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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作品-女盗恩仇录,1

小说: 2025-08-19 22:40 5hhhhh 1510 ℃

第一回 月亮门双姝竞宠 宣王府二徒争功

大明永乐三年冬月二十一,青州府琅琊县牟山村。

清晨,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雪雾之中,天气寒冷异常,树梢和房瓦都结上了厚厚一层霜,虽然鸡鸣声已响过许久,但仍未见有人出门,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村民们还是更习惯待在温暖的茅草房里安歇。

然而村口的药材铺却罕见的房门大开,这在以往是十分稀奇的景象,毕竟村里人都听说这个药材铺里住着一位药神——李老头,他的药材铺要在下午卯时才开业,直到夜里子时闭店。

如今药铺门大开,定是有特殊情况。比如……接待一名早已约好的贵客?

果不其然,在门开后不到一刻钟,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身影,便进入了药铺,随着此人的入店,店铺大门也随之关上。

药神李老头等的就是这位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入店后两人也没多谈,径直走向存药的房间。

李老头从药架中取出两包早已包好的药材,放在来人身前的木桌上。

“都弄好了,药材呈粉末状,遇水即化,触碰处会引起皮肤瘙痒溃烂,苦痛难当,一共白银四两,你,拿走吧。”李老头说话时的表情,显得十分不情愿。

来人由于整个身体连同面部都被黑色斗篷包裹,看不清样貌。见到李老头拿出药包后,来人从斗篷中掏出四两银子,轻轻按在了桌面上,却没有着急拿走药包。

李老头看了眼银子,长叹一声,说道:“哎,医者仁心,希望南宫姑娘不要有害人之心,老夫行医一辈子,还没开出过害人的药方。”

李老头的言语暗示来人竟是一名女子,而后黑色斗篷里传出的声音,也印证了他的说法。只听见一窜天真可爱的女声,从黑色斗篷被遮挡的头部传出:“老伯您可曾听说过,月亮门的名号?”

李老头心中一凛,森然道:“是琅琊山中以轻功暗器闻名遐迩的月亮门?听说里面可都是身怀绝技的刺客盗贼啊!”

斗篷内传来一阵清铃般地笑声:“哈哈哈,老伯果然见多识广,那您是否还知道,月亮门全都是女弟子,且行事低调,办事从不留下任何痕迹,任何知晓她们容貌和身份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李老头感觉有些不对劲,眼前女子为何会如此了解这个门派?他有些后悔卖药前没有详细了解此女的身份,只是对开出的药方有所怀疑,但这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月亮门,无论如何也不会来他这个荒野山村。

李老头假装咳嗦几声,想着赶紧让眼前的女子离开,于是说道:“咳咳!老夫对月亮门什么的仅仅知道一些传闻,客官若是没什么事,就恕老夫失陪了。”说完他立刻转身,在药架旁假装整理药材。但身后的女子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不由得让他冷汗直冒。

过了一小会儿,女子再度开口了:“话说我们月亮门就是干些盗宝窃画之类的小事,杀人越货这种事情,倒是很少见。”

李老头抓药的手愣住了,一股寒意传遍全身,整个身子不住地颤抖。

一个奇怪的声音从隐藏在女子宽大的黑袍下传来,似是某种兵器出鞘。

“不过呢,还是那句话,任何知晓我们容貌和身份的人,全都得死。老伯?您转过身来看我一眼。”女子继续说道。

听了这话,李老头自然不敢转身,因为他感觉身后的女子已将斗遮挡面容的部分掀开了。

“老伯,你转过来呀!看我一眼,就一眼。”女子清铃般的声音煞是好听,但李老头听起来却不寒而栗。

沉默持续了许久,李老头没有转身,身后的女子自然也没有离去。终于,李老头闭上了眼,深知自己凶多吉少,不过在自己临死之前,至少也要见一见凶手的真面目吧。

他慢慢转过身,看见身后竟是一位秀面玲珑的少女,这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如霜雪,目如深潭,眉如弯月,嘴如红缨,面对着李老头她抿嘴带笑,在秀面双颊处留下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由于斗篷还有一半挂在头上,李老头看不见少女的发饰与发色,只看见她的额头上戴着一串中间镶嵌着绿宝石的链子。

