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們說，Fork是惡魔，是野獸，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茹毛飲血，神佛不渡。

　　這是造物主開的玩笑，精密計算下卻忘了剔除那一點獸性。

　　她張口——

　　—————

　　01

　　夕陽殘留的餘暉早已被夜晚吞噬，城市霓虹暫時代替太陽的職責，地面依舊明亮。整理好滿是文件桌面，Kronii穿上外套跟來輪班的同事打了聲招呼便推開門而去，又到了晚餐的時段。

　　皮鞋扣在人行道發出的聲響被熙攘人群的談話聲掩蓋，穿過被車燈照亮的黑白相間地帶，藍髮的警官筆直地朝著下一個街口的餐廳走去。四周嘈雜，但不妨礙她思考案件的處理進程，直到來到了店門口，她微微皺起眉頭。

　　一群男人圍著一位女士，而被圍住的人面有難色時怎麼想都不會是什麼正經的朋友聊天。儘管不在執勤期間，Kronii身為警員的職業道德不容許自己不上前關心情況，而且他們擋住了餐廳唯一的出路口。

　　「嘿，請問你們找我的朋友有什麼事嗎？」

　　「我們只是在邀請這位小姐吃個飯而已」

　　「是嗎？」

　　強硬的打斷對方單方面的交談，當對方試圖辯解時Kronii馬上亮出隨身攜帶的警察證件，男人才放開他抓住的纖細手臂，往後退幾步，一群人憤然的咬牙切齒離開。

　　「謝謝」

　　「不用謝」

　　Kronii禮貌性的交談了幾句，得知對方也是來吃晚餐，也許是整體印象還不錯，便答應了一同用餐的請求。只有最基本的自我介紹，Kronii得知了對方的名字，隨後兩人低頭滑起手機，等待各自的餐點。

　　散發著熱氣的餐盤被端上桌，用叉子捲起麵條放進口中，機械性的咀嚼、吞嚥，沒有氣味，如同嚼蠟，但Kronii早已熟悉那輕微的噁心感，並面不改色地嚥下嘴裡的食物。

　　直到對方打斷了良久的沉默。

　　「那個口味好吃嗎」

　　「還不錯」

　　「是嗎」

　　—————

　　02

　　世界中共有三種人，Fork、Cake和普通人。

　　其中Cake和Fork為極少數，對Fork而言，Cake是相當“美味”的人類。Cake散發出的味道只有Fork才能聞到，且Fork存在的缺陷使他們只能從Cake身上嚐出味道，比如眼淚、唾液，甚至到血肉……在Fork眼中，Cake就如同鮮奶油、巧克力、焦糖…一樣美味的食物。

　　更直白來說，恰似捕食者與食物的關係。

　　除此之外，人們是無法從外觀上判別這些人的真實身份。但是當Fork無法控制想吞食Cake的本能時，嘴裡來不及嚥下的血肉成了這類人被冠以“食人魔”、“預備殺人犯”的最佳鐵證。

　　而Kronii恰巧就是第一種人，沒有味覺及嗅覺，她學會隱藏自己，模仿一般人的動作及反應，假裝一切正常。

　　彈出的訊息通知伴隨著手機震動打斷Kronii的思緒，瞄了一眼果斷放下手中的文件，點開貓頭鷹的頭相框，答應了晚餐的邀約。

　　自從那次Kronii幫助Mumei解圍後，兩人交換了聯絡方式，偶爾會在下班時段吃個晚飯，甚至會順便到處逛逛。

　　「嘿，Kronii，等一下吃晚餐嗎？」

　　「不了，我先答應別人了」

　　「妳這傢伙最近過得挺好的嘛」

　　「閉嘴，整天跟老婆黏在一起的人沒有資格說話」

　　收到了好友兼上司的調侃，Kronii拌嘴時不忘送出一個白眼，其實Kronii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答應的很快這件事，只是有點疑惑最近被上司調侃的次數變多了，明明最初是對方要自己多交點朋友的。

　　她還記得拿著加班單給對方簽名時，那人口中嚷嚷著她應該多出門走走，別老是把自己泡在案件裡面，甚至想把她趕出警局，她可是好好地奉行了上司的命令，完全不覺得把警局當家睡有什麼問題。

