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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线重连番外一:新瓶旧酒

小说:【棋鲤】断线重连 2025-08-19 22:42 5hhhhh 9070 ℃

在槐琥的记忆里,鲤叔是个有点奇怪的人。

他时常是带着神秘感的,槐琥并不了解他的过往,可这却不影响她对其的信赖,高大的龙族似乎总有办法让别人——包括槐琥在内的很多人——相信他,然而这种信任却不影响神秘感带来的可疑气氛,某种意义上也算神奇。

槐琥的父亲也信赖对方,当然,槐琥在这点上算是和她父亲达成了一致——尽管有些时候她并不想这样说。

老鲤和她的父亲似乎是高中同学,不过关系能好到这份上的,估计也不是普通同学,但槐琥并不了解这其中的细节,既然鲤叔和她的父亲都不提,那大抵是无关紧要。

在她眼中,鲤叔是一个偶尔有些不靠谱的可靠中年人,他并不是槐琥的父亲或母亲,却在她的生命中担任了一个不可或缺的特别位置,这就够了。

而关于老鲤的过去,似乎连其本人也不想提起,他像一艘不知去处的船,只在槐琥到来后才拥有一个小小的锚。

锚大概是不会询问船的来处,也不会执意探知它经历过多少风浪的。

所以槐琥也不会问,除非老鲤愿意说。

但显而易见,老鲤是不愿意说的,无论是以前和她父亲还是同学时的事,还是孤身一人的原因,甚至于平日里的工作内容,他都藏得很好。

唯独在槐琥刚上初中时,发生过一次小小的意外。

那天老鲤喝了些酒——或许是应酬吧,但他总归还记得家里有个小孩,不至于喝得烂醉,倒也还记得自己回家,只是有点儿头晕眼花,拿着门钥匙对了半天,愣是没捅进锁眼里。

而槐琥正在写作业,听到门外金属刮擦的声音,跑去看猫眼。只见她鲤叔面色酡红,连眼角的鳞片都透出些暖色,显然是喝醉了。

于是她赶紧给老鲤开了门,见他路都走不太直,又把人扶去坐着,转身去烧一壶开水,等会儿叫他喝点热水,清醒些再睡,免得宿醉头疼。

可等她把热水壶摁上,再折回桌边时,却听见老鲤用一种极为含糊不清的语调说着些什么。

大概因为喝了酒,龙族的话音黏在嘴里,槐琥听得不太确切,可老鲤说话的态度无疑是恣意的,与对着槐琥说话时的那种温和截然不同。

因此,槐琥也不难看出,鲤叔是在对“别人”说话。

但他到底是在对谁说话?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输呢。”老鲤哼道。

难道是梦见了槐琥的父亲?不对,老鲤对她父亲的态度要比这好多了,毕竟她父亲不听夹枪带棒的话,一是不喜欢,二是听不懂。

老鲤还在嘟囔,槐琥突然起了好奇心,凑近了耳朵去听,老鲤却突然咳嗽了一声。

“你啊……什么时候,还,还长毛了,”老鲤眯着眼睛嘟囔道,“不对,你不是……啊。”

也许是被意料之外的毛绒质感而感到疑惑,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槐琥疑惑地偏过脸去看,看见一双瞪大了的、蒙着雾的眼睛。

那眼神不像是老鲤会有的,又或者说,不像是“鲤叔”会有的。

他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看到了一些槐琥所不知道的、只属于他自己的事吧。

“……槐琥啊,”老鲤像是清醒过来,一下坐直了,又因头晕,稍晃了晃,“你都这么大了。”

“鲤叔,你刚才……”

“嗯?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槐琥沉默片刻,对着老鲤那张看起来十分可疑的笑脸皱起了眉毛,叹了口气,颇为老成地说:“我去写作业了,你自己记得喝开水。”

