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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六

小说:宿伏「詛咒的愛戀無能無力」 2025-08-19 22:40 5hhhhh 6300 ℃

  節六

  松葉撐不住堆雪、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心不怎在書卷上的宿儺抬頭,望向白濛濛的窗外。

  桌上的硯墨因寒冷而乾凍,前些日子宿儺總會驅使術火、點燃每櫃書架邊的燭台,能溫暖伴讀的人類,也能保持墨水不致於冰凍。

  已經幾日未這麼做了。宿儺環顧書房,自然找不到如貓窩藏在某角落、專心閱讀的少年Omega,裏梅說禪院惠從名古屋回來後便不出房,送去的飯也沒動幾口,只是整天躲在房間裡。

  當然,也不出來陪詛咒之王讀書,雖然裏梅說要去拉他出房,但宿儺不讓他勉強惠,也停了万的禮儀課。

  畢竟自己也被拒於門外了。放下根本沒看幾行的書卷,宿儺起身,鮮少在日頭尚高的時辰離開書庫,走向人類的臥室。

  紙門自然是緊閉的,裡頭有人類的氣息,詛咒之王淡色的眉壓出深刻凹痕,垂掛在身軀兩側的手臂稍微動了下,不過祂還是沒有把門拉開。

  請不要進來

  人類倉促又傷心的吶喊在耳邊響起,宿儺還是想不透為什麼人類要拒絕自己的關心,只要開口祂什麼都能為他做,過去的日子還不夠證明這些嗎?

  想不透,也無法前進,困頓的感覺對宿儺來說是如此陌生,雖然不討厭,但也不怎麼愉快。

  應當是沒有必要急著突破…如此想著轉身,宿儺的眉皺得更深,緩步離開。

  「惠大人,請起床。」

  昏昏沉沉中,惠聽到裏梅的聲音從紙門外傳來,他聽是聽到了,身體卻不打算做出任何反應。

  因為進食量變得很少,渾身變得有氣無力,這種似曾相似的熟悉感再次讓惠想起那段與快樂毫無關係的日子。

  不能出門,只能成天待在房內,若出門遇見長輩便要挨罵或斜眼看待。

  惠沉悶的這幾天都在做夢,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回到那棟狹窄的大房,黑色的,到處都是穿著黑色衣服、臉色難看的人,黑色細眉高高豎起,嘴裡發出刻薄嘁聲,他只能和姊姊一同躲回房裡,當沒有人在乎的灰塵…

  「惠,你醒了嗎?」

  藍眼忽地睜大,惠轉頭,怔怔地看著紙門那廂,剛剛的女音是他太悲傷了的錯覺嗎?他分明是在高山上,怎麼可能…

  「小惠?」

  女音又喚了次,惠掀開被子、跳起身,咚咚地衝向門口用力拉開紙門。

  整齊綁好的馬尾,垂掛在臉頰旁的黝黑細鬢,還有明亮又溫柔的大眼,惠呆了下,一時之間竟然不能分辨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為什麼津美紀會在這裡…

