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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1

小说:二次回归二次回归 2025-08-19 13:45 5hhhhh 1610 ℃

回家的路上有惊无险,毕竟那是一架正航一架轻航的满编火力配置护送。好处就是方圆几公里之内别说坏人,连蚊子都吓跑了,坏处就是除了蚊子以外这一路上的乡亲们听到舰载机的动静后也吓得不轻,纷纷讨论是不是深海又打过来了,米娅不得不一路飞一路帮着我们疏散交通,一路闹出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老公,我和你说个事。”

“怎么了?”

“凯瑟琳问了我一路各种问题,说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规矩要提前注意的,自己吃东西很急别人会不会讨厌自己,是不是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有没有烟酒啊应酬啥的。如果太麻烦的话问我能不能给她单做一份,她自己就不上桌了。你看这事...”

这话直接打我七寸上了。

当年大食堂刚竣工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单纯就是个大食堂,而是类似大厅婚宴那种圆桌布局,甚至还存在主桌上座这种东西。 当然,我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哪是主桌上座,主要也是因为声望专门给我弄了一个金碧辉煌到夸张的王座椅,椅子背上面甚至用金漆写着我的名字首字母缩写。后来这椅子在我强烈要求下从食堂搬走送去剧场当了演出道具。

而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是因为那时候我和大家的关系还处于磨合期,不像现在这样每天物理意义的你中有我。既然是磨合期,那就存在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很多时候需要大家互相理解意图的时候,大部分是靠揣测而非沟通。例如说很多人猜测我建立食堂的目的是因为我喜好应酬社交,开朗外向,一定是酒会达人,大家长作风浓烈吃饭时候要坐主位举杯碰杯没事还得讲两句话,这才能彰显我军事主官的地位和风采所在。

事实和姑娘们猜测的恰恰相反,我极其讨厌上桌吃饭,甚至对餐桌有一种恐惧。无论是看书还是看屏幕,对我而言吃饭成为了一种阅读时间。我宁愿面对那些活色生香的文字和白描,也不愿去面对那些看了就吃不下饭的倒胃面孔话语,因为我觉得那些垃圾对于食物来说是一种活生生的亵渎。倘若不是回到了家中再次碰到我的爱人,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我会回归那个阔别许久的饭桌,会正正经经的和家人在一起吃一天三顿饭,会觉得和人一起吃饭能是一件如此快乐的事情。

所以我很能理解凯瑟琳,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感同身受。

“亲爱的,你记不记得你问过仙儿,为什么一样的食材,小灶就是没有大锅饭吃着香?”

“我记得。”

“仙儿怎么回答的?”

“她说是量变产生质变。就像一只鸡熬汤和一百只鸡熬汤,肌苷酸的浓度完全不同。那自然鲜味也是几何程度的增长。”

“对,高蛋白食物,比如说鱼啊、鸡啊、猪牛羊什么的,他们在持续加热的时候核蛋白不断分解为核苷酸,呈现出鲜美的味道。随着加热时间增长,汤味越来越鲜美,也就是说“汤越老,味越鲜”。”

“可这和凯瑟琳不愿上桌吃饭有什么关系?”

“老婆,你是学医的。我考一考你,痛风是什么东西引起的病症?”

“嘌呤代谢紊乱啊。由于代谢紊乱导致尿酸排泄减少而引起的一组疾病。”

“嘌呤是如何产生的?”

“核苷酸的代谢...”

“果然是我的私人小护士,理论知识非常扎实。”

列克星敦若有所思的望着我,牵过我的手十指紧扣的放在自己胸前。

“老公。”

“嗯?”

“你当初说你不愿上桌吃饭是不是也是和凯瑟琳一个原因?”

