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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下室监禁生活(三):屁股挨打后被惩罚在桌面蹲起自慰,与我的命运的又一次转折

小说:不可言的散篇合集 2025-08-19 13:45 5hhhhh 4260 ℃

  

  那天是我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一天。

  主人要求我以受罚的土下座姿势跪下,把屁股撅起来,然后转头就去拿上了最粗最可怕的那根鞭子。我慌了,战战兢兢爬到他脚边,拽着他裤腿亲吻他的脚面,用我能摆出的最可怜的语气祈求他的饶恕,但他只是冷冷地低着头,一言不发,看完我的一切哀求后,依然是一句简单的不容质疑的:跪下。

  我抿住了嘴,畏畏缩缩地摆出了“土下座”的受罚姿势;我跪在他前面,额头磕在地面距离他足尖仅有几厘米的位置,同时努力将屁股抬高,并保持腰窝下陷。

  我嘴巴里颤巍巍说出:请主人责罚。

  言毕,我整个身体都不可遏止的发抖了起来。因为害怕,我喉咙中发出小狗般的呜鸣。

  主人踱步到了我身后,我认命的闭住了眼睛。

  “啪!”

  超大的响声,那痛感却是延后了几秒才传递到我神经的。先是麻木感,像是屁股是块什么橡胶似得;再然后那疼痛才起来,痛感如火般侵略而上,响辣地烧在我的后臀。我发出超大声的一声“啊!”。

  受罚多次的我,从这第一下便知道了——主人这一次是真生气了。这一顿鞭子绝不是那么轻易能度过的。我根据主人从前的要求,而连忙喊出“谢谢主人”。

  屁股后面突突的放射性的痛着。我一动也不敢动,忐忑等待着不知何时会降临的第二次鞭打。

  于是果不其然的,第二鞭如期而至。

  “啪!”

  我伏在地上淌着汗:“谢谢主人……”

  “啪!!”

  “谢谢主人!……”

  “啪……”

  仅仅四五鞭过后,我便感觉屁股后面再也挨不下去了。屁股像是被烧红了,痛到几乎失去知觉;我甚至感觉全身都像是被烧红了,肺里仿佛都呛着辣油似得,总感觉像是能咳出来点什么。

  可我从精神到肉体都牢记接受“奴训”时的内容:挨打时不许求饶,不许躲屁股。于是我颤颤巍巍跪趴在原地,落水小狗似得抖,却继续在挨打时高呼着“谢谢主人”,又在下一鞭来临之前,虽犹犹豫豫但继续对着鞭子撅起屁股……

  第七鞭,第八鞭……第十鞭。

  撑不住了,我身体生理性地一歪,屁股斜了一下,又被我用意志力强行拉了回来。我伏在地上的脸哭的稀里哗啦的,抽噎的声音夹杂在“谢谢主人”的声音里面。

  我本以为到第十鞭就结束了,但主人却依旧没有喊停。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不知主人在搞什么,未知的恐惧摄住我的心。我哽咽的声音尖尖细细的,轻声探问了一句:主人?

  没想到,我却感觉臀部上沿与腰连接的位置,却突兀传来被坚硬鞋底踩踏的冰凉触感。那是主人的皮鞋鞋底的纹路,我能感知出来。那只鞋底将我臀部踩得向下低了一些。

  猛的,脖子上的锁链又传来力量,我被主人拽着狗链牵拉抬起了头,力道是有些粗鲁的,我有些不适地发出“嗯唔”的声音。此刻,脖子被人牵起狗链,同时光溜溜的屁股被人用皮鞋踩下去的感觉,令我的耻辱和下贱感达到了顶峰。

  主人怒气的声音传来,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以为是了!

  来不及多想,更响亮的一声“啪”又从我屁股上传来。

  “啊呃!”我难免地腰部一扭,发出痛苦悲鸣。从感觉上我能分辨出,主人这是换了接触面积更大的皮拍子在打我了。皮拍子的痛感是全面性的,铺展开的,但所幸,疼痛没有鞭子那么集中一点的剧烈。

  我哭腔说:贱奴知道错了!又连忙补上一句:谢谢主人!

