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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e break(11)~(14),2

小说: 2025-08-19 07:51 5hhhhh 8560 ℃

过了会儿,她带着她往后躺去,感觉直接这样睡了也没关系,但思绪又一次活络起来,对死亡的想象和未消去的情欲在年轻的身体里冲来撞去,让她有些难以入眠。

——反正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就这样抱着您睡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吧?毕竟,是芙宁娜大人您先抱上来的。

琳妮特紧了紧手臂,下巴感受着对方绵软的发顶,熟悉的温度总算安抚了她不停歇的脑海,陷入到浅眠中。

好暗。

芙宁娜颤动了一下眼皮,接着才睁开眼睛,瞬间落入一片温暖的黑暗中。她的脑袋紧贴着琳妮特的身体,侧过耳朵的话,还能在安静的室内听到对方健康的心跳声。

她突然产生了非常想说话的冲动,却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而后冲动化作一次平平无奇的呼气从嘴里漏走。

但这般突然的呼气让女孩的身体在睡眠中起了反应,下意识动了动,芙宁娜以为她醒了,但等待了片刻后发现并没有,她觉得有些好玩,这次故意朝对方藏在衣服下的肌肤吹了一口气。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么做,女孩从鼻腔中发出一声绵软的哼声,让她紧了紧心跳。

她赶快闭上眼睛,甩掉脑袋里不堪的想法,可就像被鼓动了一样,怎么都没办法静下心来再次回到睡眠中。芙宁娜干脆披衣起床,坐到木桌边,就这么捱到早餐从桌子上出现的那刻。

气味让琳妮特警觉起来,她埋在被褥里的身体动了动,先在空荡荡的床上摸了摸,才把眼睛睁开。

刚睡醒的双眼里含着不甚清醒的雾气,她茫然地扫了一眼房间,在桌边发现了半梦半醒的神明。

“芙宁娜大人。”她轻轻走到她身边——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轻动作,明明完全没这个必要——呼唤起她的名字。

“唔……”但神明只是呓语着模糊不清的话语,脑袋一歪靠在了她软和的肚子上,似乎觉得这里格外舒服,蹭了蹭后又没了动静。

突然倚过来的重量让琳妮特下意识收紧了肚子,她垂下视线,看着对方蓝白相间的头发,偶尔颤动的睫毛给她一种下一秒就会苏醒的错觉,但这个错觉持续到她感觉小腿有些发麻时,还迟迟未变成现实。

琳妮特抬起手,想叫醒她,却在摸上她脑袋的瞬间失了力道。

手指陷在柔顺的毛发间,淡淡的温度攀上掌心,让她不想移开,但神明却因为这般触碰醒了过来,随后被身旁的人吓了一跳,椅子抖了抖,又强装镇定地稳了心神:“早、早啊,琳妮特。”

“早。”琳妮特怅然若失地捏了捏手,简单回应着,“先吃早饭,还是先看课题?”

“还是先看课题吧,毕竟是最后一天了,不看看课题是什么的话我不安心。”芙宁娜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和琳妮特一起走到课题纸旁。

两人对视一眼,神明异色的双瞳里轻轻闪动着不明的光芒,琳妮特突然意识到,这十天来总是这样对视的时刻,好像确实走到了最后,往后的时间里,她们不再可能用这么坦率又信任的眼神正视对方。

她们将回到错位的外部世界,再没有能反抗角色定位的余地,她们的意志将被历史的意志涂写、被已发生的事和将发生的事涂写,不再能任性地讲出真心话。

这样的预感让她非常不自在。

「被实验者A:琳妮特

被实验者B:芙宁娜·德·枫丹」

「课题1:被实验者B用长钉对被实验者A造成穿刺,需穿透手掌」

「课题2:本次课题内容只有在选择后才能被查看」

“可疑。”她从嘴里吐出这个词,神明也附和着应了一声:“嗯。但只是选择的话,不会有什么风险,还是先获取未知信息为好。”

“也对。”琳妮特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在课题2后面打上勾,下一秒,那里的文字变化了,却无法被读懂。

应该说,确实能看到那里存在的文字,但认识形态却被扭曲,完全像在读一门外来语,不能理解线条拼凑在一起想传达何种信息。

她朝神明瞥去一眼,发现她也凝视着纸面,于是轻轻问出声:“芙宁娜大人,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

“……”神明愣了一下,有些僵硬地移开了纸面,“倒是可以……”

