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猫咬人是在表达他对主人的喜欢……

镜子里的金发男人皱了皱眉头。他解开袖口，一点点地将袖子挽到手肘，接着，他又开始解衬衫的衣扣，随着肌肤的逐渐裸露，那些深浅不一的牙印也变得醒目起来。男人的锁骨周围是牙印的重灾区，小腹以及更下面的皮肤也被人吮吸到泛红，褐色的皮肤光泽也难以阻挡那些印记的诞生。手腕附近的牙印比之锁骨和腰腹倒是淡了许多。他侧过身，从镜子里可以看到腰窝上的牙印已经变得青紫——小孩下口是真的不留情，不过他也爽得射出来了，没差。

回味昨晚的情色画面就会让身体产生反应，降谷零脱掉衬衫再脱掉内裤，蜜色的大腿内侧还有几个醒目的印子，一部分皮肤被人的手指揉搓到发红发烫。他还记得昨晚小孩是怎么握着他的大腿哄他再打开一点，那时他被热烈的欲火蒸得满脸通红，耳边都是小孩低沉的声音：“降谷先生，好色哦，可以再打开一点吗？”小孩在床上很少使用敬语，但用敬语的时候意味着降谷零无法轻易逃脱这座为他织就的牢笼。尖锐的牙齿刺入皮肉，刻下专属的印记，痛感在一瞬间窜过大脑皮层，酥麻的攻击令他下意识抬起腰腹。降谷零在昏昏沉沉中觉得自己像一只鼓胀的气球，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任由球内翻滚的潮水狠狠拍打着他的躯体，高潮的余韵淌过四肢百骸，支撑着他不曾倒下的腿根在发抖。搂着他的小孩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称赞他好厉害。他忍不住挺起胸膛去磨蹭和他同样温暖的躯体，小孩的手抚过他的胸口……

打住。

那确实不能再想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降谷零拧开花洒，借助水流让焦灼的欲望冷却。冲洗过程不过五分钟，他又用毛巾擦干头发身体，走出浴室拿起那件高领毛衣套上。这件高领毛衣大又厚实，质地也是相当柔软，不至于刮蹭敏感的皮肤。他打开手机，先回复了几封紧急的邮件，接着又切换到私人账号给小男友发了个讯息——后者一早还没醒就被警视厅薅去帮忙了，怕是午餐和晚餐都得在警视厅大楼解决。降谷零今天原有一个盯梢的任务，不过这个任务在昨天因为小男友的事件体质提前解决，于是他获得了半天的休息，这才有昨晚堂而皇之的亲密接触。

手机震动了两下，大约是小孩的回复——一张高速公路的照片，看样子这个忙从东京帮到了横滨。那就希望路上不会发生什么特殊案件，他这么回复道。小孩迅速回了一个气呼呼的小狗，金发男人轻笑了一声，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便开车去了警察厅。

他手机里存着不少工藤新一发来的小狗表情包，原先是和小孩一起溜哈罗的时候在外公园里拍的，天生招惹狗喜欢的小孩隔三差五被狗扑倒，很快就能和各式各样的大狗小狗滚成一团，降谷零的手机里关于狗狗的照片也只有哈罗，现在小白狗趴在主人脚边乖乖享受日光浴。玩累的小男友仿佛在泥堆里滚过的那般，浑身上下都是湿泞的狗爪印子。降谷零难得见小孩如此狼狈的样子，他从书包里翻出毛巾给人擦擦的时候又拿出相机给小孩拍了一张。甩着头发试图把自己打理好的小孩就像只灵活的小狗，哈罗刚刚洗好澡也是这样——不过说工藤新一像猫也比较合适，他记得哪里看过的，小猫和人玩得时候就喜欢通过抓咬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意——新一总是喜欢在他身上留下奇奇怪怪的印子，尤其是在新一发现降谷因为皮肤颜色较深，吻痕之类的印记在隔天就看不出来后，他更是喜欢用牙齿叼着降谷的皮肉厮磨，再深深地刻下自己的气味。

动物学家说小猫抓咬的行为并非喜欢，也有可能是在培养自己的地盘。小孩执着于在他身上留下同样类似领地的印记或许也是因为这个道理。不过降谷零也不介意，他喜欢小孩，喜欢工藤新一，有时候也会站在镜子前观察自己身上的牙印。肩膀的、手臂的、小腹的，他回忆这些牙印都是在什么时候留下的，有一些是他们做爱的时候，有一些是他准备晚餐的时候刚下课回家的小孩从后抱住他留下的，还有一些是他们在警视厅一起讨论案子，工藤新一会咬他的手腕。他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痕迹，因为降谷零还要参与之后的行动。但湿滑的舌尖顶着手腕的脉搏按压舔舐，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被潜伏在伊甸园内的那条由撒旦变身的蛇缠上了一般，降谷零下意识抓紧了周围能抓的东西，他的文件总是被他捏得皱巴巴的。好在那些文件最后的下场都是进了碎纸机——也算得上一种毁尸灭迹。

