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磨砂玻璃1#

小说:磨砂玻璃 2025-08-19 13:43 5hhhhh 6730 ℃

“这是你外甥。”我看向梅。

“这两天要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我只是给你们找了个住的地方。”

我扭过头来,眼前是个略显阴沉的男人,不能这么说,他看起来和梅很像(非相貌的),或者说高知人都有这种奇异的能把人聚集在一起的氛围,然而他身上缺少了些什么,或是说多了些什么,我也说不清。梅并没察觉到这点特质,我想正是这男人对自己不加掩饰的结果。我在大学时认识梅,掐指算算到现在已经有十年,梅是个想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就不去做的男人,然而同时他又什么都会,近藤说像他这样的人没办法在和平年代做什么成功人士,我只想说人家本来就是富数不清是几代。在此之前梅已经几个月没和我联系,上周头回给我寄信就在说:斋藤先生敬启,不知道您还住不住在这个地址,上次和胜老师出门把手机落在酒店,您的联系方式也一并丢失了。我这边冷的要命,最近很是繁忙,您能帮我照顾下我的外甥吗?这样自来熟的人恐怕身无分文都会过的很好,我一边这样想,一边给他回信:才谷,我的电话是xxx。这事被土方知道后我还被嘲笑了一通,土方说你怎么就乖乖给他手机号了,我才想起还有不回信这个选项。

梅显然在车上换过衣服,我们这边还是能穿衬衫的季节,他给我寄来的照片上已经净是被车轮压实的雪面,显然他被过于厚重的衣服折腾了一路,以至于到现在那头卷发都是乱蒙蒙的,外甥倒是很有礼仪——外甥,我这么想着,梅什么时候有了个外甥。

“这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我替梅拎过箱子。

梅轻轻啊了一声。

“这是你私生子!”我震撼道。

“不是!我只是没想清楚怎么说。”梅挠了挠头,他身上还带着些来自北国的寒意:“他确实算我儿子吧,不过是很早之前的迷信产物。小时候有人给我算命,说我三十多岁就会死,我和他说了这件事,他就说,如果舅舅死了,我就当舅舅的儿子吧。

“好诡异的小孩......我扭头看向外甥:“你应该听梅说过我吧,我是斋藤一,是警察。”

“抱歉。”外甥腼腆的笑了起来,奇异的是,他一露出笑容,那种让我感到十分阴冷的气质就荡然无存了:“我叫高松太郎,还在上学。”

居然没反驳梅的话。我寻思着,把梅和这位高松太郎的行李放进车的后备箱。高松太郎的行李箱上挂了个小小的挂坠,看起来是什么宗教——基督教用品。

“我是读神学院的。”我吓了一跳,高松太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梅已经上车了。

“没事。”我扫了他两眼:“现在信仰自由。”

机场离我的住所很远,可以说是城市的最东边到最西边,机场的灯光很快隐没在高速公路之后,路灯一扇接着一扇,路上车很少。无论如何,夜里还是有些冷的。梅不笑时显得很不好相处,红灯时我回头看了眼高松太郎,他已经睡着了。

“他有些奇怪。”梅说,一种淡淡的困惑在他的面容上浮现,如同一面薄纱——我很少见到这样的他。“我不是对神学有什么意见。”梅说:“但他似乎把这种临终关怀当做一种使命,而且是非同寻常的那种,好吧,我已经把那些专业名词忘光了,但我的话并不是针对基督教。”

“怎么说。”我问。

“他并不是一个基督教徒,或是说,现在研究基督教的人很少是真正的基督教徒,但我似乎觉得他对基督教秉持着一种借鉴的态度,也就是说,他有另外信仰的神,这尊神隐藏在基督教背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梅说。

我再次扭头去看高松太郎,他还在沉睡。好像每个长途旅行中坐在后座的人。

“你认为他信了邪教,所以让我看着他?”

“也不算。”梅说:“也许我只是想久违的和你联系,又找不到什么缘由。”