　　鬧鈴響起，丟下了把離婚當情趣的上司，Kronii拎著外套走出大門。下班時段車流讓她微微超過約定時間，小跑到餐廳門口時看到對方靠著牆玩著手機。

　　「抱歉，等很久了嗎」

　　「沒有」

　　也許是與對方交談時的舒適感，降低了她對吃飯的排斥，讓她能忽略食物放入口中油膩，這次她甚至能吃完隨餐附贈的甜點。當兩人走出餐廳時，卻飄起綿綿細雨，鑒於Mumei沒有帶傘，Kronii決定順路載她一程。

　　一切順理成章，她不自覺沉浸在其中。

　　車緩緩停下，雨滴打在擋風玻璃上，沖刷掉累積的髒污，但又留下一條條水痕，她很好被包裹在鋼鐵軀殼內。沒有急著要對方下車，希望能延長這份寧靜。

　　「要吃巧克力嗎？」

　　「沒關係，你吃就好」

　　剝開包裝紙捏起裡頭的巧克力，Mumei這次沒有馬上放進口中，而是短暫的思考一下。車內的暖氣融化了與指尖相接的地方，Kronii有些疑惑的想開口詢問，隨後口裡被塞進一塊巧克力，指尖將融化的部分一同留在唇瓣上。

　　車門被打開，罪魁禍首迅速地跑下車不見蹤影，只留下她在車內發愣。

　　這可能是認識以來對方做過最大膽的舉動。

　　接著她注意到另外一件事。

　　她嚐到了甜味，不應該呀，她想。

　　有點不妙。

　　—————

　　03

　　刺耳的警笛聲在寧靜的街角響起，誰也不會想到驚世駭俗的案件發生在如此平靜的午後，拉起的封鎖線將圍觀群眾隔絕在外，Kronii拉起封條彎腰踏入巷子內，挺直背脊的同時她微微皺起眉頭。

　　濃厚的血腥味瀰漫在黑暗的巷弄裡，兇嫌被趕來的警方壓制在地，嘴角殘留的血跡及瘋狂的眼神清楚的訴說著剛才的所作所為，即便被銬上手銬還是對著警察不斷叫喊。

　　「放開我！再一口…再讓我吃一口！」

　　顯而易見的，Fork的食人現場。

　　Kronii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的看著兇手被壓上警車，可憐的受害者早已氣絕，臉部的肉被啃蝕掉幾乎看不清面容，血液從被咬下的斷口湧出，帶著殘暴與罪惡。

　　“濃厚的血腥味”，當然，Kronii聞不到。

　　她聞到的是香氣——

　　香甜的、醇厚的、滑順的…

　　令人作嘔的。

　　她學著其他人緊皺眉頭，偶爾摀住口鼻，不會有人發現的。有條不紊的指揮現場，不會有人懷疑的。

　　“妳難道不想嚐嚐嗎…？”

　　兇手的叫喊聲漸遠——是誰在低聲細語？

　　她單膝跪在被害者的身旁，膝蓋傳來地面堅硬的觸感，深色的褲管沾上污穢，她沒有在意，只是將手伸向了被啃蝕的傷口，任憑黏稠的液體染上手套。

　　她何時蹲下的？

　　嘈雜的聲音不見了，巷弄內空無一人，只剩倒在眼前的屍體以及自己。沒有人指責她污染證據，沒有人會露出恐懼的表情，更沒有人會了解他們的渴望。

　　“不要自欺欺人了”

　　她像是一具提線的木偶，無法控制自己的雙手壓上了屍體的肩膀，更靠近那具軀體，更濃烈了。為什麼呢？一瞬間的恍惚，被破壞的面孔回復到原本的模樣。

　　「Kronii…？」

　　她看清楚了，Mumei精緻姣好的臉上沒有瑕疵，只有疑惑出現在上頭，明顯對她的舉動感到不解。

　　“……”

　　再靠近一些，咧開的嘴下一秒就要撕裂肌膚，她渴望著將身下的人吞噬殆盡，血液、內臟、骨髓，一切又與現實的畫面重疊，好似倒臥在血泊中的是Mumei，而她是那個食人的怪物。

