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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现象(46-60) - 1,3

小说:异常现象(46-60) 2025-08-19 13:44 5hhhhh 9990 ℃

  许姿轻啧了一声,「直接说,人不如你生意做得大呗,何必拐弯抹角夸自己。」

  俞忌言似乎没想在这里就餐的意思,放下夹子后,手背在身后,陪着她挑食物,「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来。」

  听着眼前那些陌生脸孔,聊着一些根本入不了自己耳的小本生意,他的确自傲。

  一声「哈哈哈」的笑声,刺破了餐厅的平静。

  是徐友华,他这人向来张狂,笑声也是。其实江淮平并没有邀请他,有种不请自来的意味,他纯粹只想让江淮平不舒服而已。

  身旁跟着的还是韦思任,一进来,他的目光就锁在了许姿和俞忌言身上。

  许姿并不想看他,立刻转过头,继续挑食物。对这个年少时爱慕的男人,从执着到厌恶,不过短暂一个月。

  可韦思任的目光并不在她身上,而是俞忌言,上挑的眉,是一种暗中挑衅。

  许姿和俞忌言在窗边的位置坐下,桌上只有她的食物,知道他对海鲜很挑剔,所以也没管他吃不吃。

  还没开吃,徐友华走了过来,一笑,眼尾纹路很深,很狡黠,「俞总,还记得我吗?」

  俞忌言并不记得这号人物。

  「不记得也正常,」徐友华笑笑,「您日理万机,亚汇都做到了上市,记不住我,合理合理。」

  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攀谈方式,俞忌言声很冷,「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一张您的名片。」

  瞬间让徐友华陷入自讨没趣的境地。

  他只能把矛头对向许姿,「许老板,老公这么鼎鼎大名,早说嘛,那天我就不会对你那般无礼了。」

  许姿盈着客气的笑,「徐总,没事的。」

  徐友华要再呆下去,就只能继续吃瘪。

  等他走远,俞忌言握起桌上的水杯,问,「他那天怎么无礼对你了?」

  许姿真没当一回事,拿起一只虾,边剥边说,「就是那天……」

  她还没说几个字,手中的虾被俞忌言抢走,她不乐意的皱眉:「你要吃,自己去拿,拿我的干嘛,我很饿。」

  俞忌言很快剥好一只,放入她的盘里,然后又拿起一只,「你继续说。」

  许姿看着盘里的虾肉,愣了几秒,才继续说,「也没什么,就是他觉得我是个花瓶,看不起我。」

  俞忌言半抬眼,「那你怎么回的?」

  将头发轻轻撩了撩,许姿好像还有些得意,「我给了他一张名片,然后对他说,我只是做小本生意的,不如他生意做得大。」

  俞忌言连续给她剥了四只虾,都放入盘里后,他抽起湿纸巾,挺直背,慢慢擦拭着手指,「许律师,还是有点本事的。」

  许姿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鲜嫩肥厚的虾肉,「我不用你夸,我知道自己有多棒。」

  她就是要强。

  扔掉纸巾后,俞忌言抬起眼,眼角微眯:「是,昨晚也很棒。」

  筷子一抖,虾肉差点掉到盘里,许姿还是不经挑逗,脸又红了,「你能不能不要老说这种话。」

  俞忌言手肘撑在桌上,视线凑到她的眼底,「许律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啪。

  许姿扇去了一巴掌,很轻,也是无意识的,单纯不想听这些不正经的下流话。

  俞忌言自然不会怒。

  犯了错,许姿还是软了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但你别总是讲这些没分寸的话。」

  俞忌言双手交握上,「嗯,抱歉。」

  许姿垂下头,没出声。

  「但是,」俞忌言朝四周看了看,「他们都在看我们,一会肯定会说闲话。」

  四周的确围来了灼热的目光,像在看戏。

  包括韦思任。

  许姿懒懒的拨动着筷子:「随便,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俞忌言故意装委屈,「我一个大男人,被老婆扇巴掌,多丢脸啊。」

  许姿抬起眼,猜到了他肚子里有坏水,索性放下筷子,「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俞忌言轻咳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一下。」

  许姿心惊,头皮都麻了,是真紧张得厉害。

  见她半晌没动静,俞忌言转过脸,眉一挑,未说一字,但尽是压迫感。

  这老狐狸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呢。许姿脸红耳热,闷得透不过气,但她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