  可是……我汗水已经将互相贴着的额头和手背都黏成一片了;我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真的受不住了……饶了我吧……

  “啪!”“啪!”……又不知来了第几下,正当我以为主人还要继续下一鞭时,主人却说:起来吧。

  欸?

  “谢谢主人!”这下是真心实意的在感谢了。我本以为今日此劫是轻易过不去的。但没想到起身后,却见主人在地下室客桌上吸住了一只粗大的吸盘阳具,然后对着我勾了勾手,说:上来。

  那又是什么惩罚?

  我缩着肩膀,小心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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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零一……三百零二……三百零三……三百零……咿……咿唔唔唔唔唔唔!!❤”

  又一次过量的高潮来临。我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无法自制地僵直,但就在此时,屁股上突然传来钻心的痛楚,痛楚过后,我才听到那呼哨的鞭声。

  “啪!!”原来又是无比响亮的鞭打声,炸在我左半屁股上。

  “咿咿咿咿咿!!!”已经被百般鞭挞过的屁股几乎无法再承受更多,我痛地吐出舌头尖叫,但我依旧识趣地,在主人面前蹲踞在桌面上,对着一根吸盘阳具棒做着淫贱的蹲起自慰动作。

  是的,我现在正在被主人责罚,做着这种羞耻的事。我的姿势是这样的:全裸蹲踞在桌面上,按照主人的指示双手抱在脑后,平抬双臂,并始终保持挺胸撅臀和开胯——这样,正是以前的“奴训”中的正蹲姿势,我以这样的姿态,可以使我身体的每一处羞耻,都尽数落在桌子对面正对着我的一架冰冷的摄像机内——尤其是胯下的位置。

  胯下,一根粗大的吸盘式阳具棒正牢牢吸在桌面上。我被惩罚的内容,正是要以固定的频率,以裸体蹲踞的姿势片刻不停的蹲起着,从而让小穴持续不停地吞吐这根阳具棒。

  一上一下算一次,我已经做到第三百多次了。

  大腿整个都已经酸到麻木了,身体也能歪歪斜斜的,几乎挺不直了,而小穴,唯有小穴,却在持续的刺激下敏感到几乎要癫狂的地步。小穴的外面、里面,任何一处角落……已经被折磨到任何一丁点的摩擦抽插,都会被放大为无比激烈的刺激感——那种刺激已经分不清是快感还是痛苦了,只觉就像是雷电,从下体往全身各处窜行一般。

  我身上淌着汗,汗水粘上了眉毛,模糊了视线——但即便如此,我依然不敢松开背在脑后的手,哪怕只是去擦个汗。

  主人正在摄像机背后,喝着咖啡,冰冷的目光像观赏一件什么物品一样观赏着我辛苦的肉体。摄像机持之以恒的记录着我所做的这一切耻辱行为,但我已无暇顾及这一点。我做不下去了,真的做不下去了,我开始再一次卑微地祈求他的宽恕,我想恳切地说出我真的知错了,想将请求饶恕的想法传达给他,可真张嘴时,我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我直接哭出了声,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我继续艰难地做着那个蹲起自慰的动作,扁着嘴,哽咽着继续数数:

  “三百零六,三百零七……”

  主人继续喝了一小口咖啡后,他的眼神也化了一些冰。他终于有了动作,清了清嗓子说,好了,可以了。

  于是我手臂终于一松。艰难用最后一个蹲起拔出了那根折磨了我一下午的吸盘阳具后,我腿一颤,险些从桌子上掉下去。我后仰“咚”的一声坐倒在桌面,然后上半身也没能撑住,我斜斜地趴在了桌面上,头枕着酸软到毫无力气的手臂,涔涔的汗液黏住了我的发丝。

  然后他走过来,我听到了他皮鞋的声音。脸侧的发丝被一双手温柔地拂开,而后我就听到我脖子上传来锁链叮当碰响的声音。

  咔哒一声,我脖子被一股力量牵了起来,我明白:我被他拿着狗链再次牵起。

  这次是做什么呢?是学小狗一样叼给他各种奇奇怪怪的性玩具吗?还是说到了可以俯进狗食盆里的进食时间了呢?