　　太接近了。

　　一口，就一口。

　　「不…」

　　她看見了金色裡頭的驚恐。

　　不行！

　　吸入的冷空氣在肺部擴散，薄汗打濕衣領，空蕩的腹中傳來源源不絕的飢餓感，床邊的電子鐘發出微亮的光，她依舊處於黑暗。

　　是夢。

　　愉悅又殘忍。

　　她緩慢地找回知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好似這樣就能擺脫掉夢境。

　　人們說對了，她是食肉的野獸。

　　—————

　　04

　　再度拒絕了晚餐的邀約，不知是夢境的作祟，還是只是單純的逃避，Kronii將所有時間塞進了加班表，好像這樣就能排除腦中的不安與猶疑，她已經不清楚這是第幾次用同一個理由拒絕對方。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理性，親自處理過得兇殺案歷歷在目，比起原始的慾望，理性是如此的脆弱。若是被民眾知道身為警探卻是Fork會如何？她與那些食人魔、殺人犯並沒有任何區別。

　　自認完美的牆被悄悄敲出了裂縫，有什麼滲了出來，模糊努力建構起的可笑假象。

　　喀噠——

　　鎖被轉動，門無預警的被開了條縫隙。

　　「我不是說了要先敲門…」

　　「我想Ouro警官一定還沒吃晚餐吧」

　　原本沒有分神給進門的人多點注意，卻在聽到聲音的瞬間抬起頭，不論什麼原因她逃避的對象正出現在面前，很明顯她現在是跑不了了。

　　整個過程中，Mumei只是溫柔地看著她，在吃飯時像平時一樣的交談，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也沒有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門口把人揪出去，而自己也沒有拒絕晚餐的邀約，直到被帶回Mumei住處並被壓在牆上才驚覺這一切都只是錯覺。

　　儘管一路上Kronii在腦中模擬了各種情形，但被現在這種情況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

　　「為什麼躲著我呢？」

　　「呃、最近案子很多，需要加班…」

　　「我要聽實話」

　　「我…」

　　“別騙人了，妳只是在害怕而已。”

　　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不斷在腦子裏迴盪。

　　“妳不也很期待嗎？”

　　腦中紛擾不息，反覆在理性與感情間游移，試探她何時才願意揭下那塊虛掩的布幕。

　　是愛？還是單純的渴望？

　　現在她真的是捕食的一方嗎？

　　她不敢想，只敢把情緒輾進她最擅長的距離感裡。一絲一縷緩慢拉長，卻也沒有真正切開聯繫，最終被過長的線給纏繞束縛，動彈不得。

　　她不願去面對，也許早在初次見面時，她的視線、呼吸、心跳，便隨之而動。後來她歸咎於Cake對Fork致命的吸引力，明明那時根本不曉得對方真實的身份。

　　「不…我不可以，也不該…」

　　想要向後退去，卻被堅硬的門板擋住，身體連同心一起瑟縮，她在抗拒，抗拒即將曝露的真實。

　　「我早就知道了，你是Fork」

　　「是什麼時候…？」

　　「測試的方法很多，妳對我太沒有戒心了」

　　應該是不得見光的秘密，現在卻被強硬的揭開。

　　Kronii所樹立的牆並沒有起作用，她習慣與人保持的距離感在Mumei眼中彷彿不存在般。看似不經意的靠近，又在不遠處停下，接著在下一次開口時繼續深入，並悄悄地留在那裡。等回過神來，已經太過於接近她的心。

　　……分明是自己給的縱容，是自己拉開的門。

　　她能發現對方是Cake，反過來說自己的秘密又能如何守住？

　　她只是害怕這份感情並不純粹。

　　「Kronii，看著我，妳想要什麼」

　　「我…我想要…妳，但我不能，總有一天我會…」

　　如被扼住喉嚨，Kronii只能斷斷續續地講完一句話，加上對方的注視，她只能說實話。香甜的氣味擠在狹小的玄關，屏住呼吸，深怕多吸一口空氣，貪婪的生性將會甦醒過來，明明吃過晚飯，胃袋卻依舊叫喊著飢餓。