  不过,她失算了。

  俞忌言掰住她的下巴,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第五十叁章:日落

  观景窗边的一幕,像匆匆瞥过的戏剧片段。

  随后,看戏的人也散了,只有几个人还在一旁交头接耳,但谈论的不是刚刚旁若无人的吻,而是俞忌言,这个他们平时都够不着的大人物身上。

  今年4月,亚汇正式港股上市,上市首日开始,股价高开高走。俞忌言的身价也一路上涨,预估超数十亿港元,但这还仅仅只是开局。

  每件事都是直冲云霄的高调,但他本人偏偏低调神秘到挖不出任何边角料。他明明不是个单薄的人,却就是掀不开他身上的故事。

  最让圈里人最费解的事是,俞忌言作为俞兆明唯一的孙子,并没有进入俞氏集团工作,而是单枪匹马创立了亚汇。

  弃捷径,非要跨山海。

  不过,他曾经多次在财经类杂志的采访里,给出过相同的答案——

  「做继承人没意思,创始人对我来说,更有趣。」

  胆识过人,又颇有狼子野心。

  窗外的阳光灿白得发热,玻璃上是一片滚烫。

  俞忌言去了洗手间,许姿在座位上等。她已经从没羞没臊的吻里缓了过来,只是刚才两张温热的唇瓣分开时,她紧张羞涩的扭头,却刚好对上了韦思任注视的目光,但很快,她又避开了。

  18岁时,她做梦都想和他在四处拥吻,可人生太戏剧,十年里,她不但没有得到过他的吻,此时,还在他的一双灼目下,同其他异性双唇吮磨。

  许姿握起水杯,微微侧身,看着窗外湛蓝透澈的海面,洁净的玻璃上浮着她的脸,只见她眼神放空,轻笑里带着一些嘲弄。

  穿过大堂,拐角尽头是男洗手间。

  洗手池里是哗啦的水流声,池台边站着叁个男人,等中间的男人拉门而出后,水声戛然而止,也出现了人声。

  韦思任从镜子里看着俞忌言,他有一副天生没有攻击力的俊秀皮囊,能将骨子里阴暗的一面藏得严严实实。他理了理领带,「我以为像俞总这做大事的人,不至于如此幼稚。」

  俞忌言知道他口中的「幼稚」所指何事,不过,他并不急回应。他向来善于揣摩人心,一眼便知,韦思任不止要说这一句。

  果然,韦思任将领带扯紧,哼笑道:「叁年前,俞总借你姨妈何敏莲之手,替我引荐了富豪张慧仪,让我挣了笔巨款,一年半前,又托人带我见了纪爷,这么想想,俞总真是我得磕头跪谢的大恩人啊。」

  俞忌言斜睨了他一眼,又默默收回目光,昂着下颌,平静说道:「韦律师,言重了,我一个做生意的人,只是习惯了将合适的事给合适的人做。」

  句句不含脏字,但字字都侮辱人。

  韦思任掌心一握,是动怒的迹象,可他还想赢,妄想压制身边的男人,摊开掌心,撑在冰冷的池台,「做的律师,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就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将白的抹成黑的。如果我把这些事告诉许姿,你猜,她信谁?」

  俞忌言无声地看着这个白面书生,每天走在刀刃上,还敢与自己连连较劲,他陡然心生敬意。

  他笑了笑,「韦律师,放轻松点。」伸手,去拍韦思任的肩,「既然选择了功名利禄,就不要惦记那个你从来没想过未来的女人。叁心二意,只会让你什么都握不住。」

  他的威胁,就像平静湖面下的险滩和暗流,语气、措辞从不激进,但足以致命。

  就算再怒,再想占据上风一丝上风,但终究是高山下的石子,韦思任说不开来话。叁年前,他还在何敏莲手下做徒弟,家人的病重,让他急需一笔巨额的治疗费,他想过问何敏莲借,但不敢。

  那一晚,香港刮了台风,骤雨狂风。

  他接到了何敏莲的电话,说让他去一间私人会所。去之前,他窝在公寓里,为了凑医药费打遍了亲朋好友的电话,甚至,他也给许姿打去了电话。不过在他到会所时,她才回拨了一通电话,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正事,便被刚进来的富婆张慧仪盯上。

  那是他第一次卖了自己的尊严,也是那一次后,他再也不敢联系许姿。直到,一年半前,他事业有成,断了身边不正当的关系,「干干净净」的回了成州,打算再次联系许姿时,却被一通电话截住。