“差不多吧。我其实嘴很馋,有机会吃好东西我是一定要试试的,但凡事都讲究个物极必反,就像熬鸡汤一样。鲜美过头他就痛风了,人太多关心太厉害热情过了头,那吃饭的就会浑身不自在。你要赶上请客的这主儿再图你点什么东西,或者为了满足自己什么欲望。那这饭你吃起来可不是浑身不自在么,你看桑提哪次出去谈买卖回来不喊饿的。”

“老公你说的可太对了。列克星敦我哪天带你出去跑一趟业务你就明白什么叫食不知味,我保证你这肚子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

“废话,她要是这肚子怎么进去的不怎么出来我把那地平了你信不信。”

“嘿你个死鬼,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我草,老婆你这话就丧良心。你瞅瞅你这一身装备,你还要我怎么关心你?我把秘书的战斧给你要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真的是。” 列克星敦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你瞧,大太太不高兴了。都是老婆你招的。”

“什么话你这是,哪挨哪就我招的。”

“老公!我说了不准那么喊我!”

得,这下真生气了。

带孩子是个体力活。

列克星敦已经是港区里为数不多有着育儿经验的了。那带菲儿的时候那是一点不惯着,突出该惩罚就惩罚该宠就宠。但是对于凯瑟琳来说,列克星敦那是突出一个牵着手怕捏坏了,抱着怕压骨折了,骑在脑袋上怕摔了。回宿舍的这一路列克星敦比自己任何一次作战都要全神贯注。最后还是桑提想了个办法,拿一块消过毒的布做了个襁褓,把凯瑟琳绑在列克星敦身上当宝宝背回了总汇宿舍。得亏驻地附近百姓不多,不然小姑娘得羞的背过气去。

好容易回到了总汇宿舍,大家又碰上了新的麻烦。儿科大夫这项职业,无论在何种地方何种时空何种时间,那都是人类无法解决的老大难问题。更别说凯瑟琳这种颠沛流离常年担惊受怕的孩子。由于列克星敦说漏嘴的关系,凯瑟琳一听说要先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再看到那些可怕的“刑具”,整个人在总汇宿舍搭建的临时方舱门口爆发出了惊人的吸附力,死死扒住列克星敦不下来,让各位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姑娘们不由得纷纷挠头。大家不是不会应对和教育孩子,港区内上到加加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航母点子王,下到威利紫石英这种上房摘星星下楼点核弹的混世魔王,麻烦鬼们可谓是一应俱全,但凯瑟琳这种情况大家的确没怎么碰到过。就连灶姐这种祖传三辈的孩子王都不由得露出了纠结的神情。

“凯瑟琳,不怕。真的一点都不疼。姐姐们是怕你生病。”

“不!你们骗人!那么粗的针管捅进去好疼好疼的!” 凯瑟琳指着盘子里的器械哇哇大哭。我回头一看,无奈的招了招手。

“来,老婆你过来下。”

“什么事,老公?”

“你把当初抽核心组织的针拿来干什么...这快有她胳膊粗了。你让这么点儿孩子看这个能不害怕么,我看了都瘆得慌。赶紧赶紧,快拿走。”

“医疗箱是急急忙忙一块打包的。谁知道怎么混进去的...” 吸血鬼嘟嘟囔囔的把针筒拿走了,桑提摸了摸凯瑟琳的小脑袋瓜:“你看,那个小姐姐把可怕的东西拿走了。不怕了好不好?”

凯瑟琳固执的摇了摇头,依然死死的扒住列克星敦不肯下来。大家望着撒娇的小姑娘一筹莫展。我先搬了个椅子让列克星敦抱着凯瑟琳坐下,拉过灶姐走到一旁商量对策。

“老婆,有啥招没有?要不然咱们去骗去偷袭,给她喂点昏睡甜品啥的?我记得她喜欢吃蛋糕。”

“别,老公。你这么搞阴的今天是没事了,以后日子还过不过?回头这孩子看见蛋糕就打哆嗦。到时候她因为今天这事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有了病也不去看,因为害怕就这么硬挺着。这再出点啥事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杀人凶手。”

我从来没看过自己老婆如此认真的神情。而且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这孩子的心灵已经被各种打击折磨的千疮百孔,确实扛不住再来这么一下。

“那,让她燕子姐姐来陪着?”