　　「妳不會的，我知道」

　　那是精緻淬煉過的蜂蜜，沒有排斥及恐懼，更多的是接納與渴望。

　　「Kronii…」

　　低聲呢喃，讓提起的心鳴動，是她給予的權利，距離逐漸縮短，接著相互重疊。

　　早在Mumei出現在警局那刻她就該明白。

　　刺骨的冷風被隔絕在外，只剩吐息間的炙熱，身體似乎脫離大腦的掌控而被半推半就的來到唯一的臥房，直到Mumei拉著她倒向柔軟的床單中，Kronii才努力從這個炙熱的吻中回神。

　　多麼明顯的陷阱。

　　Kronii曾自豪的認為她早已將野性拋棄，但現在才發現她只不過是被迫關進籠子的野獸，壓抑的本能在新鮮的血肉前如此不堪一擊。

　　—————

　　05

　　「來吧，吃掉我」

　　勾住領帶向下一拉，唇貼上耳際低語，吹出的氣輕騷耳廓，帶著蜜糖過份的黏膩，引誘著。她如同放入誘捕籠內香甜的肉塊，被人置於群狼環伺森林中，而自己是被其惑騙的野獸。

　　也許這才是惡魔的低語。

　　維持著貼緊的姿勢，Kronii不自覺地加深擁抱的力道，竄入鼻腔的香氣，吻後殘留口中的清甜，她在用重新運轉的感官摸索世界，用著殘餘的理智消化著所有衝擊，大腦嘗試喚回思考的能力。

　　攀附在樹上的蛇嘶嘶地吐著蛇信。

　　理智在誘惑前多麼脆弱。

　　吻落在耳際、眼瞼、鼻尖，唇上，有些急躁。

　　她餓太久了。

　　無法克制的在唇上多做停留，很快的便不滿足於唇瓣廝磨的淺嘗輒止，舌在換氣的間隙長驅直入，牙關不問緣由的放行來者，城堡的主人馬上前來迎接賓客，帶著香醇的美酒。

　　起舞、交纏、沉醉。她在裡頭橫掃搜刮，身下的人仍然熱切地回應，溫度逐漸提升、慾望在耳邊叫囂，縱使瓊漿的滋味令人難以忘懷，仍在被燙傷前分離，給予互相喘息的機會，徒留銀絲懸掛在兩側。

　　嚥下迎賓的酒水，Kronii卻重新清醒過來，也許是燦金過於炙熱，筆直地穿透藍色水面，讓她的心無所遁形，她有些猶豫的放慢了動作。

　　她真的願意接納這份卑劣的幻想嗎？

　　「Mumei，我不想傷害妳」

　　Mumei撫上那精緻的臉龐，揉開深鎖的眉頭，用更加熱切、更加堅定、更加魅惑的眼神望向她。她牽引著她，找到她的心

　　「妳不會傷害我的，Kronii」

　　「按妳想要的來」

　　「順從妳的心…」

　　即使那是伊甸園的禁果，吃了就要受詛，卻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渴望。

　　來吧，摘下她——

　　慾望的火舌再度席捲而來。

　　除去礙事的衣服，她迫不及待俯下身，將嘴角遺落的精釀舐去，理性被不存在的酒精隱藏。頸肩的香氣令她著迷，並沒有露出尖銳的獠牙，而是替換成舌輕舐過，感受皮膚底下的血液流動。

　　想要一直停留下去，可她還是那頭訓練有素的警犬，為了尋獲缺失已久的東西，努力地貼緊柔嫩的肌膚嗅聞、搜索，攀上山峰，她來領取第一份獎勵。

　　啣住頂上豐盈的果實，吸吮，她能感受到大地的顫動，來自地脈的熱能匯聚至與舌相接的部分，小心翼翼地舔舐，細細的用舌尖上每吋味蕾來品嚐這份佳餚。她聽見了頂上傳來更急促的呼吸聲，微微抬頭望向聲音的發源地。

　　四目相接，Mumei緊緊地咬住下唇，覆上薄霧的眼波中流出了無聲的催促，是她默許一切的行為，是她說今晚吃撐了也沒關係。

　　Kronii知道，自己做的很好，是該繼續探尋下一份獎勵。

　　空蕩的胃依舊叫囂著飢餓，她需要更多足以飽腹的東西，濕濡的舌在肌膚上爬行，緩慢向下，隨著礙事的布料被褪去，最終她尋至一塊流著清泉的穴口，從裡頭流出的蜜液閃著光。Kronii好像聞到了果茶般的芬芳，又或是果酒的醇厚，記憶中無色無味的餐點似乎沾上了色彩，愈發鮮明。

