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完辞职信的最后一个字符，我长出一口气，靠在了椅子背上，手指按在了Ctrl和P上。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按照学校时间规定，第一批学生该去食堂就餐了，这是对食堂规模做出的无奈妥协。我也打算去买点饭，然后继续无所事事地躲过今天了。这时，门口那边传来了快速的敲门声，也不奇怪，趁着中午来医务室的学生也是有的，我喊了声“进来”，同时下意识地扯了扯白大褂，把辞职信文件关掉。

进门的是个女生，齐肩短发，右侧脑后扎了个小辫子，略显小麦色的皮肤，还有一副格外灿烂的笑容，校服外套被她缠在腰间，长长的校服裤被她卷起左边的裤腿，露出一截肌肉紧致的小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兴趣在作祟，我总觉得她身上应该多一点耳钉、纹身什么的，作个标准的不良太妹形象。可惜（或者说“所幸”）在她身上，这些都没有，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充满活力、大大咧咧的阳光女孩罢了。

“报告！老师好！”她十分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医务室里只有我自己，当然是在跟我打招呼。但我显然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态度有点过于……热情了，完全没看出有什么不适。我推了推眼镜，看清楚了她胸前的铭牌：李欣怡。

“同学，坐吧，怎么了？”我问道。

李欣怡走过来，坐到我旁边的板凳上，一只手按住一个鼻孔，用力喘气，然后发出了闭塞的“噜噜”声。

“感冒了？有鼻炎没？”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摇了摇头，回答：“鼻炎没有，感冒的话，现在除了鼻塞也没有其他症状，不过很不舒服呢，所以才来问问老师。”

我让她微微仰起头，拿过手电，扶着她的下巴，让她微微扬起头来，看了看她的鼻孔。“放松。”我拿过镊子，轻轻拨动她的鼻腔，确认没有异物，又拿过压舌板检查她的口腔，凉凉的器具在压到她的舌根时，她发出了一声不适的娇呼。检查很快就结束了，没有很明显的炎症或者感染症状，大概是着凉的应激反应。

“应该是着凉了，暂时的，不用担心，我给你开点药，多喝热水。”我建议道。李欣怡笑了笑，支着下巴说：“老师你这回答真够直男的，有女朋友吗？”我也笑了笑，回应道：“我只是个医生。”她撇了撇嘴，似乎不喜欢这个回答，又问道：“老师，你觉得我怎么样？”我选择了沉默以对。作为校医，虽然是后勤部门，但勉强也算是教师职位，这样轻挑的问答出现在师生之间，实在有些不合适，但在这里的话，反而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双子联合中学，这是我就职的学校。作为一所由大企业资助的私立中学，这里设施先进完备，师资力量丰富，如果不是位置稍微偏僻些，人气和成绩恐怕很轻松就能超过市一中吧，但这里作为中学却有一个奇怪的规定，那就是男女分学。学校分东西校区，男生在东区，女生在西区，除了社团活动期间以及我这个校医院内，其余时间、位置都是隔离开的，连教师也需要男女分开授课。实际上校规里没有任何禁止异性交流等条例，但物理上的隔离已经默认了这种情况。虽然是个看起来很不开放、合理的制度，但学校也就这样一直举办到现在了，也没有改变过什么，经常会有些针对此制度的抗议，也总是不了了之。

但这个年龄的学生早就经历性启蒙了，封闭也只是让他们对于异性的好奇更加旺盛而已。所以我这个少有的能接触到两性学生的校医，不可避免地成为了许多女学生的关注对象。对，平时不出意外，校医院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这已经是整个部门的常态了，尤其西校区很清楚，医务室里有个长得很挺不错的医生老师。

“谢谢……那个，林老师！”李欣怡起身，鞠躬道谢。我点了点头，没有疑惑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姓氏。虽然学生们都很可爱，甚至有点主动，但我清楚师生之间不可避免的隔阂，所以一般会迎合，但不多做深入什么。