“真是别致的理由。”我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很早之前的一件事,那时候我和梅都在上学,梅是校辩论队的队长,无论多难搞定的刺头在他手底下都会熄火,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魔法,或者他是什么新时代女巫。某次团建我们学院和他们起了点冲突,起因很小,大概是什么抢了座位之类的吧,能发展到打群架是因为这点冲突是历史遗留产物:梅的老师胜麟太郎和我们院长很不对付,据说十多年前还闹出过人命,胜出国了好些年,最近带了梅才回国,梅做助教之后学校事务我们学院就次次被压一头,每年的经费分配也因为他减少了很多,这次闹事基本算是计划好的,有人已经开了录像,那时候我和梅还不是朋友,不过我也不愿掺和这些烂事,梅虽然个人能力很强,学生们可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我一边约摸着时间一边喝剩下的酒,看吧看吧,要打起来了。我这么想着时——不无幸灾乐祸的——梅一撩门帘进来了。居然没带胜海舟,真自信啊。我心想。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梅一进来,传媒院的人就都像被勒紧绳子的狗一样安静下来——不是贬义,只是确切的形容,站在前面的几个人,我还能看到他们脖子上的青筋,这种沉默的魄力甚至让另一边也鸦雀无声了,整个会场只剩下商学院那个刺头和梅解释的声音。事后我回想起那个场景,甚至很难说那是种狗腿子行为,梅让这件事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氛围里,这么说吧,就像是大家都是为了他才去做某件事一样。

“梅,有时候你有些恐怖哎,如果你外甥身上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我想基于父辈的血缘,他也许继承了你的某些东西。”我说。

“怎么突然发出这样的感叹!”梅显得很意外。

“啊,你大概清楚有人迟早有天会这么说吧。”我咂嘴:“或是说,他会这么认为。”

“真恐怖。”梅耸了耸肩。

高松太郎离开视线后,不夸张的讲,我觉得周身甚至暖和起来。这一路上高松太郎没说一句话——没和我说一句话,他在高速的末尾醒来,梅问他要不要吃些什么,他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和梅交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形容,总而言之,高松的某些用词很古语,又有时候很像小孩子。梅问他明天要不要一起逛超市,他问梅:舅舅也一起去吗——他很执着于舅舅这个词——我很想去,但我想和舅舅一起去。简直就像梅的小孩!但梅没什么反应,这似乎使是他们之间正常的交流方式。如果梅和他是情侣,这种氛围还不让人那么难受,然而不同于“三个人中多余的那个”,有时我觉得梅和高松太郎和我并不是一个种群。梅很体谅人,我并非插不进两人的对话,然而这种感官是无法忽视的,直到回到我家——熟悉的家具环绕着我,梅和我独处,我方才开始思考这一切。

“斋藤。”收拾床铺时,梅突然出声:“你家有安监控吗?”开车去机场之前我就都关了。”

“不,我想让你开着。”梅扶了扶额头。

“什么意思。”我停下手上的动作,高松太郎在洗手间洗漱:“你想让你外甥处在一个受监视的环境下,但他没犯罪,你也没办法把他送进监狱?”

“我是想把他送到什么地方,不过不是......”梅顿了顿:“你还记得咱们大学暑假一起参加的那旅行团吗?”

“啊,咱们去山上泡温泉那次吗?”我问:“梅,你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我是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总而言之,关于那次旅行,你还记得什么特别的事吗?”梅的神色很严肃,我注意到这次见面他几乎没笑过,这让我心中升起了些许不祥的预感,于是我努力回忆十多年前那次旅行,然而无论如何能记起的只有山中的浓雾。高松太郎的身影在洗手间门后徘徊,此时我简直憎恨自己为什么给洗手间装了磨砂门。

“没关系。”梅说:“我只想再去一次。我想保证这次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所以需要除我以外的人看着他——现在我还没法和你解释。”

“......我请个年假。”我说:“你要把他送进山里?”

“很难说。”梅摇头:“也许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旅行。”

我盯着梅看了很久——也许只有一小会,洗手间的门开了,我顺着声音望去,高松太郎站在门后看着我们——看着梅。

“舅舅。”

“太郎。”梅笑了起来:“明天不是还要出去吗,太郎先回去睡觉好不好?我和斋藤先生还有事要说。”

“我来帮舅舅收拾吧,不要麻烦斋藤先生了。”高松太郎也笑道:“斋藤先生,我的论文课题需要进山里进行民俗考察,这两天要打扰您了。”

“啊,论文。”梅作恍然大悟状:“忘了和你说!”

“放心吧,我已经习惯你这种行事作风了。”我摆了摆手,从高松太郎身边走出门去:“有事叫我。”

梅点了点头,我想他知道我的意思。高松太郎迅速地关上了门,我贴着门停了一会——只有正常交谈的声音——才转身去洗漱。洗手间很冷,玻璃上有薄薄一层雾,我想或许是高松太郎开了热水,随手抹了一下,却感到手中触感不太对劲,一种深切的寒意长久地停留在手上,还有一些散发着水腥味的粘液。

To be continue...

小说相关章节:磨砂玻璃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