她表现得欲言又止,让琳妮特明白监视者只想让这个课题被一个人知道,而自己必须担任不知情者的角色,她呼出一口气,淡然道:“明白了,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请随时和我说。”

“嗯。”神明似乎很感激她的不追问,面部表情温和了些,轻轻点头。

琳妮特却莫名因此产生一阵不快。她想,自己居然已经习惯了不去戳破神明的任何秘密,更是快速理解了该如何在这种时刻配合对方撒谎。

那自己又是因为什么才这样顺从对方呢?是因为恐惧她的身份,还是忌惮她的地位?但光是想着这种问题,内心就感觉到一种被玷污了的作呕感,她想立刻为自己辩解——绝不是因为这种东西!

但她确实表现出一种卑躬屈膝的温驯模样,放任神明的所作所为,她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若将她的内心如布般摊开,那她自然可以说这块布不惧于曝晒在太阳下,能放任上面分明的喜爱和诚实被照耀,但此时此刻谁又会想要去一窥她的内心呢?

两人在桌边坐下,开始享用早餐。

琳妮特从温暖的食物里获得了一点慰藉,她为开始的疑问得出了结论。

她想,自己需要反抗的力量,以借反抗表明自己言行的不同之处,她和那些在神明身边说尽美言美语的人不同,她顺从神明撒谎也只是不愿见她痛苦得快死掉的样子,这份真诚的心情绝对不想要和那些人混在一起,被神明当成同一类。

——是了。她们之间还悬着一场审判。

彰示神明权柄的谕示裁定枢机代表着绝对的公正,自神明手中诞生的律法为所有人提供了一致的剑和盾,那么,在这场交锋中,她们必将理解彼此,必将理解彼此内心里闪烁的诚实。

到时候,就算剔去她们的身份,她们也将堂堂正正地存在着。

这个未来让琳妮特的心恢复了平常,她感受到一种被阳光抚摸的畅快。

不过,直到入睡前,神明都没有任何要进行课题的举措,她和她平常地聊天,可那之中却没有一点就可以出去了的激动,只是平淡地谈论一些平常的话题。

这又是为什么呢?

琳妮特觉得,这一定和单独交给神明的课题有关,她闭上眼,却被另一道体温打乱了思绪。

神明的拥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对方的话语胆怯地传了过来:“想抱着睡,可以吗?”

“嗯。”琳妮特转过身,她和她对上视线,体温缠在一起,神明露出一个笑容,尽管在黑暗中显得模糊,但她确实是在笑着。

“谢谢。我想,至少在这十天里,我把你当朋友。”

她坦率的心意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但琳妮特觉得自己不会愧对对方的坦率,于是收紧了手臂,把让这个怀抱变得更紧密。

女孩已经睡熟了。

芙宁娜被她的体温包覆着,感觉黑暗如坟墓一样,将她吞吃入腹。她迟疑了一下,伸手探进了对方的衣服中,轻轻贴到对方温热的皮肤上。

她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盯着琳妮特还闭着的眼皮,手掌一点点上移,女孩睡得很熟,没一点表情反馈的脸透露出一种无辜感,让人特别想让她在此刻醒来,将不可置信的眼神显露出来。

但她没有。如果她现在醒了,芙宁娜想自己肯定会停下动作,但她没有。

——叫醒她吧。

——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毕竟现在就是最后了。

理智提醒着她,但身体违背了大脑继续着动作,手指在柔软的胸乳中下陷,对方无意识的哼声和颤动让芙宁娜感觉自己被罪恶感和快感同时冲撞,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

——如果是你的话,哪怕把隐藏的秘密说出来也无妨。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用那双眼睛平淡地直视我的痛楚。

可就算如此也无法坦言的现实堵塞了芙宁娜的心脏,随后在黑暗的催化下变成了情欲的一种,手指按了按她的乳尖,往上稍微松开时,那里已经变得硬挺,于是她试着往下拨弄了一下,让女孩有些不耐地动了动身体。

她离开了那里,顺着平坦的肚子往下,覆上女孩的小腹,但对方却像感知到危机般,翻了个身,将柔软的肌肤带离了掌心。

芙宁娜愣了会儿,手便向她的尾巴伸去。

对比起还在沉睡的主人,尾巴倒是更清醒一点,对她的触碰回以具体的反应。她抚摸着尾尖,又用手臂蹭着尾身,待尾巴温情地缠上来时,握住了尾巴根部。

琳妮特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喘息声随着她按揉的动作断断续续漏出来,拍打在芙宁娜的耳边,在感觉身体变热的时候,她轻轻扯了一下尾巴,女孩瞬间弓了弓身体,发出重重的气音。

芙宁娜凑上前把她圈进怀里,另一只手按着小腹一点点往下探去,琳妮特有些不安分地扭动起身体,眉头皱起,在快感从阴蒂和尾根一齐传上来的瞬间,睁开了眼睛。

但,身体已被浪潮般的快感淹没,让她措不及防地发出从未有过的甜腻声音:“嗯…啊、啊……芙宁娜大人!?”

