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不太想出门，爱音ちゃん要看电影的话去约其他人吧。”熟悉的声音从听筒灌入千早爱音的耳膜，只是对方的语气与往日相比多了几分生硬，平淡得像是在转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可是……“意外被通话结束的提示音打断，爱音指尖一划退出通话界面，点开和长崎素世的聊天框键入字符。

「可是我想和soyorin一起去嘛……」

光标在省略号后方闪动几秒，随后向左移动，逐字抹去了尚未发送的语句。

聊天记录停留在一周前自己那句「对不起TT昨天回家之后特别困，打字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真的不是故意已读不回的。soyorin别生气了，我今天给你带点好吃的！」

那天和soyorin见面后确实觉得她没有生气到不愿意原谅自己的地步，至于今天为什么会被毫不留情地拒绝，向来敏锐的千早爱音自然能猜出个大概。

一直以来这类问题都是自己主动解决的，毕竟按照她的性子估计会一直拖下去吧，那这次也由我来……

一丝异样的情绪涌入心中，爱音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关闭了当前的聊天界面。

这样下去不知道多久才能结束这场冷战，可是我也想看她对我……稍微再主动一点。如果我后退一步的话，她会向我靠过来吗？

千早爱音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电话另一侧，按下挂断键的长崎素世收起手机，跟着吹奏部的大家一同走进了演奏厅。

今天是吹奏部追加排练的日子。月之森女子学园的社团活动一般不会占用周末时间，但由于吹奏部下周周内安排了公开演出，即便是周六素世也不得不来学校参加排练。

长崎素世很少在SNS上分享自己的日常，这周末MyGO！！！！！的大家也没有合练计划。素世心里很清楚，这种情况下爱音ちゃん不知道自己的日程是很正常的。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完整地把“吹奏部今天要排练所以我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了”这句话传达给千早爱音。但最近发生的种种盘绕在素世心头，难以言明的复杂心绪笼罩着她，一句话就能讲清楚的事实卡在喉间又被咽回去，最后说出口的只有那句“要去的话就去约其他人吧”。

这次排练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激昂的乐声响彻演奏厅，长崎素世左手凭借肌肉记忆精准有力地按弦，右手握持的琴弓在弦上推按着，低沉浑厚的音色与其他乐器完美配合，似乎一切都在如常运转。

排练结束，素世和结伴回家的社团成员们一一道别后下了电车。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也是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的日常，这两天的长崎素世却总会在这种时候感到无法消解的不安。

到底是为什么……因为那个人吗？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疏远她一段时间……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才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说到底自己在意的也不过只是几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无关紧要，吗？

半个月前本来打算约爱音ちゃん去羽丘附近那家新开的商贸看看，准备发消息时却刷到她刚刚在SNS发布的和校内朋友们一起去商贸探店的照片，这个人还记不记得她上个月和自己逛街时提到过等商贸开业了想要第一时间去打卡，两个人一起。

亏自己还以为是约定，结果这人就只是随口一说，好吧。

一次。

上周末，爱音ちゃん以参加社团活动为由缺席了周六的乐队合练，晚上去聚餐玩到很晚才回家。那天晚上刷到常购品牌上新的季节限定款，给她发了两张摆件的照片，问她喜欢哪个，这人已读不回，第二天早上才发了几条消息说昨天打字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哦，打个字都能睡着了，和社团的朋友玩得挺辛苦啊。

两次。

昨天合练结束后和灯ちゃん一起坐电车，聊了一些学校的事。灯ちゃん说自从上次小测试发挥失常之后爱音ちゃん更关心她了，每天都会问她“今天有没有哪里没有听懂？”，然后接上一句“如果有哪里不会的话随时都可以来问我哦。”

“灯ちゃん最近状态不好的话不用太勉强自己，乐队练习这边跟立希ちゃん说一下可以先休息几天的。”自己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谢谢素世ちゃん，我没关系的……爱音ちゃん最近帮我把进度赶上了，她在学校很忙，却还是会抽时间陪我去学校附近的街道散心。每天都觉得，能和大家在一起真好。”