  电话是张慧仪打的,问他要不要来香港见纪爷。最终,在许姿和纪爷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此后,他的事业再上一层楼,甚至在成州买下了人生第一套豪宅。可没几个月,他得知许姿结婚的消息,嫁给了,俞忌言。

  洗手间密不透风,气味难闻。

  俞忌言没打算和韦思任多费口舌。他刚将门往里拉开一小半,身后的声音带着很深的疑惑,「我有一个问题。」

  俞忌言:「你问。」

  韦思任走近了两步,问题纠结了他许久:「一年半前,你怎么知道我想对许姿下手?」

  俞忌言收住脚步,视线垂在金属门把上,暗光的环境里,他似笑非笑,「巧合而已。」

  门合上后,韦思任还杵在原地,在琢磨他的话,是真是假。

  俞忌言回餐厅时,人已经走了一半,而许姿也并不在座位上。正在餐厅四处张望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是徐友华,笑着手指朝后勾,「许律师在后面的包间里陪江总……」故意讲一半,再说,「谈案子。」

  没理人,俞忌言冷漠的走去了包间。

  观海的包房门半掩着,留了一条缝,俞忌言站在门口往里看,看到江淮平好像幽默了几句,把许姿逗得直笑,虽然旁边还有助理Mandy,但他眼里自动屏蔽了第叁人。

  「俞总。」冲着门方向坐的江淮平,立刻站起来朝打招呼,「对不起啊,把许律师叫到这里来谈点事。」

  俞忌言能压住情绪,很大方,「没事,你们聊。」

  他转过身,双手插向裤兜里,背脊挺直,静静欣赏起了海景,「江总很会选餐厅啊,坐在这里用餐,的确心旷神怡。」

  江淮平没反应过来,磕磕巴巴的说:「嗯……嗯,俞总过奖了。」

  许姿歪了歪脑袋,想去看俞忌言的表情,他侧脸的线条很优越,表情没什么异常,但她好像闻到了一些「气味」,笑了笑后,转过了头。

  一整个下午,俞忌言都在包房里呆着,算是寸步不离的陪着许姿,直到下午6点,他们才从酒店离开。

  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沉,粉紫色的剪影半笼着海面和沙滩,椰树摇晃了一地的影子。

  脚下就是沙滩,俞忌言和许姿并肩走在狭窄的小道上,身后拉着不长不短的影子。

  许姿看上去心情不错,反而是俞忌言压了些心事。

  看着脚步轻盈的她,俞忌言问,「许律师这么开心?看来昨晚我还是很有用的。」

  瞬间,许姿的脚步明显变重,知道他在看自己,她撇开头,朝着海面,还好日落了,她脸颊的羞热,没那么清晰。

  「许律师……」走了两步,俞忌言叫了一声,声音轻柔得能融进余晖里。

  温柔与日落很相配,气氛好像升了些温。

  许姿见他半天没说完:「怎么了?」

  俞忌言目光没有偏过,一直停留在眼底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他很想问一个问题,但他终究是冷静得可怕,克制着咽回了心底,笑着问,「要不要去看日落?」

  虽是不错的提议,但这和许姿期待的不同,她愣了一下,点头,「嗯,好。」

  因为许姿穿的是高跟鞋,不方便去沙滩,于是俞忌言带着她去了另一边,远离了沙滩的喧嚣,成排的椰树下,是与世无争的静谧。

  一望无垠的大海和浪声,像能包容世间万物,能治愈心灵。只是静静站了几分钟,他们的心情都跟着轻松了许多。

  许姿撑着木栏,细腰微微弯下,贴身的连衣裙被海风吹拂,背影窈窕玲珑。俞忌言习惯了,在哪都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

  忽然,他朝左边挪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听到了脚步声,她惊讶的侧头,「你干嘛?」

  隔开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俞忌言没看许姿,将迷人的紫红色暮色尽收眼底,声音比海面更平静,「浪漫的日落,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而许律师那么厌恶我,我稍稍避一下,别破坏了你眼里的美景。」

  许姿愣住,海风拂起她的发丝,不知为何,她竟有了点小脾气,说了一句「随你」,然后扭过了头,没再看他一眼。

  俞忌言偏头,看了她一眼,又望向海面,身子一弓,撑住了栏杆,感慨道,「我看过最美的日落,是在伦敦的塔桥。看着伦敦眼,看着教堂,看着大笨钟,第一次感受到了美景的力量,那一晚让我重新振作起来,没过半年,我就拿下最重要的一次合作。」

