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要离开了，她站在阮梅实验室的门口，回头看着阮梅平静的脸，有些不舍。

随后她四处环顾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那张让自己生厌的脸。

星在这里修养的两天里，除了醒过来那次，林晚楼再也没有出现在星的面前过。一开始，星只是觉得所谓的介错不过就是被他砍个头而已，但是真正经历过一次之后，她隐隐觉得在切腹这个仪式里，介错是非常重要的环节。

那么介错人，一定也是非常重要的人吧。

林晚楼没来，星心里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拜托，自己的偶像在自己面前切腹自杀，身体还作出那样羞耻的反应，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甩了甩脑袋，转身就要推门而出。

“星宝~！~~星宝~~！！”身后突然由远而近地传来林晚楼的呼唤声。

星面色一沉，但是还是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正从另一头飞奔而来的林晚楼。

这两天林晚楼把自己埋在工作间里，为星打造了属于她的一把怀剑。

从林晚楼手里接过怀剑，星细细地打量起来。

看来阮梅姐姐的那柄怀剑也是他打造的，因为这把怀剑和自己身上的衣服风格同样适配，黑色橙色，还有自己头发的灰白色巧妙的以框格线的方式被绘在剑身上，与阮梅的怀剑相比，整个剑身的造型也有差别，剑身整体上显得更加狭长，而且长方形的剑身没有任何弧度，四个边角被林晚楼做了恰到好处的打磨，如果说阮梅的怀剑是主打传统美，那么星的这把怀剑则显得非常简约现代。

星对这把怀剑还挺满意的，她把它在手里翻了个个儿，原本稍微晴朗的脸又阴沉了下来。

背面的刀柄上面刻了个歪歪扭扭的星字。

跟林晚楼精绝的锻造工艺比起来，他的字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额，抱歉，星宝，是不是不喜欢呀，我这儿还有一把。”林晚楼说完，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把怀剑来：“这把是没有刻字的，也没有开锋，你就用这把来练习切腹吧。”

星接过另一把，确认过以后，握在手里，出神地看着这把怀剑，随后回过神来，微嗔道：“谁要练习切腹，你这个变···”但是看着林晚楼痴汉般的脸，她硬生生地把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

不会我越骂他，他越爽吧？

想到这个，星赶紧推门走了，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看着飞逃的星，阮梅回头看了一眼林晚楼。

“看来，你确实有点吓到她了呢。”她眼角含着笑，伸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嗯，我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就很喜欢她。”他迎着阮梅的眼神，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那时候的我，幻想着星骑坐在我的身上，脸上带着嫌弃的表情，然后一边忍着痛，一边不急不忙地、慢慢地切开自己的小腹，然后肠子滑落到我身上。她单手扶着我的胸口，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肠子，慢慢地把更多的肠子从肚子里拖出来，然后嫌弃地和我说‘XX，你可真是变态呢···’”

“这个时候，她一定痛到不行了，在我身上艰难地喘息着，我再紧紧地抱住她，和她吻在一起，胸口紧贴着胸口，肚皮紧贴着肚皮，然后让肠子在我们的肚子之间挤压、变形。她试图推开我，但是虚弱的她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力气，我会渐渐感觉到她的拒绝变成沉沦的爱，最后迎来高潮。”

“这样吗？你好像找回了新的记忆呢。”阮梅并没有对他的言语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这次对星的治疗，看来还有意外收获。”

林晚楼摇了摇头：“只是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和片段而已，记忆还不够完整。”

“也许是星的切腹，只唤醒到这一步吧。”阮梅略作沉思：“那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嗯？”林晚楼有些讶异。

阮梅脸上飞上了一抹红晕：“我可以去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做，那段记忆也许就能补完了。”

林晚楼摇了摇头：“阮梅姐，你还是适合温柔一点的切腹哦。”

“我？温柔？对不起，可能让你失望了呢，我并不温柔哦。”阮梅眨了眨眼：“而且之前那样的十字型，可算不上温柔呢。”

“我是说，是你一边温柔地看着我，一边切腹。”