李老头行医一生,也走访过包括大明都城应天府在内的许多城市,见过许许多多的人,但这样明眸皓齿,怪异神秘的少女却是第一次见。在应约买药前,少女已经说过她的名字,所以李老头知道少女的名字叫南宫燕,却没想到这样年纪轻轻看似人畜无害的靓丽少女,竟会是月亮门的人。

李老头绝望地张开了嘴,因为紧张让他感到无法呼吸。眼前的少女带着平淡的笑看着他,随后闭上眼轻叹一声道:“唉,谁让月亮门讲究做事不留痕呢,所以老伯,我这得罪了。”说完她掀起袍子,一把出了鞘的细剑从袍子内钻出,如一条长蛇直扑李老头的胸膛。

李老头顿感胸口一麻,接着是说不出的闷痛与麻痹,低头一看,才发现胸膛早已被细剑刺穿。他张开口想说上一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他双膝一软两眼一闭,顷刻倒毙在地。

南宫燕看着李老头的尸体神色淡然,就像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她一甩剑刃,将上面的血迹溅了一地,随后又将剑刃在李老头的破布长衫上擦拭干净。

离开前,她面对着尸体,用慵懒的口气为自己辩解道:“对不住了,老伯,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开了这个药方,要怪,就怪我那师姐吧,谁叫她如此受到师父的器重呢?”

出门前,南宫燕朝着李老头的尸身扔了一枚化尸雷,这颗雷将在日中气温升高时爆炸,从而达到焚尸毁屋的目的,而当整个村子的人发现的时候,南宫燕早已不知去向。

————

三日后,巍峨山月亮门。

月亮门光明殿内,掌门紫苑真人坐在掌门的位置上,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大殿若有所思。真人是一名年约四十出头的女子,年龄虽长,风韵犹存,由于年轻时在一次任务中右脚被敌人毒镖打中,因为急着逃遁没有及时处理,导致毒素顺着经脉贯通了整条腿,随着时间推移,右腿伤势愈发严重,最后整条腿完全失去知觉,几乎无法正常行走,因此她常常独自一人坐在大殿和寝宫内暗自神伤,哀叹不已。

如今月亮门接了一个大活儿——前往宣王府盗宝,真人决定以此定下月亮门未来掌门的人选,这两人分别是大弟子上官婉月,二弟子南宫燕,两人都精通月亮门闻名江湖的轻功和遁形术,且武艺高强,潜行、暗杀、偷盗、暗器无一不精。新掌门要在此二人之中选,已是月亮门公开的秘密。

但其实真人心中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相比起看似古灵精怪,实则心机深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二弟子南宫燕,她更喜欢沉默寡言、心思缜密,且做事有原则的大弟子上官婉月,再加之上官婉月的武艺高出南宫燕许多,新掌门人的位置已无限向其接近。

但二弟子南宫燕毕竟也是真人一手带大的,幼时的经历也造就了真人对她的感情,为了安抚南宫燕的情绪,真人决定将宣王府盗宝之事交给这对师姐妹一同去完成,以便未来论功行赏时,有南宫燕的一份功劳。

软底布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幽暗的灯火下只见一女子的身影朝着掌门圣座逐渐靠近,真人听出这是大弟子上官婉月的脚步声,和往常一样,召见时她总是第一个出现。

上官婉月近前,对着真人施了一礼,说道:“师父,婉月在此,有何吩咐?”

上官婉月长长的黑发梳在后颈处扎成了一个马尾,秀面平静,碧眼淡如止水,年龄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她和师妹南宫燕的颜值比起来或许稍微有些欠缺,但依旧是百里挑一的美女,而那股沉稳冷静的气质,也为她平添了一丝在外人看来处变不惊的风采。

真人对上官婉月露出了慈祥的笑,说道:“你来的正是时候,不过还要等等你师妹,有件差事,要你姐妹俩一同去完成。”

上官婉月绣眉先是微微一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疑问道:“敢问师父是何等重大的差事,需要我和燕儿一同去办?”