对方醒过来的事实让芙宁娜的心跳变得前所未有的急促,她加重了揉按尾根的力度,同时手指深入了早就湿润的穴口,让琳妮特一下往她怀里缩去,又颤颤地抓紧了枕头,被强制弄醒的朦胧大脑来不及掩盖嗓间的冲动,把陡然升高的尾音全都暴露出来。

“呼……嗯……等——等……啊……”

芙宁娜的喘息也变重了,感觉脑袋里不断跳动着奇怪的情绪,让她勾起手指,在软热的内壁上摁揉着,琳妮特一下绷紧了身体,眼前闪过模糊的光,让她的体内不断涌出更多黏滑的液体。

“停、下……哈啊!”

单薄的话语试图阻止对方的动作,却被一记深顶打断,眼眶湿热起来,琳妮特感觉浑身都在克制不住地发抖,自己的宫口被指尖蹭过,微妙的感觉让她想挣脱,却被空虚的内在背叛,软肉努力吸吮着神明的手指,深夜骤然惊醒的身体无法自拔地沉溺在一场过于突然的性事里。

挺动的腰身被对方卡住,随后她在体内搅动起来,琳妮特咬住嘴唇,又很快松开大口喘息着。在被子里这样做快把她热晕过去,汗水沿着脊背缓慢下滑,下身却被做得激烈起来,小高潮迭起,她只是顺着潜意识抗拒着对方的行为。

“——嗯、呼……呼……”胸口胀痛起来,期待也被抚摸来排解快感,尾尖在对方手臂上颤动,时不时的拉扯让尾根变得有些痛,但这些疼痛很快也被同化成为快乐,让大脑发麻。

被紧夹着的手有些难以动弹,芙宁娜干脆只动起掌根,蹭着对方充血挺起的阴蒂。

“呜……”压抑在喉中的呜咽声彰示着女孩被推上了顶点,她无措地捏紧枕头,大脑一片空白。

芙宁娜一边蹭着她的内壁一边退出了体内,让琳妮特的下腹又是一紧。随后她往上再次开始拨弄起对方依旧挺立的乳尖,激起对方剧烈的挣扎。

“……!”

琳妮特咬紧牙关,忍耐着四肢百骸里的酸胀和快感,用力拿开神明的手,把她压在身下,声音还飘飘地发着抖:“请不要这么做。”

“现在应该不是课题时间,也没要求过这种课题……不要拿我当你的泄欲工具……”

下身要命地收缩着,尾巴缠着神明的小腿不愿离开,琳妮特凝视着她的眼睛。

芙宁娜也看着她的眼睛,随后低垂了视线:“对不起……”

“——”琳妮特紧抿着嘴,对方这样不紧不慢的态度让她烦躁。

可过了没一会儿,神明咬了咬唇,带着她的手来到了衣领,接着一颗一颗解开了纽扣。

“……?”

她的肌肤赤裸而出,头却偏到一边去,让矜持的红晕攀上脖颈:“这样随你喜欢做的话,会原谅我吗?”

琳妮特感觉嘴里一干,却在冲动涌上内心前,明白了神明的所作所为。

——这幅常见的、隐藏着什么的表情,此刻应该只是不想让我发觉这是课题的一部分。

这和她真正隐藏着的秘密相差太远,却依旧让人因理解了彼此而变得快乐。

她慢慢地伸出手,按在神明的心脏位置,那之下是孱弱的心跳:“……好。”

