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它的危险在别的方面。”斯捷琳打断道，“这是一个按压式蓄能部件，也就是说理论上，只要用力挤压它，它就会将储存的魔力大量释放出...不过我警告你，千万不要不戴手套用自己的手指尝试，我已经试过了，那感觉就像...就像用自己的手指用力去捏针组成的球。当然，是针尖朝外。现在它已经完全充满，我这次需要记录它的最大运作时间。”

“啊？不会是让我空手来不停地捏它吧？”话音未落，德洛丽丝露出醒悟的表情，但语气还是充满困惑，“喔，所以你想让莫兰来...呃，你想让她用手捏？...由我用鞭子来逼迫她这样做吗？”

“当然不是。我可没说过，能够让它起效的发力部位必须是手指...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做成拉珠的形状？”

德洛丽丝眨了眨眼，露出醒悟的神色；而莫兰已经因恐惧而全身发颤，用力咬牙不让自己叫喊出声。

“不愧是斯捷琳小姐！我早就在骑士俱乐部说过，你是一个设计淫乱器具的天才...”

“感谢你的认可，虽然这个称号听起来不是非常光荣。”斯捷琳面无表情地打断，将拉珠一把塞进早就双眼露出期盼光彩的德洛丽丝手里。“既然你好像很感兴趣，那这个部件就交给你来测试...记得用沙漏计时。”

“我？当然可以！”生怕失去机会，德洛丽丝赶紧带上手套，检查没有破损后小心接过，对着灯火细细端详，再转头看向莫兰那已经被抽打得几乎闭合起的臀缝，受刑最多的后庭穴口向外紫肿地膨大了一整圈。比对着手中拉珠的尺寸，她不禁绽放出一个快乐的笑容。“我非常乐意！....不过那样一来，斯捷琳小姐岂不是很...呃，无聊？”

“不会，因为我马上就要去下一个约会。现在已经迟到了，我没想到德洛丽丝小姐会玩出这么多花样...啊，我好像听到了来催促我赴约的脚步声。”

“什么约会？不是和某位女奴隶一起共同探讨新魔道具的构造吧...”

过于兴奋而丝毫没有察觉门外动静，直到听见开门声，德洛丽丝才一边说着下流的玩笑，一边转头看向来人——在看清的瞬间呆在原地。斯捷琳惊奇地看着这位生性放纵的同事露出在团长面前都没有过的害怕神色，甚至更是本能站直身体做出立正的动作，低头不敢对上来人视线。

“怎么说话只说到一半？继续呀，德洛丽丝。你说斯捷琳小姐，是跟谁有约会？”

“没...我，我什么都没说...”

“我还是先走一步吧。柏莎副团长，我先到你的私人房间去了。”

“好啊，斯捷琳小姐帮我拿一些点心....”“别，别啊！”“...德洛丽丝，闭嘴。”

当开发中的魔道具即将出现失控时，斯捷琳会无畏地坚守到排除故障为止；不过这次出现危机的是人际关系，所以她果断推门离去，留下德洛丽丝和柏莎两人陷入一片令人害怕的平静。

这位身居副团长高位的少女，身上骑士袍服花纹造型要更加繁复，色泽也更鲜艳，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额外衣饰，齐整长发下的端庄文雅脸庞上也是一副成熟稳重的略带忧郁神色，似乎她对彰显自己的地位并没有太多兴趣。正因如此，德洛丽丝敢在总是快活开朗的团长艾斯特尔面前嬉笑着争辩喧闹，但面对这位专注于实务的副团长时，她很清楚同样的放肆行为，会遭致怎样的后果。

实际上，光是柏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根藤条，德洛丽丝已经本能害怕地屁股一紧了。不过瞥了一眼还在火堆上苦苦维持姿势的莫兰，柏莎最终什么都没有做。有着贵族的矜持与礼仪，她并不会在低阶骑士或平民、囚犯在场时面前责罚或者羞辱自己的这位拷问官同僚取乐——但独处时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因此她只感受着藤条的熟悉触感，语调平稳地开口道：

“你的废话还是和过往一样多，德洛丽丝。囚犯从你口中得到的信息，比你从她们口中得到的还要多。”

“没，没有...”

“好了，不用说了。你忙你的吧，德洛丽丝。但记住，我们的新客人可没你想象的简单，所以你最好在莫兰小姐面前少说两句，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你不会忘记昨天晚上斯捷琳小姐给我们看的东西吧？

“啊！已经找出来谁是叛徒了吗？！果然是...”