“不着急,等燕儿到了,你们自会知晓。”

等待期间,师徒二人寒暄起一些家常往事,但没多久,另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师妹南宫燕出现在了大殿之内。

真人见两徒儿到齐,便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神情严肃道:“自咱月亮门成立以来,还从未接到过朝廷的委托,上月朝廷下来密旨,托我月亮门派人前往应州大同府,盗取宣王朱栝府上的两件宝物,分别是前朝洪武皇帝御赐的金牌和藩王调兵用的虎符,此事事关重大,如若成功,咱月亮门也就有了朝廷撑腰,江湖地位自然不在话下。”

此言一出,两徒儿也是心中一凛,潜入戒备森严的宣王府盗宝,这可比盗取大户富商家困难多了,也许正是如此,真人才敢把任务交给上官婉月和南宫燕,这两个她最值得信赖的人身上。

南宫燕眼珠飘忽不定,心中捉摸着许多事情,脸上面露怯意,但很快就被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所取代,她对真人说道:“敢问师父,朝廷中谁人这么大胆,敢让我们去盗取藩王家中的宝物?”

真人脸色一变,迟疑片刻后,缓缓说道:“密旨都还听不明白吗?那可是当今圣上的意思。”

“当今圣上?”上官婉月心中深感不妥,追问道,“皇帝位居九五,为何要对一个藩王如此行事?金牌虎符什么的,完全可以下诏收回啊!”

真人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当今圣上曾经也是藩王,靠着‘清君侧’的檄文夺取了天下,而如今宣王也和曾经的圣上一样,身居边塞手握重兵,卷土重来犹未可知。”

南宫燕问道:“既然是手握重兵的藩王,那光盗取金牌和虎符有何用?”

真人平和地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那金牌可不是普通金牌,而是前朝洪武大帝御赐的丹书铁券,说白了就是免死金牌,而虎符顾名思义,就是调兵用的,只要没了这两样东西,那么宣王一来不能保证自己的性命,二来无法调兵,成了光杆司令。”

上官婉月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了,师父,皇上这是要拿宣王开刀了。”

“你说的对,毕竟当今圣上可不想自己的兄弟重演自己夺权的那一幕。”

在上官婉月和真人对话期间,南宫燕已经有了自己的考虑,她决定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完成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愿。见两人对话完毕,她立刻单膝跪地,按照月亮门的礼法拜道:“徒儿定然完成师父交代的差事,不辜负师父的重托。”

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道:“嗯,就是这样,这回你们姐妹俩一同前往,要相互照应,这件事要是办成了,月亮门就不愁没有江湖地位和荣华富贵。”

上官婉月也跪地拜道:“徒儿谨记师父重托,婉月这就出发。”说完她转身走向殿外,在经过南宫燕身边时,她略微停下了脚步,南宫燕同时也瞥眼看她,嘴里发出了一声带有嘲笑意味的哼笑声。上官婉月没有理会,立刻快步朝着大殿门口走去。

上官婉月深知,因为未来掌门的事,如今的南宫燕和自己是竞争关系,这一点就连师父也心知肚明,但她和师父都只觉得南宫燕最多只会闹闹情绪,说几句无关痛痒的风凉话,未曾想过她会对自己的师姐下死手。

见到上官婉月离开,南宫燕也拜别真人,快步跟了上去。

在大殿门外的草坪上,南宫燕叫住了上官婉月。

“师妹,有什么事吗?”上官婉月并不转身,淡然地说道。

南宫燕回身见大殿石门已关,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细剑,朝着上官婉月的后背刺来!

————

面对来自师妹的偷袭,上官婉月眼疾手快,拔出腰间峨眉刺回手一拨,将来袭的细剑往一侧格开。

南宫燕邪魅一笑,上官婉月面色淡然,两人似乎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了。

“师姐的反应还是这么快,不愧是师父钦定的掌门人选。”南宫燕说道。

上官婉月欲言又止,她不希望在掌门继承问题上和南宫燕有过多纠缠,所以还是和以往一样保持了沉默。哪知南宫燕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架起细剑摆出进招的姿势,准备刺出第二剑。