“好,好。”老鲤笑呵呵地答应了。

在那之后,老鲤再也没醉过。

直到槐琥读高中时的某一天,他突然夜不归宿。

这很奇怪,就算是出差,老鲤也会提前告诉槐琥,可那天他分明说的是晚些回家,槐琥一觉醒来时却发现老鲤根本没有回家——高中生的课业重,本就晚睡早起,就算老鲤半夜回家,也不可能在她起床之前就又出了门。

尽管老鲤是个成年男性,理论上应该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但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还是有些蹊跷。

槐琥觉得不妙,便给老鲤打了个电话。

可接电话的却不是老鲤,而是个没什么笑意的声音。

“他还没醒。”对方这样说完,就挂了电话。

被挂断的忙音让槐琥更加紧张起来……怎么回事,老鲤不就是去当个大学讲师么,还能莫名其妙被绑架?

虽然她不想往最坏的方向考虑,然而时间紧急,槐琥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该不该在去学校之前报个警。

幸而在她报警之前,老鲤又给她打了个电话。

“槐琥吗?”

这回倒是老鲤的声音了,听起来还算放松。

“鲤叔?你还好吗,”槐琥松了口气,“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我打你电话,是别人在接。”

“……那是我同事,”不知为何,老鲤沉默了一会儿,“我今天没课,昨天就待晚了点,一不留神就睡着了,哈哈……”

这显然是个借口,还是颇为蹩脚的那种,但既然老鲤人没事,槐琥也就放心了,在确认他今晚会回家之后就安心去上学。

但彼时的槐琥并没有想到,在高考结束后,她还会收到关于老鲤那个不归夜的更多解释。

“过两天……我想给你介绍个人。”老鲤是这么说的。

尽管他的表情很有些欲言又止,但槐琥没有多作怀疑,毕竟比起高三时期,高考结束后总是放松的,或许老鲤有些什么特别的事要特地挑在这时对她说。

可槐琥也没想过会是“这种事”。

她出门回来,看见一个陌生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那人是个男的,一头黑里掺白的长发——这倒不算什么,毕竟老鲤也一头黑里带黄的长卷毛,问题是此人面色阴沉,表情肃穆,像是这屋里刚死了个谁。

“……您是?”槐琥一边犹疑地问着,一边用视线在屋里搜索老鲤的踪迹,以便确认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对方。

对付,或是招待,这是个问题。

“……”对方没有回答她,只是扫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投向身旁。

槐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老鲤的三花凉拖正从推拉门后面踱出来。

“哦,槐琥回来了啊,”高大的龙族端着个盘子,像是刚洗完水果,“先坐吧,跟你说点事。”

他说话倒轻松,可在槐琥看来,这也不过是解决了“那个陌生人是不是入室抢劫犯”这一条问题而已。

那人则像是不乐意站起来似的,没动,直到老鲤走到他旁边说了句起来,才愿意站起身来,到餐桌旁坐下。

“咳,这是槐琥,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老鲤指了指槐琥,又指向那个男人,对槐琥说,“这个是我同事,就是之前接你电话那个。”

以现在这个时间点来看,他说得实在有些没头没尾,槐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都多早之前的事了。”要不是她记性好,没准儿还真想不起来。

很奇怪的是,在这之后,老鲤像是没话可扯了一样,一直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那个男人则一句话也不说,只盯着桌上的水果看。

“鲤叔,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槐琥叹了口气,“我也长大了,你要是失业了的话……”

“没这回事,我就是说,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不,不是失业,”老鲤揉了揉眼角,“是一些别的事。”

“那是什么事?”

“是——”“——我打算搬进来,”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人突然说话了,“或者让他搬过去跟我住,就这么简单。”

“啊?”槐琥呆住了。

这未免有些太突然了。

“鲤叔,他说的是……”她皱着眉看向老鲤。

出乎意料的是,老鲤并没有反驳,只是在一连串极其细微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变化之后,点了点头。

“为什么?!”

他们已经穷到要和老鲤的同事分摊房租了吗?!