“别问！”举起藤条威吓住德洛丽丝别再漏出更多信息，柏莎已经开始后悔地再次扫了莫兰一眼，决定还是尽早离去的好，临走前压低声音道。“我先去和斯捷琳小姐商量一下怎么摆平这档事，至于你...哼，反正也指望不上。我只给你提一个要求，给莫兰小姐带一个口枷。”

“呃？为什么？”

确定莫兰无法转头，双眼闪过一丝火热，柏莎狠狠揪了一把德洛丽丝的屁股肉，贴近后耳语道：“这样你就不会被她套话了，你这上下两张嘴都守不住秘密的蠢材...已经找出来是谁在尝试接触玛丽小姐了，团长正在亲自审问，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之后我会来通知你。在此之前你就好好玩吧...这个新姿势还不错，等玛丽小姐离开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比莫兰小姐坚持得更久。”

“别，别吧...我可没有她那么...”德洛丽丝被吓得嗓音发颤，不过很难说她脸上的恐惧和期待哪一种更多。察觉到的柏莎嘴角微扬，用更低的声音道：

“没有她那么享受被作践？呵呵呵，我看未必。好好期待吧~”

心情变好了不少的柏莎迈着轻快的步子推门离去，留下德洛丽丝神情呆滞地整理自己被揉乱的衣物。不过天性就缺乏对未来的担忧，看着莫兰那一直等待着的撅起后臀，拷问官很快恢复了先前的欲望，手套握紧了斯捷琳给的拉珠，再次狞笑着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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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洛丽丝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玛丽又等了一段时间，才慢慢从藏身处走出。因为站得太久，受到的精神冲击又太大，她险些没有站稳，但还是强迫自己举起手，凝聚起魔力，用颤抖的指尖划了个圈后释放出。一个不规整的蓝色亮环从背后套上莫兰的手腕后熄灭，这大概是玛丽当上游击者以来施展过的最差水准，但早已疲惫不堪的饱受折磨少女还是顺利地头一歪，在并不舒服的硬地板上光着身子沉沉睡去。玛丽的母亲，同为教区之鞭的波贝达·杜培曾经对她说过，“当你面临真正的邪恶，但又发觉自己无能为力时，才会真正明白教区之鞭这个职位的意义。”此刻扶着墙壁，眼神略带呆滞的玛丽，认为现在正是这样的时刻。

她很想为饱受折磨的莫兰再做些什么，但反复思考后只能悲哀地承认，自己除了赐予一场无梦的安详睡眠外，既不能给她身上的可怕伤痕提供治疗，也无法给她提供一件遮体的衣物，更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将她带出这个矿坑...带出这个公国。否则回到此地的德洛丽丝——斯班克诸神在上，愿她得到应有的惩罚，玛丽默默祈祷了一句——必定心生警觉。这位拷问官或许缺乏必要的智慧，但那两个高阶骑士，斯捷琳和柏莎，却会很快怀疑到玛丽头上。

当然，玛丽并不害怕她们...也并不害怕骑士团。玛丽一边揉着裙摆下僵硬的双腿，一边整理着思绪，双眼慢慢恢复到过往的沉稳，微闪着些许沉静的怒火。对无辜平民滥用刑罚，任由自己的欲望玷污斯班克之道。骑士团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想到要和她们全体作战，玛丽心中唯有勇气与决心，诸神也必将佑护自己。即使是被当场通缉，她也有足够的意志和能力，支撑自己独自逃出国境——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并不能救下需要拯救的人。

如果逃出后，借助首都教会力量的话？...也不可行。北方战争即将进入第三年，在东线战场上，反教会联盟军攻城略地，已经快要逼近教会首都耶勒色兰，玛丽因此在前来骑士团国时不得不绕了一个大弯，以避开联盟军占领下的各个城镇，取道水路，从仍处在亲近教会一方拉奥卡伯爵控制下的南奥列纳多山口进入。实际上奥列纳多公国的局势也很不好，公国教会已被攻陷，三分之二领土被联盟军控制，但它已经是东线战局最好的一个公国了，至少拉奥卡伯爵和薇薇安参谋长手里还保有一只极具战斗力的部队。整体而言斯班克教会在整个战线上处于劣势，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兵力，前来处理圣弗拉格骑士团。倒不如说，是骑士团为教会分担了很大一部分军事压力，迫使联盟军抽调大批部队，保护其侧翼。

在这种局面下，玛丽的行动必须十分谨慎...此地无数民众当然急需救赎，但自己是以教会游击者的身份前来。如果简单把这份名单带走并公之于众，必将严重影响骑士团与教会的外交关系。

就算是私底下密报，如此重要证据丢失，骑士团必定会向首都提出抗议。到那时...玛丽不由得暗自苦笑，最高修女们不会在这个关键节点和骑士团起冲突，恐怕非但不能拯救莫兰，自己反倒要一同献出屁股，来换取骑士团怒火的平息...