“燕子刚刚知道二老去世的消息哭了半晌,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你就别再喊她了,让孩子睡会儿吧。”

我点了点头,我太知道这种至亲去世对人的打击有多大了。燕子哭一哭能够睡着已经算是福气了,总比辗转反侧好的多。

“那咱们怎么办?”

“哄孩子那些老办法。零食,动物,玩具。”

“零食肯定不行。老公你忘了?抽血必须要空腹,水都不能喝的。否则化验报告不准。” 一旁放完针筒的吸血鬼凑了过来,赶忙制止了我们的想法。

“哦对,老婆说得对。我差点把这茬忘了,那就拿点玩具来?”

“玩具倒是有,但那帮丫头玩的那些玩具她也拿不动啊。北宅那些手办啥的都是合金。我给她拿几个机器人来?那回头她摆弄两下要是再砸着手,咱们还得给她打石膏。”

“咱们就没有什么毛绒玩具布娃娃之类的东西么?”

“有倒是有。但那个造型...要不我去宿舍那边把galo抱枕拿来?”

“算了吧...有游戏机啥的么?”

“那更不行。回头这姑娘越玩越亢奋了。要不还是动物吧,最好那种不伤人的,小孩子看着喜欢的,而且最好还能帮着安抚一下情绪的那种。”

“动物啊...那咱们港区能给孩子折腾的动物也只有猫了吧。剩下的那些老虎啊狼啊考拉什么的,哪个听着都不是能给孩子玩的动物。”

“那我把胡德喊来?奥斯卡和威士忌肯定不行。那俩性子太野,回头再给凯瑟琳挠一脸。”

“我就怕她回头抽血打针一吃痛给生姜鱼饼捏炸毛了。最好能有个会说话的...等会,会说话的?”

我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打开了终端。

“饺子,在没?”

“啊,亲爱的什么事?我在学院这边整理书呢。”

“老...” 我差点一句老头脱口而出,赶忙改口:“老师在没?”

“贝尔老师?在书架顶上呢。有什么作战任务么?”

“...算是吧。老婆你来一趟总汇宿舍这边,有点事。”

“好,我马上到。”

“小子,你这是打上瘾了?家里都这样了还有啥作战任务?这满地砖头瓦砾还没收拾明白你这是又要上哪祸祸去?这一天天的就你不能安生安生?学学我们家饺子,安安静静的找本书坐那一看就是一天,这多好。自个没舰装光折腾我姑娘干什么。”扁毛老头一向是讲话嗓门声如洪钟绕梁三日,属于是那种人...哦不对。鸟未到话先至,人送外号活体斯图卡。

“老头你小点声。好家伙你这碎嘴子有完没有?我脑浆子都沸腾了。”

“嘿你小子嘴是真损。就不能...”老头那嘴是出了名的一句都不让。刚想对我反唇相讥,目光扫到了一旁坐着的列克星敦: “哟,太太身上趴着的这位小客人是...”

“这就是今天的作战任务。”

“护送?”

“这刚回来你要给我送哪儿去?来来来你靠过来点。我...” 我刚一招手,老头直接飞到一旁的床头柜上一低头,眼瞅着喙爪齐下就要扯开开灶姐的坚果盒,气的灶姐抄起一旁的床笤帚冲过来就要抽他。我赶忙拦住气哼哼的老婆,拧开坚果盒倒了一盖子递过去。老头满意的抖了抖翅膀,低下头一个一个叼着就往嘴里送。

“老头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一点正形都没有...吃个坚果至于拆盒子么。你就不能好好打开?”

“小子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身子骨怎么好好打开?拿脚爪拧?”

“得得得。说正事说正事。”

“这小天使什么来历?”

“老头,咱们有事说事你别骂街。什么玩意这么好一孩子就骂人天使?人小姑娘招你惹你了?”