阮梅微微摇了摇头：“那样子的切腹，已经做过了，虽然帮你找回了部分记忆，但是再做已经没有效果了。星的切腹让你记起了新的片段，既然你不愿意看我，那我就尝试着让星来做一次。说不定，还需要其它的女孩子呢。”

林晚楼刚想吐槽，阮梅又开口了：“说到这里，那个叫青雀的少女······”

林晚楼心里一沉：“怎么了吗，阮梅女士。”

“她走过太多次繁育命途了，我觉得，应该快被影响到了吧。”

林晚楼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匆匆忙忙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里，他的书桌上有一个雕刻成青雀形状的木雕。

青雀乖巧地坐在地上，身子微微后仰，两只手在身体两侧支撑着身体，她仰着头，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好像在看着星空。

但是林晚楼知道，她看着的并不是星空。

那是自己离开罗浮仙舟的那天晚上，他们在老家的后山的小山丘上坐了一夜，说了很多话，山丘上的草在夏天点缀着蝉鸣的晚风里化作浅浅的波浪，静坐在草海之中的两人仿佛是并行在浅海的小船。

林晚楼看着星空，他跟青雀说了很多自己之前没有告诉她的故事，包括自己这个偶然搬过来的邻居，其实也不是偶然。

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青雀，发现青雀正抱着双腿，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湛绿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自己。

她解开了自己的双马尾，发辫上的那只白色的小团雀被她用食指勾着，在小腿上一晃一晃的。她浅灰色的头发披散开来，在身后被风抚摸着，几缕发丝飞过眼前，荡漾着她深沉且不舍的目光。

“青雀，你在听吗？”林晚楼伸手去抚平青雀有些凌乱的发丝：“头发都被吹乱了。”

“有什么关系。”青雀瓮声瓮气地说道，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林晚楼。散着头发的她没有了平日里的稚气，显得更加成熟了。

“没事的，我会在天上的星星里看见你。”青雀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手轻轻抚摸着青雀的脑袋，林晚楼听到了星槎从天边飞来的声音。

看来是告别的时刻了呢。

他转过身，跪在地上轻轻吻了下青雀的额头。

青雀闭上了双眼，在太卜大人的卜算下，她和他躲起来的这个小山丘还是被发现了。

星槎慢慢停在二十米外的地方，随后符玄和驭空一起从星槎上走了下来。

“驭空大人都亲自来接我了呢，明明说好不再飞行的。”

青雀没有说话，也静静地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头发抚摸过她的背，酥酥麻麻的。

符玄和驭空面色复杂地走了过来。

“太卜大人，对不起。”青雀看着符玄，轻声道歉。

符玄并没有责备青雀的意思，她走过去握着青雀的手，她知道，青雀用卜数干扰了自己，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狠狠地责罚青雀。但是现在，她甚至对青雀在卜算上的进步有些欣慰。

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工造司的青年才俊，符玄也有些叹惋，如果林晚楼能够留在仙舟，那么未来必会是仙舟的栋梁之材，他的天地可不只罗浮。

林晚楼登上了星槎，符玄留了下来陪着青雀。

林晚楼一直看着青雀的脑袋越抬越高，身体却慢慢瘫坐下来，最后定格成面前这座木雕的样子。

只是这个木雕是笑着的。

而且木雕的腹部，出现了很多针眼般细小的小洞，看到这些小洞，林晚楼瞳孔骤然一缩，他赶忙带着木雕朝着阮梅的办公室冲了过去。

在阮梅生命领域的研究课题当中，繁育命途是举足轻重的一个项目，在推测了青雀可能的各种情况后，阮梅在第二天就拿出了几种治疗方案。说到底，被阮梅放到模拟宇宙里的繁育命途，危险性跟原来比起来早就如同萤火与皓月之间的区别了。

只是这最后一个，林晚楼看完有些沉默了。

这是阮梅同时为他们两个人准备的。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特质的门环敲在门板上很像琼玉牌触碰在一起的声音，林晚楼以为是阮梅来了，打开门之后，却看到一张和记忆中几乎没有差别的可爱的脸。

