎能做到！

　    「我在你的公司做事，又不想参与你的地下活动，为什么要帮你杀人！你看我不顺眼我走好了！」林菡大声说。

　    「慢着───」一只枪指在林菡的头上，「你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子，如果你不杀他，你就是卧底！今天你也得死！」

　    林菡的心里如波涛翻滚，我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杀死自己的战友吗？！如果牺牲自己可以救同事的话，我宁愿牺牲的那个人是我。可是林菡知道即使自己死了也救不了覃勇。

　    林菡看着覃伟，傅局长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作为卧底就要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甚至包括自己的同志！」

　    「快开枪啊！！」覃伟朝林菡吼到，「横竖都是死，只要死得值！」覃伟的眼光充满了期盼和大义凛然。「能死在菡姐的枪下，再好不过了。」覃伟默默地想。

　    林菡毅然抬起头，噙着泪花的妙目瞬间变得坚定不移，手枪在她的手里飞速地打了几个旋后，准星瞄准了覃伟。

　    「砰！」枪响了。

　    子弹正中眉心！

　    覃伟嘴角挂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好！好枪法！」钱钢大笑着扶住了林菡。

　    「我可以走了吗？」林菡平静得说。

　    「哈哈，请便。」

　    出了天宇大厦，林菡的泪水脱眶而出。

　    在一个公用电话亭中，林菡给傅鹏汇报情况。

　    「老板，我是雨凤。」

　    「雨凤，有什么情况？」

　    「覃伟暴露了，他死了，是我亲手开的枪。」林菡的语音带着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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