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利爪捉著遍佈金鱗、閃爍細碎流光的長尾輕輕撩起，那條長尾無力的垂著一如他的主人一般，光被如此碰觸便落了一地鱗片，露出底下已然腐爛的血肉。

金髮散亂著，膚色蒼白得幾乎能望見底下青色血管微微躍動的青年斂著眼眸，衣衫髒污凌亂，渾身遍佈青紫與血痕及腐爛的猙獰傷口，惡臭自他身上往外散逸，往先晶亮的湛藍雙瞳也失了神采，甚至有膿血自右眼眶靜靜流淌。

「值得嗎？」

黑影壟罩著瀕死的青年，身形可謂巨大的男人低下頭顱單膝跪下。

加儂多夫垂眸小心翼翼地將那猶如破布娃娃的身軀抱起，但即使動作再輕，更多的鱗片及毛髮依舊自青年的身上落下，就連呼吸似乎也用盡了他渾身的力氣，只能半睜著僅存的左眼，意識近乎潰散之下無法作出一絲回應。

「這就是那些你守護的人類對你做的，值得嗎？林克？」

張揚狂舞的龍鬚猶如風暴，源自黑龍王注滿威壓那厲聲質問注定得不到任何回應。

這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同族。

龍作為天生的精靈種族稀少，即使是加儂多夫這等掌管一方土地、已然活了萬年的龍王也鮮少見到同族的誕生。

大多的龍誕生於川江河海的形成，但並不是所有的江河都能孕育出龍族。

林克誕生時，那處自高山流淌而下長年沖刷的清澈泉水終於流到了海洋，潺潺流水帶著雪融的氣息自其中躍出那道純金身影。

起初只是小小一條靈智還未開，就連角都只冒出嫩嫩的小尖，既誕生於溪流，那這條水域便是他的生命。

自己麾下的溪流誕生出龍族，加儂多夫起初只是感到有些新鮮，畢竟萬年的歷練，就連土地震盪山川移位他都能波瀾不驚，只是看了幾眼便離開了，這條金龍在他眼中太過弱小，就算成功出生也不一定能活到成熟。

但即使他離開，也不代表他沒有給予關注。

自己的領地有同族誕生他多少還是會去瞧瞧狀況，他看著小龍逐漸成長化作人形，粉雕玉琢瓷娃娃一樣的男孩又逐步成長為青年。

百年的時光他去見林克的次數寥寥無幾，但卻是無法移開放在他身上的目光，甚至觀察小金龍已經成了他為數不多的嗜好。

河流四周逐漸座落下農戶，豆腐塊般的農田以河岸為中心擴散著，這河流在人類間也有了新的名字——古川。

金龍本質招福，以他的河水灌溉的作物自然年年豐收，沿著河的農村越來越富裕直到佇立起繁華城鎮。

加儂多夫看見那條傻金龍頂著逆天的風險撐起屏障為城中的人抵禦天災，甚至將即將竄入城中的瘟疫引入自身體內，即使面對瘟疫侵蝕及天罰，看著在身上搭起橋樑來來去去的人類他依舊露出加儂多夫眼中那種傻乎乎的笑。

