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 二章 六节

一声声的呼喊，七个人那些观众们的呼声中落下了舞台；

一切归于寂静与黑暗之中，暗流涌动在那些观众之间，纳兰霜鸰也坐在观众里，静观那黑暗中的变化，周的智能手表上是那些股票的波动，通过这些股票的实时波动可以推测到垄资系统的踪迹。

七个人在舞台的后场预备着接下来的东西，单场的首发是陈洁，但陈洁和田茉莉是最缺乏战斗经验的两个人，这意味着这两个人是死亡率最高的人……而且她们对虚拟偶像之间的对战一无所知。

“周，纳兰霜鸰，陈洁和田茉莉那两位登场的时候，就靠你们俩了。” 贝利法尔用对讲机与现场的临时工保安——周，进行了这一通对话，必须要保证两位未涉世事的姑娘安然无恙才行。

“喂喂，小哥，你的身份证掉了，下次拿好。” 周故意走到纳兰霜鸰面前，拿起纳兰霜鸰故意丢在地上的身份证塞给纳兰霜鸰，这是预定好的暗号，意味着戒备。

“我要上了！” 陈洁登上了前往舞台的台阶，白色的长褂在虚幻的投影之中浸入了光芒的长袍，那半框眼镜戴在眼睛上的刹那，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耀，银灰色的长发在那黑暗的洞口中飘荡。

“做偶像，会死吗？” 陈洁从那洞口中一跃而下时，时间都仿佛停滞了一样，那轮滑鞋在空中冒出蓝色的荧火盘旋出道道幻影，陈洁在半空静静的旋转，白色的光芒打在陈洁的身上，那长袍和长发在黑暗中飘荡犹如银色的长河一样洒落千万的星芒从这个繁星的舞台上闪耀起来。

“流转银河的轨迹，拓开法则的江河，草率的去寻找真理的秘密——” 在钢琴声和提琴声回荡在舞台，观众们欢呼的时刻，陈洁睁开眼睛的那个时候，虚拟的山海已经扑面而来。

提琴声紧凑，钢琴声轻缓，带着那其中夹杂的和声律动起来，垄资系统已然被启动，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被一点点的组合塑造。

“在万般如一的公式中找到唯一的解答，在两条不可抵抗的意志中找到第三的定律，循环又永恒的世界里；”

“远视和高尚，我们的童年都一样，科学家或消防员等，每个都是我们憧憬的梦想……” 陈洁已经落在了舞台上面，左眼是现实，右眼是虚拟，她要在战斗中跳出华美的舞步并演唱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钢琴声紧凑起来，电子鼓点悄然升起，提琴声则悠扬漫长，陈洁就站在虚拟世界里，直面面前那些在虚拟世界里被不断拉的又瘦又长的人影。

“你们……你们是谁？” 陈洁后退了几步，然后赶紧捂上了嘴巴，她不断地告诉自己是在唱歌，不是在说胡话。

然而她并没有纳兰霜鸰那些仙的仙术，那种恐惧的话语还是传了出来。

“成长之后，是谁夺走了我的梦，是谁让我蜷缩在暗影之中？我们所想的真理和公式渐渐地远离，踏上生活的苦难，不要疯狂在魔幻的世界……”

陈洁连忙改词，现场发挥直接圆了场，引起观众们的又一阵欢呼，这完全是节目之外的歌词，也是歌曲里完全没有的“DLC版本”。

“如今我们已踏上光阴之道，在银河和法则的境界里……”

陈洁在虚拟世界里莫名其妙的就拔出了剑刃，那是一团团由无数直播弹幕组成的剑刃，上面全是世绘世洁wss的应援语——手绘一界，净洁和世。

苍银色的装甲在陈洁身边逐渐升起，全身都被那装甲裙包裹，身后浮现出了巨大的黑洞，头部也化成了机械的面孔，银灰色的光丝成了机甲的长发，墨绿色的瞳孔化作两团绿色的烈火燃烧，透明的眼镜被装在了那银色的机械头上。

那被银色装甲包裹的两个机械臂举起两把巨剑屹立在虚拟世界里。

“寻找着渺茫的真理，在过往被束缚的自己，在物理法则中犹豫的自己，终将解放在！虚拟的舞台！！！掌控你们自己的物理！做出你们一加一的选择题！”

