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是个30多岁的无业游民，他身材臃肿，满脸横肉，油腻的头发堆满了头皮。每天早上，他会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慢悠悠地爬起来，打开冰箱找吃的。如果运气好，他可以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否则，就只能拿出一包过期的方便面将就一下。吃完早饭，杰克便一头扎进沙发里，拿起手机刷短视频，直到肚子再次发出抗议的声音。这时，他才会极不情愿地套上T恤和短裤，趿拉着拖鞋晃悠出去，准备觅食。

当然，以杰克的学历和能力，想要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几乎是天方夜谭。于是，每天他都会在各大招聘网站上刷新简历，同时不停向朋友打听有没有什么轻松的工作可以介绍给他。然而，杰克的朋友们也都是一群好吃懒做的家伙，没人愿意把工作机会让给这个整天躺在家里混日子的家伙。

这天清晨，杰克像往常一样起床，简单梳洗后就打开电脑准备开始投递简历。就在他正要提交最新写的那封虚假的求职信时，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杰克被妈妈的吼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这就去投简历，很快就能找到工作的...您先回去吧，我保证一个星期内找到工作给您看！」

「切，鬼才信你的鬼话。」妈妈冷笑一声，「我已经跟人说好了，今天你必须跟我去人才市场找工作，不然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现在赶紧收拾收拾，别磨蹭了！」

说完，妈妈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杰克一个人在房间里气得直跺脚。「可恶，都怪我太懒散了，这下子怎么办啊！」 杰克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必须去工作了。

杰克拿着母亲的威胁函，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我真恨这个世界，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逼我！」 他愤愤地想道。

这天清晨，杰克极不情愿地穿上西装，拎着公文包离开了家门。尽管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却依旧一事无成，整日窝在家里混日子。这次为了应付母亲，他不得不强打精神出门找工作。

到了人才市场，杰克四处转悠着，希望能碰巧遇到一家急需用人的公司。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的性格实在是太糟糕了——肥胖的身材，邋遢的面容，还有说话时不自觉露出的贪婪眼神，让许多用人单位都不愿给他哪怕一个面试的机会。经过一天的奔波，杰克一无所获，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可恶，难道我真的要去干那些低贱的工作吗?」杰克不甘心地想着，忽然瞥见一张掉在地上的传单，上面写着:「男性不限，年龄20至50岁，无需工作经验，高薪聘请。有意者请联系XXX。」这则简短的招聘启事让杰克眼前一亮，虽然条件非常模糊，但似乎正适合他这种毫无特长的人。于是，杰克立刻按照地址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工厂前。

这座灰色的建筑看着十分破旧，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杰克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大门。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

大厅里的光线很昏暗，墙上的石灰已经剥落了一大半。房间的一边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长椅，每一条长椅上都坐着几个男人，他们大都穿着背心和裤衩，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杰克找了个空位坐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有些人在翻阅杂志打发时间，有些人则在睡觉或者玩手机游戏。整个大厅弥漫着一股烟味和汗臭味。就在杰克刚坐定不久，一个打扮时髦的女服务员走过来，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说:「新来的吧？快点填这张表格，等会儿叫到你的名字你就进去面试。」

语气中的不耐烦毫不掩饰。杰克尴尬地点点头，接过表格坐回到位置上。表格很简单，只有姓名、年龄、性别等基础信息。杰克填完后把表格交给女服务员，对方连看都没看就把它塞进了抽屉里。

杰克百无聊赖地等着，一边偷偷打量着其他应招者的相貌——大部分都是些粗鲁的中年大叔，少数几个年轻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受过教育的样子。就在杰克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请应聘者杰克到A46面试间面试。」杰克的心咯噔一下，连忙站起来查看自己的号码——果然就是A46号！

自他进入工厂以来已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但这座庞大的建筑仿佛没有尽头，不管怎样走都无法真正离开。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与他相同装扮的男人——他们都穿着背心与裤衩，手里提着同样的公文包，行色匆匆。有些和他擦肩而过，有些则在走廊出口消失不见。