  伦敦,日落,对于许姿来说,也有记忆。但和他的美好不同,她的记忆很糟糕,因为收到韦思任不辞而别的信息后,她在伦敦晃荡了一整天,最后,她走到了塔桥。

  路过的行人都会为一场日落而停足,她也是。她记得,她在桥边站了很久很久,但她并不开心,眼泪抹了一次又落下一次。

  嗡——

  手机的震动让许姿从回忆里走出来。

  她打开微信,是一张自己的侧颜照,不是今天的自己,是叁年前在伦敦塔桥的自己。照片里,她裹着一件白色大衣,高领毛衣包住了小巧的下巴,雪白的肌肤被冷风吹红。

  她在笑,是因为她看到桥上一对迟暮老人在拥吻,是那天,她唯一的笑容。

  许姿转过身,指着屏幕里的照片,惊怔蹙眉,「照片,你哪来的?」

  俞忌言没应,而是又给她发去了一张照片。

  许姿点开,漂亮的眸里显然受到了惊吓,心钳紧,是快要说不出话来的一阵窒息,「你……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很巧,那天我也在塔桥,」俞忌言慢慢说,「我不认识你,只是刚好拿手机拍到了你,又在推车的留言板上,看到你和我写了一样的诗句。」

  许姿呼吸很重,手不自觉垂到腿边,指尖在颤。

  一切太巧合,巧合到令她不可置信。

  身后的那片椰树仿佛变成了伦敦的街道,身边也仿佛穿梭着金发碧眼的人影,红色巴士缓缓开过,伦敦眼慢悠的转着,河堤的灯照着泰晤士河。

  女人将留言纸贴在推车上,转身拦车离开。

  男人走过来,俯下身,刚要贴留言纸,却看到旁边那张字迹清秀的留言纸上,写着和自己一样最爱的诗句。

  「And the sunlight clasps the earth,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What are all these kissings worth,if thou kiss not me。」

  「日光亲吻地球,月光亲吻海洋;但这些亲吻又有何用,如果你亲吻的不是我。」

  ——Love's philosophy by percy bysshe shelley/雪莱《爱的哲学》

             第五十四章:本周不做

  从叁亚回成州的第二天,许姿和靳佳云来了一趟中级人民法院,处理一些案件材料。来法院,她们通常会穿得更职业一些,都选了灰色西服搭半裙。

  俩人身材窈窕,气质出挑,穿什么都回头率高。

  靳佳云一头波浪卷发,浑然天成的风情,「你这容光焕发的,看来最近和俞老板生活很和谐嘛。」

  在外面提这种事,许姿还是不适应,「你声音小点。」

  「哟,许姿,」靳佳云停住脚步,摇摇手指,「你竟然不是否认,而是让我小声点。你完蛋了,你沦陷了。」

  成州夏季常有雷雨,此时外头天色很差,阴沉黑压,空气闷得像发烧。

  许姿懒得理人,拎着小皮包,夹着档案袋,往停车坪走,西服半裙称得臀部线条凹凸有致,一双长腿很细,但不是麻杆腿,骨肉匀均。

  「于夫人……」身后是陌生的声音。

  许姿下意识回了头,却发现那人握住了一个中年妇女的手,原来不是在叫自己,她面露窘态。

  这可给了靳佳云调侃的机会,拿着档案袋拍了拍好姐妹的背,「俞夫人。」

  阴阳怪气的叫了好几声。

  许姿推开她的手,拉开了宝马车门,「靳佳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烦人呢。」

  靳佳云没应,只做了个鬼脸。

  回到恒盈时,已经是下午6点半。

  靳佳云收拾了会就下班了,但许姿还有几份合同要处理。黑云压城,宽敞的办公室里并不明亮,办公桌前,许姿握着钢笔,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她忽然想起了叁亚发生的事。

  那晚,她虽然喝了一些酒,但是有意识的,所以她算是主动「引狼入室」。她反复回想,为什么那一刻会想要给他打电话。不过,那劲过了,根本想不出来。

  最后她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

  她只和他做过,比较熟。

  钢笔刚落到纸张上时,许姿耳边又冒出了靳佳云在车里的嘲笑声。

  「我的姿姿大宝贝啊,才两个月,俞老板就攻下你了,我真不知道是你太弱,还是他太厉害。」

  话刺得她耳膜疼,扰得心烦。

  突然,手机在桌上嗡嗡震起来。

  是费骏的来电,许姿接起。

  下了班的费骏,换上了家人的语气:「舅妈,外面打雷闪电了。」

  许姿惊叫道,「啊,怎么办啊。」

  她很怕闪电,是能夺走她命的恐惧。

  当年,她能对韦思任产生更多的情愫,也缘于一次雷雨天,她一个人站在屋檐下,手中有伞,但不敢往外走。恰好,穿着白衬衫校服的韦思任出现了,撑开伞,护送她走出了校门,那时,她觉得他温柔极了,像少女漫画里的王子。

