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抱一下。”

梁决明还在埋首于准备新的资料时，就听到闫无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笔，将椅子转了个圈，望向少女。天气刚刚入秋，但是最近的日子还有些热，闫无夜也就一如此前一样，穿了个薄薄的吊带背心，一条小短裤，丝毫没有把梁决明当外人的意思。见到自己哥哥转过来，闫无夜也没有任何停顿，直接钻了过去，热切地用手臂搂住了梁决明的脖挂，屁股也顺利地坐在了他的右腿上。

到了这种闲暇的假期，闫无夜总是会和梁决明黏一起，她将鼻子抵在梁决明的颈窝，呼出热热的吐息，嗅着兄长身上的味道。那两只手也有些不老实地拉拽着梁决明身上的衬衣，她翘起的发丝也摇摇晃晃地划过梁决明的脸颊和耳根，惹得对方痒痒的抖了一下。梁决明用手揽住了闫无夜的腰，防止她滑落下去，椅子又咕噜咕噜转了回去，他重新持起笔，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腰：“怎么啦？”

“突然好想哥哥。”柔软的身躯如年幼时一样紧密地贴在了少年逐渐成熟的身躯上，隔着单薄的布料并不能阻碍体温的传递。温暖的、带着些许躁动意味的热意就这样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闫无夜很喜欢梁决明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气、阳光，还有属于梁决明本身的味道，可以无数次让她安心下来的味道。她拽紧了梁决明的衣服，用鼻尖拱着少年的那一小块皮肤，也已经被她的呼吸染得热热的了。

梁决明的身子随着闫无夜的话语一僵，她的身体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发育，几年前也被共同教导过了男女有别。自从“早恋”以后，虽然他们之间的相处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梁决明也能或多或少察觉到，近段日子闫无夜似乎变得更黏他了。这并不是关系上的紧密，而是身体接触上的。闫无夜时不时就会趁他在做事时钻到他怀中，再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朝他露出了让人不舍得苛责的笑脸。

对这其中的原因，梁决明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了然。闫无夜被保护得太好，他们的社交圈干净又重合，除了学校里他实在无法管到的时候，梁决明不认为在闫无夜身边的其他人会给这只小猫灌输什么隐晦色情的想法。他也被自己妈妈教导过，女孩子的性觉醒时间多半要比男生还要早。所以每每面对表现出索取倾向的闫无夜时，他也只能咬着牙装不知道。幸好多半时候，他都能靠捧着闫无夜的脸，用几个亲亲糊弄过去。

少女不老实的手已经滑到了他的锁骨上，修剪圆润的指甲扣挠了几下，并不重，只是有些痒。随后那只手并没有就此停留在那里，闫无夜的手继续下滑，在梁决明的胸口捏捏按按。梁决明甚至担心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会被闫无夜察觉，于是他顺手捏了捏掌下贴着的臀肉，“老实点，小乖，我在看资料。”

不知道闫无夜会不会把这样毫无威胁力的提醒放在心里，她仰起头，咬了咬梁决明的下巴，惹得少年眉头一皱。

“可不可以亲亲？”闫无夜拉了拉梁决明的衬衣询问。

“现在不行——好吧。”梁决明还是选择了遵循妹妹的请求，他努力将多余的想法排出脑外，克制地低头亲了亲闫无夜的眉尾和脸颊。

即便当哥哥的觉得自己没露馅，可一直仔细地观察着他的闫无夜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梁决明揽着她的手臂在落吻时会骤然缩紧，肌肉变得用力，几乎是将自己禁锢在了他的怀中。他的眼神是温和的，即便耳根早已变得通红，却依然没有因此拒绝她。闫无夜太清楚梁决明的任何细节，所以她想要的更多，不只是脸颊上的亲吻，她想被梁决明所触碰，想像其他情侣那样接吻。

梁决明的唇形很好看，每当闫无夜想亲亲时都会不由自主盯着他看。梁决明长得像母亲，拥有着好看温柔的眉眼，却也不缺乏来自父亲的端正。至少在同龄人中，闫无夜认为自己的哥哥是最好看的。她抿了抿唇，趁着梁决明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趁机凑了过去，用自己的唇贴上了哥哥的嘴巴。好吧，她原来也只是想亲亲唇角而已，是梁决明动作太慢的错！

“小乖！！！”

好吧，她看着自己哥哥脸瞬间变得通红，心情好得连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一样。闫小橘还没来得及得意几秒，嘴巴就被哥哥用手捏住了。