  结果他牵着我说了一句:一起洗澡吧。

  他补充了一句:到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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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来到这里,我从未出过地下室。每每当我小心翼翼提出这个请求时,主人总是会变得很不开心,然后就是一些各种刁难的事情在等着我了。

  因此,我也渐渐识趣地不再提及这件事,并且心里隐隐已经做好了永远被关在这间地下室的准备。

  所以一听到“去楼上”这三个字时,我思维卡顿许久才明白过来“我可以出地下室”了这个含义。我手足无措,愕然不知应对;直到主人牵着我脖子的狗链走上了出地下室的台阶,我才堪堪醒悟过来。

  钥匙插入门的声音,嘎吱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迥异于地下室换气风的、新鲜的空气跳也似的涌入了鼻腔。

  宛如仅存于记忆里的鲜桃与青草扑在了脸上一样。

  我蜷团着双手,跟在主人身后,观察这陌生的一切。

  此时是白天,真正的来自太阳的光线照射的正好,空气是微热的,大约是夏天的季节——与我被拐来时一致的时候。我这才意识到我大概已经在这里关了有一整年了。

  在短暂的路线里我观察着这间房子,黑色漆木的地板,装潢的略带一股低调的有钱气息。我立刻被牵入浴室,这里有个浴缸,我站了进去,主人也进来了,他坐在浴缸那头,然后将赤裸的我揽入他那熟悉的雄性躯怀里。

  这时,恰到好处的热水从淋浴头冲向了我的身体。他拿着沐浴泡,涂抹着我的每一寸裸体。我紧张地坐在他怀里,肿胀的屁股下面能感觉到正对着他胯下的一团毛发。身上不一时便被他抹地滑溜溜了,他突然两手一把捏住我的乳房,并没有收着力,很粗鲁的那种,他牢牢两手掐住我的乳房根部,粗鲁大力揉捏起来,我被揉捏地皱起眉头,却又不敢反抗,两手蜷成抓状抬在半空,任由他大力揉搓,而发出难受的嘤唔声。

  他这也是在惩罚的范畴的,我立刻就明白着。

  还敢顶嘴吗?他突然两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了我的乳头,威胁似的拽了两下,问道。我连声回答说,再也不敢了主人。

  这时,我感觉他胯下那阳物明显硬挺了起来。

  他松开手,我身体就从他胯间滑了下去。我转过身,仰头,用尽可能纯粹无辜的目光望着他,他揉了揉我的头顶,我便明白这次终于是放过去了。

  我余光扫了一下他的肉棒,又黑又硬地挺在那里。我轻声问道:主人,贱奴可以为您服务吗?

  他点点头。

  我低下头,张嘴,将那黑毛肉棒咕涌一声含了进去。

  ……

  今后的管教愈加严格了。

  我努力学习各种放荡的裸舞,观看各种黄色的书籍电影,并从那些书籍电影中学习各种侍奉主人的技巧——我每日尽可能的以性侍奉主人的一切。

  每天睁眼,就是想着主人的一切——我的的确确、彻彻底底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在唯有主人的日子里,时间无知无觉的一天天过去。就在我以为这样的日常将会永远持续下去时,一种那时的我从未料想过的恐怖情形,彻底将我简单的想法击的粉碎。

  命运的齿轮再一次转动——以一种我从未料想过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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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消失了。

  这一简单的陈述句,此刻,正以一种无可置疑的态度、以其近乎沉重的姿态,搁置在了我的面前。我必须面对这一现实——就像我此刻正在面对的这扇锁死的铁门那样。

  我再一次抬起头,绝望地,看着眼前这扇布满着我抓挠、磕碰痕迹的铁门。它依然完好,沉默地紧闭着,一如我被关进这间地下室的许多日月里那样。

  我细细端详起门上一道道丰富淋漓的沟壑,那是承载着我这几日从希望到绝望全部心绪的痕迹。

  主人消失了,这件事是直到在这间地下室没能见到他的第四天,我才敢于确定的。那时候我离消耗完全部食物已有两天,我饥肠辘辘地拼命喝水着,心中几乎积满了委屈甚至是怨恨。主人主人您在哪里,您不要我了吗?