“青雀？”林晚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请我进去坐坐嘛，小林子。”青雀浅浅地笑着，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得见压抑着的飞扬神采。林晚楼侧了侧身，他随意地穿着工匠的短袖，上面还有些残留的污渍，上衣的三个扣子也没有扣上，露出他匀称有力的肌肉。

青雀个子小小的，刚刚到林晚楼的胸口。

走进林晚楼的工作间，青雀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工作台上的那个木雕，木雕摆放的位置，让木头青雀的视线应该正好对着林晚楼弯着腰工作时脸所在的高度。

青雀瓷娃娃般的小手轻轻抚摸着那座小小的，木头雕成的自己，眼神陷入到回忆里。

“你手艺好像有了长足的进步，小林子。这个可以送给我吗？”青雀也没有客气，她是个随性的女孩子，相望泪眼，执手凝噎不是她的风格。

“可以。”林晚楼的内心却不如青雀那般，他心海剧烈地起伏着，他感觉自己内心好几个自己在打架，很多莫名其妙的记忆在多年的压制之后如同破堤的洪水，他气喘吁吁地扑向青雀，直接把她按倒在工作台上。

“林晚楼！”他的工作间里又一次响起愤怒的声音。

听到这道声音，林晚楼双眼之间暴涨的血丝逐渐消退了下去，他重重地穿着粗气，青雀被他双手压在工作台上，两个人的下半身贴在一起，很是暧昧。

青雀淡定地看着林晚楼，看到他渐渐冷静下来，微微侧了侧脑袋，开口问道：“那道声音是谁啊，你女朋友吗？”

她假装抽泣了两声，泪眼汪汪地看着林晚楼：“晚楼哥哥，人家都说，青梅抵不过天降，我一开始还不信。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好了好了，不是啦。”林晚楼有些无语地扶着青雀站起来，青雀身子有些踉跄，撞在林晚楼的怀里。

林晚楼顺势摸了摸她的脑袋，青雀仰起头看着林晚楼，眼角还挂着泪痕，但是微微吐了吐舌头，调皮地一笑。

“其实是阮梅姐姐让我来找你的。”青雀认真地看着林晚楼：“她说你有办法帮我消除掉繁育命途的影响。”

“其实都是阮梅女士给的方案，”林晚楼拿出了方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方子递到了青雀手里。

林晚楼注意到，青雀脸上淡淡的笑一直没有消退，哪怕是看到最后一条。她的目光停留在那里，然后很自然地说道：“就最后一个方案吧。”

最后一个方案很简单，就是剖开肚子拉出肠子，然后用药液浸泡清洗。

“晚楼哥，你也很想看看的吧，我的肠子。”青雀平静地说出骇人的话。紧接着，她的眼神有些伤感：“我那天看到你的信，信上说阮梅女士在你面前做了切腹，帮助你补完了一些记忆。阮梅女士看来很重视你身上的秘密呢，不过她试图干涉记忆命途，恐怕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我知道，她做这些，是为了她的研究，天才的想法我这种只会偷懒耍滑的庸人只能知晓，却不能理解。但是，”青雀认真地看向林晚楼：“我愿意以一个庸人的身份，来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

青雀握住林晚楼的手，随后用双手温柔地把他宽大的手掌贴在自己小巧的小腹上，然后带着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慢慢吐了出来，用林晚楼的掌心感受着自己腹部随着呼吸的起伏。

青雀个子小小的，小腹显得很玲珑，记忆中的熟悉的触感就像是阔别已久的家乡，虽然长时间地隐藏在记忆深处，但是总能在接触到的第一时间找回所有熟悉的感觉。林晚楼的手在青雀小腹上稍微用力地按压着，青雀的软腹对林晚楼来说是特别的，因为他总是能透过青雀小小的肚子感知到腹部深处血管的跳动，然后看着女孩强装镇定的脸，感受着掌心那因为紧张而急促的血管跳动，仿佛看透了面前这个女孩的小心思。