“师姐既然是未来掌门,那就由我来试试你的功夫,看招!” 南宫燕说罢,再度挺剑袭来。

上官婉月本不想接招,但见师妹如此决绝,不得已双持峨眉刺招架,心里想着只防御不进攻。

南宫燕一招“青松迎客”使着细剑朝上官婉月面门袭来,上官婉月平静招架,双手将峨眉刺交叉于身前,一招“寒霜止水”将南宫燕的招式化解。

南宫燕绣眉一皱,恶狠狠看了师姐一眼,随后借助着被化解的招式,蹲下身子一个半转身,挥剑斩向上官婉月下盘,这一招“劲风折柳”专攻敌人双足,是“青松迎客”被化解后的连招,一旦对手躲散不及,双足至少要被斩断一只。但上官婉月岂是凡人,双足发力轻轻一跃,轻松躲过了这一击。

南宫燕见连招不成,又急又气,不等上官婉月落地,对着她的胸膛再度使出一招“青松迎客”,但上官婉月早已想好应对之策,直接用左手峨眉刺将袭来的细剑弹反,随后右手峨眉刺突前,直冲南宫燕咽喉而来。

由于唯一的武器细剑被弹反,南宫燕来不及收剑防御,只得眼睁睁看着峨眉刺锋利的锥头朝着自己咽喉袭来。

“师姐这是要杀我!?”南宫燕心中恐惧,因为在她眼中看不见峨眉刺有收招的趋势。她木楞的看着一脸杀气的上官婉月,绝望等待着被裁决的命运。

上官婉月自然不会杀她,峨眉刺的锥头停留在了喉头前一寸的位置,看着因惊恐而满头大汗的南宫燕,面若冰霜的上官婉月将武器缓缓放下。

南宫燕见上官婉月收手,表情立即转惊为喜,说道:“看来师姐的武艺还是胜过燕儿一筹的,您来继承掌门之位,燕儿心服口服。”

上官婉月将峨眉双刺收回,表情变得温柔了起来,说道:“一切都未有定论,我只希望咱姐妹俩同心合力,完成师父的任务,不辜负她老人家的重托。”

南宫燕点头同意道:“嗯,燕儿谨记师姐的话。”

看见上官婉月转身离开的背影,南宫燕的表情立刻由微笑转为阴沉,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胸前衣袋中李老头开的那两包药,内心恶狠狠地对远去的背影说道:“哼,让你猖狂,等到了宣王府,我让你好看!”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婉月和南宫燕便辞别了真人。她们骑着两匹白马,朝着数百里外的应州大同府前进。

一日后,两人达到了天津卫,见天色已晚,决定在驿站投宿。上官婉月本想着开两间房,两人各住一间,但驿站的空房只剩一间,无奈之下,只能两人共处一室。

入夜,同居一室的两人准备上床入寝,但上官婉月看着床铺却面露难色,而另一张床上的南宫燕早已脱靴上床,侧躺在上面,用期待的眼神凝视着师姐接下来的举动……

第二回 上官师姐足臭难耐 南宫师妹靴中下毒

面对南宫燕不怀好意的目光,上官婉月只得坐在床脚假装擦拭自己的武器——峨眉双刺,却心不在焉,似是有难言之隐。她瞥眼看向南宫燕床脚下摆放整齐的一双鹿皮黑靴,心中好生羡慕……

此次两人都身穿黑衣黑靴,以方便夜间行动。不同之处在于南宫燕穿着的是一双鹿皮黑靴,据传这双靴子是她在一次任务中缴获的战利品,是从一名被她杀死的鞑靼公主脚上扒下来的,原本月亮门的行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取人性命,但南宫燕是个例外,只要她看上的东西就非取不可,那名鞑靼公主一来没有武器二来不会武功,只因为靴子好看被南宫燕相中,白白丢掉了性命。

南宫燕对一双漂亮的靴子便可行如此残忍之事,对月亮门的掌门之位就更不在话下了……

而上官婉月穿的是一双普通的黑色高筒软底布靴,靴筒长及膝盖位置,由上好的布料制成,是月亮门弟子们的标准装备,这靴子看似朴实无华,但上树、攀爬、疾走都很合适,更为重要的是由于软底,穿着该靴子行事很少发出声音,配合上月亮门特有的轻功加成,几乎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奔跑移动,所以这款黑色高筒软底布靴便成为了月亮门弟子们的最爱。门派中甚至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一名在任务中死亡的弟子,只要能找回尸体的,都要埋葬在门派的专属墓园内,每一个墓碑下方都会有一处凹槽,里面放着她们生前穿过的靴子,作为一种荣誉的象征与之陪葬。