当Jack以为自己会永远迷失在这无尽的回廊中时，他却在一个转角处发现了一丝希望——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扇精致小巧的门，门牌上刻着「A46」。自知已无退路的Jack平复了一下情绪，推门走了进去。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心的房间，这间房可以说是毫无特色，水泥的地砖，刷白的墙面，还有天花板上的一定吊灯。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旁是一张小纸片。杰克四处张望，并没有找到自己的面试官。

于是杰克决定看看桌上的小纸片。

他拿起那张小纸片，上面写着：＂亲爱的应聘者，欢迎来到我们的工厂。在正式面试之前，你需要换上工厂提供的工作服，这是成为我们员工的第一步。工作服就在那个黑色的盒子里，请你认真阅读说明书并按要求穿戴整齐，这样才能顺利通过面试获得这份工作。祝你好运。＂

杰克疑惑地把纸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当他看到上面的高额薪资时，他还是决定照做，毕竟他已经找不到其他工作了。

杰克好奇地将它从盒子里取了出来，展开仔细端详。这是一件从头到脚全覆盖的黑色橡胶紧身衣，没有任何接缝或袖口，整体呈密不透风的无缝状态。橡胶衣的长度惊人，至少是杰克身高的两倍，宽度更是宽出几圈，明显不合身。

但更令杰克惊讶的是，在橡胶衣的背后有一条长长的拉链，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臀部。这条独特的拉链设计使杰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画面——这分明是一件全包式的橡胶皮肤，一旦穿上它，就会变成一个没有五官、没有四肢的圆润黑色橡胶球。

这样的想法让杰克感到一阵恶心和不安，他试图把橡胶衣放回盒子里，然后转身离去。然而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杰克想起了那张小纸片上的内容——

「在正式面试之前，你需要换上工厂提供的工作服......这样才能顺利通过面试获得这份工作。」

想到这里，杰克的手又颤抖着捡起了橡胶衣。他明白这就是那个神秘的工厂要求的「工作服」，如果不穿上它，恐怕自己根本无法获得面试的机会。

有了这个理由的支持，杰克下定决心要将这件古怪的衣服穿上。

他的胸口很快就感受到了压力，这种紧绷的感觉并不是令人难受的束缚，而是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加上胶衣内层那软绵绵的内衬，贴在身上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妈妈的肚子里。

杰克有点舒服得想要哼哼，但他忍住了。他又气又恼，这公司的员工怎么会有如此变态的制服要求？不过现在他已经穿好了下半身，要是就这样走掉，岂不是白费了他装满一肚子臭屁的努力？

相比下身，杰克觉得自己的上半身要娇小许多，比如厚实的肩膀，宽敞的胸膛等等，可即便如此，杰克仍旧费了一番功夫才艰难地钻进上衣里，然后调整了一下方向，双臂穿过衣服后边的一个小洞，两只手就穿进手套里了。

这两个手套通体都是黑色的，材料与外面包裹全身的东西一样，似乎是乳胶一类，但感觉又更加精致，质地细腻而柔滑，有一种油亮的光泽，能完美地贴合每一根手指，而且无论你怎么活动，始终不会影响整体的观感。

感觉真是奇妙，在拉上拉链前，杰克趁机摸了一把裆部，橡胶在这里做了一个比较突起的鼓包，大概是五厘米厚，十五厘米直径的样子，显得又长又大，有点像打了一个超大号龟头。

至于上半身，尤其胸部和腹部，那被包裹的感觉十分奇妙，似乎特别强调了这一块，又厚又鼓，像穿了一件胸罩，但却无比轻盈，像幽灵一样悬空在身体之上。再往下看，直到脖子，到肩膀，双臂乃至双手，都被均匀地覆盖着，黑色的橡胶雕塑一般镶嵌在身躯之上，手指的部分则有延伸出来的五指，彼此间保持着完美的距离，就像真人的手一样。

突然杰克发现房间里有一面大镜子，于是连忙转过身，走到镜子跟前。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镜子中，全身都笼罩在一层黑亮的乳胶之下，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真的是自己吗？

隔着镜子，杰克注视着那个陌生的身影。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至少有六英尺半高，肩膀宽阔，胸口宏伟，腰肢结实有力，浑圆挺翘的臀部连接着两条粗壮有力的大腿，脚踩一双漆黑的靴子。

