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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上学闯祸

小说:落梅白 2025-08-19 13:43 5hhhhh 7300 ℃

本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上学,天经地义,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是,这是白家的孩子,就不能不让人感到奇怪了。

更何况,据学校里的人透露,白羽给学校校长带了很多礼物,说了好多好话,听说,他想让白桔一直念下去,之后考初中,甚至考高中!

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谁不知道白羽当年考高中时,给白奉南跪了一天一夜,他爹才勉强同意?

白家和青家在别的方面有矛盾,在这方面却有共同看法:百无一用是书生!家里这么大产业,你上个球学?好好跟着老子学点本事做生意不好吗?!

而且,抛去这些不说,一个女孩子家,上到初中已是罕见,上到高中,那更是百里挑一的稀罕物!

市民们对此议论纷纷,说白羽他爹气刚断几天,这小子就敢忤逆不道,这样下去,白家完蛋是迟早的事!

但是,说归说,在一个星期一,众目睽睽之下,白桔还是由佣人杨招弟领着,坐着家里的汽车去学校了。

不说外面议论纷纷,白桔在上学前一天晚上,已经和哥哥闹了一顿。

“我不去上学!”

“为什么不去上学?”白羽坐在桌旁,似乎已经忘了不久前的悲伤,声音带上了和妹妹说话时一贯的威严。

“上学累!又要早起又要晚睡,又要上课写作业。听说上课连动都不许动,比蹲监狱都累!”

“那你就想变成大傻子?”

“妈妈不也没上过学,也没变成大傻子!”白桔顶嘴,“再说我在家里也有先生教啊!”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白羽沉声道,“先生只能教你识几个字,背几首诗,数个1234。”

“我要送你去的学校是咱们市最好的,是现代教育模式,你要好好学习,到那里没有招弟伺候你,别耍小姐脾气!”

白桔这才意识到哥哥根本没给自己留选择的余地,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我也不去!”白桔准备耍赖,拉下脸来要哭。爸妈的事刚过去几天,哥哥应该舍不得她哭的。

然而白羽霍的站起,一双眼睛再次放出那天的凶光,白桔竟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了床上。

“少爷,您消消气,小姐,您就听一次话吧!”招弟在旁边守着这对兄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招弟,你也想要我去上学么?”白桔转向招弟求助,然而招弟张了张嘴,那句话没说出口:小姐,大少爷已经把我说服了,您现在孤立无援喽……

“这件事没得商量!”白羽厉声道,其决心一点不像一个十六岁孩子应有的。

“白桔,明天七点半,乖乖让招弟和司机拉你去上学,否则,家法伺候。”

他下了最后通牒,转身离开了卧室,这几天,妹妹都是和他一个屋子睡的。

“真讨厌!讨厌!!”白桔被吓被凶,这会儿哥哥离开,她不由嘤嘤地哭了起来,“呜呜,讨厌!我不去上学!我不要!”

“乖,好小姐,您看,少爷给您买的新书包,是最时兴的那种!”招弟在旁边劝啊劝,“你看,还有新橡皮呢,呀!你闻闻,是桔子味儿的!这橡皮还有香味呢!”

白桔抹着泪,看着招弟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又一个新物件儿,最后还有学校的校服。一看见那简陋的褂子和裤子,白桔就拉长了脸。

“丑死了!我不穿!”什么破布呀,她就没穿过这么破的东西。

“小姐,您里面穿上保暖裤,这个就在外头套一下,不扎身子的。”

“我不!要!我要穿我的花袄去!”

“可以,可以,小姐可以把花袄套在校服外面,”招弟耐心地哄道,“您看,这样就看不到校服了对不对?”

“可还有裤子那!又丑又难-受!”白桔咬着嘴唇,拿小手用力撕校服裤子。

“您别撕了,小心撕坏了!”招弟看着就心疼,连忙去抓白桔的手,“小姐,撕坏了还要拿钱买的,不穿校服,学校是不让你进门的呀。”

“是吗?”白桔突然竖起了耳朵。

“呃,小,小姐,你不会是想……”招弟赶紧改口,“不是的,你把校服丢了的话,大少爷还得花钱给你买一身,你还是得上学呀!”

