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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温柔的一面有时甚至会令足立感到恍惚。

夏祭的最后一天，足立留在警局里加班——尽管堂岛什么都没说，不过几天前就开始催促着工作进度、略显急躁的样子，作为搭档的足立自然都看在眼里。就算连续杀人事件基本上已经解决，警方也终于凑够了证据，可以起诉那个精神看着就不太正常的青年，但相关的资料和文件还是乱得像山一样。

毕竟惊动了县警，各种报告一个都不能少，加上媒体先前的大肆报道，即便犯人已经抓到，警署的压力仍旧没减。

趁堂岛出去抽烟的时候，足立偷瞄到了对方办公桌上的日历，被画了圈的日期底下有几个小字，是用铅笔写的“陪菜菜子”。

于是在足立不着痕迹的怂恿下，临下班前堂岛终于把手中的文件交给了对方，只留下一句不似平时那般强硬的“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难得准时地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堂岛的背影，足立面无表情地翻开文件。

等开水把杯面泡开地时候，手机上传来了悠的消息。

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张绽开的烟花的照片。

尽管画面很暗，不过还是能隐约看到半个熟悉的后脑勺——显然是正作为父亲出现的堂岛。

“这不是挺好的嘛。”足立自言自语地合上手机，静静等待眼前的炸豆腐泡面。

那正是悠之前向自己推荐的口味。

青年仰面朝天地躺在足立的床上。

因为反复强调没有办法只靠后面高潮，足立最终还是妥协地让悠更换了姿势。

其实那也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的言语侵犯罢了。足立看着悠灰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有时像是这座小镇里挥散不去的浓雾，有时又像是某种冷硬且锋利的金属，但不管是怎样的目光，都是自己试图逃避的、过于真诚的视线。

悠安静的时候，甚至会露出一些不符合他年龄的气质，安定稳重，温柔得如同冬日清晨的太阳。虽然无法驱散寒冷，但仍会散发持续的温暖，轻柔体贴，没有人会讨厌。

事实上，足立既没有限制对方双手的自由，也并没有强势到不容拒绝。只要悠有意愿，随时都可以推开身后的自己，又或者他也可以自行照顾前端被刻意忽略的东西。

但是青年没有采取任何自主的行动，只是那样以羞耻的姿势跪趴着，口头抗议着足立的做法。

悠的肩胛骨很漂亮，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高中生告诉足立，刚来到镇上的时候，大家都对他说“这里一无所有，但优点也是什么都没有”。

起初青年对此还没什么头绪，但如今好像逐渐有了实感，渐渐地能体会出那种属于乡下小镇特有的氛围了。

“这么说，你是已经适应了？”

虽然累得不想动弹，足立还是下床把用完的安全套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用嘴从烟盒里叼出一支来点上。手指上还残留着润滑液的味道，暂时腿软得没有力气去洗手的话，尽量不要碰到滤嘴就行。

“我也不知道，也许吧。”悠的回答其实出乎了足立的预料，他原以为对方多半会说出“差不多适应了”之类的话，毕竟已经和本地的伙伴们打成一片，街坊邻居时不时也会有人提起他，根据得到的信息，女性们似乎都对他评价不坏。

足立吐出一口烟雾，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

“这里的人其实不少都有点厌世，你觉得呢？”足立拿着烟灰缸坐到床边，看向仰躺着的漂亮青年。

“他们大概是想出去吧。”悠睁开眼睛，先前那样急促呼吸已经渐渐平复下来，只是嗓音略微有些沙哑。

“出去？你是说离开这个小镇吗？”足立忍不住笑起来，“在这什么都没有的乡下，肯定会待不下去的。不过也没有人规定他们只能在这里生活，想走的话下定决心总能走掉的吧，没必要那么消极啊。”

“被什么东西困住……”悠缓缓坐起来，看向身边的男人。“因为被困住了，所以才会这样。想出去却出不去，所以变得厌世了。”

“没想到你居然认同了‘厌世’，该说真不愧同为城里人，理解在一个层面的感觉真不错。”感到愉快的足立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赤裸的身体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仅仅是那样坐着都会形成一种勾引。那是属于悠的魅力和武器，他本人或许多少也明白这一点。

“还有力气再做一次吗，足立先生？”

青年把手放到了足立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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