  然后的那一瞬间,我才突然脑内轰然炸响似的,想到了一个我已许久没曾考虑过的可能性:

  主人消失了。

  主人消失了,这是恍如19世纪的欧洲面临“上帝已死”般的,难以言喻的恐怖场景。如果主人真的消失了——

  那我,又是什么呢?

  就在那一刻过后,我做出了从未敢于做过的事情——在摄像头监控下,我靠近了那扇铁门。

  一开始的,仅仅只是“靠近”,我都咬紧了牙关。我克服着浑身的战栗,一点点开始,接触、摸拭,拿住门把手,我尝试拧动——果然,没有钥匙是开不了的。

  然后,伴随着饥饿和恐慌的升级,我与这扇铁门的冲突也随之渐渐升级。我抓挠、磕碰、打砸,直到最后的靠着铁门颓然坐下。我大口呼吸着地下室潮湿的空气,感觉有血腥味从嘴巴里渗出来。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主人还没有来。

  我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

  我改变了策略,我决定保存体力,然后——等待。

  第八天,他没有来。

  ……

  如果酷刑可以有等级,那最高一档的酷刑一定是“等待”。

  等待,等待是生命正在进行时的死缓。

  时间的概念已在等待中模糊如纸皱。我无法清楚记起这是第几天,也许上了两位数,也许没有。

  偶尔,我会抬起手来,用食指拂过铁门上那些抓挠刻凿留下的痕迹——那些沟痕里许多已经布上了血污,我不确定那些血渍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从我的手上吧——但我实在分不清楚,因为抬手时,我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我的手指了。

  难道我的人生的结尾,竟然就是饿死在这间地下室里吗……

  恐慌在这许多时日里始终狠攥着我的心,使我不得安宁。而到真正濒死的时刻,我心情却突乎其然地开朗了起来,我期盼着那一时刻的到来。像是寂灭的大雪里,冻死者竟会一点点感到温暖一样。

  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身体浮肿,我感觉自己被吹涨起来了,我轻盈如气球。

  气息在渐渐消失。

  我要化在这个世界里啦……

  似乎在极遥远处,传来什么呼喊的声音。有束光线,从那遥远处照澈了下来,那光线初始还极微弱,却晞辉间明亮了起来,愈来愈明亮,却并不扎眼。我迎向那束光,我能够睁开眼了——这里是哪里,天堂吗?

  那声音愈来愈清晰了,这声音是这样说的:

  “找到搜救目标!”

  “救护车呢!医生!医生!”

  这些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理解不了,眼前的光线瞬间一黑,一切声音忽然爆出尖锐的乱码般的轰鸣。我已然堕入思维混沌的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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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消息,9.22重大妇女儿童拐卖案已被破获,被拐妇女儿童已安全到家……”

  “主要实施拐卖的犯罪嫌疑人均已抓捕归案,而部分参与人口买卖的买家仍在逃窜中……”

  “在■市某一别墅的地下室中发现一名被监禁的少女,据调查为重大拐卖案件的受害人之一。搜救人员发现时已生命垂危……”

  “欸你知道吗,那个■市地下室关着的女孩,她的藏匿地点,还是那个已经跑路了的买家托人提供给警方的呢!……”

  “啧啧啧,真可怜啊……听说了没,她身上被锁了好几只那种,就那种环,然后我跟你说……”

  “地下室监禁幼女资源已流出,+V……”