“所以，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突然问道，听我这么说，李欣怡挑了挑眉毛，说：“诶？老师，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其他事啊？”我笑了笑，回答：“病情模糊，心不在焉，实在没有好好隐藏自己的心思呢，欣怡同学。直接说就好，我是老师，帮助学生是应该的。”李欣怡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估计她刚刚一直在盘算怎么和我开口吧。“嘻嘻，林老师，因为是点私人的事情，一直在考虑怎么跟您开口呢，所以我才借口先来看个病来着。”这倒是少见，第一次有同学主动和我提“私事”。但我没有喜形于色，很淡然地回答“说吧”。

“老师，我叫李欣怡，二年四班的，这次来找林老师，是希望老师能……”她说着说着，开始在口袋里翻找什么，很快就掏出了一张传单似的东西，双手递给我。

“请您指导我们社团下周的风俗活动！请您务必答应！”

“嗯……啊？”我愣了一下，什么？

“怎么样，老师？刺激不？心动不？帮帮我们吧！”她拍了拍自己不小的胸脯，一脸喜悦的样子，让我感觉有点心慌。

“风俗？”

“对！直接点说就是‘卖淫’！”

“停！”我连忙叫停，在她说出更离谱的话来之前。

我揉了揉有点发疼的额头，起身说：“跟我过来……”

我开门看了看，走廊上应该没人，就挂了“离开”的牌子把门带上，和李欣怡来到了一旁的检查室，这里是医务室的内间，更加隐蔽，既然是私事的话——还是这种事情，那还是选个方便我们俩做更私人的交流的地方为好。

“那个，我就叫你欣怡了。话说，不耽误你吃饭午休吗？”我试探性地说，欣怡则十分高兴地点了点头，答道：“放心，老师。只要说来医务室，那不在宿舍也很正常嘛。”这倒是……“那一会儿我叫个盒饭过来吧。所以，你是说社团活动周吗？”我接了一杯水地给她，问道。

社团活动，称之为双子中学的最大办学特色也不为过。在这里，除了少部分必需团体——例如个运动项目校队、校合唱团等外，大多数社团都是由学生自主申请建立的，由于审核条件极为宽松，因此存在许多奇奇怪怪的社团。而社团活动最热闹的时候，莫过于每四个月一次的社团活动周，学校会给予所有社团学生一周半的自由准备时间，进行为期一周的社团成果展示活动，作为为数不多可以男女共同参与的活动，大部分社团都会开展非常有趣的社团活动，吸引学生们参与其中。

而欣怡说的，是她近期刚刚加入的“风俗社团”。她递给我的是张传单，花花绿绿的，写着“风俗社团初次营业”“美少女任您挑选”等字样，右下角还有一个穿着非常暴露的泳衣的女孩照片，戴着面具，画风像极了住小宾馆会被塞的小卡片，魅惑中带着一丝——幼稚。

“那，具体说说你的社团吧。”我一边洗耳恭听，一边发信息给食堂那边，我们这些姑且都算“后勤部门”，相对熟络，送餐过来也是常有的事。李欣怡比了根手指在唇间，歪头想了想。“啊，其实我们社团成立没多长时间呢，也没有过实质性活动……那个，老师你懂‘风俗’的意思吧？”其实她刚刚已经不自觉地说过了呢。

所谓“风俗产业”，当然不是“民风民俗”了，而是“红灯区业务”，作为一个在小日子留过学的医学生，我还真的有点了解这个相当色情而不合市场规律的行业。从这儿也足以看出学校对社团的审核有多么宽松——虽然这还是有点太宽松了。不过现在也不是上世纪了，社会对这性方面的接受度慢慢提高，虽然社会仍不支持这一领域的发展，但作为兴趣存在还是不做禁止的，这么想似乎也不是不能解释。

当然，审核宽松不代表学生们就会大肆开办什么奇奇怪怪的社团，因为组建社团必然牵扯到另一个问题，也是李欣怡为什么愁眉苦脸的原因，那就是“社团存在指标”。

李欣怡疯狂点头，原本坐在对面凳子上的她已经不知何时挪到了病床上，坐到我旁边，说：“对！我们风俗社团一直都有人数不齐的问题，而且到现在也没有正式开展过任何活动，活动周之后就是检查日了，如果还是完不成‘社团存在指标’，就得解散了！这次活动周可是我们宣传的最后机会了，所以老师……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她拉住我的胳膊晃个不停，有意无意地胳膊蹭到她的胸口上。我无奈地笑着说：“好了好了，我还没说什么呢，欣怡同学……”

