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Me Tender

13

“足立先生高中时代有喜欢过什么人吗？”在茶几旁坐下，不知是为了缓解尴尬还是真心提问，总之青年突然就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自然得让人无法拒绝。

“你当我是怪物吗，那种事当然有了。”

“诶诶？是什么样的？”因为悠的脸上表现出了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反倒让足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习惯性地想要用抽烟来缓解情绪，然而从看守所直接回家还当头淋了场雨的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买这些。

足立站起来，拿着电水壶走向厨房接满了水——不管怎么说，先喝上一口水也是好的。

“就是……普通的女生啊。和你差不多吧！”背对着青年，足立故意不回头。

“我吗？我只喜欢过足立先生而已。”

或许是太久没有和人对话，足立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青年这句突如其来的告白，他转过身随口说道，“你那个根本不能叫喜欢吧。”

“为什么不能？”悠远远地看着自己。

足立这才意识到了哪些地方的不对劲。他慢慢地走回客厅，用一种似乎是刑警特有的审问的视线——虽然和堂岛那种极端严厉型的不同，但也能明确地感受到某种威慑，从上方俯视着青年。

“你刚才说什么。”

“……”不出意料，悠果然被吓到了，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足立感觉到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十分不好受，即使用毛巾擦干了皮肤上的水，也还是让人讨厌。像是带着某些方面的暗示，足立一边恐吓着对方，一边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

“你想要被我这样做吗？”足立伸手捏住了青年的下巴，将他的脸微微抬起，“如果我没听错，你说的是喜欢吧，悠。”

“……是的。”

“之前的那封恐吓信，是那时候从电视机里出来，我在JUNES被担架抬走前，你从我身上偷走的吧？”

足立弯下腰，逐渐靠近青年的脸。

“是……去年足立先生教我（给菜菜子）变魔术的时候学到的手法。那封信你刚好放在外套的内插袋里。”

“所以你把它拿走之后销毁了。于是唯一可以证明我犯罪的证据消失了，堂岛大哥甚至会以为是他弄丢的吧？”

“确实是这样。”悠的眼神有些躲闪。这样的足立他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在电视机里的房间那次，对方也是如此一边用枪指着自己，一边说着咄咄逼人的话。但是感受明显是不同的。

“你可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啊。”足立突然用手从正中央拍上对方的脸，他推开悠，跌坐在属于自己的沙发里。

“过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足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的话，应该知道要做什么吧，主动的。”

烧水的声音和下雨声混在了一起。

青年跪了下来。

足立静静地看着悠，这是个平时不怎么看得到的角度。悠的个子很高，除非自己是个巨人，不然是没可能从这样的距离朝下看的。

毫无疑问是男人的脸。但却十分清秀，有种难以言喻的纯净，微微垂下的眼睑，标志的鼻梁薄而翘，脸部的线条柔和中带着几分硬朗——或许还带着些许少年的稚气，不过已经和去年初见对方时不太一样，再过几年的话应该会更加成熟帅气吧。

他张嘴的样子很诱人，带着禁欲意味的色情。

足立忍不住想，是因为这张漂亮的中性脸蛋吗？男性、学生……这些都不曾是自己喜欢的要素，为什么仿佛顺理成章般地就和面前的青年发生关系了呢？在过去的时日里，做了一次又一次，毫不犹豫地拥抱他，侵犯他，向他传递自己的情欲。

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这让足立觉得非常舒服。

不自觉轻微皱着的眉头，男人突然想要伸手去抚平——然而仅仅是从沙发上轻轻抬起就停住了。悠仰起了头，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动作，所以下意识地就投出了视线。

足立忽然感到后悔。

他想要的并不是眼下这些。

在公寓门口看到悠的时候，心情振荡得就要无法控制表情了。

足立不曾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在家门口这样等待着自己——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不该是拥有这种“幸福”的人。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人等待就是一种幸福吧，这是显而易见的世间常理，说明自己被人关心着，记挂着。

悠理所当然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步步走近。

“欢迎回家，足立先生。”

青年的确是这么说的。带着连大雨都无法穿透的温暖微笑，向自己问好。

“等下，悠。”足立再度将手举起，这次并没有立刻落下，而是摸向了青年的额头。

“先不做这个。”努力克制着手的颤抖，足立看向对方认真的脸。“坐到我身上来，就这样上来。”

虽然有些不理解，但男人甚至伸手拽住了自己的胳膊，于是悠站起来，抬起一条腿跨上了沙发——虽然依然是跪着的姿势，和上一次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这次换成是高中生从略高一点的位置看向足立了。

足立抱住了青年。

略显奇怪的姿势——被人突然拦腰抱住，悠因为意外而变得不知所措。

男人收紧了怀抱，像是故意要将青年勒断似的用力。

“足……立[[rb:先 > さ]]？”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悠似乎立刻理解了状况。他不再说话，即使呼吸变得困难，悠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多余的声响。

这个瞬间，这不会太长的片刻，容不得任何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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