但是此刻，青雀藏在小腹深处的血管跳动，却如同往常一样平和，林晚楼有些惊讶地看向青雀，却发现青雀正带着看透一切的笑看着她。

“晚楼，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小姑娘了。”青雀说着，认真地看着林晚楼：“我也不会像阮梅女士那样收集和观察你，虽然我没有阮梅和星那样的美丽的身体，但是···”青雀眨了眨碧绿的眼睛。

“青雀虽小，五脏俱全哦。”她说着。然后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羞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好啦，说什么呢，小雀儿。”林晚楼一只手继续搭在青雀的小腹上，青雀说完刚刚那番话，心跳变得很快，另一只手抚摩着青雀的小脑袋。

“我去拿个东西，你等下。”林晚楼在青雀额头上轻轻一吻，走到工作台前，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巨大的琼玉牌。

林晚楼双手捧着鱼图样的琼玉牌来到青雀面前。

“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青雀开心地问道，她双手扶住琼玉牌的牌面，然后轻轻往上一掀，面前的琼玉牌像个盒子一样被打开了。

琼玉牌样式的盒子，青雀每年都会从林晚楼那里收到两个，一个是在仙舟过年的时候，另一个是在自己过生日的那天。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青白色的怀剑。

与其说是怀剑，看上去更像一条长长的没有经过雕刻和切割的琼玉牌胚，正面的刀柄部位刻着一条小鱼，背后刻着一只小雀，青雀双手捧着怀剑，抚摩着剑身，果然，剑身和剑柄的材质非常熟悉，都是用琼玉牌的材料制作的。

“用心了，小林子。”青雀轻抚着怀剑，她带着紧张，慢慢地把剑拔出两寸，看到剑身的时候，她的眼睛有些失望。“没有开锋呢，她有名字吗？”

“雀肠。”

听到这把怀剑的名字，青雀脸又红了。

“晚楼，”她幽幽地问道：“你真的，那么想看我肚子里的肠子吗？”

“那样我会死掉的哦。”她眨着眼睛：“即便如此，你也想看吗？我的···我的肠子···”

“小雀儿，所以那年，我跟着阮梅离开了。”林晚楼倚在工作台上，轻轻摇了摇头。

“跟你在一起一百三十八年。”林晚楼垂下了眼睑：“最后的几年里，每天晚上，每一天，我都会梦见你肚破肠流的样子，有你自己切腹的，也有因为意外的，也有···”

“也有你做的，对不对？”青雀看林晚楼停了下来，主动开口问了。

林晚楼点了点头。

青雀把怀剑递到林晚楼面前：“开个锋吧，这次治疗，就用这把剑好了。”

林晚楼看着青雀手里的怀剑，青雀见他没反应，又扬了扬手：“快点啦小林子，我虽然请了病假，但是太卜大人没给我批多久。”

从青雀手里接过怀剑，林晚楼转身在工作台上将它拆卸开来，取出剑身，随后走到了另一边。

那里是锻造兵器的地方。他熟练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青雀找来一个小板凳，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林晚楼做着自己的工作。

从读书的时候开始，她就很喜欢在林晚楼的工作间里摸鱼。看看闲书、琢磨琢磨牌戏，或者只是单纯地看着他捣鼓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他送过自己很多东西，但是大多数都主打一个没用。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勾了起来，也不是完全没用啦，她戴着的那只小团雀，还有送给自己的好几个小木雕，还有尝试过无数材料，最后做出来的第一套琼玉牌。

良久，林晚楼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回到工作台，重新将怀剑拼装好，青雀已经跟到了他的身后。

“现在就要开始治疗吗？”青雀有些紧张地问道：“说是说用药液清洗肠子，但是具体怎么做我还不知道，要我自己切开肚子吗？”

“不是哦，是由我们来，因为模拟宇宙里的繁育命途对身体的影响主要是会在肠脏上产生极其细小的孢子，所以需要逐寸查看，然后手动摘除，药液的作用只是将他们杀死，但是他们的根系在肠子上，所以还是需要手动去除的。”

“啊，那那···这···”青雀非常惊讶：“那岂不是要花好久时间呢？”

“对哦，你虽然个子小，肠子可一点不会短。”