“你个倒霉玩意听不听得懂好赖话?天使那是...” 老头刚要反击又想起了什么一般,低下头接着吃了两颗坚果:“好吧,那帮玩意也确实没干过啥人事。这小可爱到底什么来历?”

“福利院你知道么?”

“知道啊,街底那个,总部机关让开的。桑提手下那小姑娘不还老过去帮忙么?”

“整个福利院就剩那姑娘和这位了。”

“谁干的?”

“在查。不过猜也能猜得到。”

“没救回来么?”

“肺鼠疫,过了48个小时了。这玩意你比我熟。你们当年...”

贝尔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不见了。冲天的杀气瞬间从这个老飞的身上如同加湿器一般弥漫开来。伴随着一声响彻房间的清脆咔嚓声,一颗硬的能当轴承用的山核桃在他嘴里被咬了个粉碎。

屋里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凯瑟琳被这股杀气吓得不轻,抱列克星敦抱得更加紧了三分。饺子和勇猛走到门口正打算脱鞋进屋,俩人被这一股杀气硬生生冲的差点跌了一跤,赶忙冲进了宿舍。俩人一看自己的老师这个情况也不敢多问发生了什么。饺子一个劲的冲我使眼色问我咋回事,我只是把她揽过来抱着坐在我腿上,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位眼前的老飞。

“小子。”

“怎么着老...老师。”

贝尔明显因为我的称呼愣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到我腿上坐着的饺子。为人师表的他赶忙用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语气也尽量放温柔了一些:“这俩小可爱身体没事吧?”

“就是因为这个才喊你来的。”

“怕打针是么。”

“对。我还喊了胡德让她把那俩肉山猫带来,但那俩毕竟不会讲话。要不为啥我把您叫来,有您这么个德高望重的慈祥老爷爷在这坐着全程陪着,孩子情绪上会稳定一些。俗话说得好,隔代亲嘛。”

“隔代...什么?”

“哦对。就是说老人比起父母一辈会宠孩子宠的更厉害。”

老头点了点头:“那倒确实。你是没见过我那几个老哥们,好家伙一个两个战场上杀七个宰八个的,一抱孙子孙女那整个人都不会走道了。”

“所以说啊,我没有这个经验,姑娘们差一口气哄不好。那整个港区只剩下你这个老爷爷了。而且这孩子的父母是被深海舰载机那啥的。我想着喊你来能不能...”

“有理,这活我接了。” 说着话老头磕完了最后一颗坚果,扑棱两下翅膀就冲着凯瑟琳飞了过去。到孩子身后轻轻的扣住孩子的两只胳膊,挂着襁褓带子扣着凯瑟琳整个人就往屋外飞。

由于事发太突然,屋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凯瑟琳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啥就直冲天际。我和列克星敦吓得从凳子上跳起来就追了出去。埃塞克斯急的连舰载机都放了出来,勇猛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喊着自己的老师:“老师!您上哪去!这孩子是自然人!可经不起您这么...”

“放心吧丫头,我绑了安全带的。你们要不放心的话就组个机群墙在下面伴飞就行。我带这孩子兜兜风,很快就回来。”

好家伙,兜风兜战斗机,这主意也就这缺德老玩闹想得出。我和列克星敦勇猛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放出了所有舰载机跟着老头一块飞。米娅嘟嘟囔囔的带着所有的机群在下方组成了一块飞毯,准备随时接住这位兜风的天之骄子。

“哇哇哇...” 凯瑟琳在天上整个人都僵住了,耳边呼呼的风声吓得小姑娘死死闭着眼睛。这也难怪,虽说老头只是很平稳的用巡航速度飞着,高度也就离地十来二十米。但对于一个十一二的孩子来说肉身翱翔天际这种事还是过于惊悚了一些。贝尔倒是很淡定,这种速度高度的飞行对他这种飞了一辈子的老飞来说就和骑自行车差不多。但毕竟今天自己这个自行车后座有小乘客,老头还是稍微把脚爪扣紧了一些。

“疼疼疼...我现在在哪...我好像...在飞?”