“不可以随随便便这么做，小乖！”梁决明感觉自己手指都有点抖，闫无夜软软湿润的唇被捏在他的指尖，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有些烫手，很快就松开了，“你还太小了！”

“我只比哥哥小一点点而已！”闫无夜对梁决明的说辞表示了抗议。

“那你也还只是小孩子而已！”梁决明深呼吸了几下，他甚至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刚刚的突然袭击让他的笔都惊得掉到了地板上。确实闫无夜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梁决明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有失偏颇。上一次放学他去找闫无夜时，还看到班里有小情侣在楼梯拐角旁若无人地吻在一起。见到这种情况，他总是会皱着眉想会不会带坏他们家小乖。

“总之、暂时不行，不可以。”梁决明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他替闫无夜整理好耳侧的碎发，正因为太过珍视，所以他才决定小心翼翼地忍耐着、保护着。

“我也想跟哥哥啵嘴，明明我们也是恋人嘛！叔叔阿姨还有我爸爸都同意了呀！”闫无夜理直气壮瞪着梁决明，对于他的否定狠狠表达了不满。她也想像别人一样谈恋爱，去操场散步，在学校的小角落接吻。可是梁决明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跟她说：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那不是什么好事情，不可以学。

中学时期的恋爱大多短促而混乱，梁决明自然是知道闫无夜的想法的，他也知道这个年纪对于违背规则总是充满了一种渴望，以及对身体自然而然产生地生理反应会衍生好奇心。是的，他当然清楚，因为他也正处于这个年纪。梁决明甚至不敢想，如果闫无夜不是和他，而是和别人交往——这种不可能的事情还是扔进不可回收的垃圾桶赶紧处理掉吧！

但是……他甚至连求婚时应该买什么样的花束都想好了。

梁决明又抬起了手，这次只是轻轻捏了捏闫无夜的嘴唇，“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的，不可以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知不知道？我们当然是恋人，但是小乖你也要知道，别人都在做的事情不一定就代表那是对的。闫叔叔和我爸爸妈妈，也是信任我们不会做坏事，所以才同意我们交往的，对不对？”

梁决明注视着闫无夜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地垮了下来，少女撇了撇嘴，虽然距离他们宣布早恋也已经过去了几年，他们的关系也克制得没有像别人那样越过应有的边界。因为他们的关系不用着急着推进，这不是只在中学时期昙花一现就结束的“人生经历”，闫无夜早就在他未来的人生计划里。所以梁决明更希望可以牵着闫无夜的手，以他们的步调来慢慢前进。

“就亲一下好不好，我刚刚也亲你了嘛。”闫无夜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情，她仰头看着从小到大就陪在身边的小梁哥哥，就连屁股也往前挪了挪，更加地凑近了少年，“我们就碰一下下，求你了哥哥。”

“那样小乖就会老老实实地待着了吗？当然、这不是条件。”梁决明苦恼地笑了下，他的指腹缓慢地抚摸过闫无夜的脸颊和下颌，带着羞怯的热度，他用指尖轻轻抵住了闫无夜的下巴。梁决明垂下头，他同小姑娘蹭了蹭鼻尖，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闫无夜已经有些紧张地闭上了双眸，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颤动着。梁决明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他索性也闭上了眼，在让人感到过于混乱的黑暗中，他偏过头，嘴唇轻轻触到了少女的双唇。

柔软的、湿润的、香甜的。

或许最后一个只是他的主观想法，因为心脏的跳动声已经吵到他无法思考的地步了。

“好了！”梁决明飞快地结束了这个称不上吻的亲亲，他将闫无夜的脑袋摁在怀里，避免被对方看到自己红得过分的脸。是错觉吗，他似乎也感觉到少女的心脏也跳得飞快。梁决明搂着闫无夜，俯身捡起自己掉下的圆珠笔，“我要继续看资料了，你要继续待着吗，还是去玩会儿游戏？游戏机在我床头充电。”

“……”

“嗯？”梁决明并没有听清怀中的闫无夜的声音。

“……要待着。”闷闷的、细小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了出来。

房间里再次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圆珠笔笔尖摩擦纸张发出的沙沙声。闫无夜确实老实了好一会儿，她仍旧勾着梁决明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纤细的小腿自然地垂下，脚尖还时不时去磨蹭一下梁决明的脚背。闫无夜黏得太紧，梁决明的皮肤上也不自觉渗出点汗。他看着闫无夜快要黏在脖颈上的发丝，动作娴熟地从手腕上取下了发圈，帮她扎起了长发。