现在的时间是夜里亥时,对于要早起赶路的人来说,已经到了该入睡的时间了,但上官婉月丝毫没有要上床的意思,而南宫燕早已将自己裹在了被窝里,被棉被包裹的头部只露出一张秀面,两只眼睛一直盯着上官婉月的背影看。

上官婉月对于师妹的这个目光如刺在背,依旧心不在焉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峨眉刺,屋内的气氛着实有些诡异。

终于,南宫燕开口了,用早已准备好的话术说道:“师姐,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上官婉月手一哆嗦,指头险些被峨眉刺的利刃划着,赶忙应付道:“哦?师妹你先睡,我……我等一会儿再睡。”

南宫燕不依不饶:“师姐不睡,燕儿我怎么睡得着啊?”随后话锋一转:“看师姐还不宽衣解带,该不会等会儿要去见什么人吧?有情郎?金龟婿?还是宣王府上的内应?”

上官婉月面色凝重,转头面对南宫燕辩解道:“燕儿,你……你别瞎猜了,我怎么会去见这些人?”

“哪些人?”

“就是你说的那些什么个……金龟婿……情郎什么的,我哪有啊?”

“真的没有吗?”

此时躲在被窝里面露阴阴笑意的南宫燕仿佛一个能读懂上官婉月内心的小妖精,不断将她往自己设置的沟里带。

最后,上官婉月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好了好了,我这就上床睡觉,你满意了吧!”她脱掉了黑色的外套,只穿着白色的长袖棉褂,靴子也不脱,直接躺上了床。

南宫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师姐这是何意?裤子也不脱,靴子也不脱,就这样睡了?你确定睡得安稳睡得舒坦?明日还要赶路,你确定撑得下去?”

上官婉月用一种绝望地眼神看着南宫燕,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很难说出口,只得不断发出“我……我……我……”的声音。

说来也是好笑,原本沉稳安静,面色平和的上官婉月,竟会在此时变得如此滑稽不堪!她在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南宫燕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来到了上官婉月脚边,抓起她的一只脚,竟开始脱她的靴子。

上官婉月如被触碰到逆鳞一般一跃而起,双手护住自己的靴子,生怕被南宫燕脱去。

南宫燕邪魅一笑,说道:“师姐这是怎么了?这不像是以往的你啊,不说燕儿还以为是和一个同师姐相貌一致的陌生人同处一室呢。”

上官婉月羞得双颊通红,默默从床铺上走了下来,说道:“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南宫燕立刻笑的合不拢嘴:“哈哈,原来师姐还在为那个担忧啊,怕什么,燕儿我又不是外人,师姐你怎么舒坦怎么来。”

有了南宫燕的话,上官婉月也似乎想通了,有些事必然要去面对的,有些缺陷也必然要去克服,于是她终于鼓起勇气,俯下身子准备将自己双脚的靴子脱下来。

在脱靴之前,她还是不放心地看了南宫燕一眼,红着脸说道:“你……当真不在意?”

南宫燕摇了摇头,但还是做好了捂鼻的准备。

上官婉月犹豫片刻,终于眼一闭心一横,将自己右脚的靴子脱了下来!

————

一股刺鼻的臭气瞬间从被脱下靴子的靴筒中弥漫开来,南宫燕立刻捂着口鼻,一脸嫌弃地躲到床脚的另一侧。

原来上官婉月之前如此怪异的原因,尽是因为自己灾难般的足臭。上官婉月本人是完美的,人美功夫强,年轻性格好,再加之内定的月亮门下一代掌门,至上的权力也在向她招手。但十全九美,金无足赤,一双汗脚是她完美形象的最大污点,也是她永远试图掩盖的致命缺陷。