这个人是谁?他是杰克吗?镜中的男人迷惑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手指触碰到脸颊时，他知道那就是他。手指拂过头发时，他也认出了自己的头发。可是......这个镜子里的家伙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手掌继续向下，抚过脖子、胸膛、肚子，那些熟悉的肌肉线条都在，都和他想象中的一样，但是手臂和腿部的肌肉线条却更加清晰，让他回想起健身房里那些教练的体型。然后他摸到了。。。他的凸起。

杰克的手掌心摩挲着自己的下体，一阵阵欢愉电流般传遍全身。此刻，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欲望，全都凝聚在这一块小小的凸起上。

从所未有的欢愉体验让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甚至对时间的感知也荡然无存。他站着，不停地爱抚着自己的下半身，几乎忘记了刚才站立的地方。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最原始的本能在驱使他不停地去触碰自己的敏感带，他想射，但厚实的橡胶使他一点也无法射出来，他只能在高潮的边缘反复摩擦。

他就这么站着抚摸自己，直到一声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但杰克并没有立即停止手上的动作——因为现在这个状态，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就在这时，门锁发出「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尽管面前的「人」跟自己一样都是巨大橡胶人，但他与自己的不同之处也一目了然，相比起自己身上那种让人感到亲切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更加刺激、浓郁，闻起来还有点刺鼻，橡胶味非常明显，让杰克有点不适应。

眼前的巨型橡胶人形的身体在暗淡的走廊下显出轮廓，它约有两米高，四肢粗壮有力，魁梧得如一头巨熊。它浑身上下都被一层厚重的黑色橡胶所覆盖，表面光滑而坚硬，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橡胶人形的脖子、手臂和大腿都鼓胀着强健的肌肉线条。宽阔的胸膛把橡胶紧身衣撑得绷绷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橡胶人形的头部。它戴着一只黑色的防毒面具，遮盖了整个面部。面具冰冷而沉重，边缘有一条钢圈固定在脑袋上。从正面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一个长长的呼吸管从面具上伸出，一直连到背后的一个大型黑色气瓶里，随着呼吸有规律地伸缩着，不时传出「嘶嘶」的气流声。

橡胶人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黑色的雕像。它的双眼隐藏在面具后面，透过那层厚厚的橡胶，没有人能看到它的眼神。它的嘴巴也被橡胶紧紧封住，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只有偶尔变化着的呼吸管，暗示着这具巨大身躯中生命活动的迹象。

杰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左手继续抚摸着自己的凸起。「你......你是谁？」他颤抖着开口道。然而面前的巨型橡胶人并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沉默地站着，像一尊活生生的雕塑。

杰克与橡胶人对峙了几分钟，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快。最终，杰克的理智占了上风，他缓缓放下左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杰克尽量保持镇定，「但如果你不愿意说话，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杰克准备走出房间。就在此时，一阵「嘶嘶」的气流声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杰克心中一凛，猛地回头一看，只见橡胶人形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头后的呼吸管却在无声地抽动着。

橡胶人形突然伸出两只巨大的手掌，闪电般抓住了杰克的脑袋。

＂你要干什么？！＂ 杰克惊恐地大叫，同时感觉一股熟悉的橡胶气味飘进了鼻端。杰克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一双粗糙而冰凉的大手捧住了，一股熟悉的橡胶气味飘进鼻端。他想要呼救，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橡胶人的大手轻而易举地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则扶住他的后脑勺，将之深深按进自己胸口处那片厚实的橡胶之中

「唔......」杰克挣扎着想要摆脱控制，但他的反抗在橡胶人形看来不过是蚍蜉撼树。很快，他便失去了意识，像个破布娃娃般软倒在橡胶人形怀里。

当杰克苏醒时，发现自己正呆呆地站在原地，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眼前，还是那座高耸的橡胶巨人，只不过此刻离他更近了。橡胶巨人的大手正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牢牢按在那层厚实的橡胶之上。

这次杰克闻到了橡胶巨人身上的气味。那是一股混杂了多种化学试剂的刺鼻气息，刺激得人头昏脑涨。在如此近距离的嗅闻下，杰克感到一阵阵晕眩，挣扎的意志也在那股味道中迅速瓦解。渐渐地，他不再抗拒，只是本能地大口呼吸着，想要汲取更多那股特殊的气息。