与成立审核相对，社团检查却是极其严格，社团必须达到规定人数且产出重要成果才能继续存在或者申请补助，具体如何衡量，我并没有去研究过，但听一些来看病的同学抱怨过，似乎不是个能轻松通过的审查。而显然“风俗社团”目前就处在早夭的前夕，虽然还说不清“风俗”应该怎么产出这个问题，但一直默默无闻的话，显然是达不到指标的。

“其实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明白，我只是跑腿的，我们社长，她说为了保证这次活动正常开展，而且有效，必须找一个老师来指导一下，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拜托林老师您了！”李欣怡已经整个人贴在我身上了，已经发育起的胸部不停地蹭着我的胸口，虽然有些明目张胆了，不过我可是校医啊，年轻女孩的身体对我来说没那么不少见哦。

我轻轻推开她，问：“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让社长来找我呢？”李欣怡明显愣了一下，眼神漂移地说：“呃，美婷她——哦，林美婷，我们社长平时挺忙的，其实我到现在也没见过她几次……”

林美婷……这个名字好耳熟，但对我来说，学生的名字就像漂流瓶里的信，没有预期，没有记忆。

我叹了口气，说：“所以，你们社长也不关心社团的事情吗？”此话一出，李欣怡明显更慌了，咬着下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冲劲儿。“老师，不是这样……那个……我们……”结果好一会儿，她才尴尬地抓住鬓角的头发，说：“其实，我，我也只见过社长一回儿……”看她已经有点心慌了，我连忙拍了拍她肩膀，说：“抱歉，没有刁难你们的意思，愿意经营这样的社团，你们肯定都很辛苦的。”李欣怡非常自然地靠在我的身上，说：“还好了，老师……毕竟没进行过什么活动呢，除了偶尔有同学嘲讽我们……”

果然，即使是现在的观念下，性也不是像天气一样能自然谈论的话题呢。“话说，这件事为什么要找我呢？一般要拜托你们的任课老师把。而且，欣怡同学，我们也不熟……”李欣怡摇了摇脑袋，解释道：“挺好理解的吧，我们这种活动肯定需要异性指导的，但……我们哪儿认识什么异性啊，总不能拜托老爹来吧……”说着，她露出一副灵魂出窍似的失神表情，这算是避无可避的大坑了。

“所以，林老师你一定要答应啊……”李欣怡双手合十，满怀期待地看着我。我看着她满怀期待的眼神，笑着摇了摇头。

“对不起，欣怡同学。我恐怕没法答应了。”

在我眼中，她那炽热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了，愣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

“我，我最近要辞职了。”

在学校里，校医肯定是不可或缺，但又没有什么前景职位。现在整个双子中学的在职校医不过三位，前面也说了，平日里能来坐班的就我一人，即便如此一天能来这里的学生不会超过五个，其中四个大概是装病逃课的，还有一个可能是西校区听说有个帅气医生才来看看的女同学……真正生病的应该直接去专业医院了。虽然是份闲差，但对我来说并不好，每天只有自己呆在称得上“死寂”的医务室，没有社交也没有学习，迟早会成为一个废人的。

“很抱歉，欣怡。所以，希望你们找到更好的指导老师。”

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轻声说：“老师，其实，那个……能不能帮我一点更私人的事情呢？”说着，她又重新靠近了我，挪到了我的腿上，浑圆的屁股贴了过来，顺势往我身上一靠，我们俩的脸立刻拉近到了极其危险的距离。

“偷跑是吗……”我无奈地开起了玩笑，这可是师生间的性行为，按校规的话是绝对禁止的，但极为讽刺的是，这条规则在男女分区的前提下，往往会发生在同性之间，这个无论是校方还是学生会，都没有很好的评定标准，反而成为了一个完全无法界定的规则。