“啊。小可爱你醒啦。胳膊疼么?要不要我稍微松开点?”

凯瑟琳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不!不要松开!我不想掉下去!”

“放心吧!爷爷绝对不会让我的小公主掉下去的。”

“爷爷?对了,你是谁...”

“哦对,我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呢。你可以叫我贝尔爷爷。”

“贝尔爷爷,为什么您是...”

“为什么爷爷我是这个样子么?这也难怪,爷爷我是舰载机。天下第一的舰载机哦!”

凯瑟琳宕机了。这也难怪,整个港区里会说话的舰载机拢共就仨,今天这小姑娘一口气就看见了俩。孩子感觉自己的常识都被颠覆了:“贝尔爷爷...我今天碰到一只,一只奇怪的猫猫。她说她也是舰载机。列克星敦姐姐说她叫..叫米鸡什么的。”

“什么米鸡喵,还米鸭呢喵。”

“哦对对对,就是米鸭。我一下没想起来。诶,不对啊。贝尔爷爷在上面飞,那刚才的声音怎么是从我脚边...”

凯瑟琳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往下小心翼翼的眯瞪,看见一只气哼哼的小猫娘在自己的脚背飞着,一边飞一边拿指甲轻轻的的刮着自己的小腿。

“唔喵~~~~~~~你好,我叫米鸡喵。”

“啊...不不。是我不好米娅。我一下没记住你的名字...”

“哼喵。” 米娅别过头去不看凯瑟琳。凯瑟琳想道歉又害怕掉下去,贝尔赶紧解围:“好了好了米娅,保持队型。小公主这第一次上天,别逗她。”

“是。保持队型喵。” 米娅嘟着嘴重新做好了飞毯队形。贝尔笑着摇了摇头。

“见笑了,小公主。你看,舰载机一点都不可怕对吧。”

“嗯~嗯~贝尔爷爷。您是打坏蛋的对吧。”

“对,爷爷我可是很厉害的飞行员,专门打那些坏蛋。”

“飞行员,飞行员...” 凯瑟琳咬着嘴唇念叨了几句,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看向了贝尔:“爷爷,我也能成为飞行员么!我能像姐姐们那样去向那些坏蛋报仇么!我的爸爸妈妈就是被那些坏蛋给...”

“哈哈哈,好志向。但成为飞行员可不容易!你有这个决心么?”

“有!”

“很好!那你就是我的学生了!那么今天咱们今天就上第一课!睁眼!”

“不...爷爷我不敢...好,好高...”

“孩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怕!勇敢的去面对它!你既然要成为飞行员,那么就不要去害怕蓝天!告诉爷爷,你敢不敢!”

“我...我...”

“敢不敢!”

“敢!”

凯瑟琳睁开眼睛的瞬间,米娅从下面一个爬升飞了上来,给她的头上套上了一个护目镜。

“喏,把这个带上喵。”

“啊,谢谢米娅,我...” 凯瑟琳带好护目镜刚一睁开眼,整个人都楞在了空中。

地平线上的一轮血色残阳正在缓缓下沉,迟暮的太阳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把那天空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彤彤的炽烈仿佛是天空着了火一般。霞光照得凯瑟琳的脸红红的,贝尔那黑色的毛发被染成了紫檀色的翎羽,就连米娅那一抖一抖的可爱猫耳都亮晶晶的,犹如刷上了一层糖色一般。

“好漂亮...”

“怎么样?爷爷没骗你吧。能这样看日落的机会可不多呢。”

“嗯!” 凯瑟琳终归还是孩子,只要迈过了最初的那个坎之后就会乐此不疲的沉浸其中:“爷爷你看,是大马!”