其实除了手腕和那些被衣服覆盖的区域外，降谷零的手指和耳朵，尤其是耳后靠近脖子的那块地方也是小孩“重点”照顾的位置。工藤新一喜欢吮吸降谷零的耳垂，也喜欢用湿热的吻亲吻他的耳廓。因为留在那块区域的印记不容易被降谷零发现，再加上大人的头发偏长，两边垂下来的那缕金色柔软的发丝足以盖住小孩留下的痕迹。直到某次大人坐着看文件，被正好站在他身后的下属提醒后，小孩才失去在这个位置留下痕迹的特权——取而代之的是大人衣服下的一块块咬痕。

停车，熄火。酸胀的腰部发出一阵抗议，也让降谷零意识到时间过得真快，几年前他可没那么脆弱。这么说，小孩的眉眼也变得更锋利了，记忆中那个羞涩的高中生已经变成成熟的社会人——工藤新一在米花商业街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虽然有抢人生意的嫌疑，但在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挥关了侦探事务所去乡下休养后，工藤事务所更加炙手可热。

小五郎歇业的时候还给过安室透邀请函，地址寄到安室透名下的公寓，被整理资料的风见辗转交到降谷零手上，捏着邀请函的大人不知道要不要赴约。同样拿到邀请函的小孩打趣说：“大叔可是一直惦记要给降谷先生一个过肩摔。”这确实，毛利小五郎在那次被公安陷害后就一直嚷嚷着要让这群家伙见识自己的厉害。闻言的公安大人挑眉。组织覆灭不久，他便从波洛咖啡厅离职。除去因为案件产生交集的小男友外，他也和毛利一家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完全没给他人反应时间，安室透在坦白局结束后便坐上风见的车离开，也错过了 毛利小五郎咬牙切齿说想给那位溜走的大弟子一个狠狠教训的画面。

那次的歇业庆祝会，降谷零最终和工藤新一一起赴约。毛利小五郎也如愿和自己的大弟子进行一番柔道切磋。最后的结果从降谷零还穿着整齐的衬衫西裤就能看出来，不过颓废还不到五分钟的毛利很快就吆喝着让大家多喝一点他请客。而小男友在喝完面前半杯不到的波本后便醉意朦胧地拉着降谷零先行离场。

到底也没有将私房事展露给他人的爱好，尤其对占有欲强烈且充满领地意识的小男友来说，他更同意留下印记这一点是在标记自己的领地。降谷零的手腕上还有一股浅淡的香水味，这更激起小孩的冲动。

大人的手掌比小孩的宽了一圈，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工藤新一早在江户川柯南的时期就喜欢凝视降谷零的手指，他看着那灵巧的手指上下翻飞调制好一杯杯精美的咖啡，又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降谷零那双充满力量和自信的手掌控着他们命运的方向盘。如今，小孩捧着降谷零的手，温热的口腔还残留着波本酒的清香，他沿着指尖，再到指腹，再到掌心，一点点地将波本酒的味道和他的气息刻了上去。狭窄的车座内，昏暗的光线下，降谷零看不清工藤新一的神色，但他的手指和掌心都逐渐被对方分泌的唾液打湿，这令他有一种被小孩剥光的错觉——

“降谷先生。”

风见将手里厚厚的一打报告交给降谷，这位仍然就职于警视厅公安部的下属推了推眼镜：“这是那起案件的有关资料。”

“谢谢。”降谷零接过资料的时候露出了一节手腕，风见假装没看到降谷零手腕上发红的痕迹。他谈起另一件事：“那个人，我已经安排下属去盯梢了。”

“辛苦了。”拿到资料的降谷很快回到工作岗位。如今他已经是警备企划科的理事官，最近他还接手了那个他曾经所在，如今已经不是“ZERO”的秘密小组对接。忙起来也和自己的小男友一样，一连七天，可能都见不上面。

但没有关系。

对工藤新一来说，案件的真相是他的追求，侦探需要将这份真相还原给大众，这也是他的职业操守——这凌驾于一切。同样的，对降谷零来说，守护国家也是超越一切存在的信念。他和工藤新一也会出现理念不合的对立，这是他们彼此的信仰与信念。他们都不会让步——但同样，生活也不单单只是由信念和信仰构筑的。家人之间也会有矛盾，也会有看法不同的时候，要怎么平衡家人和工作，大家都在摸索探讨。对工藤新一与降谷零来说，小孩想要在大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以及大人愿意在这种地方纵容小孩子，那就是一种证明。

降谷零的手机又滴滴震了两下。他划开消息，小男友发来了一张被警戒线拦起来的现场照片，以及一只哭泣的小狗。

“那么好好努力吧，新一君。”降谷零这般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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