“虽然不知道慧娜为什么要指定林老师你，但我，是真的喜欢林老师……”李欣怡含含糊糊地说着，合上眼睛，嘴唇慢慢靠了过来，我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要推开她。

“李欣怡！你个叛徒！”

突然，检查室并没有上锁的门被“嘭”地推开，一个同样校服但穿得很板正的女孩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把拽开了李欣怡。

“你想干什么？不是说了只是来拜托老师的吗？怎么你还上嘴了！”

“啊……劝说老师，不就应该上嘴吗？”

“少跟我贫嘴！”

看着眼前的突发事态，我稍微一愣之后，咳嗽了一声。“两位同学，医务室里请保持安静。”听到我的话，两个女孩终于暂时停火，刚刚冲进来的女孩戴着黑框眼镜，脑后一条短短的单马尾，留着非常不合校规的长刘海，但总体看是个乖乖女的模样。身材嘛，同样是个发育非常好的女孩，比起李欣怡，张慧娜还有个十分惹眼的臀部，校服短裙的后面被显著地撑了起来，让我不得不猜想这个社团的入团标准里对身材的要求。

“抱歉，老师……”她鞠躬道歉，李欣怡则是撇了撇嘴，一副气恼样子。我推了推眼镜，看向前者的铭牌：张慧娜。是刚刚李欣怡说出来的名字吗？恰好她也同时推了下眼镜，如此巧合的同步动作让我们俩都忍不住笑了一声，紧张的气氛自然而然地松弛了一下。“虽然刚刚就听到外面有人，不过看来不是我想的路人呢。”我说道。张慧娜有些尴尬地抓了抓鬓边的头发，解释道：“抱歉老师，我是张慧娜，风俗社团的策划员，本来联系、请求老师这件事是我的责任……”还没说完，李欣怡就扑过来抢话：“但是慧娜总担心措辞准备不妥当，所以我就跟着一起来喽！”

“你分明是来偷跑的！”

“谁不是没男人啊，先到先得！”

这两位……我大概明白眼前的组合是什么样的设定了。“林老师，真的求您再考虑一下，我们社团目前真的是非常危急……哦，对了！”张慧娜说着，连忙递上手里的塑料盒，补充道：“那个，林老师，您的饭刚刚已经到了。”我说怎么好像忘了什么，接过两个饭盒，又问：“张慧娜同学吃了没？”她微微一愣，连忙说：“吃了吃了……”可惜欣怡完全没意识到什么，很自然地拆了台。“咱俩不是一块过来的嘛……”

“闭嘴！”

我无奈地把自己的这盒推给了张慧娜，另一盒递给了李欣怡，不等前者拒绝，我就说：“吃吧，我之后有的是时间。”两个女孩子最后还是都跟我道了谢，吃了起来，虽然是盒饭，但教师餐通常都会比学生餐好一点，算是个默认规矩了，她们吃得津津有味。

“那个，林老师。”张慧娜不等吃完就接着说道，“虽然林老师可能不记得了，但我上周来您这儿看过病……”我看了看她的脸，张慧娜比起李欣怡，肤色深一些，属于“黑皮”的XP，虽然平时我很清闲，但对于不重的病情，实在没什么记忆点，经她这么一说，我才有了点印象，还算不错的记忆力开始翻动办公桌上的病历册子。“你，你是上周体育课扭伤脚踝的那个女生？”听我说出来，张慧娜立刻疯狂点头。“对对对！是我，老师！当时我穿的是运动服，头发和刘海儿也扎着，我还以为您认不出的。”对上号了，我脑海中模糊的印象也基本能重合了。

这时，嘴里叼着一截翅根的李欣怡也开口道：“虽然我也来过林老师这里吧， 不过很久以前了，而且只是装的感冒，嘿嘿……”张慧娜朝同伴翻了个白眼。“那时多谢林老师了……”我回答：“不用谢，分内的事。”她点点头，接着说：“我能感觉到林老师对我们很好，很尽职，很温柔，所以社长说要找指导老师时，我就想到了您。虽然，不好意思，用了点手段拿到了您的一点资料，但您确实是我们非常需要的人，几乎完美符合我们的需求……林老师，真的请您再考虑一下，拜托了！”说着，她筷子也不放下，双手合十冲我低头，夹在虎口间的筷子横置过来，十分滑稽可爱。