  ……

  三个月后。

  “咚、咚、咚。”,轻柔的,畏缩的,三下敲门声。我知道,是我母亲在敲门。

  “媛媛,吃饭啦……”同样是轻柔的,畏缩的,生怕触碰到什么似的语气。

  我早已厌倦了这种语气——不只是厌倦,甚至是害怕。

  昨天晚上临睡前又控制不住地自慰了,这使我今天早上起床时的头有点疼。拖沓着起了床,穿上睡衣;每次扣上纽扣时,胸部的位置总是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扣进去。低头,我怔怔望着自己那对硕大的乳房,那与我体型和年龄不相称的肥圆丰满,像手指葡萄般异常挺立着的乳头,无一不又一次再一次地提醒着我,我的身体早已无可挽回的,被男人改造成下流的泄欲工具。

  我的身体恢复不回正常人的样子了。

  出门,我先去了趟卫生间,趁洗漱时,我偷偷摸摸解开衣领,用标准的挤奶姿势按压乳头底部的位置。一股奶流喷薄而出——从我松了口气,然后穿回睡衣。

  这件事是绝不可以让父母知道的。

  走路时,衣摆翩袂,布料的粗粝摩擦着全身;许久没有穿衣服了后,我哪怕到了现在,也还没有适应回穿衣服的生活。布料的摩擦是对于我的肌肤过于突出的一种刺激——尤其是对于我那被长期调教的乳头来说。

  每一次摩擦,我的乳头都能向全身扩散出一种电流般的麻痒刺激来;这种感觉真的很难以忍受。每当这时,我总是控制不住的突然怀念起地下室来。我若是此刻,能光着身子,或躺或爬的总之就是不以人样的——下楼;那也是很不错的……

  可我现在已不是那个被锁在地下室的禁脔,我必须想办法融入社会里。我拼命按捺住冲入脊髓的酸麻,和喉口几乎要冲抵而出的吭叫,艰难走下楼梯。

  下楼时,我顺便端详了一遍这间上星期刚搬入的房子。素白,洁净,是比之前在老家的小了一些,但……能避开那些流言蜚语就是好的。

  餐桌旁,父亲正在沉默的看一本书。看到我时,他把书放下,在我的位置摆下了一双筷子。

  我低着头,缩着手,在他紧攥着眉的目光下挪到了餐桌旁。木质椅子靠里摆放着,有些沉,我没有试图搬动椅子,而是凭借身体的纤细将自己慢慢移进了餐桌与椅子的缝隙之间。

  落了座,我始终低着头,没有看父亲。我也没有动筷子,而是将手微微在距离桌面十多厘米的地方抬着手腕悬停,手指畏缩地蜷曲着。这个动作看起来很古怪,我是清楚的,可我改不了——毕竟上桌吃饭这种行为已经足够让我如坐针毡了。

  父亲的目光始终如针般扎在我低着的颅顶。空气在沉默中凝固着,我的身体难以控制地轻颤起来。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母亲过来了。她在桌子底下偷偷掐了父亲一把,我才感到扎在我头顶的目光终于挪开。

  于是我才开始吃饭。我用两只手腕夹住粥碗,将碗送至嘴边,低头小口啜饮着。

  “把粥放桌面上,用勺子舀着吃,别那么吃,不像话。”父亲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迅速地就把粥碗轻放到了桌面上,可我手抓住勺子后,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我依旧低着头,手抠着勺柄。勺子在我蜷缩的手指间静止住了。

  “没事,就让她那么吃吧。怎么吃不是吃呢。”母亲说:“对了媛媛,我和你爸已经给你联系好另一个新学校了,里面同学人都很友善的,你看……你什么时间有空,可以去……”

  “妈,”我弱声打断了她:“我说过我暂时不想去上学……”

  “……好,你再休息休息,休息休息;”然后她像是自言自语般,每句话都要重读两边:“都能过去的,都能过去……”

  父亲把脸别了过去。

  我依旧用手腕夹举过粥碗,低下头自顾自喝着。母亲夹了些小菜进我碗里,我看着那浮在粥面上油汪汪的可口小菜,下意识就低下头,用舌头舔吃了起来。

  舌头熟练地卷起鲜香的汤与菜,我将其送入口中,咀嚼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骇人的爆响——是筷子被狠狠摔在桌面的声音。筷子头蹦起的汤水溅射在我脸上,我闭住眼,发出惊惶的“啊”的一声。

  父亲怒吼着:

  “你给我正常吃饭!!!”

