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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x女局xR】哀歌,6

小说: 2025-08-19 13:45 5hhhhh 9680 ℃

这潮湿感太过熟悉,如今只让女人感觉到恶心与肮脏,她的手径直探向自己的腿间,任凭水流恣意流淌。

——而女人的世界静寂无声。

她已经搓洗过无数次身体,可直至皮肤泛红指腹吸水皱起那黏腻的触感仍旧滞留在她的肌肤上,像是她的血与肉,也像是她滋生疯长的愧疚感。

对于孩子们来说生活可能真的只是可以翻页的童话故事书,可对于女人来说生活却是缓慢开裂的创口,愈是遮掩涂抹,愈是溃烂发脓。

喉咙里依旧泛着浓烈的腥臊味,呕吐的冲动又一次涌上,女人不记得自己扶着洗手池呕吐过多少次——可空空如也的胃袋甚至都无法回馈任何实质性的感觉,就连本该灼烧疼痛的喉咙也麻木迟钝。

可女人突兀地嗅到了血腥味。

盖过流水的潮湿气味,那血腥味浓厚且温热,终于将女人的意识拉扯回躯体。

小腹传来尖锐的坠痛,女人的指尖也传来黏稠的热意,她缓缓抬起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片红色。

本能的不安让女人瞬间瘫软了身子,可顾及自己腹中的孩子,她还是扶住洗手台而后缓缓地坐下。

被血浸湿的衣物已经叫她褪去,饶是房间如何温暖,单坐在瓷砖上仍旧发冷——可女人甚至都不曾发觉这寒意,下体流窜血液汇聚成滚烫的洪流,冲刷着撕扯般的下坠感。

那下坠感愈演愈烈,她逐渐感觉到有什么堆积在她的腹部正缓慢而坚决地下落。

不要……!

女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本能却让她想要与之对抗,这拒绝的念头悲恸,以至于她孱弱的身体竟硬生生迸发出与其不相符的力气,而女人也借此拖着自己的身体重新回到房间里唯一柔软的床褥上。

依靠着床板,女人终于有了借力点,她竭力地收紧小腹,想要与那可怖的滑落感抗衡,只是收效甚微,那堆积的感觉仍旧缓慢地移着,而女人却很快地脱了力。

脱力的恍惚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那堆积感没过多久便消失不见,只剩下腿间弥漫开的潮湿。

女人支起身子,怔怔地望向自己的腿间——没有预想中胎儿的模样,她的腿间只有一坨畸形的血肉——其上的血管呈现出黑紫色,显然已经缺氧死去许久。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己的孩子:她早产的孩子瘦小,甚至填不满她合起的双掌,变形的躯体上依稀可以瞥见浅色的胎毛。

而后她像是再度确认一样用伸出指去触碰自己温热的孩子,期望着能够得到些许回应。

回应她的只有血肉逐渐冷却的温度。

她的孩子,死在即将来临的春天之前。

女人放满了浴缸的水,像是要洗浴一样试探性地试了试水温,而后她再一次回头望向自己孩子所在的位置,接着便将自己彻底没入热水之中。

缺氧所带来的窒息感让她视线模糊,可女人却无动于衷——身体求生的本能让她不由自主地挣扎,而就在此时她突然听到了清脆的啼哭声。

妈妈、妈妈。

那是她未曾谋面的孩子的声音。

10.

春天终于来到了狄斯镇,尖锐的树枝纷纷长出细软的嫩芽,就连阴霾许久的天幕也重新拥有了阳光。

蜷缩了一整个冬天的镇民们终于不再裹着臃肿的冬服,纷纷换上轻薄许多的外套漫步在街头巷尾,好几家小吃摊也因此重新铺张开业,摊面被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

当然,也有人并不享受这春回大地的祥和与快乐,因为女人的葬礼也在今天下午举行。

沉寂许久的教堂终于迎来了久违的访客,阳光透过珐琅彩的玻璃将色彩投到吱嘎作响的木地板上,只能给冰冷的室内添上一抹诡谲的彩——室内不比室外,即使阳光如何热烈,都无法抹去空气中阴冷的味道,更何况堂内只是稀稀落落站了几个人,并不能够将大堂填满,更是无法带来热意。

教堂的主人脸上带着悲戚且怜悯的笑容,双手穿过银白的发丝合十,像是在安抚面前棺材里瘦削的女人,两个孩子红肿着眼站在木棺的一侧,矮台上的棺椁抵至她们的胸口,正如她们抵至生前的女人胸口一般。

蓝发少女踮起脚,小心翼翼地俯下身伸出手,想要触碰自己那仿佛只是在沉睡的母亲。

这动作自然是逃不过教堂女主人的眼睛,她紫绿异色的双眸微微眯起,合起的双手并没有因此松开,无声地默许着少女这亵渎死者的行径。

但少女还是收回了手,她本就白皙的掌与女人无血色的脸庞相比过于鲜活且生动,以至于她无所适从:在她没有尝试着触碰自己的母亲之前,她的母亲仿佛只是睡着了;但当她真正伸出手时,那属于死亡的苍白竟如此骇人,反复宣告着她已离开的残忍事实。

“那边的那位女士,您还要再看一眼逝者吗?”

终于松开了双手,女主人睁开眼,望向几乎可以说是站在门口的金发女人,“如果不需要的话,接下来就要下葬了。”

“不用了,”拄着银色手杖的金发女人并没有继续走向前的想法,环视了空空荡荡的厅堂一周后才说道,“让孩子们再多看她一眼吧。”

这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教堂内的钟指针又走了约莫一刻钟,金发女人便再次开口,“好了,孩子们,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

孩子们仍旧是沉默的,见女人打断两人竟没有半点不满,只是齐齐转过身向着她走去——如果忽略她们两人不同程度地回头的话。

“我听到过很多关于您的传闻,夫人,”等到堂内终于空无一人,教堂的女主人突然俯下身对着棺材中的女人开口,“说您如何‘摄人心魄’,又如何神秘莫测。”

“但如今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这本该是充满安抚意味的一句话,可她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抚慰语气,反而染上一丝近乎疯狂的狂热,“尘归尘,土归土——这厅堂内只剩下我和您了。”

“我会接受您所有的苦难与绝望——作为代价,您的死亡将归我所有!”

“太久了,我已经等待太久了——直到您出现在我的面前!”

敬称在此刻变成了某种疯狂的证明,白发女子迸发出一阵近乎癫狂的轻笑,先前的克制与淡漠荡然无存,甚至伸出手揽起女人的脖颈,在那灰白的唇上落下亲吻。

狄斯镇的墓园并不大,每逢节假日偶尔会有人前来哀悼自己的亲人,那时一眼望去墓园像是并不均匀的白色花海。

当然,来访墓园的也不全是来悼念自己亲人的家属,偶尔会有新城的几所学校组织在校生来做义工顺道打扫墓园。

一名绿发女子正位于今天的义工队伍之中,同往常一样清扫完散落的枯叶之后,她的余光一眼扫到了角落里那方崭新的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性别,甚至生卒年里都只有卒年是清晰的,而更令她在意的则是她的墓碑前干干净净,全然不像是刚刚安息的逝者。

轻叹了口气,她转过身从一旁开着的雏菊花丛中折出了几枝,掐掉了几片不甚美观的叶子后便摆在了那方崭新的墓碑前。

“春天到了,陌生的女士。”

她轻轻地开口说道。

“——夜莺!”

远处传来她的同僚的呼喊,女子这才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步伐轻快,好像一只鸟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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