“讨厌！怪不得我总是觉得小腹不够平坦。”青雀挤了挤眼睛：“不如切掉一点吧，正好给你留个纪念。”

“你个小鬼头，怎么花花肠子这么多，天天竟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小林子你这是嫌弃我的肠子吧，行吧，我就不强人所难了。”青雀摇了摇脑袋：“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

“你给我找三个牌友过来，我们一边打牌一遍治疗，太卜大人好不容易个给我批的假，我得好好利用起来不是？”

“啊？”

“这第一个牌友嘛，就是开拓者，另外两个，小林子，你同事有没有会打琼玉牌的？喊过来一起玩两局嘛。”

“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呢，白期待了。”林晚楼作出失望的样子。

“小林子，等你回到仙舟的时候，咱们还有机会哦。”青雀仰着头，拍了拍林晚楼的肩膀：“今天就让我玩玩嘛，好不好嘛。”

“好好好，谁让你是我小林子的小雀儿呢。我啊，永远是你脚底下那根树枝儿，怎么都要听你的。”

青雀抿了抿嘴，“又有哪只雀儿能离得开林子呢。”她想着，心里有点甜。

“好啦，先做准备吧。”

“好的，要先做什么呀。”

林晚楼带着青雀离开自己的工作室，在空间站里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了医疗室。

医疗室有一个人，他是阮梅实验室里的助手之一，No.013。

“001？还带了个小女孩，你好怪。”013扶了扶眼镜：“最近刚开发几种新药，小女孩的身体可能抗不太住。”

“013，她可不是来给你做实验的。”林晚楼有些严肃：“而且她是我的小青梅，一起长大的，也不是小女孩了。”

“啊，抱歉，001。”013耸了耸肩，继续转过身打量着面前不断抽搐的药草，随口道了个歉：“需要什么？”

“可以填充肠子的药液，我记得以前用过来着，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VST-T-83。”听到林晚楼的描述，013想都没想就报出了药物的编码。

“谢了，手术室借我用一下。”

“手术室又不是我的地盘。007他还没回来，你自便吧。”

青雀乖乖的跟在林晚楼后面，起码看上去是一副乖乖的样子，其实眼珠子咕噜咕噜地到处打量，尤其是林晚楼的这个同事，她更是多打量了几眼。

进了手术室，林晚楼关好大门，先给自己做好了消毒工作，穿上白大褂，然后带青雀走进了做手术的房间里，让她先把裙子脱了，然后跪在床上。

“小林子，你可别太过分哦。”青雀害羞地照做了，她虽然个子小，但是身材比例依然很好，一双腿虽算不上修长，但是也很好看。

她双颊泛红，双膝分开跪在床上，有点局促。林晚楼看着青雀娇滴滴的样子，心里泛起了一阵波澜。他从口袋里拿出阮梅的腿环，走到青雀旁边，跪在手术台上的青雀现在已经比他高了，他仰着头，伸出手，从青雀的双马尾之间环绕过去，像戴项链一样把腿环系好，青雀纤细柔软的手抚摸着林晚楼系在自己颈上的腿环，低着头看着林晚楼。

“嘿，小林子，我又比你高啦，叫姐姐~”青雀又想起来自己刚见到林晚楼的时候，他还是个个子小小的，拖着鼻涕跟在自己后面的跟屁虫。

林晚楼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走到侧面，把手轻轻放在青雀背上，然后慢慢发力，让青雀把上半身伏下去，青雀发出惊呼，但是还是慢慢地趴了下去，她两只手紧张地握成了小拳头，她半张脸贴在床上，有些害怕地问道：“小林子，你要干嘛？”

林晚楼端着白瓷盘，来到手术台旁边，上面摆放着几瓶药液和一根盘曲在一起的细长软管。

“先灌肠，需要用这药液填充你的肠子，让它们保持饱满的状态，这样更好取出来，也更方便检视。你是不是来之前没有吃饭？”