良久，橡胶巨人终于松开了杰克。杰克神情恍惚，嘴唇微张，一脸陶醉的表情。

「嘶嘶。」 橡胶巨人发出两声气流，随即转过身去，迈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去。

杰克呆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橡胶巨人远去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应该逃跑，应该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但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一种莫名的欲望萦绕在他的脑海，牢牢缠住了他的脚踝。终于，他迈开步伐，慢慢地跟了上去。

他们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一路穿行在阴森的地下建筑内。杰克的精神开始萎靡，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记得自己要去往何方。

沿途见到的其他人也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这些人全都身穿着统一的黑色橡胶制服装，上面沾染着可疑的白色痕迹。他们的脸上也覆盖着一层层的橡胶，有些还戴着黑色的防毒面具，沉闷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还有些人则直接露出一张苍白麻木的脸，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杰克也注意到，身边的橡胶巨人似乎更多了，这些庞然大物伴随着轰隆隆的震动声出现，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个地下世界。它们齐刷刷地行走着，行动统一协调，像是一支由机器人组成的诡异军队。

这一切本该引起杰克的警惕和恐惧，但此时的他却感受不到丝毫。橡胶巨人身上那股奇特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侵袭他的大脑，让他失去判断能力。他就像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梦境中，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橡胶巨人的指令，沿着一条既定的道路永远走下去。

「嘶嘶......」走在前面的橡胶巨人突然停了下来，头颅转向杰克，嘶哑的气流声从面具后响起。它举起了一只手，指向面前的空地。

杰克的目光涣散，神情呆滞，如同一个牵线木偶一般，顺从地跪坐在了地上。随后，他将双手置于大腿上，上半身挺直，目视前方，摆出了一副乖巧的跪姿。

看着眼前的漆黑墙面，杰克忽然意识到——他并不孤单。在橡胶巨人的引领下，这群人与物来到了这片空旷之地，像一列队列那样默默肃立着。

在橡胶巨人的簇拥下，杰克被迫挤到了最前列。他环顾四周，发现并非只有自己在承受这种煎熬。他的身边跪坐着一个个与他穿着相同打扮的陌生人，年龄、性别各异，但此刻全都面色呆滞，如同泥塑木雕一般毫无生气。

这些人有的是全都是中年男人。但不论是谁，现在全都神情空洞，眼窝深陷，嘴唇微张，机械式地注视着眼前的一片虚无。

杰克感到一阵恐慌。他试图挪动位置，逃离这个地方，却发现自己的膝盖犹如生根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动分毫。他尝试大声呼喊，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声。更让他绝望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橡胶紧身衣衣领处的拉链不知何时起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件衣服从一开始就有拉链么？」恍惚中，杰克突然想到。「可能我生来就是穿着这层橡胶的吧」

空气中传来一阵吱嘎吱嘎的声响，像是有什么机器在运转。紧接着，是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那是橡胶人在推动一辆小推车，小推车上堆满了黑色的防毒面具。

他听见身后的防毒面具一个接一个被打开，柔软的面具落到他人手中。紧接着，是轻轻放到某人脸上的声音，有时还会伴有一声塞入某种软管的「噗嗤」。不过很快，随着口罩的粘性贴片固定到位，所有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一根又一根黑色的导管被连接到橡胶人身上那高高的储气罐上，导管的另一端则消失在每个人背后破开的洞口中。导管就位后，便会有人轻轻地按压几下他的背，让他充分吸收气体。

一人之后又是一人，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每个人都像木偶一样安静等待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只有当橡胶人走过的时候，人群中才会爆发出一阵低沉的「咔啦」声，那是防毒面具被拿起时的声音。

这声音让杰克想起了某种奇异的海洋生物——砗磲。壳类动物吐出长长的红色管足，一节一节地在沙滩上划过。而现在，人们面具下的呼吸管就像那些管足一样延展着，输送着一个个沉默的生命体。

「呼哧——呼哧——」耳畔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浑浊的空气夹杂着焦油味不断涌入肺部，让杰克有种窒息的感觉。