“大马?哪呢!我看看啊...哟,小可爱的眼睛是尖啊。你还别说,这还真的像匹马。”

远处的天空随着凯瑟琳的喊声真的出现了一匹马,马头向南,马尾向西。马是跪着的,像是在等着有人骑到它背上它才肯站起来似的。过了两三秒钟,那匹马大起来了,腿伸开了 ,脖子也长了,尾巴可不见了。祖孙仨人正在寻找马尾巴,可那匹马逐渐的变模糊了。

马消失了,但忽然又来了一条大狗。这狗看着十分凶猛地在前边跑着,后边似乎还跟着好几条小狗。跑着跑着,小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大狗也不见了。

接着又来了一条大狮子,宝相庄严的神态跟庙门前的大石头狮子一模一样,也是那么大,也是那样蹲着,很威武很镇静地蹲着。可是一转眼就变了,再也找不着了。一时间天地海连城一片,大家都恍恍惚惚的,看着天空又像这个又像那个,其实什么也不像。眼前一阵模糊,突然一下好像什么也看不清了,什么也看不明了,必须低下头沉静一会儿再看。可是天空却偏偏不等待爱好它的孩子。一会儿的工夫火烧云就下去了,日头也咻的一下消失在了那蓝色的地平线之中。

“啊...太阳落下去了。”

“是啊,太阳落下去了。好孩子要回家吃饭咯!走,爷爷带你回家。”

“嗯。对了爷爷...”

“怎么啦?”

“能不能和姐姐们求求情...我不想打针。”

“没事没事,有爷爷呢。爷爷保证陪着你。”

“真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走,回家了。”

“好!”

米娅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可太知道这坏老头想干什么了。

之后的事就很简单了。回到家中的凯瑟琳被坏老头连哄带骗的躺上了检查用的躺椅。在老头出去带孩子兜风的这段时间,医疗小组紧急进行了一次专家会诊,大家七嘴八舌的吵了半天依然商议不出一个最终结果。最后还是联系总部机关的卫生队帮助,我们这才知道了世界上还有微针装置这种东西的存在。夕张赶忙要来图样去自己的工坊3d打印出了一堆成品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其实这玩意的原理一点也不复杂,甚至简单的有些可笑。说白了就是一个可溶性的贴片,其中一面有着一些排列整齐、睫毛大小的一次性微型针头。这针头是模仿蚊子的口针制作的。夕张一面打印给我解释了一大堆我完全听不懂的术语,像是什么抽血的话就是通过微流收集技术以及真空压力获取表皮静脉毛细血管内的血液,感受就好像在皮肤表面承受一点真空压力,并且采集之后没有任何痕迹,这个过程只要两三分钟即可。给药的话就是把针换成多个包含药物的微小针,将其刺入皮肤后微针被溶解,药物即可进入皮下毛细血管网,参与血液循环。贴片不受消化道内的消化酶所影响,与注射给药类似。

列克星敦和吸血鬼俩人听的全神贯注,不时地还记一记笔记。凯瑟琳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她知道这个好看的贴纸贴在身上就不用打针吃药了,自然就很配合。注射给药的时候还不忘蹂躏着生姜和鱼饼。我实在是一上课就容易打瞌睡,干脆架着老头出了门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看看能不能给晚饭帮上点什么忙。一人一鸟就这么漫步在夜色降临的港区,俩人都有夜视模块也不用开灯,就这么披着一身黑心事重重的前行。

海法,辛贝特分支据点。

一个类似指挥中枢的大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旅店的房间,画面中瑟瑟发抖的四具身躯五体投地的跪在地板上,一个金发的曼妙身躯从转椅上转过来,端着红酒杯看着大屏幕长吁短叹,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你们这些无能的畜牲能干点什么?我赐予你们主的权柄,让你们去降下主的威能,结果你们把那些贱货全部弄死了。这还怎么让那个罪恶之城得到惩罚?让跳蚤自己慢慢蹦么?”

“先知...请息怒...我们确实没料到那东西有...”

穿着长袍的其中一具身躯如同被什么不明力量捏起,紧接着整个人如同被捏扁的易拉罐一般扭曲变形。猩红发臭的血雨从天而降的浇淋在剩下的三人身上。

三人低着头抖若筛糠,但依然跪着一动都不敢动。

“小子。”

“怎么着老头。”

“他们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老头,这种事你是亲身经历过的,我是从书上看的,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原因。”

肩膀上的脚爪一阵锁紧,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轻点,别把衣服抓破了。这可是饺子给我的T恤。”

“哦,哦...”