“哼……”白桔气鼓鼓的闭上了嘴,跳上床,裹紧了被子,“这么多的要求,我怎么能受得了呀……”

“小姐别怕,你忘了嘛,我也上过几天学的。”

今天白羽晚些回来,招弟就拉了灯,先陪她待会儿。

“上课也不是一动不能动,只是不能离开座位,不能随便和同学讲话,否则打扰了先生讲课,他可是会生气的哦。”

“我才不怕他生气,他生气会怎么样?”

“他生气就会批评你的,就会骂小姐的。想想在同学面前挨骂多丢人呀。”招弟劝道。

“他会打人吗?像以前私塾那样拿戒尺打手心?”

“小姐是女孩子,而且小姐这么听话,肯定不会挨打的哦。”

“那我更不怕他了,爸爸妈妈不也骂过我,可我也不怕他们。”

说完这句话白桔才觉得有什么不对,是了……原来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她总是突然忘记这个事实,又突然想起来,鼻子酸的难受。

招弟觉得自己眼眶热了,赶紧不说这个话题:“哎,小姐,早些睡吧,我看了你们的课表,你们还有体育课呢,小姐跑步一直很快,这下可以在同学面前大显身手啦!”

听到可以在同学面前大显身手,白桔这才稍稍满意,不再嘟囔上学无聊了。

她闭上眼睛,拉着招弟的手,慢慢进入了梦乡。

转眼到了周五,白桔上学也有一周。这天支走了几个来讨债的本家人,白羽独自骑车,来到了妹妹的小学。

说是亲戚,找他们帮忙时跑的比谁都快,讨债时却来的比谁都早。白羽边在心里痛骂这帮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边蹬着车子,心想这下算是彻底看透了他们的本质。

和门卫打了声招呼,他直奔校长办公室,手里提着两瓶好酒,用布袋子遮掩着。

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妹妹在学校的表现,虽然每次问招弟,女仆都说小姐表现的可乖呢,可她并没有天天跟着白桔,而且,也有撒谎的可能……

走到三楼拐角,他听到有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女声过来,便赶忙停住。

“娘,我想上学……”是上官凌儿,白桔的同班同学,也是状元上官赫的小妹,听起来正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抽泣。

竟然哭成这个样子……白羽心头嘀咕。上官家一直风度不凡,无论在何处都是高风亮节,恪守礼道,上官凌儿也是从小就以大家闺秀教养,讲究文静娴雅,尽善尽美。

在外面,永远都是一副小冰山美人的样子,礼貌的笑脸下刻意留着一点分寸,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乖女儿,别哭,回去我们再劝劝你爹,让他——”

白羽知道自己藏不住,便做迎面撞上状,假装吃惊,然后低头行礼。

“上官夫人,小姐。”凌儿展现出了极大的自控力,只愣了两秒便止住了哭,叫了声羽哥哥,便不再说话。

“白少爷,令尊令堂的事情,请您节哀顺变。”简单寒暄后,上官夫人轻声安慰道。

白羽一阵心暖,这几天别说从外人口里听到软话,就是本家那些蠢蠢欲动的叔婶,都没有好脸色给他。

“谢谢您关心……倒是我妹妹性格顽劣,听说她和凌儿坐了同桌,不知道有没有……”

“哦,这件事啊。”上官夫人打断了他的话,令白羽心头一紧。

“白桔小姐是好孩子,聪颖伶俐,再加上有您这样的兄长,我看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

说的也是好话,可是语气明显比刚刚冷硬了许多。

“您谬赞了。”白羽硬着头皮,等对方的那句:但是。

“……但是我家凌儿,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和白小姐坐在一起,两个人可能不太合适。”

白羽瞬间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究竟在抱什么希望?他早就该想到这一点!

从几辈人之前,白家和上官家就互相看不起,他父母更是如此,明令禁止他们兄妹几个和上官家的书呆子有交往。

也许唯一一个想打破这一传统的人,就是他了。

可是,谁都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点道理,他买通了校长,让白桔和凌儿坐在一起,但上官夫人不是傻子,又何尝不会担心自家女儿被带坏呢?