“嗯，”青雀闷闷地回应了一声，她特意一整天都没有吃饭，还在厕所上蹲了好久，以为做好了准备，没想到添了倒忙。

“肠道空着的时候是扁扁的，所以要先填充进013之前研究出来的药物。”林晚楼一边说着，一边把青雀的内裤往下轻轻拉了一下。

“诶？林晚楼？？！”青雀赶紧双手扶住内裤：“你要干嘛？你·你你你，我······我们还不是夫妻吧？”

“额，那我怎么开始呢？我是医生啊。”

“你才不是医生好不好，你是工造司的人！”

“那我让013来好不好，他正儿八经的药剂师，也是临床医生。”

“······”青雀咬着下嘴唇，眼里水汽蒙蒙。

“那，那让我自己来······”最后，青雀还是服软了。

林晚楼竖着双手背过身去，青雀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乱。

随后她咬了咬牙，把内裤小心地往下推，露出半个粉嫩的臀部，到后庭暴露出来以后她就停下了，她把脸背过去，小声地说了一声好了。

林晚楼转过身来，青雀正撅着屁股，摆着一副色情羞耻的样子趴在手术台上，可以看到她小巧的娇躯在因为紧张而轻轻颤抖。

林晚楼拿起软管，对准了位置，开始慢慢往里面推送。

“啊！”青雀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林晚楼稍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痛吗？”

“不··不痛···啊~~”青雀的脑子感觉不太对劲了：“感觉好怪啊···你··你轻点儿···慢点儿···”

林晚楼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再继续手里的工作，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干这个。

“呜~~~~！！”青雀突然身体一颤，她连忙咬住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林晚楼刚刚也感觉到手上穿来一种突破阻碍的感觉，应该是软管进入到她的小肠了。

小肠回转的地方更多，接下来的过程会带来更大的刺激。他咬了咬牙，继续把软管往青雀肚子里送。

“啊~——~~！！~”青雀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虽然不痛，但是肚子里传来翻江倒海一样的感觉让她非常难受，她感觉到自己的肠子在被搅动地一团乱了，腿环虽然能隔绝痛觉信号，但是肠子被刺激的感觉还是一点不落地传递到她的脑海里，她用双手捂住肚子，张着小嘴，她已经竭力在忍受这种难受的感觉了，但是还是不断地发出呻吟。

太折磨人了，她一只眼睛已经闭上了，另一只眼睛也只是微睁的状态，口水浸湿了手术台上洁白的床单，但是她已经没有余力去处理这些细枝末节了。

肠子里的东西越来越长，她的肚子已经开始抽搐了，身体的颤抖也越来越厉害，她几乎快趴下来了，但是为了林晚楼的工作，她哪怕翻着白眼，也竭力保持着现在的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

青雀趴在那里，呻吟的声音都变得微不可闻，她的腿和臀部偶尔抽搐一下，身体一晃一晃的。

慢慢地，青雀感觉肠子里涌入了一股暖流，随后那根管子开始慢慢离开体内。

这个药液在三十五度的酸性环境下五分钟后会膨胀变成糜状物，而且体积有限，所以不会压迫肠脏，林晚楼一边把药液灌注近青雀的身体，一边把导管往外拔。

拔出来的导管带着淡淡的腥味，上面还沾留了青雀肠道内的东西，粘粘的，有点滑。

终于，林晚楼完成了自己的准备工作，他轻轻地给青雀内裤穿好，然后握住青雀软软的大腿，慢慢向后拉，引导着青雀慢慢地卧在手术台上。

青雀趴着，慢慢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随后，她带着哭腔，声音虚弱地说：“林晚楼，你欺负人！”

林晚楼坐到手术台上，他慢慢把青雀抱在怀里，青雀的小拳头轻轻砸在他胸口，被他抓住，然后紧紧放在胸口。

青雀还在抽泣着，但是还是把头靠在了林晚楼怀里。她看向自己的小肚子，发现并没有因为填充了药液而鼓起来，之前的担心便烟消云散了。

“好啦，小林子，我们走吧。”青雀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她的脸还有些苍白，但是还是挣扎着要下手术台。