  此时,公司里并没有王子。

  许姿撇了一眼窗外,看到一道闪电劈过,雷声仿佛隔着玻璃都能震入耳里,吓得她往角落里钻:「你回来接我,送我回去。」

  每次遇到闪电,她就成了一个小女人,也不管电话那头是谁,讲话语气软得像水。

  费骏一愣:「舅妈,我已经到家了,或许,你可以上楼找舅舅,他今天要加班。」

  像是串通好了,电话立刻挂断。

  每当这种时候,许姿就后悔,为什么当时非要弄这么大一块落地窗,好死不死,窗帘遥控器还在窗户边的沙发上,她根本不敢过去。

  她缩在一角,冷静了会,想试试网约车,但CBD的暴雨天打车,就是死等,普通车型前面排队100多人,商务车、豪华车、专车显示附近车辆较少。

  「真的要找老流氓吗?」许姿握着手机来回踱步,眉心紧皱,纠结得慌。

  恒盈,25层。

  高跟鞋声在办公室外地毯上收住,许姿还是上来了,她敲了敲门,里面,俞忌言没问是谁,直接让进。她推开门,看到自己,他表现得有些惊讶:

  「许律师?有事吗?」

  许姿要面子,上来前就想好了理由,「我的车拿去保养了,能送我一程吗?」

  办公皮椅上的俞忌言,坐姿笔挺,深棕色的西服很称他的气质,不显露精明的一面时,倒的确是文质彬彬的模样。

  他边过合同边说,「许律师,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住在一起吧,怎么能叫送呢。」

  许姿被他弄烦了,「反正就是一个意思。」

  「嗯。」俞忌言还有些事要做,「我还有一个合同要过,你在沙发上坐会,咖啡茶水自取。」

  许姿点点头,攥着手机,一步步往沙发边挪,虽然窗帘合得严实,但她怕雷电的程度,离谱到她怕闪电会穿过玻璃击中自己。

  见她脚步艰难,俞忌言侧颌问,「许律师,怎么?怕闪电?」

  「啊,」许姿愣住,「嗯。」

  「玻璃很厚,不会劈进来的。」

  「嗯。」

  话是这么说,但许姿还是没动。

  俞忌言将椅子转后一转,拉出一段空隙,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许律师,要是怕的话,坐这里来。」

  「哪里啊?」许姿一回头,就慌乱了,「你真是一把年纪,还死不要脸。」

  她当然不会坐老狐狸的大腿,最后在沙发上坐下,拿了一个靠枕,遮住视线,窝在暗处,刷手机。

  俞忌言笑了笑,然后将椅子拉回原位,继续过合同。

           ***  ***  ***

  回悦庭府的路上,暴雨如注,雷鸣电闪。

  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许姿本来说怕闪电劈到玻璃,不敢坐前面,但俞忌言不让,给了她一块毛毯和抱枕,她窝在副驾驶座上,缩成一团,刷着手机。