Chapter 14

——课题2:在被实验者A不知情的情况下诱使对方和被实验者B做爱。

芙宁娜感觉一种僵死的情绪堵在膝头,让那里轻轻抽动着。

现在这个房间对她来说就是世界的全部,琳妮特无疑是之中唯一的真实,而她现在必须连这真实也蒙蔽。

——如果她能在一开始就睁开眼睛……如果她能在此时像白天那般通透地注视我……我一定不会找任何借口,彻底地反省我背叛自身的行为。

但她没有,只是任由不高明的骗局生效。

对谎言和骗局的包容让脑神经下坠着。

芙宁娜感觉对方冰凉的指尖顺着小臂往上,一点点地、不容拒绝地分开了她的五指,而后嵌入指缝中,和她用力地相扣。

按在没有任何保护的肚子上的手也那样冷,像一把利刃搅动着内脏一样,她呜咽着瑟缩起来。

“呼……呜……”

喉咙里有东西在灼烧着,发哽。

琳妮特就像还处在口欲期的孩子,对她的皮肤寸寸含咬下去。对方时不时吞咽唾液的声音让芙宁娜总觉得自己身体里也有隐秘的水声响起,血管里的、下身分泌出的和含在唇舌间的,混乱不清,而后沿着股缝滑下的粘液让她浑身一颤,痒意顺着温热的皮肤爬到下腹,她一阵阵发抖。

她一会儿缩紧一会儿打开身体,就快融化在水声和体温里,眼睛恍惚地追逐着黑暗里对方的身影。

琳妮特向上舔去她的眼泪——在此刻她甚至连这眼泪是否真实都在细细思考——而后手指压入湿软的穴内,用牙齿再在她腹部留下一个印子。

她咬得不算太用力,但神明还是会因为每次上下牙咬合时的力道而产生异样的反应,如果故意咬在敏感的地方,还会突然到达一个小高潮,嘴里含混不清的喘息变得急促,洒在耳边揪紧人的心跳。

自己的手指也被对方紧咬着。

女孩看向下面,又往里送了一个指节,把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撞散。

手指确实在被对方绞紧,她恍惚间猜想,是否自己也会被吞吃到更深处的子宫里,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连自己的小腹都开始发热。但脑袋里描画出的反而是胃的形状,情欲就是消化食物的胃液,黏哒哒地淋到她身上。

体液从指根滑下,神明把头埋在枕头里,缩着身体,明显还没从高潮里缓过劲来。

翻页声响起的瞬间,她确认了自己的想法,随后再一次按着神明进入了她的体内。

“呜、呃……!”芙宁娜措不及防地仰起头,刚去过一次的地方被再次侵入的感觉有点微妙,但快感的节奏还是被身体所捕获,她被迫挺动腰肢,想转过身去和琳妮特说些什么,却被用力按住。

“嗯……啊、嗯嗯……”嘴里根本说不出像样的回应,敏感点被抵着做的感觉简直舒服得可怕,血液因体位的缘故往大脑流去,快感也堆积在脑门上,胀痛着。

“芙宁娜大人。”女孩的手指带着湿滑的液体往外涂抹在她的腿根,很快变凉,难受地贴在那里。

——您在隐瞒着什么呢?

——是什么让您失去了神力?

——是什么让您这么痛苦呢?

——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

手指拼命往深处送去,但和心脏还隔得如此遥远,在听到100点的点数声时,琳妮特的头皮彻底紧绷起来,痛苦不已。

结束了。

答案也好,问题也好,都随着这个声音一齐消失。到了可以出去的那一刻,她们有限的交集也到此为止,她们不必再对彼此的人生负责,也不必将手指探入对方的生命里。

现在这么难过的原因,大概……都是好奇心的错。都是同理心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您的错。

神明的双眼里覆着一层薄薄的眼泪,用这样对自身的痛苦毫不知情的目光看过来,让琳妮特感觉心脏快从嗓子里跳出来。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随后轻轻覆上神明颤动的眼皮。

再睁开眼时,琳妮特已经拉开了一个礼貌的距离,芙宁娜感觉手还有些发软,她拉了拉衣服,把布满红痕的躯体掩住。

这个动作让女孩挪开了视线,芙宁娜顿了一下,开口道:“终于可以出去了。真想为我们的坚强鼓掌。”

她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哼笑起来,尽管下床时腿还有些打抖,但背影却透露出一股稀松平常的感觉:“彼此都打理一下吧,我可不想出去时被谁看到我们不体面的样子。”

“……我们?”琳妮特回过神来,喃喃咀嚼着这个词,她呆呆的样子让芙宁娜走过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我说,你不会就想穿着睡衣出去吧?”