但一些天生的残缺是永远无法遮掩的。在师妹南宫燕面前,上官婉月的缺陷被赤裸裸展露了出来。她白色的罗袜像淋了水一样被打湿,这些脚汗是一切灾难的根源,面对着南宫燕鄙夷的眼神,上官婉月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起身说了句:“我去洗脚。”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南宫燕看着师姐离去的背影,鄙夷的目光立刻变得阴险,她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最怕的就是上官婉月今夜和衣而睡,现如今师姐已经脱下了靴子,也放下了一切的防备,或许在她的心目中,南宫燕即便在和自己竞争掌门之位,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姐妹,等到此次宣王府盗宝任务顺利结束,掌门之位争夺尘埃落定,两人之间必然会重归于好,成为可以互相信任的依托。

很显然,她把南宫燕想简单了,远远低估了她的凶狠和无下限。

南宫燕走下床铺,脚上穿着的同样是白色的罗袜,但她的玉足从来没有足臭的缺陷,反而干燥无异味,穿着包裹住小腿的靴子无论在什么季节怎样折腾,都只会留下靴子中布料和皮革的味道,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胜过师姐上官婉月的地方。

穿着罗袜的她轻轻将房间门合上,随后口中哼着优美的曲调,从行囊中拿出之前李老头开的药方,将粉末状的药材一点点抖落到上官婉月左脚的靴子中。

她计算过,此去宣王府还有数天路程,这几天刚好可以把药物全部释放完,等到了宣王府开始盗宝的时候,刚好是药效发挥作用的时候,到那时起,师姐妹两人的命运,便会重新改写。

虽然药方只够作用于一只脚,但也已经足够了。南宫燕下完药后躺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想象着上官婉月左脚毒发时的窘迫模样,或许那时的师姐会拖着被毒药溶解的左脚,不断躲避着宣王府的追兵,在绝望中躲过无数刀枪剑戟的招呼,绝望地呼喊着师妹的名字。而她,南宫燕,会隐藏在宣王府一个视野开阔的隐秘角落,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开始、发展与结束,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想到这里,南宫燕忍不住放生大笑起来。

上官婉月洗脚回来了,她将自己的靴子提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外面风雪交加寒冷异常,但为了不让自己的足臭继续弥漫,影响到自己和师妹,即便明日一大早会穿着冰冷刺骨的靴子上路,她也不在乎了。

房间里的油灯熄灭了,今晚无论对上官婉月还是南宫燕来说,都可以睡一个踏实的安稳觉了。

第三回 盗宝夜姐妹同床异梦 白虎堂四怪粉墨登场

经过数天的旅途,姐妹二人终于到达了大同府,一进城区就看见宣王府高大的阁楼耸立在城中。这几日的旅途还算顺利,主要的是每次晚歇都能找到有两间空房的驿站和旅店,上官婉月终于能够摆脱因足臭而给师妹造成的困扰,再加之两人身上都带够了盘缠,足以支付昂贵的房钱。

这段时间师妹南宫燕的心中反而不太安定,因为她已经在师姐左脚的靴中下了药,虽说药粉只会在被依附者发功的时候产生效果,但她依旧担心药粉会提前生效,到时候必然会打断原有计划,让事情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更令她担心的是,上官婉月这几天夜里必然会洗脚,这会不会降低或者清除药粉的效力?还好药粉是下在靴子里的,她料想上官婉月再怎么洗脚也不会去洗靴子吧?药粉或多或少还是会残留在靴子里的。

这几天南宫燕处心积虑的想出两个计划:第一,如果潜入宣王府后上官婉月左脚毒发,那她就坐山观虎斗,一切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第二,若药粉没有奏效,那她就暗中盯着上官婉月,等到关键时刻对其进行背刺,虽然后者风险很大,但这也是除掉师姐的最好机会了!

两人入城时已是申牌时分,姐妹俩决定在一家客栈对门的面馆先吃碗面,在餐桌上商讨进入宣王府的时间和方式。在闹市商量此事自然风险巨大,所以两人都用暗语黑话交流,最后两人得出了不同的意见:上官婉月决定先在客栈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夜行动不迟,但南宫燕却决意要在今夜行动,按她的说法是今夜盗取金牌和虎符后凌晨便走,不在大同府有一刻停留。

其实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防止上官婉月住店后再度洗脚,将奔波一天后的汗脚上沾染的药粉洗净,而明日白天两人自然也不会出门,上官婉月的脚可能因为行动时过于干燥而导致药粉失效。

在南宫燕的极力劝说与“撒娇”下,上官婉月同意今晚行动,于是两人吃完面后便骑马出城撤到郊外,在西郊高山上一处可以俯瞰整个城区的破败古刹中歇息,静待夜晚的来临。

————

在古刹等待天黑的时候,上官婉月感觉今天的南宫燕有些奇怪,一来不怎么说话,二来神情似乎即紧张又兴奋,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

她忍不住问道:“燕儿,你怎么了?”