  喊罢,他木然坐在原地,目光穿透般地直愣愣看着我的方向——却感觉不到像是在看我;他眼角的皱纹都深深垂了下去。

  我此刻已经吓得将碗丢在了桌面上;我双手收拢在胸前无助地拎着,浑身战栗抖得发梢都在颤。我眨了眨眼,泪水兀地就流了下去。

  妈妈捂住嘴跑进了厨房里。

  这餐饭再一次没办法吃了。我哽着哭噎站起身,逃也似的回了我卧室里。

  我回了卧室,锁上房门,躺回床上,头蒙进枕头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种难言的悲哀感和酸涩感涌遍全身。太多太多艰难了,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必须对家人隐瞒的诸多隐情,怪异举动的缘由,那些大家看我的眼神——尤其最为不能忍受的,父母看我的眼神——

  不要这样看着我了可以吗,求求你们了……

  

  那些居高临下的怜悯、以同情为由的凝视,那些永远猎奇、窥探和欲望的目光。

  我开始回想起我被解救回家的那些记忆片段。

  我刚被解救回家的第一个月,抛开那些一波接一波苍蝇般的媒体、街坊邻居的流言蜚语、奇奇怪怪的骚扰电话外,至少爸爸妈妈和亲友们是很爱很爱我的,他们喜极而泣,拥抱我,关爱我,每个人都在心疼的呵护着我,且不去探问我那些显而易见的悲惨往事——但即便如此,我仍能感觉到大家对我的那异乎寻常的隔阂感。就连我自己也能感觉到,被调教后的我,那些与他人格格不入的行为和心理——简单且毫不客气的来讲,我就是像只懦弱、卑贱、渴望于寻找一个主人的宠物那样。

  时常地,例如在最日常的一个行为我都要习惯性弱声祈求别人的许可,在接收到别人愕然的目光后,我自己都感到尴尬,且痛苦,大家即使什么都不问,但他看我的目光也足以让我心脏感到受锥般的疼痛。于是我开始拒绝面见他人。

  第二个月,始终不减的流言蜚语和骚扰逼得我们彻底闭门拒客,尤其是我,直接将自己锁在卧室不出门。在自我闭锁的时间,我不可遏制的,满脑子都是发情的色色想法,一些下流的行为再次开始,涌奶、夹腿,后来压力大时,我整夜整夜的自慰。我甚至开始以被关在地下室的那些经历当做我自慰时的性幻想,我知道这样是不好的,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也是被那个男人留下的印记吗?我自问着自己,却没有敢直面问题给出个回答。

  爸爸妈妈总是尝试与我沟通,但我实在不愿搭理他们一次又一次要我去见别人、甚至要我去上学的要求了。要说多少次才能理解,现在的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去接触他人呢?我父亲开始凶狠地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我在卧室都可以闻到那汹涌的烟味。但我真的真的没办法,我改变不了自己——至少想要改变也需要时间。但这些痛苦我没办法跟爸爸妈妈们张口。这些话、那些遭遇,真的没办法跟他们说。

  第三个月,爸爸开始变得暴躁,我也总能听到母亲好好的突然就哭泣的声音。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偷偷买下了另外一个市的房子,并且趁月底的某个夜晚搬迁走了。但即便如此,爸妈还是一直在逼我去出门结交朋友、去上学——我真的,都快要被逼疯了。但想想看,他人眼里,我现在的情况不才已经是个疯子了吗?他们只是想让我回归“正常”而已,但……

  怎么办?怎么办?不管怎么想,我目前面对的都是一个死胡同。压力好大,我为什么要面对这一切,不想再思考了,主人……鬼使神差的,我手又开始摸向自己的下体——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

  我打开来看,是一条来自陌生人的信息:

  “30日晚凌晨零点,中■路■公园北100米■■巷内,你的主人想见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猛然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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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选择是?

  A:不告诉任何人,去见他

  B:告诉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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