“当然不。”

女孩摇摇头,她感觉到对方的手从脸颊上落开,往下牵起她的手:“那就一起去打理干净。”

神明的声音轻飘飘的,透露出一种极为温暖的情绪,尽管她还有些别扭,但还是开口了:“毕竟——我说过了,在这十天里,我把你当朋友——不要再让我重复一次……”

“所、所以,一起洗浴也是正常的事。稻妻的剧本里有这么写过。”

她的声音如同快被煮沸的水,能从中感知到即将扑出瓶盖的局促和真诚。

——芙宁娜大人难道……没什么朋友吗?

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好像略显失礼。琳妮特回握了她的手,两人一起走进了洗浴间。

虽说她们被变相囚禁在这个房间里,但日常用品倒是一件不差,至少比出远途任务时订的旅馆好出不少。

神明放进浴缸里的浴盐球发出了许多泡泡,她把身体泡进去时,那些泡泡很快贴了过来,从背后看简直快和她束起来的头发融为一体。

说来,一起共浴的请求也很意义不明。琳妮特并不觉得提前挥霍快乐情绪对于现在来说是正确的,毕竟她们连是否真的能出去都不能确定,比起泡澡,还有更多事要去确认……

“唔——”突然,一道水流直击面门,就算琳妮特有所感知地闭上眼,一些刺刺的感觉也留在了眼眶附近,她擦了擦脸,随后对上神明恶作剧成功的笑脸:“biu~击中了松懈中的愚人众小姐。”

琳妮特有些无奈地抽动了一下嘴角,随后敷衍地击打了一下水面予以回击。

但芙宁娜受到攻击后很快以牙还牙,比开始的冲击力还大的一道水流从她掌间挤出,成功让琳妮特幼稚的胜负心升起,但因为左手的缝合伤不能碰水,现在单手作战对她不利,于是她悄悄用上了元素力,成功糊了对方一脸。

随后神明在“这不公平!”的惨叫声中迎来了败北……吗?不,当然不,此刻狼狈的样子只是权宜之计,就在琳妮特悠哉地晃起尾巴以为可以继续安静泡澡时,抬手再次给对方迎面一击!

两人乐此不疲地挥霍着浴缸里的泡泡水,眼眶被混了浴盐的水刺得有些红,泡泡水漫出了浴缸,在浴室的地板上一点点蔓延开,让要走出浴缸的两人踩出去的一瞬都有些打滑,若不是都拉了对方一把,此刻想必会摔得很惨吧。

“头发都湿了。”芙宁娜搓了搓滴水的发尖,引来琳妮特幽幽的声音:“我也一样。你以为是谁的错?”

“哼哼~”她只是用毛巾擦拭起身体,随后扬起嘴角,“当然是我们。”

女孩叹了口气,走过去凝起风元素帮她弄干头发,随后顺手梳理起来。

她没怎么用力,连头皮都没碰到几次,只是用梳齿在神明的发间轻巧地自上而下通过。琳妮特最后用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她的手指穿入神明的发间,随着抬手的动作,发丝便自她指间滑落,没有一丝一毫的阻碍。

芙宁娜转身去拿外衣,于是头发便从指尖溜走,让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落寂的叹息。

“琳妮特琳妮特。”神明一连叫了两下她的名字,带着她的发带一起进来了,“我也要帮你梳。”

“怎敢麻烦……”琳妮特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神明挑起眉头,走到她身后,按着她的肩膀,脑袋从旁边探出来,在镜子里与她对视:“这可是你的荣幸,你可是这几百年间第一个让我亲自梳头的人哦,大可自豪。”

——也就是说,您为别人梳头的经验几乎为零,对吧?

琳妮特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只是看着对方不熟练地动起梳子,把她垂在背后的头发拢起来。

神明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头发,确保没有漏掉哪丝后,便紧紧捏住发束,接着另一只手用发带从下揽起头发,捏着它们的手总算可以放开,但头发也随之散开,和想象中只需要快速用发带把头发捆住的场景完全不同,她慌张地再次拢起头发,在好一阵子努力后,成功地扎歪了。

琳妮特感觉头皮一阵松一阵紧,最后呈现出的效果有一种不出所料的糟糕,让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试着自己扎头发时扎出来的凌乱样子,不禁露出一个笑脸。

“没什么好笑的吧?”神明嘟嚷着,将手垂下,“只要是出自我手,不论最后作品呈现出什么模样都值得被赞颂不是吗?”