　　她找到了第二份獎勵。

　　舌壓上泉眼，精緻的蜜糖被捲入口中，從唇邊至舌根，沿著喉頭一路爬至胸口，再到胃裡。濃烈的、滾燙的，令人陶醉。足以使她忘卻內心深處的恐懼，留下她所追尋的食慾在表面翻騰。

　　是無上的快樂，以及——

　　對她的依戀。

　　她要更多。

　　拇指撐開穴口，裡頭源源不絕的蜜液足以使人迷失自我，Kronii肆無忌憚的搜刮著，洞口才剛滲出液體便馬上被吞食殆盡，這是她未曾嚐過的百味，是她不曾盼望過的珍饈。

　　更多。

　　探入的指節代替了舌，內裡的嫩肉緊緊攀附住新的來客，用顫動來歡迎她的到來，指尖刮去皺摺上的瓊漿，將所有液體帶往在洞口徘徊的野獸。

　　再往深處探入，炙熱的甬道包覆住她的遲疑與不安，正如她接受她的一切。收縮、湧動，只為了她一人，隨著多探入的一根手指，回應更加劇烈。

　　「啊！嗚…」

　　曖昧的喘息突然轉為高亢的呻吟，Kronii再度抬眼望向那抹金色，掛在臉頰的紅暈雖因昏暗的光線而看不清，但莫名的羞恥讓Mumei想遮擋這擾人的視線。原本捂住嘴的手落在頭頂，企圖隔絕冰藍色的視線，埋在甬道內的指尖卻突然大力按壓，還未組織完全的語句被截斷，Mumei只能憤怒的揉亂手中的藍色髮絲。

　　於是Kronii更賣力了。

　　進入，退出，再進入，指腹磨過每吋皺摺，更劇烈的刺激從狹小的甬道擴散到全身，狂潮的襲來讓Mumei止不住顫抖，身下的人用行動訴說她的珍視，一滴都不會浪費。

　　聲音和軀體全數差吞入腹，讓她的全身全靈成為自己的。

　　「Kronii…Kronii…」

　　Mumei斷斷續續的哼吟合著水聲盈滿整個空間，Kronii在享用美味主餐的同時分神聆聽核心的節拍，無形的鼓棒敲打她的心，一併鼓動。是她創造音符的意義，而她賦予旋律輪廓，彷彿來自靈魂的共鳴。

　　原本空蕩的胃已被填滿，Kronii卻不願停下，仍執拗地吸吮敏感的花核，用指腹刮出腔壁內的蜜液。無法停止的快感令人失神，匯聚於下腹的熱能灼燙，過於豐沛的感情就要滿溢而出。

　　伴隨肌肉無法抑制的收縮，汩流噴流而下，Mumei不自覺收緊埋入腦後的手指，來到了這場晚宴的最高潮，她將全盤獻上。直到緊繃的身軀鬆軟，Kronii上前擁緊赤裸的身軀，看著懷裡的人無力地喘著氣。

　　憐愛地舔去眼角溢出的淚水，抿在嘴裡化為一陣甜味，與方才的激情不同，溫暖的，真實地包裹心臟，融入魂靈，觸碰到核心。

　　空氣連同眷戀吸入肺部，肺泡中充盈滿足與糖。

　　平息後的鎏金映上水色，薄霧已然散去，強烈的光芒如此耀眼，筆直地穿透湖面，向著湖底照去，將不必要的恐懼及忌諱剔除，留下清澈的本質，純淨且美好。

　　她始終看著她。

　　「喜歡嗎？」

　　一個吻重新落在唇上，虔誠的。告訴她，這份發自內心的喜愛，不會因慾望而變質。

　　終於能講出那句話，

　　她張口——

　　「我愛妳，Mumei」

　　—————

底下是不負責任碎碎念

—

　　抱歉，我在寫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

　　↓

　　「其實第一次見面你點的那份很難吃」

　　「？」

　　「你被Bae騙了」

　　「？？？」(⌛震驚.jpg)

　　—————

　　*關於M的味道——

　　糖、

　　香料、

　　以及一切美好的味道。

　　一定還有很多的化學物X。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