似有心事的南宫燕像是被忽然惊醒一样,带着让人难以理解的笑意看着师姐说道:“啊,我啊?没什么,只是想早点进入王府,看看虎符和金牌长什么样。”

她这么一说,上官婉月也不怀疑了,心中还暗自嘲笑:“哼,燕儿经历了那么多次盗宝,怎么还是紧张兮兮的。”转念又想:“等我做了掌门,定要让她安安稳稳过日子,最好找个婆家嫁了,别在月亮门干这些刀尖舔血的活儿了。”

转眼天色已黑,两人在亥时牌位立起的时候,整理好装备兵器,在古刹拴好马匹后翻墙再次入城,凭借着出神入化的走位与潜行,来到了城中心宣王府西侧高达一丈的红墙边。

宣王府这围墙虽然高大,但根本无法阻挡擅长轻功的月亮门弟子,两人望着上方墙沿相视一笑,南宫燕开口道:“老规矩,长者优先,师姐您先请。”

上官婉月对着师妹微微一笑,不予回复,随后目光转向红墙表情变得严肃,她气沉丹田,深呼吸助力,将一股力道运至左足,随后一个蹬踏高高跃起,转眼已飞到了墙沿之上,接着一跃而下,成功翻墙入府。

“嘻嘻,嘻嘻嘻嘻——!”看着师姐消失在墙沿上后,南宫燕忍不住捂嘴发笑,表情略带狰狞,口中轻声喃喃自语道:“左足运力,施展轻功,师姐你真是……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她如此发笑的目的,是因为在上官婉月施展轻功的时候,左脚靴子里的沾染在汗脚上的药粉,便会随着运功的气力开始生效。

南宫燕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接着同样施展轻功,跃上了墙沿。

————

虽然已是深夜,但宣王府中依旧戒备森严,亲兵们手持长枪朴刀,在领头伍长的带领下,五人一组,来回在庭院回廊中巡逻,守夜的除了王府亲兵之外,家丁们也三三两两手持棍棒在庭院花园中来回穿梭,整个宣王府几乎布下了天罗地网。

其实如此严密的戒备也不奇怪,毕竟当今圣上早已怀疑宣王有谋反之心,根据宣王朱栝安插在朝廷的眼线提供的情报,朝廷似乎有意派遣刺客盗贼潜入府上,或刺杀或盗窃金牌虎符,将宣王本人彻底除掉。

如此一来,宣王即便为了保命,也要加强戒备了。

上官婉月和南宫燕翻入王府后,在红墙下一处花园内碰头,此地光线阴暗,正好适合隐蔽,见面后的两人决定分开行动,婉月负责夺取虎符,燕儿负责盗取金牌。

商讨完毕,两人共同看向前方巍峨的宣王宅邸,整个宅邸完全仿照京师皇宫样式所建,一共三层,根据掌门紫苑真人的情报,虎符很可能在一楼的白虎堂中放着,也可能在宣王本人身上,而金牌有可能供奉在二楼的静思堂内的神龛当中。

“师妹,就这样定了,咱姐妹俩半个时辰后在此处会合。”上官婉月说完起身准备离开。但奇怪的是,南宫燕似乎并没有要立即行动的意思,她看着上官婉月,脸上依旧带着那股似笑非笑的神情。

上官婉月有些怒了,轻声急促地责备道:“燕儿你是怎么了?今天这差事可不比以往轻松啊!”

南宫燕点了点头,回复道:“我知道,师姐你不用费心,燕儿我自有分寸。”

上官婉月有些着急地跺了下左脚,即刻转身准备沿着花坛往北迂回入宅邸,但刚走两步便感觉左脚脚心有些瘙痒,她身体略微顿了顿,心想影响应该不大,随后一个飞跃没入到花园旁边的灌木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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