“地球的污染、现实的魔幻统统抛洒开来，化作虚拟的自己绽放每一个人期待的黄金定律！”

wss的双剑在虚拟世界中旋转，在陈洁的面前那是一个通天的机器，一层一层完美复刻了这座多媒体塔，在塔上的是一具堪比星球的巨大的野兽身躯，上面黏连着那些弹幕和评论……隐约可以看到里面那些账号和密码的影子。

“world system src。” 这是wss机型真正含义，连这样的团体机都不如那高塔之上的野兽庞大，可见这里的垄资系统是多么的宏伟壮观。

“在无数的定律中寻找偏安一隅，在银河的边界寻找真理的秘密，别再束缚过往憧憬的自己，握紧真理！” 钢琴的黑白键弹奏的更快了，管弦也吹了起来。

虽然双方都有了虚拟世界的武器，但那个野兽始终没有发动攻击，陈洁也只是旋转着剑刃保证时刻的防御，毕竟自己的主要目的是唱完这首歌曲。

那些瘦长的影子缠绕在多媒体塔上，注入那个由诸多的弹幕、评论、账号等缝合而成的野兽，最后变成了一个球形。

“这种信息茧房不可能存在的吧，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塑造出来？在举行之前我和秦世代特地去清理了一下，那会让陈洁变成植物人的！我们的垄资系统根本抵不过这种大垄资！”

贝利法尔在后台的计算机上看见了这些，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恐惧，不过更多的是担忧陈洁的安危。

“让咱来吧，咱是破垄系统。” 纳兰霜鸰用手机给那七人组的群发送了信息。

“就你这个小个子啊，这种信息茧房要用更大的垄资对冲才能击破，能出现这种的信茧已经说明我们的直播只剩下那些脑残打拳饭圈狗和龟男之类的大傻逼了，很影响收入，也事关大家的安危，你上去送死吗？”

“咱……试试。” 纳兰霜鸰自顾自的打开了手机的直播，取名为：“线下和大家一起看oss演唱会出道直播~”

“帮咱转发一下，我要涨涨热度，吸吸粉丝。” 纳兰霜鸰把直播间转发到越世公司的亲友群里，在黑暗中走下了座位。

“轰！” 那球体不知何时已经砸向了陈洁，双剑飞速的在那个球体上挥砍，却只是削下来几个字，压根没有什么动静。

歌曲还有几十秒就结束了，然而陈洁已然有些无力支撑，simo的巨炮将那球形的信息茧房飞速冲击，用尽全部的出力和人气也只是推开了球形茧房。

“找到自己的黄金定律，握紧真理贯彻属于我们的自己！” 陈洁唱完这首歌差点跪到地上，纳兰霜鸰直接用仙术强行让她的身体支撑着，一直到舞台的彻底下落。

“Duang！” 纳兰霜鸰的后脑勺被灭火器敲了一下，他回过头，晕乎乎的目光里只看见一个黑影，然后在倒下之前被人抱起来带走了。

而纳兰霜鸰原本的座位上，则穿刺着一根银色的、刻有诸多铭文的粗针被周发现了，不远处有人仓皇出逃的身影。

“还有……碎掉的手机？” 周拿起纳兰霜鸰被灭火器砸碎的手机，“他们的目标，一直是纳兰霜鸰吗？！” 周回忆起在此之前妈妈说过的话。

“这次贝利法尔是要来邀请我的，不过让你和纳兰霜鸰去就足够解决了，对吧？” 周琦那隐喻的笑意，让周顿时对自己母亲厌恶了几分。

“你就是想把他的善良拢入这场棋局，你就是想让他当做这一次的契机和变动，妈妈……” 周咬牙切齿的握着被砸碎的手机，手机屏幕把周的手都扎破了。

“他妈的，纳兰霜鸰他去哪了！你们后面有监控吗？” 周急匆匆的跑到卫生间里用对讲机对着贝利法尔说，秦世代在旁边听见了这些有点担忧：“下一场是谁？”

“田茉莉，因为我觉得她们怯场，想让她们早演完早休息，现在纳兰霜鸰失踪了，不然我多演几场附加场拖拖时间？你们集合加紧找，反正我是不会被扯进这些无聊的战斗里的。”