是啊，爱音ちゃん真好，她一直都对她的朋友们那么好。

主动关心朋友很正常，和同班同社团的朋友出去玩也很正常，但是千早爱音你还记不记得今天之前你多久没有主动约过我了？

三次？不如说按这么算的话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吧……

长崎素世独自一人走回高级公寓楼，进入电梯间按下标有数字“45”的方形按钮。

电梯缓缓上升，亮起的手机屏幕拉回了素世飘忽的意识，锁屏界面上显示着妈妈发来的消息。

「素世抱歉啊，妈妈公司这边为了谈生意把返程机票改签到后天了，下周就能回家陪你啦。给你买了你喜欢的东西哦，猜一猜是什么~」

上次和妈妈见面还是在三周前。三周，这样想想觉得漫长，其实自己早都已经习惯了。

踏进“零生活感”的房门，素世照例开始了每天回家后的日常，完成作业、做家务、打开手机看看这个世界今天又发生了哪些事，然后准备今天的晚饭。

四十五层的高度和公寓的楼板隔绝了外界的噪音，静得有几分难捱，让本就过分宽敞的房间显得更加空荡。

其实现在去主动找她的话，她多半是会来陪自己的，长崎素世想道。

已经是这种关系了，直接的语言表达或许是联络感情和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式。

……也是现在的自己最难以想象的方式。

三天后，月之森女子学园吹奏部演出当日，长崎素世难得发了SNS。

文案只有一个低音提琴的emoji，配了三张吹奏部表演的照片。

千早爱音第一时间刷到了这条SNS，点开打字框输入「恭喜演出成功，soyorin超棒的！过两天一起吃个饭庆祝吧^^」。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后，后半句话被一字字删去。爱音静静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整整三分钟过去，她才发出了这条评论。

若是放在平时，发完评论的爱音大概率会私信素世表示祝贺，可现在的爱音只是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素世的回复。

千早爱音猜测这条SNS是长崎素世演出结束后和社团成员们聊天时发布的，目前的五条评论除了爱音那条以外内容都是「能顺利完成演出真的很开心，大家都辛苦了！」「素世同学的低音提琴真的好棒！！」一类，而素世几乎是在这些评论发出的同时就回复了她们。

只有爱音这一条迟迟得不到回复。

她在等自己像从前一样主动找她吧，毕竟从两个人固有的相处模式来看，自己这样做无疑是最稳妥的。

可千早爱音偏偏不想这么做。即便她心里清楚这样不利于维持两人的关系，即便她对素世的下一步举动没什么把握，爱音也还是想再拖一段时间，拖到素世愿意主动开口为止。

三十分钟过去，爱音仍然没有等到素世回复自己的评论。她的手指轻轻按下电源键，熄灭了屏幕映出的电子光线，随后轻阖上双眼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这样对待她很过分吧，说是在消耗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为过。如果soyorin最近一直在为此生气的话，将来要怎样做才能让她原谅自己？

真是自大，自己是认定了会被她一直这样在意着吗？还是说不断膨胀的私心已经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如果能回到一个月前，千早爱音大概会像从前那样一次又一次地主动。这个月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两个人都在背着对方默默煎熬。但事已至此，爱音反而觉得自己不如暂时保持这样的状态，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到素世不同于常的样子。

那个，自己想要看到的样子。

隔天上午起床时，千早爱音按亮手机屏幕，一连串的消息提示跃入眼中。对于刚刚睡醒的轻度近视人士来说，微眯着眼看这种速度闪过的弹窗最多也只能从一片辨不出字形的模糊轮廓中捕捉到几个词汇，此刻的爱音却精准无误地识别出了一闪而过的那行字：

「来自特别关注：soyorin♡回复@Anon Tokyo0908：谢谢哦。」

点开弹窗后，爱音看到了这条评论的发布时间，23:27。

千早爱音了解长崎素世的作息习惯，她几乎没怎么见到过十一点之后还醒着的素世，同居的时候更是被对方“强迫”着十点多就上床睡觉。一个不熬夜主义者选择在这个时间回复自己的评论，除了彼此心知肚明的那份纠结外，她想要借此暗示自己什么，爱音必然不会不知道。