人類看不見他，所以自然也不知曉林克做的這一切。

加儂多夫也曾去問過他：

「那些人類不過就是螻蟻，你做得再多也不會得到任何回報，值得嗎？」

那條金龍傻透了，即使被這麼問著也不見他惱。

「他們都喝我的水長大，是我養大了他們，所以值得。」

傻，真的傻，為了莫名其妙的螻蟻付出一切，最終卻得了這個下場。

在城鎮過得安逸的人類並不滿足於此。

樓房逐漸增加，水流被投入各種污物甚至屍體而腥臭無比，原先居住在裡面的生靈也死傷大半。

加儂多夫知道林克病了，污濁的河水讓他身體大不如前。

「你如果跟我走，我還能救你。」

他朝著林克伸出手，那條金龍蹣跚的步履和說話一句三喘的模樣讓他胸前莫名的悶痛。

雖然林克的根在溪河中，但若是加儂多夫願意，他大可讓林克永遠脫離這處水域。

「可如果我走了誰來保護他們？」

那對湛藍的眼眸依舊清澈，看在加儂多夫眼裡卻是格外令人不悅。

「明明被傷害至此卻還放不下那群螻蟻，無可救藥的蠢貨！」

他憤而甩袖而去，氣得接下來幾十年都不願再去看林克一眼。

直到那些人類的貪婪已經不止於令河水污濁。

他們開始嫌棄河流佔了土地，也不願再讓每年的汛乾聽天由命，水壩於河流的源頭建起，填河的土壤鑲嵌入河流血肉，幾乎將河水截斷。

金龍再無力庇佑，原本該是城市承受的災難便一湧而上，數次澇旱災和瘟疫席捲城市，這令那些人類開始害怕這條河，更多水壩拔地而起直接斷了金龍的生機。

「看看你的樣子，你快死了，死在你保護的那些螻蟻手下，怎麼有你這麼蠢的？」

加儂多夫以為自己能任由這條金龍把自己蠢死，實際上卻是在看見林克的慘樣後下一刻便出現在他身邊。

終究還是無法放手，不過這樣也好，吃了這次教訓，這條傻龍應該也不會再去向著那些該死的螻蟻。

「既然救你，那讓你付出點代價也是必然，你的河水餵養他們你便要守著，怕是把自己當作母親了，那成為一名真正的母親可好？」

將黑色巨爪放在金龍的小腹上幾息，一顆閃爍著瑩瑩光芒的金色龍珠就被他從那處取出。

他仔細端詳著那顆龍珠的表面，最終在上面吹出一口氣，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

待那顆龍珠再度回到金龍體內，肉眼可見金龍的身軀逐漸縮小，最後身上的傷好了大半，但竟是恢復成了孩童模樣。

※※※

「嘖、啾——啾嗯……。」

漆黑巨爪緊抓著金龍頭頂龍角將他的頭顱往自己胯間壓，一根漆黑巨物正在金龍口中吞吐另一根卻被握在稚嫩的手掌中上下摩挲，粉唇上染著白濁與唾液沾得巨大肉柱泛起一層晶亮，兩顆巨大卵囊一下一下搖晃著，裡頭鼓鼓龍精蓄勢待發。

幾息後，大鼓精液被灌入金龍喉內深處，另一根性器也同時將精液噴濺在金龍臉上，沾得他整張臉和胸前都是濁液。

「今天份的，吃飽了？」

將性器自林克口中抽出，輕輕在那張依舊大口喘著粗氣的面龐拍幾下。

「是嗯、謝謝咳……謝謝龍王大人……。」

失去了大半的神力，如今只能維持孩童模樣的金龍被喉間的黏稠嗆得有些咳嗽。

林克被龍王帶回以龍王自身的龍氣蘊養才得以活命，但要接受龍氣只能每日飲下加儂多夫的精液或是與他交歡。

「說了幾次不用謝。」

將小金龍一把撈進懷裡的加儂多夫拍著那有點肉感的小屁股，心情好得幾乎能哼出歌，龍族特有的兩根性器前端不偏不倚抵著微張的兩處穴口。

「我們繼續。」

將那嬌小的身軀往下用力壓，感受兩根巨物同時被軟肉包裹吸吮的快感，加儂多夫忍不住輕聲抽氣。

天生天養的龍族性別並不是絕對的，小金龍的年紀比加儂多夫小太多龍氣自然也比他弱上不少，加上先前他幾乎是瀕死，只要略微在他的龍珠上動手腳輕輕鬆鬆這條金龍就在他身下成了他的雌性。

要讓他成為母親也不是隨口說說，新生的雌性器雖稚嫩卻能完全吞下他的巨物，想必為他孕育子嗣也不是問題。

雌穴和後穴同時嘖嘖吃著巨大性器，小金龍口吐出的吟聲甜膩而纏綣，一黑一金兩條長尾交纏作一起，幾乎每日每夜都能從龍宮聽見這等靡靡之音。

離林克瀕死被加儂多夫救回的那日已經過了幾十年，失了招福金龍庇佑又遭受土地神靈黑龍王怒火焚燒，如今那處城市已是一片荒蕪，受傷的河川一時半會無法恢復依舊翻湧著惡臭水流。

加儂多夫將林克帶至城市原址，望著這一整片連綿的亂葬墳崗，入眼皆是斷垣殘壁，渡鴉成群啞聲旋繞於天際。

人類雖未死絕，但大多都化作一杯黃土，未亡者也只能四處漂泊。

他輕輕撫著懷中金龍的背脊，那湛藍的雙眸中映著血色殘陽內裡翻滾著異樣情緒。

哀傷、失望、痛心疾首，但唯獨沒有恨。

「都這樣了你還喜歡人類？你要知道這是他們咎由自取。」

加儂多夫身為土地神靈土地上的一切生物於他皆是相同，有生便有滅，這處即使現在一片死寂百年後依舊能燃起生機化作蓊鬱森林，因此他不會為死亡和災難的到來有任何一絲哀嘆。

「不，我不喜歡。」

因那些人類他幾乎死去。

雖如今得以苟活但即使他內在的靈魂已經度過數百年的歲月往後數千年卻都只能保持這副幼童的模樣。

他將頭一縮埋進加儂多夫懷裡不願再看，帶著金鱗的爪子摩挲幾下縮入袖中。

「我討厭人類。」

得到滿意的答覆加儂多夫抱著他的金龍轉身就走。

雖然這條金龍傻是傻了點，但他看上了便是看上了，往後帶在身邊由他照看著便是。

招福金龍招來的福澤終究還是落到他手裏，成了獨屬於他的所有物。

小说相关章节：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