“是的,这是我的荣幸。”

“你、”芙宁娜没想到这话被这般接了过去,她都不知道对方是在讽刺她还是真的这么认为,一时话语梗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只得将脑袋别向一边:“……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些。”

两人走出了洗浴间,一起来到了点数页前,那之上原本只有一行小字,现在又多出了一行,安静地列在纸面上。

——「是否选择用点数兑换情报/物品?」

——「是否选择用点数兑换出去的资格?」

“还真是高高在上的说法。”芙宁娜嘀咕了一句,而后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你准备好了吗?”

“嗯。”琳妮特认真点点头,“我随时都可以。”

“不,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审判庭上的事。”芙宁娜的视线依旧看着纸面,两人没有对视,“我这边的证据可是很充分哦?说不定会让你们输得很难看呢。”

“不用担心。”琳妮特蜷了蜷手指,“我会为自己辩护到最后的。”

“是吗……”芙宁娜感觉心脏变得迟钝起来,但很快女孩的话擦去了她心灵窗户上的最后一层灰,让她得以用平常的目光穿透它看向外面的世界。

“而且,我不怪您。不论如何。”琳妮特主动牵起她的手,传递关键性的勇气,“我相信您口中那个正义的国家。”

——尽管那与自己幼时看到的国度不完全相同,但,此刻依旧敢于去相信。

“……”芙宁娜拿起笔,在第二个选项后打上勾,“……好,那,出去后在审判庭上——”

她话音还未落,一阵崩裂的声音从头顶和四周轰然响起,冰凉的海水随着建筑的破裂来势汹汹地灌了进来,以吞卷一切的气势将房间破坏,随后吃入更庞大的海流中,两人只能在那一刹那交换一个「果真如此」的眼神,接着也被洋流吞没。

——随波逐流——

好冷。

琳妮特从一片冰冷中抓住几丝感觉的末梢,感觉每寸肌肤还被不可抗拒的海流推动着,鼻腔和气管被迫进了水,可这些比起缺氧又变得不值一提起来。她徒劳地在海中挣扎,狼狈地用手在海水里拉扯,却握不住一丝氧气,体温也迅速流失着。

将要溺毙的预感刺痛了求生本能,她决定用元素力赌一把,赌能不能用快被榨干的氧气和体力冲到海面。

所幸,汹涌的海流并没有将她和神明冲散,她奋力向神明在的方向挪去,拼命抓紧了她的手——这一刻肺部都快灼烧起来,手臂肌肉也抽搐着发麻。她动起元素力,风在海水中卷起另一股推力,几乎是撞击着她的背部往上方冲去。

海面。海面。氧气。氧气氧气氧气……!

“噗哈——!”

在能呼吸的一刻她睁开了眼睛,却被过分明亮的光照痛了眼睛,她赶紧闭上,耳边轰鸣着噪音,让脑袋剧痛无比。

“……”

“……!”

“……特!”

“琳妮特!”

熟悉的声音让她恢复了几分神智,她感觉身体躺在干燥温暖的地方,眼睛总算适应了光线,睁开时血亲的脸便映了进来。

“琳妮特!”林尼只是死死抓住她的手,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太好了……!”

他想抑制自己过分激烈的心情,但很快强装镇定的脸被欣喜所撕碎,露出开心又悲伤的模样:“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到底去了哪里,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少年向来不习惯在妹妹面前隐藏情绪,所以泪水只是直率地淌着,但他知道现在需要保持安静,所以拼命压下想诉说的心情,只是这样看着她。

“……”琳妮特的胸腔剧烈起伏,她还没从死亡的气息中缓过神来,最后嘴唇只是颤抖着,呼唤着血亲的名字:“林尼……”

“我在这里。”

“芙宁娜大人呢?”

“诶?”林尼没料到她会从嘴里说出这个名字,于是愣了不止一会儿,才迟疑道:“为什么……?”

可是,妹妹的情绪激动起来,她死死抓住他的手:“芙宁娜大人在哪里!?万一还在海里的话……!”

“她早于你之前被逐影庭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接受治疗。”平静的声音自房间暗处响起,双子安静了下来,对上女人的眼睛,接着下意识伏下脑袋:“「父亲」大人。”

阿蕾奇诺走了过来,轻轻安抚着琳妮特的情绪:“所以,不必如此担心。”

“是……”

“林尼。”她和少年对上视线,“我还有话想跟她说。”

“……”少年有些欲言又止,最后他恋恋不舍地朝血亲的方向看去一眼,退出了房间。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琳妮特和阿蕾奇诺,以及私人诊所里淡淡的消毒水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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