“所以,我刚刚找了老师,把白桔和凌儿分开了。”上官夫人的语气此时可以用冰冷来形容,似乎在看他会不会辩解,甚至粗鲁的咒骂。

白羽束手无策,他想辩解——不是的!我和我妹妹不是那种人!可他凭什么要求人家信他呢?

他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难堪。被自己尊敬的人这样一顿暗讽,比被那些走狗咬一口都难受。

“多有得罪了。”

看他不说话,上官夫人自然也不更多为难,拉着凌儿转身下了楼。

白羽一个人靠墙站住,深吸几口气。

他现在控制情绪比以往可快多了。

缓步上楼,他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如今的校长四十五岁,因为师资短缺,他也兼任白桔班里的数学老师。

一个年级就三个班,一个老师身兼数职,这已经算顶配了。

略带惭愧的收了白羽的礼物,校长老张不住的责备自己无功受禄,被他制止了。

“我妹妹她从小被母亲惯到大,还请您多费心。”后半句话白羽没说出口,两瓶酒算什么,青家的某些人两捆钱都嫌少呢。

“白桔她上学一周了,您觉得她表现怎么样?”

张校长沉吟了半晌,似乎在纠结有些话该说不该说。

“唉,白少爷,您这问的我很是为难那……”

白羽心里稍稍一沉,看来,白桔和招弟果然有事情瞒着自己。

“没有为难,您实话实说。”他坚定的亮明自己的态度,“我把妹妹送到这里来,是希望她真学本事,不是混日子的。”

“白少爷年纪小小就有这份觉悟,实在可叹,”老张有些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白小姐,毕竟,咱们市里万户人家,谁会把女儿看的这么紧呢?”

“小姐聪明伶俐,但她心思……唉,根本不在学习上,”张校长道,“数学课是我教,她还能安静在教室里听一听,但是别的课,常常是课上到一半,趁老师转头写字,她就溜出去了。”

白羽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溜出去?学校就这么大地方,她能跑到哪里?”

“咳……您不知道,”张校长为难道,“她的女仆招弟,就在门外头等着她那,常常是两个人一起去玩,等到快放学了才回来。”

“竟敢这么放肆!您怎么不早跟我说呢!?”白羽按捺不住,一拳捶在木桌上。

“您……唉……白少爷请瞧瞧这个。”张校长低头拉开抽屉,把厚厚一沓票子放到他面前,望着那钱上的红绳,白羽眼前发黑!

“这,这是……?”

“这是招弟塞给我的,为的是不让我告诉您,大概是小姐的零花钱吧。”

“这钱昧良心,按说打死也收不得,但是,您也知道我们穷苦人家,实在是没有魄力做出来拒绝的事啊……”

说着,老张眼里竟然有了泪花。

“但我最后还是一点都没动,今儿幸好您过来找我了解情况,我把钱还给您,也算是完璧归赵了,”张校长说着,又把那两瓶酒也退还给白羽。

“这样,我一没有违背对小姐的誓言,二没有枉对为人师表的名节,也算是无憾了。”

白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学校的,只觉得自己腿拧的像麻花。

本以为妹妹真在好好上学,至少淘气也该有个底线。结果,她带着招弟,给自己演了这么一出逃学行贿的好戏。

他觉得自己被狠狠打了一耳光,被老张的眼泪,上官的嘲讽,还有妹妹的狡猾。

爹,娘,这也是你们埋下的恶种啊!

刺骨的寒风顷刻吹干了他眼窝里的那点热泪,十六岁的少年吸了吸鼻子,没有哭。

他把那两瓶好酒扔给了路边的乞丐,看着这酒,白羽觉得自己脏。

乞丐惊掉了下巴,像是遇到财神爷一样,朝他背影连磕了十几个响头。

回到家,他在院子遇见了管家婆,管家婆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叫大家下楼?

“不吃了,”白羽胸前酝酿一路的怒火已经彻底白热,他沉声道,“去把白桔招弟给我叫到祠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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