“老头,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我们那时候是因为你们...那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你?”

“准确来说,不是因为我。而是那些传单和著作,我这个举动在他们看来是必定...”

“先知。羔羊能请问您一个问题么?”

“...你说。”

“我听说那个地方的头目是一个能拿自己防区作为筹码来反击的残忍家伙。我们真的能动摇这种毫无感情的恶魔么...”

金发女手里摇晃的红酒杯停住了,紧接着饶有趣味的看向了地上趴着的身躯。

“小羊羔,我本来刚才想杀你的,由于你提了个很好的问题。恭喜你,你可以多活一会了。”

“感恩先知,赞叹先知。” 问出问题的那位吓出了一身冷汗。椅子上的金发女站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开口缓缓说道:“当然可以动摇,一定可以动摇,必须可以动摇。因为他不是和那些只会低头开炮的蠢货,他不仅杀人,还要诛心。他甚至在主的国度里散发那些充满着恶魔烙印的话语和罪状。这样的恶魔是必定...”

“...要诛灭的。”

“因为你开展了舆论战是么。”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孙子兵法。” 老头也点了点头:“所以他们要破你的计谋。拆你的理念,动摇你的信仰。让你保护的一切没有意义。”

“就是如此。让我的防区内引起内乱。让群众感到不安全,自发的起来反对我,最后把我赶出我的防区。让船离开水。”

“旱地行舟?倒也不是不行。”

“只可惜我没戈本,不然我一定让她来听听你这冷笑话。”

“呵呵,那你别说。我还挺喜欢吃kebab(土耳其烤肉)的。”

“是啊,但是老头,你是那种哪怕只剩下一串kebab,你也必须让大家一人一口分掉。”

“可他们不是。”

“他们不是。他们是那种把所有百姓在我面前杀光了,还能笑嘻嘻的看着我,说什么...”

“...打上恶魔烙印的子民也同样是恶魔。他们不配进入主的国。而那虚伪狡诈的兽却胆敢和主一样向他们应允什么幸福的国!那我们必要让他们知道主是唯一的,离了主的国不配有任何光亮。他口口声声的在那妄言要保护什么群众。那我就让他的群众在他眼前死去。让他抱着他子民的尸体忏悔和主为敌。这就是....”

“...这就是我所坚持的战争,我对群众隐瞒的真相。我轻率的言论和信念终将会变成谎言,这就是我诉说希望和理想的下场,这就是战争的现实。所以他们才犯下这非人的罪行。老头,在他们看来我就会反思这样的现实,思考抵抗给我带来了什么。姑娘们和我自然是不会算人的,所以在他们看来,最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一个没有任何“人”承认我们的世界。在这尽头等待我的只有孤独。没有人会再...”

“...没有人会再相信恶魔的谎言!他们终将明白,只有在主的国度下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跟随那种虚妄承诺的糊涂蛋们是不配得到拯救的。所以我们要让他们恐惧,让他们感受到主的权柄,让他们过来我们这一边。让羊群重新回到牧羊人手中。这....”

“...这一切都是为了攻心。只是他们忘记了一点,最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小子。”

“大家都是人。人应该是一种让自己活也让别人活的动物。本质上人是...”

“...人是需要主的!就像羊群需要牧羊犬的引导!马需要鞭子!牛需要鼻环!只有在主的统治下大家才能在天国里得到永恒的幸福!所以人是一定...”

“...人是一定不需要主的,人需要的只是能够活下去的信念和能够活下去的环境。人活着就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晚饭吃什么,孩子不打针怎么办,不吃药怎么办,下雨衣服不干怎么办。我们要做的是去解决他们,而不是像家畜一般祈祷。乌托邦是虚假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我们要做的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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