这次呢？是顺着她的暗示去主动找她道歉破冰，还是……

MyGO!!!!!乐队群聊中，椎名立希发来的消息打断了爱音的思索。

「rikki：该决定Live的曲目顺序了，大家周五放学后有时间吗？」

「soyorin♡：有。」

「Anon Tokyo0908：有^^」

「tomorin：有的。」

「rikki：好，到学校了我去问野猫。地点稍后商量。」

算了，等到周五再说也行。果然还是不想放弃啊，soyorin眼里的我一定是个恶劣至极的人吧，千早爱音想道。

MyGO!!!!!集中筹备Live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大家一如既往在长崎素世家里吵吵闹闹地商量着曲目顺序和演出事项。最近半个月爱音和素世都在为学校社团活动忙前忙后，乐队合练的时间也不得不减少，立希只好再三嘱咐大家每天在家记得抽出时间练习。尽管乐队聊天群里每天保持着联系，成员间的默契似乎还是比从前稍有逊色，大多数时候都能对上脑电波的爱音素世两人从新曲提议到曲目表排序都意见不合。

“第一首不换了吧，《碧天伴走》开场很容易炒热气氛，我们就能吸引到更多人了！”

“刚才不是说要重新定顺序吗？和前几次Live一样的话重排曲目表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从之前的Live也能看出来这样排效果很好啊，曲目表只是更改，没有说要全部替换吧。”

千早爱音的回话中依然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素世却从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同于常的意味，郁积多日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怎么你还有情绪了，这些日子里冷暴力我的人不正是你吗？

“嗯行，那都听你的好了，毕竟爱音ちゃん一向都很擅长安排这些对吧？”长崎素世冷漠的声线中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坐在两人中间反复修改新曲歌词的高松灯放下手中的笔小声道：“素世ちゃん、爱音ちゃん……你们别着急……”

火药味浓得有些过分了，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当场失控。想到这里，千早爱音决定暂时压下情绪，刚组织好语言打算缓和气氛，一旁对着电脑专心编曲的椎名立希抢先开了口：“干什么呢？不会好好商量？都冷静一下先各干各的。”

客厅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静到只能听见立希敲击键盘的清脆响声。没有人主动打破这片凝固的空气，连一直拨弄吉他的要乐奈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表面上很快归于平静的长崎素世强忍着无处发泄的怒火快速翻看SNS推送的消息，感受到那个粉毛飘向自己的目光，素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课余生活过得挺丰富多彩嘛，一天天不是约朋友吃饭就是去咖啡厅聊天，反正就是没时间找我对吧？

倒也正常，她身边从来不缺朋友，即使没有我她的生活也还是很充实。再说了，我这么麻烦又给不了她新鲜感，能被这样轻浮的人喜欢多久……

视野逐渐模糊，沉甸甸的泪水撑得眼眶又酸又涨。刘海似乎有些长了，几缕柔软的亚麻棕色发丝挠得眼皮有些发痒，半掩着略微泛红的双眼。

“今天先结束吧，没定下来的部分下次再商量。”椎名立希合上笔记本电脑，转而看向刷着手机默不作声的爱音和素世，“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吵架了吗？”

“啊？rikki觉得我们和平时不一样吗？”

“意见稍有不合而已，没有吵架哦。”

明明就完全不像她们平时的作风吧，连一向积极主动的爱音都在试图掩饰，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立希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总之有了问题尽快解决，尽量不要影响到Live筹备进度。”

站起身准备离开的灯担心地看着暗暗置气的两人，“爱音ちゃん和素世ちゃん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

两个当事人则是佯装平静地应着声，一直忍着眼泪的长崎素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她们送出门的。

再次坐回沙发时，素世依然和爱音保持着刚才的距离。身旁的千早爱音放下手机，和自己一样低着头假装将视线落在手中的玻璃糖纸上，那是乐奈出门前塞给她们的糖果包装纸。

半晌后，爱音率先开了口：“soyorin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又是这种撒娇一样的语气，偏偏还要刻意放软态度说出这样的话。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爱音ちゃん……千早爱音！你凭什么……？！”素世垂下头握紧双拳，极力压抑着变了调的哭腔。

对我的意愿一清二楚却视而不见，你是想试试我被逼到什么程度才能主动道出心声吗？

可惜我做不到。如果无法满足你的话，你也不会再继续喜欢我了，对吧？

这段关系里不安的只有我，害怕的也只有我……也对，我曾经伤害过她，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的蓄谋已久，那我只能是罪有应得。

