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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部,Pts. 8-9

小说:私设MyGO 2025-08-19 13:44 5hhhhh 69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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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的,1970年代的摇滚,配器像交响乐一样复杂,单曲长度超过二十分钟。切到杂志推荐的歌单里的下一首歌。灯就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把杂志上推荐的一些歌单全都听了个遍,出于尊重或者习惯没有跳过任何一秒,其中的大部分都令人失望,被筛选出来的里面有一些需要受到过分尊敬的;和一些个人意义上能够戳到灯的。在所有的新型音乐,死去或者仍然活着的艺术家里,她尤其听不懂俄语,提供音乐的软件也不提供日语翻译,就花了一晚上时间给那首歌重新写了歌词,按照原曲的感觉。很久之后会有通这两门语言的观众发现高松灯重新填词版的感情基调和原曲并无二致,但那又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久到一个乐队可以解散又重组,重组又解散许多次,所有成员加起来可能会有15个那么多。高松灯从不想这些事情。

如果谁被雇佣来打扫灯的房间,ta一定会看到这个笔记本,这是在那一整箱笔记本之外的一本,这种异质性让它的神秘程度不亚于图坦卡门的宝藏。如果ta有勇气随意翻看别人的东西,ta会看到和封面相比非常违和的歌词。乍一看也没写什么,但是读起来比天空更阴沉,比水泥更冰冷,比......

乐团走上正轨之后,灯会把这个笔记本拿出来给爱音看,爱音能敏锐地感觉到这会是商业上巨大的成功,让大家一起来看;大家就没有那么喜欢了,尤其是素世;然后,围绕着她成立的乐团不管怎么说还是会演出这首风格非常不一致的新曲,也许会为了这一首歌新创作两首类似的做一个小的recital,也许不会;最后乐团成员也许会在为了未来风格走向大吵一架之后和好,接受成员间风格的多变和差异。那又是更久以后的事情,大家现在还是先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玩乐队,又不是为了商业上的成功!如果真的有人把商业上的成功放在明处说,也肯定会有人这么反驳。是为了内心深处的呐喊,不是商业上的成功。作为少女乐团来说,获得特别商业的成功几乎是可耻的?

所以,我们暂时忘记这几篇写着阴郁歌词的纸,今天灯的下一项工作是真的动手把Tomori Noir写出来。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在这个糟糕的时间节点,初华听了她解释的当天晚上,初华又发消息给灯,约她明天再去看一次星空投影。第二天的主题是什么?灯决定不去查,也不问。没准她需要这种意料之外的灵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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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大日子,今天是——初华主动约她出去的日子,不记得是不是第一次了,总得来说不论是不是第一次都很令人兴奋。昨晚灯就准备好了今天自己要穿的衣服。人的兴奋(注意力)机制通常都是只有做一件事的一开始几次兴奋,之后变得稀松平常了就不那么兴奋了;有人会为了第二次和之后连续的更多次,有一次算一次,而都感到兴奋,俗话说得好,情侣保鲜的秘诀就是每次都只若初见,偶像和粉丝之间的关系也是一样。要想保鲜,就得保在一个差不多下次见面就把上次见面什么时候,怎么面的,结果怎样,全都忘掉的时间窗口上。发明一种消除记忆的技术,应该和造出登月的火箭,1万亿电子伏特的粒子加速器(这两件事我们已经做到了)等等一样,或者更加伟大,应该和发明超光速航行相提并论。相比于登月的火箭,发明一台能在合适的球面内投影模拟的星空的机器,对于工程师来说仍然是令人骄傲的。如果没有人去造投影星空的机器,造火箭的人会少上很多,付给他...ta们的工资也会少很多,别忘了给登月的火箭编写程序的人是女性。灯提上鞋走出家门,外面下雨,她撑起伞来。

电车。电车的轨道间距......我们暂时不去偷听灯的内心想法了,她对轨道交通的了解不像与星星有关的事物那么深入,比如日本铁道的轨距问题是怎么来的,诸如此类。今天除了灯,我们还需要关注的事情有:初华,但是初华是个大明星,窃听她的生活更加不道德和困难,我们直接来到初华和灯会面的地点。有足够明确的指示找到这里并不难,地点附近治安也很好,灯到的很准时,初华用热烈的招呼和拥抱欢迎她。两人在街上漫步。有的时候灯会特别安静,今天就是那种日子,所以初华先打破一段开始变得尴尬的沉默,从一般的问候开始,“乐队的事情还好么?”“最近状态怎么样?”“新发售的动物创可贴?”这是在两句话中间说出来的,后一句又讨论了有关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的事情,这就很无聊了。

“有没有吃饭?”没有吃。初华比以往更加关心灯吃了什么,真诚地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带着灯到附近的咖啡馆,替她点了能够补充比和食更多维生素的西式简餐。灯一直不觉得三明治是一种正常的食物,它要么太干燥,要么太油腻,吃到一半还会觉得不知道从哪里下嘴,在哪里拿住。这里包装三明治的方式基本解决了拿住的问题,吃到接近圆形的时候当作汉堡也可以。这可能是她学会吃三明治的一个契机。