终于，橡胶人把面具的发声器插上了最后一个佩戴者，转过身来朝杰克走来。就在那一刻，杰克猛然意识到，那个人正是他自己。

「咔哒。」杰克听见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开了。随即，一个柔软的东西复上了他的脸部，严密地贴合着肌肤。那是一个黑色的防毒面具，橡胶人将它扣在了杰克头上。

面具的内部触感柔软而舒适，紧贴着杰克的五官，完美地勾勒出了他的脸型。虽然视野略有受限，但杰克却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戴上这张面具，他就能卸下所有的伪装，回归某种本源的状态。

橡胶人没有说话，动作干脆利落。它一手提起面具，另一只手伸向杰克的身后，解开了他紧身衣上的某个机关。杰克感觉到自己背部的衣服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滑进了他的衣服里面。

那是一个小巧的圆筒状气瓶，橡胶人已将它扣在了杰克背上。杰克起初并未察觉到什么不适，直到橡胶人松开了双掌，气瓶受到引力作用向下坠去，落在杰克尾椎骨的位置。

「嗯啊......」杰克不禁呻吟了一声。那小小的金属罐子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脊椎生疼。好在橡胶人及时伸出手托了一下，帮他重新调整好了姿势。杰克背上的气瓶不再晃荡，稳稳地贴在他的橡胶后背上。

出于本能反应，杰克张开嘴含住了面前的防毒面具的滤嘴。原本僵硬的头颈开始松动，全身的肌肉也逐渐放松下来。这具维持人类形态的躯体正在逐步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坚固、柔韧的橡胶体质。

与此同时，他的背部也感到一阵刺痛。那是橡胶人给他背上的备用气瓶正在连接到他体内气管的声音。锋利的针尖探入了他的皮下组织，引得他微微颤栗。可很快，那种异物感便消散于无形，再也感受不到半点不适。

相反，他还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呼吸体验。体内的气体越充越多，让杰克觉得无比充实满足。他忘我地大口吸入，享受着肺部充满气体带来的饱胀感。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此变得清新香甜了起来。

杰克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变轻了，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他那被紧身衣包裹着的肉体似乎也在发生某种变化，变得光滑平坦，隐约间似乎还富有了一丝弹性。

这种神奇的感觉甚至蔓延到了他的精神层面。杰克发觉自己似乎丢掉了某些负累，不再需要为过去的过错悔恨，也不必对未来的生活担忧。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思绪如浮云般轻盈缥缈。他只想停留在这一刻，与周围的同伴一起享受这份安宁。

「唔......唔唔......」

气体让杰克的肉体都变成了橡胶，让他变成了一个肌肉橡胶生物，他的人生，他的记忆都随着橡胶气体的入侵变得空白，变成了一张可塑的白纸。

那股神秘的气体仍在源源不断地注入体内，让这种美妙的感觉持续发酵。

这时，杰克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凉意。一根手指轻轻抚上了他的后颈，然后是一道柔和的暖流贴了上来。

那是一块黑色的橡胶质感薄膜，带着恰到好处的弹性和韧性。它一触及体，便立刻融化开来，仿佛一滴墨水浸润宣纸，顷刻间就融入了杰克的皮肤。

这奇妙的黑色物质渐渐渗透进他的大脑，成为其中一部分。越来越多的知识汇入其中，改造着他的思想。那些陈旧的观念和人格都在一点点剥离，如落日下的尘埃。

不久，新的东西出现了。它们是一些画面，一些文字，一些数字。这些碎片构成了一个全新的个体，在尘埃落定后，成为了杰克的新自我。

D64，这是他的名字。一个普通的四位数编号，没有任何特殊含义，只是按照顺序获得的代号而已。但对于他来说，这个名字就是他的全部。他的目的，他的价值，都在于此。

他是为了服务公司而生的，是公司的财产，更是公司的奴隶。公司的利益至高无上，而他唯一的荣耀便是服从和忠诚。

此时，他的面前出现一双闪亮的黑色靴子，这代表他的主人前来查看他了。D64连忙收摄心神，摆出一个标准的跪姿。他低下头，不去注视主人的脸，以免生出多余的想法。

「D64，跟我来。」

「嘶....嘶」（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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