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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婚姻‧新年應景文

　　跨年前的最後一天，艾黛爾賈特率領團隊連跑了數家醫院出席慶祝活動。

　　其中最特別的是帝國醫科大學附設醫院，為某項軍部計畫受試者舉辦的活動。

　　受試者大部分為昏迷至少兩年的患者，年紀最小五歲，最大一百九十歲──現代醫療科技發達，人們變得長壽，但仍有許多疾病或創傷無法治癒。

　　患者平時需要做的事跟常人沒什麼不同：依自己的喜好專長去上課或工作，只是地點在系統設置的「虛擬空間」──患者躺在床上，透過腦波連接儀器進入，即便現實昏迷不醒，只要大腦沒有徹底喪失機能，在虛擬空間也能照常生活。

　　艾黛爾賈特和助理在醫院同樣戴上頭盔，以虛擬形象進入虛擬空間與患者同樂。

　　虛擬空間的環境模擬了現實，又帶有夢幻色彩，天空降下的粉雪落在手中可以變成糖果、變成書本、變成花朵，一切都是虛擬的，視覺和觸感卻很真實……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

　　不過，當前虛擬世界的存在，極度仰賴現實的技術與能源持續支應，且對於活在虛擬空間的人們而言，只要現實中肉體死亡，虛擬空間的意識也會消散。

　　或許未來有一天，人類能完全脫離肉體的限制，轉移到虛擬世界生活。

　　艾黛爾賈特不知自己能否看到那一天。

　　她當前首要任務是發揮自己在國會的影響力，保證這項計畫順利進展，好讓國內大量的長期臥榻者重新獲得正常健全的生活。

　　結束工作，艾黛爾賈特開車回家，倒車入庫時，瞄見貝雷絲站在前院發糖果給小朋友。

　　她停好車，從車庫笑著走向貝雷絲。

　　本想順便預祝孩子們新年快樂，不過他們拿完糖就全部跑光了。

　　貝雷絲聽到靴子踩雪的碎音，拎著糖果袋回頭，就見艾黛爾賈特面帶微笑走來，身上穿著自己的灰色大衣。

　　她好像非常喜歡那件大衣，只要自己不出門都會毫不客氣穿走，而那美麗優雅的身姿，簡直就是雪中的精靈……天使……女神？

　　貝雷絲還沒決定好該用哪一個，艾黛爾賈特開口說：「我也想要糖果。」

　　她公然撒嬌，聲調甜甜軟軟，聽得貝雷絲尾椎酥麻，猛然挺直背脊，條件反射地把剩下整袋糖全給她，嘴上慢半拍回答：「……好。」

　　「還要這個。」艾黛爾賈特左手接過糖袋，右手牽起貝雷絲左手。

　　「……要牽手？」貝雷絲望著她愉悅的側臉，緩緩追問。

　　「是要妳，」艾黛爾賈特大方回看貝雷絲，笑著說：「妳明知故問的樣子也很可愛呢。」說著用指腹摩挲了兩下貝雷絲的指節。

　　「！」貝雷絲被摸得臉頰微紅，踏進家門前還在暗中策劃反攻，殊不知大門一落鎖，艾黛爾賈特快如閃電伸臂按上門板，霸道地將她困在門邊。

　　「貝雷絲，我每天最期待回家了，妳知道為什麼嗎？」艾黛爾賈特微笑問。

　　「因為，」貝雷絲被她強大氣場鎮住，虛弱地猜測。「可以休息？」

　　「沒錯，而且我還能像這樣……」

　　艾黛爾賈特神色曖昧，慢悠悠地伸手幫貝雷絲脫掉羽絨外套，再隔著毛衣從她肩頭一路撫摸到手掌，別有意圖地揉捏她修長手指。

　　「好好接觸我心愛的另一半，看她為我臉紅心跳的樣子。」

　　「……妳也臉紅了。」貝雷絲目不轉睛注視她，小聲說出自己的觀察。

　　「被妳傳染的。」艾黛爾賈特慢條斯理地伸手捧住貝雷絲臉頰，輕輕吻了吻她額頭，正要繼續戲弄她，忽然被她高高舉抱起來。

　　「啊……！」

　　艾黛爾賈特感覺一瞬間飛了起來，不由得發出驚呼。

　　她連孩提時代都不曾被這樣抱過，驚訝之餘又覺得有趣。

　　貝雷絲外表看起來纖細，實際上蘊藏著能夠穩穩托舉她的力量，待在貝雷絲懷裡，總是讓她無比安心。

　　因此她低頭觀察貝雷絲沒有表情的臉，自己又忍不住展露笑容。

　　貝雷絲立刻被她心情傳染，跟著淺淺地彎起了唇角──今年讓貝雷絲自然而然露出微笑的對象統計，依然是「艾黛爾賈特」百分百獨佔，再度蟬聯冠軍。

　　「先一起洗個澡？」貝雷絲抱她轉向浴室。

　　「妳先放好熱水了吧？」艾黛爾賈特肯定地說。「在我發訊息告訴妳準備回家之後。」

　　貝雷絲點點頭：「嗯，之後我馬上行動，準備好一切就出門等妳，順便發糖果給孩子們。」

　　「我聞到廚房飄來的食物香味了。」艾黛爾賈特笑著用臉磨蹭貝雷絲髮鬢，突然想到什麼，迅速湊近她耳邊說：「貝雷絲，祝妳新年快樂。」

　　兩人這時剛進浴室，貝雷絲輕輕放下艾黛爾賈特，疑惑看向洗臉台鏡面顯示的時間，離跨年還有五個小時：「為什麼現在就說『新年快樂』？」

　　「因為明天不用出門，今晚我希望盡情擁有妳……」

　　艾黛爾賈特整個人傾身黏到貝雷絲身前：「這是我今年最後的願望，妳願意為我實現嗎？」

　　貝雷絲被她甜蜜氣息魅惑得面紅耳赤，僵硬伸手環住艾黛爾賈特腰際，聽著雙方同時加快的心跳，放柔聲音回答：「我願意。」

　　艾黛爾賈特按兵不動等她說完，立刻釋放了拚命吻她的衝動，二話不說奪走貝雷絲的雙唇，緊緊抱住這個光是存在就足以驅除黑暗和寒冷的人。

　　艾黛爾賈特邊接吻邊承受貝雷絲溫柔有力的回擁，感覺到她的手掌悄悄探入衣服愛撫自己，也加倍熱烈地纏吮貝雷絲舌尖。

　　……

　　跨年倒數的最後一秒，兩人還沉浸在情事餘韻裡，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貝雷絲記得艾黛爾賈特蠻喜歡看煙火的，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環，想投影給她看。

　　艾黛爾賈特卻先一步握住貝雷絲手臂，將她拖回自己懷裡抱好，張口輕咬她耳垂。

　　「我還沒允許妳離開兩人世界呢。」

　　貝雷絲被她咬得再度興奮，腦袋難以運轉，只能說：「可是，煙火……」

　　「妳很想看？」艾黛爾賈特認真問。

　　「沒有，我以為妳喜歡看。」貝雷絲呆呆地回。

　　「我是喜歡看，不過現在妳在這裡，我怎麼可能轉得開目光？」

　　「……」剛過零時不到一分鐘，貝雷絲立刻遭到甜言蜜語擊墜。

　　她毫不遲疑放棄手環和煙火，回身埋進了艾黛爾賈特為她敞開的懷抱。

　　新年快樂。貝雷絲以唇語祝福艾黛爾賈特，伸手描繪她滿溢幸福的笑臉。

　　隨即傾身送上熱吻，傾注與日俱增的愛意，和她一起火熱迎接嶄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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