林晚楼一边说着慢点，一边扶着青雀坐到手术台边，青雀的裸足垂在台边，林晚楼单膝蹲下来，拿起青雀的小鞋子，小心地穿在她的小脚上。

青雀苍白的脸又一次泛起了红晕。

真是的，青雀想了想，今天好像已经失态很多次了。可恶的小林子，以后一定也要狠狠地欺负你。

林晚楼起身，再次牵起青雀的手，青雀慢慢在地上站稳了身体，跟着林晚楼一起离开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打开了，013正等在门口。

“完成了？”013平淡地问道。

“嗯，我觉得管子还要再细一点，不然小肠太难钻了。”林晚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小肠？”013惊讶地说着，随后看到了青雀惨白的小脸：“明明不用伸到小肠里的啊，你们是用的正确的姿势吗？”

“当然啊，”林晚楼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

“伸到连接处就可以了啊，这个药液很滑腻，可以在重力的作用下直接往下流到十二指肠那里。”013摊开手：“你给人家小姑娘害惨了。”

林：“？”

013：“？”

青雀听到这里又羞又恼，扶着林晚楼手臂的她狠狠地掐了一下林晚楼的手臂。

林晚楼也不敢叫出声来。他讪讪一笑：“013，你会打琼玉牌吗？”

“会一点，不过平时在玉兆上玩，线下的话对胡牌不太敏感······”013不知道001为啥会问这个。

“那就你了！”林晚楼激动地握住013的手，带着一脸懵逼的他向外面走过去：“你还知道有谁玩的吗？”

“财务处的004也玩，他是个高手。”013的语气里多少带着点恭敬，估计004让他吃了不少闷亏。

“喊上004，咱们休息室见。”

来到休息室，星和004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004穿着一身睡衣，听说有琼玉牌打，他衣服没换就跑过来了。

“013，钱多了？”004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刚进来的三个人。

“没空废话了，大家伙赶紧开始吧。”林晚楼放开青雀的手，又跑了出去。

青雀招呼着大家坐下，四个人里面，她和004是高手，星和013顶多算个搭子。

四个人先打了一把，青雀和004的目光在结束后对在了一起。

“挺会算啊，来我们这儿呗。”004嘴上说着轻松的话，面色却满是凝重，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个高手。

“牌势无定式，运气好罢啦。”青雀摆了摆手，心里却也没有轻视这个人。

这时候，林晚楼端着一盆药水进来了。

“小雀儿，洗肠。”

说完，他直接钻进了麻将桌下面，岔开双腿坐在地上，把盆放在双腿之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怀剑，然后去掀开了青雀的衣服。

众人都一脸懵逼，004把头探到桌子底下：“001，你要干嘛？”

“给青雀洗洗肠子啊，小事，你们玩你们的，今天喊大家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儿。”

004和013大概知道了应该是一种特殊的治疗方式，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看着一脸淡定，正在和星一起给大家伙儿分牌的青雀，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星：“青雀，不然，再给你上点酒？”

“我不喝酒的。”青雀分好牌，招呼了004和013一声，新一轮的牌戏又开始了。

牌桌有点高，青雀的腰部以下部分都在林晚楼面前，他看着青雀纤细的腰身和小小的、圆圆的小肚子，用夹子把掀起的衣服下摆固定好，然后用手指轻轻抚摩着青雀软润细腻的小腹。

记忆在翻滚，血液在加速沸腾。他握着刀的手颤抖地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他感觉自己又来到了失控的边缘。

“林晚楼。”脑海里突然响起来一道声音，但是这次这个声音非常平静，也非常温柔，而且，音色也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道声音不是从广播里传出来的，而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在听到这道声音的瞬间，他的大脑瞬间清明了下来，他看到自己置身与一片海洋的中心，面前只有青雀的小腹，脚下是深蓝色的海水。他隐约看到，在青雀背后深处很远的地方，有一道微不可见的身影。

林晚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伸出手摸了摸脚下的海水，没有湿润的感觉。应该只是幻觉，但是面前的青雀的身体却很真实，在这个情境下，他感觉自己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他可以看到青雀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节，听到她胸膛里心脏的跳动和腹腔里肠子的低鸣，他还闻到了青雀身上淡雅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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