贝利法尔丝毫不担忧的抱起胸来，准备去舞台了，被田茉莉抓住了裙边。

“那个……风险太高了吧……还是还是让我先去吧，你给那些孩子们的捐款我很感激……”

“够了！” 贝利法尔甩开田茉莉。

“我对你们负责是真的，我对这里一切正常的观众负责也是真的，哪怕他们真的是傻逼的打拳饭圈狗和死说不听的王八男什么的，真的没有违法犯罪记录也是要负责的，我上去拖几场……”

“好了，贝利法尔，我会负责的，我已经叫秩维局的人来了，米希尔他们会赶到的，那样拖只是白费体力。” 梅琳达打断了贝利法尔的说话，拿出了梅琳达自己的秩维局执照，坚定的对贝利法尔点了点头。

“真糟心，本身好好的请两个特邀嘉宾来，结果在观众席上消失了，我不会容忍这次演唱会的不完美。” 贝利法尔的眼神和气场让周围沉默，那发狠的劲好像要杀人一样把气氛压制下来。

“嗯哼，有人需要帮助吗？啊哈？啊哈？啊哈？啊哈？”

那是一位穿着很古典的女人，一身比较老旧的天青色汉服，上面绣着不少的金色花纹，腰间别着一个小玉佩，灰色的长发在头上扎的很古典，就好像从古代里穿越过来的一样。

“周？我不是让你去当保安吗？”

“这是姬择枫，和我一样是秩维局的，让她和田茉莉临时组队上场吧，只要她负责跳舞就可以了。”

梅琳达介绍道，姬择枫和周长的不能说特别像，只能说一模一样，两个人就像是不同父不同母的姐妹。

“赶紧上吧，别废话了。” 贝利法尔走过去扯着姬择枫的手就要拉过去，田茉莉已经过去了，贝利法尔一点也不想让田茉莉受到那些伤害，丝毫不顾及姬择枫的抱怨和喊着的疼，硬生生的拉过去。

“如果田茉莉成了植物人，你就得把秩维局的铁饭碗给我！” 贝利法尔威胁道，姬择枫大惊小怪的看了贝利法尔一眼，追上了走了很远的田茉莉。

“你们又看什么？找！不上场的先找！赶紧的！我们最好在一起找，分开一定会遭到偷袭，两个两个的找，我在这照顾陈洁。”

贝利法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有些怀疑人生的陈洁，她浑身都是汗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已经被吓呆了。

“你看见了什么？” 大家纷纷离开，这个仅剩下两个人的亮堂的房间里，贝利法尔开始了她的询问，把温暖的毯子披到她身上，把一杯茶端到陈洁的面前。

“千篇一律，千篇一律，千篇一律……每个人的言语都是一样的，每个人的姓名都被演算成了一串串的代号，打在了我的机体里……” 陈洁捂着头，抱头痛哭，刚刚的那些战斗让她的情绪完全崩溃了。

“不是平台，就是核中，这么大的信息茧房肯定有人要制裁我们，想让我们减员，让我们的人出事，然后爆雷，让我的企划暴毙……” 贝利法尔的表情凝重一下，不过很快就松懈了起来，毫不顾虑的坐在地上，大张开腿把陈洁拉进自己的怀里。

“好了，没什么好怕的，那些只不过都是机器，是垄断的集合体，不过这是最好的消息了，我们值得这么大的信息茧房和垄资系统来对抗，说明我们的壮大让它们感到害怕……”

贝利法尔笑了起来，扭头看向那未关严的、门缝中的眼睛，“害怕了吗？阴影里的你。”

那个眼睛消失了，贝利法尔闭上眼睛躺在地板上，陈洁趴在贝利法尔的小肚子上昏了，贝利法尔这几天一直都是身心俱疲的状态，表面上一副用不完精力的模样，实际上自己基本上处于过劳死的边缘。

“如果没有垄资系统，我会失去我的青春和美貌，还有我的身姿与健康吧，科技真是个好东西，让我变成了个怪物，可是当科技让我应该负责的人们遇难时；”

“就会想到自己也是和那些造成苦难的怪物一模一样的玩意，我用了这股力量，让她们用了这股力量，然后她们又要被这股力量打的溃不成军。”

贝利法尔的手中浮现出那黑色的棋子来，微微的扬起嘴角，怜悯的看向陈洁，“放心，七个人会一个不差的，永远不毕业的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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