  忽然,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

  「啊……」

  许姿一害怕,下意识闭紧眼,手朝旁边一抓,手中的触感又软又结实,她猛地睁开眼,是他的大腿,还差一点,就抓到了某个部位。

  俞忌言平视前方,笑笑,「许律师,很会挑位置啊,上半身不抓,就对我下半身下手。」

  「别多想,我无意识的。」许姿扭过头,抿抿唇,把手塞进了毛毯里,不允许自己再作出荒唐的事。

  导航里显示还有十几分钟的红色拥堵路段。

  俞忌言突然打开了音响,但让许姿惊讶的是,不是他喜欢的交响乐,是她喜欢的韩团。

  车里很燃很炸。

  这和老狐狸沉稳的风格截然不同。

  许姿以为他放错了歌,「是不是你的助理把他的歌单导进来了?」

  俞忌言淡淡的说,「不是,是我的。」

  这次觉得他是吃错了药,许姿惊道:「你还听这些啊?」

  俞忌言抬抬眉,「上次在酒吧里,听你们聊了几嘴,对你们喜欢的音乐,产生了点好奇。」

  「哦,」许姿拖着长尾音,「原来俞老板,是想装嫩啊。」

  俞忌言没吭声。

  刚好切了新,是许姿最爱的一首,不自觉就跟着哼唱了起来,蹩脚的韩语,每一句都没在调上,唱到高潮部分,完全放飞了自我。

  听得俞忌言不舒服的动了动眉。

  但许姿却颇有自信,「我跟你说哦,我真的没骗你,高中的时候,真有韩国公司看上我了。要不是我一心想做律师,我现在早就是亚洲顶流了。」

  俞忌言顺着她,点点头,「嗯。」

  可能是唱High了,许姿又把自己栽进了坑里,「我之前还想过,如果我生了女儿,我就要让她出道。」

  俞忌言的指节有规律的敲着方向盘,是一种默许的态度,「嗯,刚好,我明年想投资娱乐产业。」

  许姿……

  真是不能多说一句,多一句都能让他有机可乘。

  暴雨天的路不好走,平时半个小时的距离,今天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悦庭府。

  后半段路,许姿睡过去了,下车后,双腿都有些浮肿,进了家门就想往沙发上躺。

  俞忌言穿好拖鞋,脱下西服,说,「你先去洗澡。」

  「啊?」许姿皱起眉,「可是我不想做。」

  和以往的抗拒不同,此时是委屈中带点撒娇气。

  俞忌言眼波平静,「我是看许律师很疲惫,让你先去泡个澡,我去做饭。」

  霎时,许姿又羞又窘,扭过头就往卧室走,小碎步很急。

  按开卧室的台灯,光线昏柔舒服。

  连放水泡澡的力气都没有,许姿放下手机,脱了衣物,娴熟的用发卡将头发盘起,懒懒的走进淋浴间,拧开花洒,开始冲澡。

  二十分钟后,花洒声渐弱。

  许姿擦干了身子后,扯下一旁的水蓝色缎面睡衣,在镜子前,抹了抹身体乳,低头看到手机时,她突然想起了那晚偷拍的视频,并没有完整的看过。虽然知道画面情色不雅,但好奇心作祟,她点开了视频。

  她五官皱得越来越难看。

  画面里,俞忌言一丝不挂,全裸在镜头里,性器在事后疲软状态下,尺寸还是骇人,跟着他的走动,甩动着。

  他正在喝水时,画面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老公……」

  因为不知道会有声音出现,没调音量,这一声亲密的叫喊声很大。许姿吓得脑一懵,抖着手去按音量键,声音小了,她将手机凑到耳边,继续听。

  「老公……你过来……」

  「我想亲亲你……」

  「那里……」

  许姿捂紧嘴,将手机举远,但比这几声淫浪的叫声更恐怖的是,视频里,俞忌言贴进了镜头,最后一个画面卡在了他私处上面的位置,还隐约露出了浓密的阴毛。

  视频播完。

  许姿几乎是将手机扔到了床上,她觉得好脏,她怎么会干出这种淫秽羞耻的事,就算是酒后失态,也能不原谅自己。

  但,到底她亲了他哪里呢。

  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只有那只老狐狸。

  缓了缓情绪,许姿才走出去,沿着过道往餐厅走,是辣椒和肉的香味,很浓郁。不过,她心思不在这里,而是在纠结要不要问俞忌言那件事,但始终没问出口。

  一来,太羞耻,二来,不能让他更得意。

  算了,索性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了。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叁道菜,许姿望去,全是她爱吃的,青椒炒肉、辣子鸡丁和藕丁。

  俞忌言拉开冰箱,问:「许律师,要喝什么?」

  许姿:「草莓乳酸菌。」

  俞忌言拿出了两瓶,「我能喝一瓶吗?」

  「可以。」许姿点头。

  他们一同在餐桌前坐下,面对面。

  粉红色的小瓶子被俞忌言捏着,竟有些萌态的反差感,他尝了一口,「真甜。」

  许姿抱着乳酸菌,嘬了两口,说:「俞忌言,这周我很忙,就抽周六晚上做一小会吧。」

  她想拥有一次主动权,傲娇的占占上风。

  俞忌言拿起筷子,往碗里夹了一块鸡丁,慢悠悠的说道,「抱歉,许律师,这周六日我有些私事要外出一趟,你好好休息,我们改下周。」

  乳酸菌差点从手里滑落,许姿呆住。是吃了闭门羹般的窒息,这反倒弄得她成了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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