  「小惠!」

  女性豐滿肉體的暖意、在她用力抱住惠瞬間就傳到惠的身上,這不是夢,禪院惠用力閉起眼,將瞬間要衝出眼眶的眼淚給逼回去,回抱他的姊姊。

  「能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小惠。」

  感動又逼淚的重逢後,裏梅端來兩份早膳與熱茶到惠的房間,讓姐弟兩邊用餐邊敘舊,津美紀用愉快又複雜的神情上下檢查著惠,伸手,觸摸他明顯變長許多的鬢髮。

  「怎麼還是一樣瘦,在這裡過得不好嗎?」她問,惠搖搖頭,心虛地握緊湯碗。

  「小惠你看起來病了的樣子,沒和宿儺大人說嗎?」津美紀繼續追問,就像往常他們還在禪院家時各種關心連發,「你看起來真的很糟,惠。」

  「…宿儺待我很好。」小聲的,惠否認姊姊的猜測,目光緩緩飄向書桌,買來要做禮物的紙包還擱在上頭沒有動過。

  「…好到我覺得,祂不應該對我這麼好,不該是我…」

  「怎麼會呢。」津美紀挪了位置、坐到惠身邊,溫柔的攬住他的肩膀,美麗大眼安靜地看著他。「小惠的名字是恩惠的意思哦,那位大人一定也這麼認為,才會對小惠很好。」

  惠沒回答,姊姊也知道她的弟弟不愛說出心底話,只是微笑著摸摸他的頭。

  「所以,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讓你變成這樣?」她問,「讓我知道,好嗎?惠。」

  深深吸了口氣,惠從衣領拉出壞掉的錶,相當自責的看著它破裂的表面。

  「我想要送宿儺東西,為了不讓祂知道,就一個人下山去買東西…」目光緩緩轉往桌上的紙包,沉甸甸的一份嶄新品,「但是…」

  直哉忽然的出現,廣場上眾人眼前的衝突,惠一無一十的告訴津美紀,就和以前他們待在禪院家時一樣,今天出門時又被誰訓斥、甚至被教訓一頓。

  「只是懷錶而已,修就行了。」嫣然一笑,津美紀握起惠稍嫌低溫的手,輕輕搖動要他安心,「你不是說買了東西要做禮物給宿儺大人嗎?桌上那包就是嗎,惠?」

  惠點頭,姊姊立即起身,拉著他轉到書桌前,拿起紙包笑咪咪地望他。

  「是很漂亮的紙,一定很用心挑選的吧,」她拿出幾張、輕輕放到桌上,晨光撒落在美麗的和紙上閃耀出奪目的炫光,「難得見面,我來幫你忙吧,惠打算做些什麼呢?」

  「…就剪些形狀吧…」惠小聲說,但並沒有拒絕的和她一起坐下。

  裏梅送來了津美紀討的刀剪,紅色緞帶一截截裁好、排在桌上待用,較大的少女拿起一張張紙比較、男孩則說出自己擱置多日的規劃,在裏梅送來炭火盆時,已經死寂許久的房間忽然間充滿生氣,滿是說話與裁剪紙張的喀囃囃響,女孩的輕笑尤其悅耳,很快就感染了她的弟弟。

  以前也曾渡過這麼簡單快樂的時光。拿著刀剪、一刀刀切開美麗的紙張時,惠回想起來了,很小很小的房間中,藉由燭光、簡單裁過的紙片拼湊,映在牆上的影子們化成一隻隻動物的形影,有狗、有兔子和其他。

  那時候對牆壁比劃的自己就很快樂,但是…惠嘆口氣,看著手中已經成形的兔形彩只。

  「…宿儺不會需要這種東西。」他輕聲喃,津美紀抬頭,看弟弟一臉消沉。

  「來到這裡後,祂就多次表明自己不需要我,我也無法知道祂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畢竟連Omega的身體祂都不需要。」

  沮喪的將紙剪放回桌面,惠低下頭,握緊雙手。

  溫暖柔軟的手覆上他的,津美紀搖搖頭,眼神中帶了些譴責。

  「惠,是宿儺大人親自去禪院家,把我帶來的喔,」她用有點嚴厲的語氣說,「雖然大人並沒有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只要我跟祂走一趟,可是宿儺大人不就是特地為惠做這件事嗎?」

  「…!」

  驚訝的瞪大雙眼,惠張開嘴、卻說不出半字,只是呆呆的看著姊姊。

  宿儺,去禪院家把津美紀帶來?

  目光飄回桌面,那張剪成兔形的彩紙,上頭有金與紅色的繡線,當他看見是就覺得這是宿儺的顏色,是血與希望的顏色。

  「宿儺…!」

  從急促的腳步聲就聽出來者,宿儺沒改變半臥躺邊閱讀的動作,只用副眼往拉開的門飄去。

  有段時間沒看到人的禪院惠站在門口,還有些喘,他先有些猶豫了會、不過還是直接踏進書房,走到宿儺身旁。

  手上抓著些東西,宿儺自然有發現,只是沒作聲讓他自己開場。

  畢竟早上帶來的那女人雖然膽小、但看起來還算機靈,顯然祂賭對了,禪院惠的確跑出房來不再把自己給關到死。

  這樣就好。如此想著的宿儺翻了頁。

  「那個、宿儺…!」見詛咒之王沒有特別反應,缺席多日自知理虧的惠握緊手中抓著的東西喚,「雖然沒有咒力,沒辦法成為咒具,但是我想送給你這些…」

  雙手緩緩攤開,詛咒的主眼終於瞟向惠,幾張動物的漂亮書籤綁著緞帶放在少年的掌心上。

  「我喜歡動物,所以我想送給你這些…」終於說出口,但惠卻稍微縮回雙手,藍眼睛也再次暗沉,「是沒有用的東西,你不想要的話…」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宿儺打斷了他的退縮,Omega睜大眼,看著定定望自己的Alpha。

  宿儺吁口氣,右副手將卷書往惠攤開。

  「剛好我也看一段落,書籤能派上用場,」宿儺以淡然口吻撒謊,「過來,幫我放進書裡。」

  「啊…好。」

  對方接受自己的禮物。一下子心情變得飄飄然的惠沒想太多,坐到宿儺身邊,把動物紙書籤放到桌上,挑了一隻兔子、仔細地鑲入頁間。

  腰間傳來動靜,闔起書頁同時,左副手忽地捲住惠的腰,他在自己瞬間貼上宿儺時倒抽口氣。

  怎、怎麼回事?惠驚恐地發現詛咒之王竟然將臉貼到自己頸後,祂在嗅聞自己?