玛丽同样不害怕在惹出这么一个大麻烦后，被以“处事鲁莽损害历史友邻关系”之类的罪名，追责、下狱、像莫兰那样受辱于狱吏——自己愿意为此牺牲，但这必须要有意义。而玛丽此刻只能坦承，自己此刻空有决心，但仅凭自身，无法找到任何有意义的解决方法。

幸运的是，或许并不需要独自去找。察觉到房间另一处角落的动静，玛丽转过身，冷静地打量着那个小心翼翼走到火光较为明亮处的身影。

在昨晚收到密信时她就猜到，发信人多半会在标识的地点等待自己，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直截了当地出现。对方的年龄身材和哈娜特相近，但并没有那样紧绷得过分的严肃军人感。和善活泼的眉眼间带着一种独特的、乐观而不失坚韧的斗志，举止动作优雅而坚定，似乎一切困难她都能微笑以对。身上穿着的也不是铠甲，而是轻便的布袍。两条白皙的手臂从披风下的无袖袍服伸出，表明自己没带任何武器，裁短的下摆露出一截紧致的腰腹：下半身的深色紧身长裤倒是紧裹着圆润的臀部，紧贴着两条匀称有力的双腿，一直到踩着轻便的露趾凉鞋。玛丽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对方这副看起来毫无防备、裸露的皮肤比身上衣物还多的装束，只有一种可能——她是一名相当有实力的战斗法师。

“你比我想象的大胆很多...我好像还没答应要和你们合作吧？”

“情况紧迫，我必须冒险一试。”和预想中一样，对方的语调温和而轻松，但玛丽也能听出其中的决心，“如果得不到游击者的支持，我们意图推翻圣弗拉格骑士团的行动必将失败。”

“推翻骑士团？您勇气可嘉，小姐。”被对方极为大胆的直白声明打动得笑出声，玛丽越来越相信，在她对面的少女一定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虽然我不清楚你们的计划，但您所担心的问题不会存在了。我，玛丽奈特·杜培，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

“非常感谢——我的名字是伊拉瑞安。”

“喔...嗯？...唔？！”

“从您的表情来看，玛丽小姐，您已经看过《光荣与传承：远东的斯班克灯塔》里那段记载我叛教被捕后受刑的记录了。”伊拉瑞安满不在乎地轻笑着摆手，态度大方而从容，似乎在说的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我不得不承认，那段记载写的非常真实传神，除了给我编的那几句肉麻的求饶悔罪辞...这样也好，我能省下一部分自我介绍了。记录的最后写的是我被流放，但实际上是被某个认同我的高阶骑士救走了——她就是那个昨天晚上把信件送到您房间里的人——从那以后，我一直尝试招募更多还保有良知的骑士，如果有机会，就解救一部分奴隶，靠这种方法组织了一只抵抗军。遗憾的是，我们的力量非常弱小，所以一切行动只能秘密进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效率很低。”

“嗯...好。”短暂的震惊后玛丽快速恢复回冷静，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有一个坏消息，伊拉瑞安小姐，您的那位高阶骑士很可能已经被捕了。”

“真的？”伊拉瑞安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显然她能够切身体会落到骑士团狱吏手里的下场，但很快努力恢复回一个领袖应有的平静语气。“好，我知道了。她和您接触，这个举动本身就极度危险。这回她要受苦了，不过不会很久，我们就会救出她的。”

“所以，听起来您已经有一个政变计划了？”被对方的气质深深打动，玛丽发觉自己似乎欣然接受调遣，迫切想要加入伊拉瑞安的队伍。上一回她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和北方教区的大主教玛嘉利达会面之后。“您打算怎么做？”

“我会详细告诉您的，玛丽小姐，不过请稍等一会。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考虑到这个位置并不安全，至少等先离开矿坑，我再做说明，如何？”

“说的是！我几乎忘记这一点了，我们...”

玛丽突然停下动作，露出极度专注的神情，闭着眼皱眉感受着什么。明白有什么意外发生的伊拉瑞安沉默地等待着，直到玛丽睁开眼，才轻声问：“怎么了吗？”

“我们有麻烦了。”玛丽脸色阴沉地低声回应，轻轻摇手，示意伊拉瑞安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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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察觉我们了。”

房间外的矿坑走道，听到斯捷琳话语的德洛丽丝和柏莎转过头。三人都已经穿上了为战斗准备的铠甲，更远处还能看见其他骑士的身影，拿着弩箭和其他武器。半条能量组成的半透明丝线，在斯捷琳魔道具点燃的火光下闪闪发亮。一段缝合在石壁，另一端已被截断，悬空飘动在走道中。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又，又不一定是我弄断的...”感受到柏莎严厉的目光，德洛丽丝紧张地抓住手中的黑色长鞭，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没有关系，这肯定不是我们弄断的第一根。”斯捷琳喃喃道，凑得更近，着迷地看着那根奇异的能量丝线。她手中的魔道具造型近似短柄魔导火枪，但镶嵌了一个拳头大的金属球形装置。枪口喷出的也不是一般的魔力束流，而是异常高温的青蓝火焰，上方的空气被灼烧得不断流动变形。“想要伏击游击者是不可能的...反正我们也不打算主动攻进去。”

“那计划不变，按照团长的命令——”

三人中唯一没有携带武器，双手凝聚着魔力，柏莎冷静地示意两名同伴站好位置。由德洛丽丝站在距离房门最近的位置，斯捷琳绕到侧面，自己则站在最后方。

“——对勾结叛乱分子、意图对圣弗拉格骑士团不利的游击者玛丽进行抓捕。如果抵抗，允许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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