决堤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两颊肆意滑落，将腿上的布料打湿了一小片。

“谢谢你愿意走进我的生活，先是走到这一步再一点点远离我，现在做的事才是你最想做的吧？”

似乎是没有想到长崎素世会说出这样的话，向来反应速度很快的千早爱音愣了一瞬，递过手帕的那只手停在了两人中间的位置。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毫不意外地被素世一把甩开后，爱音转过头默默收起手帕。再次开口时，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soyorin原来是这样看待我的？”

“……如果不是的话，那爱音ちゃん是怎么想的？”

“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啊，为什么要一直冷落我？！”

内心深处缠织着的怒意和恐惧搅得头脑一阵阵发昏，连素世自己都意识不到她一口气喊出了这些天里一直深藏于心底的声音。

听罢，千早爱音勉强咽下了浮上心头的情绪，偏过头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直直看向面前哭得有些狼狈的，她的女朋友。

“还愿意再接纳我一次的话，我会用行动说明我的想法。”

长崎素世转过脸瞪着面前的粉发少女，满溢的泪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爱音此时的表情，却又觉得自己能隔着这层朦胧从那双炯炯的灰蓝色眼瞳中读出些什么。

再接纳一次？……为什么？凭什么这个人总是这么自大，自大到赌定了我会一直喜欢这样的她？简直恶劣得令人嫉妒，把那多余的信心也分给我一点吧。

即便已经是这样的关系，我也还是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胡思乱想。那些我无法坦白的心思，明明她都是知道的……

太过分了……可我偏偏就是这么不争气，怎样都放不下对她的喜欢，真是可笑呢……

爱音没有错过素世眼中一闪而过的动摇，轻轻挪到素世身边，在对方充斥着愤怒和不解的目光中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不够温柔的吻，甚至隐约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千早爱音一手攀上长崎素世布满泪水的侧脸，另一只手用力箍住对方的后腰，力道之大让素世无法挣脱，只能任由自己被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爱音的攻势比从前的任何一次接吻都要激烈，不断挺进的舌尖在素世口中摩擦翻搅着，将对方残存的理智尽数夺去。完全处于劣势的长崎素世仅仅凭借本能配合着一轮又一轮激吻，意识迷离间，两人缠绵的吐息染上一丝咸涩，那是在一次次换气时淌进嘴角的泪。

这一刻的长崎素世在享受的同时又止不住地恐惧着，沉沦在爱音的气息中令她感到无比安心，唯独对方那股仿佛要吞噬自己的气场有些陌生，直觉告诉她再这样下去连最后一道防线也会被彻底撕碎。

于是她在下一次换气时迅速推开了眼前的粉毛，猛地站起身打算从爱音身边逃走。

然而千早爱音比她更快一步。大概是由于被吻到轻微缺氧的缘故，眼前泛出的几片黑影影响了长崎素世的反应速度，不足一秒的停滞足够让爱音把她拽回身边。

爱音沁出一层薄汗的手掌严丝合缝地钳住素世细嫩的手臂，直视着对方悠悠开口道：“……好了，现在素世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吗？”

已经被对方逼到了无处可退的角落，长崎素世依然不愿看向那双灰眸，好像觉得此刻的自己与她对视一瞬就会泄漏出那些难以言说的心声。

“爱音……不会不懂的。”

“可是我想听素世亲自说给我，哪怕只说一点也好。”

只有一点也好，亲口告诉我吧。说你很介意我的那些举动，说你想让我像从前那样主动地对待你，说你……其实一直很在意我。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一旦打破了原有的平衡，我们必然会发生冲突。可我就是这么自私，即便如此也想要看到更主动一点的她。

回应爱音的只有短暂的沉默。

“不想说吗？那我们继续吧。“话音未落，千早爱音握着素世手臂的那只手稍一用力，拉着长崎素世从沙发上站起身。

“……你轻点！”素世一边不满地抱怨着，一边任由自己被爱音拖进了卧室。

卧室门被走进房间的爱音顺势关上，落地窗窗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察觉到对方手上的力度小了些，长崎素世一使劲挣脱了千早爱音的控制，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整个人按在床上。