  「宿、宿儺?!」

  小心翼翼地推著腰上那條厚實的手臂,惠努力想逃跑,但他們的身材與力量差距太大,畢竟是Alpha與Omega…「啊!」惠感到祂高聳的鼻尖碰到自己的後頸,忍不住發出低叫。

  「很久沒碰到你了,」沒有放手的意圖,宿儺只稍微鬆了些力道,「你很香,惠,很好聞。」

  「胡…胡亂說些什麼啊…!」惠有些語無倫次起來,他們第一次靠這麼近,自己幾乎整個背都貼到了宿儺身上,熱且緩慢的呼息起伏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這些都讓惠的臉轟地越來越燒紅,「請…請不要這樣…」

  「我不會做違背你心意之事,」宿儺柔聲哄懷中的Omega,「讓我抱著你就好,維持這樣,一下子。」

  啊……太奸詐了,竟然用低沉的嗓音提出這種要求…惠將臉轉到宿儺看不到的角度,任祂抱著不掙扎,以免宿儺發現他的臉如術火一樣紅熱。

  「啊啦?小惠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甫進門,津美紀一看到惠就笑了出來,溫柔的模樣絕對猜到他拿著剛做好的紙書籤說要去找宿儺、然後發生了什麼事吧。

  「才沒有。」低聲否認,惠重重坐回位置上,抓起剩餘的紙張繼續剪。

  和姊姊相處的整天非常快樂,時光如梭飛逝難以挽留,午飯結束後是下午茶,惠說著自己在這裡發生的事、遇到的人,很久沒和姊姊說上話讓他忘了時間,回過神他們已經和宿儺一同用完晚膳,宿儺喚來裏梅多準備件衣服,準備送津美紀回禪院家。

  對喔,她得回去…在聽到這裡時惠難免有些失落,不過今天一整天相處、加上與宿儺言和讓他心情好了許多,因此他只是對津美紀露出「請不要擔心,快回去吧」的笑。

  「啊呀,我好像把提包放在小惠的房間了呢?」穿上外套後,津美紀忽然驚呼。

  「我去拿吧。」惠轉身,很快就跑進屋內,留宿儺與津美紀、裏梅在大門。

  「宿儺大人,今天很感謝你。」燈火照映下,女孩有禮貌的向宿儺傾身,並從懷中拿出了個東西。

  「這個東西對惠來說很重要,是他的父母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宿儺伸手接過,攤在厚掌裡的是一枚壞掉的懷錶。

  「我與他沒有血緣關係,但依然視彼此為手足,」津美紀看著屋內,美麗的眼裡寫滿複雜的情緒,「以前在禪院家時小惠受到的待遇實在讓人擔心…不過,現在應該不需要再擔心了呢。」

  宿儺沒回答,津美紀呵呵一笑,再次對祂欠了欠身。

  「抱歉,您特地帶我來看他,還和您說了這麼多……之後,小惠就交給您照顧了。」

  的確是特地。並不怎麼在意女孩說的話的宿儺想,

  特地借了夏油的遊魚直奔東京,沒有預先告知就直接於清晨闖入禪院家,把人類術師全給嚇起醒、再強硬地把惠的姊姊給帶回名古屋,只為讓禪院惠振作,實在不像祂的作風。

  不過,宿儺回想起這幾天來,自己站在惠房門前進也不是、退也無解的困頓,分明沒有任何術式的防禦,他兩之間卻像多了道無法跨越的牆,將他們遠遠地隔開。

  什麼樣的術式可以解開這道牆呢?宿儺自然也思考過這問題,但翻遍書籍,也未能找到解方,也許在禪院惠把自己餓死前也沒有辦法,最後祂想起禪院惠來到此地的理由。

  在這世上唯一的家人,姊姊。

  雖然不知道名字,但宿儺還是去了,直接踹開禪院家那扇啥也擋不住的爛門,等禪院家主慌慌張張領著所有人出來後,才開口要他們把禪院惠的姊姊帶出來。

  這種舉動很傻、很愚蠢,但是…噠噠腳步聲傳來,惠帶著津美紀的小提包回來了,臉上堆滿笑容,在裏梅帶著人類女孩飛上夜空,消失於黑暗中後,惠握住了祂的手。

  藍眼睛閃閃發光,像要訴說什麼又不開口,只是一直盯著他看,美麗的小嘴也微微開啟,令宿儺忍不住看呆。

  被笑傻子也值得,宿儺是第一次這麼想。

  「本來以為只是送個Omega給詛咒之王,解決了垃圾,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東京,禪院本家,望著快速飛上天空的巨魚,直毘人捻起他花白的鬍子喃喃自語。

  方才詛咒之王臨走前,回首,冷冷掃視了半跪在地的他們一圈。

  禪院惠是我的,不許你們再接觸他。

  屬於Aplah對Omega的所有權宣告嗎?不,直毘人直覺的否認了,詛咒之王之輩不會輕易被血統駕馭,除此之外、更令他更驚訝的是禪院惠那軟弱的傢伙竟然沒死,直哉之前說過自己在街頭遇到了惠,看來他沒有胡謅。

  「查清楚才是,」直毘人轉身,對後方的一群家臣吩咐,「能夠驅使詛咒之王為他行動,惠到底做了什麼…潛入也好,去想辦法打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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