“热不热？”梁决明顺口询问她。

闫无夜摇了摇头，她偏过头，甚至用舌尖去舔了舔梁决明侧颈渗出的汗，不满地嘟囔：“咸咸的。”

梁决明的手又一抖，最后还只是忍气吞声地捏捏她腰上的软肉，没有说什么。

闫无夜又开始不老实地活动了起来，像是嫌弃坐得不舒服，她的屁股开始慢慢地在梁决明的腿上磨蹭起来，手臂紧紧搂着少年的脖子，在被她拱开的领口处又舔又咬。但那也并没有什么刺痛，梁决明也任由这只闹腾的小橘猫折腾。可是逐渐地，他也或多或少意识到了不对劲。少女的胯部就那样紧贴着他的腿，磨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发而还悄悄地加快了。短裤的裤边也在这样的动作下翻了起来，勒在少女的腿根处，只留下浅浅的红痕。

温度也逐渐在梁决明的右腿上积攒起来，即便想要将注意重新投入到纸张上黑色的印刷字体上，也只是徒劳。因为那些文字已经在他的脑袋里变成了没有意义的一团团字符，圆珠笔的笔尖也在单行纸上抖动着画出毫无象征的线条。梁决明察觉到闫无夜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他的腿也被闫无夜的双腿夹在中间，少女的身体就在他的怀中轻颤着，随后是细小的呜咽声，梁决明努力地想要尝试忽略这些声音。

布料的摩擦声，少女的喘息，还有心跳声，这些都使得梁决明无法保持冷静。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隐约感受到大腿处的裤子被什么浸湿了，却又很快被温度覆盖变热。他应该制止闫无夜的行为的，这种做法显然超过了他们的节奏。可是当闫无夜的手指蜷缩起来，将他的衬衣拽出褶皱，又或许是侧颈和肩膀上传来的湿热触感让梁决明一时晃神。当梁决明意识过来准备阻止时，显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小乖、”就在梁决明迟疑着开口，为了防止闫无夜从他的腿上滑下去而用手掌托住她屁股的那一刻，闫无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狠狠地咬在了梁决明的肩膀上，传来的刺痛使得梁决明抖了一下。她的身体很快瘫软了下去，手指轻颤着低垂下头，与梁决明接触的身躯也不住带着颤意。她也出了些汗，鬓角的碎发已经黏到了绯红一片的脸庞。

面对这种情况下的闫无夜，梁决明只好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尽管他也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和耳朵、甚至脖子都烫的要命。梁决明拨开桌子上的书本和文具，将怀中的赖皮小猫抱到了桌子上坐着。闫无夜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赤红色的双眸迷茫地望向他，嘴唇也半张着，原本白皙的脸上也覆盖上了潮红。她回味一样地夹紧了双腿相互磨蹭了一下，大腿内侧也在刚刚的摩擦中留下了红痕。

梁决明装作没有注意到自己腿上和闫无夜股间的那一小片水渍，他俯下身，用手指拨开闫无夜遮挡住眼睛的前发，漂亮的眼眸中映出了他的身影。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无夜？”梁决明尝试让自己保持冷静，至少让自己听上去是冷静的。

闫无夜歪了歪脑袋，见到最喜欢的哥哥近在咫尺，只是做了像此前一样亲昵地举动，她搂住了自己的哥哥，用脸颊依恋地蹭来蹭去，“哥哥的味道很好闻、喜欢。”

正当梁决明要制止闫小橘的撒娇行为时，总是快他一步的闫无夜拉住了他的手。闫无夜摩挲过他手背上的指骨，牵引着梁决明的手掌覆盖在了她的小腹上。

“这里、被哥哥看着的时候，热热的。”闫无夜轻声说着，仅仅是在朝兄长求助那样。

梁决明余下的话语顿时哽在了嗓子里，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才回过神来要缩回手。就算想要说什么，也不能就持续着这种状况。梁决明于是再度把闫无夜抱了起来，像是安抚刚刚哭过的孩童那样，轻拍着她的后背，亲了亲她的脸颊：“我们先去浴室换一下裤子，好吗？你还留着衣服在我这，我去给你拿，好不好？”

闫无夜点了点头，抱紧了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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