之后的故事,有的人宁愿相信她们绕远路去了一家时装店,那家时装店里的一件衣服完美契合了Tomori Noir风格的演出,初华看到灯很喜欢就给她买下,店员量体裁衣,一个月后送到了灯的家里。有的人声称近路和路上的新团服更符合路径积分原则,有的人提出的设想甚至包括一处鲜有人知的小岛上发生的事情在此差点露馅。我们必须相信所有故事到此为止都是一样有趣,也不影响后续发展的,在这之后,不同的读者就可以持不同的意见了。如果我们能做到去相信人类的使命是ad astra,相信真的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八幡海铃存在,我们也可以相信这个和初华互动着的世界随着我们看待事物方式的不同而变化,这种变化的核心思想一定与路径积分有关系。

在她们,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到达满天天文馆之后,顺着所有正常的发展,不能确定的事情分成了两股,灯主动帮初华调节了座椅,或者灯的座椅是初华调节的,这两件事带来的结果区别不大,只是初华调节座椅的设想更加难以接受。不管怎么说,两个人并排仰望投影的星空,这是确定发生的。安心的感觉,舒适的激素浸润灯的大脑,这次她就差点要睡着了。

在小睡的边缘,她听到手铐打开的声音,感到扣下的感觉。初华把她铐在了椅子的把手上。

她的第一反应是,如果连初华都不知道钥匙在哪里怎么办?我会被运营场所的工作人员发现,麻烦消防员把手铐剪开,向消防员反复道谢。她甚至都没有想到挣脱,没有想到是初华用手铐将她的命运紧紧地固定在了这把她自己调节的椅子上。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一种情侣之间默契地增加趣味的办法。

初华之后什么都没有做。她们坐在那一排的最左边,仍然安静地等待散场。有那么几个瞬间,灯忘记了手铐的存在。星空给人的自由和无边界的震撼是只有宇航员能享受的奢侈,宇航员自然也要接受氧气,电力,所有化学和物理上的,将ta和致命的太空环境隔离开的东西就像脐带或者手铐一样这一事实。无边界的宇宙危机四伏,脐带不仅没有手铐那么结实,还不总是能抵御微陨石的冲击。话又说回来,安安稳稳在地球上呆着的人会害怕流星的原因真的是它掉下来能砸到人,还是因为人类本就来自星空,对陨石的恐惧和绿色蔬菜,蜘蛛,狮子一样?

如果她能忽略,而不是忘记手铐的存在就好了。现在已经散场,这空间只有无边界的灰色的压迫感,人也走光了,员工过一会才会进来收拾。初华转过来,对灯说:“真想就这么一直下去。”一直什么下去?恐慌感冲击她的手腕和心脏。初华轻轻触碰灯的侧脸,越摸就越感到冰冷。今天的散场曲目是德彪西的版画集,这不重要。初华没有调节座椅而是自己坐起来,俯下身,把灯的手心转过来朝上,在手腕上轻轻咬了一口。嘴唇的柔软,牙的尖锐持续了好一会儿,她最终松开口,灯的手腕变得湿润。然后她掏出钥匙,打开手铐,宣告灯的自由。

人是如何宣告别人的自由的呢?

灯仍然把手腕朝着灰色的穹顶,对不发光的星空展示自己的受难。她不知道这时候是抽走手擦擦干净比较好,还是做一些别的动作。松开嘴的一瞬间是冰冷的,没有温暖湿润没有尖锐的疼痛,口水的蒸发带走热量。

(在初华调节座椅的情况下,开场后不久她用刀片浅浅割开了灯的手腕,有特别多的血渗出来,在手臂和扶手之间,以及扶手下方的地面上凝固。那种情况下,灯恐惧着献血中可能会发生的器材污染,感染乙肝和其他血液传播疾病,但是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和一个单位的血小板又能帮助一位处于生命终末期的病人。更加尖锐持久的疼痛,凝固的感觉和冰冷的蒸发一样令人不适。血渗了一段时间,在自己凝固之前,散场之后,初华帮灯涂抹碘酒,包扎起来,用她的卫衣袖子掩盖会让立希在几天后不断怒视的痕迹。)

初华用随身带着的手帕擦干灯的手腕。实话实说,也已经干的差不多了,能擦掉的是她在这件事上为数不多的罪恶感。她拉着灯的手腕(在这里用大拇指故意按压着咬的位置,在割开手腕的路径上制造了更多疼痛)扶她起来,初华撑着伞,两个人一言不发地走在同一把伞下,到行程预定的下一个地方的路上,初华开口说,她很喜欢那样,之前就很想尝试了,但是真奈无论如何是不同意的,只好用灯来帮忙。既然是帮忙,那这句话就不成为忏悔,而是事后解释紧急状况了吧!助人为乐,其乐无穷,被咬一口,流血流汗,都不至于成为一种伤痛,而是荣耀。她看起来精神振奋,又带灯去了家少有人知道的餐厅,这次是和食,算作礼尚往来了。临别前,灯拿出自己准备的小包裹送给初华。无论如何,准备的礼物还是要送出去的。初华所有的惊叹,美好得不像是制式化的微笑,真诚的反应,在我们不能忘记的那一件事之后,变得更加真诚。在那条要流血的路上,又要更真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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