“原因比较复杂,但是……”

老鲤正打算说些什么,身体却一下向着旁边的椅子倾了过去。

槐琥就这样看着她鲤叔摔在他同事身上,后者却全无意外——当然了,这事故看起来就是他伸手把老鲤拽过去而造成的。

那人面无表情地把老鲤揽住了,低头蹭了蹭他那对于龙族而言平顺过头的角,对槐琥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动作当然是亲昵过头了的,老鲤也显然没做好这种准备。

“不对,你等等,说好让我来……”“你不是说不出来么,”那人哼了一声,“她又不是小孩子。”

“她怎么就不是了?”

老鲤挣扎着从对方怀里坐起来,就看见槐琥一脸神游太空的宇宙老虎头表情,心下不由得叹息一声。

——果然还是搞砸了。

槐琥用了半个小时来接受自己的现任监护人是个男同的事实,又用了半小时接受监护人和他同事搞在一起的事实,又用了半小时接受自己的疑似叔母是个阴暗得像全世界欠他八百万的人,又用了半小时神游太虚以思考当年那个不归夜里这俩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她打给老鲤的电话被对方接起……

她这一番思考下来的功夫,老鲤都已经被那人拽着下了几盘围棋了,落子的声音在槐琥听来跟宣告末日到来的钟声也没太多区别。

“你该赢了。”槐琥听见老鲤这么说。

“赢不赢,很重要么?”

“我以为你不喜欢输……我们之前肯定说过这个。”老鲤哼道。

这语气听着颇为耳熟,槐琥感觉似乎在哪儿听过。

“很早之前,”对方点点头,面上仍是云淡风轻,“你记得?”

“……我都快忘了。”老鲤笑着说。

——不,至少在槐琥读初中的时候,他还记得。

槐琥突然想起鲤叔唯一一次喝醉的那天,又想起那双如梦初醒般瞪大了的眼睛,金绿色的瞳孔中原本是谁的幻影,似乎也有了答案。

仔细想来,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虽然她还是不喜欢对方那副对待老鲤的态度,但老鲤似乎还有些乐在其中……不不不,现在可不是臆想监护人是不是喜欢被强迫的时候啊?!

总之,这场“见家长(崽)”的活动就这样告一段落。

好消息是老鲤终究还是拒绝了让对方在这个暑假就搬进来,理由是表现不佳,坏消息是槐琥很快要去上大学,她也不难想到届时恐怕这两人还是会滚成一团。

然而,造化弄人,当槐琥在开学典礼上看到本校计算机学院院长身后站着的那个阴沉男人时,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老鲤看见她录取通知书之后会露出那样奇怪的表情。

“填报离家近的大学时就应该考虑到这一点。”棋手在开学典礼结束后对突遭雷击一般的小菲林嗤之以鼻。

“别说了,”老鲤摇摇头,拍拍槐琥的肩膀,“要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跟你们年老师说。”

而关于年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她姑姑这件事,槐琥是在大三选导师时才了解到的。

但在那之前——

“那又是谁?”棋手面无表情地指向槐琥旁边那个学生。

站在槐琥旁边当然不是什么坏事,问题是这佩洛刚刚还欢欣雀跃地跑过来跟老鲤打招呼,况且他又不是本院的学生——棋手记性不错,记得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他姓高,是我以前帮过忙的一个学生,今年从独立学院转进本校了……我打算介绍他去食堂帮忙,能赚点学费。”老鲤叹了口气。

“人缘不错。”对方显然还有些不高兴。

“不然能摊上你?”

“……哼。”

“别因为这种话心情变好啊,怪可怕的……”老鲤观察着对方刘海下方的阴影密度,小声地说。

虽然槐琥是完全没看出那阴沉男子究竟哪儿心情变好,但老鲤在他面前,似乎确实变得更像那个她所不知道的老鲤了。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但莫名地,她不想再看见老鲤在那次醉酒的夜里露出的那般失神的眼睛。

话虽如此,如果对方把鲤叔欺负得太过了,她也会用自己的办法保护鲤叔。

她是这样决定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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