“爱音可以用行动向我传达想法，那我呢？这些天里你一直都不明白我的想法？” 素世的眼眶红红的，蔚蓝色眼眸中翻涌着愠怒的潮，“不要装作听不懂。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素世一直在暗示我主动对吧？那你不会不清楚我的意思。”

“我也想看到主动一点的你，可以吗？”

一时语塞的长崎素世将视线不自然地移开，下一秒，两人位置互换，爱音将素世压在身下，落下暴风骤雨般的吻。

恍惚间，素世上半身的衣物被随意丢在床尾，胸前两团雪白的嫩肉在爱音面前袒露得一览无余。千早爱音双手聚成杯状轻轻罩着这对挺立自下而上揉按，继而用手指绕着粉红色的乳晕打圈。素世对抚摸极为敏感，刚刚被触碰时就忍不住轻颤了一瞬，此刻却闭上双眼紧抿着唇将险些溢出的娇吟一次次咽回腹中。呼吸声愈发急促，爱音情难自禁地含住了身下人充血的乳尖，用灵活的舌撩拨着素世的神经。

紧阖的眼皮连带着羽睫止不住轻颤，莹热的泪再度从眼角滑落，而长崎素世依然没有发出半个音节。爱音见状停下了吮吸和抚摸的动作，转而将手探向素世身下那处隐秘，隔着内裤被沾湿的手指已然昭示着对方的状态。爱音定了定神，褪下了素世身上的最后一处布料。

“素世在我的事情上能不能再坦率一点呢？”

千早爱音从素世的床头柜中取出一盒指套，在手上戴好后掰开她的双腿，揉按抚弄着花丛中的两片花瓣。爱音指尖的频率不断加快，素世腿间的肉芽随着反复摩挲的动作愈发肿胀。所剩不多的毅力终是没能抵住快感的冲击，片刻后，几声轻喘从素世唇齿间泄出。

“……哈啊……爱音，明明足够了解我，我做不到的……啊……”

突然被进入的异物感刺激着痛觉，让素世差点忍不住惊呼出声。爱音纤长的手指抵在湿滑的入口逐节没入后，在温暖肉壁的包裹下一点点挺进。

“如果是素世的话，一定会愿意为了我尝试的……我一直这样相信着。”

“我知道你在等我，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真的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不会让我难过吗？你真的以为委屈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也想看你对我稍微主动一些，我能读懂你的想法，但我也有我的私念。

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种互相折磨的关系吧。

千早爱音已然没入两个指节的食指和中指在甬道内微微勾起，上下反复刮蹭着素世的敏感点。被强烈快感裹挟的长崎素世错觉自己像是失去支撑点一般不断下坠，蜷曲的脚趾扯住床单，双手也向下胡乱抓扯着，无意间拽住了爱音一侧的长发。

“……啊……哈……可是爱音……也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对吧……”

头皮处的疼痛让爱音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重新整理着措辞。

“那……我们以后都要为对方多考虑一点。”

爱音猝不及防的停止让素世感到几分焦躁难耐，她的指尖用力揉捻着手中那缕凌乱的长发，又在余光掠过眼前人吃痛的表情时松开手指，别过脸应声道：“……好，爱音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如果我哪天忘了的话，就要麻烦素世及时提醒我啦~”

千早爱音抽出酸软的手指，将指套上残留的爱液尽数舔去，随后脱下自己的内衣，分开自己的双腿和素世相互交叠。

“哈……啊……素世再快一点啦……”

“……呜嗯……已经，要到了……啊……”

两人交合处的水声随着不断摩擦的动作愈发清晰响亮，与动情的呻吟声一同在房间内回荡着，织成一曲欢愉的乐章。

她们用象征爱与欲的下身之唇紧紧吻住彼此，晶莹剔透的蜜汁藉由这一吻相互交融后肆意泼洒在两人红肿的私处，为对方降下一片爱的甘霖。

周遭的一切都被体液染得凌乱不堪，唯有两人心中那个小小的角落涤去浮尘，恢复了明亮的彩虹色。

浅粉色的长发如同倾斜而下的瀑布般洒在棕发少女脸侧，又像一个精致的鸟笼将身下人圈在其中，千早爱音用沾染爱液的唇吻上了高潮过后大脑一片空白的长崎素世。

“对不起哦，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素世了。”

“这次就原谅爱音了，以后我也会多提醒你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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