我先不考虑这个资料是什么事，而是问：“到底是怎么个‘满足需求’法呢？”听我这么问，张慧娜想了想，似乎是决定要详细说明了。

“林老师是校医，您的生理知识肯定足够吧。作为中学生，我们当然也看过不少‘资料’了，但大家也都没做过这种事，就没有专业级别的了解，最终还是需要有个异性来现场指导的。”

“再者，我们听说林老师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那里算是风俗店超级发达的地方了吧，老师肯定懂一点吧？”我不禁笑了出来，指正道：“慧娜，不是所有去日本的都会接触这个啊。”这时，旁边的李欣怡不服气地说：“总得耳濡目染一点吧！我就不信老师在那里那么多年，一次都没去！”我要是真没去过呢？不过我也没说什么，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我确实对风俗店有些了解，但绝不是因为我有过光顾，不过孩子们怎么想，那就先这样吧。

“最最最重要的，风俗再怎么说，也是主要面向男性的吧，可——我们平时哪儿能遇到男生，连我们的任课老师们也都是女的。那林老师你，作为我们平时最容易接触到的男性，肯定是最方便的人，您也对男同学们有些了解，这个我们也很需要。而且大家一致认为您口碑很好，来你这看过病的同学，都跟我说的一样，说您很温柔，很有耐心，您来做指导最合适。怎么样？”张慧娜层层递进，把供需关系讲了个透彻。李欣怡也给我比了个大拇指，似乎是想表达我的风评很不错。

“这样，老师应该明白了吧！”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说实话，平时除了看病，几乎不会和学生们交流，头一次听到学生们这样肯定我的为人，还是有些心动的，可我打定主意要走，这……张慧娜似乎是之前在门外听到了我对李欣怡说的话，接着说：“虽然，不知道老师您的安排，但我们是真心希望得到老师帮助的。那个，明天周五，下午开始就进入准备阶段了，林老师要不先来我们社团看看再做决定，大家都很欢迎您的！”李欣怡吃完了盒饭，擦着嘴巴说：“大家其实都或多或少来过你这儿的，可能林老师没记得吧，但大家都记得你哦。”

说着，她张慧娜起身，立刻对我鞠躬。“拜托老师了！”不等我回答，李欣怡直接从旁边扑到我的怀里，说：“拜托老师了！”这次都不用我反抗了，张慧娜立刻上来把她拽了起来。“这个该不会你们社团教的吧……”我有些无奈地调侃道，其实李欣怡很可爱，我并不那么介意她的亲密举动，但总得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嘛。

“呃，严格来说，是……”张慧娜非常窘迫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乖乖的她，居然这么轻松就把李欣怡拽住了，任由她胡乱挣扎。“我本来就喜欢林老师的！”我叹了口气，看着这对儿奇妙的搭档，问：“你们明天怎么安排？”张慧娜下意识地回答：“哦，因为大家都没头绪，所以打算明天中午放学后各自休息，后天再商量的……”说到一半，她才忽然明白过来。

“林老师，您，您答应了？”

“先去看看吧。”我淡然地回答。

静默了几秒，李欣怡和张慧娜终于激动起来，又叫又跳，当然后者还是很自然地拽住了又要扑向我的前者。“那，林老师，您觉得怎么安排比较好？去我们活动室？我提前跟社长说一声……”张慧娜问道。

“先等一下，有件事我还想问。”

“您说！”

“我的资料……”

“哦，这个啊……很抱歉，我拜托社长找的……”张慧娜连忙又开始鞠躬道歉。

“我们社长是林美婷，刚刚没说，就是我们这边的学生会长的。”李欣怡补充道。

嗯……

我大概明白这个社团是怎么通过审核的了。

小说相关章节：风俗社团活动周！老师！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